「你可醒來了。」在風憐乞睜開眼楮的第一眼,她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坐在自己床邊的雲袖。
她的眼楮立即快速的巡看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這是什麼地方?」她詢問著。
「你別擔心。」雲袖微笑著回答,她知道風憐乞為這不熟悉的四周和不認識的她感到不安緊張,「靖兒和雙兒都在外面。」這樣的回答,她想讓風憐乞感到安心。
風憐乞听到雲袖的回答,她知道雲袖說的靖兒和雙兒就是駱子靖和駱羽雙,「他們在外面?」她不也確定的問著。
「沒錯。」雲袖還是一臉的微笑,「他們都很擔心你的傷勢,尤其是靖兒那個孩子,已經兩天沒有好好吃過、睡過了,整逃詡守在門外,等你醒過來,深怕你有個什麼。」
「真的?」風憐乞听到這個回答,心里立即流過一股溫柔的暖流。
「是啊!不相信嗎?」雲袖轉頭對著房門口叫喚著,「靖兒,憐乞醒過來了。」
而話才一落,駱子靖的身影便出現在房門口,讓風憐乞真的吃了一驚。
「駱大哥?」她的口氣充滿著驚訝。
「憐乞。」駱子靖一看到醒過來的風憐乞,立即開心的奔至床邊,「你醒了?
你還好吧?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風憐乞搖搖頭,雙手撐起身子想坐起身。
駱子靖伸手便要扶起她的身子。
「我現在覺得很好,只是全身都沒有氣力。」風憐乞在緩緩的坐起身子之後,輕聲的回答駱子靖的話。
「這是會的。」駱子靖听著風憐乞的回答,一直都緊繃的情緒此時全都松懈下來,隨即,他轉頭對著雲袖誠心的說︰「謝謝你,雲姨。」
「不必了,救人是我的責任。」雲袖微微一笑。她看著駱子靖一副有很多話想對風憐乞說的模樣,知道自己在這是個多余的人,于是又開口,「靖兒,你在這里陪陪憐乞好了,我先出去了。」
駱子靖點點頭,對著憐乞微笑著說︰「謝謝你,雲姨。」他對雲袖的疼愛體貼感到感激。
「傻孩子,跟我客氣什麼?不過,別太多話,憐乞還是需要多休息的。」
「我知道。」
雲袖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什麼的轉身離開。
「這里是哪里?」在雲袖一走後,風憐乞就忍不住的詢問著駱子靖。
「這里是我姑姑住的地方,很安全的。」駱子靖一臉的溫柔回答著,「你真的還好吧?」他還是有些許的不放心,他心里明白風憐乞這女孩,有很多的心事都不會說出來,就拿這次她受傷的事來說,她就沒有說出口,一直到她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住而昏倒後,他才發現不對。
「我真的還好。」風憐乞微笑的回答,「你就別操這個心了。」對于駱子靖的關心,她除了開心,還有著溫暖的感覺。
「有事一定要跟我說,不要拖到最後讓我自己發現。」駱子靖一想到風憐乞差一點就要在自己懷中死去的情景,他就忍不住一陣心痛,「你連受了這麼重的傷都不告訴我。」
「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想趕快和你一起找回你妹妹而已,我不知道自己受的傷這麼重。」風憐乞一臉的無辜。
「何止重?你差一點小命都沒有了。」
風憐乞低下頭,好似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一樣,「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真的只是想幫你……」
「我知道你是真的想幫我,但是,你若為了幫我而丟掉你自己的小命,就算我回了羽雙,我的心里也不會好過的。」駱子靖說得真摯,「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風憐乞的頭更低了,甚至連話也說不出口了。
看她這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駱子靖又不忍了,「我不是在責備你什麼,我只是擔心你,不希望你出什麼事。」
風憐乞還是沒有說話。
「憐乞?」駱子靖見她一直低著頭不語,他有些擔心。
「第一次……我真的感覺到有人這麼關心我……」好一會兒,風憐乞才緩緩的輕說出口,「真的,我一直以為我是個沒有人理的小乞兒,到處偷錢過活,還得承擔被抓到要送去見官的風險,我一直以為我會在這種人人喊打的生活中過了一生,可是,我現在終于感受到溫暖,一種被人關心、被人疼愛的感覺……」說到最後,聲音竟開始哽咽起來。
「憐乞……」
風憐乞抬起她的頭,那一雙明眸,閃爍著淚光,「駱大哥,我真的好開心,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去償還你對我的好。」
駱子靖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將自己的嘴角弧度揚至最大,「我對你好,並不是要你一定要如何來報答我,我只要你過得開心,無憂無慮的,我就很高興了,這也就是你給我最好的報答了。」他說的是內心最真的話。
「駱大哥!」听到這一段話,風憐乞感動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下來。
「你哭什麼呢?」駱子靖在床邊坐了下來,「這可是不像你唷。」
風憐乞面對溫柔的駱子靖,一個沖動,她撲進他的懷中,緊緊抱住他,讓淚水恣意的流下,「我不想再離開你了,以後……我真的有什麼事,我一定都告訴你,不再讓你擔心了……」此刻的她,才突然發現,自己是真的很喜歡她的駱大哥。
「我也是。」駱子靖輕輕的回答,「以後就算有什麼事,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我會好好的保護你,不再讓你有像今天這種受傷的事情發生,這一次,已經讓我夠心驚膽跳的了。」
「駱大哥……」風憐乞听著駱子靖的話,她的心中是充滿了歡喜,她知道她的駱大哥也是喜歡著她。
這一瞬間,她真的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最幸福的人了,什麼事對她來說,都不再重要了,只要她的駱大哥能夠好好的對待她,那已經足夠了。
而駱子靖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只是反摟住她的身子,讓她在自己的懷中哭泣。
風憐乞倒在駱子靖的懷中,感受他的體溫、他的氣息,她的心里感受到無比的安全,她知道,這是她的避風港,不論自己有什麼事,這個避風港都是她最後棲息的地方。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你對我更好的了……」好一會兒,風憐乞在駱子靖的懷中,因重傷剛好而疲累的在他懷中沉沉睡去,這是她在最後一絲意識失去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
「羽雙。」風憐乞走出房間,到了藥室來。
正在和雲袖學習著藥理的駱羽雙一听到叫喚,抬起頭看著走來的風憐乞,「憐乞?你怎來了?你身體好些了嗎?」她關心的問著。
風憐乞點點頭,「好多了。」
「你不多躺一下嗎?」
風憐乞微皺起眉頭,「算了吧,我再躺下去不起床走走,我全身的骨頭大概就要散了。」
駱羽雙笑笑,沒有再接話。
而風憐乞看到一邊的雲袖,露出感激的笑容,「雲姨,這些逃つ虧您的照顧了。」
「別跟我客氣這些了。」雲袖也露著笑容,「你是靖兒的朋友,還救出了雙兒,況且救人是我該做的事,我理當該好好盡心照顧你的呀!」
「是啊!」駱羽雙附和著,「這些天就一直听到你跟我們道謝說我們救了你,你沒說得累,我們都听得要生繭了呢!」她開著玩笑。
風憐乞也是笑笑,看著駱羽雙手中的藥草,「這是藥草嗎?」
「是呀!」駱羽雙點點頭,「我現在每天和雲姨學習醫藥呢,我希望以後能夠救人。」
「是嗎?可你不是說,你想跟水姨學習武功的嗎?」
「武功當然要學□!只是現在姑姑才沒有時間教我呢,她現在有些事情要忙,所以我只好先跟雲姨學這些醫藥。」
「你還真貪心。」風憐乞笑著,「我如果能學到其中一樣,我就很滿足了。」
從小的生活,讓她了解到,很多事情是該知足常樂的,但是除了其中一樣。
那就是錢!
「憐乞想學什麼呢?」雲袖好奇著風憐乞的想法。
「我想學武功。」風憐乞解釋著,「因為這樣子我就不怕被人欺負了。」想到當乞兒的人人喊打的情景,她就想要好好的學功夫,「不然,每次都被人欺負,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如果憐乞只是想學一些防身的功夫,我可以教你一些的。」雲袖很大方的回答。
「雲姨也會功夫的嗎?」風憐乞有一些意外。據自己所知,這個善良的雲姨,可是一個用藥救人的頂尖高手,卻不知道她也會功夫的。
雲袖微微頷首,「我會功夫,但是沒有迎水那麼厲害,當年我和她同拜一個師父門下,雖是同門師姐妹,但是我們所學的不同,她是學武,而我是學醫藥,但是,我多多少少還是學了些來防身用。」她解釋著。
「原來如此,那雲姨也可以教我□?」駱羽雙插口問道。
雲袖看著駱羽雙,微笑的回答︰「當然可以,你雖然會些功夫,但那只是一些外家招式而已,你並沒有學內家的內功運氣的功夫,所以,你可以先從內功開始學起,這對你學來的那些招式功夫是很有幫助的。」
「真的嗎?」駱羽雙听著雲袖的回答,可是開心極了。
「當然了。」雲袖給她肯定的答案。
「太好了!」
「那憐乞呢?」雲袖詢問著風憐乞想學武的意念。
「當然好了!」風憐乞開心的叫著。
「那我們明天就開始吧!」雲袖下著決定。
「嗯!」
「對了!」風憐乞想到一件事,「駱大哥呢?」
駱羽雙想了一下,「大概是下山了。」
「下山了?」風憐乞一愣。
「是啊,剛才听他說,他有事要下山。」駱羽雙轉頭詢問著雲袖,「我記得他好像是這麼說的喔?」
雲袖沒有表示什麼,她只是盯視著風憐乞微顯不太高興的臉,緩緩的解釋著,「你水姨有事要他下一趟,應該日落之前會回來的。」
听雲袖這麼說,風憐乞微不滿的臉色才松緩下來,「原來是水姨有事要他下山的。」她還以為他丟下自己一個人下山了。
「可是我記得不……」駱羽雙本想說些什麼,但看到雲袖傳來的眼神,全都吞了回去。
風憐乞轉頭看向駱羽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的好奇心又起來了,「還有別的事?」
「沒、沒有啦。」駱羽雙嘻嘻一笑,否認還有別的事情。
「喔!」風憐乞應了一聲。雖然她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但心里也開始猜測起來,一定還有什麼事,是不想讓她知道的,「那我出去走走好了。」她決定轉移話題,然後到居外等著駱子靖的回來。
***
「袖姨,你為什麼不對憐乞說實話?其實大哥不是去山下辦事,日落也不會回來的。」在風憐乞一離開藥室之後,駱羽雙忍不住心中的疑問詢問著雲袖。
雲袖只是笑笑,「你忘了你大哥今早離開說的話了嗎?」
駱羽雙想了一下,「大哥說,先不要讓憐乞知道他下山要做的事。」
「這就對了。」雲袖停頓一下,「你明白你大哥的意思了嗎?」
駱羽雙又想了一下,「我懂了,大哥是怕憐乞一知道,就馬上追下山去找他?」
雲袖以笑容回答了駱羽雙的話來。
「原來大哥是這個意思,可是,雲姨,你剛說大哥日落的時候會回來,到時憐乞沒見到大哥回來,她不就知道了嗎?」駱羽雙提出了質疑。
「哎!」雲袖嘆了口氣,「其實,憐乞遲早會知道的,不過,到時我們還是可以瞞著她,說你大哥可能事情沒有辦妥,要明天才會回來,你也知道的,你大哥根本可能好一陣子都不會回來了,那謊言其實都根本瞞不了多久,憐乞一定會下山找你大哥的。」
「那……」
「你大哥真正不想讓憐乞知道他下山的原因,是擔心她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原,到時下山跟著他東奔西跑的,對她的傷沒有好處。」雲袖解釋著,「你難道看不出來,你大哥今早離開的時候,他其實是很想要憐乞陪著他一起去的嗎?」
駱羽雙又想了一下,「好像是這樣子的,所以……」她說到這,心里已經有些明白了。
「所以,等憐乞過兩天真的沒事了,就告訴她實情,讓她下山去找你大哥吧!
我想,依我這幾天看你大哥和憐乞之間的感覺,他們其實誰都不想離開對方的。」
「袖姨的意思是……」駱羽雙已經猜得出來雲袖要說些什麼了。
「他們已經兩情相悅了,你看不出來嗎?」雲袖詢問著駱羽雙的感覺。
駱羽雙點點頭,「我看得出來,大哥對憐乞真很好,而憐乞似乎一天沒見到大哥,所表現出來的神色就是很心焦。」
「這就對了。」雲袖笑著說,「所以,如果憐乞真的沒事的話,就讓她下山找你大哥吧,免得兩個人都掛記著對方。」
「說得也是。」駱羽雙認同的說。
***
「敏兒。」白隱川敲門走進女兒的房間。
白敏兒則坐在桌子前,也不理會父親的叫喚。
「敏兒。」白隱川坐在女兒的對面,再一次的叫著她。
白敏兒還是不理會。
「敏兒——」白隱川嘆了一口氣,「你到底要生爹多久的氣你才滿意?」他的口氣充滿了他的無奈和煩躁。
白敏兒嘟起小嘴,還是不理不答。
「敏兒!」白隱川對于女兒的態度可是不高興了。
白敏兒轉頭盯視著父親,「你為什麼要騙我?」她質問著,「翠兒明明是被你關起來了,她根本不是回家鄉去了!」
「我前幾天已經跟你解釋過了,翠兒會被我關起來,是因為她做錯事,但是我又不想讓你知道了難過,才會編這個謊言的。」白隱川對于這個解釋,已經說了好幾次,他回答得也開始不太耐煩了。
白敏兒不相信的直直盯著父親,「那你又為什麼要那樣對我的朋友?」她將問題轉向了風憐乞和駱子靖。
「這我也跟你解釋過了,那是因為他們要將翠兒帶走。」
白敏兒雙拳握緊,她此刻可是生氣得很,「我不相信!」
「你相不相信都隨你了。」白隱川根本不想再跟女兒多說些什麼,他深知她一旦生氣起來,脾氣倔得跟什麼似的。
白敏兒見父親的態度,她是真的氣壞了,她轉過自己的身子,索性真的不再理會他。
看著女兒生氣的轉過身子背向自己,白隱川實在也沒有太多的心力再去理會她,「你生氣也罷、不氣也罷,反正我的解釋就是這個,你信不信都由你自己決定,我待會兒就會離開駱家堡了,要好一些日子才會回來,武林大會就要舉行了,我必須趕去才行。」說完,他站起身,「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就好好照顧你自己。」
白隱川一走出房間,慕容尚便迎了上前,「師父。」
看著慕容尚,他嘆了一口氣,「你好好留在堡里,看著敏兒吧!」
「師父不讓徒兒一起跟著前往武林大會?」慕容尚不確定的問。
白隱川看了一眼女兒緊閉的房門,「敏兒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放心,而且,我也怕駱子靖那一干人會來搗亂。」
「所以師父要我看著堡里?」
白隱川微一頷首,「武林大會一結束,我就會趕回來的,這些天,你就幫我好好看著吧!」
慕容尚點點頭,「我會好好的看著堡里的一切事情的。」他保證的說。
「嗯!」
***
白敏兒坐在桌前,是愈想愈生氣,她總是覺得事情一切都不是這麼簡單。
「憐乞不可能認識翠兒的。」她自言自語的分析著,「那她又為何要來堡里救出翠兒呢?而且連駱大哥都來了,這事一定有蹊蹺。」
她想著想著,還是決定要去找風憐乞一問究竟,于是,她起了身,決定趁父親離開堡里的這段時間,要去好好問清事情的來朧去脈。
但是,她才一出房間沒多遠,慕容尚的身影便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慕容大哥?」她吃了一驚,「你沒跟我爹去參加武林大會嗎?」
慕容尚微微一笑,「師父要我留在堡里看著你。」他簡單的回答。
「爹是把我當犯人看嗎?」白敏兒火氣又冒了起來,「我是他的女兒耶!他這麼對我!」
「師父也是為了你好。」慕容尚勸著白敏兒,「你就別一直想了,師父是真的在關心你,而不是把你當成犯人看的。」
白敏兒嘟起嘴,「我才不信!」言語之中,表明她是絕對不相信這是父親的關心,「說他是怕我去查事情的真相還差不多!」
「你何必把師父看成這般壞呢?你應該要相信他的。」慕容尚不明白白敏兒的心思。
「我才沒有把他看得如此壞呢!是他做出來、說出來的事,讓我實在太難以相信了。」
「敏兒——」
白敏兒盯著慕容尚,「慕容大哥,你會阻止我出堡嗎?」
慕容尚想了一下,「如果我說不,你一定會跟我打起來的,對吧?」他知道以白敏兒的脾氣,如果自己出手阻止,這是她必然的反應。
「沒錯。」白敏兒立即回答著,「我一定要去把事情弄清,我才會甘心的。」
她的意念是堅決得很。
「你應該知道你是打不過我的。」
「但是我也知道你不敢打傷我的。」白敏兒根本吃定了慕容尚。
慕容尚笑了出來,「你根本就已經要吃定我這個師兄了。」
「沒錯。」她停了一下,「所以,你就放我走吧!」
慕容尚沒再多說什麼,他一個側身,再讓白敏兒過去。
白敏兒一愣,沒想到慕容尚真的不阻止她,而要讓她出堡,但是……懶得管這麼多了,先走再說。
她才跨出沒幾步,突然身後的慕容尚伸手點住了她的昏穴,接著,她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慕容尚及時接過白敏兒倒下的身子,看著她的睡臉,得意的笑了出來,「你以為我真的會放你走嗎?你可是我手中的一顆有利的棋子。」
***
駱子靖在一間小客棧吃完了晚餐,付了錢準備起身。
「謝謝客倌。」店小二走了過來,收下銀子,連連同往客棧外走去的駱子靖道謝著,「客倌慢走。」
而駱子靖才一出客棧沒多遠,他便眼尖的看到遠方走來兩個身影。
他的眉頭一皺,那不是慕容尚和白敏兒嗎?這兩個人怎會來這個地方?而且,看白敏兒的眼神,似乎有很大的怒氣要向慕容尚發,但是,卻似乎又有些無奈的苦喪的表情;再看看慕容尚,他可是一臉的得意,根本不理會一邊怒氣沖天的白敏兒。
這一切,駱子靖看得仔細,他的直覺告訴他,似乎有什麼不對勁。他見兩人緩緩向自己走來,立即閃身至一邊的巷子里,看著他們走進自己剛用過晚膳的客棧。
他們並沒有用膳,但是卻跟著店小二往客棧里面走去。
駱子靖在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客棧後,便又回到了客棧里。
「客倌,您還有什麼需要嗎?」剛招呼他的店小二一臉笑嘻嘻的迎了上前。
「剛才那一男一女是來投宿的嗎?」駱子靖詢問著店小二。
「是啊,官倌。」店小二老實的回答著,「他們要了一間上等的客房。」
駱子靖微一沉吟,「我也要一間客房,不必上等的。」今晚要在這歇腳也好,看看能不能查一些蛛絲馬跡,看那慕容尚到底有何居心。
「好的,客倌請跟我來。」店小二說完,便帶頭的往客棧里面走去。
店小二帶著駱子靖來到一間客房外,將門打開,「客倌,這間如何?」
駱子靖走進房間,回頭看了一眼店小二,「我就要這間。」
「好的。」店小二替駱子靖點燃了桌上的燈,倒了杯水,「如果客倌有何需要,盡避吩咐。」說完,店小二轉身要離開房間。
「店小二。」駱子靖在他一出房門後,叫住了他。
「客倌還什麼吩咐嗎?」店小二轉回身詢問著。
「上等客房在哪里?」
「在東廂那兒。」
駱子靖點點頭,應了一聲,「沒事了。」
「客倌請休息吧!」店小二替駱子靖關上了房門離開。
駱子靖走至床邊,月兌下了鞋子,他決定不要這麼快就去查探慕容尚和白敏兒,畢竟現在只是剛日落,一切都在深夜之後再行動吧……***
夜涼如水,蟲聲唧唧,四周是一片的寧靜。
駱子靖膝漆打坐運功了一晚,他終于吐納了一口大氣,穿了鞋下床。
他輕聲的走至門外,看著此時的月光,應該過了子時。
他不發出任何聲響,關上了房門,以輕功走至房前的院子,一個躍身,翻至了屋頂,再以輕巧無聲的腳步,快速的奔至上等房的屋頂。
他蹲,輕輕掀開了屋頂的一片屋瓦,往內一看,嗯,是白敏兒和慕容尚住的房間,他探低了頭,仔細的凝神看著屋內的情形。
房內,只見慕容尚正坐在一邊的大椅里閉目養神,而白敏兒則是坐在床邊,一動也不動,但是她的眼神,還是晚上見到她那副怒氣沖天的模樣。
「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解開我的穴道?」白敏兒生氣的對慕容尚說。
「等見到你爹再作打算。」慕容尚眼楮也沒有睜開,只是淡淡的回答。
原來,白敏兒是被點了穴道,難怪氣成這樣,還一動也不動的,听著他們的對話,駱子靖心想著。
「你到底想要對我爹怎樣?」白敏兒繼續問。
「你不必問這麼多。」慕容尚簡單的回答,「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你太過分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虧我爹只收你這個得意門生,結果你竟然這麼對他!」白敏兒的聲音透出她的氣憤。
慕容尚睜開了眼,凝視了白敏兒好一會兒,「如果你知道你爹的行為,你就不會這麼罵我了。」
白敏兒微微一怔,「我爹做了什麼?」她不相信自己的爹爹會做出什麼事,會讓人要這麼對他。
慕容尚冷哼一聲,「你爹做了什麼?他做的全是忘恩負義的事!」
「你不要罵我爹!」雖然她先前還非常氣白隱川把自己軟禁在堡里,不得出門,但是,現在出來了,听到別人罵著自己的爹,心里還是會忍不住的為他說話,「我爹是好人。」
「你爹如果是好人,他就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了。」慕容尚的態度,還是一樣的不屑。
「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
「做出傷天害理的人,是你!」白敏兒給慕容尚定了個罪名。
慕容尚對白敏兒的話是一點怒意也沒有,他只是不屑的冷冷一笑,「就算是吧,那也是我從你爹身上學來的。」
白敏兒一愣,有些不明白慕容尚的話。
「不明白我的話,對吧?」慕容尚看得出來白敏兒臉上顯露的迷惘,「要我告訴你嗎?」
白敏兒遲疑了一下,並沒有表示什麼。
但是,慕容尚還是緩緩的道了出來,「三十多年前,你爹那時也只不過是個十來歲的毛頭小子,到處給人欺負,我爹慕容擎在一次無意之間,救了被人給打得半死的他,而且還治好了他的傷。你爹為了感恩,留在我爹的身邊,想伺候我爹,但是我爹一向不喜歡人伺候,不過卻少了一個徒弟,所以,就收了你爹當徒弟,就這樣子過了十年,你爹是學會了我爹所有的功夫,但是,他卻在一次無意之中,得知我爹還有一樣功夫沒有傳教給他。」
「什麼功夫?」白敏兒愈听愈好奇,她從來不知道白隱川的過往。
而在屋頂的駱子靖可也听得入神,他知道慕容尚說的這一般,應該是自己想知道的事。
「奪命掌。」慕容尚停頓了一下,「可是我爹告訴過你爹,這奪命掌是當年慕容笑天所創,只是當年我爹無意之中,救了慕容笑天,而慕容笑天膝下無子,就將這一套掌法教會了我爹,且要我爹謹記,這一套掌法只傳自己的子嗣。」
「慕容笑天?」白敏兒遲疑了一下,「可是你爹並不是他的子嗣呀?」
「所以,我爹才拜慕容笑天為義父,我爹從小就沒有父母,所以,也就改名為慕容擎。」
「後來呢?」
「後來,你爹一直都不死心,終于有一天,他趁我爹入睡之時,闖入我爹的房里,我爹因為措手不及,就被你爹給殺害了。」
白敏兒听到這,深吸了一大口氣,「不可能的——」她不敢相信慕容尚說得這些話。
「這是事實!」慕容尚說到這,整個人也激動了起來,「幸好那時我爹早已發現你爹的不對勁,所以,早要我娘先帶著才剛滿月的我,去找我娘的姐姐那避一避,不然,我娘和我也早被你爹給殺了!」
「不會的!我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白敏兒也喊了回去。
「你爹就是這個樣子,他就是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我從來就背負著這個深仇長大,我娘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死去,我就到了駱家堡找上你爹,我告訴他我要跟他習武,但是他卻自大得忘了,他師父的名字叫慕容擎……」慕容尚走到白敏兒的面前,接著說下去,「而我也姓慕容!」
白敏兒睜大著眼,她實在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實。
「你知道你那個丫環翠兒嗎?」慕容尚激動的看著白敏兒,「她的父親原本也是武林盟主,可是,你爹也耍了陰謀,將她的爹娘全殺了,然後當上武林盟主至今,那個駱子靖就是她從小失散的大哥!」
「不!」
「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反正事情就是如此,誰也改變不了。」慕容尚好不容易平息自己激動的情緒,回到原來坐的椅子,他盯著白敏兒,「你待著看吧,駱子靖一定也會到武林大會,等著親手手刃你爹的。」說完,他又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而白敏兒是一動也不能動,她才听到的事實,讓她為著自己爹爹的作為感到傷心,而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在屋頂上偷听的駱子靖,此時也明白了慕容尚的身份,他微呆愣了好一會兒,他也沒有想到,原來慕容尚和自己一樣,對于白隱川都有相同的仇恨存在。
雖然是站在同一條線上,但駱子靖還是不能和慕容尚成為朋友的。
因為他曾傷了自己心愛的風憐乞,讓她差一點丟掉小命,而且,從另一方面看來,這個慕容尚的行為也不怎麼光明正大,看樣子,應該他是要抓白敏兒去武林大會,然後拿白敏兒威脅白隱川,要他放棄武林盟主的地位,再殺了他好報仇。
雖然,這是一個不錯的方法,但在駱子靖的心中,這不免是一個不太好的行為,白敏兒畢竟是無辜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會是這樣子的人。
一個心軟之下,他拿起另一塊屋瓦,往他們的戶外不遠處丟下。
「誰?」慕容尚一听到聲音,立即跳起身,以為是有人在房外偷听自己剛才的談話,想也不想的沖出房間。
駱子靖在慕容尚一沖出房後,再拿開了幾片屋瓦,立即跳入屋內,在白敏兒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之下,拉起白敏兒躍回了屋頂,帶著她悄聲的離開——這一間客棧。
小娟娟的丑事之七︰有一次,病房的病人打架,我急急地要從護理站跑去病房,結果,跑著跑著,我的鞋竟然飛掉了!而病人就看著我腳上的鞋這麼飛月兌出去……噢!當時真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