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出家門的康維平,歡天喜地地拿著手中的信件要出門去郵寄,卻遇見一臉怒氣停好車子,要進家門的康維忠。
「大哥?」她停住腳步,盯著迎面走過來的康維忠,喚了他一聲,「你下班回來啦?」今天是星期二,大哥下午是沒有課的,通常他沒出門閑晃,應該下午一、兩點就會回家了。
不過,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而且看大哥一臉怒意未退,相信他下午的那段時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嘿!不知是何許人物惹到大哥了?
康維忠見到小妹,將自己因生氣而顯得急促的腳步放緩了些,「你今天下午沒去學校上課?」最後止住步伐,他站在小妹的面前。
「我星期二下午和你一樣,都是沒課的。」康維平微歪了一下頭,停頓了好會,「大哥,你怎麼啦?看你似乎很惱火的樣子,誰惹火你啦?」她打量的眼楮直盯著他瞧,似乎想看出什麼端倪。
「小阿子別這麼多事。」他抿抿嘴,拒答她的問題。
「我又不是小阿子!」她立即不滿地抗議,「別一天到晚這麼說我。」討厭!
難道就因為是全家最小的孩子,所以永遠都要被大家認定為小阿子嗎?
「別每次這麼說你,你就是這麼不服氣。
「本來就是嘛。」嘟著嘴,康維平發出自己內心不平的聲音,「誰喜歡當最小的,每次都被你們叫小阿子。」多不公平的一件事情啊,如果能選擇排行,她絕對要當大的。
康維忠微微牽起笑,收斂一下自己一直掛在臉上的火氣,「好啦!別一直埋怨這種小事情。」
撇撇嘴,她又瞧瞧他的臉色,似乎心情好了一點,于是又重復一次最先前的問題,「你到底怎麼啦?為什麼剛看你好像很生氣啊?」
「沒事。」他還是一副不想說的態度。
「才怪。」她不相信地道,「你只是不願意給我知道。」
「既然你心里明白我不想給你知道,就別再問了。」順著小妹的話,他要她閉嘴別再問了。
「為什麼?」康維平追問原因,大哥實在太可惡了,明知道自己真的好奇他發生了什麼事,他還不肯說,分明是欺負人嘛!他知不知道好奇心可以殺死一只貓的?
「不為什麼。」康維忠只是淡然一笑,不多作解釋,「反正跟你說也沒有什麼益處。」
「大哥……「我還要回房打個電話。」他打斷她的話,「你有事出門就快點出門吧,不然再晚會塞車的。」說完,他修長的腿一邁,往屋內走去。
「什麼事情這麼神秘啊?」她睨著大哥離去的背影,咕噥自語著,「死都不跟我說,欺負人。一說完,她腦子里又閃過一絲念頭,隨即臉上浮出一絲壞壞的笑來,再低頭看了一下手上拿的信件,「好!先別寄了。」她得意且賊賊地笑著,「就這麼決定,先去找‘蓮子雞’再說。」***
坐在餐廳的桌位前,連子季的面容始終是緊皺與不解的。
「到底可不可以啊?」坐在他對面的康維平,是一張哀求卻帶著嘻笑的臉,「幫我這一個小忙吧。」看他一臉猶豫不決的表情,似乎是不怎麼願意答應她的請求,幫她的忙。
「你……」緊皺雙眉,連子季滿面的疑惑,「為何要這麼積極,要我把小捷的身份證影印本、近照、大頭照一些私人東西給你做什麼?」真的很奇怪,維平一向和小捷不相識,沒有任何交情,她為什麼突然要小捷這些東西呢?而且……「放心吧,我不是要拿她的這些東西去做壞事的。」在他還在思考疑惑之際,康維平立即又開口說,態度是非常非常誠懇的請求,「拜托啦!蓮子雞,你就幫我這一個小忙吧。」
「不是我不願意幫你這個忙。」他沉吟一下,輕吁口氣,「但是,我總要知道你要小捷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用途吧?」
「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她臉上有著些許難色,「要過一陣子才能告訴你。」
「為什麼?」他不明白。
「哎喲!」康維平輕輕低哀著,「你別問這麼多嘛,總而言之,我不會害她的,我自己都還在念法律耶,我怎可能會去做壞事?」
他沉默著,思考著該不該答應她的請求。
「蓮子雞——」她繼續她哀哀的請求拜托,「拜托你啦,就答應我嘛——」
他還是沒有出聲,表示答應或拒絕。
「蓮子雞——」康維平哀求的語氣,此時還帶著撒嬌的味道,「麻煩你啦,我保證、我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害你妹妹的,現在只有你能幫我這個忙,我只能拜托你,拜托啦!」
連子季輕嘆出聲,「好吧!」受不住她的頻頻哀求與撒嬌,他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
得到他的首肯,她樂得眉開眼笑的,「謝謝你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道了聲謝,她還不忘丟顆甜糖,稱贊他一下。
而連子季則是笑了笑,「我相信你,不會是要害小捷的。」雖是說相信,但語氣中還是透出他提醒之意,絕不能拿這些東西,去用在不當的用途上。
「我知道你的意思。」康維平甜甜一笑,明白他的話中之意,「我保證我不會害你妹妹的。」她下著自己的保證。
听到她的保證,他放了不少心,自己可是看著維平出生、看她長大的,對她這個小妹妹,自己也多少了解不少,她是調皮好事了些,但是相信她是沒有任何想害人的心的。
只是,最近他們康家是怎麼啦?前兩天維雄和維豪兩兄弟來請求自己,幫忙他們把子離的身份證影印本和近照、大頭照一堆資料給他們,怎麼今天維平也用請求的方式,要他給她小捷同樣的資料?而且問原因,他們也是一樣的答案現在不能說,要過一陣子才能說,但絕不是用在壞的用途上。
唉!真的是不知道這三個堂兄妹,到底在搞什麼花樣呵?***
下課鈴聲響起,康維平收拾桌上的書本和文具用品,嘴里也哼起輕松的曲子來。
「怎麼了?」坐在她旁位的藍想玟,好奇地望著她愉悅的神情,「我看你今天上課的心情很好呢。」八成是有什麼好事發生吧,看她如此開心,自己都忍不住靶染到她的情緒,心情也輕松愉快起來。
「有嗎?」背起背包起身,康維平連眼都帶著笑。
要她怎能不開心呢?她好不容易才哀求拜托蓮子雞拿到了連灝捷的身份證影印本和照片的資料,今天一早把它給寄了出去,如果有什麼通知回來,呵!自己會更樂了。
「我看你今天臉上都帶著笑。」藍想玟眼楮仍盯著康維平的笑臉,「我看你大概有什麼好事發生吧。」她是這麼猜想的。
「是有好事。」她並沒有否認。
「什麼好事啊?」藍想玟好奇地追問,「說來听听吧,讓我也為你開心一下」。
康維平搖搖頭,故作神秘樣,「我現在還不能說,因為這件好事只成了一半,等完全成了之後,我再告訴你。」現在若向別人先泄了底,可就沒什麼好玩的了。
「哦。」沒听到答案,雖有些失望,但藍想玟也沒有意思想逼問,她一向不喜歡強人所難。
「維平。」就在兩個女孩一出教室門口,一個低喚便從前方不遠處傳來。
康維平放眼一看,是連子離,原本臉上持續一天的笑意,在此刻一遇上他,立刻在她臉上退去不少。
「又是你!」她語氣也大幅度轉變,不屑的態度表現無遺,「做什麼?」這人突然出現真是討厭,打壞自己今天的好心情。
沉吟一下,連子離看看藍想玟,再將目光落回到康維平的身上,「我有重要的事想和你談。」
「談?」康維平冷嗤了一聲,「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嗎?」
「是沒什麼好談的。」他很快地回應。
「既然沒什麼好談的,那又何必談?」回了這樣的話,她伸手拉著藍想玟就要走。
「但我就是有事情要問你。」他的出聲,阻止了她要離去的步伐。
「什麼事情?」康維平不太耐煩地問了句,希望能快快擺月兌他的糾纏,趕快離開,免得眼見心煩。
連子離有些顧忌地瞄了一眼站在康維平身邊的藍想玟。
藍想玟立即明白他眼中所透出的神色之意,「維平,我先回家了。」她識趣地對康維平說。
康維平本想要她別走的,但轉念一想,自己和連子離的種種恩怨,如果待會兒萬一……不,是絕對會吵起來的,那麼一定會嚇壞她的,既然怕會嚇壞她,那就只好讓她先走了。
點了下頭,她揚起一抹微笑,「那你小心點。」他伸手對藍想玟揮了揮,「拜拜。」
藍想玟也露出笑容,各向康維平和連子離說聲再見後,人便快步地離開了。
「有什麼事要問,你就快問吧。」眼見藍想玟走遠,她立刻急著開口問他。
連子離沉吟一下,才低沉地開口,「我前兩天看我大哥向小捷要身份證影印本和照片……」
「蓮子雞向你妹要這些東西干我何事?」她立即出聲打斷他的話,「你為什麼跟我說?」她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但是心里卻有了準備,相信連子離來找自己談事情,絕對是為了這樁事兒,所以她腦子里已經開始迅速轉動思考,想著自己待會兒可能要應對的問題話語。
「我事後有問我大哥,要小捷這些東西要做什麼?」他雙眼微微眯起,用打量的眼光盯著她瞧,「他說是你要的。」
「沒錯。」既被知道,也沒有必要矢口否認,康維平很坦白的承認。
听到她這麼直接地坦白承認,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為什麼?」他想知道原因。
她翻了一個白眼,「我有必要要告訴你嗎?」她反問,也擺出一副拒答的表情。
「有必要。」連子離回答得也很直接,一副不容許她拒絕的模樣。
「呵!」康維平斜睨他,「很抱歉,我有權利保持我的沉默。」
抿抿嘴,他似笑非笑地學著她的口吻回應她,「但我也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小捷是我的妹妹,我要保護她。」
「哈!」康維平大笑一聲,態度盡是譏屑,「保護?你以為你妹妹今年幾歲?
三歲小娃兒嗎?她可是一個成年人,又是一個警察,用得著你這個壞哥哥來保護她嗎?」
「你在做人身攻擊。」
「人身攻擊?是嗎?」她挑起眉,一副挑釁的模樣,「就因為我說你是個壞哥哥,你就要用你法律的知識說我人身攻擊嗎?好哇!既然你這麼說,有本事你就以你大律師的身份告我誹謗,看法院接不接受你這無聊的告訴。」
沉著氣,連子離以他慣有的冷靜注視著她,「我是平靜地來找你問清楚事情緣由,並不想和你吵架。」他連聲音都是夠沉穩內斂,沒有任何的火藥味。
「我也是用很冷靜的態度在跟你說話。」康維平也學著他的口吻,反駁他的話,「你有听到我對你大呼小叫、又吼又罵了嗎?」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這個維平真的夠尖牙利嘴,她來念法律系還真的是對的,如果她現在已經在律師界立足的話,可能很多人都會是她的手下敗將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小捷這些東西究竟要做什麼?」不想多作言語上無謂的爭辯,連子離再將話題繞回最初的正題。
「不關你的事。」她還是不肯說。
「維平!」他的眼神沉了下來,「我的忍耐限度是有限的。」他的語氣已經帶出他的警告意味。
「呵!」她翻個大白眼,「你忍耐限度有限,我難道就不是人,沒有忍耐的限度嗎?」她反擊回去。
「我只是要一個理由而已。」
抿著嘴,康維平凝視著他已經變得冷沉的臉色,她心里明白,他的脾氣要開始冒起來了。
「理由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總之我不是要陷害你妹妹。」再怎麼說,她也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人,並不想真正激怒這個連子離,尤其是在學校激怒他,不然她可能會成為系上女同學的仇人了,他可是系上最受女同學崇拜喜愛,甚至迷戀的對象啊!
連子離思考著,心里在琢磨她這些話的真實性有多少。
「可以放過我了吧?」見他不說話,康維平馬上找機會要走。
「維平。」在她要踏出離去的步伐,連子離及時出聲叫住了她,「你如果要報復我就沖著我來,別去整小捷,她是無辜的。」語氣中有他的警示,也有他的請求。
康維平微微怔愣,睨了他一眼,話中透出譏嘲,「喲!你這麼疼愛你妹妹啊?」
「小捷是我妹妹,我當然疼愛她。」他回應得理所當然。
「是嗎?」她的眼中、語氣中並不是這麼認為,「她是你妹妹,你就疼愛她,那蓮子季就不是她哥哥了?我怎麼都看不到蓮子雞有你這麼疼愛她啊?」
「你想說什麼?」
「我有想說什麼嗎?」康維平反問了回去,隨即揮揮手,「我不想跟你說話了,浪費我的腦細胞。」說著,她不再理會他,大步離去。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連子離在心里重重嘆了口氣,「維平,你何時才會長大?」他對著康維平漸漸模糊的背影問著。***
必家的路上,康維平臉上是持續的惱怒神情。
「不想不氣、愈想愈氣!」她邊開車子,邊喃喃低罵著。
今天一整天的好心情,全在和連子離踫到面談了幾句話後,完全地消失殆盡。
「對他妹妹這麼好做什麼?又不是他親妹妹。」她咕噥著又繼續她自言自語的怒罵,「好似一副興師問罪,我會害死他妹妹一樣,以前都不曾見他對我這麼好過……」罵著罵著,她腦子里不禁回想起以前和他相處的種種,和與他結下的那件仇怨之事。
也不知是哪來的情緒,竟刺激了她的淚腺,讓薄薄的盈盈淚水蒙上她的視線。
踩重油門,將心中的所有怨氣化為車速,她在車陣中快速地行駛,來發泄心中的鳥氣,沖回康家古堡。
像是跟地板有仇似的,她停好車子,一進家門,腳上有跟的鞋子,在光滑明亮的大理石地板上,用力地踏走著,發出重重的敲擊踫撞聲。
「嘿!」從餐廳找東西填飽肚子的康維雄,一走到大廳,便見康維平像火車頭般地沖向自己,「你怎麼啦,吃了炸藥啦?」看維平這麼火勢洶洶,像是要把人給大卸八塊一樣,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刺激啦?
康維平狠瞪他一眼,「要你管啊!」她喊了回去,無視于堂哥的關心。
「你這麼凶做什麼?」他對于她這麼帶火的回答,感到非常無辜,「關心你還被你吼。」真是的,好心被雷劈。
「你們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肚子積的怨氣,康維平實在是憋不住,一古腦兒全潑灑在面前倒霉的康維雄身上,「全都是狼類、匪類、敗類、給人吃下肚去的豬類!」火藥味極重地噴發出來後,她像是月兌了軌的火車頭,沖向自己的房間。
「不是好東西,匪類、敗類、狼類、豬類?」被她氣沖沖地罵了幾句,康維雄莫名其妙地呆站在原地,滿頭霧水,「我惹她了嗎,基本上我們男人是人類、哺乳類、雄性類的吧!」他咕噥地自語,糾正了她適才的話。
唉!就說嘛,女人真的是很麻煩的東西,脾氣差一點的,就像維平這種人,有事沒事就莫名其妙找個人罵罵,搞得人一頭霧水,听也听不懂她在氣什麼、罵什麼。
「難怪人家老說‘惟女子小人難養也’。」最後,他又自語地補上一句,做了結論。***
遠遠的,連灝捷就見到康維忠那壯碩高大的身子,邁著大步伐走進警局。可能又有架可以吵了。
斜靠在椅背上,蹺著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她故擺出一派優閑自在的神情,微眯雙眼,直直地盯著康維忠走到自己面前,站定腳步。
「你又大駕光臨我們警局嗎?」連灝捷露著假假的客氣笑容,非常虛假的禮貌應付招呼著他,「不知道你這次又有什麼事情?」
康維忠瞅著她,心里明白得很,她的客氣禮貌全是敷衍虛假的,但自己懶得像她這般用心思來應付。
板著一張嚴肅的臉,他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張,丟到她面前的辦公桌上,「這張支票我還你。」他的口氣也是帶著冷冷,還有些許不屑的味道。
連灝捷瞄了一眼被丟放辦公桌上的支票,「怎麼?你不要我的賠償了嗎?」她說話的神情,是非常戲劇化般的驚訝。
「你這算是賠償嗎?」他反問回去,語氣是加重的惱火,「我不接受你這種應付敷衍的賠償。」
「是嗎?」她稍稍收起嘴邊的笑意,又裝出另一種無辜的表情,「那前兩天我開支票給你的時候,你為何不對我說清楚呢?」
「我當時會沒跟你說清楚嗎?」康維忠再反問回去,看著她裝傻的模樣,肚子里就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燒。
連灝捷猛點了下頭,一副事實就是如此的態度,「你真的沒有跟我說清楚。」
听著她這麼回答,還有她的表現態度,康維忠為之氣結,自己還真的是沒有見過這麼無賴的女人,而且說謊話還可以這麼臉不紅、氣不喘的。這種女人,真的是不可愛,不,應該是說非常可惡的!
「維忠?」就在他在心里暗暗對她下評論之時,一個訝異地低喊聲響起。
康錐忠回過神,轉要看,看到洪天政笑著一張臉,站在自己面前,「洪叔叔!」
他同樣回以一個大大的笑容,回應了洪天政。
「你怎會跑來這兒?」洪天政呵呵笑著,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打量了他一下,「好一陣子沒見,最近好吧?
「很好。」康維忠非常恭敬地應對洪天政的話,「洪叔叔,你怎麼也在這兒?」
「我半年前被調來這兒做。」
「喔。」康維忠點點頭,呵!暴叔叔調來這兒做事,這麼說自己的修車賠償費,應該可以有了明確的著落了吧?
真感謝老天爺會這麼照顧自己,給自己安排這樣湊巧的事來。
「對了。」洪天政看了一眼連灝捷,好奇地問︰「你們倆認識?」看樣子,維忠是來找灝捷的。
「當然了,她是子離的妹妹,我們家和他們家是世交,自然是認識。」
「對呀!」經康維忠一提,洪天政才想到這點,「我可是忘了,我們三家是世交,你們這些孩子當然會認識了。」
「說到這個……」康維忠將話題稍稍一轉,「芷◆最近還好吧?」
「這孩子去年在澳洲就拿了學位畢業了。」一提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洪天政的笑意中就多帶了分慈愛,「只是這丫頭到現在還不肯回來,說要在那兒工作一陣子再決定要不要回台灣。」
「是嗎?」康維忠面容的笑意,也多了分柔,「好幾年都沒看到她了。」
伴天政搖搖頭,嘆口氣,但嘴邊的笑並未減退,「是啊,這丫頭從高中去了澳洲念書到現在,八年多了,才回台灣不到五次,每次都是我和你洪伯母跑去那兒看她。」
「听洪叔叔這麼說,芷◆一定很喜歡澳洲那兒的環境,畢了業居然不會想回台灣來。」
「她說澳洲那兒她生活習慣了,所以喜歡待在那兒,她現在在那兒的公立醫院上班。」
「那不錯。」康維忠點點頭,「芷◆從醫學院畢業,就可以順利到公立醫院工作,證明她是真的有實力的,而且以她的個性,相信護士這工作,應該做得不錯。」
說完,他目光不經意瞟至連灝捷身上,只見她沉著一張臉,正睨著自己瞧。
靶覺到康維忠的視線轉移,洪天政才想到旁邊有個連灝捷,忘了她的存在,「對了,你來找灝捷有事?」他轉回話題,落在康維忠和連灝捷的身上。
「嗯。」康維忠應了一聲,看了連灝捷一眼,「有點私事找她。」
「喔。」洪天政笑著點點頭,看了一下手表,「那你們聊吧,我還有公事,得要出去一趟。」
「好的,洪叔叔你去忙你的事吧。」看著洪天政離去的背影,康維忠拉回自己的視線,仍是迎視上連灝捷那張死氣沉沉的臉,「怎麼突然變了這麼一張難看的臉?
你剛才不是還笑容可掬、客氣應付我的友善態度嗎?怎麼現在突然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瞪著我?」她這副表情,好家反倒是自己欠了她一大筆巨債不還的樣子。
「我突然變臉色,干你何事?」她的態度神情依舊是非常不友善,「你管得著嗎?」其實自己心里也覺得怪怪的,不知道為啥,自己剛听康維忠和洪叔叔的對話,一顆心突然感覺悶悶的,很不開心。
「是不關我事。」他並沒有反駁回去,反正很多女人的情緒起伏變化,比翻書還快,而連灝捷似乎就是這型的女人,對于這種女人,就是盡量不要找話題跟她吵,免得沒完沒了。
因為這種型的女人,是屬于不可理喻型的,跟這種人吵架,是自己倒霉吃虧,而且損神耗時,只有害而無一利。
「你明白就好。」感覺得出他無心要和自己斗嘴,連灝捷也沒意要故意挑戰火和他吵。
「灝捷,有事故狀況!」前方的值班同事傳來一個喊聲,「你去看一下!」
「哦。」連灝捷應了一聲,隨即站起身,「我有事要做,沒時間和你閑磕牙。」
說著,她人便走離康維忠的面前。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康維忠的思緒里浮現了問號,她怎麼了?怎會突然變了臉色,一副氣嘟嘟卻又心事重重的樣子?而且看樣子,應該不是自己又來跟她理論修車賠償的問題,莫非自己剛才說錯了什麼話?他突然很好奇起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