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後杜氏企業的財務危機,如今仍是岌岌可危,而杜氏企業的董事長杜達聲,因心髒病發住院觀察,在昨晚于台大醫院撒手人寰,現在杜氏企業面臨群龍無首、人心惶惶的狀況。上百名員工決定今早要集體抗議並提出辭呈,要求公司賠償他們兩個月未發的薪水……姜競謙仔細地閱讀完這篇報導後,將報紙住辦公桌上一擱,冷漠的嘴角浮出一抹得意的笑。
杜達聲……他終于得到報應了。只不過就讓他這麼死了,沒親眼看到他的企業公司倒閉,實在是太可惜!
「姜先生。」這時,總經理俞奇岳敲門,走了進來。
姜競謙看了他一眼,「你回來了。如何?情形怎麼樣?」
俞奇岳眉頭微微一蹙,「我看,杜氏是差不多要公開破產倒閉了。」
「是嗎?」這個消息對姜競謙來說並不意外,而是預料中之事,「他們現在出面負責的人是誰?」
「杜達聲的小女兒,杜若冬。」
「杜若冬?」聞言姜競謙的眉輕蹙起來。
「是啊。」俞奇岳輕吁口氣,「不過這個杜若冬倒是很有誠意,想要盡力去解決所有問題,只不過——」
俞奇岳話未說完,就得到姜競謙冷冷一哼,「一個娃兒能解決什麼事情?」
「是啊,她一個女孩子,的確無法扛下這麼大的擔子。」他挺贊同姜競謙的話,「不過,杜達聲的兩個女兒,小女兒是想盡辦法解決杜氏目前的危機,而那個大女兒,你那位老情人,到目前為止,似乎都還沒在媒體上露面過。」
「那種女人。」一提到杜若秋,姜競謙的臉上出現了鄙夷之色,「只會享受、賣弄風騷,遇上這種麻煩事她只會逃之夭夭,躲避不負責罷了。」
「說的是。」俞奇岳同意地點著頭。他印象中的杜若秋,只是一個貪圖享樂的膚淺女人。
「奇岳。」姜競縑沉吟了一下,「你今天下午若是有機會,再幫我跑一趟杜氏,找杜若冬。」
俞奇岳一愣,「找她?」
「你問她有沒有意思將杜氏賣給我們。」姜競謙將自己的想法,很簡潔地說了出來。
俞奇岳驚訝地張大嘴,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要收購杜氏?!」
「你懷疑我的決定?」他半眯起眼瞧著俞奇岳。
「不是,我早知道你有想收購杜氏的想法。」俞奇岳連忙澄清自己的意思,「只是,我沒想到你真要這麼做。」
「你既然知道了,就該明白我的收購杜氏是勢在必得。」
「我明白。可是杜氏目前的負債預估下來已經有二十八億了!」老天!競謙是瘋了嗎?
姜競謙瞟了他一眼,「二十八億又如何?你在懷疑我們「謙翔」的財務實力?」
「不是。」俞奇岳立即否認。他當然不可能會懷疑「謙翔」的財務實力,二十八億對「謙翔」來說,並不會造成財力上多大的影響,只是……這還是太冒險了些。
似是看穿了俞奇岳的心思,他冷然一笑,「杜氏企業在商場上,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公司,他們的半導體事業一向很被看好、很有遠景的,而且他們的客戶,很多也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如果我們收購了杜氏,穩定解決了他們的危機,到時「謙翔」所付出的這二十八億不但可以賺得回來,還會多賺不少倍的利潤。」
俞奇岳不語,在心里其實頗認同姜競謙的說法,尤其是他高段的經商手法,是可以將杜氏從危機中拉到只賺不賠的地步。
與其說姜競謙有高段經商手腕,還不如說他是個商業奇葩來得貼切。姜競謙在他十六歲那一年開始半工半讀,擺路邊攤過生活,兩年之中,他的路邊攤小吃,因口味獨特,成了當時的風潮,一連開了近百家的連鎖加盟店。
接著,二十二歲那年,他大學畢業,自己開創了一間只有二十來坪大的公司,也是現在「謙翔」的前身,再以八年的時間,開創擴大出如今的跨國事業,其下附屬的公司多得令人不可思議。其中包括了幾家知名的五星級飯店,和美國合作的航空公司、百貨購物中心、股票市場……就因如此,他成為眾所皆知的傳奇人物。
「你下午去和杜若冬談。」在俞奇岳沉思之際,姜競謙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如果她不同意,想盡辦法都要她點頭。」
俞奇岳回過神,注視著姜競謙嚴肅的神情,他知道他要得到杜氏,方肯罷休。
「我了解你的意思了。」說完,俞奇岳起身,「沒我的事,我回辦公室了。」
「嗯。」
待俞奇岳人離開後,姜競謙的思緒落回自己的回憶之中。
杜若冬……那個當年含著眼淚,卻一定要自己接受她幫助的小妹妹。她那張充滿堅持卻也真心關心他的小臉蛋,是他這十五年來忘不了的。
他恨極杜家之人,常常詛咒他們沒有好下場。如今,十五年後詛咒成真,杜氏即將倒閉,杜達聲那個人渣也死了,自己一心的期盼終于實現,但是,不知為什麼,他心底卻有一股不舍……而這股不舍,是因為十五年前那張清麗可愛的臉……這十五年來,他沒有再見過她,不知道她現在變得如何了?是否如同十五年前一樣純真善良,還是變得和她姊姊一般,嗜金如命?
不過,不管她變得如何,都不關他的事,因為她姓杜,是杜達聲的女兒,命中注定,她也該遭到不好的下場。
「姜先生。」這時,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傳來了秘書的聲音,「杜小姐找你。」
姜競謙收回思緒,濃眉一蹙,伸手在電話的一個按鍵上搔了一下,「讓她進來。」
說完,又按了一下。
沒半分鐘,一個全身上下穿著名牌服裝的女人走了進來,將辦公室的門關上,順勢還上了鎖。
「競謙。」杜若秋擺動著她曲線姣好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身邊,軟聲軟氣喚了一聲。
「這個時候來找我做什麼?」姜競謙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我難道不能在這個時候來找你嗎?」她半倚在他的身子,一只手不安份地撥弄著他的衣領。
姜競謙冷笑一聲,他心里當然明白她這時來此的目的是什麼,「我看過報紙,你爸不是昨晚才剛死?怎麼我在你身上全看不到你這身為女兒的,有難過的樣子?」
提到父親,杜若秋忍不住地哼出聲,模樣是極度不屑,「他死我為什麼要傷心?
他一向不當我是女兒在疼,我做什麼要拿他當父親看?」
听到她這般無情的話語,他冷笑一聲,「杜達聲要是知道你這個女兒對他是這麼冷血,我看他八成會從棺材里爬出來活活把你掐死。」
「是嗎?」她對于姜競謙的冷笑不以為意,「只可惜他現在是個完完全全的死人了。」
姜競謙沒有應聲,反倒沉默下來。
杜達聲有這樣無情無義的女兒,也該是他的另一個報應吧?
「競謙。」在他沉吟之時,杜若秋推了他一下。
「做什麼?」此時此刻,姜競謙只有想快點打發掉她的念頭,「你要什麼?」
知道她現在來找他,只有為了要錢,既是如此,就早些解決得好。
「我就知道你最了解我了。」杜若秋撒嬌地應著話。懂得利用撒嬌和賣弄風姿的她,可不是一個沒大腦的女人,「我要五十萬,想出國避避風頭。」她了解他現在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所以爽快地說出自己來此的目的,準備拿了錢快快走人。
姜競謙斜睨了她一眼,「你還真會逃避現實,一點責任都不負。」說著,他拿出自己的支票本。
「哼!那是我爸欠下的債務,可不關我的事,我做什麼替他扛債?」她說得輕松自在,不當回事兒,「大概只有我那個白痴妹妹才會干這種蠢事!」
「沒想到你還跟你妹妹挺不和的。」說話之間,姜競謙已開好支票,遞給她。
杜若秋接過支票,確認了支票上的金額日期及抬頭未錯之後,揚起一抹開心的笑,在他的臉上一吻。
「Thankyou。」她甜膩地說著,隨即站直身子,準備離去。
不料,姜競謙站起身,伸手拉住她,將她的身子拉進自己的懷里。
「只有一個吻來酬謝,未免太便宜了吧?」他雙眼眯起,透出危險的訊號。
杜若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雙手摟住他的脖子,「那你想要我怎麼酬謝你呢?」
她的身子主動貼緊了他。
姜競謙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粗暴地吻住她的唇……*****
頹敗地坐進辦公椅里,杜若冬雙手撐著頭,內心泛揚著一波又一波動蕩煩亂的浪濤。
Daddy拋下她走了,同時也丟下了負了巨債的公司,然而,她根本不是從商的料子,她的興趣是音樂,這一連串的事故,她已經快要承受不了了!
承受著接二連三的重挫打擊,杜若冬真的好想大哭一場,來宣泄內心的壓力與苦痛。但是,哭又能如何?這並不能解決所有的事情。
「杜二小姐。」這時,一名秘書敲門走了進來。
「什麼事?」杜若冬沒有抬頭,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
「杜大小姐,她剛打電話過來……」秘書顯得有些遲疑吞吐。
「她說了什麼?」
「說……」
「她說了什麼,你就照實一字不漏地告訴我。」杜若冬深吸口氣,心里有了準備。
秘書咽口口水,才小心翼翼地回答,「杜大小姐說,她搭今天晚上的飛機去美國,要過陣子再回來,還說,要你好好守著杜先生留下來的債務麻煩,自求多福。」
听到秘書轉述的話,杜若冬的心更往下沉了。
就知道姊姊不可能會來幫忙處理這些龐大的問題,她只是一個貪慕虛榮、逃避麻煩的女人。
嘆口氣,杜若冬有氣無力地說︰「好了,沒事的話,你去忙你的吧。」
「嗯……「謙翔」的俞先生來了,他……」秘書連忙又報告另一件事。
杜若冬清秀的眉頭一緊,「請他進來。」
「是的。」秘書退了出去,沒一會兒,俞奇岳出現在她的辦公室里。
「杜小姐。」他客氣地喚了一聲。
杜若冬坐直了身子,打挺背脊,強振著自己的精神,「俞先生請坐。」她客氣地招呼俞奇岳。
「謝謝。」他走至辦公桌前,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杜小姐,我想我開門見山的說,不知杜小姐對我前天來所提出的建議,有沒有答案了?」
杜若冬遲疑著,沒有說話。
「杜小姐還在猶豫?」俞奇岳瞧著她遲疑的臉色猜問。
「我的確還未下決定。」她很坦白地回答他的話。
要把Daddy生前辛苦經營的杜氏企業,轉手賣給別人,將來,她怎麼去面對Daddy?
「杜小姐。」俞奇岳淡然一笑,「你有什麼好猶豫的?現在要讓你解決所有杜氏企業危機,並且讓它繼續生存下去只有這個方法了。」溫軟的語氣,卻有著說服的意味。
「但是……」杜若冬輕嘆出氣,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他說得是沒錯,賣了杜氏企業,也許它還有生機,可是,這樣子把Daddy創下的杜氏企業拱手讓人……「杜小姐,你再拖下去是沒有用的。」俞奇岳繼續說服,「再拖下去,杜氏企業還是只有走向倒閉之路。」
她沉默下來,思考了一下,「我想見見你們的總裁跟他談談,可以嗎?」她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一怔,「你要見他?」
「是的。」杜若冬很堅定的說,「我想見他。」Daddy生前說過,「謙翔」的總裁是一個經商天才,她當時只是听听而已。如今,他找上杜氏,她反倒好奇他這個人來了。
杜氏企業如今背負了這麼龐大的巨債,他是抱持著什麼心態,來收購杜氏,並扛下所有的債務?她很好奇,真的很好奇。
「如果你想見我們總裁,」俞奇岳在怔愣一會兒後,便開了口,「我可以幫你跟他說一聲的。」
「嗯。謝謝。」
「不必客氣。」他起了身,「那我不多打擾了。我會將杜小姐你的要求向我們總裁說的,到時我再聯絡杜小姐。」
送走了俞奇岳,杜若冬的身子跌進寬敞的椅子里,極度疲累與無助感,不斷朝她撲來,吞沒了她。她腦中的思緒,亂成一團……*****
俞奇岳走了之後,沒到兩個小時,他便打電話過來,要杜若冬明天早上十點到「謙翔」一趟。
而杜若冬也答應,同時第二天十點,很準時地出現在「謙翔」。
不過,雖然她準時,但是,那位總裁大人卻沒有準時。她人來到總裁辦公室前,秘書卻說他臨時要和一個客戶談生意,出門去了。
秘書招待她到會客室坐,等候一會兒,而杜若冬也沒說什麼,便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會客室等待。
只是,招待的咖啡已經喝了三杯,眼楮打量環視這的五坪來大的會客室N次,秘書招待她看的商業雜志,翻來翻去連廣告頁都翻爛了,卻仍等不到那位總裁大人談完生意回來的消息。
輕吐口氣,杜若冬低頭看了一下手表,已經下午快兩點了,她在這枯等近四個小時。
「真不知道在搞什麼東西。」她低語著。煩躁的細胞已在她體內開始活躍起來。
她開始不高興了,心里也懷疑起這素未謀面的總裁大人,是否真有誠意要收購杜氏企業。
「算了,在這兒空等也不是辦法。」隨即,她拿起背包站起身,準備走人。
這時,秘書微笑的走了進來,「杜小姐,姜先生回來了。」
「他回來了?」
「麻煩請你到我們姜先生的辦公室,他已經在等你了。」
杜若冬遲疑了幾秒,點了下頭,跟著秘書來到總裁辦公室。
「姜先生,杜小姐來了。」秘書輕聲地對正低頭看著一份文件的姜競謙道。
「嗯。」姜競謙頭也沒抬地應了一聲,「我和杜小姐有重要的事情要談,別讓任何人或電話來打擾。」
「是的。」秘書接下指令後,離開了辦公室。
密閉的空間內,頓時沒了任何聲響,迅速彌漫一股沉悶的氣息。
杜若冬站在辦公桌前,視線落在那頭抬都沒抬起的姜競謙身上,心頭有著一股悶悶的氣煩之感。這個狂妄不羈,留著朝天發的男人,到底要不要和她談事情?
按捺不住這沉窒的氣氛,正待杜若冬想出聲叫喚姜競謙時,他終于有了動靜地抬起頭,深沉的目光與她相遇。
姜競謙這沒預警地抬頭,倒讓杜若冬嚇了一跳,才要張口叫喚的嘴,成了一個0字型而停格住。
而姜競謙內心的波動,可也不比杜若冬小,迎上她那張清麗絕倫的臉蛋,還有全身上下所散發出那股淡雅飄逸的氣質,讓他無法去聯想到,面前這個她,就是十五年前所遇到的那個可愛卻又固執的小女孩。
她不再是那個可愛的小女孩了,但是,她卻變漂亮了,是個美得會令男人怦然心動的大女孩。
「你就是杜若冬?」很快的,他收回自己波動的情緒,平淡語氣問了一聲。
「沒錯。」杜若冬也恢復自然的表情,聲音輕如柔風地應著。
「請坐吧。」姜競謙招呼著她坐下,但語氣里卻透出微許的輕忽。
他的這個輕忽令杜若冬很不舒服。但是,縱使不舒服,她還是依言坐下來。
「我听說你有事情想找我談?」待她一坐定,他便問。
杜若冬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問出她第一個最想知道的答案,「為什麼要收購我們杜氏企業?」
「因為想要,就收購了。」想也不想的,姜競謙給了她答案。
「為什麼想?」她追問著,顯然對他的回答並不滿意,「總有個理由。」
「需要理由嗎?」他的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想要就要了。」
杜若冬緩緩吐了口氣,「姜先生,我是很認真地和你談。」她清麗的臉上,雖沒有任何起伏變化,但是說話的語氣,已經透顯出不高興了。
「你認為我不認真,很敷衍隨便和你談嗎?」他加深了冷笑,反問一句。
她沒有出聲,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直視著他,眼中所閃燦的神色,已經給了他回答——你的確是如此。
姜競謙了解她的想法,冷笑里多添上一筆譏諷的態度,「杜小姐,我想你並不是一個從商的料子。」他突地扯了一個不相關的話題進來說。
「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杜若冬的臉色稍稍往下一沉。
「我的話你听不懂嗎?」他身子靠躺在柔軟的真皮椅背上,一副悠哉卻譏嘲的看著她。
「姜先生,我們杜氏企業雖然目前遭遇到困難危機,」忍著內心一點一點燃燒而起的怒火,她語氣盡量平靜沉穩地說著,「但是,這並不表示你可以這麼污辱人。」
「我污辱你了嗎?」姜競謙輕描淡寫的說,「那還真抱歉,我真不知道你是個不容許別人批評的高傲大小姐。」
杜若冬倏地起身,居高臨下地怒視著他。
「姜先生,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她難掩的氣惱,已經藉由臉上的表情和話語表現出來,「我不會把杜氏企業讓給你們收購的。」她下了這樣的決定。
轉過身,她大步走向辦公室大門,預備離去。
「話先別說得如此滿。」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你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了。」他的語氣比她更自信。
杜若冬停住腳步,轉回身望著姜競謙,「你也別把話說得太滿。」
「我有嗎?」他緩慢起了身,幾個跨步來到她面前,「我想——說大話的人應該是你。」
「杜氏企業現在的負責人是我。」她強調這一點,「只要我不答應,杜氏企業永遠不可能賣給你!」
姜競謙半眯起眼,眼中卻含帶著淡淡的笑,「我想,我應該糾正你這位大小姐的話,杜氏企業會成為我的。」
「不會!」杜若冬仰起臉,睨視著高了自己近兩個頭的他,很肯定也很大聲地說著,「你別痴人說夢話了!」可惡!這個男人真的是夠狂妄的。
「我是不是痴人說夢話,到時你就知道了。」他得意地笑著,「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杜氏企業並不是你一個人的,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姊姊,她應該擁有杜氏企業一半的股份吧?」
杜若冬背脊倏地一涼,姜競謙的話立即引起她的不安。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想你姊姊應該不會喜歡一個破爛只空有外表的公司吧?」他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你姊姊才對,你想只要我出的價錢合理,她會不把一半的股權給我嗎?嗯?」
杜若冬背脊是僵硬的,他的話一字一字清楚地傳進她耳里。
他說得沒錯,杜氏企業目前有一半的主導權是在姊姊的身上,而以姊姊的個性,杜氏如今遭遇到這些麻煩困境,她一定會想立刻設法擺月兌這個大麻煩,而如果姜競謙找上姊姊……結果一定如他所說的!
「不說話了?」姜競謙眼帶嘲弄的看著她,「默認我說的話沒錯了?」
她回過神,狠瞪著眼前的男人,「我不會如你所願的。」
「是嗎?」他冷笑出聲,「你辦不到的。」
「你——」杜若冬氣得緊咬下唇。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被人激怒過了。
「我姜競謙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他自大狂妄地說著。
她再听到他的話,火氣更往上冒。這個男人,要她當白痴傻瓜,枯等他四個小時也就罷了,居然還對她說出這種可惡至極的話,他太瞧不起人了。
「別再咬了。」姜競謙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眼楮直盯著被她緊咬的下唇,「嘴唇咬破,對你有好處嗎?」
「不關你的事!」杜若冬使了點勁,拍開他的手,轉身欲開門離去。
不料,他卻一把拉住她,將她牢牢鎖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你要做什麼?」她驚惶的低呼一聲。
瞧她嚇得如驚弓之鳥,姜競謙不但沒有抱歉之意,反是笑了出聲。
「你害怕了?」
「你讓開!」杜若冬要推開他,無奈他的身子如同身後的牆一般結實,推也推不動。
「我不喜歡有人對我下命令。」他倏地收起笑,低沉著聲音說,「尤其是女人。」
她根本不理會他的話,只顧做著無效的掙扎。
低頭看著杜若冬為了想推開他,額頭臉頰邊已經因過度使力,冒出了汗珠,一抹不知名的心疼,迅速滑過他的心頭。
忍不住的,他低頭吻上她的紅唇。
杜若冬沒預料姜競謙會有這番舉動,嚇得她更加使勁要推開他,無奈他的手臂已經緊摟住她的腰,怎麼使勁都是徒勞無功。
姜競謙感受懷里的人兒掙扎得更激烈,原本只是想輕輕一吻就收手,但她的抗拒使他想霸佔她的唇更久時間。于是輕柔的一吻,變成了霸道粗暴的吻,在她要開口叫喊之時,他的舌尖乘機探進她的嘴里,侵佔她貝齒後的領地,與她的舌糾纏,吸吮著她的甜蜜。
直到他感受到她不再抗拒掙扎,任由他霸道親吻,他才離開了她的唇。
然而,他卻看到了她清亮的大眼中,盈滿了淚水,仿佛告訴他,他完全地污辱她、欺負她了。
一瞬間,他的內心升起一股不該屬于自己的愧疚感,自責起自己剛才過分地對待她。不過,他並沒有想道歉的念頭。
沒有說話,杜若冬忿恨地使出全身氣力推開他,沖出了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