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凝望著剛為他產下一子,目前仍躺在醫院病床上休息的老婆,蕭子叡感動的輕撫她的臉頰,「辛苦妳了,紅硯。」
再回頭從護士手里抱過他倆的愛子,「小家伙有著妳的眼楮、我的嘴巴,好可愛呢!」
「嗯∼∼」蘇紅硯滿心歡喜的接過寶寶,「昨晚我要生之前,就夢到他的長相了。」
她一心認定是她七年前的孩子再來投胎的,「寶寶,我們終于見面了。」
听到她感性的話語,蕭子叡也頗有感觸的說︰「是啊!經過漫長的八年,我們終于結了父母緣。」忍不住包加愛憐的瞅望著她,「真是辛苦妳了。」
而她卻一臉的安慰,「沒關系,只要你有一點點想起我,我就很安慰了。」
頓時,蕭子叡的俊顏突兀的出現一抹紅,像是有點心虛似的。
蘇紅硯並沒發現,一徑的陶醉在甜美的幻夢里,「我會一直等、一直等,直到有一天你完全憶起屬于我倆的過去……」
「嗯∼∼」蕭子叡應了一聲,滿臉的若有所思。
他懂為何紅硯會這樣的心滿意足,那全是因為……在過去幾個月里,由于她懷孕,情緒不甚穩定,成天吵著問他的記憶恢復沒,而為了不讓她多心,他便說出善意的謊言──
就在某個夜里,他突然大吼一聲,「啊∼∼」
「怎麼了?!」將她嚇了好大一跳,「干嘛叫那麼大聲?會嚇到肚里的寶寶耶!」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他一臉的興奮神采。
「想起來什麼啊?」哦∼∼她想睡了。
「我想起了過去……」蕭子叡很認真的瞎掰。
什麼?!他真的恢復了記憶?就在她再次懷了他的孩子的時刻,這真是讓她百感交集,卻也滿心安慰。
她一心認定,這一定是寶寶的緣故才讓他記起來的。
「你想到什麼?!」她好急切的問。
「嗯∼∼」他用力的思索著,「好像……我曾經作過妳的指導老師是吧?」
聞言,她的俏臉羞紅一片,「哪、哪有啊!」
「咦?我怎麼記得好像這樣教過妳……」他不但用嘴說,還對她動手動腳起來──當然是中規中矩,畢竟她可是個孕婦呢!
「我是不是曾說過妳的手要放在這里?」
「……」
「我是不是曾經指導過妳,妳的腿要張成這個角度?」他動手替她扳腳。
「……」
啊∼∼他能不能別記起有關這方面的事啊!
三年後──
蕭子叡滿心感動的凝望著躺在病床上,才剛為他生下第三胎的蘇紅硯,「老婆,真是辛苦妳了!」
蘇紅硯卻一點也不以為意,一臉安慰的說︰「沒關系,子叡,只要你多記起我一些,我就滿足了。」
她沒看到蕭子叡在聞言後,俊臉似乎泛起一抹可疑的暈紅,她只一心認定自己是幸福的,雖然頭部遭到重創,他卻是這麼執著的一直在試圖記起她,對于他的用心,她早已心滿意足。
當然,更好的是,他確實一點一滴的記起了她。
「是啊!我會繼續努力的。」蕭子叡很心虛的這麼說。
「嗯∼∼我會更用力期待的。」對他,蘇紅硯可是充滿信心。
事實上,這些日子以來,他每隔幾個月就掰出一些屬于他倆的過去,讓蘇紅硯感動到不行──
「我們以前……來過這里約會吧?」
「我曾經帶妳來過這家電影院看電影,好像還在電影快結束前就沖回家做的事吧?」
「咦?我是不是有帶妳來過這里野餐?我們好像還趁著月黑風高的時候,偷偷在那棵樹後面……」
丙然,每次都激起她一陣歡喜,「你真的想起來了、你真的想起來了。」
五年後──
蘇紅硯替他生下第五個寶寶,他在滿心感動之際,真誠的凝望著她,「老婆,真是辛苦妳了。」緊緊握住她的雙手。
而她也回握著他,以虛弱的嗓音告訴他,「只要你能記起更多,我就心滿意足了。」
蕭子叡立刻眉頭深鎖,像是有滿月復心事似的。
只是,蘇紅硯已疲累得睡著了。
一得到空閑,蕭子叡便俏俏地溜到家附近的一座小鮑園里。
那兒正等著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人,手中拿著一只薄薄的牛皮紙袋。
蕭子叡一見到那人,臉上才終于流露出一道放心的笑容,他接過那男人遞給他的牛皮紙袋,「辛苦你了。」
「哪里,很高興在過去五年來能為您服務,蕭先生,這里是我們為您查到的所有數據,希望您會滿意。」但他緊接著又補充一句話,「未來,但願我們不要再合作了。」不但如此,還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
「為什麼?」他就只能靠他們替他挖掘出屬于過去的蛛絲馬跡啊!
「我們已經找不出任何線索了,再見。」
「唉∼∼」蕭子叡只能無語問蒼天,「老天,禰到底何時才要將我失去的記憶還給我啊?」
他一點都不想蒙騙蘇紅硯,一心只想跟她「袒裎相見」,可她太期望他能記起過去,哪怕是一點一滴都好。
也因此,他才會要求「誠信征信社」替他繼續挖掘屬于他的過往,讓他能滿足蘇紅硯小小的願望。
而這樣做……確實也讓蘇紅硯一天比一天快樂。
「唉∼∼看來以後就只能靠自己掰了!」而他,就只能拿床第上的事來唬弄她了,不過他很確定,不論他的記憶找不找得回來,他對她的愛意卻是愈來愈濃,愈來愈深。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