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和風高職的畢業晚會,所有的準畢業生都被校方要求前來協助籌備這場屬于他們自己的盛大晚會,可時值酷暑,多數人都被悶熱的風給吹得心浮氣躁。
像是在遠處的一方矮樹叢後,就有幾名準畢業生正在激烈的爭辯著──
「紅硯,妳現在的意思是想賴帳嗎?」質詢的是個嬌小的辣妹,她像個茶壺般比手畫腳著,一副很不屑對方的態勢。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被逼到角落的蘇紅硯很為難的猛搖頭,「我只是、只是……」
「只是怎樣,妳把話說清楚咩!」向來與蘇紅硯交好的另一位年輕美眉也快忍不住動氣了,「當初明明是妳自願來跟我們打賭的!」干嘛現在擺出一副受迫害的可憐樣啊?
「我……」蘇紅硯退無可退,只能老實招供,「我、我會怕啊!」
「啊∼∼早說嘛妳!」頓時,其它幾名年輕女孩立刻異口同聲的說,還很有默契的同時吐出一口長氣,像是危機已解除了似的。
「沒什麼好怕的啦∼∼」大家一起安慰她。
「紅硯,妳放心,等今晚畢業晚會一結束,當妳趕到現場的時候,那個人絕對已是爛醉如泥。」原先開口質詢的女孩胸有成竹的保證道︰「因為,我哥絕對會搞定他的。」
「對啦∼∼」身為紅硯手帕交的好友也挺身而出,「如果到那時他還沒醉,妳就立刻走人。」
畢竟,她們也只不過是打了個小賭,而蘇紅硯也只不過是那個倒霉賭輸的人,如今就只不過是接受「願賭服輸」的結果而已,真的沒什麼啦!
「哦∼∼」蘇紅硯此時只能乖乖的應允,她沒打算被相識三年的好友們視為不認輸的家伙呢!
可她卻還是在心底偷偷作出一個壞心的決定──如果她依照約定趕到現場,而那家伙也如她們所說的喝得酩酊大醉的話,那她絕對會趕緊落跑。
百嘿!就這麼決定了。
蕭子叡很確定,他的朋友是真的意圖灌醉他。
雖然他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但他立即產生警覺心,畢竟他們也才認識不過幾個月,所以,他心存警惕的應付著。
他今天才剛辭去工作,目前正處在待業中的狀態,沒道理被原本是同事兼好友的陳建中欣羨或妒忌啊!
「來,」眼看陳建中獻寶似的又取出一瓶XO,「這可是我從家里偷出來的,怎樣?有沒有很感激?快,我們再干一瓶。」
開玩笑,干一瓶還得了?
蕭子叡假意一口飲盡杯中物,卻在下一秒鐘,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吐到身後的魚缸里,動作之快完全沒被人發現。
「可我快醉了,」蕭子叡假裝不勝酒力的推拒著,「我頭好昏……」
「真的嗎?那就再干兩杯。」陳建中立即再為蕭子叡倒杯酒,「今晚就來個不醉不歸吧!」
「不!我、我不行了……」蕭子叡哪肯再被灌酒,當下假裝無力的醉倒在沙發上,還不忘發出「呼嚕」的打鼾聲。
「咦?真的成功了?」自己也已喝得快爛醉的陳建中,趕緊腳底抹油落跑,連確認蕭子叡是不是真的醉倒都沒。
獨留蕭子叡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就純粹是想看我喝醉的模樣嗎?」沒人那麼無聊吧?
他才想從沙發上爬起,打算洗去一身的酒味,順便去電詢問其它友人,看他們知不知道陳建中是否中了什麼邪,不然為何會做出這種不合常理的舉動?
表月應該已經過了啊!
可他還沒來得及坐起身,他家的大門竟然被人以鑰匙打開了。
小偷嗎?蕭子叡狐疑的思忖著,但……小偷哪會有他家的大門鑰匙?
憊是他那幾個狐朋狗友的同事?他們是有他家鑰匙沒錯,但那些人一個懶過一個,肯自己用鑰匙開門的可是少之又少,都嘛是拚命按門鈴讓他開門。
所以,他忍不住瞇起眼,偷看著進來的不速之客。
蘇紅硯悄悄打開大門走進屋內,邊走邊自言自語著,「好濃的酒味喔!」看來,她好友的哥哥果然依言將那家伙灌醉了。
「既然他已不省人事,那就拿走他身上的一件衣服作為證物,表示我真的到此一游,之後就瞎掰說他突然清醒,嚇得我趕緊落跑,這樣應該算有履行賭約了吧?」暗自在心底作好決定,她躡手躡腳的走近沙發,看著被他壓在身下的薄夾克外套,「就偷這件吧!」
靠近蕭子叡,她很小心的伸手拉住他的衣角,開始悄悄施力。
真是個小賊?還是個女賊!
但偷他的衣服是要做什麼?蕭子叡滿心不解,也不打算再隱忍,他倏地睜開厲眸,狠瞪著正在偷東西的現行犯,「借問一下,妳在干嘛?!」
當下將蘇紅硯給嚇得目瞪口呆,僵在當場。
她……這下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