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那個男人一定要撼動她的心,而且每次都命中紅心?
對著窗外被一個說不定比孫仲宣還高大的男人呵護的範青霓和齊暖揮手道別,薄吧的內心卻不由得這麼想。
每次是復數,所以她的心飄回到過去。
那時的天氣比現在溫暖,秋老虎還不時的發威,吳彥宇和她都剛進高中沒多久,他的惡夢正在起頭,空穴來風的幸福之吻傳說散布開來的時候。
其實她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很好看的男孩。
英俊彬帥氣對她沒有意義,時候還沒到,她心中的愛還是顆種子,她對男孩的興趣不大。
她泰半的時間都在解決老師交代下來的大小事物,高一又有運動會,要啦啦隊比賽,光和干部們編舞,找服裝,和同學們協調練習時間,這種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就能夠讓她累得半死。
雖然這則傳說很快就流到她的耳里,不過,校園中的無稽之談多天繁星,她也沒有在乎過,以更快的速度從另一耳流出去。
時間之輪慢慢滾動,大概在第一次月考後,早自習、午休,每一節下課時間,班上開始雞飛狗跳。
不願乖乖就範的吳彥宇像受驚的小獸,被來索吻,一臉堅決的女同學和學姊們搞得快發狂,上課時間懶懶趴在桌上的男孩,一到休息時間就健步如飛,翻窗而逃、跨越障礙而逃,前有狼,他往後爬牆而逃,後有虎,他左躲右閃,硬要找出一條生路而逃。
是的,吳彥宇並不是一開始就全盤接受,他像個正常的高中純情小男生,被嚇得六神無主。
那個時候的他,一定沒料到他之後會忍耐著答應每個女生來索吻!
她知道他忍耐著完成少女們的心願,她當然知道。
抱著膝蓋看著熊寶寶阿莫和公主小巧,想起吳彥宇清秀少年時代臉色鐵青的模樣,薄吧不由得笑了。
可即便那麼轟動,少女時代的她還是只覺得煩,因為班上的秩序和整潔被這些外來者搞得很難維持。
恐嚇沒用,威震也沒用,為了夢想而勇敢的少女是所向無敵的,她區區一個班代,面對全班等看戲的同學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而那個也是受害者的男孩,她不忍心責備他。
可是,煩還是煩,因為老師會念她,要她想想辦法。
連校方都無法強勢介入處理,她一個學生又能有多大的權力,但壓力還是落到了她的頭上。
而就像那個被人追逐奔跑的男孩無能為力,她也無能為力,只能任情勢惡化到無以復加。
雖然沛艾告訴她學校擺爛,老師擺爛,她干脆也擺爛,被罵就裝死,把問題丟回去,但她就是無法不心煩。
有一天午休,她又被老師叫去,在被海削一頓,又被譏諷聲音威嚴,人卻不怎麼有辦法之後,她沒來由的委屈溢到喉頭,沿著行政大樓想走回教室,愈想愈難過,愈想愈悲傷,眼淚幾乎要不听使喚的掉下。
在快哭出來的那一瞬間,她趕忙轉動必經的英文視听教室門把,大概是上天幫忙,門沒關,她閃進去躲在桌子後,任眼淚一滴滴的往下流。
明明不是她的錯,為什麼她要被責備,連她最討厭的聲音也被牽連在內?真是氣死人了。
正當她哭得無法自拔的時候,听見了急促的腳步聲,這才想到剛才溜進來時,因為快哭出來所以好像來不及鎖門,自尊不容許,怕被發現平時鎮定的班代躲著偷哭,下意識便縮進桌子下。
嚇得忘記哭,搗著嘴不敢發出聲音,回蕩在耳邊的是少年的粗喘聲,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
她擔心著不知道對方是誰,怎麼會跑進來,也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要離開時,另一陣比較輕快,但也相當笨重的腳步響起,原先的少年好似很慌亂,四處亂竄著,腳步聲離她愈來愈近,她的心髒也快跳出了口。
突地——
「吳彥宇,我求求你不要跑,求求你!」
薄吧感覺心髒快嚇停了,但應請求停下的卻是腳步聲,她這才意識到,那個氣喘吁吁的少年,原來就是害她挨罵的元凶。
別氣如海嘯瞬間襲來,她氣得打顫,偷偷探頭出去察看現在狀況,打算又太離譜就要反過來罵人出氣時,她看到吳彥宇臉色很難看,並且不斷地後退,而一個她沒有印象,或許是學姊的蒼白女生正朝著他走去。
她看得出來吳彥宇被逼急了。
「學姊,我不認識-,不要好不好?」
明明就可以很堅決的說不要,問好不好太多余,吳彥宇的優柔讓少女們以為或多或少有可能,害薄吧的火氣更大。
而蒼白的女生果然如薄吧所想的並沒有放棄。
「吳彥宇,我要動手術,我想求你幫我……」
蒼白的女生話還沒說完,就抱著胸口跪了下去,偷看的薄吧大吃一驚,正要出聲——
「學姊,我去保健室找校醫!」吳彥宇也嚇到了一般大叫。
蒼白的女生搖頭。
「校醫沒有什麼用,只有動手術才能救我,可是我好怕,好怕我會死在手術台上……如果不幫我,你就干脆不要理我算了,讓我死在這里,也好過死在都是藥水味的冰冷……」
蒼白女生的聲音又斷了,而吳彥宇正在往外跑的腳步停下,薄吧的視線也跟著定住了。
生和死對十幾歲的人太遙遠了,沒想到會听到這麼嚴重的事情。
突地——
「那個吻是別人亂講的,什麼幸福不幸福是假的!」好似幫不上忙,吳彥宇艱難地道。
蒼白女生搖頭,拚了命的,冷汗一滴滴的流。
「是真的,一定是真的,否則我一定會死掉的……」
卑語好無助,好虛弱,好可憐,連身為女生,薄吧都會想要呵護這無可奈何的女孩。
她的眸光轉向吳彥宇。
不可諱言的,她的心頭有一處被挑動了,熱燙燙地,還有一點痛,她好奇著他會怎麼回應。
他會繼續冷漠地拒絕別人強加在他身上的傳說嗎?
憊是——
吳彥宇的表情很僵硬,肢體似乎也不太協調,但也如薄吧所暗暗祈禱的,他咬緊牙關,緩緩走近了蒼白的女孩。
在接近到他們或許能聞到彼此味道的地方,吳彥宇蹲了下來,而蒼白的女生扣住了不知該怎麼做的少年,顫抖地吻上了他血液循環良好的紅色嘴唇。
吳彥宇全身僵硬,被動地接受著,大大的眼楮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沒有情色意味,吻也能夠有救贖的力量。
綁來,蒼白女生暈倒了,吳彥宇努力拚命的抱起了她,跑出視听教室,躲在暗處、總算能夠自由活動的薄吧卻凍結了。
無差別的溫柔是絕對的神聖!
親眼目睹這一幕,她的心被名為吳彥宇的狂風吹過,有一份情感猛地發芽,在她的心田扎下了粗壯的根,心身同調,身體也無法動彈。
必憶從未消失,那一幕美得夠她隨時調閱出清晰的圖像。
「好像從這一天起,我的目光就開始追著你跑了。」想起因為目光追著他跑,還甚至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跟在吳彥宇身後回家,薄吧害羞地又笑了。
而沒有嘴的公主小巧,溫柔地回望。
吳彥宇是個非常溫柔的人,從溫柔的少年變成溫柔的男人,薄吧一想起人魚公主小巧的意義,內心潮涌。
「我是一只失去美妙聲音的人魚公主嗎?」薄吧抱著腿,喃喃自問。
有著難听老頭聲的女人,在他的眼中是那麼漂亮的形象嗎?
不是隨便的人都能夠演奏出貝多芬第五號交響曲的雄壯,正如同會這樣看待她的男人,也必然有一顆漂亮的心,他眼中的世界應該很美很美。
熊寶寶人魚公主小巧坐在眼前,已讓薄吧無法懷疑,無法質疑,她相信他真的是那麼想的。
最深層的愛是接納和理解。
她愛得不枉,十年特等席給這樣的男人,無法再為任何人心動,感情為了等待他而冬眠——值得。
「哎,完了。」薄吧笑說,無奈的嘆息,她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被他的溫柔情網給纏住了,不想逃,也不願逃了。
內心好熱好熱,暖到再不宣泄就要起火燃燒,薄吧拿起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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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澡,有一點坐立難安的男人在房里來回踱步,在他忍受不了想打電話的同時,心電感應一般,他的手機響了!
吳彥宇像個美式足球員,撲上了放在床中央的手機。
「喂!薄吧嗎?」呼應著心頭預感,他柔情地問。
電話另一頭,傳來輕如鈴響的笑聲。
「我不想變成泡沫,你不知道人魚公主的下場敗慘嗎?」
女人的抱怨兼指責柔之又柔地滑過耳膜,吳彥宇仰著頭笑了,躺在床上,手腳舒展開來,全身都放松了。
他听得出來她不是真的生氣。
真怪,原本很遲鈍的他,一遇上薄吧的事情,便靈敏了許多。
這是否也意謂著他這一生只能愛她一人了?
敗好,他喜歡這個結論。
「人魚公主不會變成泡沫,因為王子從頭到尾都沒有愛上別的女孩,他的真命天女一直都是人魚公主,無論她變成什麼模樣,王子都會找到她,愛上她的。」吳彥宇講著屬于他的版本的人魚公王。
電話的那一頭,微微地停頓了。
「你……別老說這種會讓人臉紅的話。」薄吧的臉紅得像能滴出番茄汁。
埋怨一般的言語,反而像是很誠實卻無法撒嬌的女人,用來撒嬌的方式。
吳彥宇意識到這里,閉上眼,在心中凝視著薄吧的身影。
「薄吧,我好想-喲!」
又是一個停頓。
這回,稍微久了一點點。
「……我也是。」
電話傳來了細微,但清楚的聲音。
吳彥宇不由得勾起嘴角。
「-喜不喜歡那只熊寶寶?」
「很喜歡,我幫她取名字叫公主小巧。」
他的意識稍稍轉了轉。
「小巧?我們今天看的那部電影里,男主角的名字?」
「對啊,順便紀念一下初次約會。」這是少數女人記得的部分,一個男人叫小巧真是令人過目不忘。
薄吧伸手觸模著公主小巧的小臉,有種在內里翻動。
她想起了男人曾說過的話。
「彥宇,我想了解你,了解這十年間的你。」補齊這十年的戀情,薄吧不後悔當初沒有告白,親了就跑。
但心中的遺憾卻也不容忽視。
吳彥宇在電話的這一端,張開了迷蒙的大眼楮,表情有點調皮。
「就這樣,我沒什麼變吧!」
薄吧微笑著。
他說的倒是一點也沒錯,明明二十七歲,還時不時露出十七歲純真表情的男人,除了沒變,也沒別的形容詞了。
但是,她好奇的是他的外在環境。
彬許也是因為她開始出現了得失心,想要排除任何會危害這份初萌芽,還相當稚女敕情感的因素。
而且相戀的同等詞是相知,她想要了解他的一切。
「你哥提過你被人家睡過,好像不只一次,還有跟蹤狂是怎麼一回事?」用著明確的字句,薄吧直接進入命題。
吳彥宇在這一端皺眉。
「……我不是自願的。」
電話傳來噗哧一笑。
「我知道,」他可憐的語氣讓薄吧完全相信,「除了不是自願的,你能不能多說一些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想要了解他,想要進入他的生命,她不覺得該隱藏她的好奇,特別是在男人已給了她這個權利之後。
確認她沒有吃奇怪的醋後,吳彥宇開始回憶起不太愉快,但他不能完全免責的往事。
要講出這種事情,還真是需要勇氣,不過,他不想說謊。
「上大學之後,我發現我不太能喝酒,大概三杯啤酒,罐裝一瓶半,就可以讓我倒地。」
吳彥宇在這一頭吞吞吐吐,薄吧在另一端張大了眼,偷偷吐了下舌,想了想自己雖然不是很能喝,好歹幾瓶啤酒還不成問題。
他的酒量還真淺。
「真的滿不能喝的,」她拿出電話行銷的本領,語氣變得謹慎,「然後呢?」
她小心翼翼的語氣,讓被體貼的男人的故事比較容易說出口。
吳彥宇決定從頭講起。
「喝醉對男生好像不是什麼大問題,至少我也從沒想過會出什麼事,一群人聚餐,氣氛不容許一個男人不喝酒,所以每次沒有例外都醉倒,被人送回家,或是干脆在同學家睡過夜,直到大三,有一次,光著身子在一個學姊家醒來,我才發現大事不妙,在學生之間這種事情很八卦,傳得很快,我受到不少關愛的眼光。」
那個學姊之後便口口聲聲說著和自己兩情相悅,縱使他不記得到底做過什麼,有沒有做過,他都很確定自己沒有學姊口中的感覺。
就是這一點導致了災難。
學姊放話說他始亂終棄,但吳彥宇有口難言,他不想將女孩子的私事公開,只好隱忍。
雖說是自己要吳彥宇老實的招來,但听到他語帶保留,薄吧不笨,猜到情況應該很恐怖吧!
女追男隔層紗,但會主動睡了一個男人並且公開,這已經不是平常追求的手段了。
「事情怎麼解決的?」薄吧說不在意那夜發生什麼事是騙人的,但她不想在他傷口上撒鹽。
吳彥宇真感謝這件事情發生在學姊畢業前一個月。
「畢業之後,學姊出國留學,這事情就不了了之,而我也就盡量不喝酒,老哥也再三交代我絕不能踫酒,可是出去吃飯什麼鬼事都會踫上,姜母鴨也有加酒,喝起來像椰女乃的飲料里有加酒,幾乎一樣的事情,又發生了兩次,嗯,而且事情愈來愈離譜,對方不太願意放手,所以哥哥們才會手段那麼激烈。」實在不想議論對方跟蹤狂的行徑造成他多大困擾,吳彥宇簡單帶過,「直到上一次同學會,我至少有三年沒有踫酒,而加酒的食補只在家里吃,在外面,被人開過的飲料則不喝。」
薄吧有點良心不安。
噢,好可憐,這不是女孩子出門在外的防暴守則嗎?
「那你上次同學會怎麼會喝酒?」決定換個開朗點的話題,薄吧難掩好奇地問。
這一問比起剛才的話題簡單了幾百倍,但男人的那一端,卻詭異地沒有隨即答話,靜悄悄地。
靜得令薄吧無法不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喂,你還在嗎?」
手機另一頭,輕咳一聲。
「在。」
他不自然的聲音吊起了她的胃口,心髒也揪緊了。
「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會在同學會上喝酒嗎?」薄吧在乎地追問。
想知道他為什麼喝酒,不是因為他之後醉了找上門來狂吐,而是他似乎在隱瞞些什麼。
吳彥宇嘆了口氣。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很糗,但薄吧早晚會知道,死守著男人的面子也沒什麼意義,被她懷疑他沒有坦誠的下場包是他不樂見的,所以他沒遲疑太久,豁出去了。
丟臉就認了。
「因為想到要見-,我很緊張,所以喝酒壯膽。」
男人的聲音生硬,而女人則是愣住了。
三秒後,薄吧沒有笑出聲,但臉上確實掛上了微笑,在夜晚閃閃發亮,璀璨動人。
若他親眼看見,肯定會為之心醉。
她的心頭一暖。
他好可愛,若真的這麼形容他,或許他會抗議吧,但她真的無法不這麼感覺,會為了她這麼做的他好可愛。
「傻瓜,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我有哪里好?你想要我給你什麼?」薄吧呢喃反問,柔軟甜蜜的誘惑,無論對方答什麼,她都願意雙手奉上。
親了就跑的那一個畫面閃現男人眼前。
「我喜歡-的溫柔。」吳彥宇柔聲說。
被一個溫柔的男人稱贊溫柔,還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不太溫柔吧?!」有記憶以來,這個形容詞很少和自己有關,薄吧反駁的同時,磁柔的聲音卻軟綿了許多。
像被女人的聲音按摩著神經系統,吳彥宇醺然欲醉卻是因為那個回憶。
那個吻,難以忘懷,一生一世他都會記得。
「雖然也是許願,但-卻是輕輕的吻我,溫柔得像是怕踫壞我,不是為了確定心願能達成而重重的吻我。」
頒!
薄吧的腦里再度放起了漫天的煙火。
哇,男人或許是無心的,但她覺得好羞人,好想挖個洞鑽進去啊!
「晚安!」被甜蜜突擊,除了這兩個字,薄吧糊成一團的腦子也想不出別的詞好說了。
吳彥宇仍然陶陶然。「嗯,晚安,今天的約會,我很愉快。」
別搶她的話啦!
薄吧近乎手足無措,感謝起她是用手機和男人對話。
要不然,她或許會想撲上去吻他!
「我也很愉快,拜拜。」薄吧在這麼說的同時,已確定今晚會因為想他再次失眠了。
「星期一見。」吳彥宇依依不舍,說不出再見,用了這句話道別。
他抱著手機慢慢地合上眼,想像薄吧似乎在他身邊,陪著他一起入夢。
夢因有她而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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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著一道牆,貼著牆壁偷听的男人安靜的算著,原本听到弟弟全盤托出的擔心,在听到最後,感覺到弟弟的心情,也跟著萬分開心。
俊美的男子躡手躡腳鑽進被窩,總是馬上纏上來的情人卻奇怪地背著身不理人。
他蹭著男人的背。
「仲宣,你怎麼了?」心情極好的吳致學疑惑地問。
「有弟弟就不要情人,現在還撒嬌,真是狡猾!」孫仲宣雖然這麼罵著,卻隨即翻過身,抱緊了俊美的男人。
吳致學不由得輕笑。
「哎喲,我只是想知道今天約會完不完美嘛!他們超純情的,真夢幻呢!」他怕直接逼問會給彥宇壓力,所以才偷偷模模地迂回了解。
孫仲宣怎麼會不明白吳致學腸子里有幾個結。
他也很好奇彥宇的情事,但情人剛才的迅速反應,也未免太狠心了吧?
「你居然在我們接吻的時候,還能分神听見手機鈴聲啊!」一想到吳致學猛地推開他,快速移動到牆邊,放他一個人在慶上傻眼,嘔氣的男人聲音壓得極低。
情人的在乎反應,讓吳致學眸光一柔,不能克制地撫模他粗獷的臉。
「謝謝你答應彥宇,去拜托青霓幫這個大忙。」
孫仲宣又是一瞪,眸中因為閃動著情意而不夠狠。
吳致學真是個狡猾的男人,知道他對他沒有抵抗力。
「我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啦!」
孫仲宣強掩感受,粗魯地說完,把被子一拉,將吳致學包得緊緊的,狠狠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