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被什麼上身了,要不然他怎麼會答應這場遍事?
再看看那個原本應當可憐兮兮的小人兒變成現在這副德行;她快樂得跟只小鳥沒什兩樣,讓梁敬柏不禁有種被設計的感覺。
他當初不該那麼好心才對、他該見死不救的,這樣,今天他也不會陷入兩難的情境中。
天哪!他究竟做了什麼蠢事,才把自己搞成今天這般田地?
梁敬柏抱著頭,真是後悔極了,但看到可緣那麼興奮得在那直試婚紗,一邊試一邊還要問他的意見,他的心又不自覺的放軟下來。
他到底在做什……
他明明不能愛這小女孩的,但他卻選在這個時候給她希望,這……這是不是有點殘忍?
梁敬柏忍不住站在可緣的立場著想。
「你覺得這件怎麼樣?」可緣又穿了另一件禮服跑過來問他,「你覺得這件好看,還是上一件好看?」
她一直問、一直問,問到梁敬柏終于將頭抬起。
他實在不願意潑她冷水,但他覺得有些話還是得先說清楚,省得她日後痛苦,「夏可緣小姐。」他叫她。
「是。」
「妳應該知道我是被逼娶妳的吧?」他故意將話說得很絕,目的就是要她別想太多,別輕易又自作多情,以為他是愛上她了。
「我……我知道啊!」
「那妳應該知道我不愛妳吧?」
「我……這我也知道啊!」
「那妳為什麼還能如此快樂?」嫁給一個不愛她的人,她當真以為自己能得到幸福嗎?
「妳該不會忘了當初妳承諾過我什麼吧?」當她要他救她時,她明明說過她不會得寸進尺,不會試圖利用這樁婚姻牽制他的人生,她不會忘了吧?
他不是不希望她太快樂,而是……
他不願給她過多的期待,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的沖動,而傷害她對愛情的幻夢。他梁敬柏從來就不是個可以帶給別人幸福的人,他希望可緣能認清這一點。
這就是他當初怎麼都不肯回應她的愛的理由。
不然,誰會對一個情竇初開的美少女避之唯恐不及呢?
誰教他……
「我沒忘啊!我一直都記得。」可緣再三的點頭,表示她從來沒忘記自己的承諾。「我知道你被迫娶我,你非常的不開心,只是我難得披婚紗,難免興奮了一點,你就睜一只眼、閉一眼,當作沒看到好不好?」她求他,讓她開心一點吧!
其實不管他願不願意,只要他能娶她,她便很高興了。
她從不敢奢求他也愛她,她只是想待在他身邊而已。「拜托∼∼」她雙手合十。
梁敬柏也不知道自己干嘛這順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但,她的表情、她的請求再度軟化他剛硬的心腸。
他不理她了。
隨便她想怎麼玩這場遍禮,梁敬柏轉身,想到外頭去抽煙,然而他才一轉身,便看到婚紗店外站著一個女人,她正以幽怨的目光看著他。
「妳怎麼來了?!」梁敬柏丟下煙,沖了出去。
可緣看到他的舉動,婚紗也不試穿了,目光徑是追著梁敬柏的身影跑,然後她看到他跑向店外,迎向一個美麗而縴細的女人。
天哪!是顏仁美!
是那個梁敬柏想愛卻不能愛的女人。
她之所以會認得顏仁美,純粹是因為一本周刊刊載了梁敬柏的過去,所以她才知道原來顏仁美是梁敬柏青梅竹馬的初戀,可惜的是,他們兩人的父母最後因細故交惡,逼得最後兩人不得不分手。
這件事當時鬧得轟動一時,她還听說梁敬柏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決定這輩子絕情絕愛,不再跟任何一個女人談戀情。而今他要結婚了,顏仁美卻選在這節骨眼出現,她想做什麼?可緣感到好緊張。
她沖出去看。
「先進來再說。」她拉著梁敬柏要他倆快進來,態度表現得落落大方,像是根本不介意顏仁美這個時候出現似的;但天曉得,在可緣的內心深處其實是介意得要命。
她怕顏仁美一出現,梁敬柏就不娶她了,但她又不想表現得太明顯,讓他發現她小鼻子、小眼楮的一面,只好裝作不傷心、不介意,要他們快進來。
「不然讓八卦雜志看到你們兩個在這里見面,又不知道會鬧出什麼風風雨雨來。」可緣一手拉著梁敬柏,一手牽著顏仁美往攝影室沖。
「麻煩妳給我們一個小房間好嗎?」可緣跟店長要求。
她不希望有人撞見梁敬柏在這個時間點跟顏仁美見面。「拜托了。」可緣塞了幾張千元大鈔給店長,希望她能幫她這個忙。
「沒問題。」店長將他們三人帶進里頭一間休息室。「這里沒我的允許,是不會有人進來的。」
「謝謝。」可緣露出慘淡的笑臉,還問店長,「妳會保密是吧?」對于顏仁美來找梁敬柏的事。
「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梁小姐請放心,我會守口如瓶的。」店長如此承諾。
她出去後,還識相的把門帶上,將這片隱密的天地留給三個當事人。
而打發了店長,可緣才有機會再度面對顏仁美這個情敵;而顏仁美則是一進來便什卑都不說,徑自以可憐兮兮的目光瞪著梁敬柏看。
她不懂,不懂……「你明明發過誓,說你這一輩子只愛我一個,但你現在卻要結婚了……」顏仁美喃喃自語著,精神恍惚、淚直流。
可緣看得出來梁敬柏要結婚的事,對顏仁美而言是多大的一個打擊。
她原以為梁敬柏會愛她一生一世的,沒想到最後他卻變節要娶別人……如果今天換成是她,她也會覺得打擊甚深。
那……那梁敬柏覺得怎麼樣?
他……他是不是也覺得顏仁美很可憐?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可緣偷偷地覷著他瞧。
梁敬柏嘆氣了。
他該怎麼跟仁美說,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樣……他是基于救人才娶可緣的……
他並沒有違反當初的約定。
他皺著眉頭,不知道該如何跟仁美解釋,而他這副模樣刺痛了可緣的心。
他現在一定很為難吧?一定不曉得該怎麼跟他心愛的女人解釋,尤其她人就在這,他就更不好意思跟顏仁美講,其實他真正愛的還是顏仁美。
他就是那麼好心,所以今天才會把自己逼到這種進退維艱的絕境。
可緣笑得苦澀,但喜歡梁敬柏的心情卻因此而悄悄更添了幾分,其實,當她被為難時,梁敬柏願意跳出來為她解決問題,她已經很戚激了,她不該再得寸進尺,以為自己可以得到更多,因此可緣趕緊把自己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
「……所以梁先生不是愛我才娶我的,他是不得已,真的,他愛的人只有妳一個,我發誓。」可緣還以女童軍禮準備立誓。
顏仁美透著泛著水光的眼楮,淚眼蒙蒙隔著一層水霧的看著梁敬柏,又看看可緣;他們……真的不相愛?
真的是迫于無奈才結婚的?
「是嗎?」她昂起臉追問梁敬柏的答案。
而梁敬柏不懂,她希望他給她什麼答案?他如果回答,是,他的確是不愛可緣,那又怎樣?
搬亙在他們兩人中間的難題,難道就會因此而消失不見嗎?
不會的。
那是不可能的。
那她又何必強求問他愛與不愛的問題?所以梁敬柏怎麼都不願回答仁美這個問題,但可緣見他不說話;心里卻比他更著急。
她忙著跟顏仁美說︰「是的,是的,真的是這樣,顏小姐,我不會騙妳的,我相信有關梁先生的報導,妳一定也常常看,常常收集才對吧?那妳應該知道傳聞中有個高中女生瘋狂追求梁先生的事,而我就是那個高中女生。
「想想看,梁先生不想甩我已是人盡皆知的事,他怎麼可能在短短幾天就愛上我……」可緣說得語無倫次。
梁敬柏肯伸出援手幫她就已屬大仁大德了,她怎麼好意思再幫他增添麻煩!可緣一直杵在兩人中間打圓場。
但顏仁美看著梁敬柏,卻已覺得這個男人好陌生。
他還愛她嗎?
她已沒那麼確定。
「為什麼多管閑事?!」打發仁美,回到家中,梁敬柏忍不住責怪可緣不該管他跟仁美之間的風風雨雨。
他跟仁美之間的事,根本不是八卦雜志上所寫的那麼簡單。
「可是……我以為你愛她。我以為我那樣說……對你、對顏小姐比較好。」她又不是存心要惹他生氣。
「我愛不愛她,關妳什麼事?」心情煩悶的梁敬柏很直接的月兌口而出,說出傷人的話,但尖銳的話一月兌口,他就後悔了。
他不該遷怒,不該把怒氣轉嫁到可緣身上。
他明知道她這麼做只是單純的不想看到他因為她的事而鬧出不該有的糾紛,然而……他跟仁美之間的事,說句老實話,那根本不是單純的她可以解決的。
梁敬柏嘆氣。「總之,以後這事妳就別管了。」
他不想把她扯進他跟仁美之間的恩怨里。
「哦∼∼我知道了。」听他這說,可緣難過地點點頭。
她一直覺得他肯幫她的忙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她不該再替他添麻煩;她懂……她真的懂的。「如果你不要我管你跟顏小姐之間的事,那……我會謹守分際的。」
可緣咬著嘴唇承諾他,自己以後絕不再插手介入他的私生活。
但是,要是顏仁美自己找上門來,那她怎麼辦?
她也不管她嗎?
那天,可緣上課回來,便看到顏仁美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他們家門口,臉上的表情很落寞。
她滿擔心顏仁美的狀況,便要她先進屋里再說--其實,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保護梁敬柏。
要是讓媒體發現顏仁美就站在他們家門口,隔天傳媒不曉得又要傳成什麼德行了?總之先把她帶進來再說。
「妳想喝什麼?」可緣禮貌性地問。
沒想到顏仁美不懂得什麼叫客氣,竟然點了咖啡。
哦∼∼咖啡--她知道,但……咖啡放在哪呢?
可緣才剛嫁進梁家,很多東西都不知道放哪,所以廚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翻了兩遍,沒看到就是沒看到。
「還是我自己來吧!」顏仁美站起來,進廚房還不到兩秒鐘,便找到可緣怎麼都找不到的咖啡罐跟咖啡壺。
那感覺好怪,好像顏仁美才是這個家中真正的女主人一樣!
但可緣盡量忽視那樣的感覺。
「敬柏的習慣一點都沒變,還是像以前一樣,總是把家弄得井然有序,美其名是說他規矩,事實上,曉得他的人都知道他這叫做「潔癖」,對了,妳想喝什麼?」此時,顏仁美與可緣的角色互易,竟然問她這個女主人,她想要喝什麼?
「我?!呃……果汁就行了。」可緣還不太習慣在這個家里看到另一個女人,而且這女人在她的地盤上,還待得如此理所當然,表現出像是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樣……
這樣,可緣就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于是她連忙躲到一旁,拉開冰箱的門,找出果汁藉此掩飾她神情不自然的一面。
唉∼∼
怎麼辦?她根本不知道該怎招呼梁敬柏的舊情人;尤其當她的身分還是極其敏感的第三者。
懊說什麼好呢?可緣咬著吸管,正煩惱著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竟瞥見顏仁美小姐除了在煮咖啡外,她還挽起衣袖。
她想干嘛啊?
可緣兩只眼楮隨著人家打轉。
「借過。」顏仁美嫣然一笑。
「哦∼∼」可緣趕緊閃到一旁。
顏仁美拉開冰箱的門,看到里頭空蕩蕩的,忍不住皺起眉頭問她,「這里面怎麼都沒東西?」
「有啊!」怎麼會沒東西。
可緣跑過去看,明明就有嘛!「妳看,冷凍庫里有冰淇淋跟棒冰;冷藏庫里有水跟鮮女乃還有QOO。」這些都是她昨天放學回來時順便買的,而QOO則是梁敬柏知道她愛喝,上次一口氣買了兩大箱,廚房角落里還擺著一堆沒冰的。
東西這麼多,這位顏小姐怎麼說沒東西呢?
「我是說吃的。」
「哦∼∼吃的啊!」這個她知道。「有泡面,但放在櫃子里,沒放在廚房--」可緣以為顏仁美想吃泡面,連忙跑去拿來要獻殷勤;沒想到泡面拿來了,她才發現顏仁美臉色頓時變得不大好看。
她好像又說錯話、表錯情了是不是?
「我是說吃的,難道妳平時就煮泡面給敬柏吃?」
「沒有啊!不是這樣的,那些泡面是我的消夜,梁先生不愛吃泡面……」
「這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妳平時都弄些什麼東西給敬柏吃?」顏仁美生氣了。她從沒想到自己竟會輸給這麼一個不稱職的女人。
為什麼敬柏會娶這種女人當妻子?對于可緣,顏仁美感到非常的不滿。
可緣急急的跟她解釋,「平常家里是不開伙的,梁先生要是肚子餓,他會出去外頭買東西吃。」
「那妳呢?」
「我?」她怎麼樣?可緣惶恐地張著嘴巴,不知道顏仁美矛頭再次指向她,她又做錯了什麼?
「妳身為他的妻子,難道妳都不煮飯的嗎?」
「呃--」可緣頓時變得結巴,因為她根本不會煮飯,她只會下面跟煮水餃,而梁敬柏又不喜歡吃這些。
梁敬柏是個美食主義者,她想,她要是真的下廚,他才會生不如死吧?可緣又咬著吸管,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算了。」顏仁美覺得再跟可緣講話下去,她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我自己出去買。」
她態度高傲地出去。
可緣頓時松了一口氣,但那也僅僅只維持了一秒鐘,因為之後顏仁美又折了進來,瞪著可緣看。
她又怎麼了?可緣看著她,馬上抬頭挺胸,很怕自己又被顏仁美嫌棄。
「妳不跟我去?」
「我?」她要買菜,她跟去做什麼?
哦∼∼她終于懂了,懂自己跟著顏仁美來超市是做什麼了,原來她是顏仁美的小苞班,顏小姐買東西,她負責提貨;回到家後,顏小姐洗手做羹湯,她則是助手一號。
顏小姐說洗菜,她就得趕快洗菜。
顏小姐說撿菜葉,她就得趕快撿菜葉。
「哦!天哪∼∼」顏仁美第N次哀嚎。
可緣都快哭了。天,她又做錯了什麼嗎?
可緣听到顏仁美的搶救聲,什麼動作都不敢再做,深怕自己又干了什麼難以挽回的事來。
「妳怎麼把芹菜弄成這個樣子?」
「是……是妳要我弄的,不是嗎?」可緣戒慎恐懼地問。不是這樣子的嗎?
「不是。」顏仁美回得很大聲。「我是要妳把菜葉撿一撿。」
「我撿了啊!妳看、妳看,這些都是菜葉。」
「那梗呢?」
「在……那啊!」可緣的目光溜呀溜的,溜向垃圾桶。
這就是顏仁美險些暈倒的地方。「夏小姐--」
天哪!顏仁美又在叫她夏小姐了!這意味著顏仁美火了、毛了,才會這麼叫她。她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事,但可不可以不要用這麼恐怖的聲音叫她?听了心里會毛毛的耶!
「什麼事?」
「妳見過哪戶人家吃芹菜是吃菜葉不吃梗的?」
「呃--我不知道啊!我在家里根本不常吃芹菜。」說不常吃是謊話,因為她從小就偏食,很多蔬菜她都不踫,更別說要她吃了。
「可是敬柏喜歡吃牛肉炒芹菜。」
真的嗎?可緣的眼楮一亮。
「難道妳都不知道?」顏仁美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臉上帶著詭譎的笑意。
可緣不喜歡這種感覺,像是顏仁美什麼都懂他,就她什麼都不知道。
「妳當人家妻子的,難道不需要研究老公的喜好?妳這樣怎麼跟敬柏相處一輩子……對喔!你們兩個是不可能有一輩于的,我忘了,妳跟我說過,妳跟他不是相愛才結婚,瞧我,我竟然忘了。」顏仁美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可緣現在確定了,顏仁美討厭她,所以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話刺激她的痛處。
「妳們在干嘛?」梁敬柏一回來便看到可緣跟仁美兩個站在廚房門口大眼瞪小眼。還有--
「妳怎麼會在這?」他看向顏仁美。
他不懂顏仁美來這里做什麼,他只知道他工作很忙很累,回家只想放松。
顏仁美一看到梁敬柏,馬上扮出委屈的模樣,像個小媳婦似的,「我跟我爸媽鬧翻了。」
「所以?」
「我沒有地方去。」她好期望梁敬柏能說些什麼,但他沒有,他這是什麼意思?「你不留我下來嗎?」
「妳若是住下來,很難避免媒體又把我們兩個的舊事拿出來重新炒作,所以我勸妳不要。」梁敬柏對顏仁美的態度十分冷漠。
而這讓可緣覺得很奇怪,梁敬柏不是喜歡顏仁美嗎?那他對顏仁美怎麼會是這種態度?真奇怪。
「我不在乎外面要怎麼傳我們。」
「妳不在乎,但我在乎;別忘了,我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是在新婚蜜月期,妳就這樣大刺刺的闖進我的生活里,仁美,妳不覺得這樣不太恰當嗎?」梁敬柏問,他雖沒有疾言厲色地指責她,但不悅的神情已經挑得很明了。
他不喜歡她這樣,更不喜歡讓仁美以為他還是那個可以讓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人。
當初是她選擇她的父母、選擇不要他的,那現在她就不該再與他糾纏個沒完。
包氣人的是可緣的態度,她明明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妳在干嘛?」他轉頭看可緣,她手上淨是湯湯水水的,像個小佣人似的。她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不強勢一點?
她不是很愛他嗎?
那為什麼不捍衛他們的家園,卻讓個外人來破壞他們的感情?這丫頭心里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他一點也不了解?
梁敬柏皺著眉頭,而可緣听到他的問題,不自覺的回答道︰「我……我在撿菜葉啊!顏小姐說你愛吃家常菜,所以她打算下廚,而我在幫她的忙。」
「幫忙?」他很懷疑地看了她一眼。
可緣此時手里正拿著芹菜葉,但他完全不覺得她是在幫忙,反倒認為她有愈幫愈忙的傾向,她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個會做飯的料。
「算了吧!」他要她別忙了。「我若是肚子餓,會在外頭解決的。」他不希望可緣因為嫁他,就變成另一個人。
她可以作她自己,不需要為他而改變,她娶她只是為了不讓她淪為可憐的命運,不為別的。
「可是顏小姐說你喜歡吃家常小菜。」
「外頭也有得賣。」
「可是顏小姐說……」可緣正要把顏仁美的那套說詞拿出來講,但梁敬柏已經听煩了。
他今天娶的又不是顏仁美,而是她夏可緣,所以,他打斷可緣的喋喋不休,「總之,妳不用忙了;妳現在最需要做的是就是把自己照顧好,妳不是要考試了?」
「是啊!」
「那妳準備好了沒?」他問。
可緣頓時變得面有難色,他好討厭,每次回家就問她這個問題。「我還沒吃飯耶!」他就叫人家看書,她這樣會消化不良的。
「妳到現在還沒吃飯!」
「是啊!」
「那妳回來的這段時間都在干嘛?」他又變得凶巴巴了。
拜托!沒時間又不是她願意的,他干嘛這麼凶?「我一回來,顏小姐人就在外頭,然後她說她想下廚,我就陪她去超市買東西,買好食材這樣一來一往的,就耽擱了一個多鐘頭,回來之後還處理這些……」
可緣還想喋喋不休的說下去,但梁敬柏已經沒有听的興趣,他外套一拿,拎著她到外頭去。
他這樣弄得她好難堪。「你要帶我去哪啦?」他臉色那麼差,該不會是想把她帶到沒人的角落修理她吧?
可緣好害怕。
但梁敬柏只是把她丟進車子里,他要帶她去吃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記得她說過她喜歡吃牛排、喜歡吃意大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