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把這一身的味道洗掉的話,就可以抱你了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一定馬上去洗香香,然後飛奔到她懷里……呵呵。
哇咧?!殷淇的大眼猛地一瞪。
「你……你思想怎麼這麼下流?」她哪有那樣說?她只是覺得他身上的味道很惡心,哪有說要讓他抱?
「我只說要‘抱’,又沒說要‘做’,哪里下流了?」真是的,這女人說話真的很不好听,想他堂堂風度翩翩美男子,豈會跟「下流」兩字扯上關系?
愈說愈過分了!殷淇猛地一伸手、一抬腳就把他給趕出了門外,然後惡狠狠的摔上門,當然還不忘附送一句——
「你去死啦!」
她竟然趁他沒有防備,就把他給趕了出來!嘖,真是錯失大好良機,不然他很有可能可以得逞的說……
他可沒有什麼邪念哦!沒有……沒有才有鬼!懊啦,他承認他真的是思想不純正啦,可是他是男人嘛,這應該是可以被原諒的吧?
算了,先回房去把這一身味道給洗掉,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個好騙的服務生,肯幫他開她的房門……
百嘿,不能怪他動歪腦筋哦!他是真的等太久了嘛,好不容易可以拐她一同出來,不趁這個機會把她給吃干抹淨,還等什麼時候?
這回要是沒成功,等到回去工作崗位上時,她又要忙昏頭了,那時他可真的就得等一輩子了,為了他的幸福著想,他可不願意再等下去了……
罷踹入出房的殷淇把身子一轉,整個人貼在門板上。
天啊,她竟然為了他那曖昧的暗示而臉紅心跳不止……她中邪了不成?!
而且,她為什麼會突然那麼生氣?當思緒開始沉澱下來後,她才驚覺自己的反應太不尋常了。到底有什麼事會讓她胸口如此的悶痛呢?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以往光是工作跟在人的作戲就讓她喘不過氣來了,哪還有時間讓她鬧胸悶?
照理說她現在根本就等于是在「度假」,那麼就更不應該有壞心情才對啊,到底那奇怪的氣是從何而生的?
想想,她現在什麼事都不用做,公司的事已經扔給親愛的胞弟,來到這兒,做事的人又只是他一個,她等于是閑人一個,她到底是在氣什麼?
老實說,她自己都有點弄不懂自己了……她氣的到底是什麼呢?就如同他剛剛所回答的——這要問你啊!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是啊,她為什麼這麼生氣?仔細的回想著當時的情況……
也不過就是多出現了幾個女人而已嘛,也沒什麼特別的,所以……她究竟在氣什麼呢?
啊——用力的揉亂了自己的長發,她很用力的想著可能的原因,可是她再怎麼想,腦子里出現的,就是那幾個女人纏在他身上的模樣。
那些女人一個比一個還夸張,剛開始只是摟摟抱抱而已,然後愈黏愈緊,最後竟然還有人直接親了上去……
綁,真是搞不懂那些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哪有人這麼離譜的啊?不過就是走個服裝秀,有必要上演惹火的戲碼嗎?
真是,讓人愈看愈火大……耶?!
愈看愈火大……她是在氣那些豪放的女模們?!
哦——不會吧?她怎麼可能……怎麼會是為了那種事而生氣?!
等等……實在是太難以理解了,她不應該是會為了這種無聊事而生氣的人啊?而且還是某了他……
是啦,她承認她是常常為了他而生氣,而且還常被氣到跳腳的地步,再更厲害的,那就是他很有本事讓她氣到把氣質跟形象給丟到一旁,扮演一個非常稱職的母夜叉。
但那通常是被他氣到的,也就是說——她大多數只會被他給意到捉狂。
但是今天的情況卻是完全不同的,雖然生氣的主因還是他,可卻是為了那些女人……天吶?!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又不是她的誰!她跟他也沒啥特別的關系,她在意個什麼勁啊?
在意?!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怎麼突然之間所有不該浮現的事跟字眼,全都出現了?而且還都是用在他身上,這下真的是完了……
她到底是哪根筋接錯了?平當她根本不會去想到這些的,現在是怎樣?太閑了,所以就開始隨便亂想?
她不喜歡他,甚至可以說是討厭他,那,管他是被人抱、被人模還是被人親,也跟她沒關系的嘛……
敝了,怎麼一邊想,那些畫面就一一浮出,然後她的火氣就愈來愈旺了?
她……真的有這麼在意?
想象畫面一——他被人抱。她的心開始急擂。
想象畫面二——他被人模。她的眼開始發熱。
想象畫面三——他被人親。她想動手打人了……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她沒辦法告訴自己,真的不在意他被人家怎樣了啦!事實上她是很在意,而且還在意到不行的地步。
這下要怎麼辦?她沒面對過這等情形耶!那她是不是干脆偷偷跑走,會比較好啊?
唉喲,不能怪她沒用嘛,她以往遇到那些追求者,都是用簡單又快速的處理方式——請對方另尋佳人,因為她根本就不在意他們嘛,而且也沒一個能讓她心動的,當然就是全拒絕了!
等會兒……她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心動?!該不會是……她就是對他有很不錯的感覺,所以才沒有很認真的趕他走?!
天啊!打擊太大、打擊太大了……她開始手足無措的在大房間里踱著步,嘴里則是念念有辭——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怎麼會!」
救人啊,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那家伙?不可能的……
埋頭繼續用力的踏著步,最後她無力的跌到柔軟的大床上,忍不住的低吟著。
那家伙除了會惹她生氣、讓她捉狂、氣質全沒、形象全毀之外,他從頭到腳都是缺點耶!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那種人?
懊啦、好啦,如果硬要湊上一小點的話,那就只能說——他長得還不賴、體格也還可、做事也夠牢靠……
她能想得出來的就只有上述這些,其他的……抱歉,她真的想不到!不能怪她,是他真的太差了!
她也很奇怪,這麼差的人,她還讓他在身邊煩那麼久?莫非是——她早就有問題了?
我的天啊!怎麼愈想愈夸張了?搞到最後,好像變成是她老早就喜歡上他似的!這也太離譜了吧!
不過,話又說了回來,她要是真的很討厭他,可以連理都不用理他的,但她卻沒那麼做,相反地,還總是輕易的讓他掌握住自己的情緒。
不是沒遇過自大又嘴賤的人,但那些人通常都是被她狠狠的拒在門外的,可他……他卻是第一個,能夠讓她如此生氣卻又無法不理會的人!
為什麼呢?為什麼她就是無法不去理會他呢?他的調侃、他的戲謔、他的……她為什麼就是不能將他關在心門外?
如果討厭他,那麼不理會他便可,如果厭惡他,那麼不甩他也行;如果覺得他很煩人,那麼拒絕再見到這個人,也不是件難事啊……
棒——看來,她真的、真的有了一個大問題了,她殷淇,竟如此的在乎一個油嘴滑舌的男人?!
老天,她殷淇是什麼人物?想要什麼樣的人都不是問題,而她竟然誰也不去在意,偏在意上他?!
唉!他們這算什麼?是天注定的良緣,還是孽緣啊?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之報,她懷疑自己是欠他的那一個,因為總是她被他惹到生氣,而他卻是笑得最開心的那一個。
那麼,他常常掛在嘴上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總是笑著說愛她,究竟這是講真的,還是也只是違逗她而已?
從來沒有認真去想過這個問題,一方面是沒空想;一方面是生氣都來不及了,誰有辦法去分辨出真偽,可現在她卻突然好想知道,他所說的那些話究竟是真還假?
啊——好煩哦,為什麼人一旦有了空閑,就會胡思亂想的呢?以前是忙到沒空去猜他說的真實性,現在則是閑到太在意他。
唉,這樣下去怎麼得了?是不是干脆跑回去做事,就不用再煩這些了?可是這樣是懦夫的行為耶,但……真的很煩嘛!
哎喲,不管了啦,想那麼多也沒用,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別想了吧。
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嘛,還是洗個舒服的澡然後睡覺去比較實在。對,就這麼辦!
跳下床,她直往浴室沖去,決定把麻煩丟在腦後,有些事是怎麼也想不出答案的,所以都別想,答案要出現自然就會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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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雋永這才一回到自己的房間,電話鈴聲便響起,他不解的皺了下眉頭。
誰會打來找他?不會是他那家伙吧?嘖,真是沒良心,也不想想他去追女人的時候,他可是都沒吵過他耶,他真是不懂得回報!
大手一抄,他拿起電話就直接對著那頭喊話,「喂,我現在不在……」
「雋永?」疑問聲自話筒傳遞進他耳里,他的玩笑被迫停止,換上的是無比的驚訝。
「媽?!」不會吧?母親大人這麼神通廣大,連他出國都能找到他?
「對,是我上听到兒子充滿震驚的語氣,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怎麼?嚇到你了?」
「你的確是嚇到我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太神奇了,他不記得自己有告訴母親大人這事,她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要找你有什麼困難?你忘了自己有工作、有朋友、有老板?」問一下就知道了嘛,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
哦,說得也是,他是有跟母親提過自己的工作,難怪母親找得到他。不過,一向忙著做慈善活動的母親,怎麼有空想到他?嗯,肯定又有事了。
不能怪他會這樣想自家的母親,而是事實上的確是如此,每次母親只要突然的來電或是拜訪,那就代表有麻煩事了,而那個麻煩通常也都只有一個——就是他父親。
嘖,真是的,那老家伙還不死心嗎?反正他的小兒子也很優秀啊,有他那位「弟弟」在就夠了嘛,他樂得在這頭逍遙快活。
「先說清楚,如果又是同一件事,那你就不用開口了。」他可不想浪費時間再听一遍同樣的話。「我又還沒開口,你怎麼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麼事?」對方一陣尷尬的笑聲。
「隨便想也知道,不然你那麼忙,怎麼會有空想到遠在他鄉的兒子我咧?」拜托,他又不是不曉得母親大人有多忙,他哪敢奢望她三不五時的噓寒問暖啊?
她要是久久飛來看他一次、久久打通關心的電話,他都覺得夠感動了,哪還會對忙碌的母親有更多的期望?不過,重點是不要順便附帶父親的消息,他會更開心。
他絕對不是在抱怨母親過于疏忽他,事實上他樂得沒人管,他只是不喜歡母親總是為了父親的事才來找他,那他只會對父親更加反感。
「哎呀,你這麼說,好像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有多差似的,兒子啊,媽是很愛你的耶!」雖然她是真的常忙到忘了這個正牌的兒子,不過偶爾還是會想起來的嘛。
「你沒有多差,差的是你的老公、我的父親。」撇了撇嘴角,不屑的神情溢滿整張臉。
「你對你父親的誤解一定要這麼深嗎?」無奈的語氣清楚的從話筒中傳來。
「哈,哪來的誤解?」從鼻頭重重的哼出口氣,他無法認同母親的說辭。
他或許看來玩世不恭,也或許看來不是那麼的正經,但是在感情這條路上,他堅持必須是一對一的付出,任何人都不該輕賤一段情感,甚至是婚姻。
而,不巧的,他的父親便是犯了這等大錯,所以他很難去諒解他,甚至是跟他和平相處,因為在他看來,他的母親是個受害者啊!
「唉——」一聲長長的嘆息再度傳來,她很小聲的說著︰「他只是有了個偏房你就這麼恨他,那要是跟我離了婚還得了……」
「什麼?!雖然話筒那頭的聲音很小,但不幸的是,他耳力非常的好,所以他很難相信自己剛才所听見的話。
「你剛剛說了什麼?是我听錯,還是你真的有說到‘離婚’兩個字?」他很盡量的在克制自己的怒氣了,不然他一定會把電話給摔出去。
「哎呀,我現在才知道兒子的耳朵這麼好耶!」對方很明顯的想一笑帶過。
「媽!」警告的聲音響起。
「嗯……我想我們改天再聊好了……」做母親的人很明顯的想遁逃。
「不用改天,現在就可以聊!」母親這樣閃閃躲躲的,不就是代表真有其事?
那個該死的老頭,搞了這麼多年的外遇還不夠,現在竟然還想拋棄他母親?!這口氣做兒子的怎麼吞得下?
「這……可是你對你爸的誤會很深耶,我怕說了你誤會更深怎麼辦?!」
這有什麼好誤會的?不就是他想把你這個糟糠之妻給丟了!」愈想就愈火大!
有沒有搞錯?他在外頭養另一個家,母親可從來沒吭過半句,那老頭現在竟然更惡劣的,想要直接把正妻給丟出大門,這像話嗎?
「所以才說你會誤會啊……」
「誤會在哪里?你說啊,我很認真的在听。」該死的,如果有人听到自己的母親要被休了,會高興得起來的人就有病!
「好吧,我說……事實上離婚是我提的,不是你爸。」這回傳出的是異常嚴肅的嗓音。
「你在開玩笑?!」怎麼回事?難道母親大人在忍了這麼多年後,終于受不了了嗎?
「不是,我是認真的,真的是我提的,你爸還不肯答應,我還在跟他商量中。」
憊商量中咧?「媽,你是瘋了,還是傻了?」哪有人像她這樣子的?
「我很正常,我只是覺得她比我還需要你爸,反正你也這麼大了,我就不用再佔著衛太太的位于不放了。」
听她說的那是什麼話?講得好像她當衛太太當得很委屈,而且還全是為了他這個兒子似的;更離譜的是——什麼叫作人家比她需要老公?母親的心胸也太寬大了吧?
「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之前沒跟爸離婚的原因是為了我?」不可能吧?他很難接受耶。
「是這樣沒錯啊,我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才一直沒跟你爸提。」
天啊,他覺得自己愈來愈不了解母親的想法了,或者該說,他從來沒了解過?
「那為什麼你現在要提?」他無力的癱在沙發上,兩腳伸得長長的。
「因為你已經長大了啊,我想你應該能理解了才是。」
難道說,他才是造成母親婚姻不幸福的罪魁禍首,是為了他,母親才隱忍到現在的?
「你根本就不用考慮到我的,如果跟爸離婚,你才會快樂的話,你不需為了我而忍到現在啊!」他快受不了了,太突然的事實讓他無法消化,更甭提用笑臉去面對了。
「兒子啊,你的話里有很多問題……」那頭傳來了很納悶的聲音。
「什麼?!」他已經無力到說不出話來了。呼——他雙親的婚姻到底是場多可笑的戲啊?
「第一,你當時還小,我怎麼可能不顧慮你?第二,不是跟你爸離了婚,我才會快樂,我一直都過得很好,沒有不快樂啊。第三,我沒有在忍耐什麼,相反地,其實是你爸在忍我才對。」
怎麼愈講愈離譜?母親的話真的是听得他一頭霧水。
「難道你從來不介意爸的外遇?」他一直以為母親只是強顏歡笑,難道不是?
「我要介意什麼?事實上我還得感謝那個女人呢,她算是幫了我大忙,要不是有她的話,我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做我想做的事?」
這是真的嗎?他很想以為母親是在開玩笑,但偏偏母親的聲音听來是如此的正經。
「她破壞了你跟爸的婚姻耶,你還感謝她?」母親若不是真的心胸太寬大,就是根本從來沒在意過父親……有這可能嗎?
「我當然要感謝她,不然我豈不是被綁的動彈不得,那我想做的事就都做不成了。」
「你是說真的?」所有的一切搬上台面後,他竟然覺得有點無法接受。
「真的,相信我,我從來沒介意過你父親有外過這件事,事實上……唉,你也這麼大了,不妨跟你說實話吧……」
「什麼事?」
「自從我懷了你之後,就不再讓你父親踫我了,因為對你的爺爺女乃女乃還有外公外婆都有交代了,所以……」那頭的聲音很歉疚,這頭听得是瞠目結舌。
這這這……「媽!你是說真的?」
不會吧?那他豈不是誤會父親誤會了很久?事實上,這樁婚姻里可憐的人是他父親?!
「是真的,媽不會騙你的。」
天啊,他竟然誤會父親這麼多年,唉……他現在真的、真的覺得對父親感到很抱歉,沒想到母親竟然對一個正常的男人施以酷刑,難怪他只好向外發展,真是……可憐的父親,他同情他。
「媽——」長長的音拖著,對方有點心驚膽跳的應對。
「干嗎?」
「你害我誤會了老爸很久,你知道嗎?」這下他要怎麼跟可憐的老父道歉?他的臉這下丟大了,平常拿喬拿得這麼高,唉,真是給母親害死。
「我知道啊,所以才一直跟你說是你誤會了嘛。」她有很認真強調,可是兒子不听啊。
見鬼了,她又沒把父親這段可憐的遭遇說出來,誰知道是真的誤會啊?
「那你們現在要怎麼辦?」終究是自己的父母,他好歹也該關心一下。
「你爸說,只要你肯諒解,他就簽字,其實他是很在乎你這個兒子的。」
棒——老爸真奸,竟然把問題推給他。不過,說真的,听完母親的「自白」,他對父親的感覺真的是不同了,他很開心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是個狼心狗肺的負心漢,真的很開心。
「要不要離婚,你們自己決定就好,只要你們都過得好,我完全沒意見。」他只希望大家都能過得快樂就好。
「那你就是答應?那我跟你爸說去!」听得出來,那頭的人興高采列「。
實在是被母親大人給打敗了,哪家的女人會這麼瘋,要離婚了還這麼高興?他的母親真的是個異類。
「媽,你真的很想跟爸離婚嗎?」難道他們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一點感情也沒有?
「嗯……」有點疑惑的聲音再度傳來,「其實離不離婚本來不重要,可是在我發現有人真的很用心愛著你爸之後,我就覺得自己不該再佔著衛太太這個位于了。」
「那你自己呢?離了婚之後,你要怎麼辦?」他擔心她未來的路會走得很孤單。
「不怎麼辦啊,我有很多事要忙的,你忘了嗎?再說人家那麼愛你爸,我總該把幸福還給人家吧?」
「那你的幸福呢?你從來沒有愛過爸嗎?」有人夫妻是做到這種地步的嗎?
「嗯!我愛你爸?當然愛,可是我也愛其他人啊!但對我而言!有更多比你爸還需要我去要照顧的人,我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照顧你爸,正好有另外一個人出現,那不是大圓滿嗎?」
是啊,真的是好「圓滿」哦!自己的老公送給別人去愛,這還真是世界奇聞了,但他會試著去了解的,因為那是他的父母。
「還有,兒子啊……」
「嗯?」
「不管別人怎麼看這段婚姻,也不管你怎麼看待我跟你爸的婚姻,我真的沒有不快樂過。你問我幸福嗎?我想是的,我很幸福。」世上不幸的人何其多,但卻不會是她。
「我知道了。」
電話那頭,母親只是再多說了幾句便掛上了線,而他的心里卻有著無比的……輕松。
幣掉了電話,他依舊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倚靠在沙發上。
棒——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獨特的婚姻關系存在,而他竟然就一直這樣誤會了父親,卻同情著實質上的罪人——他的母親。
不過,他卻無法責怪母親什麼,也許是偏心吧?又或者他對男人多要求了些吧?
他總覺得情感該是一對一的,也許有人會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可笑,但他一直都是這麼認為,又或者影響他的就是父親的外遇吧!
雖然他明白了那是對父親的大誤解,但思想已經根深柢固,所以一時要他變成公子……這恐怕是不大可能的了。
再說,他已經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對象了,至于其他的女人……還是算了吧!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從來不隨便讓女人靠近的主因了。
他打從發現對她不再只是純粹的感興趣,而是真的喜歡上她後,從此對任何女人都敬謝不敏。或許也可以說是他本身有潔癖吧?總之,當他發現自己只對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有著相當的關切後,他就明白自己栽了。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只對她如此專注,一如他自己也找不到原因一般,但是等地發現時,他早就把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了,別人……他連看都懶得看。
原本只是一時的興起、一時的好奇……何時感覺走了樣,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就是沒辦法不去注意她,就好像看著她、逗她是天經地義的事一般,他後來才發現自己真的中毒太深了。
扒,他可能天生就有變態因子存在吧?所以不管她怎麼打他、罵他、捶他、踢他,他就是覺得她很可愛。
大多數的人看她,往往只看見她美麗的外表及高雅的氣質,可是在他眼里的她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當然,她的確是很美麗,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而她也的確是很有氣質……嗯,對外界的人都很有氣質啦,對他就……算了。
不過,他卻還是愈陷愈深。呵,他真的有問題是吧?是啊,他不否認自己的性格也許真的有缺失啦,不然怎會相上她這樣一個假面女?
溫柔的女人,他不要;投懷送抱的女人,他情願做柳下惠……就是只獨獨對她移不開視線,想來也真是好笑,他竟會被這樣一個假面女給迷住,他的腦子大概不是很正常吧?
不過,若要問他後悔嗎?並不!即使再重來一遍,他想他還是會被她這樣的性格給吸引住的。或許起初夏的只是被她那粗魯的一踢給激起了興趣,但與她糾纏了那麼多年,愈是了解她就愈是喜歡她,他根本沒辦法去看別的女人,他不得不承認是她的獨特徹徹底底的俘虜了他。
嘖,真是怪了,想父母的事怎麼會扯到她身上去?真是!他未免也想太多了,人家不見得真正了解他的用心呢!
他一個人想得那麼認真有什麼用?所以,他現在該想的是——怎麼讓她自己發現,她其實也是很在意他的?
扒呵……別怪他對自己太有自信。是真的嘛,她要是不在意自己的話,那又何必為了一點點小事就這麼生氣?
她要是真的對他完全只有厭惡感的話,又何必忍受他那麼多年的糾纏?依她那個性,怕不早就把他扔到海里去了。
再說,他更自豪的是——她那種特粗暴的個性,可是面對他的時候才有的哦!當然,殷家人也都領受的到啦!
不過,這代表什麼意思呢?呵呵……這就代表她壓根沒有把他當外人看,所以才會在他面前「流露本性」嘛。
所以啦,他可是一點都不介意她的踢打罵踹哦,真的一點點都不介意,反正人家有說——打是情、罵是愛嘛!
她打得愈是重、罵得愈是凶,那就代表她很愛很愛他啊!他沒關系啦,男人嘛,皮厚肉粗,被扁沒關系啦!
唉,光是一個人想真是無趣,他多希望她現在就在身邊啊,偏偏那個女人就是一點自覺都沒有,硬是把他給趕了出來,唉……
懊吧,他會再接再厲,反正還有時間,他就不信不能「得償夙願」,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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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離服裝展正式登場的日子也愈來愈近,他是愈來愈忙,她則是愈來愈火大。
她火大沒為別的,就好比……該死!那個女人的手是放在哪啊?他是怎樣?給人家模很高興哦,還笑得那麼刺目!
用力的撇著唇,她忍不住的在心中雜念著。真是的!沒事干嗎硬要拖她來,反正上台的是他又不是她,她來,除了生悶氣之外還能做什麼?
而且,這種悶氣生久了,對身體真的很不好耶;再說,她根本就不想來嘛,因為……她根本就不想承認自己真的是在乎他的啊!
懊啦,她承認自己這樣真的很烏龜,除了會縮頭之外就沒別的了,可是那也是遇到這等棘手的事,她才會這麼沒用的嘛,可不是每件事她都會想逃避哦。
不過……唉,光想又有什麼用?她就是躲不開他嘛!事實上,她開始感到納悶了,他是不是天生來克她的?
不然,他怎麼就是有法子,能夠讓她那超完美的假象,在瞬間就剝落的一干二淨……從來沒有人可以像他這個樣子,真的沒有。
一直以來,她總是扮演著完美的化身,甚至是進了公司、掌大權後,她的優質形象也仍舊維持的相當良好,可是——
唉,只要一遇到他,再完美的假象也一定會瞬間全毀,她其實有認真的想過原因,但是因為太忙,所以她總是直接歸結一個總因,就是——她太討厭他,所以不想給他好臉色看!
那樣的認知擺了那麼多年,誰知竟然會在短短的數天中就變了個樣,所以不能怪她不願認清事實,而是真的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但……偏偏她就是擺月兌不掉愈漲愈高的怒焰啊!只要她待在這、只要她得看著他跟那些女模排演,她的火氣就是消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