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不是說要找爸爸吃飯?」
「是啊!」牽著柏鈞,寧艾艾在總機小姐的帶領下,踏進了高層人員的專用電梯。
「那-怎麼……」眼珠子往下一垂,他看著她抓在手中的塑膠提袋。
「怎樣?」低頭,。她跟隨柏鈞的視線。「你不喜歡肯德基?那你剛不早說,早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以繞路去買麥當勞啊!」雖然她是比較愛肯爺爺,不過小阿子好像都比較愛麥叔叔。
「我沒有不喜歡啦,只是……」
「後!你是男生耶,講話要阿莎力、要有氣魄一點,不要這樣吞吞吐吐又拖拖拉拉的!」真是!虧她這麼努力在訓練他的男子氣概,他怎麼除了話有多一點之外,其他就沒什麼長進?
「我只是想跟-說,爸爸可能不會喜歡吃這個。」他也想有氣魄一點啊,可是總要給他時間練習嘛!柏鈞一臉無辜,眼神里有著些許哀怨。
「啊?他會不喜歡哦?」眼珠子轉了幾轉,她用力甩了下頭。「那也來不及了,反正我已經買了,你吃我吃他就得吃。」
「哦。」老師好惡霸哦!當然,他只能偷偷想在心里,沒膽子當著寧艾艾的面說出來。
叮咚--電梯門打開,寧艾艾不意外會看見有人迎接。
「寧小姐您……」倏地,招呼語頓住,懷思慧的視線定格在寧艾艾手上的提袋。
隨著對方的視線下移,寧艾艾卻不懂她是在看什麼?
真是怪了,肯爺爺明明是家喻戶曉的速食,為什麼大家都要用這麼驚訝的表情來看它?
「懷秘書!」晃了晃手上的提袋,懷思慧的眼卻跟著它轉,最後她只好大聲喚醒失神的人。
「呃?哦,嗯咳,那個,嗯,總裁在辦公室……」真是尷尬!斂去驚詫,她趕忙端回專業形象。
「在辦公室啊?好,那我們自己去找他,不打擾-午休了。」拉著柏鈞,她繞過懷思慧,直往總裁辦公室而去。
當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後,懷思慧這才終于忍不住爆笑出聲。
不錯,真不錯,真不枉她犧牲午休時段,執意要等到那位寧小姐來……值得,實在是太值得了。
天-,肯德基?真是好「羅曼蒂克」的午餐約會!哦,不行了,實在笑得肚子好痛……哈哈哈……
「這就是午餐?」看著桌幾上滿滿的「食物」,柏煜腦子里有瞬間的空白,接著就是滿滿的詫異跟難以相信。
「是啊!我買了一桶六塊炸雞、一桶烤雞翅,還有一盒蛋塔,我買了兩種口味,因為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的。」把東西都放好後,她拉著柏鈞一塊就定位。「來啊,快過來。」
「這?」說實在話,他是很平民化,也會跟著大伙吃一樣的便當,但……他還真沒吃過速食店的東西。
「這什麼這?還不快點過來,沒看我們倆在等你開動啊?」邊對著柏煜招手,邊推著又成自閉兒的柏鈞。「柏鈞,叫你爸過來啊。」
「哦。」怯生生的應著,再怯生生的抬眼看人,然後細若蚊蚋的輕聲叫喚著︰「爸、爸爸,吃飯了。」
「笨!這是炸雞啦,你哪只眼看到有飯了?!」真是的,這兩父子就不能有點「熱情」嗎?沒辦法啦,她只好努力從中協調-!
「哦,那,爸爸,吃炸雞了。」柏鈞小心翼翼地重說一回。但是……爸爸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耶,確定他真的會過來吃嗎?
「嗯。」雖然還是很驚訝,但他似乎也只能接受了。于是,他離開辦公桌,轉往他們落坐的方位走去。
懊啦,大伙都就定位啦,那就--「開動!」
兩掌互擊,她一馬當先,但烤雞翅才剛要進嘴,柏家兩父子卻沒有動作,只是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呃?」現在是怎樣?這樣很尷尬耶!懊吧,放下烤雞翅,她端正上身。「干嘛這樣看我?」
懊高興嗎?難得這兩父子這麼有默契,可她現在真的高興不起來,因為她非常不喜歡他們現在看她的眼神。
「-……」
「怎樣?」真的很奇怪耶!吧嘛一副看怪物的表情啊?
「-吃東西的方式不能優雅點嗎?」終于,柏煜說出了心里話。
「什麼什麼?你現在是覺得我吃相難看-?」偏頭,她瞪住柏鈞。「你說,有很難看嗎?」
「嗯。」點頭點頭,用力點頭,柏鈞真的也這麼想。
「喂喂喂,什麼態度啊你們?」瞠大眼,她可不高興了。「這是烤雞翅,不這樣吃,還能怎樣吃?難道我還要拿餐刀來切塊啊?」
「-動作可以輕一點、慢一點,嘴巴也可以不用張得這麼大,然後……」柏煜竟然還真的想告訴她該怎麼吃。
「夠了!」可惜,她沒耐心听。「麻煩一下,我們只是在吃平價速食,不是在吃名貴餐點,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會計較啊?」
「老師,爸爸是在教-……」柏鈞是想為父親作解釋。
「不用,吃你的東西!」抓起一塊炸雞,她直接往柏鈞嘴里塞。然後,再抓過一塊,塞進柏煜嘴里。「你也快點吃啦!」
說來也奇怪,她的喝令沒讓人感到不快,反倒教人覺得甘心也情願。
扶住塞在嘴里的雞塊,兩父子無奈的對看了一眼,相似的瞳眸底都隱藏著淡淡笑意。
這是他們倆第一次如此貼近彼此的心靈。而她,是最大功臣。
是夜。
「老師,謝謝。」平躺在床上,柏鈞看著正為他整被的寧艾艾。
「謝什麼?」頓下動作,她笑看他。
「謝謝-讓爸爸變得不一樣。」今天中午,爸爸有對他笑哦!雖然只是很簡單的一個笑容,可是他就覺得好高興好高興了。
「有嗎?他還是原來那樣子啊!」挑挑眉,她倒沒小阿子那麼細心。
事實上,她仍然覺得他很悶。不過,沒關系,她已經有了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也就是說,她會盡心盡力的教他們父子倆,讓他們能夠擺月兌過往的沉悶,變得開朗無比。
「有啦,爸爸有比較不一樣了,-看他今天有對我笑呢……」抓住被子,柏鈞笑得好開心。
「才這樣你就高興了?」有沒搞錯,這小子也太容易滿足了吧?
「嗯。」童顏上有著真實不假的笑,看得寧艾艾只想翻白眼。
「笨蛋,你的志向太小了啦!」捏了捏他鼻子,她低聲輕斥。
「可是我這樣就很高興了……」撥開她手,他揉揉被抓疼的鼻。
「不可以!版訴你,老師要的可不只是這樣。」皺皺鼻,她換捏他臉頰。
「會痛耶。」抓住她兩只手,柏鈞想拯救自己正受虐的兩頰,可惜人小力小的他,連自救都辦不到。
「你會得到更好的。」松開手,她不再笑鬧,轉而認真嚴肅。
「老師?」眨著眼,柏鈞不明白。
「我不知道我能做到多少,但我一定會很努力、很努力,不再讓你只能羨慕別人……」輕撫著他臉頰,她給著最溫柔也最溫暖的承諾。
「老師……」倏地,眼眶泛紅,柏鈞好感動。
「好了,乖,快睡了,明天還要上課。」俯身,她親吻他額頭,等待他合上眼。
「謝謝-……」
「我知道了,你快點閉上眼楮。」撥順他發絲,她笑得好溫柔。
「老師,-會一直在這嗎?」不肯閉上眼,因為小小的心有了貪婪奢求。
「當然不可能,老師也要睡覺的,怎麼可能一直待在這陪你?」她又不是神!
「不是啦,我是說一直留在「這」啦!」
「嗯?」偏頭,她想了想,大概想明白了,但卻覺得不好回答,所以只能使用敷衍法。「這要再看看-,如果你一直都乖乖听話,或許我就會留很久很久。」
「好,打勾勾。」抬高手,他伸出小指。「我一定听話,所以-要留很久很久哦!」
這……看著認真童顏,她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後只能乖乖伸出手指相交。
沒辦法,她拒絕不了他那認真的懇切模樣,所以只好乖乖伸出手跟他對蓋印章-!
立在虛掩的門房外,柏煜並不是有意偷窺,只是剛巧經過,所以忍不住停留,然後,就這麼再也舍不得移開雙腳。
她總是這樣,輕易勾動他的心。她的溫柔,總在不經意中展露,不只暖了柏鈞,也暖了他的心。
她是如此特別,明明強悍卻又如此溫柔,教人忍不住的喜愛上她,甚至想將她永遠留在身旁。
是的,柏鈞說出了他心中所想,他其實也想將她永遠留在身旁!不想她只是家教,不想再只是主雇關系,他想的……是要她成為他的妻,以及柏鈞的母親。
「你怎麼杵在這?」
突然,听見了她的聲音,他才察覺自己失神了。
「你啊,躲在一旁關心沒有用啦,要就要大方點的表現出來嘛!」不在意他有沒回答,她繼續發表高見。
「嗯?」挑挑眉,他實在服了她的跳躍性思想。她總愛自顧自地說話、接話,這算不算是一種特別能力?
「嗯什麼嗯?真不知該說你這家伙是笨還怎地,怎麼表達能力會這麼差呢?」拉上房門,她不想吵到剛睡著的孩子。
「……」還是沒說話,因為很清楚她還有後文。
「關心他就要讓他知道,不要在他睡著後才表現出來,你……」
「-看見了?」這回,他打斷了她,因為沒想到秘密會被發現,他有種被看透的尷尬跟難堪。
「呃?」偷看人家好像是不好,但……看都看了啊!「對啦,不小心撞見的。」
瞬間,沉默降臨,因為他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能說什麼。生氣嗎?不,他並沒有那種情緒,只是單純覺得困窘。
「喂,我都說了是不小心,你不會這樣也要生氣吧?」真糟糕!他不說話又面無表情,她實在很難捉模他的情緒。
「沒有,我沒生氣。」搖頭,他回答。
「真的沒有?」偷窺是種罪,所以她沒敢大聲,只能問得小心翼翼。
「不說那個-的答復呢?」不想再憶及那令人不自在的事,于是他選擇轉移開話題。
「啊?」怔住,她有點搞不清狀況。
「我先前提議的事,-考慮得如何了?」
「你先前提議的事?」不能怪她一直復讀,因為她現在真的是茫茫然。
「-真忘了?」她是想裝傻帶過,還是壓根沒記在心上?前者,他可以不計較,也無所謂,但若是後者可就真的惱人了。
「呃?很重要的事?」抓抓後腦,她終于發覺氣氛有點不大對。
雖然,他仍然端著那張沒表情的臉,但那雙眼嘛……嗯,正冒著點點火光,而且還是氣惱的那種火,
「-!」一口氣沖上,他是當真被氣到,但卻仍記著壓低聲量,不想吵醒已入睡的人們。「-忘了有來找我談柏鈞課程的事。」
「嗯?」偏頭,她認真思忖,然後--
「啊!」想起來了!
倏地,兩頰飛上一抹紅,心跳又開始不規律了起來。
穩住穩住,深呼吸深呼吸,寧艾艾努力平復紊亂心緒。
「那個,呃,這個,-,你……」偏偏,月兌了常軌的心思,就是很難控制-
起眼,他捺著性子等她。
「你……」哎喲,別別扭扭實在不像她!不管了,豁出去了。「你是在說真的啊?」
「我從來不是會說笑的人。」從沒人懷疑他話中真假,她卻是屢屢質疑,教人實在挫折。
「那、那你是真的喜歡我?」怦怦怦……心跳得好急好快,寧艾艾臉更紅了。
「是。」回答的聲調很冷,一點也沒有柔情蜜意。
「那你喜歡我什麼?」他回答得好篤定,害她听得很不好意思。
扒呵呵……捧住雙頰,她開始忍不住的傻笑。
怎麼辦?心情真的好好,她想她一定早就喜歡上他了,所以才會在听見他說那四個字時,就如此心慌意亂……
「很難說得明白。」
「啊?!」笑容僵在臉上,好心情瞬間隨風飛散。
「就是一種感覺。」他不會甜言蜜語,也不是情場老手,所以說不出為什麼而喜歡。再說,就算真有理由,他也未必說得出口。
「你……」要追人家,總也得給些稱贊吧!「總能說出幾個理由吧?」
「沒有。」搖頭,他回得很堅決。
「喂!你……」實在會被他氣死。「用這種態度追女人,鬼才會答應跟你交往啦!」
「嗯?」鎖眉,他看她,眸底有著困惑。「我這算是在追求?」
「喂喂喂,是你說要交往,又不是我說的,不是你追我,難道是我追你啊?」寧艾艾已經被氣到想捶人了。
「哦,原來這就叫「追求」。」點點頭,他終于了解了。
「不是吧你?你該不是要告訴我……」上下打量他一番,她才接道︰「你從沒追過人?」
「是沒有。」他大方承認。
「該不會也沒交過女朋友吧?」會這麼「純」嗎?
「的確沒有。」他毫不遲疑。
「這怎麼可能?」瞠目結舌,是她現在唯一能有的反應。
雖然已經知道實情,所以清楚他並未結過婚,但怎麼可能連女朋友都沒交過?嗯,不可能,他絕對是在騙人!
「為什麼不可能?」她的反應,讓人覺得好氣也好笑。不過,也對,她並不知柏鈞非他親生,所以會有這等質疑也算是正常。
「你……」再打量一回,她再問︰「性向正常吧?」
看來看去,他真的不大像在說謊,所以她只能做出這般臆測跟假想。
「難道-覺得自己像男人?」送上冷眼,他深覺受辱。
「亂講!人家我是大而化之,也可能豪氣干雲了點,但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女人!」
「這不就結了,還要懷疑我嗎?」撇唇,他回得不悅,
「可是你都這把年紀了,怎麼會沒……」不能怪她懷疑嘛,實在是真的很不可思議啊!
「我很忙,沒空談情說愛。」這就是事實的真相。
「那現在有空了?」所以才想跟她交往。
「沒有,我還是很忙。」
「那你還敢叫我跟你交往?」他的回答,教人氣結。「你這混蛋,這麼忙,干嘛要來招惹我?你就一輩子忙到死算了,你別想我會乖乖獨守空閨,你……」
「我要-陪在我身邊。」找了空檔,他插了話。
「呃?」愣住,她只能傻傻看他。
「柏鈞需要-,而我……」黑眸緊鎖住她。「想要。」
他的表情很認真,他的語調也很認真,她知道他真的非常認真,但--
「為什麼?」她就是想要理由。
女人,有時就是固執得無聊,明明知道自己真是動了心,卻偏偏還是死鴨子嘴硬的撐著,只因為想听見一句最動人的語言,然後才肯放任自己淪陷……而她,也是如此。
「因為-讓我覺得溫暖。所以,陪在我身邊,永遠不走,好嗎?」抬起右手,他輕觸她左臉龐,深邃目光牢牢鎖住她。
她知道的,知道自己已被徹底征服……
陪在我身邊,永遠不走,好嗎……
扒,呵呵,呵呵呵,沒想到他竟然會跟她說這種話?哎喲,真是不好意思,人家她可是第一次被這樣要求呢!
「寧艾艾,魂歸來兮哦!」突然,一只手在寧艾艾的眼前晃,晃得她頭暈眼又花。
「姊,-干嘛啦?」
「喲,叫了老半天,終于回魂啦?」身著美美新娘禮服,寧蔓蔓卻是站著難看的三七步,兩只手更是囂張的橫擺在胸前。
嘖,一直問「這件好不好」,問得她都口干舌燥了,老妹還是回也沒回上一句,真不曉得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來陪選禮服的。
「什麼啦?」嘖,討厭,也不過就神游了一下下,有必要用這種尖酸刻薄的語調削人嗎?
「沒啊,我在想-要是再不回魂,等等就幫-請法師來啦。」嘖嘖嘖,這個寧艾艾啊,實在是不對勁極了,搞得她這做姊姊的實在是好奇到極點。
「老姊,-確定-真的有在修行嗎?」冷眼瞟去,寧艾艾對著站成三七步的新娘猛搖頭。
「當然有啊!我還修得好認真咧。」人家她善事都嘛沒少做!
「那麻煩,連口都修一修。要記著,修心修行也要記著修口,不然心好嘴壞是沒有用的,一樣是在造孽!」
「哎呀,-也敢講我?也不想想自己那張嘴比我還利,削起人來不只尖酸刻薄,還炮火十足,功力根本是我的百千萬倍不只,-憑什麼教訓我?」
「冤枉啊,我哪敢「教訓」-?我只是在提醒-,不想-修得功虧一簣。」瞧,她多有姊妹愛啊!
「多謝-的關心哦!」回以白眼,寧蔓蔓懶得再做口舌之爭,「喂,說啦,什麼事?」
「啊?」話題跳轉得太快,她一時模不清頭緒。
「啊什麼啊?快點說啊,-是遇上了什麼好事?」轉過身,她迎對著大鏡,開始認真審視著禮服。
「哪、哪有啊?」回得有些心虛,她不敢迎視鏡中人。
「少來了,要沒有,-做什麼邊神游邊傻笑?」做姊妹又不是只有一兩年。
「呃?有、有嗎?」模模臉皮,愈來愈心虛。
「有!」寧蔓蔓直打量著鏡中那看來頗不自在的人。
艾艾向來大而化之,忸忸怩怩根本不是她的作為,而且這回見面總覺得艾艾變得有些不同了,似乎多了那麼些……女人味?嗯哼,她想她是有些明白了。
「-該不會也有了吧?」唇邊勾起了抹作弄的笑。
倏地,婚紗店陷入一陣沉寂,眾人的動作全數停頓,全朝寧艾艾投以注目禮。不過,沒多久就又回神去仿自己的事了,因為這年頭先懷孕才結婚的可是一大堆,也沒啥好稀奇的了。
「-胡說什麼啊!」咬牙,她跳腳,因為實在被盯看得相當窘迫。
「喂喂喂,-想得很歪哦,人家我是說-該不會也「有」男人了吧?又沒什麼別的意思,-做什麼這麼緊張?」唇邊笑意更甚,寧蔓蔓可樂了。
這個啊,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當初艾艾也是這樣對付她的,她當然要把同樣的招數回送給她-!不過呢,不愧是一家人,反應還真是大同小異呢!
「我我我……我哪有緊張?沒有啊!我沒有緊張!」可惡!被耍了!咬牙,她恨在心里。
沒緊張?見鬼,她寧蔓蔓要信她,她就不配做她姊了!腦子轉了轉,她終于想到了--
「對了,最近怎麼都沒听-罵那位什麼柏什麼的……」紅唇彎起一道美麗弧度,寧蔓蔓笑得別有深意。
「我、沒事干嘛罵他?」一提及他,她更不自在了,臉頰甚至開始發熱,
「噫?是這樣嗎?我記得-很討厭他的啊!說什麼沒見過這麼差勁的男人,然後又說他是個很不負責任的父親,-還說他……
噯,-怎麼了?臉這麼紅?是不是冷氣不夠,我讓小姐再開強一點好了。」
喲?!隨口說說,竟然也能料中?臉紅耶,皮厚肉粗的人也會臉紅?這可真是稀有景觀!炳哈,實在是太好玩了。
「好啦好啦,-不用拐彎抹角了!」可惡,廢話那麼多干嘛?
「那-就招啊!」就知她的耐性比自己更薄弱。呵呵,她可真是個了解妹妹的好姊姊啊!
「招就招啦!」拷!般得好像她是在犯罪一樣。「對啦,就他啦,滿意了沒?」
挑挑眉,寧蔓蔓先點頭,隨後又搖著頭。
「-干嘛啊?」點頭又搖頭的,誰看得懂她在做什麼?
「-要當人家二媽哦?」
這回,所有人又停了動作,個個都朝她投以震驚眼神。
「做-們的事啦!」可惡!別人家的事,她們有必要這麼注意嗎?
呃?被那樣一吼,哪還有人敢再胡亂注視?于是,眾人趕忙調回眼,沒人敢再多看她一會,但,耳朵卻還是豎得尖尖的。
「-啊,嘴巴別那麼大好不好?」走近寧蔓蔓身邊,寧艾艾附在她耳邊恨聲道。
「人家的嘴巴哪有大?」她明明就是櫻桃小口!寧蔓蔓不滿的瞪住自家妹妹。
「好,那就是請-嗓門別那麼大!」該死,她想掐死她了!
「我是關心-耶!」嘖,都不懂她的好,
「謝謝,不用。」白眼是她唯一能送上的禮物。
「好嘛,反正-高興就好。」聳肩,點頭,就在寧艾艾以為事情圓滿落幕時,她卻又說了句教人崩潰的話︰「當二媽總比當二女乃強。」
「寧蔓蔓!」X的!再忍她,她就不是她妹!伸手,她掐住寧蔓蔓脖頸,想象著將之扭斷時的快感。
「啊啊啊--殺人啊!救……救命啊……」嗚嗚……她只是實話實說嘛!不都說誠實是種美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