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雲看了看身旁已然目瞪口呆的茉莉,隨後又正眼迎上那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
嗯哼?事情,似乎變得有些好玩了。
「項天雲,DoubleH的幕後老板。」率先伸出手,項天雲先行介紹著自己。
「衣硯石,只是個沒沒無名的小警察。」跟著伸出手,衣硯石頗有風度的與之交握,只是……力道下得有點重就是。
項天雲斜睨了下茉莉,繼而才又再度面對來訪的客人。「為公?或為私?」
跋宜的笑容搭配上有禮的詢問,項天雲十足是個風度翩翩的頂級社會人士,然而看在衣硯石眼里,卻只覺……礙眼也礙心!
「你以為呢?」回以淡然笑顏,衣硯石發現自己的心,竟是偏頗的有些丑陋。
從來不曾敵視過任何人,然而現下的他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意念。尤其,當他看見她如此的親近一個男人,並且還同那人歡喜的說說笑笑時,他的心就很不是滋味!
為什麼呢?為什麼他會這麼的在意她?又為什麼……在了解自己是真的在意之後,那份在意變得愈來愈明顯,也愈來愈強烈?
「我以為?」項天雲不是個遲鈍的人,自是能感受到對方投射過來的敵意。雖然,那敵意來得很莫名其妙。
眼神飄到了一旁的茉莉身上,項天雲難得的起了玩笑之心。伸手,他一把攬過還在發傻中的茉莉,而後對著衣硯石挑眉笑道--
「我想,八九不離十,肯定是我家的茉莉又闖禍了,是吧?」
算是挑釁嗎?大概吧!誰教那人竟敢在他的地盤叫陣?再說,他也非常想看看,那人究竟有多在意茉莉?
「嗯?」眼眸危險的-起,衣硯石冷眼瞪視著那只擱在茉莉腰間的手。
「哎喲,你在干嘛?放開我啦……」項天雲突來的親昵舉動,終于驚醒傻愣了許久的茉莉,只見她此時正用力的拍打著自己腰上的那只大手掌。
「要我放開也行,-倒是先跟我說清楚,-是不是又干了什麼好事?要不--警察怎會找上門來?」沒有放開手,項天雲刻意演出無賴的角色。
「我沒有啦!我最近很乖好不好,已經很久沒在店里鬧事了,他是我在外邊……」茉莉的話還沒喊完,下一瞬間卻被卷入了另一人的懷抱之中。
「你?!」驚詫滿滿,茉莉就這樣傻在衣硯石懷中。
啊現在是怎樣?他干嘛擺著一張死人臉給她看?她又沒有怎樣,他干嘛那麼凶的瞪人啊?!
不過,說真的,他那張冷臉,還挺恐怖的說。
「不要隨便踫她!」衣硯石全身上下所散發出的低溫,足以將人凍傷。
「衣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她,茉莉,可是我店里的人,不該隨便踫她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並未被衣硯石的陰冷氣息嚇到,項天雲不但能涼涼的端杯品酒,甚而還能笑臉待人。
即便清楚對方說的才有理,但衣硯石卻已管不了自己月兌出了常軌的心。
「是你店里的人又如何?你貴為幕後大老板又如何?那並不代表你就可以對她如此放肆!」衣硯石冷聲應對,長期掛在臉上的溫文面具早巳碎裂。
不要問他為什麼,他就是厭惡看見她與他人過度親昵!因為他的心,會因此而糾結、扭曲,甚至憤怒!
「我放肆?」不禁失聲笑了出來,項天雲對于衣硯石的說法感到有趣。「你恐怕要想清楚,放肆的究竟是誰?」
這男人,有種!不但敢在他的地盤對他大小聲,還從他手中搶走店里的媽媽桑。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竟有人真會看上茉莉?!
老天,這實在是世界奇聞!澳明兒個,他一定要把這驚人的消息給放出去,讓眾人為茉莉開心一番。
「你不該踫她!」知道自己于情于理都站不住腳,但--他就是該死的在意這件事!
「那你就應該?」挑起了半邊眉,項天雲把問題丟回給衣硯石。
呃?氣氛怎麼這麼凝重?失神許久的人,終于被不對勁的冷氣團給凍醒
懊啦,其實是因為小酒保一直在對她「噓噓噓」,這才把她給「噓」醒的,然後她才發現有兩個男人已經杠上了。
「喂!你們干嘛?」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兩個男人又不熟,沒事在對嗆什麼?
「男人說話,女人別插嘴!」一句話凌空劈來,听得茉莉又是一陣傻眼,然後--開始火大!
「了不起哦?喊那麼大聲干嘛?」這兩個死男人!竟然敢對她喊這種話?真是欠扁的兩只豬!斑--
「你真的中意她?她的脾氣可不好。」被茉莉一插花後,玩人的興致就沒了,于是項天雲直接進入正題。
「什麼意思?」對方突來的問話,教衣硯石有點進不了狀況。
他剛有說自己是「中意」她的嗎?他真有表現的那麼明顯?衣硯石不禁擰眉深思,而項天雲卻是看透了他的疑惑。
「眼楮,一個人的眼楮會泄露心底真正的想法。」優雅的舉杯相敬,項天雲很好心地為衣硯石提供說明。
「嗯哼?」眉峰半挑又落回,衣硯石發現心里的敵意褪去,現下竟不由得欣賞起眼前的這個男人。「你早就看清了?」
眼神往茉莉腰間望去,項天雲看的是衣硯石那雙充滿霸氣佔有意味的手。
「剛開始不確定,後來--就肯定了。」那樣狂熱的眼神、真摯的情感,他也有過。思及此,項天雲唇邊不禁緩緩飄出一朵名叫「幸福」的笑容。
「原來如此……」原來,自己的在意,竟在不自覺中表露無遺。
在這一刻,衣硯石終于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獨佔欲,真的很強!
所有的怒意褪去,混亂的思緒在一一沉澱過後,衣硯石終于找到了完整的答案--
他,不單只是對她有興趣而已!
因為單純的興趣,是不會讓人興起想獨佔的!
他對她的感覺,再也不僅僅是簡單的「喜歡」可以形容,已經轉化為一種更深更深的情感……
「你們很煩耶!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啊?」听來听去都听不懂的人,終于開始不爽的咆哮了。
不讓她插嘴,那就讓她走嘛!手干嘛要扣得那麼緊啦?茉莉超不爽的伸手打人。
見茉莉又是粗言相向、又是暴力相對,項天雲只能無奈的搖頭。高舉酒杯,飲下最後一口酒後,他起身離去。
「辛苦了。」離去前,他不忘拍拍衣硯石的肩,並且丟下語重心長的一句話。
「你跟她……」一句問句朝項天雲身後丟去。
項天雲沒回頭,只是伸手往半空中一揮。「只是朋友!」
這回,茉莉總該能得到一份專屬于她的幸福了吧?他,衷心為她期盼,以朋友,也以兄長的身分。
「搞什麼東西啊?」瞪著項天雲離去的背影,茉莉根本不懂現在是在演哪一出。
真是氣死人了!兩只豬講了一堆她听都听不懂的話,還惡質的不準她發問,最後又突然的散場,莫名其妙!
「衣硯石!你最好給我說清楚,現在是怎麼一回事?」細細的鞋跟往衣硯石腳上狠踩下去,茉莉惱火的質問仍緊摟著自己的男人。
「嘶--」被踩痛的人,狠狠的倒抽了口氣,好看的臉型在瞬間變得有些扭曲,但還是堅決不肯放開手。
「還不快點給我說清楚!」一心只想逼問出答案的人,早就忘了要掙月兌,現下只是側過臉凶狠的瞪人。
「說什麼?」呼--她真的很悍,不過誰教他喜歡?
「還給我裝傻?當然是說你們剛剛在說的事啊!」他是欠扁哦?很想再一拳揮去,但看他好象還很痛的樣子,她就……不忍心再下手了。
呃?等等,她干嘛要不忍心?茉莉納悶的蹙起柳眉。
罷剛,看到他來的時候,她的心里是怎麼想的?好象是驚訝加上很……開心?!
天-,她有病了!看到他來,她竟然會很開心?
而現在,竟然又對他不忍心?
媽啊,見鬼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自己也在場,不也全都听見了,何必還問我?」她大小姐剛是在恍神嗎?
「听……听見你個頭啦!誰懂你們牽來牽去是在牽哪樁?」不成不成,她得冷靜下來,干嘛為了一個男人心慌意亂?
等……等一下啦!哎呀,她的詞怎麼愈用愈夸張啊,竟然連「心慌意亂」都出來了?
救、人、啊!誰來打暈她算了?
「不懂?」看著她那千變萬化的神情,衣硯石只覺得自己的毒是愈中愈深。
原來,迷戀上一個女人,就像是誤食了罌粟一般,會愈來愈上癮,最終將變得無藥可醫,但仍甘之如飴。
「我們在說的是--我,喜歡上-了!」附在她耳畔,衣硯石輕聲笑說著。
「呃?!」傻眼,茉莉只是直覺的把頭往後挪,然後直盯進那雙黯黑的瞳眸里。
她吃驚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可愛到令人不禁想一口把她吞下肚。衣硯石情難自已的輕覆上那美麗的紅唇,含笑偷得了一個香吻。
他……他在吻她?!
震驚到無以復加,茉莉竟忘了該拒絕,只是呆呆的任人輕薄。
見她沒有反抗,衣硯石自然就不客氣地享用了。
圈在茉莉腰間的雙手悄悄收攏,衣硯石將那柔軟的身軀往自己拉近,溫熱的舌尖則是邪惡的輕描那細致的唇線……
不該是這樣的!但,為什麼她沒有反抗?她知道自己不是無法反抗,而是她真的不想反抗!
怎麼會這樣呢?
思緒才起了個頭,就教他猖狂的舉動給撞得煙消雲散。
不知何時,他已穿透防衛,直接而毫不留情的開始攻城掠地。滾燙的舌尖在她口中肆無忌憚的放縱,邪惡的糾纏住她的丁香,硬是要她與之共舞。
這樣的吻,太過激狂、太過放浪,教毫無經驗的她難以招架,最終竟因缺氧而昏厥。
「喂!」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結尾收場,衣硯石不禁傻眼。
「嘖嘖,沒想到茉莉姊這麼不中用。」這道嘆息聲,是一直在旁看戲的小酒保傳出的。
視線與吧台內的小酒保相互對上,衣硯石只能選擇苦笑,卻無言相對。
「哪--」小酒保手一比,往一旁的暗黑走道指去。「打那走過去,會有幾間休息室,最後一間是茉莉姊專用的,你帶她去那里吧。」
「呃?謝謝!」道完了謝意,衣硯石旋即把人抱起、帶走,快速的行進動作簡直比風還快。
「唉--好可惜!本來以為可以看到小電影的說……」看著人影消逝,小酒保心下只有一陣陣的惋惜。
曖!都嘛怪茉莉姊太沒用,要不然他就可以看到精采的戲碼了說,真討厭--
在昏迷了八分又二十秒後,茉莉終于清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看到了衣硯石的臉後,她立刻嚇得往後一彈,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你你你……你離我遠一點!」一只手在半空中甩啊甩的,意圖叫他滾離自己的身邊。
沒有理會茉莉的「命令」,衣硯石坐到了她身邊,一張好看的臉上寫滿了疑問。
「可以請教一件事嗎?」專注的直視著茉莉,衣硯石一臉的認真。
「什……什麼?」雙手直往前伸,就怕他靠自己太近。
媽啊!她不知道自己干嘛要緊張?心為什麼要跳得這麼快?
憊有那呼吸……為什麼也愈來愈急,急到她都覺得快喘不過氣了!
「---做這行多久了?」問題一先行丟出。
「很、很久了啊!」打從二十三歲就入這行,現在都二十九了,應該算下海很久了吧?
「很久?」眉心糾結,衣硯石懷疑是否該采信她的話。
「干嘛?懷疑啊?」偷偷往後多挪了幾個位置,茉莉很滿意距離終于拉遠了一些些。
誰知她才剛這麼想著,衣硯石突地就側過身來,整張臉逼近她,驚得她慌亂不已。
「你你你……不要靠這麼近啦!」一掌拍去,茉莉意圖打走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但沒料到,手才一伸出,就教他整個掌握住,然後再也退不開身了。
「我的確是懷疑沒錯,-……」猶疑著後頭的話該不該說出,因為他怕傷了她的自尊。
「懷、懷疑什麼啦?噯,隨便啦,管你要懷疑什麼都成,只要你離我遠一點就好!」他愈是靠近,她的心就愈是狂跳,而她並不想讓他發現這麼丟人的事實!
她慌亂又緊張兮兮的模樣,真的很可愛!
「-該不會……還沒有男人過吧?」抓過她揮來揮去的雙手,衣硯石傾身在她耳畔輕聲問道。
溫熱的氣息拂過茉莉耳際,教她不禁一陣輕輕抖顫。
綁,她最討厭人家貼在她耳邊說話了啦,感覺很怪耶!
「沒有也不干你的事!走開啦……」雙手被牢牢抓著,茉莉只好曲起雙腿,將腳底抵在他胸前,試著要把他給踢開。
「-不是說自己做這行很久了?」一陣狂喜在衣硯石心中翻涌,但他仍要做確認。
「做很久跟我有沒有男人,根本一點關系也沒有好不好?」後--他很煩耶!到底要不要放開她啦?怎麼樣都踹不開人,茉莉的火氣愈燒愈旺。
他其實並不八股,也從不要求女人非得守身如玉,所以,即使她真的早有過其它男人,他相信自己還是會要她!
但,如果她從來就沒有過其余的對象,那他也知道……自己的開心的確會更加的加倍!
這是所謂的「處女情結」嗎?
不,這叫「獨佔欲」!是一種想要一個人獨佔她所有的強烈!
他其實從不是個貪婪的男人,但她的出現卻讓他的心變得很丑陋……因為,他再不願放開她了!他要將她綁在身邊一輩子,直到地老天荒。
「那,我有榮幸做-的男人嗎?」掠奪前,他還是要遵守一下所謂的紳士風度。雖然,不論她的答案為何,他都只會照自己的決定走……
「噫?」杏目圓睜,茉莉再度傻眼。
她听錯了吧?還有,她為何會覺得很……開心?
錯亂了!一切都錯亂了!她怎麼可能會對他動心?
噢--天-,她又用錯詞了!怎麼會連「動心」都跑出來了?
「一、二、三!沒回話,代表-不反對,那我就不客氣了……」衣硯石的話來得很突兀。
「不客氣什麼?」茉莉尾音才剛落,衣硯石就已經有了下一步的動作,那就是--封了她的嘴!
茉莉的眼瞪得老大,一時間還無法理出個頭緒,只能乖乖的被人侵犯。
一秒過去、兩秒過去、三秒過去……秒數跑過了N圈,茉莉卻是差點又要被吻到缺氧。
有了剛剛的經驗,衣硯石這回學聰明了,在她快要窒息前先行退開身,而後還冷靜的說著--
「接吻時,記得要用鼻子呼吸。還有,眼楮要閉起來,這是基本的常識……」
哇咧!憊現場教學咧!茉莉急急吸氣,忙要把氧氣給補足,所以沒空破口大罵。
「我……」好不容易,氣吸足了,但嘴才一張開,衣硯石就又吻了上來,讓她連罵人的機會都沒有。
「唔唔……」好生氣,她好想打他,可是雙手卻教他捉得死緊,根本動彈不得。
而,她的雙腿本來是抵在他胸口的,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現下竟是被迫分開在他腰際邊……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