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儒霸,一個個性和名字一樣矛盾的人,他有時豪邁干脆,有時卻龜毛得讓人想抓狂,多變的性情,完全依他的心情而定,他高興,就算一擲千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讓他不爽的話,就達餅干屑兒也別想得到。
「你跟我說這些話,是在警告我,等一下不能惹他不高興;還是告訴我,要討他歡心?」陶鈴听完冷-描述今天要與之談生意的對象後,疑惑的蹙眉問。
「知道我為什麼將你打扮成這模樣嗎?」冷-指了指她一副小廝的打扮,一張女敕白的臉蛋還刻意涂黑,讓她看起來像長期在陽走下曝曬的人一樣,女孩子氣霎時減少了九成。
「你說啦!辦妝閣禁上女客進入……難道不只這個原因?和那個邢儒霸有關嗎?」會再提起,肯定有其它原因,他這個人啊!說過的話可不會再浪費時間說一次。
冷-笑了,贊賞的點頭,縱使禁止女客進入,他這個「貴客」堅持的話,紅妝閣的嬤嬤也不敢多說一句。
「沒錯,的確和邢儒霸有關,他那個人啊!除了有著矛盾的個性之外,還有一個缺點,就是。」
「喔!我懂了。」陶鈴了解的點頭。
「真的了解了?」看她的表情,她沒有會錯意嗎?
「了解啦!我知道自己長得美,肯定會引起邢儒霸的覬覦,然後咧,我是絕對不可能屈服的,因此就會得罪邢儒霸,得罪了他,他當然不爽啦!不爽的話,你的生意就甭談了,是吧?」和冷-談話,得要有過人的智能才行,否則會听得一頭霧水,然後他還會用一副「怎麼這樣還不懂」的表情看著你。她啊,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才能如此精明的呢。
冷-揚眉,「你為什麼沒會錯意?」
「會錯意,會錯什麼意?」她一臉疑惑。
「我以前和邢儒霸談過生意,那次是在我的玲瓏閣里談的,負實照管玲瓏閣的老徐,有一個十七歲的女兒,長得算頗有姿色,平常都會在鋪里幫忙,那天我就交代他們,邢儒霸,最好不要讓她出來露面,結果他們父女倆全都會錯了意,以為我對她有意思,才會這麼為她著想。」那陣子他每次到玲瓏閣,就得忍受老徐父女倆「關愛」的眼神,實在很難受哪。
「拜托喔!你是冷-耶,怎麼可能還會會錯意咧,更何況是會錯那個意,就更離譜了。我知道自己長得美,可是可沒有自戀到的地步,別人我是不敢講啦,但是如果把銀兩和我放在一起讓你選擇的話,你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銀兩,對吧?」
是嗎?冷-笑望著她,老實說,他現在也不敢肯定了耶,不過如果銀兩數目很多的話,是沒什麼好猶豫的啦。
「別老是一直說自己長得美,然後又說不自戀,這樣沒人會相信的。」
「我只是實話實說啊,難道我長得不美嗎?」陶鈴湊近他,她可是豆腐西施耶!
冷-望著她,一副敬謝不敏的模檬,抬手用一根食指點住她的臉頰,將她的臉給推開。
「別拿這樣一張臉湊到我面前問我美不美,你剛剛沒照銅鏡嗎?」
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模樣,陶鈴忍不住失笑了。
小肆哀怨的跟在他們後頭,公子好偏心哪,對陶鈴這麼好,對他小肆就這麼苛刻。還說什麼沒有會錯意咧!他小肆是旁觀者清,就他看來,會錯意的是公子和陶姑娘,明明就對她特別還不承認。
他真的、真的好可憐哪!
一被帶進紅妝閣,陶鈴便錯愕得呆住了,要不是小肆頂了頂她的手臂,她可能會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原地。
雖然她知道紅妝閣是做什麼的,但是卻無法想象其內,如今一見,當然就只有瞠目結舌的份兒,腦袋里只浮現一句話︰原來如此。
「咦?冷老弟今兒個多了一個跟班。」外表溫文瀟灑宛如白面書生的邢儒霸,說起話來聲如洪鐘,頗有草莽氣息,又是一個矛盾的地方。他身旁已經坐著兩位紅妝閣當家花娘,他正褻玩著她們柔美的身軀,引來陣陣軟聲吟哦。
「一個新人,邢兄多多照顧。」冷-微一拱手,客氣地道,帶著陶鈴跨進包廂里,讓她站立在小肆身後,擋去了邢儒霸些許的目光。
瞧邢儒霸雖然已經左擁右抱,可一雙鷹眼卻仍緊盯著陶鈴瞧,他心生不祥的預感,這陶鈴都打扮成這模樣了,該不會還被看穿吧?
陶鈴在他的示意下,乖乖的站在小肆身後,小肆也靈光,不著痕跡的挺起和她差不多高的身子擋住她。
「新人啊……」邢儒霸緩緩一笑,不再盯著陶鈴看。「前一陣子,闈稍謐硐陝У醇冷老弟,身旁還有一位美麗的姑娘。」
冷-詫異,竟這麼巧被他看見!
「邢兄怎麼不喚一聲,好讓我招呼招呼?」
「不好意思打擾,冷老弟也別在意了。」他抬眼意有所指的望了陶鈴一眼。「你這跟班的眼神……我老覺得似曾相識,原來和那位美麗姑娘一個模樣,真是巧啊,莫非冷老弟就是喜歡這種類型的?」
冷-一驚,這邢儒霸的眼楮未免太利了點,這樣也看得出來?!
「邢兄,愛說笑了,他們兩個一個天一個地,差多了。」
「算了,不談這個。」他呵呵一笑,結束這個話題,偏頭吩咐左邊的花娘。「你,過去好好伺候冷公子。」
「是,邢爺。」花娘嬌聲領命,柳腰款擺的走到冷-身旁坐下,先是斟了一杯酒送到他手中,再舉起酒杯敬酒。「奴家秋海棠,給冷公子敬酒。」
冷-面無表情的將酒喝下,並不著痕跡的推拒斜靠過來的軟玉溫香。
「呵呵呵,我說海棠,人家冷公子是個正人君子,瞧他多麼尊重你啊。」邢儒霸眼尖,看穿了他的舉動。「像我,就是一個標準的之徒。」說著,又大膽的挑開花娘的衣裳,玩弄起她豐滿的雙乳。
「啊……邢爺……嗯……好舒服……」花娘水芙蓉舒服的吟哦著,一雙媚眼閃動,整個人幾乎癱在他的懷中。
陶鈴張大嘴,老……老……老天啊!
「冷公子不喜歡海棠嗎?」秋海棠嬌聲地問,柔柔的眼波瞅著冷-俊俏的面貌,春心蕩漾,一雙手輕輕撫上他的胸膛,這回,沒有受到推拒。
「邢兄說笑了,正人君子可不會從商,我只是做事無法一心二用,所以想先和邢兄談妥買賣,再來好好的「盡興」罷了。」事實是,他戚覺到身後的陶鈴那不時的抽氣聲,讓他想盡快結束這次的商談,否則難保不會被邢儒霸給識破。要不,以他的能力,不要說一心二用,就算是一心二十用,他也能應付自如。
邢儒霸呵呵笑了,一只大掌放浪的探向水芙蓉的腿間,毫無顧忌的隔著薄薄的紗裳揉弄著,引來她一聲欲拒還迎的嬌嗔,緊接著整個人便軟在他腿上申吟,敞開自己任由他狎弄了。
天啊!天啊!
陶鈴瞠著大眼,眼前這種放浪形骸的景象,讓她只能在心里不時的驚呼著。這種事……這種事怎麼可以在眾人面前毫無顧忌的做呢?
「再說到這個新人……」邢儒霸意味深長的瞄了眼臉色突然一正的冷-,才緩緩的道︰「不知道冷老弟是不是有听說過,最近京城出現了一位後起之秀。」
冷-一頓,他還以為邢儒霸又要談陶鈴的事了呢!撥開秋海棠越來越放肆的手,專心傾听。
「邢兄說的,該不會就是那位穆允吧?」那穆允也是神秘,崛起是近半個月的事,還沒有人見過他,可他有多筆生意就是被他給搶走的。
「沒錯,就是他。」
冷-蹙眉,邢儒霸談起他,難不成……
「邢兄,那位穆公子該不會也找上邢兄了?」
「呵呵,昨兒個他來找我談一筆買賣。」邢儒霸不甚在意的說,注意力似乎已經集中在水芙蓉那充滿的演出中了。
這男人……陶鈴終于從水芙蓉的迷障中清醒過來,這才注意到邢儒霸。
他的行為是驚人的,可……再仔細分析眼前的情勢,水芙蓉早已衣衫不整,暴露,整個人被攪弄得神智不清了。可邢儒霸呢?衣衫整齊沒有絲毫凌亂,那偶爾抬起的眼,清明得一點也不像色令智昏的之徒……
「我猜猜,這筆買賣該不會就是那塊土地吧?」冷將軍府後山有塊畸零地,沒什麼價值,但是卻是緊鄰著冷家的土地,他一直想要把那塊畸零地給買下來,讓冷家的土地完整。而那塊地,就是屬于邢儒霸的。
「哈哈!又被冷老弟給猜對了。」邢儒霸哈哈一笑,又玩弄了水芙蓉好一會兒,才突然放開她。「你們先下去。」
秋海棠立即起身,上前扶起被玩弄到手腳無力、欲求不滿的水芙蓉,欠身退下。
「冷老弟,我听說這十來天,那穆允搶走了冷老弟好幾筆生意,本來是想,生意上競爭難免,可現下他連這塊沒用的地都來跟你搶,實在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個叫做穆允的家伙該不會是沖著冷老弟你來的吧?」
「我是這麼猜測過,只不過沒見過面,也無法確定什麼,畢竟名字只是一個代號,隨時可以更換的。邢兄說他昨兒個找邢兄談這筆買賣,那邢兄可否形容一下那穆公子的外貌長相?」
「這倒是為難了,因為那穆允並不是親自出面,而是派他的手下來的。雖然我有點不高興,不過他開的條件的確讓人心動,我答應他會考慮。」
懊死!不用說他都能猜到穆允的條件開得有多誘人,否則心里一不爽就特別龜毛的邢儒霸不會還答應要考慮。
「邢兄,你該知道我是很有誠意和你談這筆買賣的。」冷-明白道。
「我知道,不過冷老弟,你也該知道買賣者乃價高者得,是吧!」
「這是當然,要不然這樣好了,邢兄直接說出一個價碼,如何?」
「要我說嗎?」邢儒霸唇角微致一勾,點點頭,「也對,我直接說出我要的價碼,省得浪費了冷老弟的時門。這樣吧,反正那塊地對我無用,我也不要冷老弟的銀兩,只跟冷老弟要一個沒啥價值的東西,如何?」
冷-揚眉,不要銀兩是很好,可要他某樣東西……雖然他說沒啥價值,可……
「邢兄可否先言明,是什麼東西,好讓我斟酌一下。」
「說沒啥價值是真的,就是你身後那位新人啊。」
陶鈴一驚,冷-也是一訝,小肆則是刷白了臉,這邢儒霸要公子好不容易看上的姑娘?!那公子不就要一輩子打光棍,然後將軍和夫人……
「如何?的確沒啥價值吧。」邢儒霸笑道。
「邢兄,咱們相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相信邢兄對我的為人也知之甚詳,所以應該知道我行事的原則才對,「人」是不在我的買賣交易範圍之內的。」冷-嚴肅的說。他說的是實話,所以他沒有開青樓。
邢儒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既然如此,那咱們這樁生意算是無法成交了。」
「邢兄,我是很有誠意和你談的,既然那塊土地對邢兄沒有用處,邢兄何不……」
「不必了,雖然沒用,倒也是祖產,隨隨便便的賣了,又賣不到自己想要的「價碼」,那干脆就留著吧。」他揮揮手,打斷了冷-的游說。
「憑邢兄的財力家世,要什麼下人沒有,邢兄何必一定執意要她呢?」
「偏偏我就是要不到這個。」邢儒霸哼哼一笑。「冷老弟會說我,你自己呢?憑冷將軍府的財勢,要什麼下人沒有,為什麼還執意不放手呢?」
「邢兄,我說了,人不在我的交易範圍內啊。」
「不過是個下人,跟什麼主子不都一樣,我又不會虐待他,怕什麼?」邢儒霸抬眼瞅著低垂著頭躲在小肆後頭的陶鈴。
「這是原則問題,換做其它下人,我也是這樣。」
「也罷,我也不強人所難,這件事就算了。」
「邢兄……」
「好了好了,別說了,暫時就這樣,我考慮,你也考慮,等你想通了之後再通知我,不過要快,太慢的話,搞不好我會答應穆允的提議。」末了,邢儒霸還提醒他。
冷-知道此刻再說什麼都是多余的了,若再堅持談下去,反而會讓邢儒霸更加不悅,那想談成交易就更加渺茫了,所以他只好閉上嘴。
不過……那穆允到底是何許人也?
他是該調查一下,畢竟人家擺明是沖著他來的,所謂知己知彼,他怎能不好好備戰呢?
既然要調查事情,那……就要請那個人嘍。
之前為了陶家豆腐鋪的案子委托了一次,這次又……
唉!他的荷包又要大失血了。
三更時分,一道縴細身影從敞開的窗戶飛身而入,穩穩的立在桌案旁。
冷-手中毛筆一頓,畫出了一道黑線,懊惱的瞪了來人一眼。
「看你干的好事!」他沒好氣的說,將毀了的帳簿撕掉,重新再寫。
白縴縴沒被他惱怒的臉色嚇到,反而拉來椅子坐下,自動自發的倒了杯茶喝了口。
「噴!涼了。」她飲盡茶水後,還嘖了嘖唇,批評了句。
「三更半夜,哪兒來的熱茶?」冷-橫睨她一眼。
「你那小肆跟班該好好檢討了,沒有熱茶伺候著不打緊,天氣熱嘛!情有可原,不過主子都還沒上床休息,他卻早已睡到不知逛到第幾殿閻羅府去了,這種事就太過分了。」
「有他在一旁-唆,我更煩。」冷-寫下最後一筆帳後,放下毛筆。
「那麼你的新跟班呢?怎麼也不見她伺候著?」白縴縴意味深長的望著他,說起陶鈴,語氣似乎挺酸的。
「別用那種眼神刺探我,白縴縴,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想太多了。」他直言。
「喔,是嗎?」她也沒否認,笑了笑。「听說你為了她,毀了買下將軍府後山那塊畸零地的機會,讓邢儒霸把地賣給別人了。」
對于邢儒霸為什麼非要陶鈴不可的原因,他並不知道,難不成是看出她就是他在醉仙樓看見的那泣美麗姑娘嗎?還是那穆允的條件真的非常誘人,所以邢儒霸才故意刁難他?反正地已經賣給了穆允,他會再想辦法買回來的,不過要先查出那個人到底是誰才行。
「那不是為了她,而是原則問題。」冷-堅緄潰綞 謀浠疤狻!澳慊嶗矗是有結果了嗎?」他才正想再找她呢,沒想到她就自動出現了。
「沒錯,上次你托我調查的事有結果了。」白縴縴點頭。
「這麼快?」他訝異的問。才沒幾天呢。
「這種事對我來說太簡單了,是因為我正忙著其它「重大」事件,只能利用剩余時間順便調查你這件事,所以才拖到現在。」她傲然的哼了哼。
「是喔!簡單,那上次的事為什麼沒結果?」冷-調侃。
「拜托喔,你說的那本啥鬼子《商謀論》,全都只是一些傳言,查來查去的結果,根本沒有人看過,我們幾乎可以確定它是不存在的,既然不存在的東西,怎麼可能查出什麼結果?」
「你怎麼說都行,反正結果就是任務失敗。」他聳肩。「既然你說是用剩余的時間順便調查的,那我應該不必付錢給你嘍,反正你只是順便嘛。」
「冷-,你可別想賴帳,我怎麼辦事你管不著,只要你委托的事完成了,就要收款,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懂嗎?」她立即聲明。
「那至少得給我打個折扣。」
「別想,「白門」辦事向來不打折扣,收取的佣金理所當然的也就不打折了。」
「好,不打折,買一送一好了。」
「買一送一?」
「沒錯,兩件委托收一件的錢。」
「你想得美喔。」白縴縴瞪他一眼,這家伙!「付帳付帳,否則你別想听調查結果。」還是帳款先收一收,再和他扯下去,難保最後不會變成免費大贈送。
「好吧。」冷-起身,走到櫃子前,打開櫃門,從里頭拿出一個長方形木盒。「哪,這是約定好的費用,請點收吧,白二姑娘。」
她斜睨著他,「別叫我白二姑娘,听了不舒服,好象你家白總管變身成姑娘似的。」
「你是白門的二千金,不叫白二姑娘叫什麼?」他知道她不喜歡這稱呼,所以每次如果心里不爽快,就會故意這麼叫她。
「懶得跟你廢話。」她撇撇唇,決定不和他計較。打開木盒查看,笑咪咪的翻弄著里頭的東西。「不錯、不錯,一件不少。」
「哼,就知道搜括我店里的高級品!」冷-心里有點不甘,這白縴縴的酬勞,不是銀兩,而是玲瓏閣的飾品,舉凡項揀、耳環、手鐲、腳煉、各式發釵步搖,只要她看上眼的,就會淪為下一次的酬勞。
「讓我看上眼代表你眼光好,進的東西好,懂嗎?」她可不是隨便說說,能讓她看得上眼的東西,還真是少之又少哪!「哪,這是你委托事件的調查拮果,自己慢慢看吧,我要走了。」
接過她遞來的一封信,冷-沒急著打開看。「等等,白縴縴,我還有一件委托。」
「耶?還真難得,冷三公子竟然會這麼舍得花錢請我辦事?稀奇、太稀奇了!」白縴縴訝異之余,忍不住調侃。
「你可不可以閉嘴啊!」冷-沒好氣的說,他已經夠心疼了。
「當然沒問題。」她識相的閉嘴。
「你听過最近這十來天,京城商場上出現一位叫穆允的神秘人物嗎?」
白縴縴一頓,訝異得微張嘴,隨即又閉上。
「是听過。」她撇撇唇。
他疑惑的審視著她,「看你的表情,你……該不會認得穆允吧?」而且好象關系匪淺。
「哼,我才不認識那種男人!」她怒哼。
「還說不認識,要不然你怎麼知道他是哪種男人?」
「我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你想怎樣啊?!」她生氣的朝他吼。
「算了,不認識就不認識。」冷-輕笑,倒是頭一次看到白縴縴對一個男人這麼咬牙切齒的,真是有趣。
「你問那個穆允做什麼?」她轉移話題。
「你不會不知道吧?」他一點也不相信她會不知道。
「該不會是因為人家專門搶你的生意,所以你要委托我調查他的底細吧?」
「沒錯,我要你查出他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白縴縴沉吟,這個委托她該接嗎?
「怎麼?堂堂白二小姐也有不敢接的委托嗎?還是……那個穆允是你的舊識?」冷-斜睨著她。
她瞪他。「誰說我不敢接的?誰說那個死男人是我的舊識?我根本不認識那個陰險狡詐的男人,要說幾次你才懂啊?!」
他微笑,這還叫不認識嗎?
「意思就是說,這個任務你接了?」
「沒錯,我接了。」白縴縴話一出口,就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干麼那麼禁不住激呢?
「既然如此,我就靜待白二姑娘的消息了。」
可惡!這冷-,也是個陰險狡詐的男人,和那人根本是一丘之貉!
不過……白縴縴突然嘻嘻一笑,沒關系,付帳時她肯定讓他心疼到內出血。
「既然委托成立,那就說說我要的酬勞吧!」她看著他突然一凜的表情,就覺得好笑。「我昨兒個看見玲瓏閣進的一批貨里,有一條樣式非常特別的項鏈,它的墜子是一個長著翅膀、拿著弓箭的白色小女圭女圭,眼楮是藍色的,箭頭是紅色的,我要那個。」
冷-差點吐血,昨兒個進來的那批貨全是西洋的玩意兒,據說那小女圭女圭名為丘比特,是洋人所說的愛神,他的身體是用上等白玉制作,眼楮是藍寶石,而紅色心型箭頭,則是紅寶石所雕,價值不斐啊!
「那批貨都還沒上架,你怎麼會「看到」的?」
「本姑娘自然有辦法啊。」她嘻嘻一笑。
「你又偷溜進我的庫房了?」
白縴縴聳肩,不承認也不否認。「怎樣?酬勞就這麼說定嘍?」
咬牙,再咬牙,他最終還是點頭。
「很好,交易成立。」她起身,不多留,從窗口飛身離去。
瞪著窗口良久,冷-還是嘆了口氣,這回真的是大失血了。
看到桌上的信封,他思緒稍一停頓,緊接著便將它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