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力克斯從兩間套房相連的那扇門走進莫裘-的臥房,站在床前,望著她沉睡的臉,窗外的陽光被厚重的窗簾給遮擋在外頭,沒辦法透進一點光亮打擾沉睡中的人兒。
他不否認這幾天自己在享受她的「追求」,喜歡看她絞盡腦汁想盡辦法的要讓他愛上她,他承認他使壞、耍手段,但是,誰在乎?
一向重視過程並享受過程甚于結果的他,實在很難放棄這個很難得讓他感興趣的游戲。
「我的東方女圭女圭,你的夢中是否也有我的存在?」他坐在床沿,貼近她的耳朵低喃。
「菲力克斯……」像是在回應他,莫裘-輕吟著。
菲力克斯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混蛋!菲力克斯……大笨蛋……」她的聲音從輕吟轉為低喊。
微微一愣,要不是確定她真的熟睡了,他會以為她是故意罵他。
「看來在你的夢中,我一樣那麼可惡,是不是?」嘴角噙著邪惡的詭笑,菲力克斯緩緩的低下頭,用他溫熱的唇在她的臉上穿梭著,從眼到鼻,以至于臉頰,最後在莫裘-一聲模模糊糊的嚶嚀中,佔住她紅女敕的唇瓣。
他不想再等了,是不是由她主動又有什麼關系?今晚,他要落實她的身份。
「嗯?」莫裘-腦子一片渾沌的緩緩張開眼楮,看見近在咫尺的臉孔以及炯然有神,帶著掠奪光芒的冰藍瞳眸,立即沮喪的申吟一聲,「走開,不要連在夢中都不放過我!」
「我不會走,我要你。」菲力克斯低聲的宣布。
「你的台詞不會變一下嗎?每天來我夢中打擾我,每天說同樣的話,就算是在夢里,你也要太多了吧!」她申吟著。
菲力克斯眼神變得深邃,原來他的東方女圭女圭還沒清醒。
「是嗎?我要太多了?別告訴我你不喜歡。」他的東方女圭女圭不只夢中有他,這個夢,還春色無邊呢!
「你走開啦!我今天不要夢見你。」她抗拒著那種有別于以往模糊的感覺,變得異常真實的火熱感,今天的夢,太逼真了,讓她忍不住申吟。
「我不會離開的。」菲力克斯用性感的聲音對她催眠。「告訴我,你喜歡嗎?喜歡我這麼對你嗎?」撥開她的睡衣,讓那片雪白玉肌一覽無遺,他的唇取代他的雙手,進佔那片誘人的領地。
莫裘-申吟著,迷惑的眨眨眼楮,企圖從渾沌的思緒中尋回一絲清明,她是在夢中?或是真實?「啊——」下一瞬間,她好不容易尋回的些許理智,便被那股火熱的給吞噬,所有的知覺只剩下在她胸前放肆的唇舌,以及那雙在她身子上上下下游移的火熱雙手……
「我的伊絲特兒,喜歡我這麼對你嗎?」菲力克斯沙啞的低語。
「你……是惡魔……嗯……」莫裘-搖蔽著頭,劇烈的喘息申吟著,烏絲披散在枕上,形成一副野魅的景象。
菲力克斯被她誘人的神情給震懾住,焦渴的吞咽口水,他要她!
再也按捺不住強烈的,菲力克斯一使勁,「嘶」的一聲,莫裘-的睡衣應聲而裂,下一瞬間就被丟在床腳下功成身退。
「嗯?!」她一震,撲身的冷空氣讓她清醒些許。「你……是真的?」不是做夢?
「一直都是。」菲力克斯吻住她的唇,不再讓她有多余的思考空間。他沒辦法停下來,也不想停下來。
是真的?!
莫裘-因為過于震驚而愣住,旋即又被他卷進他刻意燃起的之火中。
「菲力克斯……」她無助的申吟,試圖找回一些自制力。
菲力克斯突然直起上半身,飛快的月兌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他精壯結實的胸膛。
莫裘-突然變得口干舌燥,原本想說什麼也全都忘了,只能用充滿的雙眼吞噬他精壯誘人的體格。
「要我嗎?」菲力克斯用他醉人的眼神鎖住她的視線,用他性感的聲音對她催眠。
「要……」她昏沉沉的申吟著。
「如你所願。」他滿意的一笑,緩緩的低子。
不是夢?!
莫裘-雙眼空茫的瞪著天花板,些微的刺痛以及全身的酸痛告訴她,白日的一場春夢竟是真實,而且就算她想當一次鴕鳥,硬是要說那是一場夢也不成,因為男主角就躺在旁邊,手腳並用的壓著她,讓她想忽視都不行。
「別告訴我你在哀悼你失去的貞操。」單手支頭,菲力克斯望著一醒來就陷入空茫情緒的莫裘。
她是在哀悼,但她不會讓這個可惡的色魔知道。
「拜托喔!有什麼好哀悼的?這次的休假,我本來就是要乘機把這層薄膜給弄破啊!」
菲力克斯眼楮一眯,專注的審視她,旋即緩緩的一笑。
「這麼說來,我出現得正是時候,遂了你的心願,是不?」
「可以這麼說啦!怎麼?你要夜渡資嗎?」
「夜渡資倒不必,你只要好好的謝謝我就行了。」他一個翻身,重新將她困在身下,對她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你……要做什麼?」莫裘-吞吞口水,不安的問。
「接受你的謝意啊。」他攫住她的唇,重新燃起兩人的欲火。
直到很久以後,當菲力克斯緊緊的抱著因累極又沉沉睡去的她時,突然傳來門鈴聲。
他沒有起身的意思,因為他知道查爾斯會應門。沒多久,相連兩間臥室的門傳來兩聲輕敲,菲力克斯蹙眉,小心翼翼的起身,披上睡袍打開門。
「菲力克斯……」查爾斯才想說話,卻被菲力克斯抬手制止。
「回房再說。」菲力克斯低語,回到他的臥室。「有事?」
「有伊絲特兒小姐的訪客。」查爾斯道。
菲力克斯挑眉,看了眼時間,離晚餐還有一個半小時,他原本打算讓她睡到晚餐時間,畢竟夜晚是她大展身手的活躍時間。
「直接來按門鈴?」
「是的。」
「你讓他進門?」菲力克斯淡問。
「不,讓他在門外等著。」這套房,可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這點查爾斯可不敢疏忽。除了他之外,厄爾、達蒙、加瑞他們三個,還要得到菲力克斯的允許才能踏入。
「知道是誰嗎?」菲力克斯漫不經心的問。
「據說是高中學長。」
菲力克斯蹙眉。學長?男的!
「他怎麼會知道伊絲特兒在這里?」
「由他口中,似乎是在賭場見過伊絲特兒小姐,詢問的結果,知道她就投宿在晨星。」看樣子查爾斯是徹底的盤問過那個「高中學長」了。
「查爾斯,晨星警備何時這麼松懈了?隨便一個人都來得了我的套房?」菲力克斯垂下眼,冷淡的說。
「我已經吩咐下去,透露消息以及放行的人即刻解雇。」查爾斯立即說。
菲力克斯不語,良久,才緩緩的道︰「打發掉他。」
「是。」
「查爾斯……」菲力克斯叫住他。
「這有什麼吩咐?」查爾斯問。
「……查一下那個男人的一切,兩個小時後,伊絲特兒進賭場之後,送到我面前。」
「我知道了。」他退下,打發那個壞了老板心情的男人去了。
菲力克斯回到莫裘-的臥房,看著累極沉睡的她,抬手輕柔的撫著她紅女敕的臉頰,像是宣示般的低喃,「我已經得到你的身體,現在,我要開始掠奪你的心了。」
如影隨形,有求必應,可以說是這三天來菲力克斯對她的態度的寫照,雖然依然一副冷漠的模樣,偶爾也還是會出現那種令人膽寒的神情,但是整體來說,他是一個很好的情人,好到讓她覺得自己是他所珍愛的女人,是一個讓他捧在手心里呵護疼愛的女人。
不僅如此,他還尊重她的任何決定……
「不行。」
斬釘截鐵的拒絕,讓莫裘-愣了一下。他說……不行?
「不行?」停下用餐的動作,她愣愣的重復。
「不行。」菲力克斯再次重復,無動于衷的繼續吃他的晚餐。
三天來,她的要求首次被駁回,一時之間莫裘-有點反應不過來。
「為什麼不行?我只不過想去坐熱氣球夜游而已啊!」她放下叉子,不滿的申訴。
在賭場泡了好多天,她決定放自己一天假,去享受一下賭城其他的夜游景點,而听說,搭乘熱氣球或直升機,是賭城最物超所償的夜游。
「我有事。」菲力克斯簡扼的說。
「你有事關我什麼事啊?」奇怪了,是她要去又不是他要去!
「我沒空陪你去。」他臉色沉了幾分,手上的餐具也放下來。
「怪了,我有要你陪我去嗎?」莫裘-不馴的問。
菲力克斯冷下臉,「沒有我你哪里也不能去!」
「喝!你未免太過分了吧,我有行動的自由,你無權限制我!」可惡!她還道這三天來他的如影隨形是因為對她有一點感情,結果原來不是這麼一回事,他只是想控制她的行動自由!
「你是我的女人!」菲力克斯冷漠的膠著她,該死!他不想這樣對她的,可是外頭現在豺狼環伺,他怎能放心讓她獨自出門?!
「那又如何?就因為如此,我就要受你監控嗎?」
「沒錯。」
「我偏不!」莫裘-氣憤的站起身,對著他吼。
幸好他們在餐廳私人的包廂里,隱密性夠,要不然她這麼大吼大叫的,不惹來側目才怪。
「你最好听話!」菲力克斯冰冷的眼冷酷的肚著她。「否則為了確保你會遵從我的命令,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莫裘-因他眼底深沉的冷酷狠狠的打了個冷顫,她知道他是認真的-如果她不听話,他一定會對她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她恐懼的退了一步,踫翻椅子,椅子倒地發出一聲巨響,她沒有注意,只是又退了一步,緊接著嗚咽一聲。「我討厭你!」她大喊,轉身沖出餐廳,卻撞上剛好送飯後甜點進來的服務生,匡啷一陣巨響,所有的甜點至都散落在地上,高級的翠玉花雕盤子瞬間碎裂一地。
莫裘-愕然的瞪著一片狼藉的地上,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
「對不起!」服務生驚慌的賠罪,飛快的收拾這一地的混亂。
「伊絲特兒,別動。」怕她因地上的碎片而受傷,菲力克斯立即上前。
「別踫我!」莫裘-回過神來,甩開他的手想推開他,卻反而讓自己踉蹌地退了一步,腳上踩到滑膩的甜點,向後跌去。
「小心!」菲力克斯沒來得及拉住她,只得傾身先做她的墊子,讓她安穩的跌在他的身上。
「菲力克斯!」查爾斯慢了一步,飛快的上前想將他們扶起。
「你……」莫裘-因他的舉動而有瞬間的怔然,他為什麼要這樣?
「你沒事吧?」他冷漠的問。
莫裘-望進他的眼里,企圖從中尋找出一絲絲溫情,可是沒有,依然是一片冰冷的藍……
她霍地從他身上爬起來,轉身頭也不回的沖出包廂。
菲力克斯愣然的撫向臉頰,在她轉身時滴落在他臉上的淚,竟燙進他的心……
「菲力克斯,你受傷了?!」查爾斯驚喊,看到他破裂的衣服下染血的手肘。
菲力克斯起身,看一眼受傷的手肘。
「小傷,不礙事。」他不在意的說,率先走出包廂,將殘局留給那個已經嚇壞了的服務生收拾。
「小傷?!菲力克斯,你血流不止啊!」查爾斯願不得什麼主僕之分,扯住他沒受傷的右手走向賭場,來到監控室里。
在監控室里的加瑞、厄爾和達蒙轉過頭來,訝異的看著他們。
「你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伊絲特兒小姐呢?」達蒙驚訝的問。
「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喔!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厄爾覺得有點不對勁。
「菲力克斯,你怎麼受傷了?!加瑞首先看到不斷滴落的血液,立即轉身拿下急救箱上前。
「出了點意外,沒什麼要緊。」菲力克斯淡道,坐在椅上讓查爾斯幫他包扎。
「傷口很深,有幾塊碎片插進去,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手動得靈活嗎?」查爾斯擔心的詢問。
「沒事,沒傷到筋骨,放心好了。」
「不行!加瑞,打電話叫哈羅德醫生來一趟。」查爾斯立即決定。
菲力克斯啼笑皆非,「查爾斯,沒有必要……」
「菲力克斯,讓我請哈羅德醫生過來一趟。」查爾斯堅持。
他無語,他知道查爾斯現在非常不滿——對他自己,只因為他在他眼前受傷,他認為自己沒有盡到責任,如果不讓他叫醫生,他可能會自我了斷也說不定。
「算了,請哈羅德醫生來一趟吧!」菲力克斯對加瑞道。
「菲力克斯,伊絲特兒小姐呢?」達蒙看了一會兒,沒看見莫裘-進來,疑惑的問。
菲力克斯的臉色瞬間冷下來,不發一語。
「菲力克斯……」查爾斯擔憂的望著他冰冷的神情,這幾天下來,已經沒有看過他露出這種表情了。
菲力克斯抬手阻止他說下去,「達蒙、厄爾,你們回飯店去,從此刻開始,你們就是伊絲特兒的保鏢,替我看好她,以保護我的心態來保護她,知道嗎?」
「難道是因為……」達蒙和厄爾相覷一眼,有些了悟。鞠躬接下這個任務,立刻退出去。
「菲力克斯,你何必……」
「查爾斯,什麼都不要說。」菲力克斯垂下眼,遮住眼底那深沉而哀傷的神恰。
「菲力克斯,何苦呢?為什麼不告訴她真相?」查爾斯不覺得有隱瞞她的必要,直接告訴她她那個學長被休伯特利用,想要接近她,乘機將她擄走,利用她來整跨菲力克斯就好了!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休伯特為何會找上她學長,她學長又是怎麼會和休伯特扯上關系,但是也許休伯特也是做過一番調查,既然他們能查到這種過去,休伯特當然也能,以調查報告上的種種事件來看,也難怪休伯特想要利用他,而菲力克斯則想盡辦法要阻止他們兩人見面。
「沒有必要。」
「可是……」
「查爾斯,別再說了,我會盡快把事情給解決掉,盯緊點,絕對不可以讓她那個學長有機會接近她。」
「我知道了。」查爾斯點頭,轉身開始聯絡部置。
想到她臨去的神情,菲力克斯終于忍不住一拳擊向桌面。
「可惡!」
「你們是菲力克斯派來的看門狗?」莫裘-惡意的說。
達蒙和厄爾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你們去告訴他,我不會妥協的!他要監禁我,難道我就不會想辦法逃嗎?」她痛恨的咬牙。
「伊絲特兒小姐,你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什麼!他監禁我是事實,否則你們為何會在這里,不是他叫你們來監視我的嗎?」「我們不是監視你,而是負責保護你。」
「哈!保護我?請問一下,我何時成了這麼偉大的人物了?竟還需要兩名頂尖的保鏢保護我?」「自從你成為菲力克斯的弱點之後。」達蒙認真的說。
莫裘-一震,她是菲力克斯的弱點?
想起他無情冷酷的目光,她隨即一甩頭。
「我想你搞錯了,對菲力克斯來說,我只是他附屬的財產,沒有主權,沒有思想的東方女圭女圭。」沒錯,他就是這麼待她的,他只是要她的惟命是從,在他允許的範圍內活動、思考!
「不是這樣的,伊絲特兒小姐,菲力克斯他……」
「不要說了,我不想听。」莫裘-打斷他,現在她不想再听到任何有關那個男人的事,那只會讓她心痛。
心痛?
她怔愣,隨即跑回自己的房間,留下達蒙和厄爾在客廳面面相覷。
她踉踉蹌蹌的來到鏡前,不敢置信的捂著胸口,看著鏡中那個臉色蒼白,眼中充滿頓悟後驚惶、悲哀的神情。
老天啊!原來這場賭局已經結束了,結果是……她輸了……
怎麼會這樣呢?短短幾天,她竟然就已經深陷泥沼?!
跌坐在地上,她痛苦的掩面低泣,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猛地深吸好幾口氣,突然從地上跳起來。「可惡!我到底怎麼了?這不是我的個性,我不該這麼軟弱的躲在房間里偷哭,這絕對不是我賭後的作風!」莫裘-憤恨的抹干臉頰上的淚水,眼底有著新生的堅決。
她沖到鏡前瞪著自己,「瞧瞧,你這可憐的模樣如果被洪靖她們見到,不笑掉她們的大牙才怪!就算輸了賭局又如何?你該置之死地而後生,你是賭後,不會永遠都輸的!」
沖進浴室快速的洗了把臉,拍上基礎的保養品之後,她撲上一層淡淡的蜜粉,以掩飾自己略微蒼白的臉色,再次對著鏡子為自己叫陣。
「OK,伊絲特兒,來個絕地大反攻吧!咱們去殺得菲力克斯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