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們策劃的慶祝會開完時,孟堂軒把孩子們和雨如帶到書房,打算找出微晶片可能藏于何處。當然,蘇靖不可能被排除在外,他早就選了一個舒服的位子,等著好戲上場。
「雨如,你大哥在生前有沒有交給你什麼東西,或者說過什麼較特殊的話?」孟堂軒首先問她。
「沒有。」雨如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基本上她和哥哥並不怎麼親密,尤其是自父親過世後,雖然兄妹相依為命,但感覺上,哥哥似乎都對他保持著疏離。哥哥結婚後,她也搬到外面獨居,不想打擾新婚的兄嫂,兄妹之間的距離也就更遠了。
「那……君慈呢?爸爸之前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
君慈也搖搖頭,那一陣子爸爸好忙,幾乎都沒回家,一回家,也只會和媽媽吵架,根本沒有理會過他們。
孟堂軒看向君修和君賢,失望地看見們們也搖著頭。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沒有蛛絲馬跡可尋,到哪去找出那小小的微晶片呢?
「君慈,你脖子上戴的項鏈是誰送你的?」蘇靖眼尖地看見那條雞心項鏈。
「這是媽媽送我的生日禮物,爸爸還幫我裝了相片喔!」
蘇靖與孟堂軒對看一眼,就是它了。
「君慈,可不可以借龍叔叔看看?」
君慈把項鏈拿下來,交給蘇靖。
把項鏈打開後,蘇靖發現里間左邊是邱進毅和張心瑩的合照,右邊是三個孩子的合照。他仔細地模模相片,發現右邊略凸了些。他給了孟堂軒一個「賓果」的眼神,轉頭問君慈︰「龍叔叔可不可以把照片拆下來?我保證會再幫你裝好,可以嗎?」
「好。」
蘇靖三兩拆下照片,微晶片赫然出現在眼前。
「找到了!」
「很好!把它拿過來給我吧!」書房的門突然被撞開,血虎帶著三個手下正拿著槍對著他們。
孟堂軒拉過雨如的君修、君賢到背後,蘇靖則護住君慈,兩方對峙著。
「血虎!沒想到還能見到你,看來‘獅’的功力退步不少喔!」蘇靖氣定神閑地說著。
「哼!我血虎是什麼角色,哪是那麼容易就被摞倒的。」血虎神氣的狂語。
「什麼角色我倒是知道,不就是葛敬之養的一條狗嗎?」蘇靖譏諷著。
雨如看見了血虎脖子上的胎記。
是他!推她下樓的人!
摟緊兩個已嚇得全身發抖的男孩,雨如看向蘇靖身後的君慈,發現君慈正一手抓住他的衣服,一手被他緊緊地握住,似乎沒有她想象中的害怕。看來君慈比她這個姑姑勇敢多了。
孟堂軒冷靜地觀察情勢,他沒預料到血虎竟然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搶東西,他們的膽子倒不小嘛!
「住口,我可是葛先生的得力助手,才不是一條狗。廢話少說,把東西丟過來,否則我就一槍解決一個。」血虎用槍比了比,警告他們。
「你忘了我還有三個保鏢嗎?」孟堂軒說著,企圖拖延時間,該死的風馭,今天帶著雨如和蘇靖回來後,竟突然說有要事必須請假,三兄弟全部離開了。這下可好,出事了吧!
「他們三個出去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們監視你們很久了。」血虎得意地說。
斑!上次讓他手下的一員大將奉葛先生的命令處理掉這三個孩子,結果竟然被那三名保鏢給救走,人也蹲進牢里,害他差點也命喪在葛先生的槍下。這次是葛先生讓他將功折罪的辦法。只要搶回微晶片,他又是葛先生面前的紅人了。
懊死!孟堂軒低咒了一聲,風馭為什麼沒發現,他怎麼會如此粗心大意呢?
「快點,我數三聲,馬上將東西丟過來,否則我就開槍了!喂!你笑什麼?」血虎憤怒地看著蘇靖,他正咧著大大的嘴笑著,那笑容讓血虎頭皮發麻。
「喔!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的台辭好老套。」他當然不會說風馭是被特意支開的。他和「獅」早算準對方會上門來,故而支開風馭他們,也是他臨時起意的,主要是讓風馭他們由後頭來解決對方,不過還有一點就,他想讓孟堂軒緊張一下,不過他聲明,這只是一點點附加的樂趣而已,他不會真讓身邊的人有生命危險的。
瞧,風氏三兄弟不就已經來了嗎?
從他這個角度是看得一清二楚,想來身後的君慈也看見,抓他衣服的手也松了些,不過他並沒有放開她的手。這就是他一開始就佔領這位子的理由。
可孟堂軒那里是看不見,所以他仍一副如臨大敵,隨時準備拼命的模樣。哈!懊玩,算是報了車上的一耍之仇了。
不過,他不會讓孟堂軒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否則……哼哼,準被孟堂軒大卸八塊。
「老套?你以為我在演戲!」血虎大喊,「快點決定。等我數完,就來不及了。一二、三……」
「咚!咚!咚!」
在他數完三的同時,他帶來的三個屬下也連「咚」三聲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一把槍正指著他的太陽穴上。
「你……你……你……」血虎所有的氣勢都沒了,結結巴巴地你不出個所以然。
孟堂軒松了口氣,擁住雨如和男孩們,安撫著他們。
蘇靖則交代風氏三兄弟將那四人綁起來送到「夜鷹」的牢里,抱起君慈,寵愛地說︰「小女孩緊勇敢了。」
君慈靦腆地笑著,不怕生地待在他懷里。
「我十一歲了,不是小女孩。」
「是,是大女孩了,不過仍差龍叔叔一大截呢!」他笑著說道。覺得君慈似乎特別投他的緣。有這種女兒似乎很不錯。
「龍叔叔你幾歲?」
「龍叔叔已經二十六歲了,大了你十五歲呢!」
「那還好啊!不老嘛!」
蘇靖笑著模模她的頭。「謝謝你的安慰。」
「我是說真的,你一點也不老。」君慈認真地說。
「我知道。」他拍拍她的臉頰,然後轉問孟堂軒,「你們還好吧!沒有嚇得太嚴重吧?」
「還好。」孟堂軒安撫住男孩,讓他們坐到椅子上去,「你為什麼不把他們送到警察局,反而送到那什麼‘夜鷹’去?」
「你少天真了好不好。」他白了孟堂軒一眼,坐了下來,沒察覺自己仍抱著君慈且將她安頓在腿上。「送到警察局,我保證不到一小時,他們不是被保釋出去就是被滅口,關到‘夜鷹’的地方牢里,等把大魚釣上岸後,再一起送出去不是很好嗎?」
孟堂軒點點頭,覺得他說的有理,葛敬之權勢太大,他們大意不得。
「好了,微晶片已經到手了,我得快些回去,把它交給‘獅’去解讀。咦?君慈,龍叔叔要走了。」像是此刻才發覺君慈坐在他腿上。
君慈跳下他的腿,站到一邊去。
待他走到門口時,她又跑上前去示意他低下頭來,在他耳邊說︰「龍叔叔,你的腿以後是我專用的坐椅,不可以再給另人坐喔!」
蘇靖驚訝地看著她跑回她姑姑身邊。這小女孩……他不禁失笑。點點算是答應了她,便離開了。
「姐姐,你和龍叔叔說什麼?」君修和君賢上前來,他們覺得姐姐好勇敢,竟然不怕那酷酷的龍叔叔。
君慈搖搖頭。一臉神秘地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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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敬之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現在就只等法律判他的罪後就結束了。邱進毅的真正身份雨如和孩子們也都知道了,孩子們知道爸爸專門抓壞人,而且是警察伯伯沒辦法抓的壞人時,都說爸爸是英雄。
雨如雖然慶幸哥哥並非真對他們無情,而是有所苦衷的,但仍是傷心欲絕,畢竟哥哥已經喪命了,而她卻沒辦法對他她愛他,她以他為榮。
孟堂軒決定下個月十號和她結婚,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就要成為他的妻子了,但她卻仍不知道他的身世背景,只知道了是一家企業的董事長,好像是叫「堂皇」的電腦公司,至于規模大小,他只簡單地說是小鮑司。
憊有他的家人呢?
他從不提他的家人,她也從不多問,認為那並不重要,也許堂軒是孤家寡人,也許他有苦衷,等他願意時他自然會告訴她。他們之間,並不會因此而改變,身世背景並不重要,只要堂軒愛她就夠了。堂軒總是這麼告訴她。
但,今天來了兩個意外訪客,卻毀了他好不容易才為她建立起的自信。
「太太,有兩個人說他們是先生的父母,要見你呢!」呈媽在孟堂軒上班沒多久後,來到她房里說。
她一直稱呼雨如太太,在孟堂軒的默許下一直沒改口,雨如也懶得糾正。
「父母?」她看眼時間,十一點。
「對啊!而且似乎來者不善喔!」吳媽低聲道。
「我知道了,你先奉茶,我馬上下去。」
「好的,太太。」
怎麼回事?堂軒的父母找她有什麼事?
她不安地想著,一邊快速地換件衣服,下樓去。客廳里,坐著一對充滿貴氣的中年人。
他們看見她,並沒有顯示出該有的禮節,只是傲然地坐在那里,盯著她、審視著她,似乎是估量她有幾兩重,又似科是在等她上前「拜見」他們。
雨如上前去,坐在他們對面,客氣地問︰「听吳媽說兩位找我?請問我認識你們嗎?」
「佣人沒告訴你,我們是堂軒的父母嗎?」孟夫人斜睨她道。
「很抱歉,堂軒從沒提過他尚有家人,所以我並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有父母。」她客氣地說,口氣不卑不亢。
「哼!你生的好兒子!」孟夫人責怪地看了孟飛達一眼。
這句話讓雨如疑惑,她不是堂軒的母親嗎?怎麼口氣像是很厭惡他似的。
「好了,我也不多說廢話,我的確是堂軒的父親,邱小姐,還有,這是五百萬的支票。」孟飛達將一張支票推到她面前的桌上。
「這張支票代表什麼呢?」雨如冷冷地問,心里早知道他們的目的了,看到那張支票就更了然了。
「只要你離開堂軒,這五百萬就是你的。」
強忍下心中受辱的感覺,她依然而無表情。「若我不答應呢?」
「我勸你識相點就把支票收下來,我們不可能答應堂軒娶你的,堂軒已經有結婚的對象了,她是個名門千金,大家閨秀,不會沒結婚就跑到男人家住下來,厚顏的自認為是太太,更沒有帶著一個孩子讓他白養……」孟夫人刻薄的話被放學回家的君修打斷。
「不準你這老太婆欺負姑姑!「君修擋在姑姑身前,對著孟夫人大吼。
「君修,不可以沒禮貌!」雨如低聲斥責。
「可是她欺負姑姑。姑丈說男生要保護女生,如果有欺負姑姑,就可和他拼命,讓他們不敢再欺負姑姑。」
「哼!沒你母教養的孩子就是沒家教。」孟夫人訕訕地哼道。
「孟夫人!我敬你是長輩,你針對我,我不和你計較,但孩子又有什麼錯,讓你用那種刻薄卑傷害他?沒父母不是他們樂意的,他們也很傷心啊!而你竟然用這點去傷害他,‘您’的教養又在哪里?」她刻意強調「您」這個敬詞,暗示她,她的年紀都可以做祖母了,竟然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
「今天,你們來此的目我已經知道了,我想,你們一定是背著堂軒來的吧!他中午一定會回家吃飯,你們若是不想讓他知道你們來,最好現在就離開,支票也請你們帶走吧!」雨如冷淡地說。
「哼!憊不是貪圖孟家的財產,當然,和孟家財產一比,五百萬實在是太少了,一句話,你要多少?」孟夫人不屑地說。
雨如不理她,直接轉向孟飛達。「我一直不知道堂軒的的家世,堂軒也一直不說,本來我是不了解,但現在我已能體會他的感覺了。你們請回吧!我離不離開,完全看堂軒的意思,他若答應和你們選的人結婚,我一定會離開,而且不會拿你們一分一毫。若是他要的是我,我會毫不猶豫地在他身邊,當他的支柱,和他一起面對未來。「
「你知道‘飛達’企業嗎?」孟飛達突然問。
雨如點點頭,她當然知道,她曾想去應征秘書的職務,但卻發生車禍。它是一間跨國的企業,連總機都得精通至少英、日語才行。
「堂軒就是‘飛達’的董事長,這個位置是我傳給他的。」孟飛達說。
堂軒不是說他的公司是「堂皇」電腦公司嗎?而且是間小鮑司。為何會變成是「飛達」這種大企業的董事長呢?
「你認為,若讓他選擇,他會選擇事業還是選擇你及三個和他毫無關系的孩子呢?」
意思就是說若堂軒不和他們選的人結婚,就必須放棄繼承權。她不懂,為什麼會有這種父母?難怪堂軒從不提到他們。
她現在終于真正了解堂軒了。她知道堂軒從沒眷戀過「飛達」的一切,否則他不會只告訴她的公司名為「堂皇」。那一定是他自己在外創建的一間小鮑司,也許他一直以來就想離開「飛達」,所以他認為沒有必要告訴她。這麼說來,她必須尊重堂軒,至少也得等他回來,問清楚一切再說。
「姑丈一定會選擇我們的!」君修見姑姑久久不說話,那老太婆又一副嘲笑他們的模樣,便大聲地代姑姑回答。他不是逞強,而是如此深信著。
「你們請回吧!堂軒應該快到家了,如果你們不想踫上他的話。不管如何,選擇權在堂軒,我尊重他的選擇。」
「就算他因此一文不值?」
「我說過,我尊重他的選擇,如果他因選擇了我而一文不什,我會陪著他一起行乞,不過我相信他,他不會讓我和孩子們落到那步田地,或許一開始會苦一點,但他會成功的。我相信他。」雨如眼神堅定地看著他,正色道。
「既然如此,我們也無話可說。」孟飛達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你的意思……」
「你說你相信堂軒,而我,也相信他。」孟飛達終于帶著妻子離開了。
他達到今天到此的目的了。他很高興堂軒選了一個好女人,是幸運得很。不像他,婚後才遇見堂軒的母親,卻已相見恨晚。
沒有理會妻子在一旁叨叨不休,他陷入回憶,重溫過去的美夢,他好想傅翎,她為什麼那麼早就離他而去,他知道自己對不起她,但他現在還無法拋下一切,也許,等堂軒原諒了他,他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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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叔叔……」君修趁著姑姑洗澡的時間,拉著姐姐和弟弟來以孟堂軒面前。
他本以為,中午的事姑姑會等姑丈回來就告訴姑丈,但她卻沒說,午餐時沒說,晚餐後到現在姑姑還是沒說。和姐姐商量後,他終于下了個決定,于是,他們來到孟堂軒面前。
「咦?怎麼又改口叫孟叔叔了?」孟堂軒奇怪地問。
這三個孩子怎麼了?吃飯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尤其是君修,從中午他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雨如,她又說沒事。
「孟叔叔,如果你因為我們而不想和姑姑結婚,沒關系,你可以把我們送到孤兒院去。」君修說道,三個小阿臉上的神情是肅穆的。
孟堂軒從正身子,覺得一股怒氣正燃燒著,是誰?是誰灌輸了他們這個念頭?若讓他知道,他一定會將那人大卸八塊。
「告訴‘姑丈’,你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是不是有人告訴你們什麼嗎?」
「我們只是不想讓你為難。」君慈正色地說。
「說實話!是不是你听到了什麼?」孟堂軒故意反起了臉,他從款在孩子面前擺過這種臉孔。
「是哥哥說,中午有兩個人來找姑姑,要趕我們和姑姑走。」君慈耐不住地說了出來。
「君修?」孟堂軒詢問地看著君修。
君修只好把中午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說了出來。
「孟叔叔,你不會不要我們吧!」君賢扯著孟堂軒的衣服,可憐兮兮地問。
「傻瓜,你們三個小傻瓜。」他心疼地摟緊他們。「別忘了,我是你們的姑丈啊!你們不是叫姑丈叫很久嗎?姑丈很喜歡你們怎麼會不要你們呢!這個家,如果少了你們,就不像個家了。而且你們是姑姑的寶貝,也是姑丈的寶貝,記住了嗎?你們是我的寶貝,我怎麼可能會不要寶貝呢?」
「是寶貝嗎?我們不是沒父母沒人要沒教養的孩子嗎?」君修陰郁地問。
「你們當然是寶貝,要不然為什麼每個人都愛你們?像姑姑、姑丈;像風叔叔們,他們才見過你們一次,就很喜歡你們了,還寄了禮物給你們,忘了嗎?說你們不好的人,其實是他本身有缺陷,你是最好的,相信我,別去相信了陌生人的話,嗯?」
「好!」三人點點頭,回書房做功課
孟堂軒從君修的描述,已知道來人是誰了。是孟老頭和他的元配夫人!
他手緊握成拳,直到關節泛白。
孟老頭這次真的太過分,居然欺門踏戶地到他的地盤上搗亂,放任妻子侮辱他最愛的人,這筆賬,他該如何找他們算呢?
他本來已決定這個月底正式從「飛達」的舞台退出,然後遵從母親的遺願,原諒孟老頭,叫一聲爸爸,並且請孟老頭參加婚禮。
但是,現在一切都好不容易才讓她不再認自己是他的負擔,配不上他。他真怕這回她又會躲回她的保護網里。
不行!孟堂軒站了起來,往雨如的房間走去。
「叩叩!」他敲了敲門,在得到雨如的應允後推門而入。
雨如身穿浴袍,顯然剛洗完澡,正拿著條大毛巾擦拭著她的短發。他上前接手這個動作,溫柔地替她擦干。
等到她的頭發擦干了,他仍是不語地看著她。
「有事嗎?不會專程進房幫我擦頭發吧?」雨如笑問,已察覺了他的異樣。
「該我問你才對呀!雨如,你有事要告訴我嗎?」他輕柔地撫著他仍瘦削的臉,認真地看著她。
「你……知道了。」她低語,看他的模樣就了解了。
「知道什麼?有人上門來欺負我最愛的人們?或是他們逼你離開我?你不認為該告訴我嗎?」
「我只是不想增加你的困擾,我已經太麻煩你了……」
「你不是麻煩。」孟堂軒打斷他,他就知道她一定又會胡思亂想。「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就算你真是麻煩,孩子們真是累贅,我也愛這個麻煩,樂意負擔這些累贅。更何況,你們在我心目中是無價之寶,是上帝在我的人生中惟一賜給我的恩典啊!你不會忍心剝奪吧!版訴我,你的心意仍是沒有改變,你還是願意嫁給我!」他認真地、深情地睨睇著他。
「我說過,選擇權在你,我尊重你的決定。」
「那如果我說,我們明天就去公證,你答應嗎?」
「嗯!我答應你。」雨如沒有任何遲疑。
「哈!太好了!」他抱起她,興奮地大喊,「君慈!君修!君賢!你們的姑姑答應明天要嫁給我了!」
阿子們聞聲跑了過來,听到消息後,也高興地手拉手歡呼著。
「我要當花童!」君修大叫著。
「我也要當花童!」君賢也馬上附和。
「好,你們三個都當花童。」孟堂軒笑著。
「我不要。」君慈反對。
「為什麼?你不贊成姑姑嫁給我嗎?」孟堂軒緊張地問,怎麼突然有這個變數呢?
「姑丈,你想以哪里去了?我是說我不要當花童。」
孟堂軒松了口氣,「那你要當什麼?」
「我要當伴娘!」
「伴娘?那有什麼問題,不過你可能會是年紀最輕的伴娘了。」孟堂軒和雨如對笑著。小女孩為什麼急著長大呢?雖然這幾個月她長高不少,卻仍只是一個一百四十三公分的十一歲小女孩呀!
「還有,你們可不可以找龍叔叔當伴郎?」君慈又問。
可能嗎?
孟堂軒和雨如對視,無聲地互相詢問。
「我會和龍叔叔說的,不過他有沒有空就不知道了。」孟堂軒仍是答應了她。
「他很忙嗎?」君慈微偏著頭問,恍然間,還頗有小女人的味道。
「對啊!他的事業做得很大。」
「是嗎?」君慈陷入沉思。
「堂軒,會不會太急了點?而且我們不是要去公證就好了嗎?」公證應該不需要什麼花童伴娘、伴郎吧!
「你真認為我會和你草草結婚嗎?放心,婚禮我會準備好的,你安心地當新娘吧!不過,今天得早點睡,因為明天得很早起床。」
他趕著孩子們上床去,也讓雨如早早上術休息。孟堂軒走到書房,一通電話掛到唐書樵家中,吩咐完一大串事情,在唐書樵喃喃抱怨自己並不是超人,又答應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後,才掛上電話。
接著他又撥了一通專線電話,當然,這是找蘇靖。
他和雨如的猜想有可能嗎?君慈才十一歲,只見過蘇靖一面,相處過一個晚上而已,雖然過程是挺驚險刺激,但她只是個小阿子呀!
貶不會是因為當時保護她的是蘇靖?
算了,想這些未免言之過早,他們還不清楚君慈真正的決意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