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靈心一路上吸引了許多驚奇的目光,可她一點也不在乎,一路沖進平湖秋月,來到段冥霄的寢樓。
沒人?!都受傷了,為什麼沒有在房里?
她又往外沖,隨手攔住一名平湖秋月的僕人。
「你們莊主人呢?」
「回公主,莊主和岳護衛在書房……」僕人話都還沒說完,龍靈心已經往書房沖了過去。
可惡,人都受傷了,還窩在書房做什麼,要死還怕沒棺材可躺嗎?!
砰地一聲,她直接推開書房的門,沖了進去。
「段冥霄!」她大吼,心中那股氣不知是急、是擔憂或者是生氣。
「哇!-嚇人啊,公主大人。」段冥霄一臉驚嚇,語調卻該死的充滿調侃。
「你該死的還在這里做什麼?為什麼不回房去躺好?」
「嘖嘖,我說靈心,就算-再怎麼急,也不應該當著其它人的面要強逼我上床啊,這樣很丟人的。」他戲謔的口氣,擺明了就是存心故意。
「段冥霄!」龍靈心一口氣梗在喉嚨,瞪了一旁掩嘴偷笑的岳軍一眼,怒沖沖的上前,瞪著段冥霄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他傷在哪里,難道是在衣服下?二話不說,她動手扯他的衣服。
「喂喂喂,靈心,-不是真的這麼急吧?這里是書房,還有岳軍在,-至少也要先叫岳軍出去吧!」
「你閉嘴!」她怒聲吼道。
「哦?可是這樣不太好,這種事情還是要關起房門再做……」
「岳軍,出去!」她惱怒的喊。
「是……公主……」岳軍拚命的忍住笑,渾身顫抖的走出書房。
「靈心……」原本想繼續調侃她的段冥霄,發現她的手顫抖著,眼神倏地放柔。「怎麼了?就這麼急著和我坦誠相見啊?」
「你還說!」她聲音微哽。「你受傷了不是嗎?」
「受傷?」段冥霄眼神一閃,「喔,-說這個啊!」他撩起衣袖,伸長手臂給她看。
「這是……」她蹙眉。
「-是听說了昨晚賊人闖入的事,是嗎?」真是的,明明吩咐不準讓她知道,哪個多嘴的下人這麼長舌?「這就是我受的傷。」
「可是這個……」龍靈心瞪著他手臂上一道淺得不能再淺的割傷,這就是他受的傷?!
焦急擔憂的心一放下,自己方才一連串的舉止倏地竄入她的腦海,她猛地漲紅了臉,羞愧不已的捂住臉,哀嚎出聲。
「嗚……這下臉丟大了,我竟然……」
段冥霄忍著笑意,終于知道丟臉了吧!
「其實還好啦,不過下次不準把裙子撩得那麼高,听到沒有。」他板起臉。
「不撩高我怎麼跑得快?」龍靈心噘唇,她是急著要見他耶!
「-的腿只有我能看,不許別人看去。」
「嗄?」龍靈心楞了一下。
「還發楞,听到沒有?」
「听……听到了啦!」她紅了臉,害羞的垂下頭。
段冥霄微微一笑,捧起她細致的小臉蛋,「-這麼為我著急,我可不可以認為-終于開竅了、想通了?不會再把我的示愛當成病苞涂了?」
「那……那可不能怪我,誰叫你前前後後差別那麼大,態度改變那麼多,我怎麼會知道你是這種雙面人。」
「龍宣驥沒告訴-嗎?」真是不負責任的哥哥,竟然沒叮嚀幾句就送妹妹進狼口。
她搖頭。「你這樣不會覺得奇怪嗎?」
「為什麼會?這應該很自然才對,不在乎的人干麼對他好?相反的,在乎一個人,很自然就會對他好了,不是嗎?要我說呢,我這種個性才最真實,像那種對每個人都保持一貫態度的人才奇怪。」
「是……是沒錯啦,不過沒人像你差別這麼大的。」
「有嗎?」他差別很大嗎?
「對了,你今天怎麼沒到縣衙去?」
「山莊里有些事要處理,至于縣衙那邊,今日無案可審,若臨時有事,捕頭會來通知。」
「那就好,我告訴你喔,我剛剛……」龍靈心興奮的說著撮合沈之芙和梁昭修的事,沒有發現他臉色漸漸蒼白。
「莊主。」岳軍在門外敲門。
「進來。」段冥霄暗吁了口氣,對她道︰「靈心,我和岳軍還有事要處理,-先回凝翠樓。」
「我去探望素琦姑娘好了。」龍靈心說。
「也好,自己小心。」
她離開之後,段冥霄身子一傾,岳軍立即上前撐住他。
「莊主?!」
「我沒事。」段冥霄深吸一口氣,抑住翻攪的內腑。
「莊主為何不告訴公主,您受了內傷?」
「讓她知道,除了讓她憂心之外,沒有益處。」
「屬下幫莊主療傷。」
「不,我可以自己療傷,你要保留你的內力以備不時之需。」拿出那張明黃錦緞,他深沉地說︰「我相信他一定會再來的。」
頭……好痛!
龍靈心申吟一聲,下意識的想抬手撫頭,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她痛苦的張開眼楮,發現自己手腳被縛,躺在骯髒的地上,正面對著一堵牆。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這里?她明明在浮碧閣和沈之芙聊天……
糟糕,之芙!
她忍著痛楚,奮力的翻身,看見躺在不遠處,手腳一樣被縛,依然昏迷的沈之芙。
「之芙?之芙,醒醒。」她急喚。
沈之芙沒有任何反應,她擔心她已經……
她努力的蹭向她,忍受粗硬的地板在皮膚上摩擦的痛,蹭到沈之芙旁邊,將臉湊到她的胸口,發現她的心跳沉穩,她才安心的吁了口氣。
「之芙,醒醒,之芙!」她用頭頂她,企圖喚醒她。「快點醒來,之芙!」
終于沈之芙有了反應,她痛苦的低吟,眨了幾下眼,終于清醒過來。
「靈……心?」沈之芙虛弱地低喚。「發生什麼事了?好難過……」
「我也不知道,不過看得出來咱們被擄了。」
龍靈心望了望四周,這間屋子很小,只有在左右兩側,接近屋頂的地方各有一個通氣孔,沒門、沒窗,那麼她們是怎麼進來的?
「嗚嗚……」沈之芙恐懼的低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許哭,之芙。」她沉聲命令。「我也很害怕,可是這種時候我們要堅強一點!哭解決不了問題,我們得靜下心來想辦法月兌困。」
「可是我……我忍不住……」沈之芙嗚咽,她也不想哭,可是就是不由自主嘛!
龍靈心無奈,可以理解沈之芙這麼美,為什麼段冥霄就是不會喜歡上她,因為他最討厭軟弱的女人。
段冥霄……不知道他發現她們失蹤了沒有,他一定會很擔心吧!
「翻過身去,之芙。」龍靈心突然命令。
「我……翻不過去。」沈之芙努力,可手腳被綁著,那種角度讓她翻得很困難。
「我幫。」龍靈心蹭了過去,用頭使力頂她,終于幫她翻過身。
「好痛……」沈之芙低叫,然後咬住唇,忍了下來。
龍靈心往下蹭,用嘴咬著她手上的繩索,試圖解開繩子。
「靈心?」
「別亂動。」她喘了口氣,然後繼續咬。
額上的汗水滑過眼角,落在地上,時間一刻一刻過去,半個時辰之後,她終于解開了沈之芙手上的繩子。
「我快死了……」她申吟著,看見沈之芙活動著手腕,解開自己腳上的繩索,立刻過來幫她。
「靈心,-還好嗎?」沈之芙擔心地問。
「嘴巴很酸,牙齒好像坑諳了,其它都還好。」龍靈心有氣無力的說,動了動手腳,活絡氣血,她開始模索四面牆。
「靈心,-在干什麼?」
「-看這里,沒門沒窗,所以一定有機關,否則歹徒是怎麼把我們送進來的?」
「我也一起找。」這似乎是種試煉,在試煉當中,沈之芙變堅強了……
頒--
一陣巨響,嚇得沈之芙躲到龍靈心身後,眼淚又掉了下來。
唉!懊吧,只有一點點堅強,一點點而已。
龍靈心將她護在身後,看著轟隆開啟的石牆,一個蒙面男子走了進來。
「看來-們兩個比我以為的還要精明一點,竟然有辦法解開繩索,佩服。」
「你是誰?綁架我們有什麼目的?」龍靈心沉聲質問。
「呵呵,這種時候,-還能擺公主的架子,龍靈心,-是勇氣過人,還是愚蠢過頭呢?」
「廢話休說,說出你的目的。」
「原本是不關-的事,我受托要擄的人是她。」蒙面男子指向沈之芙。「听說她是段冥霄心愛的女人,是嗎?」
龍靈心回頭望了沈之芙一眼,兩人眼中有著同樣的驚訝。
「她不是。」
「沒錯,是我。」
兩人同時道。
「之芙?!」龍靈心訝異的望著她,她為什麼……
瞬間,從她的眼神里,她明白了她的打算。這個男人要的是段冥霄心愛的女人,也就是她--龍靈心,這個男人搞錯了,而沈之芙打算將錯就錯,代她受難!
「不行,我不會讓-這麼做的。」
「-是公主,為了所有人,-絕對不能有事。」沈之芙顫抖,可眼神卻異常的堅定。
「就因為我是公主,我有我的驕傲,段冥霄是我的男人,就算是這種時候,我也不要有其它女人頂替這個位置。」
「原來如此,看來那幾個沒用的紈-子弟全搞錯了對象。」蒙面男子冷笑。
紈-子弟?
龍靈心蹙眉,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蒙面男子突然走出去,只一會兒,四個被綁在一起的男子踉蹌的跌進來,撲倒在地上。
龍靈心蹲在他們面前直瞪著他,終于認出一個。「你是龍世昌?!」
「姑女乃女乃……」龍世昌、龍世仁、龍輝炎、龍君凱,四人恐懼的望著她。「我們只是……只是想要給段冥霄一個教訓,不知道會把事情搞得這麼嚴重……」
「你們真是……」龍靈心氣極了,「胡涂,這種事、這種事你們竟然也做得出來,皇室的臉都被你們給丟光了!」
四人在成了階下囚之後,沒了戾氣,只剩下懊悔。
龍靈心一嘆,站起身望向蒙面男子,「為什麼連他們都綁來?」
「因為他們姓龍。」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我相信絕對不只是純粹接受他們的委托,綁架段冥霄的女人這麼簡單。」
「呵呵呵,-的確有點小聰明,沒錯,你們都是我的人質,除了要段冥霄死之外,我還要龍宣驥一起陪葬!」
「原來皇兄也有分。」她點點頭。「你放他們走,我留下來就夠了。」
「姑女乃女乃?!」一干龍氏小輩訝喊。
「閉嘴。」龍靈心喝斥,轉向蒙面男子。「要威脅段冥霄和皇上,我一個就夠了。」
「不,多個人質多一份籌碼,龍靈心,別打如意算盤了,你們一個都別想離開。」蒙面男子狂笑,慢慢的退出密室。「對了,順便告訴你們,這密室只能從外頭開啟,里面是沒有機關的。」石牆在蒙面男子張狂的笑聲中緩緩闔上。
龍靈心蹙眉,看來他們這幾個小輩是引狼入室了。
「姑女乃女乃……」龍君凱猶豫的喊。
「干麼?」她沒好氣的瞪向他。
「可以幫我們解開繩索嗎?」
她嘆了口氣,上前幫他們解開。
「我說你們啊,有沒有學到教訓了?如果還有生還的機會,以後還敢不敢這麼胡來?」
「我們知道錯了,姑女乃女乃。」
「希望你們真能學到教訓。」龍靈心感嘆。
段冥霄……現在一定很焦急吧!
蒙面男子一出密室,才剛踏出密道,便驚愕的停下腳步。
「不可能!」他的威脅信都還沒送,他們怎麼會……
「不可能?也好,你就把我們當成幻影好了,龍、天、翔。」段冥霄與龍宣驥兩人並肩而立。
「哼!」蒙面男子扯下蒙面黑布,正是失蹤多年的龍天翔,他是先皇的兄長,龍宣驥的大伯。「就算你們知道又如何?我手上有人質,你們敢輕舉妄動嗎?」
「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龍宣驥問。
「為什麼?!你問他啊!」龍天翔憤怒的指向段冥霄。
「冥霄?」龍宣驥疑惑地望向他。
「我想他這麼做,為的是這個。」他從懷里拿出那張明黃錦緞。「這是你皇祖的手諭,言明將皇位傳給長子龍天翔。」
「什麼?!」龍宣驥驚愕,將錦緞搶了過來,迅速的看了一遍。
他眉頭蹙起,若有所思。
「既然皇祖的手諭是將皇位傳給你,為什麼遺詔會是傳位給我父皇?你又為什麼突然失蹤?」
「因為遺詔是假的,龍天傲傳密旨給段義,要他暗殺我!是我命大,保住一命,這是天意,我這真命天子是死不了的!」
「所以你現在出現,是想奪回皇位?」
「父債子償,我會先把你們殺了,然後拿回手諭,當我的皇帝。」
「是嗎?」段冥霄突然冷冷一笑,轉向龍宣驥。「你應該看出來了才對,如果沒有,我可會對你非常失望。」
「我當然看出來了,你以為我像靈心那麼蠢嗎?」龍宣驥哼了哼。
「靈心不蠢,她只是單純了一點。」段冥霄袒護愛人。
「真可憐,你確定已經想清楚了嗎?靈心的脾氣有時候倔得讓人受不了哪!」
「你要我退貨,讓靈心回宮陪你嗎?」段冥霄斜睨著他。
「哦?還是算了,貨物既出,概不退貨。」龍宣驥想了想,決定還是送出去的好。
「你們!」龍天翔不敢相信,生死關頭,他們竟然不把他當一回事。
「啊,你還在啊?」段冥霄彷佛此刻才想起他的存在般。
「哼!你們再囂張也只有現在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可以囂張嗎?那好,我就來囂張一下好了。龍天翔,你剛剛的故事說的非常精彩,不過我有另一個版本,說來給你听听。」段冥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當初,你無意間得知你們的父皇竟然想將皇位傳給你弟弟,連遺詔都已經立好了,你心生不滿,于是假造了這張手諭,然後毒害了你們的父皇,並打算在遺詔宣布之前,也一起殺了龍天傲,只可惜,當時我父親的存在,讓你的計策功虧一簣。你被我父親打下斷崖,遺落了這張假造的手諭,現在,你千方百計想奪回它,其實並不是想要利用它,而是要毀了它,我沒說錯吧?」
龍天翔沉默,臉色僵硬。
「這張手諭做得不錯,先皇祖的筆跡也仿的很像,不過有一個很大的敗筆,就是玉璽。」龍宣驥接口。「當時,你應該沒看過幾次玉璽吧,所以沒注意到,玉璽的左上角缺了一小角,不注意看是看不出來的,那個缺角,是我父皇小時候,耍弄天龍寶劍時不小心削到的。」繼任皇位時,父皇曾對他說過這件事。
「你說你想拿回手諭,做你的皇帝,是因為龍宣驥目前並無子嗣,只要他一死,你再出現,你就是皇位第一順位的繼承人,但是在殺了我們之前,你一定要拿到這張假手諭毀了它,否則如果它一出現,你的項上人頭就保不住了,更遑論當什麼皇帝,對吧?」
「沒錯!既然你們都一清二楚了,我也不用多說,你們自我了斷,我還會考慮一下放過里面的人。」
「如果我們不要呢?」
「別忘了,我手上有好幾個人質!」他就不相信他們不在乎。
「你手上有人質?我怎麼沒看見?」段冥霄冷笑,與龍宣驥同時出手,攻向他。
龍天翔出招擋住他們的攻勢。「你們就不怕我殺了他們?」他怒喊。
「你沒有機會殺了他們,因為我們現在就要殺了你!」
「什麼?!」龍天翔驚愕,為時已晚的發現自己的錯誤。他們來的讓他措手不及,來不及設好陷阱,而人質確實不在他的手上,是在密室。
一個段冥霄,他只能堪堪打成平手,現下多了一個龍宣驥,他一點勝算也沒有。
于是他孤注一擲,就算要死,他也要拉他們當墊背,然後密室的那幾個,在無人營救的情況下,活活的餓死,當他的陪葬。
既然他不能如願,他選擇同歸于盡!
「天雷彈!」段冥霄先一步發現龍天翔手上的東西,心下喊了一聲糟,沒有多做考慮,便往龍宣驥撲去。
下一瞬間,一聲爆炸巨響傳出,龍天翔同時被炸得粉身碎骨。
兩道飛竄的身軀隨著爆炸的威力向外飛出,重重的跌落地面。
龍宣驥恐懼的瞪著護著他的段冥霄,他背上一團血肉模糊,是生?是死?
「冥霄?!」他大喊,「冥霄?!」
「唔……」段冥霄申吟,張開眼楮,劈哩啪啦就是一串咒罵。「你這個反應遲鈍的家伙,沒看見他拿天雷彈啊!你就不會自己躲開嗎?你想害你妹妹當寡婦啊?該死,痛死我了!」
龍宣驥喉嚨微哽,「你才是個笨蛋!我武功高強,自己會躲,你幫我擋什麼擋啊?!礙事的家伙!」
「你這個……沒良心的家伙……」段冥霄低低咒罵,接著便整個人無力的癱在他身上。
「冥霄!冥霄--」
「嗚嗚……嗚嗚……」
「拜托……-是不是和表妹相處太久,染上她的毛病了?」段冥霄趴在床上養傷,可從他一醒來就不得安寧,龍靈心在他身邊拚命的哭,哭得他心煩意亂的,差點抓狂。
「我為你擔心嘛,你都不知道你的背有多慘。」龍靈心還是哭。
「又死不了,有什麼好擔心的?」他翻了翻白眼。
「我就是擔心啊,不行嗎?」她生氣的喊。
「行行行,-說什麼都行。」只要她別哭,要他再被炸一次都行。
「嗚嗚……」
憊哭?!「哭夠了沒?」
「還沒。」龍靈心從沒這麼恐懼過,一想到密室一打開,看到被皇兄扛在肩上血肉模糊的他,她就忍不住顫抖,只能借著哭來發泄心中的恐懼。
他無奈的一嘆,打算再給她半刻--
一刻過去了,兩刻跟著消逝,她還在哭。
「-夠了沒啊!是準備哭喪啊?!我沒死,都被-哭死了!」
龍靈心一震,不敢相信的瞪他。
「段冥霄,本公主為你擔心受怕,是你的榮幸,你竟然還敢嫌棄?!」氣死人了!
「是喔,等我死了,再請-來哭喪好了。」
「段冥霄,你……」
段冥霄手一伸,將她扯下來,微抬頭封住她的唇,這個動作讓他的背很痛,不過他還是做了。
「我沒事了,靈心,別哭了。」他抵著她的唇,溫柔地說。
龍靈心紅著臉望著他,接著長長吁了口氣。
「以後,別再這樣嚇我了……」她略微顫抖的說,眼眶紅腫,不過沒再繼續流淚。
「我會保重自己的。」段冥霄微笑。
「嗯。」她湊上前,主動吻了他一下。
「等我傷勢好了,帶-去闖蕩江湖。」他突然說。
「咦?真的嗎?!」龍靈心驚喜地問。
「我向來言出必行。」
「可是……你的縣令……」
他一頓,「是喔,我得做滿兩年才成。」
龍靈心失望的一嘆。
「這樣好了,闖蕩江湖兩年後再去,等傷勢好了,我自動放假一個月,帶-去找俠盜觀音,如何?」
「咦?你認識俠盜觀音?」
「認識,皇上也認識。」
「嗄?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那為什麼皇兄都不告訴我,他明明知道我……」
段冥霄笑望著叨叨絮絮抱怨的她。真好,她不哭了,他可以好好的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