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冬愫凝家的樓下。
她一甩頭,準備下車,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里?」
「這有什麼難的?別忘了,我……」
「你是個偵探。」冬愫凝接下他的話,「拜托,這句話你說不膩,我听都听煩了。」
比聿近微微一笑,也不說什麼。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這對我來說真的是很簡單的事,就像是吃飯睡覺一樣-問我這個問題就像是要我回答我怎麼會吃飯和睡覺一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耶!」
「你少耍嘴皮子了!」冬愫凝實在很生氣。她發現,單是今天她發的脾氣就比過去一整年時間所發的脾氣還多。
「好了,-該上樓了,既然-拒絕我晚餐的邀約,而-的妹妹們這個時間應該也都吃飽了,我看-不妨叫個披薩充充饑吧!」他故意暗示她。
「你又怎麼知道我有妹妹……披薩?你是那個送錯披薩的人?」她再傻,也听得懂這麼明顯的暗示。
「正是在下。」
「難怪我總覺得那個送披薩的聲音有點熟悉,原來是你!」
「既然知道了,就上樓吧,明天我會來接-到學校去的。」
冬愫凝疑惑地問︰「為什麼?」
面對她困惑的表情,谷聿近只能搖搖頭,「冬老師,-沒忘了自己的處境吧?
我現在是-的保鑣,記得嗎?」
「你這個保鑣做得不稱職。」她也想反將他一軍,否則老是被他擺布,她也不甘心。
比聿近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你不認為嗎?」冬愫凝瞧他的模樣就知道他不服氣。
「願聞其詳。」
「你能保證羅勝利的人不會直接殺到我家來嗎?」她是故意刁難他的。
可是她的話卻讓谷聿近一震,心下冒了幾滴冷汗。
「-說的沒錯,我太大意了。不過我相信今晚不會有其它人來,所以明天開始我會搬過來。」
「什麼?你要搬過來?!」冬愫凝這下呆了,怎麼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謝謝-的提醒。好了,快上去吧!我該回去整理一下行李,還有很多事得處理。」
她呆呆的被請下車,渾渾噩噩的走上樓去。
比聿近微微一笑,車子加速絕塵而去。
他不明說,是故意讓她擔心的。他怎麼可能會搬到她家去呢,不過是搬到同一幢大樓罷了。
不過,明天如果想要搬家成功的話,還有許多事情得先準備,所以,還是先回家打點吧!
***
一大早,逃詡還沒亮,冬愫凝就被對面的嘈雜聲給吵醒了。
對面不是住著陳爺爺和陳女乃女乃嗎?一大早在吵什麼?
她疑惑的走出房間,打算出去一探究竟,不料在客廳遇到了三個妹妹。
「吵什麼啊!這一大早的。」春思-睡眼惺忪的咕噥著。
「我正要出去看看。」冬愫凝說。
「那大姊-去看吧!我們還要睡一下。」夏恬-擺擺手,轉身又進房去了。
春思-和秋-悔也打了個哈欠,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對了,大姐,記得叫他們不要那麼大聲。」秋-悔走到房門口時又回過頭來交代,然後關上門。
「知道了。」冬愫凝咕噥著,揉著睡眼的往前走去。
一打開門,她就呆了。
她看見谷聿近正站在對面的門口,指揮著幾個搬家工人將一些電子設備搬進屋去。
他真的搬來了?
原來他是要搬來對面,不是要搬到她家,害她擔心得整晚睡不著覺,直想著該怎麼和妹妹們解釋。
可是不對啊!對面明明是陳爺爺和陳女乃女乃他們住了幾十年的房子,從這里還是矮房子的時候,他們就是地主之一,所以當建築公司將這里蓋成大樓的時候,他們分到了幾層樓,這里可以說是他們的祖厝。他們怎麼可能一夕之間就搬了家?換這個男人住進來呢?
有沒有可能這個谷聿近對陳爺爺和陳女乃女乃他們做了什麼?
敗有可能!
她一直懷疑他不是單純的偵探,一定還有另一個身分,就像她自己不只是個單純的老師一樣。
這麼說來,他很有可能做了不利陳爺爺和陳女乃女乃的事情來嘍!
「谷聿近!」愈想愈不對,冬愫凝立刻上前,打算好好的質問一番。
「咦?早啊!冬老師。」谷聿近佯裝成好象現在才注意到她,其實打從她開門出來的時候,他就一直在觀察她。對于她臉上千變萬化的表情,他實在很好奇她的腦袋瓜子里又在想些什麼。
「你也知道現在還很早,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這麼大聲喧嘩,擾人清夢?」
「哦?吵到-了?真是抱歉。」他立刻道歉,不過他的心里可是一點歉意都沒有,因為他是故意的。
「沒關系啦!」她搖搖頭,立刻將話題導入她迫切想知道的問題上,「你為什麼會搬進這里?你是不是把陳爺爺、陳女乃女乃他們怎麼了?」
比聿近眼神一凜,這個女人在說什麼啊!
「-是什麼意思?」他不客氣地問。瞧她說話的口氣,彷佛她看見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樣,在她的心目中,他真是這麼一個不堪的人嗎?
冬愫凝見他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更覺得他可疑。
「被我猜中了吧!你到底對他們怎麼了?」
「-為什麼認為我會對他們怎麼了?」谷聿近忍住想揍她一頓的沖動,捺著性子問。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誰不知道陳爺爺和陳女乃女乃他們住在這里那麼久了,不可能一夕之間毫無預警地說搬家就搬家,這里等于他們的祖厝,他們不可能離開的,所以一定是你使了什麼卑鄙的手段,迫使他們離開自己的家!」
他實在不知該哈哈大笑還是氣她如此「高估」他的劣根性,對于她腦袋思考的邏輯他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現在他很想掐死地,免得自己總有一天被她氣死!
「既然-都知道了,我也懶得說什麼。」他故意這麼說。
「你到底對他們怎麼了?你給我老實地說!」冬愫凝一驚,腦海里立刻閃過陳爺爺和陳女乃女乃倒臥在血泊中的景象。
「-何不問問他們,我到底把他們怎麼了?」谷聿近看見正好從電梯里走出來的陳爺爺和陳女乃女乃。
「什麼?」她隨著他的眼光往後望,「陳爺爺、陳女乃女乃?!」
「小凝啊!-這麼早就起床看小近搬家啊?」陳爺爺笑得很開朗。
「小近?」冬愫凝愕然的看看他們,又轉過頭來看向谷聿近。
他不甩她,一個轉身走進屋去。
真是的,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她怎麼有辦法把它想得那麼復雜呢?事情不過是他運用了一些關系,動之以情的說服陳老夫婦將這層樓祖給他暫住,而也剛好,陳老夫婦位于二樓的房子租約剛好在上個禮拜到期,房客已經搬走了,他們就干脆搬到二樓去住,把這層樓租給他。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罷了,而那個女人竟然把他想得那麼不堪,活像他是個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似的。
生氣,他當然生氣了!原來自己在地心里的印象是那種人。
「怎麼了?小倆口吵架啦?」陳女乃女乃看著一臉尷尬的冬愫凝,再看看頭也不回進屋去的谷聿近,直覺他們是情侶之間的小別扭。
「陳女乃女乃,-在說什麼呀!我和他根本什麼關系也沒有。」冬愫凝紅著臉,連忙解釋清楚。
「喔?是嗎?我們听到的可不是這樣喔!」陳爺爺調侃地說。
「你們听到什麼?」冬愫凝好奇地問。
「-想,我們為什麼連夜將房子租給他?當然是被他的痴情所感動嘍。」
「痴情?陳爺爺,你是什麼意思啊?」冬愫凝一頭霧水,谷聿近的痴情讓他們感動,才將房子租給他?他痴情?這麼說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知怎麼的,想到這層,她的心狠狠的一揪。
「小凝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已經二十六歲了,交個男朋友是應該的,怎麼還怕我們知道呢?」陳女乃女乃把她的疑惑當成裝傻、當成害羞。
「陳女乃女乃……」冬愫凝實在沒轍,她真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對啊!小凝,人家小近就大方多了-知道嗎?他對我們-,他必須時時刻刻在-身邊,不能離-太遠,否則會活不下去-說,他對-這麼痴情,難道-不感動嗎?」陳爺爺欣慰地說。
冬愫凝的心怦然一跳,他……他真的這麼說?
「他真的這麼說?」她不敢相信地問。
「當然是真的,小近我們以前就認識了,他們五兄弟都是人中之龍,所以知道對象是-,我們也都樂觀其成,不然我們為什麼要把房子租給他?」
冬愫凝的心怦悴的狂跳著,這是什麼感覺?為什麼一听到谷聿近喜歡的人是自己的時候,先前那種揪心的感覺全都不翼而飛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底那種怦然的感覺,這是什麼原因?難道是自己在這幾次的接觸下,喜歡上了那個谷聿近?
喔!是了,原來這就是喜歡,原來她愛上了那個自大的男人。
「小凝啊!小近是個難得的對象,-可要好好的把握。情侶之間拌拌嘴可以增加一點生活情趣,但是也要適可而止,如果是自己錯了,就要有勇于認錯的勇氣,知道嗎?」陳女乃女乃以過來人的身分告誡她。因為從剛剛兩人的表情看來,不管他們之間為什麼起爭執,一定是小凝的錯。小近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他是有點自傲,但絕不會傲慢無理。
「我知道,陳女乃女乃。」冬愫凝紅著臉點點頭。
「好了,我們只是上來看看,還要到樓下去做運動呢,先走了。」陳爺爺牽著陳女乃女乃的手,緩緩的走向電梯。
冬愫凝目送他們離去,心里則是非常羨慕他們夫妻情深。一對夫妻結-五十年還如此的恩愛,實在是難能可貴。她和谷聿近有這種可能嗎?
她忍不住開始幻想五十年後的情景,臉上的表情如夢似幻,連谷聿近送搬家工人離開時她都沒發現。
這個女人又怎麼了?
臉上怎麼會有那種惡心巴拉的表情呢?
瞧他站在她面前已經快十分鐘了,她竟然還視而不見,臉上那種夢幻似的神情,眼底蒙蒙——的光芒,再再的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恐怖嘍!這個女人。希望她現在腦袋里想的事情與他無關才好。
「喂!冬老師,-生根了嗎?」谷聿近終于決定叫醒她,才不管她腦袋里想些什麼春夢無邊的事,反正他不想再看到她那種會令他惡心的表情了。
「哦?」冬愫凝茫然的看著他,久久眼楮才對準焦距,終于把幻想和現實分清楚。原來真的是谷聿近的人站在她面前,她還以為是她的想象如此栩栩如生呢!
「醒了沒有?沒醒的話,要睡回家去睡。」
「我才不是在睡覺,沒有人站著能睡覺的。」
「是嗎?我剛剛就看見一個,不僅是站著睡覺,還睜著眼楮睡覺呢!」他糗著她,雖然他們才見過幾次面,不過斗來斗去似乎是固定的相處模式。
「真的?是誰?在哪里?」冬愫凝當真了,以為真的有這種人,根本沒想到人家是在取笑她。
「-這個人真是……」谷聿近受不了的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啊!」她嬌嗔。
他猛地止住笑,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這個女人真的有病是不是?怎麼突然之間用那種語氣和他說話?看樣子他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好,為自己的壽命著想。
「哦,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進去整理東西了。」谷聿近說完立刻轉身準備進屋里去。
「我幫你。」冬愫凝跟在他後面說。
「幫我?不!不用了,東西又不多。」他立刻拒絕。他說的也是實話,因為他並沒有打算長住,當她的保鑣也只是暫時的,只要世界反毒聯盟部署好,將羅勝利及名單上的人一一緝捕歸案,這件差事就結束了。
世界反毒聯盟告訴耿宗儒的時間是一個月,但是以他對那些單位的了解,他擅自加了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兩個月之內世界反毒聯盟能把這件事結束的話,他就很欣慰了。
既然不打算長住,那麼屋內的擺設他就完全原封不動,只清理出一間臥房和一間書房,擺放自己的計算機設備。
「這樣啊,那好吧!我去準備早餐,等一下我們一起吃。」冬愫凝轉身回自己的住處,留下張口結舌的谷聿近。
她要去準備早餐,等一下要和他一起吃?說這話已-夠讓他駭然的了,臉上遠出現那種甜蜜夢幻似的表情,她到底吃錯什麼藥了?
前一刻還義正辭嚴的質問他干了什麼卑鄙無恥的事,他才進屋一下子,打發掉工人之後,她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了。詭異,真是詭異!
不過,他還是暫時不動聲色,看她到底玩些什麼花樣好了,只不過吃早餐嘛!
反正他也是要吃的,一起吃又如何?只希望她的手藝能上得了抬面才好。
***
「大姊,-在做什麼?」秋-悔打著哈欠,緩緩的走出房門,經過廚房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從來不曾開過伙的廚房,有人正在大張旗鼓。
「我在做早餐。」冬愫凝理所當然地說,彷佛這是她每天例行的公事般。而不是二十六年來連開水都沒煮過的人。
「做……早餐?!」秋-悔的尾音拉得好高,足以顯示她受驚不小。
「對啊!」好心情的冬愫凝不與她計較。
「大姊……」秋-悔走到她旁邊,擔心的低喚。忍不住抬手模模她的額頭,「奇怪,-沒發燒啊!」
「-悔,-這是什麼意思?我做個早餐這麼值得-值得你大驚小敝的嗎?」
「大姊,-別忘了,-長道麼大連開水都沒燒過,-會做早餐嗎?」瞪大的眼楮,明顯的表達了秋-悔的疑惑。
「-別小看我好不好,好歹我也是個高中老師,怎麼可能連這種事都不會呢?」冬愫凝白秋-悔一眼,眼楮回到她的大作上。奇怪,為什麼這些米還不快點變成稀飯?
「好吧!那-告訴我,-的早餐準備做什麼?」秋-悔看著鍋子里已經明顯快燒焦的米粒,問她。
「我想做稀飯啊!」冬愫凝理所當然地說。她擔憂的看著漸漸變成黑褐色的米,這些米肯定品質不良。
「我說大姊,煮稀飯有人用米粒干煮的嗎?煮稀飯不是要加水嗎?」
秋-悔實在服了她,不僅用米粒,還干干的在鍋子里「烤」,它不焦還真是奇跡咧!
「煮稀飯要加水嗎?不是用火燒就行了?」冬愫凝懷疑地問。
「拜托!-又不是沒吃過稀飯,-不知道稀飯有水嗎?」
「我以為煮久一點它自己就會變成那樣了,我不知道要加水,還以為是這些米品質不良咧!」冬愫凝不好意思地說。
天啊!
秋-悔在心里哀號。
「-既然什麼都不懂,干麼不像以前一樣到樓下去買就好了,如果不是我的話,等房子失火了-都還以為是鍋子品質不良呢!」秋-悔將火關掉,把鍋子里又焦又硬的米倒掉,將鍋子丟進水槽里。
「我想親自做做看嘛!」她也沒想到煮個稀飯真的這麼難,不但早餐沒了,還落得被-悔嘲笑。
「免談!我看-還是去上幾個月的烹飪課之後再說吧!等-分得清楚鹽巴和味素、醬油和醋的差別,再來動鍋還不遲。」
「可是……」
「別說了,趕快下去買吧!再遲的話-上班會遲到。」秋-悔提醒她。
「哎呀!這麼晚了。」冬愫凝一經提醍,才知道時間已經這麼晚了。看來她想親手心早-的美夢破滅了,既然如此,只好下樓用買的了。
「好吧!我下去買早餐,-去叫她們起床。」冬愫凝月兌下圍裙,拿起錢包和鑰匙就到樓下去了。
她買了六份早餐,讓樓下賣早餐的太太奇怪地問︰「家里有客人嗎?」
大家都知道這里只住了她們四姊妹,天逃詡買四份早餐,怎麼今天買了六份?
當然會覺得奇怪。
她只是笑笑沒說什麼,她當然不會告訴他們這是為一個男人買的。
***
將早餐交給妹-們之後,她提著另外三份到對面去。
「二姊,-看大姊是怎麼回事?」春思-疑問,三個人站在鐵門內,從鐵門的縫里看著冬愫凝按對面的門鈴。
「我也不知道,總覺得怪怪的。剛剛她還打算自己做早餐呢,差點沒失火。」
說出早上發生的事後,秋-梅愈發覺得一向理智冷靜的大姊這會不知哪條神經搭錯線了。
「大姊自己做早餐?她吃錯藥啦?」夏恬-驚訝地問。
「我就是這麼想的啊!」
這一切反常讓春思-直接反應是與對門內的人有關,「大姊到對面做什麼?」
「不知道。」秋-悔搖頭。
「她干麼一會兒模模頭發,一會兒模模裙子,緊張兮兮的模樣?」夏恬-不解地問。
「不知道。」秋-悔還是搖頭。
終于,她們看到門開了,一個又高又帥的男人開門,頭發還滴著水。身上只披著一件浴袍。就看兩人不知講了些什麼,然後一起進屋里去。
「那個男人是誰?」春思-驚嘆地問,對門何時搬進來一個男人?
「不知道,不過,他和大姊之間一定不尋常。」秋悄悔也很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她和——一樣好奇。
「二姊,那-到底知道些什麼?」夏恬-無奈地問。
「我知道……大姊可能談戀愛了!」秋-悔語不驚人死不休。
兩人不信地問︰「談……戀愛?!巴剛剛那個男人?」
「沒錯,一定是的。」
「那中大哥怎麼辦?」夏恬-問。中大哥是她們養父恨逍遙的兒子,名為恨天,代號是「中」,他是天地幫三大部門之一「四方」——東、西、南、北的領導人,他對大姊是一往情深,如果他知道大姊戀愛了,而對象不是他……喔!拍拍額頭,她有點無法想象後果會如何。
「這就不是我能力所及的答案了。」秋-悔無奈的聳肩。
***
冬愫凝微紅著臉,坐在谷聿近的對面,眼光不知道要擺在哪襄。如果可以,她相信它們會直盯著他的胸膛看,而這就是她臉紅心跳的原因。
罷沖過澡的他,頭發還滴著水,浴袍只在腰間隨意的打個結,整個結實的胸膛都敞露在空氣中。讓人垂涎欲滴……天啊!她怎麼像個性饑渴的女人,還差點流口水呢?真是丟臉。
忙收斂心神,她將早餐放在餐桌上,簡單的稀飯和小菜,希望他習慣吃中式早餐。
「-做的?」谷聿近看著桌上的各種小菜,每種的量都不多,但種類很多,算一算總共有八種。
「哦,不是,是樓下早餐店買的。」冬愫凝不好意思地說。
「這樣啊!那怎麼好意思讓-破費,多少錢,等一下拿給。」他沒有佔人家便宜的習慣,尤其是他認為他們的交情還不到這種程度。
「不用了,這是應該的。」她低下頭,有點害羞地說。
「應該的?這怎麼會是應該的呢?」谷聿近實在不喜歡她那種怪異的神情,感覺總是毛毛的。
那種神情他曾在大嫂和二嫂臉上看過,但是她們是對著老大或老二才有的,他看起來就不覺得全身毛毛的,反而覺得很溫馨。為什麼同樣的神情出現在冬愫凝這個女人身上,他就覺得不對勁呢?詭異!
「阿近,其實你的心意陳爺爺和陳女乃女乃都告訴我了,所以你可以不必對我除瞞。」冬愫凝終于提起勇氣,把事情說開來。
比聿近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她叫他阿近呢!
「什麼我的心意?」這句話讓他非常的迷惑,有種預感,這句話和她奇怪的轉變有很大的關聯。
「我知道你覺得不好意思,是不是?」她輕聲一笑。
「別管我是不是不好意思,-只管回答我,陳老先生他們夫婦告訴了-什麼?
什麼我的心意?」他差點捺不住性子了。
「你覺得不高興嗎?陳爺爺也是為我們好,你別怪他嘛!」察覺他極力隱忍下來的怒氣,她以為他是氣陳爺爺把他說的話告訴了她,連忙替陳爺爺說好話。
比聿近深吸一口氣。阻止自己瀕臨爆發邊緣的火氣。這個女人听不懂人話是不是?怎麼老是答非所問呢!
「-只要告訴我,他們對-說了什麼?OK?」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哎呀!這種話怎麼叫我說出來呢?我會不好意思的。」冬愫凝低下頭去。
這個女人肯定在耍他!一定是的。
「說!」谷聿近大吼。
她嚇了一跳,猛然抬起頭來,這才發現他已經火冒三丈了。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你為什麼氣成這樣?」
「-到底說不說?!」他對著她的耳朵大吼。
「好嘛!說就說。」冬愫凝畏縮了一下,只好趕緊說了,「就是你自己告訴陳爺爺他們的嘛!說你必須時時刻刻在我身邊,不能離我太遠,否則會活不下去這些話啊!」
比聿近有短暫的茫然。然後終于想起這的確是他說過的,但是意思可完全和地想的不同!陳老先生到底是怎麼听的?根本就是斷章取義嘛!除了真正的原因之外,他把冬愫凝的處境對他們講得很清楚,也說明他目前是她的保鑣,所以才有那些話出現。
「你放心,我懂-的心意,也不會取笑你,我覺得很感動,所以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冬愫凝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谷聿近哈哈大笑,什麼嘛!她不會取笑他,他倒要好好的笑她一笑。
「你笑什麼?」
「冬老師,-沒忘了自己的處境吧?」他笑問。弄清楚之後,就有心情吃早餐了,他坐下來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我當然記得,不過你為什麼突然說這個?」冬愫凝充滿迷惑。真是的,突然講這個,破壞情調。
「那-總也該記得我是-的保鑣吧?」谷聿近夾了一口小菜入嘴,嗯,咸淡適中,微微的醋酸味刺激舌蕾,引發了食欲。
「記得啊!」她也坐了下來,開始吃早餐。
「那好,我告訴-,那些話的意思很簡單,以-的處境和我身為-的保鑣的身分,我當然必須時時刻刻在-的身邊,不能離-太遠,不然-鐵定會活不下去的。」
「嗄?」冬愫凝的筷子停在半空中,愕然的看著他笑意盎然的臉。他說什麼?
是她听到的那個意思嗎?怎麼會這樣呢?
「沒錯,我的意思就是-想的那種意思。陳老先生他們斷章取義,誤會了。」
真的是這樣?!那她的行為不就很可笑嗎?一個自作多情的發情女人,還對著人家的胸膛流口水!
天啊!以後她怎麼有臉見人呢?更糟糕的是,因為陳爺爺的這些話,讓她猛然覺醒自己早就喜歡上眼前這個正笑得很礙眼且不解風情的男人。這……這叫她情何以堪呢?
猛地站了起來,連椅子都砰的一聲向後倒去。她知道他正在取笑她,那種忍也忍不住的笑聲源源不絕的在他的胸腔引發共嗚,從他的嘴里吐了出來。他在取笑她,肯定是的。
「早餐總共兩百六。」她突然說。
「什麼?」谷聿近愣了一下。
「我說早餐總共兩百六。」
「-不是要請我嗎?」他不懂了,不是她自己說要請的嗎?他是不在乎請客啦!只是對她突如其來的轉變覺得迷惑罷了。
「你不是說不用的嗎?」冬愫凝把話還給他。他取笑她,還要她請客,門都沒有!
「OK,我去拿錢。」谷聿近進房,拿了三百元出來交給她。
她將錢放進口袋里,轉身就打算離開。
「喂!-還沒找錢呢!」
「四十塊算是工錢和小費。」她頭也不回的離開,砰地一聲,鐵門重重的被關上。
「搞什麼啊!不是好好的嗎?莫名其妙就發起脾氣,」谷聿近咕噥著,還搞不清楚冬愫凝為什麼突然氣沖沖的離開。
算了,女人心,海底針,模也模不清的。還是把早餐解決完,然後該送那個女人到學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