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機組的實驗室里,床上躺著兩個人,旁邊也站著兩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多了一個人?這和我們約定的不符。」
「情勢所逼。」谷聿遠淡淡的聳肩,不在意的說。
他現在的注意力不在這個男人身上,而是方才他突然回到現代的時候,看見這個男人和另一個男人正在說話,而且對那個男人必恭必敬的,顯然那人是超機組的高層人員。
但這不是重點,而是他雖然只看到那個男人的背影,而且也只是一-那的時間那人就閃進旁邊的一道門,但是那背影……好熟悉,一定是他認得的人!
「情勢所逼?怎麼?他們跳樓啊?所以你不得已只好兩個一起傳送回來?」那人嘲弄的說。
「雖不中亦不遠矣。」谷聿遠微微一笑。超機組的人才真是行啊!隨便說說都被他料中,呵呵……「怎麼?真被我說中了?」那人意外地道。
「是啊!差不多了。」
「真的跳樓?」
才說他們聰明,怎麼這會兒又變笨了?不是才跟他說差不多嗎?意思就是不是跳樓,他還問。
「跳崖。」谷聿遠簡短的答。
「兩個都跳?」
「三個。」
「三個,你也跳?」
「不跳怎麼一起傳送回來?」
「這下可好,帶回一個異時空次元的人,上頭不知道會怎麼說。」
上頭?嗯,他得套套這個人的話,問清楚剛剛那個人是誰。
「你問問不就知道了,反正他剛剛還在這里,不是嗎?」
「你看到我們領導了?!」
是超機組的領導?!比愈遠驚訝的想,但他不表現出來,「這麼驚訝做什麼?他的身分這麼神秘啊?」
「我進超機組已經邁入第五年了,還沒見過領導的真面目呢!」那人感嘆的說。
「那剛剛……」
「領導都是帶著一張面具,所以我們並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剛剛他就已經離去了。」
這麼神秘?可是那個背影……他得好好想想,回去搜尋一下大腦的記憶,他一定有見過那個神秘領導人才對!
「既然這樣,那以後再說吧!我要先帶他們離開,幫我備車。」
幫……那人不滿的看著谷聿遠,誰知谷聿遠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顧著看顧谷聿平和那個異時空次元的女人。
唉,無奈,幫就幫吧!
***
驅車回到谷家,所有家人已經都在門外等著。
「聿遠,聿平怎麼了?」谷媽媽看著被谷聿近和谷聿憂抬出車的谷聿平,激動的問。
「老五只是受點傷,正在休息。」谷聿遠婉轉的說。
「受傷?!嚴不嚴重?要不要找醫生來?」
「老媽,我已經打電話要風靳趕過來了。」谷聿遠說。風靳是組織里的神醫——「銀鷹。」「老二,里面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谷聿慮蹙眉,探頭進車里一望。「是個……美女!」難得的,從他嘴里听到這麼直接的贊美。
比聿慮的老婆鄧裴儂一听是美女,立刻上前。
「這個我來就行了。」她說,接著也身體力行的鑽進車里準備抱美女出來。
「-可以嗎?」谷聿慮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這個老婆啊!扒呵……「我當然可以,要知道我可是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高手中的高手。」鄧裴儂自豪的說。
「哈哈……」笑的人不是谷聿慮,他還沒有這麼不識相,而是谷聿遠。「到底是-的臉皮厚,還是-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又更上一層樓?明明眼前的兩個人-就打不過,不是嗎?」老二這個老婆啊!其實還滿寶的。
「老大!你真是不給面子耶!我知道了,你想親自來,好吧!那美女讓你抱好了,好不好呢?大嫂。」
崛越香保里溫柔的一笑,「好啊!先救人吧!」
「還是老婆明理,懂得輕重緩急。」
「算了,還是我來吧!」鄧裴儂道,鑽進車里抱出美人。「天啊!憊真是個罕見的美女耶!」
「趕快抱進去吧!就和老五住在一起好了。」谷聿遠催促。
「不。」谷聿慮緩緩的說,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將他們分開,讓她暫時住在爸媽那一邊。」
比聿遠看著他一會兒,也微微一笑。
「也好,就把她送到爸媽那里吧!反正不遠,隔了一個花園罷了。」
看著鄧裴儂將她送到谷爸爸谷媽媽那里,而谷聿慮跟在身後一起去,崛越香保里發出疑問,「這樣好嗎?」
「不會有事的,-放心。」谷聿遠攬著她,溫柔的說。
是啊!不會有事的,只是有好戲看罷了。谷聿遠在心里淡淡的一笑。
***
「她呢?告訴我,她人呢?!」谷聿平一醒過來,發現自己回到現代,立刻大吼著。
似乎已經得到共識,谷聿慮、谷聿近、谷聿憂皆一副茫然的表情。
「她?誰啊?」
「你們不知道?只有我自己回來嗎?有沒有一個女孩?有沒有?」谷聿平急得從床上掙扎起身,扯住離自己最近的谷聿慮質問。
「老五,你這是和我說話的態度嗎?」老五該不會是摔壞腦子吧?否則怎麼敢這麼跟他說話?
「到底有沒有?!」谷聿平大吼。他現在只在乎雪情,管他眼前的人是天皇老子還是老二都一樣。
「沒有。」谷聿慮很干脆的說。
「沒有?沒有?」谷聿平失神的低喃,難道她跌落崖底了?
他明明也跟著跳下去了,為什麼他能回來,雪情就不能跟著他回來?老大呢?
「老大呢?他在哪里?!」谷聿平問。
「老大累了,正在休息。」谷聿憂說。
比聿平立刻要翻身下床,卻被谷聿慮給制止,「你給我乖乖的躺著,你知不知道自己傷得多嚴重啊!」
「我沒辦法躺著!」谷聿平急吼,試圖掙月兌谷聿慮的箝制,卻始終無法成功。
「放開我,我必須去找老大,快點放開我!」他徒勞無功的喊。
「等風靳說你可以下床了,我自然會讓你下床。現在,給我乖乖躺好。」谷聿慮嚴肅的說。
「老二,你不知道、你不了解,我真的不能躺在這里,我必須找老大,我必須……咳咳……」谷聿平太過激動,咳了幾聲,又吐出幾口鮮血。
「你給我躺下。」谷聿慮冷聲的命令。
比聿平無力的被迫躺回床上。
「你們不了解,我必須回去,我必須去找她,我要找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比聿平呢喃。
「等你傷好了,想去哪里都可以。」
「來不及了,她如果沒有到這里,她一定……一定是……」谷聿平說不下去,喉頭似梗著硬塊般,眼淚流了下來。
「嘿!老五,你……」谷聿憂看到這情形,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她一定是死了,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怎麼可能活下來?」谷聿平失神哽咽的低喃。「全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雪情……嘔!」谷聿平不斷吐著鮮血,看得谷聿近、谷聿憂心驚不已。
「老二,這樣下去不行啊!」谷聿近說。
「那就把風靳交代的針打下去啊!」谷聿慮冷沉的說。
「啊!對喔!」谷聿憂拿起桌旁的針筒,打入谷聿平的手臂。風靳交代過,老五不能過于激動,否則內傷會加重,很有可能不治,所以如果他醒來後有激動的現象,那就打鎮定劑。
幾分鐘後,谷聿平已經沉睡。
「沒看過老五這麼激動,哭得這麼傷心,我差點以為他會就這樣一直吐血吐到死。」谷聿憂看著臉色蒼白的谷聿平,怎麼會搞成這樣?
「老二,還要玩下去嗎?」谷聿近比較實際,他直接問谷聿慮。
「你打算玩掉老五的命啊?還玩。」谷聿慮冷冷的說。
比聿近冤枉的看著他,敢怒不敢言。拜托喔,是老二說要玩的,現在怎麼變成是自己要玩掉老五的命?
「那麼……」
「等老五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告訴他實情。」
「女人們那邊不知道怎樣了?人不知道醒了沒有?」
***
這里是……雪情緩緩的張開眼,迷惑的望著四周,這是什麼地方?動動身體,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她不是跳下斷崖嗎?怎麼現在會毫發無傷的躺在這里?
「哎呀!-終于醒了。」崛越香保里端著餐盤走進來,剛好看見她張著大眼四處瞧著。
雪情嚇一大跳,轉過頭來看著走過來的人她的服裝很不端莊,把自己的手臂和小腿肚都露出來,連身的衣裙看起來很簡單,雖極不端莊,但是雪情覺得穿在她身上卻很好看。
「請問姑娘是……」她輕聲的問。
「我嗎?我是崛越香保里,是這個家的長媳。」
懊奇怪的名字。雪情在心里想著,不過她沒有說出口。
「那這里是……」
「這里是谷家。」崛越香保里有問必答。
「谷家?」谷家?是聿平的家嗎?她怎麼會來到這里?她明明……啊!她想到了,她跳下崖之後,她看到他也跟著跳下來,他喊著她的名字,然後一道光罩住他們,接著她就失去意識。
他好傻!為什麼跟著她跳下去?眼前仍清楚的看見他口吐著鮮血,身子搖搖欲墜的強撐著,要她跟他回去。聿平!
「聿平呢?他在哪里?」她急問。她不再怪他,不再怨他,只要他平安無事,她怎麼樣都沒關系。
崛越香保里的神色一黯,「聿平沒事,-放心。」
雪情看到她的神情,當然不相信聿平真的沒事,相反的,知道聿平傷得很嚴重,否則她不會出現那種表情,更何況,如果聿平沒事,他一定會陪在自己身邊。
「他在哪里?請告訴我他在哪里?」雪情焦急的抓住她的手,眼神慌亂憂心。
「他在醫院,他受了點傷,所以在醫院接受治療。」崛越香保里撒了謊。
「醫院?那是什麼地方?能治好他的傷嗎?」她急問。他似乎傷得很嚴重,她只見他一直嘔血,嘔得她的心都疼了。
「醫院是個專門治病的地方,至于能不能醫好聿平的傷,我不是大夫,所以我不知道。」
這麼說,聿平真的傷得很嚴重了!
「我要去見他,我要去陪他。」雪情下床。
「-現在去也見不到他的人啊!」崛越香保里連忙制止她。
雪情停止動作,愕然的看著她。
「見不到他?為什麼?難道說-隱瞞我什麼事?」
崛越香保里心一跳,她看出什麼了嗎?還是自己露出什麼破綻,讓她識穿?
「我……我能隱瞞-什麼呢?-不要瞎猜了。」她不自在的說。
「不,一定有!請-告訴我,求求。」
崛越香保里為難的看著她,不會吧?她真的這麼厲害?
「求求-啊!他到底怎麼了?-這麼猶豫,難道……難道……不!不可能的,聿平不可能……不可能……」雪情慌亂的搖著頭,不會的,不要胡思亂想!
崛越杳保里這會兒已了解她的想法,原來她以為老五已經翹了。
「-先吃點東西,然後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聿平他沒事,-安心吧!」
崛越香保里替她端過稀飯,遞給她。
「我吃不下。」雪情將碗推開,難過的搖頭。
「多少吃一點吧!不把身體養好,以後怎麼照顧聿平?」
「照顧聿平?那麼說聿平並沒有……」雪情眼楮一亮。
「沒有怎樣?」崛越香保里故意問。
「沒有,沒事。」她微笑的搖頭。
「沒事?那可以吃了吧!」
「嗯,謝謝。」
***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那天我離開時已經把他的傷勢穩定了,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風靳氣憤的看著眼前這四個階級比他低,派頭傲氣卻比他大、比他高的男人。
比聿慮聳聳肩,不說話,谷聿近和谷聿憂看到他不說話,也不敢說話,只剩下谷聿遠。
「聿遠,你說。」風靳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
「-只要負責醫好他就行了,其它的,沒你的事。」谷聿遠淡淡的說。老二做的好事,自然會有人處理,當然,他自己的默許和老三、老四這兩個幫凶,也會得到應有的處罰,只要這件事被老爸、老媽知道,他們四個都會被修理得「亮晶晶」。
「沒我的事?很好,那我告辭了。」風靳把剛拿出來的東西又收回去,準備來個見死不救。
「你敢!」四個人以谷聿遠為首,圍住想離開的風靳,準備以武力要脅。
「你們想以下犯上?」風靳挑眉,這幾個谷氏的作風他早有听聞,不過倒沒見識過。
「超機組都敢闖了,還怕你這只銀鷹?」谷聿遠淡淡的說。
風靳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超機組,呵呵!服了他們。
「好吧!看在你們這麼誠心求我的份上,我就看看他吧!」風靳笑道,走到谷聿平的床邊,開始診療。「至少要告訴我,他的心病吧!」
「女人。」谷聿遠簡單的說。
「喔!了解,愛情嘛!」風靳點點頭。兒女如果情長,英雄就氣短咩!「那女主角是不理他,還是彼此產生誤會?或者是女主角只是玩弄他的感情?」
「不關你的事,你專心一點行不行啊?」谷聿近忍不住地說。
看他用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在替老五治療,就不禁懷疑他的能力到底行不行,要不是看在他是組織里面的「神醫」,這種德行的醫生,他們才不會讓他踫自己一根寒毛。
「我很專心啊!瞧,這不就好了嗎?」風靳用力拍了一下谷聿平的背,谷聿平突然一陣劇咳,嘔出一大口黑血。
「老五?!」
「他沒醒呢!」風靳收拾東西。
「咳成這樣還沒醒?」
「他啊!你們再不想辦法的話,他可能醒不過來了。」風靳涼涼的說。
「庸醫!你是怎麼醫的!」
「拜托,如果不是我的話,他早就沒命啦!」風靳也不和他們計較,要從他們嘴里吐出象牙,可是難上加難。「也不想想他傷得有多重,又拖了那麼久,再加上你們不知怎麼刺激他的,他現在還有命在,你們就該每天早晚三炷香阿彌陀佛!」
「醫好他,否則你也不用回去了!」谷聿慮冷聲道。
「我說谷聿慮,你說話最好小心點,我的脾氣也不是很好。」風靳警告。他是體諒病人家屬的心情,不過可不要得寸進尺,要困他?哼,試試看就知道。
「你……」谷聿慮上前一步。
「老二。」谷聿遠制止他。
冷哼一聲,谷聿慮轉身背對他們。
「風靳,老五不能死,超機組還要他的報告呢!」谷聿遠淡淡的說。
唉!老大不愧是老大。風靳在心里贊嘆,懂得用壓力來壓他,超機組耶!听說他們「鷹組」的頭頭羅克朗只是超機組的組員之一。
懊吧!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他又能如何呢?
「找出他的心藥,除此之外,他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