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柳寒天,宇文陽詭異的一笑,手一轉,變出了幾小包紙包,那是他從柳寒天身上模來的東西。
重新來到書桌前坐下,他一一查看模來了什麼好東西。
「嘖,七步斷魂,寒天這小子竟然隨身帶著這種劇毒,難怪靈妹對他避之唯恐不及。」他搖頭,小心翼翼的將藥包包妥,再拆另一包。「忘魂散?這個更惡毒,讓人變成行尸走肉。嘖!死了還痛快一點!」另一包。「唷,春夢無邊,寒天打算拿它干麼?用在自己身上,幻想和靈妹徹夜纏綿嗎?」又另一包。「哇咧,竟然還有斷魂續命,他是打算讓誰假死啊?」
宇文陽搖搖頭,一一將藥包收妥,研墨準備繼續方才尚未開始的事,誰知院外傳來一陣吵雜聲,又讓他放下毛筆。
這回又是哪個不速之客了?
「狗奴才,睜大眼楮瞧瞧我是誰,我可是趙府的表少爺,你敢攔我?!」徐子達咒罵著不長眼的僕人。
「表少爺,大小姐交代了,除非準姑爺傳喚,否則任何人都不許進入沉香院打擾。」
「迎波妹妹說的是你們這些狗奴才,不是我,讓開!」他一腳將擋路的僕人踹開。
一聲慘呼,讓宇文陽不悅的皺眉。這囂張的表少爺,之前一聲「迎波妹妹」就讓他覺得不豫,此刻囂張的行徑更讓他決定好好的「招呼」這趙府的表少爺。
他重新拿起筆,兀自準備揮灑一番。
「唷唷,瞧我看見了什麼,狗拿起毛筆,還人模人樣的呢,只可惜啊,狗就是狗!」徐子達大搖大擺的踏進敞開的書房。
「姑、姑爺,奴才該死……」僕人驚慌的告罪,直擔心這準姑爺向大小姐告狀的話,他們可是吃不完兜著走。
「不打緊,全祿,你下去忙吧!」宇文陽一臉親和。
全祿驚訝的張著嘴。別院的管事不過是將所有的僕佣對準姑爺介紹過一次,然後才從中挑了他來伺候準姑爺的,今天一整個早上都未有傳喚,他也只是守在院門口,這準姑爺怎麼會記得他的名字?
「狗奴才,還不去泡壺上等珠茶過來,愣在那兒做什麼?!」徐子達為了彰顯自己特殊的身分,大聲的命令著。
「全祿,不用泡茶了,桌上的茶還有,夠喝了,你下去忙吧!」雖然是寒天喝剩的,不過仍是特等的日鑄茶,對不速之客來說已經浪費了。
「是,姑爺。」全祿听命的退下。他樂意听從準姑爺的命令,至少在準姑爺口中,他不是什麼狗奴才,而是全祿!
「臭乞丐,別太囂張了,你以為攀上趙家大小姐就可以呼風喚雨了嗎?我告訴你,你還早得很!」徐子達怒罵。
宇文陽連看也懶得看他一眼,兀自提筆沾墨,一邊思索著要從哪兒下筆,一邊懶洋洋的開口--
「不早了,距離成親的時間只剩下十天,十天後,我就是趙家的姑爺,呼風喚雨我沒興趣,不過打幾只賴吃賴住的畜生,倒是一個好消遺。」
「臭乞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少爺出言不遜!」
「奇怪了,乞丐我可沒指名道姓,有人心虛自認為是畜生,也不關我的事。」
他嘲諷的說,腦中的構圖一成熟,豪邁的揮筆而就。
「你!」徐子達語塞。沒錯,他住的莊院是趙家的,吃的、用的、穿的,也全都是趙家的,出手豪奢,花的,也是趙家的銀兩,可是他是趙家表少爺,用趙家的銀子理所當然!
不過,瞧這臭乞丐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他強忍下怒氣,改變策略。
「看你好像還懂幾個字,我猜,你一定是打听到迎波妹妹喜好字畫,尤其欣賞寫得一手好字、畫得一手好畫的人,是嗎?不過,你以為畫個幾筆,就能學人風雅了嗎?」
原來趙迎波喜好字畫啊!
宇文陽但笑不語,不過還是停下筆,不畫了。
「哼,被我說中了,畫不出來是吧!」徐子達上前瞧了眼,畫紙上只有幾道簡單的線條,看不出什麼,更加深了他的肯定。「臭乞丐,我可告訴你,迎波妹妹的才華可不是像你這種人能達到的,只有我,能構得上迎波妹妹的水準,你可知道,我和迎波妹妹常常吟詩作對,彈琴對弈,那種生活真是快樂得不得了啊!」
宇文陽終于正眼瞧了他一眼,隨即眼一。這徐子達外貌的確俊美,可他的眼神卻猥瑣不堪,怎麼?趙迎波喜歡這種虛有其表的人嗎?
「既然你們郎情妹意,為什麼不干脆成親,還得勞師動眾的公開招婿?」
「哼,這全都怪那個死老太婆!要不是她對我表姨有成見,遷怒到我身上來,我和迎波妹妹也不會愛得這般辛苦。我告訴你,迎波妹妹答應招婿只是權宜之計,為的是安老太婆的心,只要時機成熟,她就會休了你,和我雙宿雙飛!」
所以趙迎波才定了半年之期?
他垂下眼,掩去乍現的厲芒。
「沒想到表少爺是如此心胸寬大之人,可以忍受心愛的人先嫁與他人為妻,難不成你以為成親之後,我會與趙小姐當一對假夫妻嗎?」他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我當然在乎,可是為了往後,我可以忍受。你不要以為你會便宜盡佔,我告訴你,迎波妹妹早已經是我的人了!」徐子達宣告。
宇文陽-起眼。他說……趙迎波已經是……
突然,他望向書房門外,微訝的揚眉。是她!
「該死的徐子達!」趙迎波火大的沖了進來。真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听見的話,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敢背地里污蠛她的清白!
「嗄?迎波妹妹!」徐子達驚恐的瞪著朝他沖過來的她。
「你竟敢在這里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她氣得失去理智,朝嚇傻的他一陣毫無章法的攻擊,一邊還不停的咒罵,「一直以來我就討厭你,你這個無恥的小人,吃趙家的,用趙家的,婬性一起,還隨手就抓趙家的丫鬟泄欲,要不是二娘一直護著你,我早就將你送官嚴辦,你竟敢還在這里大言不慚的說些渾話,破壞我的名譽,你這個無恥,下流、卑鄙、齷齪的王八蛋!我踹死你、打死你!」
「住手、住手!趙迎波,我警告-……啊--住、住手!」徐子達拚命慘叫、躲藏,仍是被揍得渾身發痛。
「警告?!我才警告你,徐子達,不要仗著二娘護你。我告訴你,要是再讓我抓到你胡作非為,我就將別莊收回,把你趕出趙家!賓!」一腳將他踹出門,看到他在門外跌了一個狗吃屎,趙迎波雙手-腰怒罵著。「竟然敢到我的地盤來撒野,簡直找死!」
「趙迎波,-……-給我記住,這筆帳我一定會討回來的,-等著瞧!」
她抓起桌上的硯台,二話不說的丟向他。「滾吧你!」
「哇!」慘叫一聲,徐子達躲避不及,硯台直接命中他的臉,除了一臉墨黑之外,額頭還腫了一個包。「-給我記住!」他連滾帶爬的逃離了現場。
「哼!不知死活!」趙迎波雙手拍了拍,一轉身,立即愣住。
哇!慘了,她竟然在他面前本性盡露!
「趙小姐。」宇文陽輕笑的招呼一聲。
「哦,那個……我……」
他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她真是處處是驚喜啊!
「原來你們都是這樣相處的,這是否就是所謂的「打是情、罵是愛」呢?」雖然從她的表現,他已經知道一切都是徐子達胡言亂語,不過他還是故意說道。
「拜托,我不相信你有這麼蠢,現在還搞不清楚真相。如果你相信那個小人的話,那我可要對你「另眼相看」了。」忘了尷尬,趙迎波沒好氣的說。
「幸好,我自認還有一點點小聰明。」宇文陽笑道,間接的告訴她,他沒有相信徐子達的胡言亂語。
「如果我沒來呢?你會相信他嗎?」突然,她偏頭審視著他。
「我相信趙小姐的眼光。」他意有所指的笑望著她。
「相信我的眼光?」這人,一句話就將自己也褒揚在里頭。
「剛剛……很精采的送客方式,讓在下大開眼界。」宇文陽故意將話題導回,果然看見她臉上立即出現尷尬的紅暈。這女人還真會掩飾作假,每個人都以為她是端莊的大家閨秀,沒想到竟是如此潑辣。
「哦,這個……嚇著你了?」她尷尬的問。「你放心,我並不是經常這樣的,那是因為徐子達太小人了,所以我才會那麼生氣。」
「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相信的話,你大可去問問其它人。」
「那真是可惜,其實只要不是用在我身上,我倒是很喜歡看見-用這麼「活潑」「率真」的舉動對付其它男人。」
「嗄?」趙迎波愣了愣。他說……喜歡看她這樣?
宇文陽笑望著她發愣的模樣,輕拍了一下她的頰,走回書桌,第三次提筆,開始在畫紙上揮灑。
「宇文陽,你為什麼不換下這身衣裳?」她偏頭望著他。他依然一身襤褸,臉上也依然抹著灰黑,她不懂這是為什麼?
「成親那天,我會打理好自己,趙小姐請放心。」
趙迎波心神落在他的畫紙上,慢慢的接近書桌,想看看他畫了些什麼。
她心不在焉的道︰「沒關系,我並不在意,反正全城的人都知道我要嫁的是個乞丐,你怎麼打扮其實沒什麼差……」霎時,她震驚的瞪著桌上的畫,張著嘴,沒了聲音,一雙美眸定定的瞪著它,不敢置信。
迅速揮就而成,宇文陽擱下毛筆,抬起頭,就看見她震驚的模樣,
「趙小姐?」他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趙迎波一把抓住他的手,雙眸閃閃發光的迎向他。
「你會畫畫?!」
宇文陽揚眉,低頭望了一眼桌上的畫?他剛剛不就當她的面畫了嗎?
「你的畫……好棒!」她贊嘆著,放開他的手走到他身邊,欣賞著他的畫作。
「好棒?哪里棒?」宇文陽反問,深邃的瞳眸凝望著她驚艷的表情。他突然有種感覺,如果她驚艷的對象不是他的畫,而是他的人--就像過去大部分姑娘一瞧見他時的模樣,他似乎不會排斥。
「你的畫幾乎完全擺月兌山川自然樣式的束縛,勁健的筆墨,沒有勾畫山石、林木、溪澗的輪廓,而是反復捕捉其神態情趣的錯綜迭加的線痕。起伏的山巒彷佛是澎湃洶涌的心之浪濤;上揚的林木升騰為一簇簇融化天地的火焰;閃亮躍動的溪澗、流雲,彷佛是劃破濃雲迷霧的閃電。它們變化、交織、延伸,最終凝聚成一股強勁的沖擊波……」
她呢喃著、贊嘆著,「天!一直以來,我以為作畫就是要追求其意境,可是你這幅畫看似漫不經心、隨意揮灑,卻改變了我所有的觀感。」眼底閃著澎湃的感情,她的視線幾乎移不開這幅畫作。
「有這麼好嗎?」他挺懷疑的。
「當然有!」趙迎波激動的抬起頭來望向他。「你不知道,你這幅畫給我的震撼有多大!」
「好好好,-說有就有。」宇文陽哭笑不得的舉手投降,差點被她激動的模樣嚇死。
「可以送我嗎?」她的美眸閃著異樣的光彩,直瞅著他。
真這麼喜歡?他狐疑的望著她。看她的表情……好像是真的呢!
「不行嗎?」
哇咧,這麼失望啊!「不,-喜歡的話,就送。」
「謝謝,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它的。」
「咳!」不過是信手拈來的一幅畫,讓她這般看重,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趙小姐今日--」
「叫我迎波就好了。」趙迎波打斷他,笑盈盈的說。
哇!差別真大,不知道多畫幾幅,她會不會就干脆直接喚他相公?
「咳,迎波,-今日前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交代?」
「沒有啊,只是過來看看罷了。」她搖頭道。「幸好我過來了。」
「是啊,幸好-過來了。」老實說,他是真的差點听信了徐子達的話,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他對他們兩個都陌生,不過往後他可沒那麼簡單被唬住了。
這趙迎波听說很能干,不過能干歸能干,還是太率真了一點,也難怪目前趙家掌權的依然是老女乃女乃,她只能在幕後做「苦工」。
「沒錯,如果我沒過來,就不可能知道你竟然能畫得一手好畫了。而錯失欣賞好畫的機會,可是一大憾事哪!」趙迎波笑盈盈的說,小心翼翼的卷起他送給她的畫。
嗄?原來他們的「幸好」指的不是同一件事啊!
「宇文陽,你會下棋嗎?」她又突然問。
「略懂皮毛。」他客氣的說。
「這樣啊!」她小有失望。「沒關系,我們來下一盤棋吧。你放心,我可以讓你幾子。」
宇文陽挑眉。讓子?這話要讓寒天那家伙听見,可會笑掉他的大牙!素來讓子的舉動都是他宇文陽在做,可沒听過他宇文陽需要別人來讓子的。
「迎波,-不是都很忙,下午沒事嗎?」
「沒事沒事,我……啊!」趙迎波驚叫一聲。
「怎、怎麼了?」像是被她給嚇著了似的,他撫著胸驚恐的瞪著她。
「完蛋了,我忘了女乃女乃交代,今日要將運往新羅的青瓷數量點清楚。慘了,一定來不及了。」
「沒有人能做這件事嗎?」
「有,可是倉庫的鑰匙在我這里。」她苦著臉道。
「看來下棋就等下次了。」宇文陽搖頭。「我送-到倉庫去,現在時辰還早,多派幾個人手,應該會來得及。」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成了。」趙迎波急忙往外跑,卻因為太過匆促,一個不小心踩著了過長的裙。「啊!」驚呼一聲,雙手猛揮,眼看就要效法前車徐子達之鑒,跌個狗吃屎。
「迎波!」宇文陽眼捷手快,及時手一伸,抓住她揮動的柔荑,將她給扯了回來,免去她「重蹈覆轍」的窘狀。
他無奈的搖頭,忍不住背疑,這個女人真如傳言所說的能干嗎?
她靠在他的胸膛,而他一手還抓著她的手,一手則圈著她的腰,緊緊的將她攬在胸前。
他靠得好近,灼熱的呼吸不斷的吹拂在她敏感的頸側,她的臉,也漸漸的熱了起來。
「我、我沒事了,謝謝你。」趙迎波啞著聲音,低低的說。她想要掙月兌他的懷抱,卻使不出一丁點力氣來。
宇文陽緩緩的放開她,退開一步,一雙深瞳盯在她羞紅的臉上。那樣嬌艷欲滴的美顏,讓他幾乎沉醉……幾乎!只要沒看見她臉頰上那塊烏黑的灰炭。
「呵呵!」他輕笑,知道那灰炭是他沾染給她的。
「你、你笑什麼?」她忍著狂跳的心髒,不解的望著他。
他伸出食指揩了下她的臉頰,在她又紅了臉的時候,將食指擺在她眼前。
趙迎波狐疑的望著他指月復上的灰黑,後知後覺的掏出繡帕擦拭自己的臉頰。
「都是你啦,為什麼還要抹黑自己?」看見繡帕上的髒污,她仰頭問他?「還有嗎?」
宇文陽接過她的繡帕,溫柔的為她擦拭,瞧見她好不容易退去的紅暈又出現,他嘴角微勾,心里愉悅。
「好了,沒有了。」
為了掩飾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她匆匆的低下頭,以著沒必要的急促道︰「我、我走了。」
「還是我陪-一起去吧,不過,如果-不想和我一起出現在其它人面前的話,那就當我沒提。」
趙迎波抬頭瞪他一眼。「我才不會在乎那種事!你想一起去的話,那就一起來吧!」說完,她轉身便走。
宇文陽微笑的望了一眼手中的繡帕,往懷里一塞,跟在她後頭離開了。
這女人,真的……很有趣。
見識過趙迎波工作時的樣子之後,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確很能干。
想到她在倉庫里指揮若定的模樣,那認真、專注的神情,讓她已經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顏再添三分,他沒想到自己會看她看得失了神,直到他回過神來時,天色已暗,而她,站在他面前一臉狐疑的望著他,因為工作早已結束。
當下,他差點拔腿就跑,差點!
不過他沒有,只是一派鎮定的和她一起去飯館用晚膳,在他平靜的外表下,其實有著一顆異常鼓動的心。至于他人好奇窺探的眼神,他們兩個都毫不在意,然後他送她回趙府,而他則回到別莊。
哪知道才走到半路,他就發現有人跟蹤他。
懊吧,總得給那些人一個機會,是吧!
于是他故意彎進一條小巷子,果然,跟蹤的人一發現機會來了,便出面堵他。
「我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乖乖的離開會稽,就放你一條生路。」來者三人,講話的是個高頭大馬的家伙,看起來……有點眼熟。
扒呵,他想起來了,那天踹他一腳的,就是這個家伙!
「可是我就要成親了,不能在這種時候離開。這樣好了,等我和趙小姐拜完堂之後,我就離開一陣子,好嗎?」宇文陽一副有事好商量的模樣。
「你少裝蠢,臭小子,我警告你,想活命就打消和趙小姐成親的念頭,否則你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我知道,明天听說會下雨,本來就看不到太陽。」他理所當然的笑道。
「老大,他根本就是在要我們,別和他-唆,揍他一頓,再把他丟到山上去喂野獸!」
「嘖嘖,這麼殘忍。」宇文陽搖頭感嘆。看來他們是為了他們自己,而不是如他猜測的是受人委托,既然如此,就沒有利用價值了,久留無意,該離開了。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就讓你嘗嘗不知死活的滋味!」滿臉橫肉的大漢一聲令下,三人一起撲上他……
餅了一會兒,宇文陽拍拍雙手走出小巷,不過他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轉身又回到巷子里。
「喂!你們三個……」
「饒命,饒命,我們不敢了,大俠饒命!」三人慘兮兮的趴在地上,依然動彈不得,瞧見煞星又回頭,只能哭爹喊娘的討饒。
「嘖!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真難看。」宇文陽搖頭。
「是是,我們閉嘴。大俠有何吩咐?」
「今天晚上的事,要保密喔!」他蹲在他們面前,一臉笑意。「如果我听到什麼,不管是不是你們說出去的,我都會把帳算在你們頭上,知道嗎?」
「可是……這不公平……」
「不公平?」宇文陽挑了挑眉,故意掏掏耳朵,「我沒听清楚,你剛剛是在跟我講「公平」這兩個字嗎?」
「呃,如果……今晚的事……有、有其它目擊者,他們說、說出去,不能……算、算在我們……頭、頭上……」
「那你們就求老天保佑,不要有什麼目擊者嘍!」他用力的拍拍為首者的臉,冷冷的一笑之後,飛身躍上屋頂,沒入夜色之中。
「老、老大,怎、怎麼辦?」
「怎麼辦?能動了之後,趕緊離開會稽啊!」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反正他們本來就是為了趙家選婿才來會稽的,既然沒希望,又有了麻煩,不趕緊離開還留下來受罪啊!
「啊!對啕,老大英明。」
「這還用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