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易青滿意的收起迷魂煙,得意冷笑。
他的猜測沒錯,一向冷酷無情、陰險狡詐、對任何人防備心都很重,據說只要有第二個人在場就絕對不會閉眼睡覺的豺狼,不要說女人,身旁連個能說幾句話的朋友也沒有,如今破例帶個女人在身邊,這女人對他一定有某種程度上的意義!
丙然,這會兒不就爬上床了?不枉費他一整天等在這里伺機而動。
美人窩,英雄冢,有了雪豹的例子,豺狼應該記取這個不變的定律才對!
不過連著兩個師兄弟都栽在他手上,這禽獸窩之名,也不過爾爾,哈哈!咚咚,肩上突然被點了兩下,正要挑開門栓的易青反射性的手一揮,向後灑出一把毒煙。
誰知下一瞬間,他灑出去的毒煙又迎面被送了回來,他大驚失色的飛快掠開,卻仍慢了一步,趕緊掏出解藥吞下。
「嘖嘖嘖,七步斷魂散,出手還真狠。」出現在木屋前的兩名男人,其中一人搖頭嘖嘖有聲的說著。
易青戒慎的瞪著這兩個無聲無息就接近他的男人,看不出年歲,但絕不年輕,而且一個能一眼就辨出他的毒藥,另一個又能一瞬間將毒煙送回,不管毒學或武學,肯定都非泛泛,不可小覷。
「我與兩位前輩應是毫無瓜葛之人,江湖上各行其事,為何干擾我?」他冷靜下來,準備說之以理。
「毒蛇易青,你搞錯了吧,是你打擾了我們兩老看戲的機會,所以我們才會出面的,要不然我們吃飽撐著,理你干麼?」
易青又是一驚。他們連他是誰都知道!
「就是說啊,人家小倆口難得甜甜蜜蜜、一臉幸福、安安穩穩的睡下,你怎麼可以來打擾他們,嗄?該當何罪?」
「呵呵,是啊是啊,不就是一個女人,可是很巧的,那個女人就是他的寶貝徒弟。」男人指了指身邊的同伴。「還有,雪豹你記得吧?之前他受你‘照顧’了,巧的是,雪豹是我徒弟,然後呢,看你瞠大眼楮的樣子,看來你也猜到了,的確,豺狼也是我徒弟,所以呢?你認為有沒有瓜葛啊?」男人笑得異常和藹可親。
這時另一個男人也開口了,「還有更巧的是,你的迷魂煙對我的寶貝徒弟一點用處也沒有。」
「哎呀,這麼巧喔?師弟,我有沒有告訴你,這種迷魂煙對豺狼也沒有用?」
听到這,易青已經臉色鐵青了。
此時,房門突然被打開,就見豺狼和楊媚媚站在那里。
「師父?!」這是楊媚媚。
「師父?師叔?」這是豺狼。
兩人異口同聲,互望一眼,眼底有著同樣的驚訝。
「你師父是哪一個?」
「你師父是哪一個?」又是異口同聲。
「左邊那個。」
「右邊那個。」再次異口同聲。
「原來師叔是你的師父。」豺狼終于理解了。先前那種古怪的熟悉感此時也有了答案,原來小時候曾在師叔身上感受過。
「早啊,徒弟,睡得好嗎?」杜千天打哈哈的和他打招呼。
豺狼冷睨著他。「師父,我想我們應該‘好好的’談一談。」
「呵呵,呵呵……」杜千逃譾時只能干笑,遷怒的瞪向正準備開溜的易青,彈指射出一道勁氣,瞬間便定住了他的穴道。「都是你害我被我徒弟發現的!」「師父,毒蛇易青值五千兩銀,是我的獵物。」豺狼冷冷的提醒。
「哎呀,真的啊?那就當作師父送給你的見面禮好了,所謂拿人手短,你就不用裝那個冷臉給師父看了,可好?呵呵……」說的好像真的不知道一樣。這時豺狼已經懶得理這個為老不尊、玩性十足的師父,直接轉向林靜天。「師叔,師佷沒想到您也會跟著師父一起出谷胡鬧!」
林靜天有點羞愧的低下頭,眼角瞥見一臉震驚呆楞的徒弟楊媚媚。唉唉,一世英名盡闢于一旦,他在徒弟面前高風亮節的形象……毀了!
暫時將楊媚媚托付給師父和師叔照顧,豺狼將毒蛇易青押至衙門交差。
半途,易青企圖月兌逃,卻正中豺狼下懷。
「你設計我!」被撂倒在地上,才終于明白自己中計了。豺狼是故意解開他的穴道,故意讓他月兌逃!
「沒錯,毒蛇易青的施毒手法普通人是無法招架的,把活生生的你送進牢里太危險,月兌逃的機率太高。而且你以為在重傷了我二師兄之後,我還會讓你有機會活著嗎?」豺狼軟劍筆直的指向他。
「我身上的毒已經被林靜天給搜刮一空了!」毒蛇易青不服氣的大喊。
「那又如何?」他冷笑。
「你不想知道是誰委托我殺雪豹的嗎?」他試圖求生。
「我懶得問。」豺狼冷酷的拒絕。這件事他自己也能查得出來!「還有什麼遺言嗎?」
「你到底要怎樣才願意放過我,直接把我送進牢里?」豺狼說的沒錯,只要他活著,走出牢里的機率很大,他一點也不想這樣死在豺狼手上!
「絕無可能!」已經懶得和他廢話,劍鋒一劃,便削了毒蛇易青的人頭。從懷里抽出一塊黑色的布巾將人頭包起,揚手一丟,布包便勾在樹枝上。
豺狼再從袖袋掏出一個瓷瓶,將里面的粉末灑在尸體上,不一會兒,尸體便開始冒煙,漸漸融呈黃色黏稠的液體滲入土里,不到一刻便消失無蹤。
眸底冷酷殘獰的神情讓人膽寒,嘴角冷冷的一勾,飛縱而起,拿回黑布包,旋身飛縱往衙門而去。
交了差,簽了名,領了賞銀,看看天色,夜將至。也許趁著師父和師叔在,他可以先去辦自己的事。
但他又猶豫了一下,最後想到師父的性情,覺得不太妥當,還是決定先回客棧一趟。
丙然,回到客棧,人都還沒踏進小院落,便听見師父的哈哈笑聲。
「丫頭,你都不知道,那時候豺狼他死命的抓著褲子跳腳的模樣,說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斑哼,誰叫他拜我為師卻死都不對我磕三個響頭,我只好想辦法整他了,最後他還不是乖乖的跟我學武,叫我師父,還被我設計得不知不覺呢!師伯很厲害吧,你如果想整那個臭小子,師伯可以教你幾招喔!」
門外的豺狼登時漲紅了臉。師父竟然在說他小時候的糗事!原來那件事是師父設計陷害他的,他現在終于知道要找誰算帳了!
一掌轟開門,二話不說便直接朝師父攻去。
「哇咧!」杜千天一個俐落的下腰,閃過徒弟毫不留情的厲掌,整個身體在椅上旋了兩轉,便沖飛而起。
豺狼立即跟上,可沒想到師父會來個大回轉,待他反應追回,師父已經躲在楊媚媚身後了。
「臭老頭,你太丟臉了,竟然躲在女人背後!」他惱火的磨牙霍霍。
「你這個臭小子,想弒師啊?!」
「我要割了你的舌頭,看你還會不會長舌,說一些無聊的話!」他想抓人,偏偏師父躲得靈活妥當。
眼光瞥見楊媚媚笑盈盈的表情,他才發現她似乎很開心。
「算了,你跟我一起去。」抓不到師父,他干脆拉著她離開,決定不再讓她和為老不尊的師父混在一起。
「嗄?」楊媚媚錯愕不解。
「為了‘安全’起見,你跟我一起去。」豺狼說。
什麼什麼?去哪里?她一頭霧水。
「喂喂喂!什麼安全起見?你是把師父師叔當成什麼毒蛇猛獸,會傷害你的小羊兒嗎?」杜千天不滿的抗議。
「不是毒蛇猛獸也相去不遠,反正都是有害物!」他不滿的哼了哼。「師父,師叔,隔壁那間房讓你們使用,等我們回來可不想再看見你們在這里,否則就來算算師父剛剛說的那件事的帳吧!」
「啊咧!你這個不肖徒弟,枉費為師從小幫你把屎把尿,含辛茹苦的把你撫養長大,你竟然……」哭調唱到一半,人已經不見了。「嘖!跑得這麼快,我說靜天啊,你瞧我這徒弟是不是對你那徒弟很有點什麼,是不?」
「傳家玉扳指都戴在我家徒兒的手上了,師兄認為呢?」
「嘿嘿!那麼師兄我有個建議,你可以用師命請你家小羊兒好好考驗一下那只沒良心的狼,不要這麼簡單就被拐走嘛!」
「很抱歉,我一點都不想惹火豺狼,而且我得努力修復我在我家徒兒心中盡闢的形象,還有,師兄何不想想豺狼要找師兄算的帳呢?」林靜天苦笑著擺手。另外這邊,楊媚媚莫名其妙被拉走,待回過神來,趕緊問道︰「豺狼,你要帶我去哪里?」
「你怕什麼?」他投來一眼。
她怕什麼?她有在怕什麼嗎?沒有啊!他以為他嚇到她了嗎?
「沒有。」
「好。」豺狼滿意的點頭,人拉著就走。
懊?楊媚媚有點糊涂了,可是沒來得及問什麼,就又這麼呆呆的被拉走。他他他……他到底要拉她到什麼地方去啊?
豺狼眉頭緊鎖,一臉忍耐的走在前頭,任由她以幾乎將他衣裳扯裂的力度扯著他的衣袂跟在後頭。
「啊──」又是一聲慘厲的尖叫,讓人毛骨悚然。下一瞬間,就見楊媚媚跳上他的背。
「該死!」被她一撲,腳下一顛,差點撲倒在地,脖子也被緊緊勒住,幾乎要斷氣。「楊、媚、媚!放開!」
「豺豺豺……豺狼,我剛剛……剛剛好像踩到……踩到東西……」她顫抖地告知。嗚嗚,她要回去了啦!
豺狼偏頭望去,四周一片黑暗,她看不清,他可是看得很清楚,嘴角立即惡意的一勾。
「你剛剛踩到一個骷髏頭,嘖嘖,被你給踩碎了。」
「骷骷骷……骷髏頭?!」楊媚媚差點要暈了。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死人,怕鬼啊!「啊啊啊──」將頭埋在他的肩頸處,緊閉著眼什麼也不敢看,失控的放聲尖叫。
豺狼的耳朵立時嗡嗡作響,差點被她叫聾了。
嘖!真後悔帶她出門!
「你再吵的話,會把‘他們’全都吵醒喔!」豺狼陰森森的恐嚇。
嗝!尖叫聲瞬間卡在喉嚨,楊媚媚緊緊的環住身前男子的脖子,鴕鳥的埋頭不敢看四周。
「嗚嗚……你為什麼要拉人家來這里啦!」她低泣控訴。
「我明明問你有沒有怕什麼,你自己說沒有的,我怎麼知道你是在騙我,其實這麼膽小!」他冷冷一哼。真不懂她腦袋在想些什麼?面對殘忍無道的亡命之徒都不怕的她,竟然會怕死人!真好笑!
他們是雞同鴨講啦!謗本是天大的誤會!「我要回去了啦!」楊媚媚紅著眼低吼。
「要回去就自己回去,不要巴在我背上,下來。」
「不要!」她死賴著。「是你拉我來的,你要帶我回去!」
「要我帶你回去就閉嘴,等我事情辦好自然會帶你回去。」
「到底有什麼事需要到亂葬崗來辦的?!」沒錯沒錯,他們現在就在一處亂葬崗上頭亂晃,這邊一堆土,那邊一個小丘,到處還有坑坑洞洞,一不小心就會踩到幾根死人骨頭,若是不小心被絆倒,可能還會和一顆骷髏頭來個相見歡。「找死人不來墳場找,要去哪里找?」他故意說。
「哇啊,別說了!」她又是一聲尖叫,不過壓低了很多。「你……你該不會打算……挖墳吧?啊啊……」抖啊抖,真的太恐怖了啦!
「你下來。」頸部的搔癢以及抵著背部的柔軟,讓他有些不自在。
「不要!」她馬上摟得更緊。她才不要再去踩到骨頭,嗚嗚……會被詛咒啦豺狼此時真的很想嘆氣。這就是所謂的自作孽吧!
「那你就好好的掛著,別再鬼吼鬼叫,否則我就把你丟到墓穴里和那些死人骨頭做伴!」他冷冷的警告。
「嗚嗚……」楊媚媚敢怒不敢言,果真安靜了下來。
總算!
松了口氣,他加快腳步,一副熱門熟路的樣子,越過幾座山丘之後,突然停在一座墳前。
「你遲了。」毫無音調起伏的三個字突然從墳里傳出。
豺狼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只覺得脖子一緊,肩膀立刻一痛。這只小綿羊是想殺了他嗎?勒死他還不夠,還打算咬死他?
原本有些惱意,可感覺背上的人抖得好厲害,溫熱的液體不斷侵蝕他的頸背,不禁無奈的在心里嘆息,惱意盡數化為心疼。
「他是活人,住在亂葬崗的活人。」為了避免自己被勒死或被咬死、淹死,豺狼決定趕緊解釋清楚。
「哈哈哈!豺狼,你背上是什麼東西啊?改行當女乃娘了嗎?」
楊媚媚一听到是活人,恐懼馬上減輕了不少,睜眼偷覷那座墳,可是烏漆抹黑的,什麼也看不到,又怕怕的縮了回去。
「好怪的人,竟然住在亂葬崗里,他都不怕嗎?」她對豺狼低聲咕噥。
誰知那墳里的人可听得一清二楚。
「小丫頭,這世上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死人,唯一無害的也是死人,活人才是最可怕的,我才搞不懂為什麼有人不怕活人怕死人咧。」那墳里人又哼哼的說著。
「幽冥,我要的東西呢?」豺狼打斷他們,直接切入正題。
「當然是在我手上,不過你出價多少買這個東西?」對方意有所指。
豺狼挑眉,一下子便領悟。
「怎麼?有別人也想要?」
「嘻嘻,你還是一樣精明得讓人害怕,和你談話真是輕松啊!」
這無關精明與否,只是之前兩人就已經談好報酬,這會兒他又開口問他出價多少,問題顯而易見了!
「廢話少說。」豺狼怒極反笑。「如果你之前開的價不夠,那再加上你的命,夠了嗎?」
「嘖嘖嘖,所以我說活人比較可怕,沒錯吧!」
「豺狼,你這樣是不對的!」楊媚媚責備地說。「所謂價高者得,如果有人出價比你高,你又非要那東西不可,就要自己提高──」
「你閉嘴!」他這下真有些惱了,這只小綿羊未免太不會看時機說話!
「哈哈哈,豺狼,我喜歡這丫頭!」幽冥大笑。
「謝謝,如果你不是住在這種恐怖的地方,我想我也會喜歡你。」她也甜甜一笑。這個人似乎很好玩呢。
「你要我把你丟在這里嗎?」豺狼偏頭威脅。
「好嘛!我閉嘴,行了吧!」楊媚媚即使屈服在惡勢力之下,仍忍不住抱怨的嘀咕,「明明自己錯還不讓人家說,真霸道!」
聞言,他終于忍不住嘆氣了。
「你開個價吧!」言歸正傳,他不想再浪費時間。
「呵呵,爽快,其實我本來打算‘物歸原主’,不過我的命看來比較值錢,所以還是把東西賣給你好了,拿去吧!」話落,一聲細響破空而至。
豺狼抬手一接,一塊竹簡夾在他兩指之間,他看也沒看一眼便直接收進懷里,臉色變得有些冷冽。
「你剛剛說‘物歸原主’是什麼意思?」
「呵呵,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幽冥呵呵一笑。「我要的呢?」
他沉默地立于原地,一會兒之後,才從袖袋里掏出一冊竹帛,往那座墳丟去。
離開亂葬崗之後,豺狼沒有預警的將背上的人甩下。
「啊……」楊媚媚沒有防備,腳下不穩,差點跌坐在地上。「你要放我下來,好歹也先說一聲啊!」討厭,她的右腳好像扭傷了,不過還好,並不嚴重。他沒理她,只是默默的往客棧方向走。
楊媚媚一頓,察覺他的情緒似乎不太好,有些擔憂的蹙眉,忍著腳踝傳來的些微刺痛,連忙跟上。
「豺狼,剛剛那個人是誰啊?」
「不關你的事。」不知道那個「原主」是誰?什麼時候會找上門?
「他為什麼會住在那個恐怖的地方?」再接再厲。
「不關你的事。」他會先找出那個人的身份,然後頂多等他三天,三天一過,他就要上門了!
「那你們剛剛到底交換了什麼東西?」楊媚媚又問,然後在他開口前搶話,「不要再回我‘不關你的事’了!」
瞥了她一眼,他緩緩的開口。
「與你無關。」換了個詞,意思一樣。
梆吼!「小氣,問一下也不成?」她沒好氣的噘起唇。
搬睨她一眼,心里為她那可愛的模樣覺得好笑,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他喜歡她不怕他的模樣,尤其月兌離了揚威鏢局之後,她好像也跟著解除了一身的枷鎖,性情一日比一日活潑可愛,讓他的心情也跟著她開朗了起來。「還楞在那里做什麼?」走了幾步,發現她沒有跟上,他回頭低斥。
她大眼兒閃閃一亮,漾開一抹甜笑,立即邁步追上。
只是腳踝一痛,讓她往前撲跌。「啊!」
「你……」豺狼一驚,急掠向前,及時抱住了她。「你這個笨蛋,到底在搞什麼?連路都不會走了啊?」
「我……是你剛剛把我丟下來害我扭傷腳的,你還怪我!」她瞪他。
豺狼一窒,旋即又惱怒了起來。
「扭傷了腳你是不會說嗎?你根本是又蠢又笨,愚蠢至極的笨女人!」
梆!「你!」好過份!氣死她了!
他冷哼,轉身背對她蹲了下來。
「上來,笨女人!」
原本很生氣,可是看見他蹲在她面前,火氣立刻快速消散。
微微一笑,她上前趴上那寬闊的背。
背著她起身,感受她環上來的手臂,以及緊貼在背上的柔軟身軀,那股讓人聞了舒適的淡淡草香再度竄入他鼻息,讓他有一瞬間眩然。
「豺狼,我真的可以跟著你嗎?」下巴靠在他肩上,她低聲的問。
灼熱的氣息在他耳邊吹拂,讓他的耳朵有些發熱。
清了清喉嚨,他冷哼一聲,「不是說不準再問了?!」
「最後一次,以後真的不問了。」
「當然可以。」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就算你覺得我很煩、很討厭、又笨又愚蠢,常常被我氣得火冒三丈也沒關系嗎?」楊媚媚進一步追問。
「你是希望我後悔是嗎?」豺狼險些失笑。
「我只是……怕你後悔嘛!」她將臉埋在他的肩膀,聲音有些不清楚。他是重視她的,她感覺得出來,而她雖然很開心很開心,可是還不太能習慣這種受人重視的感覺。
「放心好了,我豺狼做事,從來不曾後悔過。」感覺到肩頭濕潤,他的心有些泛疼。「你就安心的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