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痛……
暗巧盈閉著眼,連申吟的力氣都沒有。
她被吊在牆上,背後布滿著血淋淋的鞭痕,那是方才那位可怕的姑娘打的。
她不知道那位姑娘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說西門彥廷是她的男人,她說她搶了她的男人?
不是的,西門彥廷說過要她當他的娘子,要她安心的喜歡他,他不會騙她的,他絕對不是那個可怕的女人的男人……
無力的垂著頭……她好痛啊……
「嗚……西門彥廷,你……知不知道……我快死了……」傅巧盈虛弱的呢喃著。
懊痛呵!她好後悔,為什麼要和西門彥廷賭氣,為什麼要沖出客棧,這趟南下之行,他本來就是為了工作,是他好心才帶著她,她竟然還這麼任性!她真是活該,西門彥廷一定生氣了,一定不管她的死活了……
她好想昏過去了事,但是她老是痛醒過來,時間到底過了多久她沒概念,只覺得每一刻都像是一輩子般漫長……
也許她就要死在這里了,那麼她的一輩子其實也短的可以了!
嗚嗚……她為什麼這麼可憐?嗚嗚……
在管庭和雷風的帶領下,西門彥廷很順利的來到地牢,看見被吊在牆上的傅巧盈之後,他倏地感覺到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梗著般,雙眼斥紅,充滿殺人的。
「巧盈……」他立刻上前,輕輕的將她放了下來。「巧盈,巧盈……」他焦急的喚著她。
「痛……」傅巧盈虛弱的低呼。
西門彥廷感覺到自己的手抹上一片濕熱,緩緩的將她轉過身,旋即倒抽了一口涼氣。
「天啊!」痛苦的閉了閉眼,他簡直難以相信她竟受到此等殘忍的刑求!為什麼有人能這麼殘忍的對一個無冤無仇、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下這麼重的手?!
他不會輕饒慕容吹雪的!絕不!
「西……門……」傅巧盈費力的睜開眼,真的是他嗎?他來救她了?他不生她的氣嗎?「對……不起……」她哭著。
西門彥廷的心狠狠的一揪,鼻頭酸了起來,她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她還對他說對不起?!
「是我不對,我不該言而無信,巧盈,我這就把-帶出去,-撐著點!」
暗巧盈根本沒听見他說的話,此時的她已經陷入昏迷。「對不起……對不起……」她不斷的呢喃著。
西門彥廷強忍著心痛,以及差點落下的淚,小心翼翼,怕踫壞她般的將她抱了起來。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他不知道是在安撫她,或是在安慰自己。
「西門公子,請跟我們來。」管庭紅著眼眶帶路。
將他們帶出慕容山莊之後,兩人單膝跪地。
「對不住,西門公子。」
西門彥廷眼底充斥著冰冷又嗜血的風暴。
「今日的一切,敲響了慕容山莊的喪鐘,念在你們幫了我的份上,勸你們立刻離開慕容山莊,一個月內,我會讓慕容山莊成為歷史!」他冷酷的說著,慕容吹雪該死!而讓她如此蠻橫霸道的靠山更該死!他倒要看看,當慕容吹雪連一粒米都吃不到,連一件衣服都沒得穿時,她還要如何蠻橫起來!
冰霜般冷酷的宣言,尚留在空氣中,一眨眼,他已經抱著傅巧盈飛掠而去,消失在他們面前。
避庭和雷風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慕容山莊能不能度得過此次的劫難?
為了給傅巧盈更好的照顧、更舒適的環境,他們住進了凌霄別院。
「好痛……讓我死……」傅巧盈發著高燒,昏迷中痛苦的囈語著。
三天了,西門彥廷不眠不休的守在床邊,擔心趴著的她睡不安穩弄痛了傷口,望著那片雪白冰肌變得如此慘不忍睹,他就涌起將慕容吹雪碎尸萬段的沖動!
大夫說了,傷的太重,她的身子又太縴弱,恐怕熬不過來,如果燒退不下來,人清醒不了,那就要有心理準備。
「少爺,少女乃女乃該喝藥了。」司武紅著眼,端著藥進房,不知道這碗藥的下場,會不會和前幾次相同?因為少女乃女乃根本無法吞咽任何東西!
「給我。」西門彥廷接過藥,仔細的吹涼了之後交給司武,再小心翼翼的扶起傅巧盈。
司武靠近床邊,讓少爺拿著湯匙喂少女乃女乃吃藥,可是……那藥卻從少女乃女乃嘴邊滴落了,一滴也沒進嘴里。
「怎麼辦?少女乃女乃還是吃不下藥。」司武擔憂極了。
「巧盈,乖!-得吃藥才行啊!」西門彥廷痛心的低喃。可是如同這三天的情形一樣,一匙又一匙的藥汁依然進不了她的嘴。
「巧盈……」他無措的喚,隨即接過藥碗,舉碗就口含住一口藥。
「少爺?!」司武驚喊,愕然的看著少爺低頭堵住少女乃女乃的唇。
西門彥廷以口哺喂,當藥汁又要回流時,他以唇堵住,終于,咕嚕一聲,傅巧盈吞下了。
「啊!太好了,少女乃女乃吞下了!」司武哽咽的喊。
西門彥廷眼底有著一絲釋然,就這樣,他一口一口的喂藥,花了近半個時辰,一碗藥汁終于全數進了傅巧盈的嘴里。
「太好了,藥喝下就有得救了,少女乃女乃一定會沒事的。」司武哽咽的說。
將傅巧盈輕輕的放回床上,西門彥廷起身走到廳外,瞪著聞黑的夜色,久久,從懷里拿出一枝蜂炮。
「司武,對空發射這枚蜂炮,然後退下,不許任何人接近-雪閣。」
「是,少爺。」司武接過蜂炮,退了出去。沒多久,夜空中響起一聲蜂鳴,一道火焰般的亮光竄向空中,旋出一個骷髏形狀之後,漸漸隱匿。
「這……是什麼啊?」司武驚愕的望著空中,喃喃的自問。
猛地回過神來,想起少爺的交代,立刻離開-雪閣,並且遣退了待命的僕從,整個-雪閣瞬間變成一座空城。
西門彥廷坐在廳里靜靜的等待,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廳內突然無聲無息的出現一名黑衣蒙面男子,男子的手背上刺有骷髏圖案。
「奉殿主之命,尋閻羅令而來,西門公子有何吩咐?」
「有一件事要委托閻羅殿去辦。」西門彥廷冷聲道。「除了西門家旗下的商號之外,向所有商家發布索魂令,不許任何人將東西賣給慕容山莊。」他要讓慕容山莊連一粒米都買不到!
他不會假閻羅殿之手報仇,因為閻羅殿一出手,所代表的就是死。死亡,絕對不是最可怕的報復,他要的,是讓慕容吹雪生不如死!
「一個時辰。」男子簡扼地道,轉身消失在廳里。
西門彥廷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般的起身走回內室,靜靜的坐在床邊守著昏迷的傅巧盈。
輕撫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頰,他的心緊緊的揪著。
這就是心痛的感覺嗎?她何時在他心里扎下如此深的根了?他還以為自己只是因她的與眾不同而對她有點感情罷了,結果……
「巧盈,-放心,傷了-的人,我會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的。」他像是宣誓般的說。
「嗚……痛……」傅巧盈申吟著,身子痛苦的抽描、掙扎,似乎想從這種痛苦的情境下解月兌,卻只是愈來愈痛。
「忍著點,巧盈,別亂動啊!」西門彥廷趕緊壓住她的手腳,以防她躁動,又扯裂了傷口。
「痛……讓我死……好痛……西門……好痛……西門……救……我……」傅巧盈痛苦的哀鳴。
「巧盈乖,我就在這里,-不會有事的,我已經把-救出來了,忍著點,別亂動!」西門彥廷柔聲的安撫著,喉嚨痛苦的吞咽下一聲哽咽。
「沒有……西門不是……-的……不是……」傅巧盈夢囈著,輾轉在惡夢中醒不過來。
「巧盈,巧盈……」西門彥廷首次覺得自己如此無能,望著她痛苦的模樣,他竟然束手無策!他恨自己竟然無法保護她,他恨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她受苦!
是誰?是誰在叫她?為什麼她的身體會這麼痛?為什麼像置身于火爐里般灼熱疼痛?她想掙月兌箝制住她的手,她真的好痛,她受不了,她渴求死亡的解月兌……
「巧盈,別掙扎,-的傷口會裂開的,巧盈!忍一忍,巧盈,乖!」西門彥廷整顆心揪的好痛,恨不得替她承受這種痛楚。
誰在和她說話?那熟悉的聲音像道清涼的冰泉,舒緩了她身上灼熱的痛楚,讓她飄散的元神緩緩的回歸正位,意識慢慢的從恍惚中逐漸清醒。
「巧盈?巧盈,-醒了嗎?」西門彥廷緊張的望著她睜開的大眼,她是真的清醒了,或是像這幾天一樣,只是張了眼,神智並未清醒?
失焦的眼緩緩的轉為清明。「西……門?」
「是我,巧盈。」西門彥廷幾乎要喜極而泣了,天可憐見,在他心中她竟已如此重要?
「好痛……為什麼……我好痛?」傅巧盈痛苦的申吟,發覺自己趴在床上,想起身,卻牽動背部的傷口,頓時一股銳不可擋的巨痛竄過她的四肢百骸,令她痛的全身痙攣。
「別起來,-受傷了。」
受傷?啊!她想起來了,那個可怕的女人……
「為……什麼?」她虛弱的問。
「是我的錯,不過-放心,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西門彥廷向她保證。傅巧盈緩緩的閉上眼楮。「好累……」撫上她的額頭,發現她的熱度已經降下來了。「睡一下。」西門彥廷溫柔的說。
「……別走……別……離開我……」她恐懼的抓握住他垂在她手邊的衣。他握住她的手。「我不會走,我在這里陪-,永遠永遠,都不會離開-的。」
所有的行程全部取消,西門彥廷發函通知西門家所有商行管事,讓他們把所有的帳冊全都送到凌霄別院來,好讓他在照顧傅巧盈的空檔時,能夠進行查核的工作。
「少爺……」司武匆匆從外頭跑了進來,隨即一楞,呆呆的站在原地,訝異的望著床上的兩人。他家少爺和少女乃女乃,竟然大白天的就……奇了,少女乃女乃不是還傷著,怎麼可以……
西門彥廷舉手,伸出食指擱在唇上,示意司武噤聲。他好不容易才將巧盈哄睡,這幾天她趴著睡很不舒服,所以他只好把自己當作是她的墊子,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司武點點頭,退到廳外,過了好一會兒,西門彥廷才整著衣衫出來。
「有事?」他淡問,心思依然停留在床上的人兒身上。她身上的傷發炎的情形已漸漸好轉,不再動不動就發燒,大夫說她的生命已月兌離險境,只要好生療傷,仔細調養,假以時日定能恢復完全。
「少爺,慕容覺求見。」
西門彥廷劍眉微挑,哼!終于上門了。
「告訴他我很忙,請他留下拜帖。」他今天不會見他「當然,明天也不會,他要讓慕容山莊斷水斷糧多熬幾天,巧盈受苦幾天,他們就要十倍奉還!
「可是他堅決要見少爺一面!咱們請不動他。」早知道少爺的打算,可那慕容覺像是吃了秤坨鐵了心,攆也攆不走啊!
「是嗎?」西門彥廷略一沉吟。「好,就讓他等。」
「讓他等?」少爺到底……人家慕容山莊在江湖上也算是頗有名望,雖說少女乃女乃差點送命,但是現在也漸漸好轉了,少爺這樣子玩,好嗎?
「司武,你在質疑我嗎?」西門彥廷冷冷的望著他。
「司武不敢。」司武一驚。
「司武,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區區一個慕容山莊奈何不了我的,更何況,他們未來是死是活,還全捏在我的手里。」就算聲名再高,總也是凡人一個,有錢買不到任何東西,餓也要餓死他們!
以他的估計,慕容山莊的存糧大概在昨天就吃完了,所以餓了一天之後他們大概發現大事不妙,查證之後慕容覺才找上門的。
「那大廳的慕容覺,我們要如何安置?」
「別管他,就把他晾在大廳里,連一杯水也甭送了。」扯開一抹冷笑,養子不教父之過,慕容吹雪的行徑,慕容覺要負大半的責任。
「是,司武知道了。」
「對了,午膳時間快到了,把我和少女乃女乃的午膳端到房里來,嗯……最好繞到大廳再繞過來,知道嗎?」西門彥廷很壞心的說。
司武會意一笑。「司武明白。」
慕容覺臉色不豫的回到慕容山莊,說他憤怒,倒不如說他充滿疑惑。
那個西門彥廷,為何針對慕容山莊?
他到底是什麼身分?竟然能號動所有商家,大至酒樓客棧,小至路邊攤販,沒有一個人敢將東西賣給慕容山莊的人,讓他們就算出百兩銀子卻連一個饅頭都買不到!
他拉下薄面,登門拜訪想問清究竟,那西門彥廷竟然讓他呆坐在大廳整整三個時辰,從午膳等到晚膳過後,別說沒見著西門彥廷,就連一個僕人都沒有出現奉茶!
包過分的是,他們在用膳時間竟然端著山珍海味從大廳晃過,讓他餓了幾餐的肚皮忍不住本嚕咕嚕的響著,也讓他那張老臉幾乎掛不住。
唉!想他慕容山莊在江湖上的地位,知道的人莫不豎起拇指歌頌一番,為什麼西門彥廷會對慕容山莊趕盡殺絕?
慕容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拚命想著自己是不是在無意間得罪了西門家?
可……沒有啊!他待人處世一向以禮待之,以德服之,實在想不通自己會在無意間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讓西門彥廷做出如此嚴厲的報復。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外頭的騷動讓慕容覺不悅的蹙眉。
「去看看外頭在吵些什麼?」他吩咐一旁的僕人。
僕從領命,立即跑出去一探究竟,沒多久,便又匆匆趕回。
「稟莊主,是大小姐在教訓丫鬟。」
吹雪!又是她!
「怎麼回事?」慕容覺問。
「大小姐她命丫鬟到街上買些東西,可買不到,正在懲罰丫鬟。」
「胡鬧!真是太不象話了,整個慕容山莊根本就被封死,連我親自出馬都買不到一粒饅頭,她使什麼脾氣!」慕容覺怒喝,甩袍趕去救人了。
只見那個丫鬟被綁在樁上,全身布滿了鞭痕,早已奄奄一息,他簡直不敢相信這種慘事會是他這個捧在手心的女兒做出來的。
「住手,吹雪!」慕容覺上前截住擺色的軟鞭,一使力,震麻了慕容吹雪的手,軟鞭已被他奪過。
「爹!我在教訓這個笨丫鬟,你不要插手!」慕容吹雪驕蠻的喊。
「住口!」慕容覺大喝,連日來的煩惱在女兒的蠻橫霸道下全數爆發。「-有本事,-自己上街去買東西去!」
「爹?!」慕容吹雪不敢置信的大喊。
「下去!這是一百兩銀子,明天一早,-自己上街去,如果-能買個饅頭回來,我就把整個山莊都交給-!」丟給慕容吹雪一張銀票,慕容覺決心要讓女兒了解事情的嚴重性!整個山莊就她最好命,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內,早就斷糧兩天了,她只是今晚才缺了頓晚膳,就給他鬧事!
「爹!」
「下去!必房去!」慕容覺怒吼。
慕容吹雪恨恨的一咬牙,轉身奔回房去。
「還楞在那里做什麼?還不快將人放下來,趕快去請大夫啊!」慕容覺立即大喊。
有人上前解下可憐的丫鬟,可卻沒有人出門去請大夫。
「做什麼?趕快去請大夫啊!」
「莊主,請不到大夫的。」下人搖頭嘆氣。
慕容覺一楞,連大夫都請不到?西門彥廷還做的真絕!
可是……
望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丫鬟,他能眼睜睜的看她送命嗎?
沒有任何猶豫,慕容覺從懷里拿出一個白色瓷瓶,倒出里頭僅存兩顆的藥丹,塞了一顆進丫鬟的嘴巴。
「莊主?!」眾人訝異極了,那藥丹是大還丹耶!是采千種珍貴藥材煉制的,不說這些藥材有的都是百年難得一見,一藥難求,光是煉丹,就需花費三年,僅得一粒,不僅解百毒、治百病、有傷療傷,護元顧本,練武之人吃了,還可以增加一甲子功力,而且,據說這世上僅有五顆大還丹!
莊主身上僅有兩粒,就這樣毫不考慮地將如此名貴稀有的藥丹塞進一個丫鬟的嘴里……
眾人感動萬分,得知自己跟對了人。
「藥丹的名貴,在于能救人,用之所當用,就值得了,不是嗎?」慕容覺對眾人緩緩一笑。
此時,人群中走出管庭和雷風,他們知道莊主是真的俠義之輩,只是受女兒之累,所以他們決定留下來,也決定將原因告知。
「莊主。」管庭恭敬的喚。
慕容覺回過身來,看見他立即蹙眉。「管庭,你的臉怎麼了?」
「回莊主,一點小傷,並不礙事。」
慕容覺上前,審視他臉上的傷。
「這是鞭痕,該不會又是吹雪那丫頭……」慕容覺了悟,也更頭痛了。
「莊主,這件事不重要,可否移駕,屬下有要事稟告。」管庭嚴肅的說。
慕容覺深思的望著他。
「好,到我的書房來。」他吩咐兩個丫鬟好好照顧那個受傷的丫鬟,便轉身離去。
拍開書房的門,慕容覺立即問︰「是有關西門彥廷此次的舉動嗎?」
「是的,莊主。」管庭道。
「說吧,」慕容覺嘆道。
避庭于是將前因後果敘述了一遍,听得慕容覺眼前一片黑暗。
「荒唐!蹦唐!」慕容覺氣得全身發抖,他的女兒竟如此不知羞恥、殘忍無道?!
「莊主,西門公子說了,他要在一個月內讓慕容山莊成為歷史。」
一個月……
慕容覺跌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西門彥廷辦得到,也許不用一個月,如果慕容山莊繼續斷糧,再過幾天大家就餓死了!
「莊主,屬下認為西門公子並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事情應該還有轉機才對。」雷風安慰。
「是的,莊主,西門公子是因為西門夫人無故遭受那等慘事,所以才會做絕了,只要我們想個辦法化解西門公子的怒氣,應該還有挽救的余地。」管庭也道。
「問題是……山莊里斷糧的問題,日常用品短時間並不會造成問題,但是卻不可一日無糧,吹雪和老夫是罪有應得,但是你們卻是無辜的!」
「莊主放心,我們可以請在外頭的家人幫忙,雖然不能買太多,免得引起懷疑,但是我想,大家共體時艱,會度過的。」
慕容覺感慨的望著他們。「是老夫對不住你們。」
「請莊主別這麼說,能得莊主門下,是屬下們的榮幸。」
「唉!」慕容覺長長一嘆,愛之適足以害之,他對吹雪真的是太過寵溺,養成她如此驕蠻的個性,以至于受害者無數,而今,就連慕容山莊都要葬送在她的手里!
慕容山莊毀了,是他罪有應得,但是門下這些人又該何去何從?
「管庭,雷風,傳我命令,從今爾後,慕容吹雪和山莊的任何人都一樣,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撤掉她的丫鬟,她的生活瑣事由她自理,你們也毋需再听命于她,她要吃飯就得工作,不許任何人幫她!」
「謹遵莊主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