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峻的山巔上,兩道人影在巨石、絕崖、飛瀑問穿梭,刀光劍影火花四冒,他們這樣打著,已經一天一夜了。
「師兄,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一名美麗的姑娘站在飛瀑邊,看著方才飛過交錯的兩道人影哀求道,她的聲音已經沙啞,可卻依然無法化解兩人的比斗。
她一臉哀傷,「如果你們非得拚出你死我亡,那……倒不如我死……」她痛苦的低喃著,可這聲輕喃卻遠比這一日夜的哀求更有力,
兩道比斗的身影倏地錯開,一左一右落在她身旁。
「師妹,不準你做傻事!」高姚俊美的藍衣男子沉聲道。
另一邊的黑衣男子則不發一語,深情的望著美麗的姑娘,用眼神告訴她,他會信守自己所說的承諾——生不離,死亦相隨。
她也望著他,露出一抹既眷戀又哀戚的笑容,然後轉向藍衣男子「師兄,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愛他。」
「師妹,你是我的未婚妻,而他,是師父的仇人之子啊!」藍衣男子沉痛的閉著眼。
「對不起,師兄,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師父,師父她撫養我長大,我卻……對不起……」
「我不要听你說對不起!」藍衣男子怒吼,憤怒的瞪向黑衣男子。「範元郁,今日我定要你的性命!」
卑未說完,他便飛身急竄而出,範元郁的視線心疼的膠著在那美麗的姑娘身上,未能即時反應過來,眼看那把鋒利的寶劍便要剌進他的胸口……
蚌然一道人影撲了過來,劍尖人來人,兩個男子都驀地瞠大眼,驚恐、沉痛地瞪著那把劍……
「不!」藍衣男子狂吼,不敢置信自己的劍竟然沒人他最愛的師妹胸口。
範元郁抱住癱軟的美麗姑娘,那把劍同時也刺進他的身體,可……卻不是要害,這代表……
「你並不是真的想殺我,你只是要給趙佩蓉一個交代,你也知道她對我爹的仇恨太過無理,是吧?」他終于了解,卻也已經太遲了。
「對……不起……師兄……」她忍著痛道。
「你這個笨蛋!」藍衣男子沉痛的大喊。
「謝謝你的成全,尹凌霄。」他輕喃,讓自己從劍身月兌離,一道血注噴了出來,他完全下在意的抱起美麗的姑娘,往飛瀑竄去。
「等等,你想做什ど?!」
「當初,當我知道綺兒的身體狀況時,我就答應過她,生不離,死亦相隨。」
「我不會讓她死!」尹凌霄大喊,像是突然想到什ど。「我先護住她的心脈,然後回去拿長命子,有長命子,她受損的心髒便可修補……」
「太遲了……」範元郁望著遠處,那火光烈焰沖天,方才他看見趙佩蓉知道徒弟的背叛之後,飛身離去的身影。「趙佩蓉已經瘋狂了。」
尹凌霄回頭,倏地一驚,那個地方正是長壽花栽種之處,師父她竟然將師妹根治痼疾的希望給毀了?!那長壽花即將花謝得子,怎ど可以……
他飛身而起,直往那處火光飛掠而去,長壽花不可燒,師妹還要靠它活命……
「郁郎……」
「綺兒,我在。」抱著她,他一步一顛,緩緩的朝飛瀑的方向走去。
「放了……我,找……一個……能和你……白頭……」
蒼白的唇被輕輕的搗住,他對她露出一抹溫柔的笑靨。「綺兒,別說了。」
「可是……
「我說過,生不離,死亦相隨。」
「傻……瓜……」
對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他立于飛瀑之上,感覺那飄飛在空氣中的水珠。
「怕嗎?」他低聲問。
「不……怕……」柔順地靠在他的胸膛,有記憶以來,胸口第一次下再感覺疼痛,真奇怪呵!明明一把鋒利的寶劍就這ど插在她胸口……
她知道自己就快死了。
「郁郎……願來世……換我……尋你……」
「嗯,我會等你的。」輕柔地一笑,他縱身落下飛瀑。
衣袂翩翩飄揚,兩人翻飛于飛瀑問,深情的相視,落下一吻……
「不!師妹——」尹凌霄趕回來,卻遲了一步。
被燒傷的雙手握著僅剩的兩朵長壽花,花瓣正一片片掉落,他取出每朵花中的十粒種子,放在手心握緊。
「上天真是愛捉弄人,好不容易等到了長命子,需要的人卻……」他失聲狂笑,滄涼且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