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庭和關書彤望著眼前甜甜蜜蜜的兩人,疑惑的對望一眼,才又把頭轉向他們。
「怎麼我們才離開那麼一下子,就有這麼戲劇性的變化,你是用什麼辦法讓寒濤供出所有的事?我們可是花了好久的時間都說服不了他耶!」關書彤不解的問。童雲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或者是做了什麼讓寒濤招供的?
「你們叫他寒濤?」童雲沒有回答,反而問了一個問題。
「寒濤是我的字,是我的師父為我取的,私底下,他們都習慣叫我寒濤。」金洛風替他解釋。
「喔!原來如此,那麼寒濤是確實存在的嘍。」童雲故意說。
金洛風睨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
「你都不知道,好幾次差點在你面前叫出寒濤這個名字,沒辦法,習慣了。」司徒庭笑著說。
「對了,那接下來呢?」關書彤突然問。「接下來?」其他三人疑惑的看著他。
「之前的討論啊!既然什麼事都說開了,你認為寒濤的辦法行不通,那就說說你有什麼辦法。」
司徒庭不解,「童雲何時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必書彤尷尬的捂著嘴,不好意思的望向金洛風和童雲。
「你偷听我們的談話!」童雲不敢相信的喊。
「什麼?你偷听他們的談話?剛剛我去如廁,回來就看你賊頭賊腦的模樣,原來就是在偷听人家談話。」司徒庭也訝異的喊。真是的,想這麼做也不會打聲招呼,邀邀他!
「書彤!」金洛風沉聲喊。「我沒听多少,就只听到這里而已,司徒就回來啦!我發誓,我真的只听到這里。」關書彤趕緊說。如果知道接下去會那麼精彩,有這麼戲劇性的演變,他就會繼續听下去了,管他司徒有沒有在一邊。
「算了。」金洛風擺擺手,不再計較。「我們言歸正傳吧!雲兒,你來說。」
「好。就如關公子所說,洛風的計劃是行不通的,因為目前那個人正以逸待勞,他想,反正洛風快死了,就等他死了之後再來動作也不遲,是不?所以除非洛風真的有準備演出死亡這一幕,否則要引蛇出洞是很困難的。」
「而且我認為,要改革金家,也不一定要讓金家先一敗涂地,還有更簡單的辦法。」童雲一臉堅定的說。
「什麼更簡單的辦法?」司徒庭問。「只要把害蟲除掉之後,那些不成氣候的人自然會乖一點,再把能讓他們在外面胡作非為的銀子給控制住,我想應該就能改進了。」童雲看著他們。
「那害蟲又要如何除掉?既然寒濤的辦法行不通,你的辦法是什麼?」關書彤立刻接著問。
「你們想想,什麼樣的情形會讓以逸待勞的那人突然有動作?」
那人是在等金洛風歸天,如果……三個人都了解的點頭。
「金洛風漸漸康復之中。」「沒錯,如果讓他一直以為快死的人突然有救了,且慢慢的在康復中,他一定會馬上展開行動,要在洛風康復之前完成他的陰謀。」
「這是一個好辦法,我承認比寒濤的辦法好上那麼一點,不過有個問題。」書彤說出心中所想。
「司徒是名震江湖的神醫,連他的師父都救不了我,我又怎麼可能突然慢慢的康復呢?」金洛風也知道問題所在。
「你們以為我沒想到這一點嗎?我當然想到了,沒說出來是因為在我看來它根本不是問題。」童雲很有自信的說。
「哦?那何不說來听听。」司徒庭揚起眉。
「很簡單啊!另請高明嘍!」「另請高明?還有誰會比神醫,甚至是神醫的師父厲害?」
「當然是……我。」童雲指著自己。「你?!」三人均懷疑的看著她。
「我懂醫術,忘了嗎?」「沒忘,可是……連司徒和他的師父都宣告我不治,女乃女乃會相信你能醫好我嗎?」金洛風一臉猶豫。
「放心,我想的法子自然就會有辦法執行,包準萬無一失。」
童雲走出風軒,正想到金太夫人的房里向她請安,不料在風軒入口處遇上正在向里頭張望的金夫人。
「婆婆?」童雲有些意外,立刻上前,迎上看見她之後也立刻走過來的金夫人。「婆婆怎麼站在這里?您想看相公是不是?為什麼不進來呢?」
「童雲,洛風……他還好吧?」金夫人猶豫的問。
「婆婆,為什麼您不親自進去看看呢?他一定會很高興的。」童雲沒有回答,反而要她自己進去看。
「童雲,沒有風兒的允許,連你女乃女乃都不敢擅自進風軒。我也很想進去看看他,不過就怕風兒生氣。」金夫人憂心的蹙著眉。
原來如此!洛風也真偉大,說的話真像聖旨。她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暫時還不能改變,但是往後等他的「病」好了,這種規矩她就要廢除。
「婆婆,相公今日並沒有比昨日還差,您放寬心吧!媳婦兒正想上女乃女乃那兒向她老人家請安,也有事情想與你們商量,正好您在這,要不要和媳婦兒一起去?」童雲開始計劃的第一步。挽著金夫人的手,緩緩的往金太夫人的院落走去。
「有事和我們商量?」金夫人隨著她的步伐被動的走著,「是什麼事?」
「是有關相公的事。」「風兒?」金夫人疑惑的看著她。「童雲,你不會是要……」
「要什麼?」她微微一笑,婆婆所擔心的事,她心里有數。
「童雲啊!我們知道欺騙你很不應該,但是我們也是希望能夠為風兒沖沖喜,看是不是能讓他的病有點起色。我也知道風兒在外頭的名聲不是很好,但是他一定是交到壞朋友學壞了,以前的他是個很好的孩子啊!」金夫人抓著童雲的手,憂心的叨念著。
「婆婆,您多心了,我不是要說這件事。」童雲微笑著打斷她的話。
「哦?」金夫人愕然的看著她。「婆婆別急,等見到了女乃女乃,我再一起說明,可好?」
「好。」她只好點頭。「來,婆婆小心門檻。」童雲扶著她,跨進金太夫人的臥房。
「女乃女乃,孫媳婦兒來向您請安。」童雲扶著金夫人落坐,然後向已經坐在上位,想必是在等她來請安的金太夫人屈膝問安。
「起來吧!」金太夫人審視著童雲,眼里有一絲企盼。「童雲,昨晚還好吧?」
「孫媳婦兒昨晚還好,和司徒大夫一起照顧相公,研究相公的病情,陪著相公直到天快亮。」
「喔!」金太夫人失望的點頭。童雲微微一笑,對金太夫人心里想些什麼清楚得很。她也太過于天真了吧!洛風是個得到花柳病快死的人,怎麼還以為他能圓房呢?
「洛風還好吧?」金太夫人改而問道。「相公和昨日比起來,並沒有較差,不過……」童雲故意停下來。
「怎麼了?」金夫人焦急的問。「不過司徒大夫說,相公怕是拖不了多久了。」她適時的表現出哀戚的模樣。
「嗚嗚……」金夫人立即哭了起來。「婆婆……」童雲輕攬著她,低聲安慰。
「你們婆媳倆今日怎會一起出現?」金太夫人眼眶微紅,但是仍忍住哀傷轉移話題。
「婆婆,別傷心了,听听我要說的事吧!我必須征求你們的同意。」童雲趕緊切入正題。
「什麼事?」金太夫人盯著她,心里有和金夫人同樣的想法,童雲該不會是要毀婚吧?
「女乃女乃,昨晚司徒大夫說過,他和他師父對相公的病已經束手無策了,所以童雲斗膽,想請女乃女乃同意,讓我……」
童雲尚未說完,金太夫人就出言打斷。
「我不會同意的!你既然已入我金家門,就不可能再讓你離開!」
「女乃女乃,您誤會了,童雲從未想過要離開金家啊!」她微笑的說。女乃女乃未免太過于心急,話都還沒听完就妄下斷語。
「哦?」金太夫人訥訥的看著她。「那你要說的是什麼事?」
「童雲是認為,既連名震江湖的神醫都束手無策,那女乃女乃可否將相公交給童雲?」
「交給你?」金太夫人和金夫人都疑惑的看著她。
「是的。其實媳婦兒也懂醫術,而且身邊正好有一帖師父給的秘方,對醫治花柳病有很大的功效,所以想試試,不知道女乃女乃和婆婆是否同意?」
「你也懂醫術?!」「是的,媳婦兒曾習過醫術,家中父母若有病痛,都是由媳婦兒親手醫治。」
「那秘方真的有效?」金太夫人抱著希望問。
「是有成功的例子,但是不敢保證用在相公身上一定會見效。不過如果連司徒大夫都放棄了相公,那讓媳婦兒試試也未嘗不可,這總是一線希望,你們說是不是?」
金太夫人思考良久,終于有了決定。
「好,就讓你試試吧。」「婆婆?」金夫人望著金太夫人。
「童雲說得沒錯,司徒大夫已經宣告放棄,連他的師父都束手無策,洛風可以說已經是個進一半棺材的人了,那讓她試試看又怎樣呢?這是我們最後一線希望,你說是不是?」金太夫人對金夫人說。
「是,全由婆婆決定。」「童雲,你打算何時開始?」金太夫人接著問。
「當然是愈快愈好,孫媳婦兒現在就回風軒,開始治療相公。這段期間,孫媳婦兒可能無法來向您請安了。」
「沒關系,洛風的病比較重要。只是,要多久才會知道這秘方有效?」
「如果這秘方對相公的病有效,三天就可以見到它的效用了。不過如果有效,要相公完全康復,也要至少兩個月的時間。」
「好,那你快去吧。」「是,孫媳婦兒這就回去了。」童雲微一欠身,轉身準備離去。
「對了,童雲。」金太夫人又出聲叫她。「是,女乃女乃,還有什麼吩咐?」
「你那秘方看需要什麼藥材,我讓人去幫你準備準備。」
「不用了,女乃女乃,那秘方需要的藥材,我必須親自去采回,因為我曾答應過師父,不把這秘方傳出去,所以一切還是由孫媳婦兒自己處理比較妥當。」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全權交給你了。快回去吧!」
「是,孫媳婦兒告退。」童雲踏出金太夫人的臥房,才走到院子里,就踫上舅太爺。
真巧,不用去找他,他就自己送上門來了,也好,就一並將他解決了吧!
「童雲見過舅太爺。」她福了福身。「來給女乃女乃請安?」
她乖巧的回答,「是的。」「要回風軒了?」
「是的。」「嗯……洛風那孩子……還好吧?听說司徒大夫整晚都在風軒里頭照顧著?」舅太爺沉吟了會兒問。
「是的,司徒大夫不敢稍離,可是相公的病並無起色。不過沒關系,童雲方才已經征求過女乃女乃同意,用童雲知道的一帖秘方救治相公,我相信相公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秘方?什麼秘方?!」舅太爺聞言立即問。
「請舅太爺原諒,童雲答應過這秘方的主人,絕對不把秘方泄漏出去。」童雲為難的說。
「沒關系,不過這秘方……對花柳病有效嗎?」舅太爺問。
「有效,這秘方就是專治花柳病的,曾醫好過很多人,所以相公一定會好的。」童雲表現出充滿自信的模樣。
「這樣啊,那你就趕快回去吧。對了,應該還要準備藥材吧?」舅太爺一臉關心的問。
「是啊,所有的藥材都要童雲親自去準備,不能假他人之手,否則怕會泄漏了這秘方。」
「是嗎?那就快去吧!我們都等你的好消息。」
「是,童雲這就回去了。」她又一福,轉身離去。
舅太爺望著她的背影。他早就看出這丫頭很行,沒想到連金洛風的病都能醫,這下子他得再從長計議了。
童雲在屬于金家的一座山上采集著醫治金洛風的「病」所需要的藥草,她輕哼著歌,從這頭緩緩的走往那頭,采了幾根「藥草」後,再從那頭走回這頭,又采了幾根。
她醫治金洛風已經邁入第四天,昨天第一次把自己的「成果」呈現給大家。想到昨日的情形,她就忍不住微微的一笑。
昨日,她扶著金洛風下床,來到外廳,「接見」前來探望的金太夫人、金夫人,還有舅太爺。
「女乃女乃,婆婆,舅太爺,看來這秘方對相公很有功效,你們瞧,相公現在只需要童雲扶著就能下床來了。」童雲微笑著展現自己的成果。
金夫人欣慰的哭著直點頭。
金太夫人也有同樣的情緒,看得出她們都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只有舅太爺沉著臉看著金洛風。
「舅太爺您怎麼了?似乎不高興似的。」童雲故意這麼問。
「哦?怎麼會呢?我當然很高興啊!」舅太爺立刻現出笑臉。「只是看洛風一直不說話,是不是這秘方……」
「是啊!風兒,你怎麼不說話?很累嗎?」金夫人也擔憂的問。
「娘,我很好,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有精神了。」金洛風依然裝出虛弱的聲音,不過他的話讓兩位長輩又是一陣欣慰的低泣。
「那就好、那就好。婆婆啊!你看風兒的確有起色了呢!真是多虧了童雲。」
金太夫人略帶哽咽的道︰「是啊!童雲,如果洛風真的被你冶好了,那你就真是金家的大恩人。往後金家……我想就交給你們小倆口了。」
「姊姊,你不覺得他們還太年輕嗎?」舅太爺立刻說。
「是年輕了點,不過童雲這麼聰明,什麼都懂,有她幫著洛風,應該沒有問題。」
「可是洛風這孩子……」「我相信相公如果康復了,一定會痛改前非,不會再像從前一樣才是。」童雲知道舅太爺指的是什麼事,立刻說道。
「對,洛風經過這次教訓,相信再也不會亂來了。洛風,你說是不是?」金大夫人問著他。
「女乃女乃,我現在有個這麼好的妻子,怎麼可能再去外頭亂來呢!」金洛風緩緩的露出笑容,深情的望著童雲。
童雲因他竟大膽的在長輩面前用這麼露骨的神情望著她,瞬間羞紅了臉。
金太夫人和金夫人看著他們兩人,都欣慰的露出笑容,看來要抱孫子指日可待了。
「哎呀!」童雲正想著,手忽然被一根草扎到,低呼一聲回過神來。
唉!真是不小心。她吸吮著手指,在心里責備自己。
看看籃中的「藥草」,這些份量應該夠了吧!
正準備回金家,不料出現一個不速之客。
來人是個蒙面的黑衣人,手上拿著一把劍,泛著森冷的青光,她一看就知道劍上喂著毒藥。
「你是何人?」童雲緩緩放下手上的籃子,戒慎的盯著他。
「看來你比那老頭說的更厲害了點,很鎮靜,不像是個女流之輩。」他緩緩的說。
「好說。閣下擅闖私人土地,又攔住我的去路,有何指教?」
「你擋了人家的財路,我特地來清除障礙的。」黑衣人一步步的靠近她。
童雲並不驚慌害怕,在她提議由她出面醫治金洛風的病時,她就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也刻意鋪好了路,所以她才一直對那人強調,「秘方」只有她知道,不能泄漏給第三人,為的就是要引他行動。
而她也很清楚,顯然的,金洛風並沒有想到這一層,否則他就算真得死,也不會答應她這麼做。
「你來的時間比我預料的晚了一點,我已經恭候多時了。」童雲緩緩的露出微笑。
擺衣人一驚,看著她鎮定從容的笑臉,然後眼神四下梭巡,難難這里有埋伏,他中計了?
「放心,這里只有我一個人。」童雲好心的告訴他。
擺衣人似乎放下心來,復又看著她。
「就算你料到了我的行動,也不能解救你的性命。」他一揚劍,朝她攻過來,決定速戰速決。
她早已有所準備,一個輕躍,月兌離了他的攻擊範圍,站在樹頭。
「原來你還懂武功!」黑衣人吃驚的發現。「看來我們都低估你了,不過,我就不相信你會有多厲害!」黑衣人又展開攻勢,也躍上樹頭,劍尖直指童雲的喉嚨,一劍剌過去。
她一個翻身,躲過了這一劍,腳尖一踮,躍往另一棵樹,手一勾,在樹干旋了一個身,又穩穩的站在樹枝上。
「你這麼躲來躲去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黑衣人怒喊一聲。
「既然如此,你還等什麼?」童雲嘲弄的笑著。
「你……」黑衣人一怒,立刻飛身過去,手中的劍一招招的直逼她各處要害。
她使出「雲想飛」的上等輕功,閃過他一波波的攻擊。
童雲略微一驚,這人的武功不弱,比她想像的更難對付,加上那把喂著毒的劍,讓她得小心翼翼不讓自已被劍傷到,如果被刺中就慘了,都還不知是什麼毒呢!
她驚險的閃過一招後,心想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她若光是躲,到最後一定會敗在這人的手上,看來不還手是不行了。
她拿出她隨身的暗器,一根根細如毛發的銀針,上頭也喂了藥,但不是歹毒的致命毒藥,而是安眠散,中了銀針的人,片刻內就會倒地不起。
童雲在黑衣人縱身殺過來的時候,手一揚,射出三根銀針,只見他沒料到她會有此一招,要閃身已經來不及,身子一震,在半空中掉了下去。
「你使暗器!」黑衣人怒喊。「沒錯。」
「卑鄙!」「兵不厭詐。」「你這暗器……」黑衣人驚疑的望著她。
「別緊張,只是一點安眠散,讓你睡上三個時辰罷了。」童雲說。時間已差不多,藥效應該就要發揮出來了。
「你……」黑衣人一怒,想再上前,然而一個顛簸,立刻倒地不起。
「呼!」童雲松了口氣,終于擺平了。她靠近他,拿出籃子里預藏的繩子,準備將黑衣人綁起來,拖回金家。
她將黑衣人翻轉過來,看到他蒙臉的黑布後,她突然想看看他是誰,正舉手想拿掉他的面罩時,黑衣人的眼楮突然睜開。
糟了!
童雲心里暗叫一聲,想閃身已經來不及,胸口被那把劍一劃,雖然因她即刻閃開,傷口並不深,但是她已經感覺到那毒藥的毒性了。
「你沒有中我的銀針?」她忍著傷口灼熱的痛苦,冷冷的看著他。不對,她明明射中他了,藉著陽光,依然可以看見銀針閃著光芒,正穩穩的插在他的胸口,為什麼他……
「有,只不過……」他從衣服底下拿出一個飾物,那是木頭雕刻而成的一尾金龍,上頭正穩穩的插著三根銀針。
「你竟然假裝昏倒!卑鄙!」「你說的,兵不厭詐。」黑衣人靠近她,哈哈的笑著。「是不是感覺傷口很熱,像是火在燒?」
童雲沒有回答,她強撐著身體一步步的退後,不讓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
「我就先好心的告訴你吧,接下來不只有傷口,等毒性隨著血液流到哪里,那股火熱的感覺就傳到哪里,燒到你的五髒六腑,燒到你的四肢百骸,當毒性攻心時,你就會一命歸陰了,哈哈哈……」黑衣人仰頭大笑。
「我怎會……讓你如此得意!」童雲困難的低語。再揚起手中其余的銀針,全數射向他。
擺衣人來不及防備,沒料到她還有余力施放暗器,一陣驚愕,根本來不及有何反應,就「咚」的一聲倒地不起。
「這一次……我看你如何使詐!」童雲費力的轉過身,她不再擔心那黑衣人會再起來,因為她數十根的銀針,全數都伺候在他身上了,臉、頸子全都可以看見銀針沒入皮下。
現在她只擔心,自己恐怕回不了金家了。
「寒濤……」她漸漸失去意識,也跟著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