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輕輕地將圈繞在腰上的手臂拿開,釋巧巧偷偷地、偷偷地掀開被子,緩緩地、緩緩地伸出一只腳跨下床,然後再一只……
身後一雙健臂毫無預警的將即將溜下床的她給撈了回去,她驚呼一聲,不敢亂動。
「你打算到哪里去?」仇令剛將她牢牢的鎖在懷里,這小笨蛋,該不會偷吃完就想抹抹嘴巴溜之大吉了吧?
「哦,我……回房去……」
「以後這里就是你的房間。」
「嘎?!」她一驚,「可……可是……」
「你不是想要孩子嗎?」他懶得听她可了老半天可不出來的可是。
「是沒錯啦,不過不是已經……」
「你確定自己運氣很好,一次就能有孩子嗎?」
「哦?」秋玲姊說不一定會一次就懷孕,可能要好幾次,甚至幾十次,可是她已經有吃藥了……
想到要和堡主做幾十次之前那種事,釋巧巧整個身體開始發熱。
「為了保險起見,是不是應該多來幾次?」
「哦,好象是……」
「既然如此,你就乖乖的留在這里。」
「我可以……可以晚上再溜進來……」
「你以為你的運氣可以這麼好,每逃詡能偷溜成功嗎?」是他事先吩咐羿樺看見她別管她,故意放任她的。
「嘎?可是……讓人知道的話不太好吧?」
「為什麼?」他聲音倏地降至冰點。
「因為……因為你是堡主……而我只是一個……小丫鬟……」
「妨礙到誰了?」
「是……是沒有妨礙到誰啦!不過……」
「不過什麼?」
釋巧巧囁嚅的說︰「不過可能會礙人家的眼吧!」
「別人礙眼,關我們什麼事?」
「耶?這……」怎麼堡主是個目空一切的人嗎?
「睡覺。」仇令剛簡扼的命令。
「哦?」話題轉得太快了吧?
「離天亮還有一個半時辰,如果你不想睡覺的話,我們可以做別的事。」手從腰部欺上胸部……
懊安靜……
釋巧巧微微張開眼楮,避開刺眼的陽光,將臉埋入柔軟的被窩里。
陽光?!
她竟然睡遲了!
猛地翻身而起,立即忍不住申吟一聲,重新倒回床上癱著。
腰部和大腿的酸痛讓她想起昨晚的一切,老天,這里是水雲榭!
拉起被子蒙住頭,不敢相信她竟然成功了。
「怎麼?你想悶死自己嗎?」冷冷的聲音傳來。
她一驚,翻開被子轉頭望向聲源處。
「哦,早、早啊,堡、堡主。」
「你什麼時候開始說話會結巴了?」仇令剛冷銳的眼楮緊緊的盯著她。
「從……」視線飛快的瞄了他一眼,又趕緊垂下來。「從在堡主床上醒來的時候。」她低聲咕噥。
「你最好改過來,我可不想一輩子听你結結巴巴的說話。」他冷聲道。
釋巧巧一楞,一輩子?他是什麼意思?
「起來用早膳了,還是太累了,想在床上用?」他斜睨著她。
一張俏臉瞬間漲紅,她連忙翻身下床,但隨即一聲驚呼,又縮回被子里,她後知後覺……應該是不知不覺的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是赤身的。
嗚嗚,她不要活了,她沒臉見人了啦!
「妳的衣裳。」一套粉白的衣裳落在她身上。
「咦?堡主你怎麼會有我的衣裳?」她顧不得羞恥,疑惑地問。
「我叫人去你房里拿的。」他冷淡地說,在桌旁坐下,開始用早膳了。
「什麼?!」這一驚非同小可,她趁著他好象很認真的在用膳時,動作迅速的起身穿衣,然後飛快的沖到桌邊。「堡主,你剛剛說……你派人去我房里拿衣裳?!」
叭了口肉粥,他淡淡的望她一眼。「我是這麼說的。」
「啊!堡主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我完了,完蛋了啦!」釋巧巧抱頭哀嚎,完全沒注意到偉大的堡主瞬間陰沉下來的冷臉。
「怎麼,被人知道很丟臉嗎?」好冷的聲音,可兀自沉浸在自我悲嘆中的她根本沒有感覺。
「對啊!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我沒臉見人了啦!」
仇令剛的臉色更加陰沉了。「被人知道和我在一起,很丟臉?」
「就說很丟臉了還問,你……」她一楞,猛地抬起頭,立即驚得退了三大步……好象不夠,她又退了好幾步,直到貼著牆壁再也退無可退。「不,堡主你別誤會,丟臉完全與你無關,是因為……因為我自己,未出嫁的姑娘被人知道做了這種事,怎麼可能不覺得丟臉,所以你別多心,真的和你無關。」
仇令剛陰沉的臉色稍緩。「過來。」
「哦,我想我還是在這里就……」見他臉色又是一沉,外加一記冷眼直勾勾的瞅著自己。「我馬上過去。」
不敢多做停頓,她飛快的來到桌邊。
「堡主你有何吩咐?」
「坐下。」他冷冷地說。
「哦,這不太好……我坐下了。」冷眼一瞪,她腿一軟,不坐下都不行。
「吃。」
這回不敢再有意見,拿起銀箸,她乖乖的吃飯。
一大早就吃得這麼豐盛似乎有點罪過,不過……唔,堡主吃的就是不一樣。
舀了一碗鮮女敕的竹筍湯遞給她,她訝異的看著他,楞楞的接了過來,他……在伺候她用膳耶!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這點。
「你需要通知你爹娘或者其它親戚嗎?」仇令剛突然問。
叭了口湯之後,她才不解地問︰「通知他們什麼?」這湯還真好喝,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我們要成親的事。」
「噗!」一口湯噴了七分出口,仇令剛身子一偏,沒讓那湯水上身。
釋巧巧就沒那麼好運氣了,那另外三分岔了位,跑到氣管去。
「咳咳!堡……堡主……咳!你……你說什麼……咳咳!」
他冷冷的凝視著她。「我說,下個月初三,我們成親,你需不需要通知什麼親人來觀禮?」
「誰說我們要成親的?!」不咳了之後,她立即大喊。
他臉色又是一沉,變得比方才更加陰森。「我說的。」
「啊,是……是堡主說的,可……可是……我並沒有……成親的……」
「你不願意?」令人毛骨悚然聲音響起。
一驚。「不……不是不願意,而是……沒有考慮到……」
「那就從現在開始考慮。」仇令剛一雙冷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給你一刻的時間。」
一刻?
他以為是買豬肉啊!
錯愕地瞪著那張冷凝的俊臉好久好久,釋巧巧才想到應該說些什麼。
「堡……堡主,這一刻鐘好象……太……」對上他冷漠的眼,害她把要說的話又吞了回去,不敢抗議,只能盡力游說他。「我是覺得沒有必要這麼急啦!雖然……雖然咱們提早洞房了,可……堡主沒有必要因此負責,因為那全是我策劃的,嚴格說來,堡主你還是受害者呢,所以真的沒有必要……噢!」好冷酷的眼神喔,害她嚇得不小心去咬到舌頭了。
良久,見他沒有進一步的發表高見,她才又囁嚅地開口,「其實……真的不用那麼急,不過……我絕對不是不願意喔!我是想……想……」想什麼咧?該死,腦袋都糊了。
「你是不願意。」仇令剛冷冷的一哼。
她連忙搖頭,想想似乎不夠,雙手也抬起來猛搖。
「絕對沒有,堡主長得英俊瀟灑高大威猛,是多少姑娘心目中的乘龍快婿,我怎麼會不願意呢!我只是為堡主著想,生怕堡主是一時沖動,所以才作下錯誤的決定……」天啊!別再用那雙冷眼瞪她,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我的決定我自己負責,你的決定呢?」仇令剛一瞬也不瞬的瞪著她,仿佛她只要一搖頭,他就馬上把她瞪成冰塊。
「這……這樣好了,如果我懷了孕,我們再成親,怎樣?」
他雙眼一眯,無語。
「這個提議……不好嗎?」釋巧巧覷他一眼。
他冷冷的一瞪。
「哦,我知道了。」他的確認為不好,可是她已經下定決心不成親了,現下她退一步,沒道理他不退吧!
「好,懷孕就成親。」突然,他開口道。
「咦?」他答應了?
才稍一遲疑,冷眼又瞪了過來。「妳反悔了?」
「沒有。」她慌忙搖頭,見恤仍冷眼瞪著她,急忙再次強調,「當然沒有,絕對沒有。」
「很好,要通知什麼人嗎?」臉色回暖,他又開始動箸,替她夾了一塊鮮魚肉,還順道為她剔了刺。
懊溫馨喔!可……可如果他不要這樣子「逼婚」的話,她會覺得更溫馨,嗚嗚……
「這……等真的要成親之後再說吧!」說得好象她已經懷孕了似的,雖然她有吃藥……嗚嗚……早知道就不要吃了,至少讓他來個幾十次再懷孕……嗚嗚,她被嚇瘋了,到底在想什麼啊!
「要通知誰?」仇令剛放下銀箸,冷淡的瞥她一眼。
「不……不用了啦!」她揮揮手,「我不想替堡主你惹來麻煩。」
一揚眉,他冷冷的睇著她,她立即意會地自動解釋。
「因為……這說來有點不好意思啦!我爹娘……有點……哦,唯利是圖,所以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女兒我竟然要和堡主你成親,一定會……嗯,獅子大開口的敲堡主你一筆,甚至往後還有數不盡的無數筆,他們會像個無底洞般的要堡主將銀兩投進去。」
「你認為他們有那個膽子?」仇令剛疑問。
釋巧巧一楞,對喔,每個人都挺怕堡主的,她那欺善怕惡的雙親應該也沒那個膽子。
「說的也是,那……就通知他們好了。不過我先聲明,我絕對不要單獨面對他們,因為他們並不怕我,我也拒絕不了他們。」
「我不會讓你單獨面對他們的。」像發誓般,他道。
「那……我可不可以請求堡主一件事?」她嘗試地開口。
「說說看。」
「關于我和堡主的關系……可不可以暫時……保密?」
陰森的氣息倏起,她立即知道答案。
「好好好,當我沒說,你愛怎樣就怎樣,行了吧!」窩囊的立即投降,誰叫人家是堡主,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小丫鬟咧!
氣溫回暖,她這才松了口氣。
兩人默默的吃著早膳,好久好久之後……
「還要吃嗎?」仇令剛問。
「不,吃飽了。」她從沒吃過這麼多。
「那好。」他起身,來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抱起。
「啊?你要干什麼?!」
「給你孩子。」他冷漠的說。
「嘎?!」怎麼這樣?難怪他會答應她的條件,原來他是打定主意要弄到她懷孕,是吧!
嗚嗚……她好可憐喔,誤上賊床,這會兒月兌不了身了啦!
是誰說堡主坐懷不亂?是誰說堡主搞不好有斷袖之癖,對女人沒興趣的?
拖出去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