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大哥生日宴會那晚,雖然大哥為她免去一場卑劣無恥的感情欺騙和傷害,但她竟因為面子和尊嚴問題無理取鬧,責怪大哥多管閑事,後來大哥還被那個卑劣的男人傷成重傷,讓她心里充滿愧疚,也讓她對自己失去了信心,覺得自己毫無識人之明。
從此她就拒絕感情,開始排斥所有追求她的男人。
到現在,她沒想到一喜歡上一個人,竟然就是心有所屬的人,她有沒有那麼悲哀啊!
「……芝月?」蕭文辰喚了幾聲沒有回應,疑惑的伸手輕搖她的肩。「芝月?」
「什麼?」傅芝月甩開混亂的思緒。
「到了。」蕭文辰指了指車窗外。
暗芝月偏頭望出去,才發現車子不知何時已經停在公寓大樓前了。
蕭文辰熄火,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好像這樣才能克制自己不要有不該有的舉動。
「芝月,你需要休息。」他偏頭望著她,眼底盈滿擔憂。
「你放心,我會乖乖休息的。」她可不認為她還有什麼力氣搞怪。
「今晚這里並不適合讓你休息,樓上不是正在舉辦派對嗎?」而且他並不認為她那些「朋友」能好好的照顧她。
「可是我不想大老遠的回去長島。」傅芝月嘆氣。「也不要叫我去飯店,我一點也不想頂著一身髒亂出現在員工面前。」
「如果你信得過我,可以到我那里去。」蕭文辰提議。
「去你那里?」傅芝月蹙眉。
「記得嗎?我說我在五十五街有一間小鮑寓。」他說。「如果你不放心,我今晚可以到飯店過夜。」
「我沒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如果連你都信不過,還有誰值得相信?」傅芝月認真的說。「只是……不會打擾嗎?」
「是我主動提議的,不是嗎?」蕭文辰微笑。
「可是……你應該不是一個人住吧?」傅芝月猶豫的問。
「我是一個人住啊。」蕭文辰狐疑的說。「我的親人都在台灣。」
「咦?那你女朋友呢?」沒有同居,那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約會見面啊?
「我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蕭文辰疑惑地望著她。
暗芝月心髒卜通重重一跳,他剛剛說什麼?
「芝月,你沒事吧?」蕭文辰擔憂地問。
「你明明說你有對象了,是東方人,而且在紐約。」傅芝月壓下激動的情緒提醒他。
「那只代表我有一個那樣的對象,不代表我有女朋友。」
「有差嗎?」
「算了,為了不要整個晚上都待在車上參加問答大賽,我就滿足你的好奇心吧!」蕭文辰嘆了口氣。「我說的那個對象,現在還不是我的女朋友,她也不知道我喜歡她,這樣你了解了嗎?」
「啊……你暗戀?」太……驚人了!受到廣大女慕的蕭文辰,竟然還需要暗戀某個人!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
「什麼表情?」闔上嘴,傅芝月問。
「好像我是什麼瀕臨絕種的稀有動物似的。」蕭文辰橫她一眼。
她真的很驚訝,驚訝之余,心中有點酸,卻又有點松了口氣的感覺。
憊不是女朋友,他還沒有交往的人。
「好了,二小姐,去不去?」
「不要叫我二小姐,我就去。」傅芝月瞪他。
「是。」他輕笑。「那就走吧!」伸手準備發動車子。
「等等,我想上樓打聲招呼,跟艾琳說一聲生日快樂。」
「她們知道你摔車受傷吧!」蕭文辰語調平板地問,那些人的確不是什麼惡人,只是自私自利的普通人,人性難免自私,這無可厚非,但是多少也該付出一些關心,而不是只是貪得無厭的向她索求利益。
「應該知道吧,我跟梵妮說過。」
所以她們知道,卻沒有一個人關心,連通電話也沒有,甚至還享受著她的好意,快樂的開生日派對。
暗芝月望著蕭文辰突然變冷的表情,大概猜到他心里在想什麼。
「那……至少得上樓拿一套換洗衣物啊!」她改口說。
「路上順便買一套很方便。」蕭文辰說。
「上去拿就好了,何必浪費呢?」傅芝月說。
蕭文辰在心里很無奈的一嘆,拿她沒轍。
「算了,我投降,我陪你上去。」他說,抽出鑰匙就準備下車。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傅芝月趕緊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你忘了,樓上的人都等著把你和艾琳送做堆耶!你這一上去,不是羊入虎口嗎?」
「我是羊?」蕭文辰挑眉淺笑,在她眼里他是這麼無害的動物嗎?如果是,那她就真的完全不了解他了。
不過他們也才認識沒多久,她被他外表的假象給騙了也是正常的。
「你這麼溫馴,羊當然是指你,難不成會是虎嗎?」傅芝月沒發現他眼底的笑意。
「你不是也想把我介紹給你的朋友嗎?」蕭文辰問。
暗芝月一頓,有些不自在的放開他的手。
「我也不喜歡做這種事啊,那……那也是不得已的嘛!」
「不得已?怎麼?有人拿槍逼你啊?」蕭文辰調侃。
「是因為艾琳拜托,說她真的很喜歡你,很想認識你,又跟大家抱怨說我都不幫她,後來大家就一直起哄要給艾琳生日驚喜,我才開口的嘛!可是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能不顧你的意願,強迫你做這種事啊!」撇開臉,覺得不自在,她說的都是實話,可是說著說著,卻有了說謊的感覺,因為她現在已經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不願意,這麼討厭了,因為被梵妮說中了,她喜歡他!
「好吧,原諒你。」他側頭靠在方向盤上,微笑地凝望著她。
「喂!我有說我需要被原諒嗎?」傅芝月瞪他。
「你沒有,是我太善良了。」蕭文辰輕笑。「我送你上樓,不會進去,只在外面等你就好,這樣可以吧。」
「不用了,你在車上等我就行了,幾步路而已,我自己能走。」
「我送你上去。」他堅持,伸出手踫了踫她的頭側。「上去之後,拿好衣物,打聲招呼就出來,別多聊,也別喝酒,你需要休息。」
「嗯。」傅芝月心頭微顫,身體的活潑細胞好像全部罷工,他的舉動讓她覺得羞澀。
羞澀……她在心里申吟,天啊!鱉了二十幾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會有「羞澀」這種情緒反應,結果今天卻一而再的發生。
蕭文辰下車幫她打開車門,看她呆呆的坐著沒有反應,微微一笑,彎身望著車內。
「芝月,發什麼呆?下車了。」他喚她。
「喔,好……啊!」她回過神,急著想下車,卻不小心踫到了傷口。
「你真是……」蕭文辰很無奈,小心的扶她下車。
兩人搭乘電梯上樓,來到她住的樓層之後,傅芝月比了比玻璃帷幕外面一座小巧的空中景觀花園。
「蕭文辰,你到那里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去吧。」他點頭,目送她走到走廊底端,拿出鑰匙打開大門。
音樂聲傳了出來,在她關上門之後又隱匿,他站在那里等著,好一會兒,轉身正想到外面的空中花園走走時,身後音樂聲又響起。
他疑惑的回過頭,看見傅芝月匆匆走了出來,一看見她的神情,他就知道剛剛在里面一定發生什麼事了。
「芝月。」他立即上前。
「我們離開這里。」傅芝月抓住他的手肘匆促的說,臉色蒼白的走進電梯,急切的按下一樓的按鈕。
電梯門緩緩闔上的時候,他看見從屋里跑出兩名女孩,張口喊著「薩琳娜,等一下」,語氣有些驚慌。
門關上,電梯下樓,他偏頭望向低著頭不發一語的傅芝月,沒有開口追問發生什麼事,只是抬起手,輕輕的將她的頭攬進懷里。
暗芝月先是一愣,旋即眼眶發熱,轉身抬手揪住他的衣襟,將臉埋進他的胸膛,無聲的流下淚來。
☆☆☆
蕭文辰的公寓並不大,僅有一房一廳一廚一衛,以及一個不小也不大的陽台,是專為單身貴族設計的。
不過他當初買下這間公寓的時候,要設計師將屋子改造成開放式的居住空間,所以屋子里沒有隔牆的隔板,只有利用帷幕做區隔。
「哈哈哈!懊好笑喔,主角怎麼會這麼蠢啊!這不是警匪動作片,根本是搞笑片吧!」傅芝月坐窩在客廳的長沙發上,電視正播放著蕭文辰收藏的DVD,她被電影里的兩個主角頻頻出糗的樣子給逗得一直笑個不停。
蕭文辰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沒有說話,沒有附和,她也不在意……或根本沒注意他的沒反應,很能自得其樂,越笑越大聲,還樂不可支的左腳左手同時在沙發上拍打著。
「小心你的傷。」蕭文辰在她動作越來越夸張的時候,終于出聲提醒她。
「沒事沒事,醫生都說了是皮肉傷的嘛!」傅芝月一點也不在意的揮揮手,仿佛所有注意力都在電影情節上頭。
蕭文辰偏頭望著她,一會兒站起身。
「我去準備晚餐,你想吃什麼?」他問。
「隨便都行,有什麼吃什麼,哈哈哈,好蠢喔,蠢斃了!」傅芝月指著熒幕里又出糗的主角哈哈大笑。
「義大利面可以嗎?」
「好好,都行……哈哈哈,太好笑了!」
蕭文辰默默的走進不大的廚房,將廚房與客廳間的白色帷幕拉起,隔成兩個空間,開始動手準備兩人的晚餐。
切番茄的時候,他發現傅芝月夸張的笑聲已經不見了,只剩下電影中的槍戰特效聲依然轟隆隆的響著,並不時穿插著兩位主角的白痴對話。
雖然他不知道她進公寓後那短短三分鐘不到的時間里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知道她的心受傷了,而且傷得很重。
他也知道她需要空間和時間舌忝舐自己的傷口,要不然她會一直用那樣夸張的表現掩飾疼痛,只會讓傷口越擴越大。
所以他慢條斯理的,用比平常慢了好幾倍的動作準備著食材,還將束之高閣好幾年、大學時期在餐廳打工學到的雕花功夫搬了出來,用白蘿卜和紅蘿卜雕了兩朵白玫瑰和兩朵橘紅玫瑰。
當他正準備找材料再雕幾片綠葉時,客廳的電影音效沒了。
「蕭文辰,你好了沒啊?」白色帷幕唰地一聲被拉開,傅芝月站在那里。
終于,听到他等候已久的聲音,他知道給她的時間已經夠了。
「你如果不會,不要躲在廚房硬撐啦,我們叫外送就行了。」她側身靠牆站著,一臉懷疑的看著他。
「再五分鐘。」他回頭對她一笑,手上的動作瞬間加速。
暗芝月被他的笑容給怔住,那是完全笑開的笑容,露出他潔白整齊的牙齒,和他在飯店時保持著的禮貌微笑截然不同。
眨眨眼,回過神來,今天發生太多事,她沒辦法好好的思考和蕭文辰之間奇怪的改變,以及她對蕭文辰異樣的感覺,所以決定暫時拋開一切,不要胡思亂想。
「哇!懊漂亮喔!這是什麼?」傅芝月走進廚房,看見兩個盤子上各擺放著兩朵美麗的玫瑰。「這是蘿卜?你雕的?」
「對。」蕭文辰點頭,一個俐落的甩鍋,平底鍋里的意大利漂亮的翻飛。
「所以才花了那麼多時間啊!」傅芝月恍然大悟。
其實雕那些玫瑰並沒有花他多少時間,不過這沒有必要解釋。
不到五分鐘,一鍋香噴噴的番茄意大利面已經完成。
「好了。」他轉身將鍋里的意大利面裝進放在餐桌上的兩個瓷盤里。「只此一家別無分號,蕭氏特制番茄意大利面。」
「好香喔!」傅芝月深吸了口香氣。「看不出來你手藝這麼好耶!」
雖然之前假日的時候他會幫她準備三餐,但都是做好了放在餐盒里送過來,她從沒親眼見過他下廚,雖然覺得好吃,但總懷疑他是去買現成的料理。
蕭文辰拿了叉子給她,並替她拉開椅子。「請坐。」
「謝謝。」傅芝月笑著坐了下來,並等蕭文辰也在對面坐下之後,才叉了一口面送進嘴里。
「很好吃呢。」她贊賞地說,之前他在廚房這麼久,她還有些擔心,不過之後看他動作那麼俐落完成後續的工作,就不意外會有這樣的美味了。
「我已經很久沒做這道料理了,不過還好,味道似乎沒什麼變。」蕭文辰吃了一口之後,微笑地說。
暗芝月吃著,心里卻疑惑著,如果他能動作那麼快速,為什麼剛剛會待在廚房那麼久呢?
是因為雕那些玫瑰花嗎?
「雕這些花很難吧?看起來好復雜的樣子呢。」不是平面的,而是立體的,就像一朵真的玫瑰花一樣。
「還好,一朵花大概一分半鐘就能雕出來,以前最快的紀錄是四十三秒,現在太久沒雕,速度慢了一些。」蕭文辰說。
所以,不是因為雕玫瑰花,那為什麼……
她微微一頓,瞬間理解了,她怎麼會不懂呢,他是為了給她空間啊!
從事發到現在,他沒有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開口安慰她什麼,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邊,提供胸膛讓她抹去淚水,提供空間和時間讓她療傷止痛。
她就是這樣,在人前,她就是這麼倔強,越是詢問、安慰,她越會逞強,所以他就什麼都不說不問,留給她需要的空間。
他為什麼會這麼了解她?
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如果他像一開始那樣,她就不會在他面前變得這麼脆弱了。
他不知道對她這麼好,會讓她誤會的嗎?
「芝月,我做的面有好吃到讓你這麼感動嗎?」
突然,蕭文辰的聲音響起,那語調,是那麼溫柔,還有濃濃的疼寵。
暗芝月愣了愣,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竟然又哭了。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急著抹去脆弱的證據,她只是低下頭,默默的掉著淚。
一聲輕嘆傳入她的耳里,一會兒,她听見椅子拉開的聲音,接著自己便被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她閉上眼楮,抬起雙手抱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月復間,放聲哭了出來。
這是第一次,她在人前——包括她的親人——哭得這般激烈。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一下一下的溫柔輕撫著她的後腦。
☆☆☆
暗芝月蜷縮著身子,側躺在他的床上。
薄被和枕頭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她稍早之前也在他身上聞過,不似古龍水的味道,是什麼呢?
不管是什麼,他的味道讓她心情平靜。
淒慘的哭過一回之後,她還是什麼都沒說。
兩人用完餐,洗完澡,她又看了一會兒電視,他則在一旁處理一些本來應該是副總裁處理的公事,然後她上床,他則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她就這樣,在蕭文辰這里住了三天。
這三天,早上他出門上班之前,會先準備好早餐,並把午餐準備好,用保鮮盒放在冰箱里,讓她中午的時候微波食用,她第一天因為發呆到忘了吃午餐,結果他傍晚回來發現,念她念到她差點叫救命,接下來的兩天她一定把午餐吃得一根菜渣都不留。
白天她會自己一個人窩在他的公寓,有時候發呆,有時候拿他的書看,使用他拿給她的筆記型電腦。如果他在辦公室有登入MSN,就會抽空和她聊幾句,說說公事,到了傍晚他會準時下班回家,順便把一些公事帶回來處理。
然後他會下廚準備晚餐,她會先研究一下他給她的「功課」,等到用完晚餐,洗完澡之後,他們便一起研究討論,他會指導她注意事項,提醒她疏忽的地方。
有時候她會突然發懶不願踫公事,他也不催她,讓她看電視,他在一旁處理,直到她又覺得過意不去,自動靠過去,他也不會多說什麼,像是不曾中斷過般,又繼續討論下去。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出去面對現實了,可是……她知道,逃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她藉著牆上亮著的暖黃小燈,看著躺在客廳沙發上的人。
「蕭文辰,你睡了嗎?」她輕聲的說。
一陣沉默,在她以為他睡了的時候,他才緩緩的開口。
「還沒。」他怎麼可能睡得著?她就躺在他的床上,蓋著他的被,枕著他的枕,光是這樣想著,他的心就激蕩得無法平穩下來,這三天來,他幾乎無法入眠。
「你累了嗎?」她猶豫了一下。
蕭文辰偏頭望向床的方向,知道她想談話了。
「不累。」他說。
「那……我們來聊天,好不好?」她問。
「好。」他翻身準備坐起。
「不用起來,我們這樣聊就行了。」她趕緊說。不算真的面對面,那些深藏在她心里多年的問題,她或許能說得出口。「這樣……就算聊到睡著也沒關系……」
「好。」蕭文辰重新躺下,側身面對著她的方向。
「你為什麼都沒問我發生什麼事了?」她問。她想知道為什麼,想知道他是真的了解她的個性,還是只是事不關己,不想過問。
「我問了,你會回答嗎?」他反問。
暗芝月沉默。
「我知道你不會說,你只會逞強的說沒事,所以我不問。」蕭文辰輕聲的說。「現在你想告訴我了嗎?」
他……是真的了解她。
暗芝月揪著被子,又覺得鼻頭有些酸了。
「那天,我一進門,在玄關就听見她們幾個正在評論我的不是,她們根本沒料到我會突然回去,直到其他人無意間發現我站在那里,才趕緊提醒她們。哈哈,她們看見我的時候,表情真精彩。」傅芝月自嘲地笑著。「她們很慌張,尤其是艾琳,她急著想對我解釋什麼,可是我已經懶得理會,轉身就走。」
「你听見了什麼?」蕭文辰問。
「我听見艾琳說,我會這麼好心的幫她辦生日派對,是因為我阻礙她和你交往,覺得愧對于她。她們說,我虛偽,明明不想把你介紹給艾琳,卻故意讓艾琳抱著希望,傷害她的感情,浪費大家的時間。」
「我不懂,為什麼我一定要把你介紹給她,沒介紹給她就是欠她的?你又不是木頭人,由著我牽線控制。而且一開始明明已經介紹你們認識了,你也拒絕她了,為什麼又說是我破壞阻礙的?明明我一直拒絕,我說我不喜歡做這種事,是她們一直一再的要求,我才勉為其難的問你要不要參加的,結果……又是我的錯?」
「她還說,我高高在上,一身的公主病,很難伺候,之前要不是那間公寓地段好,出入都是名流,豪華舒適,她才不想和我住在一起。」她閉上眼楮,抱緊被子,將臉埋進被子里。「對了,我有沒有告訴你,艾琳以前是我的室友,畢業之後才搬走的?」
「沒有,你沒說。」她竟然還和那種女人當室友?
「我不懂,她在那里住了兩年,我從來沒收過她一毛租金,我請鐘點佣人來打掃,也絕對不會漏了她。我的東西隨便她使用,我都不介意,她想要,我就送給她也沒關系,因為我當她是好朋友,她也一直對我很好啊,會听我說心事,會和我一起瘋,我一直以為她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是真心和我交往的,可是……沒想到,她只是比其他人更會演戲而已!」她咽回一聲哽咽,努力想要忍著不哭,卻失敗了。如果今天是別人,她或許不會傷得這麼深,可是為什麼偏偏是艾琳?
「芝月,我可以過去嗎?」蕭文辰輕聲的說。
她一愣,想要拒絕,一和他面對面,她可能就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可是,他沒有給她拒絕的時間,她還沒思考著該怎麼拒絕不好,他就已經再次開口了。
「我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