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混蛋,到底、到底喂了我什麼?」意識漸漸模糊,身體每一處的感覺卻反而益加敏感。好像陷身在一個棉花團里,四肢無法用力,羽真睜大眼楮瞪著元朗,卻因為身體如被火炙一樣的難受而失去了威力。
敗熱、身體像是要被燒成灰燼一樣地又疼又麻,不安地扭動著的腰部還留著熱情的印佰……
第一次便如此美好,元朗已經開心地想像今後美妙的「性」福生活。
「抽出去!」羽真皺著眉頭推著還壓在自己身上滿臉爽歪歪的男人。「重死了。」
雖然凶器已經離開自己,可是體內被異物侵入的感覺還依然清晰可辨,從那里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流出,那種感覺很不舒服,但是身體釋放過之後的輕松感和剛剛那種致命快感的殘余還是讓羽真戰栗不已。就算是元朗湊近他的一個呼吸,也會讓他的肌膚產生刺痛的感覺。
「怎麼樣?是不是很舒服?」滿臉得意的男人把他擁在懷里,伸手去理被揉亂的頭發,「我沒騙你吧!」
羽真無力地靠在他的懷里,聲音因使用過度而變得有些沙啞。
「我要洗澡。」
「到下一個驛站,我會替你好好洗的。」元朗在他的發角親了一口。「從里到外,洗得干干淨淨。」
「喂。」
「什麼?」元朗豎起了耳朵。
「你真的喜歡男人?」羽真閉上眼楮,身體又酸又痛,搖搖蔽晃的車廂還是比較容易讓入睡覺。
「是啊。」元朗笑著回答,「朕可是身經百戰,技術好得很。你以後跟著我保證你‘性’福無虞。」
雖然累,不過這種感覺真的不錯。靠在元朗的懷里,雖然身體黏黏膩膩的不怎麼舒服,可是那隔著肌膚一下一下震動著自己耳膜的心跳聲對他而言有一種神奇的安神作用。鼻翼間飄入淡淡的麝香氣味,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元朗的。這是一種很微妙的平衡感,隨時有崩毀的危險,卻因為那一點聯系而讓人輕易陷入迷醉邊緣。神思有些恍惚,恍惚中,羽真不由得開始考慮一些可能,並為自己腦中突然跳出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如果不是像開始那麼痛,而是直接會有後面那種極致的快感,偶爾放縱一下自己似乎也沒什麼關系。抬眼看了看元朗的臉,過份差麗的容貌顯得更為耀眼。羽真的心「砰」地一聲像被什麼突然重重擊了一下!
「元朗?」這個名字叫出口的時候,羽真頓了一下,胸口泛起一陣甜蜜的疼痛感。
「什麼?」元朗回應。聲音自胸腔振動而出傳入羽真的耳中,回響之中,似乎跟以前听到的元朗的聲音有一些差別。
「……如果以後我想要,」羽真輕輕咬著下唇,臉上涌起一陣熱潮。「你會陪……我嗎?」
「咦?」元朗以為自己耳朵有問題。從羽真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來,讓他措手不及。很想看看羽真此刻的表情,可惜的是,羽真偏將頭埋得低低的,除了那一頭耀眼的紅發,元朗什麼也看不見。
「啊,沒關系,你的後宮里有得是人……找別人也沒關系,只是說不定技術不好,會讓我很痛……」沒得到肯定的答復,羽真皺著眉,自顧自地快速說著,像是說給元朗听,又像在說給自己听。「我討厭痛!」
「等等!你怎麼可以找別人!」元朗大叫,「你已經是我的人了,絕對不可以再讓別人踫你!我不答應,絕不答應。」
「誰是你的人!」羽真板起了臉,「不過上一次床而已。要不是因為你的確技術不錯,讓我覺得舒服,單憑你強暴我的舉動,我就應該把你大卸八塊丟去喂狗了。」
「怎麼能叫強暴!」元朗搖著羽真,「明明你也很想要,既然我們兩個都有需要,為什麼就不能做?而且我明明有喂你‘逍遙丸’讓你更快樂,而且我也耐著性子幫你涂了油膏,幫你把弄松,不然你是第一次,哪里會有這麼輕松?」
「閉嘴!」羽真怒道。
「我的後宮們哪次不是自己先弄松那里等著我的臨幸的,我何嘗這麼紆尊降貴地服侍過人。我、我、我……我是真的喜歡你啊!」元朗抱著羽真口不擇言地連聲哀叫。
喜歡?他說的是……喜歡嗎?羽真被他抱著,一片茫然。
「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我想把你放在我的身邊,可以日日見你。可是你心里偏偏只有那個叫英武的小阿子,他有什麼好的,他能像我一樣讓你又哭又叫,像個婬婦一樣扭動著腰不斷地要嗎?」
羽真的臉色開始發青。
「而且那個小子已經是別人的了,此刻說不定正在納蘭明德的身子下面大張的雙腿扭著腰等著他寵愛呢。他個子那麼小,下面一定也不可觀,怎麼可能讓你滿足?」
羽真的唇開始發抖。
「你瞧,我下面這根多粗多長,硬起來的時候有如鐵槍,」用手模著自己重新站起來的熱呼呼的**,元朗看著羽真還沾著白色濁液的舌忝了舌忝嘴角,「我會用它狠狠地插到你的里……讓你啊喲……」
卑沒說完,羽真攢足力氣狠狠一腳將元朗踹了出去,打了幾個滾收勢不住,元朗就這麼直接撞開了車門,光溜溜地滾到了車廂外面。
于是立刻听到了一片嘈雜聲,男男女女的驚呼聲不絕于耳。搖蔽的車廂也停止了下來,應該是馬車停下來了吧!一想到剛剛自己失態時的聲音全都可能被車廂外的人听到,羽真就氣得直咬牙。
達密哲元朗,真該把他的那個又粗又長又像鐵槍的家伙割下來。羽真咒罵著,紅著臉將頭藏進了軟墊里。
***
當然,羽真沒有真的去把元朗的那個家伙割下來,只是心懷怨憤之下,這幾逃詡不理他。大概是因為赤身露體地被踹下馬車而大大丟臉,元朗也難免心中有些芥蒂,這幾天也不來煩他。
離王都越來越近,羽真也越來越煩躁。自己為什麼要跟元朗一起走?為什麼要眼他回王都去?明明自己跟他沒有什麼關系,也非親非故……閉上眼楮,額上掛著汗珠一臉沉醉模樣的元朗的臉就會闖進來。那種身體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強烈沖擊感還是那麼清晰地被他的身體記著。那一瞬間,身體的內部熱了起來。
一定是這樣的,因為無法忘記他的體溫……羽真想。反正英武離開了,強盜窩也沒有再回去的必要,既然這樣,自己要到哪里去,應該無所謂了吧!
已經快到五月了,天氣漸漸燥熱起來,不過金翅王朝身處北方,倒是涼爽得很。夜里睡不著,羽真披衣起身,模到門外來。
這里離王都已經很近了,听元朗的隨侍們講,應該還有三五天就可以到達王都。看他們興高采烈的樣子,羽真實在高興不起來。那里是他們的家,可是自己的家呢?暗暗捏著拳頭,羽真仰頭看著天空。黑夜如漆,月亮只剩下細細的一個彎鉤,沒了明月的映照,天上的繁星反而更顯明亮。兒時的記憶模糊地浮了上來,那張已經不太清晰的笑臉和溫和的聲音已經再也無法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
「爹,您是不是在天上看著兒子呢?」羽真仰著臉看著天上的星星,「您是哪一顆?兒子為什麼怎麼也找不到「
「男孩子要哭出來也是需要勇氣的,所以真兒,如果想哭的話就哭出來,並沒有什麼讓人丟臉的。」溫柔的聲音在心底回響著,那是多年以前父親對自己說過的話。
「爹,我不會哭的。」羽真輕聲地低語。「您走了,小武也離開了,現在這世上,已經不會再有讓孩兒哭泣的事了。」
滿天的星斗忽爾變成那雙溫和而堅韌的眼楮,忽爾變成如小鹿一樣清澈活潑的雙瞳。羽真的心一痛,伸手緊緊握住腰間的佩劍。
「就算是一個人,我也會好好地過下去。爹,我不會學你,一定不會。」羽真垂下頭,平靜的臉上雙眸閃動著寒光。「從今以後,我會為自己而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大步走向與自己房間相隔了一條長廊的另一頭,守在門口的兩個身穿勁服的青年攔下了他,眼中露出一絲驚慌和為難。
「你們讓開。」羽真冷冷地說。
「這……」對視了一眼,青年的臉上浮起一絲紅暈。
「羽真公子,陛下現在有事……您明天再來找他好不好?」
「嗦,我想見他就見,還要等他抽出時間來嗎?」羽真冷笑,看著他們,「怎麼,要跟我動手?」
「屬下不敢……可是……可是……」囁嚅了半天,一個青年終于開口,「您現在進去真的不方便。」
「哦?」羽真眉峰一挑,「不方便?我倒要看看究竟有什麼不方便!」分開兩人,羽真伸腳一踢,房門應聲而開,斷成二截的門栓「當」的一響落在地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眼看攔不住,門口的兩人一齊高聲叫了起來︰「羽真公子到了!」
羽真停了腳,鼻中哼了一聲,大步走了進去。
「你的屬下說你不太方便,我倒看不太出來。」雙手抱胸,羽真看著八仙桌後的軟榻上左擁右抱著的元朗。
「真真,你怎麼會來我這兒?」抬起頭,元朗敞著懷,細長的雙眸向上看著他。他的懷里,同樣衣衫不整的侍女們急忙轉過身去,整理身上的衣服。
「她們是你的女人?」羽真看著眼前三個面河邡赤的美麗女子,一雙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
「呃……如果我說是呢?」元朗躺在榻上,佣懶地趴在那里吊著眼角看羽真。好些天沒有踫到他的衣角了,他看起來似乎又瘦了些。只是看著他,元朗的心就像被火炙烤著一樣,火辣辣地痛了起來。該死的,為什麼自己還是那麼想緊緊地將他摟入懷里,讓他的骨肉跟自己融為一體,永遠不再分開?元朗有些懊惱地咬住了下唇。
「既然你有這麼美的女人,為什麼還那麼喜歡流連青樓呢?」羽真慢慢走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女子面前。指尖還在微微發抖,羽真強壓著心頭快要進發而出的情緒讓自己的嘴唇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來。是的,只是睡過一次而已。自己跟他又沒有什麼特別的交情,為什麼見到別的女人,他會有拔劍的沖動呢?
「啊,那只是消遣,消遣而已。」能說什麼?因為抵受不了無法踫觸的饑渴而找人替代嗎?元朗的眼楮緊緊看著羽真。不,當然不能說。若是那樣,一定又會被羽真罵了吧。不過,羽真是怎麼想的?他會做什麼?看著那雙發紅的眼楮,元朗的心底生出了一些希翼。
「是嗎?」羽真盯著那個女人看,女人紅著臉垂下了頭。「女人啊,或許也不錯。」突然出手抓住那女人的下巴,羽真將唇貼在了嚇呆了的女人唇上,另一只手將她攬入了懷里。
元朗的臉色一變,眼楮里像要冒出火來,手緊緊抓著床沿,露出青色的筋脈。
放開被他吻得快癱倒的女人,羽真擦了擦嘴,笑著看向面色僵硬的元朗。
「味道如何?」話雖平靜,可平靜之下藏著的怒氣就算是身邊的侍女也能听得出來。
「不錯。」羽真一步一步走向元朗,「很軟,也很香,怪不得男人都會喜歡女人。」
「是嗎?」元朗的臉色有些發青。
「不過,因為太過柔弱反而不夠刺激。你是不是因為這樣而對男人產生興趣的呢?」坐在元朗的榻旁,羽真把佩劍解下來放在桌上。
「或許吧,誰知道?」元朗看著他,眼中已有火簇在跳。
「你們幾個,」羽真轉頭對著呆立在二芳的侍女們說,「都給我出去,你們的男人從現在開始沒空陪你們了。」
被他冰冷的眼光看著,似乎全身的血液也會凍結。親眼見過這個男人的可怕力量,侍女們拎起裙角一齊跑了出去。
「你現在想怎麼樣?」元朗翻身,正視趴在自己身上的美麗火焰。
「你說呢?」伸手解開自己的衣襟,羽真淡淡地回答。
「可以告訴我理由嗎?」元朗伸出手,撫模著羽真的臉,「莫非是這幾天終于發現你是愛我的了?」
羽真的雙眸中火光一閃,搖了搖頭說︰「不,我只是想通了一件事。」
「什麼?」
「就算不愛你,你依然可讓我得到快樂。所以我為什麼要拒絕?」
元朗的手一僵。
「不願意嗎?」羽真看著元朗的雙眸中露出一絲憂郁,「那也沒有辦法了,我不會強迫一個人去做他不願意的事情。」站起身來,羽真垂首去理衣服,指尖顫抖著,衣帶卻怎麼也不肯乖乖听他的指揮結在一塊兒。「那我去找願意的人好了。」垂著眼,雙手還在結著衣帶,兩顆眼淚悄悄地滴在了手背上。「這該死的帶子!」
「你誰也不能去找!」猛地抓起還在跟衣帶糾纏著的雙手,元朗使勁一帶,將羽真整個人拉倒在他的懷里,「不管你想要多少,我都會給你,所以,別再說要去找別人的話。」有些心疼地看著羽真發紅的眼角,元朗用自己的額頭抵著他的說道︰「無論多久,我會等你,等你說出你愛我!在那之前,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心已經交了出去,身體更加不會吝嗇。
輕如羽毛一般的淺啄到仿彿可以觸及心底的深吻,時間恍若停滯了一般。睜開雙眼,定定地看著元朗的眼楮,羽真用手輕輕模著他的臉︰「你真的很漂亮。我小的時候曾經見過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哥哥,他說要把我娶回家,我那時候還很生氣,想好好打他一頓,可是他長得那麼漂亮,我到底還是舍不得打他。你長得跟他有點像。如果他長大了能像你這麼漂亮,我或許可以點頭把他娶回家吧!」
羽真笑了起來,笑得渾身亂顫。」如果那個時候跟他走,我現在是不是就會幸福一點?最少,那個時候離開,我就不會認識小武,也不會對他抱有太多的奢望。」
輕輕拍著羽真的背,元朗沉默了一會。
「沒有英武,你也許會喜歡上另一個人。羽真,喜歡他並沒有過錯,你不必因此而感到痛苦。真正愛一個人不是應該要讓他幸福嗎?英武找到了幸福,你也應該感到幸福……然後,去追尋你自己的幸福……」
「我可以嗎?」羽真將頭埋在元朗的頸窩,「不,我已經什麼都不會相信了。所謂愛人都是騙人的東西。小武可以背棄我,你不是也可以周旋在數不清的人之間,不斷地愛一個傷一個嗎?愛這種東西根本不可靠,只有自己的快樂才是可以自己掌握的,不是嗎!」
「羽真,你都沒愛過,怎麼可以說愛不可靠呢?」元朗翻身將羽真壓到身下。
「元朗,你愛過嗎?你真真正正地用心去愛過一個人嗎?」羽真看著元朗,眼神有些哀傷。「你的懷里來來去去有過數不清的過客,這其中可有過你愛的人?」
元朗沉默片刻,輕輕搖了搖頭。
「那麼,你也是個沒愛過的人了!沒愛過的人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愛?」羽真抓著元朗的衣襟問。
「別問我為什麼,我知道,你對英武的愛一定不是你所想的那種感情。看著我,羽真,你真的確定你是把英武當成戀人愛著而不是兄弟?」
「兄弟?」羽真喃喃。
「對,就像我跟納蘭明德。雖然我是君,他是臣,但他也是我不可缺少的兄長。他會為我搏命,我也可以對他交托生命。如果有天他離開我,我也會痛不欲生。但那只是兄弟之愛,我不會把他當作另一半去愛,當然他也不會那樣愛我。羽真,你喜歡英武,想跟他永遠在一起,可是你會不會想把他壓倒,想同我一樣用愛人的身體發泄自己的?」
「我……」羽真愣了愣,這樣的事情,他還沒有想過。
「小真真,」元朗嘆了一口氣,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你要我說什麼好呢?」
「你本來就什麼也不用說。」羽真微微扯起嘴角,「你記住,要是這次再敢弄痛我,我一定會再把你光溜溜地扔到大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