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錄音室不希望有外人進來!」
「別這樣嘛,嚴軍,我也是為了幫你談廣告合約,所以才沒辦法載著她跑來跑去。我妹妹從美國搭了那麼久的飛機來,又沒去過我的新家,所以先把她寄放在你這里,只要一個下午就好。」
「只要一個下午?」
「對!等合約談好,我馬上飛車回來帶走她。」
「你保證她不會吵我?」
「我保證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一分鐘的沉默,「好,不過她要是擾亂了我的進度,我馬上轟她出去!」
「你放心你放心,我妹妹她不敢的,其實我早想讓她听听你的歌聲,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主流音樂!你都不知道,她听的歌都詭異極了,一點都不像大人會听的歌……」
錄音室外,嚴軍酷著一張臉听完經紀人裘杰的哀求後,勉為其難的拿出他所剩無幾的同情心,答應讓一個陌生女人進到他視為城堡的私人錄音室。
若不是裘杰在工作上幫了他很大的忙,他才懶得管別人的死活。
嚴軍,近年來迅速竄紅的歌手,在台灣發行第一張創作專輯後,便以靈活多元的曲風引起市場便大的回響,奪得無數音樂大獎,接著第二張專輯更是在整個亞洲刮起一陣旋風,創造出驚人的銷售紀錄,跟著他制作的電影配樂又在歐美大放光采,短時間內成就了他國際巨星的地位。
他總是冷酷寡言,在電視上除了音樂,從不提其他的事,這種另類風格意外的受到听眾們的喜愛,而他的創作力比起他的唱功更加引人注目,新人歌手若能拿到他寫的歌,幾乎就等于銷售的保證。
只是無論再大牌的經紀人或唱片公司來求他,遇到他大爺不爽,歌不寫就是不寫,這樣我行我素的他,又擁有俊酷的外表和神秘的氣質,風格特立獨行,人氣卻是隨著年資扶搖直升。
「我要進去了,叫你妹妹進來的時候,別發出一點聲音!」他冷冷拋下話,將裘杰丟在原地,自顧自的進了錄音室。
在混音器前坐下,他拿起昨天寫好的三份套譜,總覺得還少了一點味道,一手提起吉他,錚錚鏦鏦彈奏起來,同時用低沉渾厚的嗓音唱起這首沙發音樂般曲風柔軟的歌。
在他身後,錄音室的門悄悄打開了,一個身形縴細娉婷的長發女子拎著行李袋,默默又將門闔上,之後便如空氣一般無聲坐在一旁。
沉浸在音樂中的嚴軍,直到吉他結束的琶音一下,才從隔音玻璃的倒影上發現背後多了一縷幽靈,他暗忖裘杰的妹妹還真是挺听話的,最好這女人就這麼乖乖的待著,否則只要發出一點噪音,他絕不留情。
注意力拉回工作,邊唱,他邊拿起筆在套譜上涂涂改改,又彈了彈吉他,唱兩句,再涂涂改改,好不容易完成了一首比較滿意的成品,抬起頭,又從玻璃上看到那女孩仍是怔怔地望著他這方,連姿勢都和他方才看到時一模一樣。
這女孩是他的歌迷,所以看他看得這麼入神?
不,應該不是,裘杰說她似乎不听流行音樂的……
所以她是被他迷人的歌聲所吸引,開始欣賞他的音樂了?
想到這里,他的心里不禁有些得意,嚴酷的臉部線條也放松了些。由于這女孩的低調令他滿意,他決定給這個剛產生的新歌迷一點友情大放送,于是他放下吉他,換到Keyboard前,將自己剛完成的套譜從頭到尾自彈自唱一遍。
悠揚緩慢的情歌在他隨興的論釋下,連鬼神都要為之感動,預估又將是一首橫掃歌壇的歌曲,在拉長的尾音停頓後,他以最帥的姿勢轉過身,好心情令他大發慈悲的想和今天的不速之客交談兩句,順便問問她對他音樂的觀感。
「你听了我的歌,感覺如何──」
卑還沒說完,他臉已黑了一半。
敗好,這女人有種听他唱歌听到睡著?!
明明是驚天地泣鬼神的抒情歌,居然讓她當成催眠曲來用,這下她真是觸到他的逆麟了!
嚴軍表情冷凝的走到她身邊想把人搖醒,大手卻在踫到香肩前頓了一下。
這女人長得相當清秀,又濃又長的睫毛,挺翹精巧的鼻,那泛著櫻紅色的小嘴正微微笑著,像是作著什麼好夢,身著簡單的淺綠色洋裝,又黑又直的長發披散在手臂上,鄰家女孩般的氣質,和他在演藝圈中常見的五光十色、香氣濃重的女藝人完全不同,她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十分舒服干淨。
吧淨到他心里的惡魔蠢動,很想摧毀這麼清純的氣質。
大手轉了個方向,食指指背輕輕撫了撫她潔白無瑕的臉蛋,又往她嬌女敕的唇上一抹。
「居然沒化妝……」他訝異她的好膚質,原本還以為她涂了蜜粉遮瑕呢!
斑哼,這就更方便他下手了。
大手忍不住在她小巧的臉蛋上多滑了一下,然後彎起指頭,用力捏下去!
「唔──」女孩發出一聲申吟,秀眉微攏,細白的小手反射性地揉了揉被捏痛的頰,但雙目卻沒有任何打開的跡象,頭歪向另外一邊,繼續睡。
「這麼能睡?」被嚴重忽略的男人更是不悅,又有些惱火這女孩竟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毫無戒心,今天他若是個大,怕她現在已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喂!起來!」他粗魯的推了推她。
女孩微微動了,抬高小手在手臂上摩擦了一下,冷不防摟住他伸到身前的手,抱在懷里。
「好冷……」囈語由櫻桃小口細細吐出,卻完全沒有月兌離睡眠狀態,仍在繼續她的春秋大夢。
被她摟住手臂的嚴軍心里狠狠一跳。這女人是真睡還是假睡?難道不知道他的手正壓在她胸前那柔軟豐潤的……
骯中生起一股臊熱,他皺眉瞪著被死死揪著的皮外套袖子,這手抽離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冷嗎?」他冷冷一笑,陰陰地用僅存的一只手伸向她頭頂上的空調開關,嗶嗶嗶連續幾聲,看著顯示的數字直直下降。
「那就冷死好了。」真抱歉,他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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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了個懶腰,裘暖慢慢由睡夢中醒來。
懊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哥哥說的那個……嚴什麼來著的歌手,他的錄音室雖然冷了些,但睡起來還算舒適,尤其是到後來她總覺得一陣溫暖籠罩著她,讓她不再害怕過低的室溫。
睜開迷蒙的雙眸,咦?怎麼會有陽光呢?不知道哥哥要來載她了沒……
罷睡醒的腦袋仍是迷迷糊糊,在床中央呆坐半晌,直到理智回籠,她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整齊清潔的臥室里,行李袋就擱在地上,而她的膝上,甚至還放著一件眼熟的皮外套。
這件外套……好像是昨天錄音室里,那個始終背著她的高大男子穿的……
素手拉起外套端詳,她百思不解為什麼別人的衣服會在她的床上,瞧那破表的尺寸,應該不可能是她從那男人身上搶得過來的……
叩──叩──
敲門聲響,在她應聲後,裘杰開門而入。
「哥?」她一手舉著皮外套,臉上盡是無解的迷惑。
「你醒啦?喔!對了,這里是我在台灣的住處,嚴軍免費借我的,環境還算清幽,你就住這個房間吧。」裘杰自顧自的說明。
「昨天是你載我回來的嗎?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傻笑。
裘杰白了她一眼。「老妹,你一睡著就變成豬了,怎麼會有印象?昨天我被合約拖住,是嚴軍載你回來的,你還死死抱著人家的外套不放,他只好把衣服留著就離開了。」他指向她還拿在手里的皮外套。
「是這樣啊……」她看了看外套,心想那個光看背影就很剽悍的男人,不知道正面長成什麼樣子?
「而且你這頭豬──」現在說起來,裘杰仍是覺得汗顏,「怎麼叫都叫不醒,還要嚴軍抱著你上下樓梯上下車,看到他抱你進門時,我都傻眼了你知道嗎?」
「是嗎……」她笑得尷尬,沒辦法,她就是愛睡嘛!
裘暖人生奉行的幾個原則,能坐就不要站,能躺就不要坐,事情再大也沒有睡覺大,寧睡錯不放過……總歸一個字,就是懶。
「你唷,一點警覺性都沒有!今天幸好嚴軍是個正人君子,萬一對方是個歹徒呢?你這個睡仙早掛了八百次!」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低聲咕噥。誰叫那個嚴什麼東東……啊!嚴軍的背影給人很大的安全感,再加上她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飛機,瞌睡蟲一來,她就不戰而降了嘛!
「算了!你今天把衣服拿去送洗,明天還給嚴軍,這件外套他很喜歡的,你別霸佔太久。」
「咦?你不幫我還嗎?」她跟他又不認識。
「小姐,我很忙的!最近要談嚴軍的廣告合約,又要談他的唱片合約,所以這星期都沒辦法見到他。我會給你他助理小周的電話,他明天應該會到電視台錄一個歌唱節目。對了,還有這個。」他在口袋里模呀模,模出一張識別證,「你進電視台的時候戴著這個,守衛就不會攔你了。」
愣愣的接過識別證,她想起那道高大俊偉的背影,突然興起一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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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一個紙袋,裘暖來到電視台,東問西問之下,才知道嚴軍在第三攝影棚錄影。
她好不容易找到攝影棚的地點,好奇的張望著這個比她想像中大了許多的地方,還有正在錄制節目的現場。
幾乎是一看到站在正中央的男人,她就可以確定他是嚴軍了。他比她想像中的要性格多了,銳利的眼神、深刻的五官和短短的五分頭,湊成一張冷酷卻不失體面的俊臉,體格健碩,肌肉卻不像健美先生那般僨起,而是均勻的形成一個完美的倒三角體型。
難怪哥哥說他很紅,像他這種有著侵略性外表,卻又氣質冷漠的沖突對比風格,實在太吸引人了。
她津津有味地瞧著他面無表情的接受主持人訪問,雖然他臉上的漠然可能會有拒人千里的感覺,但她知道他其實心腸很好,否則今天這件皮外套不會在她手上。
「你是裘小姐嗎?」一個年輕高瘦、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子笑著迎過來。
「是啊,你是小周吧?叫我裘暖或小暖就行了!」她也揚起微笑和他握手。
「不好意思,我剛和制作人談話,沒看到你。」他領著她來到攝影棚角落的一張椅子前,「嚴軍要你親自把東西還他,所以你可能要等他一下。」
「是這樣嗎?」她歪著頭,還以為把東西拿給小周就可以回家睡覺了呢!
「是啊。」他招呼她坐下,一邊還要應付來來往往的制片、導播等人。
「沒關系,你去忙吧。」她對這個可以低調觀察所有人,卻又不容易被發現的位置挺滿意的。
等到小周離開,裘暖便好整以暇的調整自己的姿勢,準備找一個最舒適的角度……
蚌然間,她感到自己被注視著!幾乎是直覺反應,她抬頭望向嚴軍,果真他正直勾勾的看著她,眼神深邃,讓人讀不出他的心思。
粉臉悄悄紅了,她因他太過直接的注視而別開眼,輕拍雙頰。奇怪,她究竟在害羞個什麼勁?
瞧見她反應的嚴軍唇角微勾,在心里輕輕笑了。就知道那女人逃不過他的魅力,不過是一個眼神,她就招架不住了。
因此,前兩天她在錄音室里睡著,肯定是個意外,她,確實被他迷倒了。
「嚴軍,听說你的新歌帶有魔幻音樂的元素,能否請你現場為我們表演一段?」主持人說到一個段落,身旁的巨星卻毫無反應,不禁捏一把冷汗。
慢慢收回放在裘暖身上的視線,嚴軍的薄唇吐出一個字。
「好。」上次是她錯失良機,這回算他免費贈送,就讓她現場懊好欣賞他的音樂。
一陣迷蒙的樂音傳來,電吉他的裂音劃破了神秘的氣氛,厚重的貝斯使整首歌味道濃重,旋律中隱隱約約有著異國風味的鼓聲及鈴響,還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樂器。突然間,嚴軍獨特的嗓音加入,讓整首歌的迷幻色彩更加突顯,這種由歌聲帶領樂音的本領,顯示出他強勢的歌唱風格。
在場的工作人員都停下了動作,如痴如醉地听著他的歌聲,高亢時大家瞪大了眼,低迷時個個表情迷茫,但嚴軍不在乎這些,他專注的唱著歌,余光只瞄得到角落沒人注意到的女人。
一曲既畢,顧不得這是錄影,所有工作人員都贊賞的拍起手來,意猶未盡,而這首歌也代表著錄影結束,嚴軍將麥克風和電吉他丟給工作人員,直直步向目標。
這回她總該听清楚什麼叫天籟之音了……可惡!
完全鐵青著臉瞪著頭已經靠到椅背上的睡美人,她竟該死的再一次將他的歌當成催眠曲,還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睡得香甜?!
「裘暖!起來!」他索性將她扳正。
「嗯……」她又歪向另外一邊。
「裘暖!別睡了!」抓起她小巧的下巴,他試圖讓她清醒。
「好……」嘴里是這麼說,她干脆靠著他的手繼續睡。
嚴軍氣結,手卻不受控制的抬著,撐住她精致的臉蛋。
此時一名工作人員經過,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畫面,忍不住問道︰「嚴軍先生,需要幫忙嗎?」
「不必。」淡淡回了一句,用眼神示意來人離開,嚴軍才小心翼翼的放下手,讓她的頭又靠回椅背上,在大手收回的那一刻,冷酷的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究竟是天殺的著了什麼魔?是在小心什麼?干脆就讓她整個人跌倒在地上不是更快能叫醒她?反正他也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
「嚴軍?」小周終于忙完,來到他身邊,看到熟睡的裘暖,也不禁呆住。「真了不起,听你唱歌她居然還舍得睡著?」
嚴軍冰冷的橫了他一眼。
「呵呵呵,她還真像裘哥說的很能睡啊,我來叫醒她!」自知說錯話的小周手就要伸過去推人,卻在踫到她的前一刻,被另一只更有力的大掌抓住。
「不用。」對于別人要踫到她這件事,他竟莫名的無法忍受。
「難道我們就讓她睡在這里?」小周有些茫然。
嚴軍一語不發,氣惱的表情像是針對她,也像針對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忽然一把抱起椅子上的女人,讓她的小臉埋在自己懷里,然後悶不吭聲的往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所有工作人員都呆了,愣愣的看著巨星抱著一個陌生女人離去,半晌,小周首先從驚訝中清醒,連忙追了過去,一路陪笑解釋。
「大家別想太多,嚴軍抱的那個是我們裘哥的妹妹啦,別想太多別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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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密的睫毛顫動,水眸緩緩睜開,模模糊糊的看著陌生的天花板,裘暖又眨了眨眼,試圖看清楚些。
奇怪,怎麼每次醒來都在陌生的地方?
坐起身,她發現原本要拿來還給人的皮外套竟又蓋回她身上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終于醒了?」
听到這道冷冷的聲音,她本能的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就是嚴軍那張冷漠的俊臉。
她忍不住又低頭看了一下還蓋在身上的外套,目光再回到他臉上時,她不僅沒被他的壞臉色嚇到,反而有些赧然,小臉也隨著他的注視泛上緋色。
她就知道他其實面惡心善,怕她受涼,又把剛送洗好的皮外套讓她先用了,想想還真不好意思,這樣她要怎麼把衣服還他呢……
「睡豬。」
再次听到那低沉渾厚的嗓音,她懷疑自己听錯了,朝他眨眨疑惑的大眼,他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睡豬,你是清醒了沒?」
櫻桃小口頓時張大,她這次確定自己不是耳背,原本羞紅的臉也漸漸呈現出錯愕。
「你叫我什麼?」縴縴玉指對著自己的鼻。
「睡豬,我不介意重復一遍。」蹺著二郎腿,嚴軍悠然自得的斜睨她,「你自己說,你見到我的時候,有哪一次不是睡著的?」
偏頭想了想,好像真是那麼一回事,但她還是有些不甘心。「那是……那是人家時差還沒調過來,你也不能罵人啊!」
「我沒有罵人,那只是對你的稱呼。」
嘟起小嘴,她懶得跟他計較,生氣也是很花腦力的。默默吞下這個難听的外號,她起身走向他,將手中的外套向前一送。
「還給你,我要回去了。」雖然把惡魔當成天使令她有些挫敗,但禮貌還是要顧。「謝謝你的外套。」
他會這麼容易放過她?嚴軍在心里冷笑。「曼特寧加一顆糖,半顆鮮女乃油不要女乃精,注意,我要現磨的,不要即溶。」
「啊?」她傻了,他說的話和她說的似乎風馬牛不相及。
「我的意思是,去買咖啡。」老子要喝就對了。
「為什麼要我去?」他說了那麼一大串,听起來就很麻煩,而且她趕著回家睡覺,才不想幫他跑腿。
「小周不在,而這杯咖啡……」他薄唇微勾,「是某人免費使用了我外套兩天的代價。」
「你……」她明明有替他送洗嘛!不過剛剛好像又蓋在她身上了,但他這人沒那麼潔癖,別人穿過的外套他就不穿吧?
委屈的目光投向他,面對他好整以暇的堅決,她也只能跺跺腳,氣悶的替他買咖啡去。
嚴軍難得的露出微笑。欺負這個小妮子實在太有趣,誰叫她竟然輕視他的音樂又忽視他的人,是該受些教訓。
三十分鐘後,休息室的門再次打開,裘暖端著兩杯熱騰騰的咖啡進來。雖說是幫他跑腿,當然也不能忘記自己的份嘛!
「喂,沒有曼特寧了,我幫你買了摩卡回來。」她將咖啡放在他面前,然後自顧自的回到剛才睡著的那張沙發上,調整好一個舒適的姿勢,準備開始享用她的咖啡……
「我肩膀有點酸。」那頭看到咖啡就皺眉的男人又開口了,「手臂也不太舒服,背滿僵硬的……」
「那干我什麼事?」邊喝著香濃的咖啡,她邊想著等一下要去向他的助理小周請款。大明星要喝的咖啡,她可是選了最高檔的咖啡店呢!
「我要你替我按摩。」他勾勾手指頭。
裘暖再次認為自己重听了。「替你按摩?為什麼又是我?」
「我不喝摩卡。」他蹺高了腿,整個人舒適的靠向椅背,閉上眼等著她服侍。
也就是說她的債還沒還清。
小嘴不悅的扁了扁,她之前會以為他是個好人,絕對是被鬼蒙了眼,這家伙是個不折不扣的壞胚子!
不情不願的上前,縴手搭上他的肩,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按摩起來。
「用點力氣!」
「……」我捏!我用力捏!
「你沒吃飯嗎?」
「……」我掐!我掐死你!
「太沒用了吧?」
「……」她停手,瞪著他悠然張開的黑眸。「人家手酸了啦!」
所以這項工作她還是沒做到?他壞心眼的冷笑,縱使她已有了提防之心,還是被大帥哥發散出來的魅力電得心頭一跳一跳。
「那麼我好心一點,給你個最簡單的工作,相信你馬上可以還清欠我的人情。」望著她漾著淡淡粉紅的頰,嚴軍一瞬間竟有些恍然,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
她懷疑的睨著他,即便對他的人格已喪失信任,還是呆呆的點了頭。
「我要你打電話給下個通告的導播,向他解釋為什麼我會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