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金碧輝煌,泰國傳統建築有一種作工精致的華麗。」
「-注意到玉佛身上的服飾嗎?皇家當初以黃金寶石為玉佛制作了兩套服飾,分夏季跟雨季,第三世皇登基後,更為玉佛制了冬季服飾。每年換季,泰國國王還會親自幫玉佛更衣。」
見識了富麗堂皇的玉佛寺,他們一路閑聊同來,就連下了車,還在為那金光耀眼的建築嘖嘖稱奇。
憊沒走近,幫佣阿姨就已經快步地跑了過來。
「阿姨,怎麼了?」莫瑩問。
「找-,有人、有人來找-,台灣來的。」幫佣阿姨說得斷續、顛倒。
「有人找我?」莫瑩覺得意外。
相處一陣子,靠著簡單的對話以及表情,似乎也都能明白彼此的意思,盡避她們說的還是各自的語言。
「是誰?對方有沒有說他是誰?」陸鏗代為用泰文發問。
「老公。」幫佣阿姨指著莫瑩說。
「啊?老公?」她完全一頭霧水,並且嚴重懷疑起阿姨的中文程度。
與其三個人繼續在屋外雞同鴨講,還不如馬上進屋去探個究竟。
「進屋再說吧!」陸鏗下了決定。
他拉起她的手走在前頭,手還沒踫觸到門把,里頭已經跑出一個男人。
「小瑩,好久不見,我真的好想念-!」來人張大手臂就想抱她個滿懷。
陸鏗見狀,當場一把拉回莫瑩,把她藏在自己身後,保護的心態不言而喻。
她詫異的望著眼前的人,有許久的沉默,「李明松?你怎麼會來泰國,誰告訴你我在這里的?」
貶是桑郁嗎?不可能,一說起李明松,她拿掃把追打他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告訴他關于自己的行蹤?
只見他張嘴笑得得意,「我回高雄拜托舅舅,舅舅馬上幫我問了桑郁,因為實在太想念-了,所以馬上搭飛機來泰國找-,小瑩,我很想念-,我是來接-回台灣的。」作勢又要擁抱她。
她趕緊縮回身子,完全躲在陸鏗身邊。
這男人是誰?為什麼抱著莫瑩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小瑩,他是誰?」李明松的危機意識很強。
莫瑩本能地抬頭望住陸鏗,凝望之余,臉上還浮現一抹嬌羞。
他是誰?這有著俊朗面容的男人是誰?呵,不管他是誰,自己都會是莫瑩最親密的人。
她沒有回答,只是把手緊緊的圈著陸鏗。
她在做什麼?!怎麼可以光天化日下在他面前這樣看一個男人?李明松的醋勁瞬間爆發。
「小瑩──」他不甘心被忽視,伸手一把扯過莫瑩,「-到底在做什麼?-怎麼可以在我面前跟別人這樣眉來眼去?」
她甩開他的手退到陸鏗身邊,「我們已經分手了,你說你要娶別人,所以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不是嗎?」
「沒有,我們才沒有分手!」
「二月十三日,在立法院的樓梯間,你說你要跟你老板的千金結婚,如果我沒記錯,她應該叫玉欣吧?」
不!他才不承認他所做過的錯事,他是要來挽回的,把當初的錯誤給扭轉過來,他回心轉意了。
「小瑩,這都是誤會,我沒有要娶玉欣,我還是喜歡-的。」
始終沒有吭聲的陸鏗終于弄清楚這整個關系,面對眼前的陌生人,他實在很難有太親切的表情,尤其還是無情傷害過莫瑩的人。
他板起臉孔,「不管你有沒有要結婚,喜帖不用大老遠親自送來,莫瑩不會去,因為我們還沒打算回台灣。」
「滾!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在這里阻礙我跟小瑩說話?」
「陸鏗,這是我友人的家。」從容地伸出手,雖然不喜歡對方,但是基本的禮貌他還是有的。
李明松惱火的望著眼前英挺的男人,「小瑩,原來-在泰國這麼久,是被這個人給迷住了?-听著,出發之前我已經跟舅舅提過了,這次回去就要到-家提親,從現在開始-應該要規矩一點,絕對不可以和他這樣拉拉扯扯,因為我將會是-的丈夫,你們這樣成何體統?」
「不要!我不要跟你結婚,我們已經分手了,是你提出的,而我也接受了,我留在泰國是因為我的護照弄丟了,目前還在補辦,等拿到護照陸鏗就會陪我回去,不需要你來接我。」
為什麼又要改變心意?為什麼又要回頭?
是不是他的計劃落空,所以才又想起她這個被遺棄的人?如果真是這樣,那李明松未免也太過自私,太自以為是了。
「小瑩,我知道-不諒解我,可是-要听我解釋啊!畢竟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我怎麼可能真的把-拋下?」他又上前想要拉住莫瑩。
「可你的確做了,把我給拋棄了。」她是笨,但還不至于痴傻,他所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她還不至于搞錯。
「明松,你跟玉欣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我們本來就沒什麼大不了的關系,小瑩,-要相信我,-才是我真正要娶的女孩子,這次回去,姊姊還說要幫我們采買結婚的東西呢!」
莫瑩一直想要結婚共組家庭的,或許從小一直寄住在舅舅家,雖然舅舅待她很好,可她還是有一種寄人籬下的自卑,她想要擁有自己的家庭,一個完完全全屬于她自己的家庭,有個她愛的人,和一窩子的小阿,這些全是她說過的。
「忘記這次的吵架,我們以前不也常常拌嘴,別再生氣了,這次我們一定結婚,好不好?」
她感覺渾身都不舒服,明松每提一次結婚,就讓她更鮮明地記起她在上一段感情中的委曲求全。
她不要了,不要那麼委屈自己,她沒有太多的夢想,只希望簡單地去愛一個人,也許將來會有個人帶領她共組一個全新的家庭,但是,她身邊的人絕對不是李明松。
莫瑩望著他的滔滔不絕,選擇沉默離開。
陸鏗把一切看在眼里,把她的失望盡收眼底,他心疼她,真的心疼,心疼她的感情被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這麼招來使去的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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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詡搭著午後的班機回到曼谷,到了機場約莫傍晚五、六點。
一想到自己可以安穩地睡在床上,暫時不用去管那些工作上的鳥事,他就特別開心。
桑郁那婆娘的交代多得像垃圾,在台灣他不得不听,回泰國他就逍遙自在了,尤其是那種照顧莫瑩的芝麻小事,不用人說,他相信陸鏗一定會做得很好,而且比誰都還要好。
必到家一下車他就大聲嚷嚷,「我回來了,人呢?怎麼還不來迎接這陣子辛苦工作的我啊?陸鏗──阿姨──那個莫小妞……」周詡開始逐一點名。
拉著行李走進屋子,卻發現偌大的客廳里,坐著一個不認識的家伙,而且還很該死的坐在他的專屬位子上。
那可是他二十大壽那年,琬琬親自去幫他挑選的禮物,是好兄弟陸鏗扛回來的第一寶座-!媽的,兔崽子,大還不給老子閃開。
「你誰?」周詡凶狠的問。
「你、你又是誰?」李明松反問。
不過打個盹兒,哪里來的死胖子?
「你馬上給我從那張椅子滾開。」
「我為什麼要離開?是我先坐在這里的耶,死胖子,你懂不懂禮貌?」
「你他媽的渾球,你不知道老子是誰就算了,還敢問我懂不懂禮貌。死胖子是你叫的嗎?」甩下行李,周詡開始摩拳擦掌。
「你想怎樣?」李明松挑釁的問。
「不怎麼樣,我就是不懂禮貌,想要打架,就這樣!」
生平最討厭人家叫他死胖子,除了桑郁。
生平最討厭人家坐在他的寶座上,尤其是男人。
這個膨肚短命仔不知死活,還一次踩了兩個地雷,不好好給他教訓教訓,他周詡的威名要如何樹立在這個家里!
兩只發狂的動物怒目相視,二話不說,當場撲上──
另一廂,陸鏗開著車子陪幫佣阿姨和莫瑩去采買東西,一車子的食物,身旁坐著與他心意相通的女人,他突然有種安身立命的歸屬感。
今天周詡要回來,那個大胃王的食量若不事先準備,周家隨時會斷糧。
車庫前,陸鏗看見他的車子,「咦,他回來了,這麼早!」
「周詡嗎?不是說晚上的班機嗎?」莫瑩接話。
「天曉得。」
三人分工合作幫忙拎起那些沉重的袋子。
蚌地,屋里傳來一陣劇烈聲響同時伴著哀嚎申吟,莫瑩跟陸鏗互看一眼,馬上撇下東西沖進屋里。
只見兩人扭打成一團,要命的是,那個光會在嘴巴上逞凶的李明松根本完全不是周詡的對手。
「小瑩,救我,快救我,這個死胖子突然闖進來,二話不說就打人。」李明松齜牙咧嘴的告狀。
「媽的,你再說一次死胖子,我馬上叫你去見閻羅王。」一個拳頭應聲而起。
陸鏗見狀無奈的上前,「周詡,放手,你真的會把他打死啦!」
「我要告你、要告你!」李明松不忘大叫。
「打死最好,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囂張。」
「周詡,冷靜一點!」
「死胖子,你等著上法院。」
「夠了,明松,你別嚷嚷了行不行?」莫瑩沒好氣的斥責他。
最後幸虧是陸鏗一把抱住周詡這個龐然大物,阻止了他的揮拳動作,李明松的賤命才得以保全。
「小瑩,我好痛,渾身都痛……」他趁機耍賴,「-看,都破皮流血了。」
莫瑩平靜地望著眼前的男人,換作是以前,她一定會第一時間配合他,對他百般呵護,可是現在,她真的對他沒有一點感覺。
拿來醫藥箱,李明松還在那邊鬼叫,莫瑩靜靜的幫他上藥,她想,她能給的,就只剩這樣的基本道義吧!
晚餐時間,一見到李明松,周詡挑釁地亮出拳頭,他馬上像落水狗般,夾著尾巴閃得遠遠的。
「小瑩,我的手好痛,-喂我。」他拚命想要爭取莫瑩的注意。
陸鏗把他的把戲全看在眼里,不由得從心里泛起一陣冷笑。
「再-唆就把他轟到外頭去,大波奇光靠一張嘴巴,還不是吃得又高又壯?」周詡存心拿他跟豢養的狗比。
聞言,李明松想要抗議,可人在屋檐下,還是收斂了。
陸鏗推開椅子起身拿來湯匙,塞到李明松手里,這幼稚的家伙想要奴役他的寶貝,那得先看他準不準,給他湯匙算是禮遇了。
懊好的一頓晚餐偏偏吃得詭譎又尷尬,現下,莫瑩只想早早說服李明松,好讓他快點死心回台灣去。
看見她眼里的心煩,陸鏗溫暖的手在桌面下握住了她的,僅僅是一個目光的鼓勵,她都感動得想要落淚。
「快吃!」陸鏗對她說。
她點點頭,帶著滿心的安慰,听話的吃著飯。
棒著長桌,李明松瞪大眼楮,宛若雷達似的仔仔細細對兩人的一舉一動進行搜證。
情況完全不利于他,但是這不代表他會乖乖挨打。
等不及一頓晚餐安然結束,莫瑩和周詡一離開餐桌,他馬上壓低音量對陸鏗說︰「別以為你趁虛而入,我就會輸。」撂下這道宣示,他起身一拐一拐地離開。
陸鏗依然從容,僅僅是挑了挑眉,當作听到一個冷笑話。
他不懂莫瑩,雖然他口口聲聲說他們在一起很多年,但是,一顆被徹底踐踏過的心,是會重新找尋生存窗口的,他低估了莫瑩,也高估了自己,這是他想對李明松說的話。
可也多余,因為以他的智商,未必會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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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鏗在房里看些奇石珍玩的期刊。
叩叩──
來不及等他應允,周詡整個身軀就塞了進來,原本還算寬敞的客房,頓時小了不少。
「那個家伙是干什麼的,為什麼大搖大擺地住在我家,吃我的、用我的不打緊,還那麼囂張?」
「莫瑩的前男友。」
「啥,前男友?他來干麼?」
「變了心去追求新的人,結果撲了個空,想要吃回頭草。」
「媽的,怎麼會如此沒人格,這年頭的男人是怎樣?坐不住,心性還懦弱,實在叫人瞧不起。」
「別嚷了,就讓他借住幾天,死心了就會乖乖回去的。」
「你都無所謂嗎?瞧他方才在客廳猛獻殷勤,不是說要殘廢了,怎麼還會送水果給莫瑩吃?要我,敢動我女人,老子鐵定當場賞他兩拳。」
「何必去刺激他,兩頭空的感覺不好受,何不等他自覺無趣,甘心離開,也省了一些麻煩。」
「就屬你最陰險,老是惦惦吃三碗公。」
「如果你要贊許我沉得住氣,我接受,但是如果是想趁機罵我,你最好省省。」
「就不能讓我發泄一下喔!」
「怎麼樣,我拜托你找的元氣招情鋪?」
「你還真是嚴格,馬上就問。」
「快說。」
「撲了個空,還害我損失一大筆獎金。」
「為什麼撲了個空?」
「我連去了好幾天,結果大門一直關著,我以為我那些死員工已經膽大妄為到敢晃點老板我了,結果,他們說那個元氣招情鋪的老板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歇業出國去找新玩意兒,所以我白跑了好幾趟!」
陸鏗沒有答腔,僅是點點頭。
「-,你怎麼不大在意的樣子,玫瑰石的竊案你無所謂了嗎?我可是很認真的每逃詡去一趟耶,我懷疑,那個老板就是整宗竊案的幕後主使者,要不然干麼這麼神秘?」
「你太戲劇化了,周詡,她或許只是陰錯陽差收購到這件贓物,未必是主使者,要不,她大可把目標放在其他富商身上,何必要我的玫瑰石?這玩意兒一點兒也不昂貴,只有我視它為無價,你真的想太多了。」
「又說我想太多,我這還不是為了你。」
陸鏗闔上期刊,「反正東西現在安然掛在莫瑩脖子上,失而復得,我已經很高興了。」
「陸鏗,你要把玫瑰石就這樣送給莫瑩?」
「那玫瑰石早就已經屬于她了,是她從元氣招情鋪買到的。」
「隨便你,反正就算是你買的,你還是會送給她,就像你當初送給琬琬那樣,對不對?」他說的口吻發酸。
雖然是個大男人,周詡有時候個性還真像個娘兒們。
「你不喜歡她?」
「我干麼要喜歡她?如果我真的喜歡上她,你就完蛋了,我這個人比你好相處得多,如果我追求她,我有信心她會拋棄你而選擇我。」
「周詡,你該知道我說的意思。」人胖連說話都會胡亂謅。
「好啦、好啦,她也算是玫瑰石挑的女孩,命中注定啦!吧麼非得我喜歡?你自己喜歡就好,除非──她眼楮也讓我打一拳。」他眼里閃著狡猾。
他還記恨著莫瑩毆打他眼楮的事情,不想這麼便宜就饒過她。
「煩!」掄了周詡一拳。
「-,她的護照你打算怎麼處理?」
「還在這里啊!」
「不打算還人啦?」
「過陣子要回台灣時,自然會還她。」
「莫瑩如果知道你扣留了她的護照,還跟她的信用卡玩陰的,哈哈,我想你應該會死得很難看吧!」
「周詡,你以為共犯就不用擔負刑責嗎?」
「你別又拖我下水,桑郁的脾氣我真的受夠了,我真怕你家莫小姐去跟桑郁告狀。」
陸鏗忍不住笑了笑好友的窩囊。
「-,你不覺得命運很神奇嗎?」
「怎麼?」他幾時也開始宿命了。
「當初我們把莫瑩當作是玫瑰石的小偷嫌疑犯,為此還大費周章的扣了她的護照、止付她的信用卡,沒想到短短時間內,她已經徹底擄獲陸大爺的心,不但不追究玫瑰石失竊的事,還包吃包住奉上一片真心,啊,人生真是多奇遇啊!」話里盡是揶揄。
「你少-唆了!待會我要跟莫瑩去NightBazaar逛逛,你要去嗎?」
「你們手牽手,我去干麼?我寧可自己去喝一杯。」
房里頭,兩個好兄弟說得暢快有趣,門外,一個畏畏縮縮的身影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竊听得更得意。
懊個陸鏗,想要這麼簡單就贏得勝利,門兒都沒有!
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忽地,腳步聲傳來,李明松趕緊躲到角落,噤聲閉息。
叩叩──
「陸鏗,是我,我們要出發了嗎?」莫瑩站在走廊上喊。
門打開,周詡搶先走了出來,「喲,好甜蜜的約會喔,真叫人羨慕。」肥胖的大手捧在心窩,故作嬌羞。
莫瑩的臉忍不住辦了一片。
「周詡,你真的很欠打-,快讓開啦!」陸鏗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明知道她臉皮薄,還愛這樣欺負她。
「喔,很痛!」他跳了起來。
陸鏗不理睬他的抗議,拉起莫瑩的手,轉身離開。
「陸鏗,設計師給了一些東西,我明天拿給你看。」周詡對著那兩道甜蜜的背影喊。
「別在意,那個胖子是故意逗-的。」他柔聲解釋。
「沒關系,我知道。」她笑了笑,淘氣的聳聳肩,「對了,我問一下明松要不要去,他來泰國什麼地方也沒玩到,真可惜。」
「嗯,我先去開車等你們。」
莫瑩到李明松暫住的客房外敲門,「明松,你在嗎?明松──」
鞍了好幾回,依然听不到他應門,她不放心地開門查看,卻依舊沒看到他的身影。
難不成他自己出去玩了?她一路困惑的來到車庫。
「怎麼了?」
「明松不在。」
「出去玩嗎?」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算了,別管他了,他也是個大人,會自己安排活動的。」
陸鏗點點頭,開著車子離開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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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餐桌上,莫瑩幫著幫佣阿姨在張羅早餐,一如往常。
「早!」陸鏗無聲地從她身後走來,接過她手里沉重的瓷盤,還不忘偷偷給了她一個早安吻。
「早。」她擔心被人撞見,又窘又羞的睞了他一眼,當作是小小的抗議。
這一幕,李明松都靜靜地看著,因為他心里正期待著即將到來的勝利。
敗快地,他就要終結掉這幸福的假象了。
倍欣鼓舞的情緒,在李明松心里蠢蠢欲動,牽動起他嘴角的弧度。
蚌地一掌自他肩上打下,當場嚇了他一大跳。
「一大早發啥呆?還傻笑咧,-,說出來分享,要不然會內傷喔。」周詡賊賊的望著李明松尷尬的臉。
「沒,沒有什麼事情。」
周詡挑了挑眉,「喔,那就好,我最怕人一肚子壞水了,如果是這樣,我得先幫你倒倒。」他話里夾槍帶棍的,就是不讓李明松好過。
當大家都圍坐在餐桌上用餐,周詡還陸續接了幾通電話,全都是工作上的事。
「陸鏗,以前都是你忙得焦頭爛額,為什麼現在換我在倒楣?」
「因為我現在是無業游民,無事一身輕啊!」
「回去工作,馬上跟你老板說你要回去,我受夠你成天悠哉把妹的生活了。」
他嚷嚷了幾句,才老大不願意地乖乖吃早餐。
陸鏗和莫瑩相視而笑。
偶爾她幫他布菜,他幫她吃她不愛的配菜,恩愛得像是對夫妻,看得周詡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忍不住敲敲桌面,「-,夠了喔,你們愛情鳥的戲碼可以收斂一點了吧!」
他的話害莫瑩又開始臉紅,巴不得有個地洞可以讓她鑽進去。
飽足後,周詡第一個站起身。
「等等,大家都別急著走嘛!」李明松難得咧出笑容招呼大家。
「明松,你有什麼事嗎?」莫瑩問。
「最好是有點重要性,要不然……」周詡又開始轉動他的筋骨。
「哈哈,我保證很重要,也會很精采。大家坐啊,別客氣。」
他的話讓桌上的三個人互相交換了幾抹疑惑的目光,沒人知道李明松到底要說什麼。
他喜孜孜地坐在椅子上,幾度慎重的深呼吸。
旋即像個等待被贊許的孩子似的,從口袋里掏出他引以為傲的勝利。
那是一本護照,綠皮、中華民國核發,莫瑩的護照。
陸鏗和周詡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對方一眼,大抵明白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