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君從公寓電梯一出來,蜂擁而上的麥克風、鏡頭讓她嚇了一跳,那群打不死的蟑螂轉戰到她住所進行媒體玫防戰。
「沈小姐——」
沈傲君苦著臉,頓時懊惱自己也曾經這樣惡劣的圍堵過立法委員,如今自食惡果,她也遭遇到這種非人的媒體圍剿。
「對不起,請大家回去吧!別影響這里的住抱安寧。」她真是欲振乏力。
「沈小姐,請你說說你們的戀情吧!你是第三者嗎?」
「對不起,無可奉告。」
「沈主播,‘碩邦’、‘唐鋒’的聯姻計劃是不是因為你而生變?「
節節逼近的鏡頭讓她害怕的直想往後退去。
「叮——」
電梯門一開,沈傲君順勢抵在來人的胸前。
「妹……」
昵稱在見到這群記者時,及時打住。
沈傲君听到他的聲音,錯愕的回過頭。
「辜先生,你說說話吧?」記者們把矛頭指向後來的男主角,眾家鎂光燈齊閃。
「兩位到底是什麼關系?到底誰是第三者?」
沈傲君看著這些比台中母親還熱中于打听的記者,心里有著說不出的厭煩、無奈。
「對不起,我要回家休息了,請你們也離開吧!」她好言相勸。
「辜先生……」
不死心的記者還想問問題。
「離開——通通離開!」
奔允中從齒縫進出冰冷的話語。
「大眾有知的權利,我們有采訪的新聞自由。」不知死活的記者唱高調,擺明不肯合作。
只見辜允中跨步上前,奪過該名記者的相機,兩根手指頭一扣,喀噠一聲,相機蓋子倏地打開,底片就這樣被抽出來,全數曝光——
「你、你怎麼可以……」
「一個不懂新聞自律、新聞道德的三流記者,是沒有資格跟我談新聞自由的。」辜允中言之鑿鑿的堵得所有媒體記者啞口無言,「我鄭重聲明,沒有第三者,也沒有聯姻之說。」
威儀天生,第一次她覺得辜允中發狠的模樣很有氣勢。
就在眾人爭論著新聞道德之際,家門被打開,一顆頭探出來,「吵死了,沈傲君,你到底進不進來?」
眾人循聲定住視線,莫不瞠目結舌的看著說話的人,繼而掩嘴揣測該男子的身份。
牛仔褲、短袖T恤,光著腳丫走向沈傲君,仍嫌青澀的俊臉冷冷的掃視兩旁的記者,最後定在緊靠著的兩人身前,無言的睇著辜允中,毫無預警的一把抓過沈傲君護在身後,轉身便要進屋子。
正當記者們回過神來,想舉起相機捕捉這戲劇性的一幕,此時大樓管理員總算找來警察,動用公權力把這群記者請離公寓。
「華君,你害我又扭傷腳踝了啦!」
沈傲君痛呼,在蹲的同時,辜允中已經先行一步抱起她走進屋子。
「你這旋風腿平常掃我的時候很行,隨便一拉又扭傷。」大男孩不自在的揉揉頭發,一臉自責。
「快拿冰塊來。」
奔允中將她放置在沙發上,抬起她的腳。
沈華君從冰箱取來冰塊遞至他手中,看著他熟練的覆蓋在沈傲君扭傷的腳踝上,不禁問︰「你是誰?」
奔允中沒回答,眼楮仍專注在她的腳踝上,「上次的藥還有嗎?」
她忍痛道︰
「在櫃子里。」
「你又是誰?」
奔允中別過臉問,佔有欲又涌起。
沈華君聳聳肩不回答,看著沙發上的沈傲君,擺明了把問題丟給唯一的女人。
奔允中面無表情的望著她,眼楮投射出疑問。
「華君,你怎麼突然上台北了?媽知道嗎?」沈傲君攏眉瞅著這兔崽子弟弟。
「知道。」
沈華君點頭。
「你又為什麼突然上樓?」
她轉而問著握著她腳踝的人。
奔允中眼神掃了下擱在臂上的衣服,「你外套忘了拿,我幫你送上來。」
「他是誰?」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開口問,語氣都帶著獨裁的堅決。
沈傲君莫可奈何,一手指著沈華君,「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她接著又指著辜允中,「我緋聞中的第一男主角。」語氣是對自己的椰揄。
「見過,見過嘛!」
沈華君一反先前的防備,咧嘴笑道。
她看著自己弟弟,則是一臉玩味的問︰「你幾時跟他見過面了?」
「雜志上見過面嘛!」沈華君隨性的思身落入另一張沙發上,
「你糗了老姐,明天老媽看到新聞一定會吐血身亡,竟敢帶男人回家。」
「你找死啊!」
一面對家人,尤其是這時而頑皮、時而少年老成的弟弟,沈傲君就會嘴碎的口不擇言。
眉頭緊擰著,一想到明天的早報,她無力的靠在沙發上,懶得繼續跟弟弟爭辯,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樣的急性子她會不知道嗎?
「听話,去洗個澡,一會兒幫你上藥。」辜允中替她揉揉眉心,舒緩她久久不散的頭痛。
讓他攙扶著進了浴室,沈傲君轉開水龍頭讓嘩啦嘩啦的水流泄而出,一股憂傷猛的竄上心頭,她在浴白里邊洗著澡邊落淚,覺得好委屈……
如果他不是碩邦集團的總裁,如果她不是主播,那麼他們是否能有更多的戀愛空間?這一刻她明白自己並不是一個真正習慣冷淡、孤獨的人,她也有熱情的,只是討厭人與人之間的糾葛,所以她總是待人很冷漠,她習慣這麼掩飾自己。
這些日子的夜晚,他的溫柔總在夢里包圍著她,她愛上他了,她再也無法處之泰然的面對一切,雖然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但其實她好想不顧一切跟著他夜奔,連夜擺月兌這些輩短流長…
「叩叩。」
浴室的門被敲著。
她關上泉涌般的水龍頭,「什麼事?」語調中帶著濃濃的哭意。
「需要幫忙嗎?」
奔允中擔心的聲音傳來。
「不,就快好了。」
沈傲君回過神,不再兀自哀憐,迅速的洗完澡披上浴袍,在腰間系了個密密實實的結,一蹭一簸的步出浴室。
奔允中快步抱起她坐落在床沿。
鼻尖、眼眶泛紅,睫毛上還有著殘存的淚花,雖然她低著頭想掩飾,然而還是被發現。
「為什麼哭?」
他柔聲問,手指揩她的淚珠。
沈傲君抿唇不語。
大掌將她的頭壓在自己頸窩,「難過的時候,你可以倚在我肩上哭,累了,你可以靠在我身上休息,別偷偷躲著。嗯?」
沈傲君雙手攀住他,又哽咽了。
「我好累……」她不可遏止的啜泣。
「叩叩。」沈華君拿著藥、紗布推門進來,就見姐姐一臉梨花帶淚的靠在辜允中肩上,還不斷的哽咽、吸泣。
他走過去伸手揉揉姐姐的頭,寵溺的斥責,「笨蛋,哭什麼?老爸給我們一個取作傲君、一個取名作華君,就是要我們能‘熬’能‘傲’,咱們家的小阿一定要堅強,知不知道!」
沈華君頓時像個大哥哥似的對沈傲君曉以大義,雖然他也想摟摟姐姐安慰她,不過看這樣子,他的胸膛是派不上用場了,于是他踅回客廳留下兩人獨處。
沈傲君雙手撐在床沿,靜靜的看著他把濃稠的膏藥鋪勻在貼布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托高她受傷的腳踝,用藥膏輕輕覆蓋住,隨即雙手力道適中的來回按壓著,最後用紗布一層一層的將它固定住。
沈傲君突然哧笑,他不解的看她一眼,「怎麼了?」熟練的系上蝴蝶結。
「好像在纏小腳兒,一圈一圈的捆著。」她玩味的看著腳上的白色粽子,
「纏住你的腳,才不會讓你給跑了。」他欺身上前,在她頸窩咬了一口。
「晤——會疼!」掄著粉拳,她捶打著他結實的肩膀。
「這樣總不會疼了吧?」溫柔的沿著頸子舌忝舐而上,最後停在她微啟的唇上纏綿、恩愛。
∼∼∼
沈傲君一早急著去采訪,所以沒時間看報紙。
不過,從采訪現場眾人矚目的程度來看,想必她又榮登頭版位置。
從立法院趕回電視台,才剛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解答就出現了。果不期然,聳動簡單的標題,張牙舞爪的印在報紙上——
爭風吃醋奪佳人,主播情人多樣化。
沈傲君不禁搖頭苦笑,在心里揶揄著自己。
「喂,你還好吧?」季筱曼擔心的看著兀自傻笑的沈傲君,順手遞過一個便當在她桌上。
「嗯,沒事。」
她扯出笑容,「謝謝!」
「不謝,把你照顧好,我男朋友搞不好可以加薪呢!這樣我以後就不必辛勤跑新聞了。」
「是喔!經濟不景氣,不裁員就萬幸嘍!」她調侃季筱曼的如意算盤。
腳尖一蹬,季筱曼端著便當滑到她身旁,「咦,這很像是你寶貝弟弟?怎麼也成了你的人幕之賓?」季筱曼好氣又好笑的指著報紙上模糊的身影。
「飛來橫禍,他昨天來台北,所以就被誤會了。」
「我看衰的不只有你家弟弟,連餐廳的黃先生都難逃此劫。」季筱曼笑的勉強,食指指著從餐廳外側拍的相片,「真服了這些人的想像力。」
「幸好你擋住智楷的臉,否則還會多一個人。」沈傲君冷淡的譏誚。打開便當吃著飯,她的腦子卻在思索著……
同一個辦公室里,筱曼是她在JVTV較常接觸的朋友,其他人雖不至于完全沒有交集,也僅止于點頭之交。她從來不覺得低調、淡然的生活有什麼不對,而且也一直認為自己能夠適應的很好。但是因為過緋聞風波,她的生活不再低調,冷淡的生活態度依舊,不過卻是因為被「孤立」。
心煩,胃口跟著差,合上便當的蓋子,她拿著剛列印的稿子起身,「筱曼,我去剪接室。」
下午到晚間新聞播出前這段時間,電視台人數較少,長長的走廊小貓兩三只,不過每一雙質疑、輕蔑的眼神她可都沒錯過。
繞進剪接室,剪接師一見到是她,活像是避瘟疫似的,給了個睥睨的眼神後甩門離去。
沈傲君苦笑,冰涼的手心拍拍自己的前額緩和心情。她聳聳肩,也罷!不過就是剪接嘛!她又不是不會。
然而心仍覺得酸酸的,她雖不刻意要求融洽的關系,卻也不喜歡被強烈質疑的感覺,戀愛真的那麼不自由嗎?愈渴求戀愛自由卻愈不可得。
她收拾心情,專注在工作上。
「傲君——」
季筱曼像股旋風般刮進剪接室。
「什麼事?」
沈傲君從機器上抬頭匆匆撇了她一眼。
「公司人事矣詔……」季筱曼小心翼翼的端詳著她的表情變化。
看她略帶保留的樣子,沈傲君多少心里有底,「我要去哪里蹲苦窯了?」
她慘澹一笑。
「下主播台,先回家休息一陣子。」季彼曼嚴肅的說出上頭的決定。
沈傲君緩緩閉上眼,心里有著極大的不滿,她萬萬沒想到公司主管完全沒有跟她談過就徑自作出這種決定,她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
∼∼∼
啪——
一記清亮的巴掌聲響起,火紅的五指掌印在唐語緗的臉上燃燒著灼熱,她擒住眼淚不敢嚷泣。
「你搞什麼鬼?這麼久了還擺不平沈傲君?還要我從公司找人拉她下台,你有沒有腦子,竟然找了李偉山這個笨棋子!」唐父氣憤的大喊。
「對不起,爸爸。」
她怯怯的道歉。
「你馬上給我單刀直人的除掉所有障礙,即便是弄大肚子也在所不惜,一定要讓辜允中馬上跟你完婚,免得夜長夢多。還有,李偉山這家伙不能讓他白吃,我會找人除掉他。」唐父凶狠的眼眸有著血腥的殘忍。
「是的。」
秋風掃落葉的狂怒後,倏地,唐父換上慈祥的臉,「語緗,爸爸現在只有你這個女兒,你一定要結個好親家,爸爸希望你幸福啊!」
「我知道,爸爸,語緗不會讓您失望的,說什麼都不會讓沈傲君佔了便宜。」她堅定的表明立場,只為得到父親的稱許。
「好,有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唐語緗站在原處,心里有個聲音一直要她堅持,她的態度如盤石底定,她一定要達成父親的願望,絕不能讓自己的身子白白被糟蹋。
∼∼∼
「決定要回去了?」沈傲君開著車子送為情所苦的弟弟到火車站。
沈華君眉頭深鎖,「嗯,她生病了,我回去看看。」
「華君,不要單方面听信其他人的說辭,听听她怎麼說,姐姐就是一個例子。被誤會的感覺真的很差,你絕對不要這樣對家人知道嗎?感情的事情只有你們兩個清楚。」沈傲君心有戚戚焉的說著。
「我知道。」車上的氣氛有點凝滯,沈華君又道︰「姐,你真的要離開JVTV?」
「嗯,遲早的事,這風波鬧得這麼大,原來的地方是待不下去了,我這幾天想出外一趟,一切等回來再說。」
為情所苦的兩姐弟,同樣復雜的心境都有著難解的愛情習題。
「路上小心。」下車前,沈傲君殷切的叮嚀著弟弟。
「我知道。」正要關上車門離去,沈華君回過頭說,「姐,我們都要堅持下去!」
沈傲君靜靜的點點頭,霧眸閃著晶瑩的淚目送著弟弟走進火車站,她的心里好酸、好酸……
驅車回到公司,接待人員冷淡的拋下一句,「會客室有訪客。」
「謝謝。」她自嘲一哂,走向會客室。
一入門,唐語緗緩緩站起身來,先是嬌弱、怨慰的瞅著她,接著又用一種慵懶、得意的冷笑睨著她。
「有事?」
唐語緗蓮步輕移,帶著威脅性的氣勢逼近,冰涼的手迅速的扯著沈傲君,「放棄吧!我不會成全你們的。」
沈傲君瞥了她誓在必得的堅決模樣一眼,卻不吭聲。
「明天聯姻的事情會正式公布,你休想稱心如意。」
「這事兒明天早報我就會看到,你不需要親自跑這一趟。」沈傲君忍不住譏諷她的多此一舉。
「你說什麼?你是什麼態度?」唐語緗聲音拔尖的問,扯著沈傲君的手勁不斷加強力道,尖尖的指甲陷入她的肉里。
雖詫異她突如其來的蠻力,不過沈傲君練過跆拳-,手勁亦不弱,掰開她的手縮伸回被擰辦的手腕,不想多說什麼的打算踅回辦公室。
「我一定要毀了你——」唐語緗驟然伸出雙臂,就在會客室門開啟的同時使勁一推。
傲無防備能力的沈傲君讓這突如其來的力量一推,當場撢出會客室跌趴在冰涼的地板上。
「救命,救命啊!」唐語緗發了瘋的大喊,引來許多人駐足圍觀。
「唐小姐,發生什麼事?」被呼救聲引來的人關心的問。
沈傲君撐起摔疼的手肘、膝蓋;冷冷的瞪著她。
「她是殺人犯、凶手……」顫抖著語調,瑩瑩大眼閃著柔弱、驚慌的神色,「我告訴她我懷了孩子,求她放過我未婚夫,她竟然想殺了我的孩子,救我……」唐語緗先前的狠勁全數斂去,用一貫嬌弱的姿態尋求同情。
沈傲君冷著臉,神情肅穆的起身,雖然這一跤她摔的慘絕,但她也不需要別人來幫她。
「戲演完了就走,JVTV新戲還未開拍,如果你想軋一腳可以請令尊下令,我想全JVTV主管不會反對的。」全身的骨頭像是要散了,她倨傲的收攏著飛散的發絲,不願屈服。
唐語緗的父親是JVTV的董事之一,雖不直接介入.JVTV的事務,但仍有一定的影響力。
「快救我……」這女人竟然柔弱的昏倒了,臉頰上還掛著弱者的眼淚。
「沈小姐,這是怎麼一回事?」前來的新聞部主管瞪著沈傲君,看著不省人事的董事千金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她在揣摩新戲。」她沒好氣的道。
「你竟敢欺負董事的千金,要是傳出去……」肚子微凸的主管急得一身汗。「馬上停止你的工作,等候處分。」
「辭職書已經呈上了,批下來我就會走。」沈傲君忍著痛一拐一簸的走回辦公室。「她好狠毒喔!當第三者還這麼囂張,連董事千金都不放在眼里,人家都有小阿了她還不放過人家……」圍在四周的人小聲的指責著。
「哼——」沈傲君冷哼一聲,董事的女兒有什麼了不起,只會興風作浪罷了,這種人她根本不屑。
不過,她總算見識到女人善妒的樣子有多猙獰!
∼∼∼
醫院證實唐語緗有了孩子,會客室的插曲又成了記者的好題材。而傳聞中孩子的父親——辜允中,目前人在外國洽公分身乏術,無暇理睬台灣的媒體。
辭職後,沈傲君收拾簡單的行囊,只身離開正值多事之秋的台灣,沒有告知任何人她的去處,因為她想自己靜一靜。
至于唐語緗肚子里的孩子,她相信絕對不是辜允中的。
膀機室里,她還來不及關上的手機響了。
「喂,沈傲君小姐嗎?」女子的聲音傳來。
「哪位?」波瀾不興的音調。
「我是RTV的張耀群……」
「對不起,我不接受采訪。」沈傲君壓抑微慍的情緒,用平靜的語調拒絕,表明不想再說。
「等等,我不是要采訪,而是想邀你加入RTV。我是張耀群,我們在立法院有過一面之緣……」
張耀群?她努力的把這個名字跟人聯想在一起,腦海中浮現的是那溫暖人心的笑容。
張耀群誠懇的說著,「RTV是一個較不具商業性的電視台,但是它的成績在業界仍是有目共睹的,我很誠摯的邀請你加入,希望你不要被打垮了。」
「謝謝。」她隱忍多時的脆弱突然決堤了。
「別難過。」
沈傲君吸吸鼻子,「很抱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失控。
「方便見面談談嗎?」張耀群柔聲問。
「可以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嗎?」孤身一人在候機室哭實在引人側自,她不斷的深呼吸借以平靜心情。
「當然,你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過來,RTV的福利、工作揮灑的空間一定會令你滿意,當然還有同仁的感情。」張耀群窩心的強調。
登機的廣播響起,她迅速的結束談話。「謝謝,我一定會親自到RTV詳談。」
陰霾的天空因為這通電話暫時露出光芒,溫暖了她被孤立的心情。
至于為什麼不和辜允中聯絡實在是因為她不希望他擔心、不希望他在忙碌的工作之余還要為她煩心。
畢竟他是一個集團的總裁,旗下有成千上萬的員工要在他的領導下生存,她不能、也舍不得看他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