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蕎,你先把這些貨扛回去,我帶我老公到醫院看一下。」麗娃在收攤後,心情沉重地對允蕎說。
「女圭女圭,不好意思,害大鍋的手骨折了。」一想到天魑下手那麼重,允蕎對麗娃極為抱歉不安。
「反正讓他嘗點苦頭也好,免得太過目中無人了。」麗娃不想看著允蕎自責過重,並沒將罪過全推到她身上。
「那你們要早點回來喔!」允蕎獨自扛起一大袋貨品,走往麗娃他們居住的小破屋。
只是她才剛把東西放進倉庫,門邊就多了一個人,她看著黑影嚇了一跳,打開燈才看出原來是天魑。
「你快把我嚇死了。」允蕎看著一臉倦怠的夭魑。「這麼晚了為什麼還不回去睡?」
「我只想知道,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在這夜深人靜時刻,天魑最能感受到人情冷暖,他也隱約明白一些事情。
「因為……我不想看你辛苦經營的公司就這樣倒閉。」允蕎低頭玩著手指,她明白他等了她一晚,不是只想听她講這些話而已。
「就這樣?」
「對啊,就這樣。」她很自然地回應。
天魑走進屋內,將門關上,並且按上門鎖。「不是的,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你是因為愛我才心甘情願這麼做的,要不是愛,你不會有這麼大的勇氣。」
「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不要想太多了。」她想逃離他的掌握,卻發現反倒將自己逼進死角。
天魑把允蕎摟進懷里,他有所感地說道︰「你不知道,我的心自從踫到你之後,就逐漸融化了嗎?你讓我朝思暮想全都是你的身影,告訴我,你是怎麼辦到的?」
「我並沒做什麼,相對的,你也同樣對我很好,彼此關心很人之常情的。」面對這樣一個極具吸引力的男人,允蕎盡量保持清醒,她要是太快陷入天魑的情網,到時一發不可收拾的人絕對是她。
「你不要騙我,沒人能騙得了我東方天魑,我與生俱來就有魔鬼的特質,沒有什麼事能瞞過我的。」
他的自信讓她望而生畏,想要逃離他的懷中,卻發現困難重重。
「你真的是誤會了,你發現我偷賣仿冒品後,不但既往不咎,還對我老爸那麼好,又讓我過足有錢小姐的生活,其實我早就猜到,你想讓我乖乖去幫你把幕後的黑手抓出來,現在我照你的意願做,這也是我應該做的,請你不要再對我有任何的親密舉止,就算你不再對我好,我還是會幫忙幫到底的。」
允蕎也不笨,在她去找夏綠優,及看到夭魑對她的態度時,她就曉得從頭到尾自己就是別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她不怨天魑,只要他曾對她好就夠了。
「難道說你只是順著我的計劃走,對我一點愛都沒有?」听到她說的這些話他不可置信,不可能,她不會裝得這麼逼真!她的話讓他差點失去控制,她怎能在他快要明白自己的心情時,又潑他冷水呢?
「我始終覺得我們這樣懸殊的身份,是不可能有什麼美好未來可言,我也只想盡我自己的一點力量幫你,等到幕後的壞人抓到,我應該就能功成身退。」從夏緣優和天魑的口氣中,她是不該再存有任何浮豹的幻想。
「是不是夏綠優對你說什麼,還是有誰對你嚼舌根,說?」為了找出真相,他用力掐住她的臉頰。
「你……你弄痛我了!」允蕎發出申吟,她快嚇出一身冷汗,怎他都曉得她心里在想些什麼。
「快說你剛講的這些話都是唬我的,你從第一眼見到我就喜歡上我,對不對?」他在女人眼中的魅力是無遠弗屆的,他不容許她用消極的態度對他。
允蕎用力推開他,搖頭說道︰「你非要跟個野蠻人一樣動手動腳嗎?別以為你有錢有勢,會一些功夫,臭著一張臉擺酷全世界女人就要愛死你不可,要不是看在你對我老爸和我不錯的份上,我死也不會幫你這個忙的。」
「你真大膽,有種你再說一遍!」天魑從沒在允蕎面前生過氣,只是他以前總以為自己能掌控大局,高高在上,豈料,現在他卻屈居下風,讓一個小女孩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就知道,你以前不過是在吞忍,慈母多敗兒,你會這樣一定是被你父母親寵壞的。」她開始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不準你這樣說我,我給你一次機會,乖乖把這些話給我吞回去。」天魑的眼眸銳利得跟頭饑餓的公獅。
然而允蕎卻一點閃躲的神色也沒有,還直剌剌地與他大眼瞪小眼。「不,我就是不收回去,你要是看不慣就把我丟回台灣,為了感謝你這些日子來的照顧,我會跟我老爸商量,不再賣仿冒你們公司的商品,改去擺面攤這總行了吧!」她才不受他的威脅。
天魑乍听允蕎這些挑釁的言語,一手舉起便要往她雪白的面頰上揮過去,可那只手卻停在半空中,久久未能落下。
「要是你打了我心底會舒坦些,我是不會還手的。」她覺得他要是能打用力點也好,免得她欠一人情債。
「不要再考驗我的耐性!」這女人還不知道自己在跟閻羅王打交道嗎?還敢這樣肆無忌憚說這些話。
「你本來就沒什麼耐性。」
「再說一遍!」他胸口起伏驟遽,眼看火山就要爆發。
「你本來就是沒耐性!」
「你……」他氣得一拳擊向身旁一道連接倉庫的門板,脆弱的門板禁不起他的力道,立刻開出個大洞。
天魑將允蕎拉進倉庫,將滿身的怒氣化為狂肆的愛意,他抱起她直往倉庫里的舊床鋪上倒去,並鼓起全身的力氣壓住她,他屏住狂躁的氣息,只用淺淺的鼻息縈吭謁頸間,不知有多少年的時光,他不曾這樣狂野得像頭競技場的野牛。
然他的高傲與桀驚,壓不住眼前這清新月兌俗的小女人,他撥弄著她一頭迤邐烏亮的緞發,汲取其中甘香的風味,陣陣的發香舒絡了他的五髒六腑,似乎在享受森林浴中淡浮的芬多精。
「很多事情,別讓我說得太過明白,相信我的行為你能用心去感受。」他把薄唇輕貼在允蕎*骨處,引得她暈起一抹赧霞。
「我不……不想年紀輕輕就被騙去真感情,你……要想玩弄感情,可以去找愛玩的女生,不要挑上我!」
如同海上的暴風狂雨,情勢緊迫得讓她手腳發軟,她的身子被天魑整個包住,兩具燒灼的軀體如溫度計中的水銀,正逐漸節節高升。
「我的感情難放難收,既然我跨出這一步,就沒有回頭的打算,你要讓我收回這段感情,沒那麼容易。」天魑不等允蕎回應,一挺,弓進她的腰際處,此時的允蕎不再抵抗,揮舞的四肢暫停休歇。
他的雙臂宛如鷹翼將她護在胸前,心中強勢的感情驅走微弱的理性,他的大腦不停告訴自己他只要她,激進的索求讓他卸去陰鷙的一面,活像個熱情勁悍的拉丁情人。
他的唇如雨點般落在她的頸項間,延著香肩而下,衣領隨之慢慢被扯開,在在挑起她每道的鎖鏈,在她尚未來得及回應前,他早已低下頭,撲進那香氣四溢的胸溝之間,大啖精致上等的佳品。
允蕎發現到天魑頸椎間淌布著豆大汗珠,感覺他牛仔褲內緊貼的那道硬挺。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搭落在他的後背,條塊分明的肌肉烙印在她掌心,那寬厚的背部給人安心可靠的感覺。
在允蕎印象中,當男人饑不擇食時,通常只顧著自我的享受,並沒有顧及到另一方的感受,可天魑卻大大推翻了這個理論,他的細膩與尊重讓她本來緊繃的神經慢慢松懈下來。
「你的確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美,還要雪女敕……」天魑的舌尖不停在允蕎胸前最敏感處給予滋潤,像在灌溉一株難以照料的蝴蝶蘭,需要細心認真的呵護。
「天魑……」她吟哦著他的名字,語中充滿渴望與求饒的雙重矛盾。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繼續表現出你很愛我的樣子!」
他一手解開貼住她修長雙腿的喇叭褲,另一手則覆上她的蓓蕾,略生細繭的掌紋,讓允蕎感到又酥又癢。
「不要……」她隱隱察覺最為私密之所被悄悄侵入!連忙伸出一只手阻擋來勢。
被用力拍掉手掌,那種感覺不輸給被打一巴掌的困窘,天魑的欲火一下子被北風吹去大半溫度。
懊戲唱完了!男人最討厭的就是在求歡時無法一氣呵成。
天魑無奈地用手梳梳頭發,陰陰說道︰「你自己要小心一點,我會叫人暗中保護你的。」
「你生氣了?」拉緊被扯開的衣領,允蕎頓時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我會隨便就生氣嗎?又不是三歲小阿子。」整里好衣服,天魑從口袋里拿出一根淡煙抽著,荒寥寂瑟的身影就像飄泊的旅人。
允蕎和天魑兩人默默走到破屋外頭,天上一抹皎亮如玉盤的月光映照在他們身上。
「我、我不是故意要這樣,你應該知道,這種事對女孩子來說是很慎重的。」允蕎認為打斷男人的興致是罪惡的,不停對他解釋。
「是我太魯莽了,不過……總有一天,我會要你心甘情願。」背對著她,天魑孤傲地看著天上一輪明月。
允蕎想再說什麼,卻被天魑的手指封住嘴巴。
「你不覺得些時無聲勝有聲,什麼都不說會保持彼此的美感嗎?」他亮爛的星眸盯住她。還戲謅地勾勾她的小下巴。
「等到這件事辦完,我再……跟你試著配合看看好不好?」
允蕎的傻話讓天魑許久未曾牽動的笑紋揚了起來。
「傻丫頭,又不是在做買賣,說這什麼話,我愛你就是加為你有特殊的調調,你記住這點就對了,別再認為有什麼臉蛋或身材才重要,不覺得太膚淺了嗎?」天魑慢慢起身,該是讓允蕎休息的時候了。
「什麼特殊的調調?」她趕緊追問。
他邊走邊說︰「說穿了就沒有美感,你早點睡吧!我相信大鍋和那些小膘混暫時不敢動你,記著,我是魔鬼,我會隨時隨地出現在你身邊的。」
看著他慢慢走遠,不過,他的身影卻像是盤根錯節的大樹,直牢牢固附在她心靈,允蕎矛盾極了,跟這樣的男人交往,無疑是在玩俄羅斯輪盤,她該要怎麼下注啊?
「喂!小蕎,你那表哥是什麼來頭,跟黑手黨的殺手一樣,真是有夠他媽的厲害,有空幫我引薦引薦吧!」一手糊著石膏的大鍋,仍然不忘那天被天魑兩三下就擺平的畫面,不免對他產生偶像式的崇拜。
「你嫌斷只手不夠,還要去招惹她表哥,人家看起來就是有教養、有涵養的人,你這沒營養的人少丟人現眼了。」麗娃嘆了口氣。
「你們別老是把話題繞在他身上好不好,女圭女圭,我們賣的貨已經快不夠了,你老公這樣子,若是沒辦法去批貨,那我們賣什麼?」在這也有好幾十天了,總是看大鍋把一大包一大包的東西拿回來給她們拿去夜市賣,現在大鍋受傷,允蕎想借這個機會代替他去批貨物回來。
「那休息幾天吧!我也好久沒有逛逛了,允蕎,明天我們一起到市中心去走走,順便到泰國去度幾天假,只要不到兩小時的飛行時間,很快的。」麗娃逮到這好時機,怎還可能守著這小破屋。
大鍋听了一把無名火霎時燃起,馬上拍桌子罵起麗娃,「那怎麼行,過兩天葉大姊的貨就要從印尼運過來,我還要到七號碼頭去取濱,你這沒大腦的女人,我還想叫你去替我跑一趟,你還有閑情去給老子度假。」老公受傷,老婆還納涼去度假,有沒有搞錯啊?
葉大姊?
允蕎總算听出些眉目,這個女人大概就是真正的大盤商,若是能見到她,就不難找出仿冒天魑公司商品的大本營。
「我嫁給你連蜜月旅行都只是帶我到後山去抓蝦子,你這臭鍋子,你這樣對待老娘的。」
允蕎看著麗娃跟個潑婦一樣罵大鍋,實在難以把她跟以前的麗娃連想在一塊。
「沒看到我為了事業在忙嗎?要是我們能取得葉大姊的信任,把代理權交給我來管理,到時候連外太空我都帶你去,天天讓你吃鮑魚、魚翅吃到吐死你。」大鍋把話頂回去,人說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有個偉大的女性,但大鍋並不這麼想,他認為少了麗娃,他搞不好成功得更快。
「你們兩個別吵了,要不然這樣好了,你們要是信任我,就讓我去替大鍋跑這一趟吧!」允蕎適時切中要領,急迫的想去見見那位葉大姊。
兩人在她這一句話中休兵,麗娃跑上前拉住她,「你以為去接一趟貨很好玩?要是被海關或是水警發現,到時候你就沾得滿身是腥,以後有了案底,想重新做人都沒有機會了。」
「你……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賣的這些貨,都是……走私來的?」允蕎以前都不曉得自己賣的貨是打哪來,只知固定有人來跟他們接洽,其他的她一無所知。
「你才知道,要不然還變魔術變來的啊?」麗娃正色說道,這種犯法的事讓他們男人去踫就行了,女人就問邊涼快,別自作聰明。
「那你們到現在還沒被警察抓到啊?」允蕎暗自佩服他們的神通廣大,也怪不得連天魑都遠不到他們的小辮子。
「你怎麼每次都希望我們被抓啊?」她的話讓麗娃開始起疑。
「沒……沒有啦,我只是覺得好奇,這種事應該會讓警察注意到,你們實在太厲害,做事可以做到這樣天衣無縫。」
「嘿,說起來還真會嚇死你,葉大姊就是有這種偷天換日的本事,她黑白兩道全都吃得開,我偷偷告訴你,全港澳地區的警察全都被她給打通關節,你信不信?」大鍋沾沾自喜,他跟了這樣一個響當當的人物,連說起話來都搖擺有風。
「真的是這樣嗎?她……她一介女流之輩,可以這麼呼風喚雨啊?」允蕎不禁對這號大人物更加欽佩,看來,天魑要面對的,可不是一般的三腳貓之流。
「豈止呼風喚雨,她要老天打雷地震都有可能呢!」他愈說愈神,仿佛這位葉大姊就是他們心目中的宋七力。
「好了啦,你講那麼多做什麼,難不成你真要允蕎去幫你跟葉大姊接洽,這……這好嗎?」麗娃愈想愈不妥,讓允春深入是非之地,到時若被葉大姊給吸收了去,等于是跳入流沙坑,將來想要漂白重新做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女圭女圭,沒關系,我來香港讓你們照顧,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報答,你就讓我去吧!」允蕎拉著麗娃的手,臉上盡是誠意。「可我先說好,你……你那什麼表哥的可別來找我的碴,要是他知道是我們帶你去的!貶不會再來折斷我一只手啊?」「大鍋說得沒錯,你表哥不會贊成的,我是在想,要不然你跟你表哥回去也好,做這一行,你每逃詡要提心吊膽,躲一天算一天,劃不來的。」麗娃要不是一時眼楮黏到始仔肉選上大鍋,她也不想過這種水里來火里去的生活。
「謝謝你們這樣替我著想,我還是決定要好好賺筆錢,這樣我才能光榮回台灣去嘛!懊啦好啦,求求你啦!」允蕎看兩人的意願都不是挺高,干脆朝大鍋下手,用撒嬌哀求的小女人姿態,她有把握,這招對頭腦簡單的大鍋一定有用。
拗不過允蕎的苦苦哀求,大鍋和麗娃只好勉強同意,只不過麗娃堅持陪著她,因為這事可是開不得玩笑的。
「那後天早上七點,我就讓麗娃帶你到七號碼頭,記住,你對葉大姊可要尊重點,她可是我們的衣食父母,講話可不能沒大沒小。」大鍋再三叮囑,可見他對這神秘的葉大姊是何等的敬重。
這些話,全讓在外頭一個穿皮夾克的男子听進耳里,他是天魑派來保護允蕎兼收探情報的,他听出大鍋口中所說的葉大姊,一定是他主子極力要找的幕後關鍵人物,因此,一但情報確定,他一溜煙地離去,火速回去向天魑通報。
對于要見仿冒大王葉大姊,允蕎還是有些心驚膽戰。
早上六點不到,她就醒了,一直等到麗娃起床,她才跟著去盥洗。
她之所以會緊張不是沒有原因的,看多警匪槍戰及黑社會火拼的激烈場面,換成是七尺之軀的大男人也會心生畏途,何況是她一介小女子?不過,誰叫她夸下海口要幫天魑,這下她總不能臨陣月兌逃,否則她在天魑心中的印象一定會大打折扣的。
「怎麼了,你手怎會抖成那樣子。」麗娃扭干毛巾,卻發現允蕎對著臉盆發呆,手還抓不緊毛巾。「今天天氣有那麼冷嗎?」
「沒……沒事,只不過要見這種大姊大,你不會緊張嗎?」允蕎慎戒恐懼的問著麗娃,看她一副要出外遠足的樣子,絲毫沒有半點懼色。
「有什麼好怕的,我早就把生死看得很淡薄,特別是嫁到這種老公,能活一天就算一天,多念點佛經替自己超渡,對死也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看來女圭女圭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可她不能跟女圭女圭有一樣的念頭,她……她還有天魑,天魑可不像大鍋那麼不成材。
兩個女人在盥洗室內閑聊時,卻見大鍋一臉慌張地跑了進來。
「喂!你要死了,我們女人家在盥洗,你跑進來做什麼?」麗娃真想拿起臉盆就往大鍋頭上敲去。
「我……我才」踏出門要撇個尿,哪……哪曉得……」他看向允蕎。「你表哥又來了啦!」
「什麼,他又來了!」允蕎才走出大鍋的破屋沒兩步,迎面就與天魑來個早安喜相逢。
今天的天魑似乎更迷人,他少了點陰沉,多了些倜儻,眉宇間囂烈的傲氣收斂不少,一襲深褐色的休閑服看起來雖然少了點亮度,但他露出的笑容卻燦如朝陽。
「你表哥今天看起來真像廣告明星,要是我沒那麼早嫁給大鍋,恐怕會倒追他。」麗娃愈見天魑愈傾心,听在允蕎耳里,有種窩心備至的動容。
「今天我想帶我表妹出去玩玩,你也想去嗎?」天魑裝得若無其事,他早就清楚這兩個女人今天肯定沒空。
「我想,我當然想!」麗娃一想到能跟這樣瀟灑挺拔的男人出去,早就不顧自己是已婚還是未婚,已經開始發昏。
「你想個頭啊,要是你今天跑去玩,那我那些貨該怎麼辦?」大鍋心急如焚,對于麗娃的漫不經心只有嘔在心底。
「什麼貨啊?」天魑故作好奇狀,朝著大鍋問道。
「就……」大鍋一時說溜嘴,可他踫到天魑就如同老鼠見到貓,嘴巴不自覺的結巴起來。「就……就是貨嘛!」
「表哥,你不要管人家那麼多事,你先回去,改天我再陪你去逛好了。」允蕎想要憑自己來完成這項任務,並不想假手他人。
「你們看起來有事瞞我,對不對?」天魑看著這三人,最後把目光放在大鍋身上。「我們已經是好兄弟了,是不是?」
「是……是啊!」他哪來的膽子說不。
「既然是好兄弟就要無所不談,不能有所隱瞞的,對不對?」
大鍋的汗就像自來水流個不停。「對……對極了!」
「對的話就快點說啊?」天魑的笑像藏著千萬把鋼刀,正架于大鍋脖子上。
「等會她們要去碼頭接一批貨,所以就沒空陪你去了。」現在大鍋的腦子里只有誠實兩字,連編謊話的勇氣都喪失殆盡。
「那我也要跟你們去,接貨听起來還滿有趣的。」天魑特意表現出很有興趣的樣子。
「表哥……我能不能先跟你到外頭談談?」允蕎按捺不住,不想再在麗娃他們面前演戲,直接將天魑請出大門,好好商談一番。
兩人走到破屋後的空地,允蕎劈頭就先警告。「我就快把幕後的主謀給找出來了,要是你也跟著去,把整件事給搞砸,到時候你就自己負責。」她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可他卻一點也不在乎。
「允蕎,你幫我到此就夠了,剩下來的不是你能夠應付的,你要明白這種敢跟我們這些正當生意人搶飯碗吃的人,絕非正人君子,你不會是他們的對手。」他苦口婆心只希望她能正視他的心情。
「你以為你們男人可以做的事我就沒辦法完成嗎?我就是不喜歡你這樣瞧不起我,老是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但我不是溫室里的花朵,我也在夜市和那些流氓無賴周旋過,我也不是小女人,別在我面前表現大男人。」這男人到底要鴨霸到什麼時候,想把她騙進他生命里就甜言蜜語,現在又一副發號施令的模樣。
「你還認為我是在無理取鬧,你在玩火你曉得嗎?我的本意只是要你找出線索,而不是要你披掛上陣到前線去做短兵廝殺,要是你身上被刮出任何一道小傷口,我都會將對方碎尸萬段,你想要賭一賭嗎?」凌厲的劍眸迸射出冷鋒,他有多關心她,多擔憂她,她竟然還非要鋌而走險去走這一遭,天真到不像話。
「我沒有不做的理由。」她放緩情緒,胡亂地爬梳紊亂的發絲。
「你有,要是你不準備看我抓狂亂砍人,就不要去。」天魑一把按住她的香肩,語氣空前的卑柔。
「我只是想證明我也能幫你做點事,並不是只會在你身邊賣嬌獻媚,如果我能替你將這件事做得功德圓滿,將來……至少不會落得攀富搭貴的話柄,你要了解我的感受。」說穿了,還不是身份不搭軋的老調重彈,自尊心頗強的允蕎,縱使知道這整件事都是棋盤內的布局,但她還是執意要做,只為了不落人口舌。
听到她心底深處的話,天魑思維略微一轉,他這樣關心她,反而是無形加重阻力在她身上,萬一她什麼功勛也沒替他做到一件,她早晚會受不了夏綠優的冷嘲熱諷。
「你的用心良苦我能體會,不過……這代價太大了,其實你大可不用理會旁人的閑言閑語,他們要怎麼說隨他們去,你活得那麼痛苦,誰會可憐你?」想不到她這麼好強,或許這是貧苦家庭的小阿,生命力特別強韌的主要原因。
「要是你真希望我留在你身邊,就不要阻止我,若你還想替我強出頭,我拍拍走人,咱們老死不相往來也可以。」她才不想當那種躲起來不敢出面的孬種,她也想讓天魑的那些上流家族們知道她也曾為天魑賣命沖鋒過,而不只是坐享其成。
「我可以在遠處看你嗎?」他屈服了,生平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
「可以,不過不準再用表哥的身份跑出來,我想對方不會像大鍋和麗娃那麼好騙。」她想好好完成一件事,將來面對天魑的爺爺,甚至女媧姨和有巢叔,還有天魍他們,也能抬頭挺胸,不再讓他們老認為她有釣金龜婿的心態。
「你確實會讓流氓抱頭鼠竄,光是你這樣的氣勢,我就曉得我沒看錯人。」天魑由衷贊美允蕎,並在她額上落下一吻。「要是我沒這股氣魄,你會看上我這沒身材的凡夫俗女?」她依進他懷中,尋求臨行前的一份溫存。
「我不挑食的,夠用就好!」天魑緊緊環住她的肩膀。
允蕎嬌嗔地槌了他一下,適時化解兩人糾結在心頭的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