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賓館,杜繼-傻傻地被身材豐滿、穿著性感的女人拖著走。
他提著皮箱在夜晚的街頭走沒多久,就被這個「做生意」的女人糾纏上,因為沒有地方去,自己半推半就地跟她進了附近的賓館。
他想,盛又麒可以跟羅蘭在一起,自己又何必當貞潔烈男?當然也可以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進到房間,女人問︰「你要先洗澡嗎?」
「不要。」他都是做完才洗的。
「直接來喔?」女人疑惑地問他。
他點點頭,想速戰速決。
女人開始月兌衣服,但他不知道自已該如何做,看著她月兌到只剩貼身衣褲,他還傻坐在床沿。
「快點呀!」女人粗魯地催促著,「你不是要直接來?時間寶貴啊!」看他眼神呆滯,她又說︰「還是要我幫你月兌?」說完她就動手拉起他的襯衫。
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味道,濃濃的胭脂味讓杜繼望的鼻腔受不了,他趕緊抓住女人的手阻止她。
「不要!」衣服一向是盛又麒幫他月兌的。
「你不月兌怎麼做?」女人不耐煩起來。
杜繼望抬頭看這個還算貌美的女人,沒有動手去模的沖動。
為什麼擺在眼前的美色吸引不了他?
他質疑自己是哪里出了毛病。
沒有談過戀愛也不至于對女人失去興趣,一定是被盛又麒害的。
他試著去撫模女人柔軟豐滿的胸部,再模模她的腰部,再移到臀部……他無法忍受盛又麒一直欺瞞、戲耍他,但他更無法忍受和盛又麒之外的人。
不行!
自己完蛋了,中毒太深,滿腦子都是盛又麒巧笑倩兮的身影,眼前的女人一點也引不起他的「性」趣。
從盛又麒說他們是情侶開始,他們幾乎沒有分離過,難道他的身體只需要盛又麒的慰藉就可以滿足?
盛又麒一點也沒慰留他,還惡狠狠地趕他走,可見他真的是在玩弄他,現在玩膩了一腳把他踢開,一點也不會珍惜。他想到自己讓人招之即來、揮之則去其不值得,不禁越想越傷心。哇一聲抱住女人的身子哭起來。
「喂!你不要在我身上哭,還流鼻涕,很髒耶!」
「-不是又麒!又麒!」杜繼望哭喊著盛又麒的名字。
「我確實不是又麒,但是你要叫我又麒,我也不反對。」
「又麒不要我了……」
杜繼-哭得柔腸寸斷。
「拜托哦!你長這麼漂亮還怕沒人要嗎?何必為一個人哭成這樣?」
「什麼!-剛才說我長得漂亮?」杜繼-突然清醒,羅蘭好象也說過他越來越好看。
女人很不耐煩地瞪一瞪他,「是長得不錯,玲瓏剔透、俊美靈秀,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又麒沒眼光-棄你,你再去找一個不就得了。」女人露出「怎麼會遇上怪ㄎㄚ」的表情。
「哇!」杜繼-又哭得浙瀝嘩啦,「雖然他很壞,我還是很喜歡他,跟他相處這麼多年我早就愛上他了。他好無情,我只是一時氣憤他就真的趕我走,自己做那麼多壞事,我連女朋友都沒有交過……可見他一點也不愛我……」
杜繼-哭了一陣,抬頭看著她,心想至少她年紀人、經驗豐富。
「是不是他太優秀了,所以對我平凡的美他不希罕,他才會想也不想就把我趕走,就像當年他踢掉呂嘉一樣?」
「你這叫平凡的美,我豈不是要去自殺……好了!不跟你扯這麼多,什麼又麒、什麼呂嘉的,你的關系真復雜,我看你應該去看心理醫生。」女人說。
「是嗎?」他應該去找心理醫生嗎?
「你浪費我太多時間,沒有做也要給錢,錢拿來,我要走了。」
「哦!」
杜繼-掏出錢包整個拿給女人,心里想著要到哪里找心理醫生。
女人愣一下,很有良心的抽走兩張千元大鈔,留一張給他付房錢。
***
女人走後,他哭到疲倦地睡著,醒來已經是中午。
糟糕!遲到了!
他想到今天不是假日,迅速從床上跳起來。
平時都是盛又麒叫他起來……
不要再想那個欺騙他、可惡的人,雖然心里還很喜歡他,跟他分手有一絲的憂傷,他還是去努力工作來忘記這一切吧!
盛克瓏待他如親人,應該不會趕他走。
因為已經遲到了,衣服被女人拉扯得亂七八糟他也無心整理,他搖搖蔽晃、舉步維艱的走到盛世辦公大樓。
「經理!您遲到了。」
看見杜繼-走進辦公室,女助理驚訝地說。
是的,他遲到了,這是他在盛世上班以來第一次遲到。
「有什麼事嗎?」
身為經理,偶爾遲到還要女助理干涉嗎?杜繼望不悅地問。
「總裁在辦公室等你。」女助理沒有意識到他的怒意,公式化地說。
「好,我知道。」杜繼-神態疲憊地響應。
盛克瓏找他!鮑事還是私事?
彬許狡詐的盛又麒已經去告狀,盛克瓏找他是要他卷鋪蓋走人。
他苦笑起來,如果是如此也無所謂,至少他跟盛又麒可以分得干淨一點。
他來到盛克瓏的辦公室,心里早已準備好會被海削一頓。
丙然,盛克瓏劈頭就問︰
「你去哪里?為什麼把自已搞成這副德行?」
杜繼望看看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襯衫,用手指梳梳凌亂的頭發,被盛克瓏瞧見自己的丑態,讓他感到無地自容。
「我跟又麒吵架,心情不好。」
杜繼-不想欺騙一向尊敬的盛克瓏。
「你跟又麒吵架?」盛克瓏很驚訝,「他沒有提這件事,不過他受傷被送去醫院了。」
「醫院!我有把他傷得這麼嚴重嗎?」杜繼-記得自已離開時,盛又麒除了嘴角有一點血外,好象沒受什麼傷。
「你打傷他?」
盛克瓏驚叫,不太相信社繼-會打人。
「我不是有意要傷他的。」自己也經常被他打啊!杜繼望滿月復委屈。
「又麒從小就古靈精怪,有時候喜歡欺負人,不過再怎麼樣都不可能出手打人。他是在浴室滑倒,手腕扭傷,肩押骨月兌臼。」
肩脾骨月兌臼!有這麼嚴重嗎?杜繼望不禁擔憂起來,自己的力氣有這麼大嗎?
而盛又麒為什麼不直接說是他弄傷的,要讓他感到內疚嗎?
「你們已經不是小阿子了,處理事情要理性一點,如果你有什麼委屈也可以說出來。」
杜繼望沒有為自己申辯,因為自己雖然經常被盛又麒打,但沒有嚴重到需要進醫院。
「又麒應該回到家里了,你先回去看看吧!」
「嗯!」杜繼-點點頭,黯然離去。
***
听到盛又麒的手受傷,杜繼-突然有滿心的愧疚,他相信自己沒有把他傷得這麼重,不過又覺得是自己引起的,所以不管見面情況會如何,他還是決定回去看看他的傷勢。
盛又麒的生日快到了,買份禮物送給他也當作是陪罪,于是他又來到羅蘭的珠寶專櫃前面。
「繼-!」羅蘭笑得撫媚。
「我還是決定買那枚戒指。」杜繼望說。
「想通了?」羅蘭笑著拿出玻璃櫃里的鑽戒,露出專櫃小姐的本性鼓吹他︰
「你要不要買一對,這樣才能成雙成對、永不分離喔!」
「太貴了,買一枚就好。」
他們已經分手了,不必在乎分不分離。
「好吧!」他都這麼直接,羅蘭也不勉強,拿出戒指遞給他。
杜繼-拿著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頭上試戴,他想盛又麒的手指應該跟他差不多。
「哇!你的體格、肌膚保養得真好。」
羅蘭突然用一根手指刮他臉頰,杜繼-嚇得往後退。
自己的臉頰只有盛又麒撫模過,但盛又麒沒有說過任何評語,只會用另一種方式贊美他。
盛又麒很喜歡膝吻他的身軀,好象他是一道人間極美的餐點般百吃不厭,光想到盛又麒的舌頭在自己身上游移,他心底就激蕩起來。
不行!不可以再想他,他……他已經不愛自己了!
杜繼塑悲傷的甩甩頭。
「如果能夠跟你們上床,感覺一定很棒。」羅蘭詔媚的笑著。
上床?「-跟又麒上過床?」杜繼-以為他們只是交往而已。
「怎麼可能!」
「-沒有跟又麒上過床?」
「你希望我跟又麒上床?」羅蘭詫異的問。
「不是,我只是要確認你們有沒有上過床。」
「喂!你不要上床、上床地一直叫,我還是處女耶!」羅蘭很不高興被杜繼-說成像浪蕩女一樣。「跟他交往一天是他最大的限度,況且是我幫他送情書才硬要來的。他那種自命清高、不隨便跟人深交的個性,你跟他相處七年還不了解嗎?」
是呀!自已是很慚愧,柑處這麼久對他還不是很了解,或許自己沒有認知他是自己的「永遠」,才會不願去了解他。
杜繼望深深嘆一口氣,現在想了解也沒有機會了。
「如果你不是憂郁著一張臉,你會是比盛又麒更有特色的美男子。」
「什麼?」杜繼望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色,也沒有人告訴他,他有什麼特色。
羅蘭見他面有難色、不甚了解,又道︰「盛又麒就像是一朵帶刺的白玫瑰,冷艷,而你是生長在水里的水仙花,淡麗。本來盛又麒在學校算是第一美男子,但自你轉學來之後他被擠到第二,因為你比他更清新月兌俗、絕色俊美。」
「盛又麒在學校本來是第一美男子,自從我轉學來之後他被擠到第二……」杜繼-在腦子里整理一下羅蘭的話,得到的結論是︰「他是因為這樣才挾怨報復、戲弄我的?」
「他是不是挾怨報復我不清楚,但你剛轉學來,盛又麒就曾經對我們說過你的嘴唇好性感,讓人其想咬一口。」
羅蘭說得露骨,但這確實是盛又麒說的話。
杜繼-想著這些話,吃吃笑起來。
他掏出盛又麒替他申請的白金卡,馬上請羅蘭把戒指包起來。
***
吵架一大,離家出走一夜,杜繼-很沒出息地模著鼻子、低垂著頭回來,只因為盛又麒手受傷了,他要關心一下。
「你不是要離開這里,又回來做什麼?」
盛又麒氣質高雅,宛如尊貴的王子般坐在靠窗單人沙發上,幻媚的眼眸盯著他看,手纏繞著繃帶,看來確實是受傷了。
自己為什麼這麼傻,僅僅為了一句話就跟他鬧翻,還把他的手臂扭傷,最要不得的是打傷盛又麒一向重視的臉。
但一想那句「嘴唇好性感,讓人真想咬一口。」他就在心底偷偷地笑,難怪盛又麒在他的時候會說他讓他好興奮。
他恨不得馬上撲進盛又麒的懷里,請求他的原諒,即使被他玩弄也無所謂。
心里甜甜的感覺又回來了。
最主要的是盛又麒跟羅蘭才交往一大又沒上床,自己就不要太計較了。
「對不起,把你的手弄傷了。」
杜繼-怯怯地說。
盛又麒甩甩過肩的長發,他的體型雖沒有哥哥們壯碩,但依然修長健美,臉蛋也益發成熟俊美。
「不必道歉,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傷的。」
丙然是氣質高雅,說起話不疾不徐,但有一絲的怒意。
「你的手……怎麼樣了?」杜繼望很小心地問。
他有一點被弄胡涂了,盛又麒明明是被他打傷的,為什麼堅持是自己跌傷的?好吧!跌傷就跌傷,這樣他比較沒有罪。
「醫生說暫時不能動。」
「真的?」
這麼嚴重!杜繼-緊張起來。
「你回來做什麼?你走吧!我的手雖然不能動,但我會自己克服生活上的不便。」盛又麒表情凝重。
他說這是什麼話?
自己是狼心狗肺的人嗎?他受傷了,自已怎麼可能就此離開,至少等他傷好了要離開再離開啊!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雖然盛又麒不怪他,但杜繼-還是低聲下氣地陪不是。畢竟自己不應該吃羅蘭的醋。
「把我的手傷成這樣,我不想原諒你。」
手不是你自己跌傷的嗎?杜繼-差點月兌口而出。
「幫我把鞋子月兌掉,我要休息。」
「哦!」
杜繼望乖順地蹲下來月兌掉盛又麒的鞋子,心里想著他剛剛不是說生活上的不便會自己克服……
算了!他的個性本來就反復無常。
對于盛又麒的陰晴不定和霸道的個性,杜繼-老早就習慣了。
「你身上是什麼怪味道?離我遠一點。」盛又麒好象真的很難受地搓揉鼻子。
杜繼望聞聞身上,好象有一點女人的味道,顯然盛又麒不喜歡,自己也不太喜歡,去把它洗掉好了。
他搔搔頭對盛又麒說︰「我去洗澡。」
「趕快去,最好洗干淨一點。」盛又麒對他揮揮手。
餅了一會兒杜繼-從浴室出來,像小學生向老師報告一般說︰「我洗好了。」
「洗得很干淨嗎?」
「嗯。」
杜繼-聞一聞自己的身體,已經只有沐浴乳的味道了。
「我們在一起幾年了?」盛又麒突然間他。
杜繼-努力的數起來,「高同中三年,大學四年……總共七年。」
「你是犯了七年之癢呀?」
「你的反應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進步過,其是今我失望。」
自己數得太慢嗎?杜繼望偏著頭,想不通盛又麒說這話的涵義。
「你過來。」
盛又麒對他招手,杜繼-不疑有他的走過去。
盛又麒驟然捏住他的臉頰,怒不可遏地對他咆哮︰
「七年之癢?」杜繼-驚訝不已,「我哪有?」
「沒錯!你就是犯了七年之癢,才敢在外面偷人。」
偷人!這是什麼罪名?「我沒有偷人。」
「沒有偷人,你身上的味道是怎麼來的?」
「味道是……啊!」
杜繼-現在不是驚訝盛又麒說的話,而是他注意到盛又麒竟然用那只受傷不能動的手捏他的臉。
「你……你的手不是不能動嗎?」他驚駭地問。
「看到你就「突然」好了。」
盛又麒像是在證明手「突然」好了似的又用力捏他。
杜繼-愣愣的看著微腫臉頰也不影響他美麗容顏的盛又麒。
「我知道了……」他喃喃自語。忽然明白什麼叫「為了達到目的需要使一點小手段」。
想想自己才是忘恩負義的人,真正傷害他的人,最卑鄙的人!
案親去世自己失意難過的時候,是盛又麒一直陪著他,幫他處理父親的後事,還給他一個舒適的住所,讓他生活上無憂無慮,順利讀完大學。
盛又麒始終如一,對他的態度也一直沒有變,反而是自己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抹煞盛又麒對自己的一切感情。
盛又麒只是說一點謊自己就完全不承認他所付出的一切,這樣太殘酷也太不公平,況且他的出發點是為了愛他。
自已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一個工于心計、鬼計多端的人,現在又何必跟他計較這麼多?
繼續被他玩耍戲弄下去又如何?
彬許,自己根本離不開他了。
想通以後,他對盛又麒輕輕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