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正好眠時,嚴鈺雯也閉上眼楮,試圖入睡,但不知是否是她意識到房中還有一個男人在,她怎麼都睡不著,只好睜大雙眼,瞪著飯店房間的天花板。
餅一會,似乎怕吵醒房中的男人,她小心翼翼的轉身,側躺著,雙眼盯著睡在只隔一張矮櫃的另一張床上的蒼田海,一抹彎彎笑意不自覺的在臉上浮現。
在兩人解決晚餐,讓人把餐車收走後,他還是不甘心想繼續前頭被打斷的好事,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好事多磨,先是雪子打電話找她聊天,好不容易結束通話,又有人敲門,原來是雪子特地為她準備了一套小禮服,要人送來。
收下禮服,他的臉色簡直臭到不能再臭,她只好乖乖听話,把兩人的手機關機,在房門外掛上禁止打擾的牌子。
原以為這下肯定沒有事情可以阻擾他們,結果……火災警報竟突然響起!
等他們急忙穿上月兌到一半的衣服,有些狼狽的和其他同樣被嚇到的房客沖出房門逃生時,才在飯店人員的解釋下,知道火災警報是一場烏龍。
是住房的一名客人因為喝醉酒,大發酒瘋,不小心壓到警報器,造成這一場虛驚──
二人怎麼也沒想到,這樣的烏龍事件會被他們踫到──就好像他們被詛咒般,只要他們一親熱,就會出現事情打斷他們──
他們臉上除了露出一抹苦笑,誰也沒心情再繼續,誰知道會不會再發生事情打斷兩人好事?
折騰了許久,他們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她以為發生了這麼多事,她身心都該很累,誰知,她卻怎麼也睡不著!
望著平躺在她對面那張床的他,她逐漸把眼楮合上,在這同時,她以為睡著的男人卻突然睜開雙眼。
「怎麼不睡?」
「阿海,你還沒睡啊?」听到聲音,嚴鈺雯迅速把雙眼張開,望進他看向她的幽深黑眸。
「嗯。」
「不知道為什麼,我睡不著。」
「怕我侵犯-?」蒼田海低低的嗓音,在黑夜中听來特別顫動人心。
「才不是,不過如果你不怕又出現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斷你的話,我很歡迎喔!」她半坐起身,故意調侃道。
「喔……」
嚴鈺雯還沒搞清楚他說這話的意思,就發現他掀開被子,身形矯健的躍向她的床,一把將她摟入他的懷中。
「阿海,你干嘛?」感覺到身後溫暖的溫度,她腦中有一時空白,卻又覺得有些眷戀,之後才吐出心中疑問。
「抱。」
「你不是認真的吧?」她剛剛只是在說笑耶!
「我是。」從身後抱住她的他,大手把玩著垂落在頰邊的發絲,借著窗外灑落的淡淡月光,清楚看見她眼底的疲累。
「可是時間已經很晚了……」她把他口中說的「抱-」,解讀成他這一晚上一直想做,卻一直被打斷的事。
「-累了,睡吧。」
「阿海?」
「噓,睡吧!」兩人身軀相對,他讓她的頭躺在他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則牢牢圈住她的腰,輕哄著。
「晚安。」似乎懂了他的心,她輕閉雙眼,道聲晚安,就在他的溫柔包圍下逐漸睡去。
看著她安祥的睡臉,他嘴角勾起一抹溫柔,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對她說聲晚安後,他也隨她進入甜蜜的夢鄉。
*********
叩叩……
一大清早,敲門聲不斷,擾得沉睡中的一對男女不得不睜開眼楮,其中的男人拉下一張好看的臉,對門外的不速之客大為反感。
他輕拍睡眼惺忪的女人,要她繼續睡,他才下床,把門打開──
「嚴姊姊,早……」一張可愛的臉蛋在看見開門的人是誰後,頓時後退了一大步,撒嬌的嗓音就此斷掉。
雖然經過一晚上的調適,松本千雪已經從蒼田海那一抹冰冷瞪視造成的驚嚇跳出,但一看到蒼田海冰冷的模樣,她還是忍不住嚇到。
尤其是她完全沒想到,來開門的會是蒼田海。
「-來干嘛?」蒼田海看見來人,臉更臭了,他以日語對陰魂不散的松本千雪冷冷詢問。
「我來找嚴姊姊。」松本千雪雙手壓著怦跳的心,囁嚅道。
「晚點再來。」嚴鈺雯不在身旁,蒼田海完全不掩飾對她的厭惡感,他丟下話就要關上門。
「阿海,是誰啊?」偏偏這時已經沒了睡意的嚴鈺雯,也跟著下床,剛起床而略微沙啞的的嗓音,自他身後傳來。
「嚴姊姊,是我,雪子。」雖然松本千雪听不懂嚴鈺雯說的話,但她仍听出嗓音的主人是誰,在蒼田海應聲前,她已經叫了出來。
「雪子?」嚴鈺雯意外道,她探頭一瞧,果然看到被蒼田海擋在門外,瑟瑟發抖的松本千雪。
「嚴姊姊。」看到嚴鈺雯,松本千雪緊繃的心情略微放松,臉上也有了笑意。
「雪子,-怎麼一大早就跑過來了?」嚴鈺雯想向前,卻在門口被蒼田海攬住腰,看他一張臭臉,再看看松本雪子一臉驚嚇,她無奈一笑,乖乖任他摟著,關切的以日語詢問。
「我來找-一起吃早餐。」看眼前兩人親密模樣,松本千雪膽怯的把她的來意說出。
丙不其然,又接收到蒼田海不滿的瞪眼。
她的身子縮了縮,開始有想落跑的沖動。
「喔,那-等我一下,-要不要先進來房間……」嚴鈺雯先是斜睨身旁男人一眼,才想出聲邀請她進來房間等,但一點都不想跟松本千雪多相處的蒼田海,已經先一步開口。
「發育不良的小表,-不知道充足的睡眠對生長的重要性吧?唉,我想-一定不知道,不然-怎麼會到二十歲了,還是這麼小一只,不過,-不知道,不代表-就可以一大早擾人清夢……」
「阿海。」
「嚴姊姊,我在門外等就行了。」看蒼田海擺明不歡迎她,松本千雪急忙說道。
「-確定?」
「嗯。」
松本千雪露出怯怯的笑容,頭才點到一半,蒼田海已經摟著嚴鈺雯,一點禮貌都沒有的把房門關上。
*********
「阿海,雪子是客人。」看著他孩子氣的舉動,嚴鈺雯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的道。
「她自己說要留在門外等,還是-希望她進來房間?我是無所謂,甚至可以代替-去請她進來,就怕有人不識好人心。」蒼田海一點愧疚都沒。
「你請她進來?算了,快換衣服,把自己打理好,不要讓雪子在門外久等。」她從櫃子中分別拿出她和他的衣服,把手中的襯衫、長褲遞給他,人就要走進浴室。
「就讓她等。」他沒接過手上的衣物,反而故意抱著她,親密的咬著她的耳朵,不讓她進浴室換衣。
「阿海,你別這樣。」記掛著門外的雪子,她伸手-住耳朵,淡淡的薄暈升染,輕啐。
「我有怎樣嗎?」
「阿海,來者是客。」她轉身面對著他,小手撫上他邪魅的俊臉,好聲好氣的勸道。
「我們可沒邀請她來。」
昨天他的「愛愛計畫」沒有成功,又很晚才睡,結果一大早就被松本千雪這個討厭的女人吵醒,而且她一早來,就是為了跟他搶他的女人,他是滿肚子氣想發泄,當然不會給松本千雪好臉色看。
「但她已經來了。」
「不速之客,不歡迎。」他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著她的臉蛋。
「你干嘛一直盯著我看?」她微嗔。
「-沒睡好,不準出門。」他以大拇指月復輕輕摩挲她眼楮底下的黑眼圈,帶點不舍地道。
「阿海,別這樣,頂多我們跟雪子吃完早餐,我就陪你回房補眠,好不好?我都已經答應雪子要出門了,你總不會希望我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吧!」听出他的關心,她感到心底甜蜜蜜的,她把臉頰貼在他的胸膛,輕輕撒嬌著。
「我不喜歡她。」
「阿海,別跟一個小妹妹吃醋。」一抹笑躍上嘴角,她像是在哄小阿般,輕哄道。
「我沒有,我只是不喜歡她一直跟我搶-,-是我的。」他低聲辯駁。
「阿海,我有說過,你是到目前為止,唯一走進我心房的男人嗎?」
他這辯駁的話在她听來,全化作一股股暖流,充滿她的身心,她抬頭望他,發覺她戀著他,就像毒品會上癮般,不能自拔。
「沒有。」僵硬的臭臉因為她的情話開始融化。
「那我現在說了,你可以放心點,放開我了嗎?」發現她的話能為他帶來如此影響,她的笑容不可遏止的上揚再上揚。
「一個吻。」
確定他的認真,她踮起腳尖,快速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這樣可以了嗎?」
「不夠。」他舌忝舌忝唇,雙眼燃著絲絲火熱。
「阿海,是你說一個吻的。」
「-那個不算吻,我教-什麼叫作真正的吻──」
放在她腰上的手臂突然收攏,他把她圈在懷中,讓兩人幾近相貼,然後在她張口抗議前,封堵住她的嘴,強勢進佔,直到她完全忘了門外還有一個雪子妹妹的存在,直到她幾乎快喘不過氣……
最後兩人還是有出門和雪子會合,不過那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了。
但在門外枯等許久的松本千雪,在蒼田海的瞪視下,卻什麼抱怨的話都不敢說,而且她預定和嚴鈺雯二人的早餐約會,也因為多了蒼田海而全數報廢,她只能像個受虐的小媳婦般,乖乖縮在一旁。
早餐結束,嚴鈺雯說要先回房補眠,松本千雪也不能說什麼,只是一臉哀怨,又有點松了口氣般的,和他們道別。
「-在笑什麼?」
從他們三人共進早餐後,他發現,她臉上詭異的笑意就一直沒停,含笑的目光更是在他和松本千雪身上來回掃射。等松本千雪離開,她臉上笑意已經完全不加遮掩。
「你不覺得雪子在吃早餐時,活像個被惡婆婆虐待的小媳婦嗎?」嚴鈺雯瞧了他一眼,戲謔道。
之前雪子像只活潑的鳥兒,纏著她吱吱喳喳說個不停,完全把蒼田海當作空氣,但從昨晚開始,雪子在他面前就成了一只受驚的小白兔,連要跟她說話都戰戰兢兢的,生怕惹到他似的……
只是阿海到底有哪里可怕?除了無賴一點、愛威脅人一點,還有愛偷吃她豆腐外,並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啊!怎麼所有人好像都很怕他?
嚴鈺雯瞅著身旁的男人,頗為好奇的打量。
「不覺得。」他只覺得他們之間有個電燈泡存在,要不是因為她,他早就出聲趕人。
「是不覺得,還是你不想承認你就是那個惡婆婆啊?」她嘴角上揚,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
「好啦,不笑你了。」面對他的無言,她自動打住這一個話題。「阿海,今天天氣好好,我們出去走走好嗎?」
「-不累?晚上六點我們還得去參加松本集團的周年慶祝酒會。」他關心道。
「不會。」她搖頭。
「-想去哪?」
「我們就在這附近走走就好。」不需要有特地目的地,她突然覺得能跟心愛的男人這樣走在一起,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像是知曉了她的想法,他握住她遞過來的小手,臉上也綻放出純粹的幸福,兩人就這麼度過一個相當平靜且悠閑的午後。
*********
對蒼田海和嚴鈺雯二人而言,待在日本的生活是相當幸福的,工作和娛樂兩相結合,又沒有人來打擾……更正一下,除了松本千雪偶爾會跑來當兩人間的電燈泡外,彼此的感情也更進一步。
靶情的更進一步,也讓他們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不過這是因為松本千雪三不五時的來跟蒼田海搶人,所以他干脆一再誘惑嚴鈺雯,打算讓她把松本千雪這個死小表完全忘掉。
老天保佑,在他們第三次抱著滾上床時,沒有又可憐的遇到重重阻礙,終于順利結合;至于松本千雪的敲門聲,只要轉開音響,讓音樂聲蓋住她的叫門聲就行啦!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打從他們結合後,房中原有的兩張單人床,在隔天便換成一張雙人床,他們就一直睡在同一張床上,她一動,他也跟著醒來。
「阿海,我夢到我生了一個好可愛的嬰兒,好希望我以後真的能生一個那麼可愛的嬰兒。」嚴鈺雯把身子挪了下,雙手環住蒼田海結實的腰,輕輕道。
昨天小雅傳了一封E-mail給她,內容是小雅兒子的生活照,同時也附上小蘭的女兒和小蓮的雙胞胎照片,他們都好可愛,要不是現在她人還在日本,她真想親手抱抱他們。
「-是在暗示我昨晚還不夠努力嗎?」蒼田海模著她的滑女敕肌膚,故意道。
「才不是。」她輕啐一句,順便把他不安分的大手拍掉。
今天早上九點他們有一個業務會議要開,最遲他們八點就要出門,她可不想為了一時貪歡誤了工作。
「我只是突然想要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一個集合我們兩人優點的孩子,我會給這個孩子滿滿的愛……」
「可別忘了我!」他拍拍她的手,在她抬頭看他時,他勾出一抹笑痕,大手包住她的小手道。
「小鈺雯,如果沒有我的幫忙,-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生得出漂亮嬰兒的,乖,親愛的,跟我說,-這一輩子一定都會陪在我身邊。」
「好,我說,不管你要不要我,這一輩子我賴定你了。」
她話說得很輕,可是他已經把話都听進耳中,收在心底。
兩唇輕踫,絲絲火花似乎就此燃起,隨著加深的舌吻,逐步升高……但,就在某人要沖鋒陷陣時,床頭電話突然響了。
「該死。」最緊要關頭被人打斷,蒼田海忍不住低聲咒罵。
「是七點的MorningCall。」電話鈴響,嚴鈺雯突然想起昨天她要櫃台七點叫他們起床一事。
「阿海,我們該起床了。」話說著,她人也阻止他進一步的動作。
「不要。」他應聲,游移在她胴體上的大手又開始作怪。
「阿海,別鬧了,今天早上九點我們有一個會議要開。」她努力維持理智,試圖掙月兌他的魔掌。
「該死。」記起預定的工作,他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動作。
「頂多晚上我再補償你,現在我們先起床刷牙洗臉好不好?」等他停下動作,卻還是一直壓著她,讓她哭笑不得的同時,不得不再退讓一步。
「-說的喔!」
「我保證,我絕不會說話不算話。」面對他偶發的孩子氣,她唯一的選擇就是安撫他。
看他終于肯起身,她莞爾一笑,刷牙洗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