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中正機場。
杜雪冰攜著她的行李,嫣然含笑的駐足在機場大廳。
臉上的墨鏡遮去她大半姣好的容顏,但她唇畔那一抹輕淺笑意,和剪裁合身的流行時裝展現出的窈窕身材,依然吸引了許多人的注目。
只是表面看似優雅的她,墨鏡底下的眸子卻甚是無聊的左瞧右望著。要不是為了維持她一貫的「好女兒」形象,她早通知她從高中就認識的兩個死黨來接機,而非傻傻的站在機場大廳等人。
驀然,一道男性背影的完美線條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在墨鏡底下的眸子陡然一亮,頭也情不自禁的隨著男人的背影轉動。
杜雪冰以"Ada」的名字,在服裝設計的圈子打下屬于她的一片江山,但Ada的作品多是女裝,男裝的設計卻是寥寥可數,只因為她堅持要有好的模特兒,她才能產生設計靈感。
現在,她鍾意的男模特兒驟然出現在她眼前,害她有些忘形的想追上剛經過她眼前的男人。
只是,她剛想行動,卻發現有一個女孩,突然向她看中的男人飛奔過去,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人家情侶相見,她哪好意思跑去打擾他們!
她只得訕訕然的收回欲動的腳步,但偷窺的視線在墨鏡的遮掩下,依然眨也不眨的盯著男人的背影瞧。
雖然看不清楚男人的臉,但男人的確有一副非常完美的身材,讓她的手蠢蠢欲動,心底更是酥癢難耐。
懊想,好想把前頭的男人變成她的——專屬男模特兒。
突然,男人轉頭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一凜,表面笑意不變,但美麗的鳳眼卻閃過一抹心虛,幸好臉上的墨鏡替她遮去偷窺被抓的赧樣。
男人只轉頭看了一眼,眉頭微皺,馬上又把注意放在他懷中的女孩身上。
杜雪冰在心底偷偷松了口氣,或許是她看人的視線太過炙熱,才會讓男人有所警覺。
不過,這倒是讓她把男人的真實容貌收入眼簾。
沒想到,男人不僅有一副完美的好身材,臉蛋也不錯,她看過那麼多俊帥的模特兒,男人的容貌在她眼中屬中上。
靠著墨鏡的遮掩,杜雪冰還是時不時的轉動眸子去欣賞男人,畢竟,這是她頭一回升起這麼急切的——
男人拉著懷中女孩準備離開機場大廳,當他們經過她的身邊時,她有股沖動想把男人攔下,開口要求他當她的模特兒,但她的理智隨即發揮作用,把她突來的沖動壓下,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不說男人身邊還有人在,要是她真的上前拉住他,要他當她的模特兒,誰知那男人會不會以為他遇到瘋子了?
杜雪冰在心底這麼告誡自己,卻免不了生出一絲遺憾,因為難得有一個男人讓她看上眼。
「……雪兒,乖女兒,我們在這……」突然,一聲親蔫的叫喚,吸引了她的心神,她轉頭,看向出聲的對象,眉頭幾不可察的皺起又松開。’
她照樣噙著一抹輕淡、柔順的微笑,走向「家人」。
「父親、母親、妹妹。」杜雪冰一一打著招呼,乖巧的表面隱藏著她心底的譏諷。
不聞不問十來年,一見面就表現得這樣親昵,讓她打從心底對現在上演的和樂一幕感到作惡。
她不再是剛到國外念書的小留學生,一切開銷都必須仰賴父親大人的金援,但,她還是秉持她一貫的乖女兒形象回來,目的就是要看眼前的「家人」,究竟想在她眼前上演何種劇碼?
「雪兒,來,讓爸爸看看,這幾年不見,你長得越來越標致了,爸爸險些都要認不出來了。」
杜容博即使已歲入中年,仍看得出他年輕時的迷人風采,此時他臉上掛著抹慈愛,過于狹長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異樣光芒。
「父親,您過于稱贊了。」杜雪冰柔柔說道,墨鏡底下的眸光卻是和臉上表情完全不同的冷漠。
「你爸爸說的沒錯,雪兒,你直的是越大越漂亮了。」王茹伸手拉著她的手表示親昵,笑臉如花韻面容顯露著過于清楚的貪婪。
「是啊,漂亮才好啊,這樣你的價值也會比較大……」杜麗芙擺明在幸災樂禍。
「小芙。」杜容博輕喝,「雪兒。你不要听你妹妹胡說。」他討好的解釋,不去理會杜麗芙嘟起的唇。
「不會的,父親,母親,妹妹,我累了,我們是不是該先回家了?」杜雪冰把他們臉上異樣的神情,全數收在心底,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她藉著拿行李的舉動,不動聲色的把手抽離王茹表示親近的手,但她心底卻在細細琢磨杜麗芙口中的「價值」兩字。
「好好,我的乖女兒累了,我們這就回家,這就回家。」杜容博應聲。在看到十年不見的大女兒,個性仍是那麼溫馴,他幾乎笑開了臉,似乎已看到他公司未來的光明「錢途」。
今天是星期假日,也是小表妹回國的時間,答應她要去接機,薛沐翔一吃完午餐,就開著他的銀色跑車一路來到機場,停好車,他急步走進機場大廳。
遠遠的,他就看到小表妹拚命的向他揮舞著手,甚至整個人雀躍的沖進他的懷抱。
不自覺的,他寵溺的笑開了嘴,張開了雙臂,擁著她。
「雅兒,你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不會隔不到三天又要走了吧?!」
尤雅在美國念書,寒暑假才會回台灣,但愛玩的她通常都待不久,沒幾天又和朋友飛到其他國家游玩了。
「翔表哥,我哪一次回台灣是只待三天就走的,你不要亂冤枉我喔!」尤雅漾著天真的笑臉,微嘟著小嘴道。
「是是,你不是只待三天,是待到第四天才又跑得不見蹤影。」薛沐翔疼寵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語氣戲謔。
「翔表哥——」尤雅跺了跺腳,嬌嗔道︰「難道你的嘴就不能甜一點嗎?這種事我們心知肚明就好,你干嘛一定要把話講得這麼明呀!「哈哈,你也知道這是事實啊?你啊,這麼愛玩,沒定性,怪不得沒有男孩子敢迫你。」
「誰說沒有男孩子追我?翔表哥你才是沒有女人愛呢,是家人才跟你說實話,要是翔表哥你一直學不會說甜言蜜語的話,我看你只能一輩子打光棍了。」她噘著嘴,故意說道。
事實上,薛沐翔多金又俊帥,至今只有他拒絕女人,還沒有他想要的女人卻得不到的事發生。
「哈哈,要是我沒遇到能令我心甘情願改變自己的女人,就算一輩子打光棍又何妨?」薛沐翔無所謂的勾起唇角,臉上神情卻突然染上一抹警覺,他突地的轉頭,搜尋背後可疑的人。
誰?是誰……
「翔表哥,你怎麼了?」尤雅狐疑的詢問。
「……不,沒事。」薛沐翔將頭轉回,眉頭卻不自覺的皺起,不懂身後那道熱切的視線從何而來?
「是嗎?可是翔表哥你的眉頭都皴起來了耶,一點都不像你說的‘沒事’。」她指指他緊皺的眉道。
「小表,我說沒事就沒事。」他笑著松開眉間,伸手寵溺的揉亂她的頭發。
「我才不是小表,我已經二十歲,是個大人了。」她鼓著雙頰,不高興的拍掉他放在她頭上的大手。
「是是,不是小表的大人,我們可以回家了嗎?」薛沐翔紳士般的伸出手。
「當然。」尤雅也優雅的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兩人相視一笑,走出機場大廳。
「雲裳」是一家法式餐廳,高雅的裝潢,悠揚的樂聲,加上燭火的點綴,營造出浪漫的氣氛,非常適合情侶來此用餐。
而坐在角落這一桌的男女,相較于其他桌的甜蜜,顯得有些拘謹,因為他們並不是情侶,相反的,今天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杜小姐,原來你長得這麼美,我還以為一個相親連續被拒的杜家千金,是長得何等恐怖,才會讓你之前的相親對象聞之色變。」于懷文饒有興致的觀察坐在他面前的杜雪冰。
杜家大千金,在一個月前,突然聞名于上流社會的社交圈中。大部分企業第二代的青年才俊,並不清楚為何杜家還有一個大女兒的存在,會知道杜雪冰這個人,是因為杜家大千金連續出現在刻意安排的相親宴上,而且還是一個連續相親被拒的女人。
但奇怪的是,縱使杜雪冰相親連續被拒,卻不曾听過和她相親的男主角們,對她有何抱怨,讓他對這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杜家千金,產生了濃厚興趣,也才會有現在的這一場相親餐。
杜雪冰聞言,畫上淡淡銀彩的美麗風眼微微低垂,她伸手優雅的遮住她的小嘴,輕輕抿唇一笑。
「杜小姐,我可以叫你雪冰嗎?」于懷文看著眼前嬌羞無語的優雅美人,一顆心暈陶陶的,慶幸他沒有因為傳聞而放棄這一次的相親。
「嗯。」杜雪冰螓首輕點。
「雪冰,你知道嗎?你真的好美,美到我的心在我們一見面時,就迫不及待的想向你投誠。」
于懷文把手覆蓋在杜雪冰放在桌上的左手背。「雪冰,如果可以,請你允許我以結婚為前提和你交往。」他一臉真誠的請求。
「登著嗎?」杜雪冰似乎太高興了,用來遮住嘴的右手忘情地放下,和左手一起緊緊握住于懷文的手,一口漏風的話和一排東漏西補的爛牙,讓對面的男主角頓時愣住。「你登著願意娶偶嗎?」
「你……」于懷文膛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說話嚴重漏風的女人,是剛剛那名掩嘴,優雅無語的美人。
「偶好高興喔,偶相親了好嘟次,葛是偶相親著男豬角最後都說,他不人和偶結婚呢,害偶听了好想哭……」
杜雪冰似乎沒意識到男主角一副快昏厥的模樣,自顧自的抱怨她坎坷的相親路程。
「偶好高興,終于有男豬角想和偶結婚了。這樣,偶終于有存在著價值了,不會再因之前著失敗被媽媽罵了。」她兩手仍死命的抓著他的手,一口爛牙更是不自覺的向前湊去。
「你……放開我——」
于懷文顧不得他們正在高格調的餐廳中,也不管他的行為是否太沒紳士風度,他像見鬼般的甩掉杜雪冰抓住他的手。
「我告訴你,我不可能和你結婚的。」他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杜家千金相親會連續被拒。
雖然她不說話時,絕對是一個帶得出門的女人,但只要她一說話……
喔,那真是天大的折磨呀!
「不人?」杜雪冰眸中染上一絲令人心憐的哀傷,默然無語的望著他。「我……」看見美人傷心,他也覺得不好受,但一想到她的一口爛牙和說話漏風,他打死也不願出賣他一輩子的幸福。
「杜小姐,對不起,請你忘了我剛提出的請求。」
「為什麼?媽媽她明明說,只要偶著手遮住偶著嘴,不要說話,偶就會嫁得出去……啊,偶忘了把手遮住偶著嘴……」杜雪冰像是在自言自語,只是她的音量卻大得讓他都听得見。
「是杜夫人教你的?」于懷文有股被耍的厭惡感。
「啊,媽媽說,偶不能說是她教偶的……」這次說話時,她記得把手遮住她的嘴。
「于先生,你不娶偶沒關系,但你可不可以答應偶一件事,你絕對不要和媽媽說,偶不小心說漏嘴了。雖然媽媽是偶著後母,但她對偶登著很好著,她為了把偶嫁出去,用盡了心……」她以楚楚可憐的眼神哀求著他。
「杜小姐,我不會說的,你放心。」于懷文深吸口氣,再想到她剛不小心月兌口而出的「價值」兩字,讓他對未曾謀面的杜夫人產生了一絲厭惡。他也了解了為什麼杜雪冰相親連續被拒,卻不曾傳出有關杜雪冰這個人的負面觀感,因為杜家小姐是個很天真的千金,讓人對她只有心疼。
「謝謝,謝謝……」
「不會,杜小姐,我有事,我會把帳單先結完再走,你慢慢吃吧。」于懷文站起身,禮貌道。
「偶知道,謝謝你。」
直到于懷文走出餐廳,杜雪冰嘴角猛然揚起一抹狡黠的微笑,她起身到洗手間,漱了漱口,她的一口爛牙馬上變回一排潔白、健康的貝齒。
「呵,葉子興致一來,跑去學的特殊化妝,倒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這會兒就連說話也都回復了正常語調。
她回台灣不過一個月,但她參加的相親宴卻已有十來場,只是沒有一場相親宴有後續發展,這當然都是因為她這個听話的「乖女兒」搞的鬼羅!
早在那一家子突然把她找回,她就已經心存警戒。
表面她乖順、柔和,十足十是個听話的乖女兒,但暗地里她卻找了徵信社,調查有關杜家近幾年的一切,包括杜家三口的人際關系,公司營運,甚至是一些生活瑣事……
所以她對杜家表面風光如舊,實則因為公司周轉不靈,得趕緊藉聯姻來挽救倒閉危機的窘狀,了解得一清二楚。
扒,他們出賣她來挽回公司?
懊,沒問題,她就如他們願,順他們心,但就怕相親男主角沒這麼大的包容心,來配合她的「乖巧」。
杜雪冰收起不符合她現在扮演的乖女兒形象的那抹狡獪,略整理了下儀容。既然都有人願意幫她付帳了,她當然要出去好好品嘗美味的法國大餐羅!
至于相親失敗的問題,呵,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媽,你找我有事?」
薛沐翔在書房外敲了敲門,獲得回應後,逕自走到一旁的沙發椅上坐下。「是有關古霸天的事。」吳芸放下手中的公文,把老花眼鏡摘下,輕松的躺在椅背上,略作休息。
迸霸天是薛沐翔的父親薛霖,生前最好的結拜兄弟及得力助手,他想成為翔傲集團總裁的野心,早在薛霖生病的那一段時間,就悄悄探出頭來。
私底下,他和翔傲的股東們頻頻接觸,利用人頭收購翔傲集團的股份。
幸運的是,在薛霖過世時,古霸天手中只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和吳芸母子倆擁有_的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仍有一段距離,吳芸才能順利接下總裁職位。
薛沐翔也因此被吳芸從國外叫回,空降成為翔傲集團的總經理。「喔,他又有什麼動作了嗎?」薛沐翔嘴角笑意不變,眼中不屑的情緒卻清楚顯現。
「一樣,他對我們母子仍有警戒,所有事他幾乎都不出面,所以我實在很難抓得到他的把柄。」吳芸搖了搖頭,感到勞心勞力,不論是對翔傲總裁一職的責任,還是面對古霸天不斷使出的小動作,都讓她有著比實際年齡還老的外表。
「所以?」
「我幫你安排了一場相親。」吳芸精光一閃,平淡的開口。
「什麼?」薛沐翔訝異的看著吳芸。「媽,這個節骨眼你干嘛幫我安排相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麼討厭相親。」
「我問你,公司現在處在什麼狀況?」吳芸似乎早料到他會問的問題,依舊老神在在的反問。
「公司現在當然是處在資金周轉不靈……難道這場相親是為了取信古霸天?」靈光一閃,薛沐翔已經猜到吳芸安排相親的用意。
「沒錯。」吳芸欣慰的點頭。
但私底下,她也存有一絲私心,畢竟兒子都已三十歲,卻連個固定的女友都沒有,藉著相親,她希望他真能找到看得順眼的媳婦給她。
「這場相親的消息,我已經散布給小報記者知道,讓他們替我們母子把消息透露給古霸天。」
「讓他知道我們快垮了,讓他疏于防範——」薛沐翔精光閃爍,嘴角有抹嗜血微笑。「好吧!相親安排在什麼時候?」
「後天晚上。」
杜家客廳中,杜家夫婦和低著頭的大女兒分坐兩旁。
在得知前三天的相親又宣告失敗後,此刻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為什麼這次相親又失敗了?」
首先發出怒吼的是杜家大家長,杜容博。
他甚至坐不住身的站起走動,眉間的皺褶堆得宛如一座小山,看他焦躁的情形,還有繼續堆高的傾向。
杜氏企業是他一生的心血,也讓他能保有富貴生活,雖然一時投資不慎,造成周轉不靈,但他原以為靠著貌美的女兒,能夠順利藉著企業聯姻,獲得金援;只是一個月都過去了,他妄想靠聯姻挽救公司的野心,至今仍沒成功。
「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是你這個好女兒搞的鬼。」王茹脾氣也不甚好的指控,早已沒了一個多月前的溫柔和藹。
「杜雪冰,你是不是在和相親男主角兩人獨處時,玩了什麼把戲,才會相親這麼多次,卻沒有任何下文?」她甚至咄咄逼人的把箭頭指向杜雪冰。
「怎麼可能?我曾私底下問過那些和雪兒相親過的人,他們給我的答案都是對雪兒的印象很好,所以相親失敗絕不會是雪兒搞的鬼。」杜容博鏗鏘有聲的為端坐在一旁的杜雪冰說話。
「不是她搞的鬼?難道會是我嗎?」王茹如河東獅吼般的嚷回去。「我可是巴不得她趕緊找個有錢人嫁過去,她相親失敗我比誰都痛心,杜容博,你要發火應該對著你的好女兒,干嘛一口火氣都對著我,說,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有什麼好說的,看看你自己這副凶婆娘的德性,有誰敢和我們做親家?」
「你說什麼……」
面對兩個長輩互相的指責嚷叫,杜雪冰仍低垂著頭,就像個局外人般的乖乖坐在原位。
在沒人看見時,她嘴角陡然勾起一抹嘲諷。
才幾次的相親失敗,和樂融融的假象便消失,丑陋嘴臉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顯露出來,讓她看了直想笑。
痹女兒的表演她已經膩了,相信他們的忍耐力也快到達臨界點,或許是時候月兌離這不像家的家了……
「雪冰,後天晚上和翔傲集團總經理薛沐翔的相親宴,我和你爸爸會全程陪在你身邊,我看你再怎麼搞鬼,讓相親失敗。」
突然,兩個爭吵的長輩停下對辯,有志一同的盯向從頭到尾都不吭聲的杜雪冰。
「好的。」收回腦海的思緒,杜雪冰只是乖巧的應好,心底卻開始盤算,後天的相親她該怎麼搞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