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到宿舍的藍可蔚,第一件事就是透過窗戶,偷偷瞧著樓下的身影,直到他悠悠哉哉的走了,她才大方的探頭盯著他的背影,直至整個人沒入黑夜之中。
想到她剛剛孩子氣的大扮鬼臉,她雙手頓時掩住發燙的面頰,但一想到阿磧一時看傻眼的呆愣模樣,她就忍不住咯咯直笑。
難得看到阿磧也有這種出乎意料的怔愣表情!
"我的未來,阿磧的未來,我們的未來……」她從窗邊走回床邊,大字型的躺下,喃喃自語。
"寶寶,你說,我和阿磧能順順利利的走下去嗎?"隨手把擺在床頭的熊寶寶撈過來,抱在胸前,她近乎傻氣的問道。
雖然知道阿磧就是熾令總裁的親弟弟時的震驚心情,隨即讓他搞笑的性子打散,只是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兩人天差地遠的家庭背景,霎時又跑了出來,擾亂她看似平靜的心湖。
雖然在他面前,她並不會產生什麼自卑心理,畢竟每個人的出身,是上天注定,既然如此,她又有何好自憐自哀的?
但問題是,她如果想和他長久走下去的話,牽扯到的就不只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事,尤其是阿磧背後代表的勢力。
想到從資助她出國讀書、環游世界、到今天成為阿磧的相親對象,主要原因只是為了向阿磧「回禮」,這樣的大手筆,讓她實在不敢奢想,熾令集團的人是否個個都和阿磧一樣,絲毫沒有有錢人的架子?
她是習慣靠自己爭取想要的未來,但,對阿磧,她該努力去爭取嗎?
猶豫的眸色閃爍,只是在想到阿磧今天故意捉弄她的吞吐言語,讓她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身體動作——
"呵呵"她笑了,一掃之前的踟躕不決,
既然她早已認知到,未來是要靠她自己親手去掌握,那她現在又何必自己一人無聊的想東想西,遲遲不敢作下決定呢?
未來本就是未知的,如果她不先踏出一步,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出現什麼樣的命運;既然如此,為了不讓以後產生遺憾,阿楮,我不會主動放開你的,希望你也是一樣,不要輕易放棄我……
"阿磧,你要做什麼啊?"她是想過要阿磧不要輕易放棄她,但也不用選她下班的時間,就緊緊的抓住她的手,一直往前走吧!
"吃飯。」陸豪碚答得理所當然。
"吃飯?"
"對,我要請你吃飯。」
"去哪?"
"什麼?"
"你既然要請我吃飯,那我們要去哪吃?"藍可蔚一臉疑惑,為什麼阿磧拉她走的這條路這麼熟悉?就好像是要回她宿舍的方向?
"你家。"
"我家?"這下她可真的完全愣掉,「但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為什麼吃飯的地點卻在我家?"
"因為你煮的比較好吃。」他很認真的回答她。
因為我煮的比較好吃?"這算是理由嗎?"結果到頭來煮的人還是她,那算什麼「請吃飯」啊?
"當然算。」
"但,阿磧,你忘了我是住在宿舍里嗎?"她嘆了口氣,不想和他在這一點上爭辯。「我住的宿舍中,頂多只有一個電磁爐和一個小兵子,你要我怎麼煮給你吃?"
"只有一個電磁爐和小兵子?"他驟然停下腳步,一臉不可思議。
"沒錯,而且我的小冰箱光放水和一些零食就塞滿了,壓根沒有多余的空間可以放新鮮食材。」或許嫌他的震驚不夠,她再多補充一句。
"什麼?大哥明明把公司開得這麼大,怎麼會對員工這麼小氣?宿舍竟然連必備的廚房都沒有?"
小氣?藍可蔚聞言著實有些哭笑不得,熾令集團對員工的福利可算是一流的。不說員工的薪資,光是提供早、午、晚三餐的員工餐廳,就很令人羨慕了,更不要說加班的員工除了加班費外,只要超過晚上十一點,甚至還可到餐廳里吃免費的消夜……
她要不是一下班就被他用手機叫出來,她現在人會是坐在員工餐廳中,考慮她今晚的晚餐要吃什麼,而不是听他胡亂抱怨。
"阿磧……」
"藍,你怎麼不提早跟我說?"指責完公司福利,他一臉哀怨的把矛頭指向她。
"那你有先問過我嗎?"她沒好氣的反問。
"沒有。」
"那不就得了。"這到底是誰的錯啊?
"可是,我餓了。」
"我也餓了。」她比他更無奈。
"那怎麼辦?"
"回公司吃員工餐廳。」雖說員工餐廳只準熾令的員工進入,但好歹他也是熾令的「副總裁」,即使全公司都心知肚明這位副總裁,形同虛設,不過應該還是進得去吧!
"可是我想吃你煮的"他開始要起無賴,「不管啦,藍,我想吃你煮的,外面的東西都好難吃……」
外面的東西難吃?"那你在遇到我之前,都吃些什麼啊?"她翻了個白眼,非常不齒他此時的耍賴舉動。
"我不知道,反正是一些難吃的東西。」他頓了頓。「藍,你親手煮的飯菜最好吃了,任何一家知名的飯店大廚都比不上你。」他開始猛灌迷湯,就是想勸動某人改變心意。
"最好是"她咕噥著,她還有些自知之明,她的廚藝好歸好,也沒有他說的那麼夸張。
只是知道她心愛的男人這麼眷戀她的手藝,心底還是甜蜜蜜的。
尤其想到他們之前旅游十天,一回國他就賴著她煮飯給他吃的事;再想到他有一個多月時間,沒吃過她煮的食物,她就開始心軟了。
"藍……」他可憐的拉長音調。
"你但,宿舍里不能煮啊"她揉了揉疼痛的額際。「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她實在拿他沒轍,誰叫她整顆心已經完完全全的偏向他,再也收不回來。
"去我家。"
"你家?你不是住在飯店嗎?"她狐疑的睨他一眼,"你是說你父母家?還是……」心跳因為過多的想像而有一時加速。
"不是啦,我說的是我在外面自己買的家。」他說明,只是他幾乎不曾踏進就是。「不過,如果藍你想直接到我的老家,也行啊。」他對她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期待。
反正他已經認定她,距離陸家祖訓給的時間也剩不到四個月,要是她願意,他很樂意步上結婚禮堂。
"不,不用了,到你家就行了。"她嚇了一跳,平息有些激烈的心跳後,連忙擺手拒絕。
"真的不?"
"對,你不是餓了嗎?我們快到你家去吧。」現在換她拉著他往前走。雖說她已認定了他,但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啊!
"但是藍……」
"什麼事?"
"你知道我家在哪嗎?"
"款?"
"不然你怎麼一直拉著我的手走?"他逗著她玩。
"阿磧。」她挫敗的叫道。
"有。"他笑嘻嘻道。
"你不想吃飯了嗎?"看他的笑臉,她突然揚起一抹狡猞。
"效?"
"不吃拉倒,我也省得麻煩。」擺了擺手,她一派輕松,轉頭就往公司方向走。
"啊藍,不要啦……」這下換人哀號了。
"嗯哼。"她甩頭,不理人。
"好啦,是我的錯,親愛的老婆大人,我們回家吧。」他垮下一張臉,嘴巴說著求饒,大手卻強硬的牽住她的一只手。
"誰是你老婆啊?不要亂叫。」拍拍他鉗子般不肯梢放的大手,她臉頰泛起一抹紅暈,原先站定的雙腳卻不再跟他作對,跟著他的腳步往前。
"好好,老婆最大,我們走,回家吃飯去。」他嘴像是沾了一層蜜,說出口的話甜得膩人。
雖說在台灣他有自己的住所,不過,時常到處跑的他,幾乎不曾把住所當作一個「家」,頂多只是一個睡覺的地方。但現在牽著她的手,遠方冷清清的住所突然像被賦予了溫暖,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家」。
"嗯。"藍可蔚甜甜的笑了,或許是因為「我們」,也或許是因為「回家」的字眼。兩人手牽著手,不需言語的默契,讓他們都幸福的笑著。
距離相親宴已經過了快兩個禮拜時間,但總裁大人似乎已經忘了這件小事,完全沒想到再召見她,詢問相親的結果。
也許他早知道他們兩人見面的情形,畢竟熾令集團的勢力她從不敢小覷。
藍可蔚隨口給自己一個安心的借口後,就把相親這件事拋到腦後,反正從頭到尾,相親只是個玩笑罷了。
她現在仍待在熾令集團,當一個小小的員工。不是她忘了先前想當攝影評論家的念頭,只是發覺她現在壓根沒本錢去完成這項念頭;不說當評論家該具備的攝影觀念,光是到處旅游的費用,就不知要從何而來。
所以她只好先安分守己的待在熾令工作,等到她有能力時,再來奢想這個夢想。
今天是難得的星期假日,藍可蔚一大早就醒來,只是仍懶洋洋的坐在床上,雙手抱著陪伴她許久的熊寶寶,不想動彈。
鈴……手機突然響起,發呆中的她先是茫然了下,才後知後覺的伸手拿起擺在床頭的機子。
"喂小清是你?對,我在台灣……嗯……什麼,你在我的宿舍樓下?"
卑筒那端傳來的訊息,讓她剩余的瞌睡蟲全數嚇跑,她下床,從窗口往下看,果然看見衛子清正站在樓下大門。
"好,我馬上下去……」雖然今天一早就爬起來,但她原本是想懶臘的癱在床上一天的,誰叫這一、兩個星期,她明知要上班,還傻傻的被阿磧拐出去到處瘋,不到三更半夜不回家門。
她真不知著了什麼魔,還是吃了阿磧什麼符咒,竟然和他從白天一早出門一定是到半夜才會回家,天曉得,她到底是哪來這麼多的體力和精力!
若僅是一天、兩天也就算了,但他們卻連續瘋了快兩個星期……
偏偏好不容易有時間能好好補眠,她卻反常的一大早爬起,現在又得應付早起的訪客。唉……
漾起一抹苦笑,藍可蔚簡單的梳洗一下,走下樓。
"小清,早啊。"
"早,陪我去吃早餐吧。"衛子清一把勾住她的手,強勢的拉著她往外走。今天衛子清身著合身的黑色衣褲,一頭俏麗的黑色短發不僅沒有削減她身為女人的嫵媚,反倒因為前額幾縷挑染的紅色發絲,讓她多了一層瀟灑風情。
"小清,你的個性怎麼還是這麼隨性?"猶記得她在慕揚學園時,也是如此瀟灑,俐落的身手是她除了亮麗外表外,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是嗎?"唇角微勾,她似乎沒什麼自覺。
"小蔚,你想吃什麼?"
現在她們兩人正坐在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酒吧」。從早上五點到晚上十二點,是屬于白天餐廳的部分;十二點過後到清晨五點,則屬于晚上酒吧的營業。
"三明治。"打了個呵欠,她隨口點了份早餐。
"三明治?好。"衛子清抽出桌面擺放的點菜單和原子筆,在上頭勾選懊,主動交給前頭的吧台服務生。
"在等早餐送來的空檔,小蔚,你有沒有事要先向我招供的?"衛子清突然道。
"招供?"-著白開水的她一時愣住。
"對,比如說你什麼時候回台灣的?又比如說你什麼變成熾令集團的員工?或是說說如果今天不是我先找上門,你打算什麼時候通知我們,你已經從芝加哥回來……」她笑得很嫵媚,只是話中的言詞卻十分犀利,令人無從招架。
"呃"
"小蔚,怎麼不說啊?"
"對不起,我只是一時忘了。」她雙掌合十,一臉歉疚。「對了,小清,你怎麼知道我住在員工宿舍的?"
"因為我接到小蕊的電話,說她一個月中都找不到某人的行蹤,所以前些天我去美國出差,就順道到芝加哥找你,不意撲了個空,趁晚上時間打電話給你,卻都是關機中。」晶亮美眸睞了她一眼,繼續道。
"昨天回公司報到時,意外的看到很像你的背影,詢問下,我才知道大小姐你,是三星期前進入公司的新員工。」
"呵呵,怎麼這麼巧啊……」她呵呵傻笑,不敢明說,一個月前她都在各個國家游玩,之後的晚上則被阿磧拉出去到處玩,手機甚至被他霸道的關機沒收,只為了怕有人打擾他們相處的時光。
"是啊,好巧。"扯了下嘴,她復述。
"對不起啦,下次我會記得通知你們的。」藍可蔚知道這全是她的錯,再度道歉。
"你還想有下次啊?"衛子清實在拿她沒轍,只好無奈又好笑的放她一馬,「算了,算了,誰叫在慕揚時,我們就把你寵過頭了。」
"嘻嘻。"她不好意思的吐著舌頭。
就在這時,服務生也把她們兩人點的早餐送上來,「這是你們點的總匯三明治、蜂蜜松餅、花生厚片、蛋蜜汁和柳橙汁,請慢用。」
等服務生走後,藍可蔚才咋舌道︰「哇,小清,你怎麼點這麼多?而且我點的不是普通三明治嗎?什麼時候變成這麼大分量的總匯三明治了?"她是怕她打破砂鍋問到底,只好夸張的轉移話題。
"我看你這麼瘦,當然要好好補一補羅。」衛子清說得理所當然,「而且你忘了,我的食量可是很大的。」看她一眼,順著她的話題接績。
"對喔,小清你從以前就很會吃,偏偏你怎麼吃就是吃不胖。」她想起之前三人相處的點滴,「你都不知道,小蕊有多羨慕你這種怎麼吃都吃不胖的體質。」
"是嗎?但我記得她吃東西時,可一點都不輸我……」但那只有在吃小蔚親手做的東西時才有。沒辦法,誰叫小蔚的手藝這麼棒,一點都不輸外頭五星級飯店的餐點。
"好像是"她仔細想了下,小蕊每次都喊說要減肥,偏偏搶東西吃的狠勁,一點都不輸大胃王小清。
"好啦,不要管小蕊了,你快吃。"她催促,而她已經動嘴吃掉一半的花生厚片。
"好。"她應聲,只是才剛咬了幾口三明治,她的手機又響了。「喂……阿磧?欽,你餓了……什麼?我人在哪?我現在在宿舍附近的‘餐廳酒吧’吃早餐啊,喂、喂……」
藍可蔚瞪著已經掛斷的手機瞧,似乎以為只要她一直看著,剛剛的電話就會重新連線般。
"小蔚,回神了喔!"也停下進食的衛子清,在她眼前揮了揮手。「那個「阿磧」是誰啊?"她饒有興致的問,只是仔細一瞧,就可見她的眼底有抹燦燦火光,似乎只要一發覺來人不符合她的期望,她就要發揮母獅保護幼獅的精神,把不自量力的臭男人,趕離「無邪」的小蔚身邊。
"他喔我男朋友啦!"她小小聲的道。
"男朋友?"
"對。」
"你們怎麼認識的?"
"呃"想到他們「特殊」的第一次見面,一時間她還真回答不出她的問題。這要她怎麼說啊?
"相親認識的。」恰巧一道清朗的男中音,替煩惱的她回答了。
"阿磧?"藍可蔚轉頭驚喜道。
"哈羅,藍。」陸豪磧則毫不避諱的拉開她身旁的椅子坐下,姿態親昵地在她臉頰印上一吻。
"阿磧,你做什麼啊?"被他突兀的偷襲一吻,她臉霎時紅了一片,不很真心的嬌嗔。
"吃早餐前的'開胃菜’。」他覆在她耳邊低語,不正經的逗弄她。
"你在胡說什麼啊……」
"咳咳,先生、小姐,可不可以請你們注意一下,我還在你們面前吃早餐,不要完全把我這麼大一個人忽略了。」衛子清頭一次看到這麼小女人一面的藍可蔚,不由自主的打量起眼前嘻皮笑臉的俊朗男子。
只是相親……小蔚什麼時候去相親了?哼哼,看來小蔚這小妮子瞞了她們很多事喔!
"哎呀,都是你啦,害我在小清面前出糗。"藍可蔚偷偷吐著舌頭,把一切過錯全推到他身上。
"是,都是我的錯。」他寵溺的接下她所有的抱怨。「你好,我是陸豪硝,藍的老公。」轉頭對上她不避諱的打量目光,陸豪猜突然想到他曾見過的一幕,一抹笑意由然而生,任她評論。
"陸豪磧……」衛子清低喃,卻被藍可蔚的話遮掩。
"老公?我什麼時候答應作你老婆了?"心底甜滋滋的藍可蔚,嘴上卻故意嘟嚷著抱怨。
"你忘了,你自己是不是承認說你的未來有我?"
"對啊!"她狐疑的眼神猶在。
"那我問你,你的未來除了想當攝影評論家外,有沒有想過結婚一事?"他仍是笑,好整以暇的丟出問題。
"當然有啊,結婚是每個女孩的夢想耶,我當然也不例外。」她一臉他在說廢話的感覺。
"那就對啦。」他雙手一攤,似乎事情說到這已經很清楚了。
"對什麼……」她轉頭望進他帶笑的眼眸,「啊……」下一秒,她已經意識到他所說的意思。
"你想到了吧?所以你說,我是不是你的老公啊?"
"哪有人這樣的,你又沒向我求婚……」她噘嘴嘟嚷。
"你向我求婚就行啦!"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我什麼時候向你求婚了?"見他要講話,她搶先一步道︰「你不要又把我曾說我的未來有你這句話重復一遍,我承認我有說過這句話,也承認我有想過結婚這回事,但我可從沒提過,你在我的未來藍圖里,佔的是什麼樣的角色吧?"她得意洋洋道。
"喔"他則是笑,甚至還有余力在發覺衛子清眼中產生疑惑時,對她點了點頭。
"所以我要結婚的話,沒人規定新郎一定要是你吧?"她抬頭,一臉驕傲,沒注意到衛子清在看清陸豪磧滿面笑容時產生的驚愕表情。
"嗯哼。"
"所以我說這句話的意思,根本不是在向你求婚,我只是……小清,你拉我的衣服干嘛?"突然察覺衣服下擺一股被拉扯的力量,藍可蔚停止她驕傲的言語,轉頭疑惑的看著這道力量的主人。
"我"敏感注意到某人帶著笑意的視線,衛子清突然感到一股寒顫爬升。「我……我吃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陸豪磧,一只狡猾的笑面狐狸,她突然想到某人曾對她提起的事,所以面對他,她很沒種的選擇逃避。
"喔,小清掰"藍可蔚話還沒說完,只能眼睜睜的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為什麼小清走得這麼急啊?"
"她說過,她有事。」
"是喔。"搔了搔頭,她感到莫名其妙。「對了,我剛剛講到哪了?"被小清這麼一打斷,害她都忘了她剛剛要說什麼。
"'所以我說這句話的意思,根本不是在向你求婚,我只是……’就到這里。」他笑容可掬,一字不漏的提醒。
"對,就講到這……」這時,她終于感到一絲不對勁,「呃……阿磧,你是不是在生氣啊……」她小心翼翼的抵擋從他笑臉中散發出的,似有若無的寒意。
"有嗎?我還以為我在笑呢!"他模模自己上揚的嘴角。
"是啦,你的臉是在笑。」只是她怎麼越來越覺得他的笑臉有點懾人,很恐怖說。
"就只有臉啊……」他笑得越發燦爛,「我還以為你完全都沒發現呢!"毫無笑意的雙眸帶著一片冰冷盯著她。
"呃"望見不同于平常的陸豪磧,她有些被嚇到了。
"你不想我當你的新郎是吧?"他大手勾著她的腰,整張臉則輕緩的朝她的臉貼近,說話的熱氣無一不噴灑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偏偏在這樣親昵的情人姿態下,他口中吐出的話卻令人膽顫心驚。
"那麼我在你未來的藍圖里,要佔據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地下情夫?瞞著你法律上正式的丈夫,在私下偷偷來往;還是單純的‘好朋友’?光明正大的以"朋友"之名待在你的身邊,實際上卻享受一切屬于親密愛人才有的激情……」
"阿磧……」如情人的呢喃耳語,讓她全身雞皮疙瘩一一浮起,加上近乎白話的火熱情語,讓她從頭到腳感到觸電般酥麻麻的,身子簡直都軟了,站不住也坐不穩。
"我在,我一直都在這,親愛的藍,你有什麼需要嗎?"原本緊緊禁錮她腰的大手,突然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緩緩的在餐廳服務生和客人看不到的死角悄悄游移,惡意逗弄死鴨子嘴硬的她。
"唔"隱忍不住的申吟,差點無意識的月兌口發出,嚇得她急忙伸手搗住自己的嘴。但虛軟無力的手臂似乎並沒發揮多大的作用,還是有些吟哦不小心逸出,幸好沒被人察覺。
"藍,你還沒說我的角色是什麼呢!還是說連你都沒想到,就只是單純的把我規畫進你的未來?"他似乎沒發覺她此刻的困窘,逕自問著先前的問題,「藍,我是喜歡自由,但我可不愛一個無意義的規畫藍圖喔!"
"對不起。」
游移的大手因為她突來的道歉,停了。
"對不起,阿碚,對不起。」藍可蔚終于察覺是她的話惹惱了他,一句句帶著真心的歉意從她嘴中溜出。
"唉"一聲嘆息則緊跟在她道歉言語的背後。
"阿磧,別生氣了,好嗎?"她戰戰兢兢的拉著他胸口的衣服,一張甜美的可愛臉蛋,除了緊張還是緊張。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呢?"他一臉苦惱,笑容余剩輕淡,眼中冰冷之意則已經消散。
"不要動不動就逗我,我就不會倔強的想和你對立呀!"知道他不氣了,她放松身子,嘟嘟嚷嚷道。
"你喔!"是無奈,語氣卻含有更多的寵溺。
"好嘛,就當我向你求婚,阿磧,你願意‘嫁’給我嗎?"她調皮的笑語。
"你確定?"
"哎唷,阿磧,你就假裝變笨一點不行嗎?不然,我怎麼都拐不到你。"她嘟著小嘴。
"要拐我,很簡單啊!"
"騙人。」
"這次我說的可是實話喔!"
"喔,那是說你以前說話都不老實羅?"哈哈,終于讓她抓到他話中的語病了。
"你難道不想知道,怎麼才能拐到我嗎?"偏偏他依然老神在在,逕自丟下釣餌,引誘她。
"嗯"她故作考慮。
"不想知道就算了"
"不我想知道啦"她心不甘情不願的緊抓著他胸口的衣料,絲毫不肯放松。
"就是"
"怎樣?"她趨向前,一臉冀望。
"把我勾引上床。"
"啥?"雙頰爆紅,「你這個大!"她猛然推開他的身子,站起來大聲叱道,引來餐廳所有人的觀望。
"對不起,對不起……」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她抓起仍是一臉笑容的陸豪硝,趕忙要走出大門,「還不走?"偏偏某人的雙腳硬是不肯合作。
"各位,我們夫妻的閨房情事有些協調沒好,讓大家看笑話了。」他向眾人眨了眨眼,「今天各位的早餐就算我請的,請大家好好享受。」
他話一落,立刻引來眾人的歡呼鼓掌。
"阿磧?"藍可蔚簡直不敢見人了。上次兩人擁吻的咖啡廳,她才發誓這一輩子不再踏入一步,現在又多了一間餐廳酒吧!?
"老婆,我知道你很急,我就來了。」
"陸、豪、磧……」啊,她真的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