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埃,這里,我們在這里。」水瑤向申姒海揮揮手。
自上次同學會見面後,四人便經常聚會。
「嗨,你們等很久了吧,對不起,路上塞車,原諒我那一滴滴的遲到吧。」
「小埃,你一路趕來一定很喘,先休息一下。」
「小姐,請問你要點些什麼?」服務生來到。
「柳橙汁,謝謝。」
「小埃,怎麼你的豪門今天沒跟來?」林綺蓉打趣,她們都知道只要她們有聚會,她的豪門必會充當護花使者。
「有客人來找他,所以我就自己出門。」
原本他是堅持先送她過來,只是她怕耽誤他的時間,所以拒絕了。沒想到路上竟然會遇到那個男人,要是早知道會踫見他,她就讓阿豪送她。
「喔……客人啊……是女的嗎?不然你怎麼會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品攸對她擠眉弄眼。
申姒海稍愣了下,而後失笑,「不是女的,是男的。」這一笑讓她憂郁的心情好多了。
「看,那不是你的前上司嗎?」品攸突然大叫,指著店外兩個看起來相當狼狽潦倒的男人。
「前上司?」申姒海轉頭一看,「咦?真的是他們兩個千年大色胚!他們怎麼會變的這麼潦倒?」「那不就是熾令集團的總裁嗎?」水搖對商場上的事並不了解。
「你被騙了,他們兩個拿著熾令集團總裁的頭餃招搖撞騙,結果真正的總裁在經過調查後,便把他們兩人逐出熾令集團,並全面封殺他們在商場上的出路。」林綺蓉是商場上的女強人,所以知道的較為清楚。
「是嗎?不會吧……」她盯著店門外的二人,思緒不由自主的回到上次她和阿豪的談話……
難道阿豪說的都是真的?他才是熾令集團真正的總裁?!
相對于那個大色龜,相信不論是誰,都會認為阿豪才是貨真價實的總裁吧!
憊有,那天參加完宴會後,書房就突然多了一些她看都看不懂的電腦設備,好像是那個叫作「左」的人送來的。
接著,阿豪也跟著忙起來了,有時半夜起床,她都還看到阿豪在書房中不知在忙什麼。
記得她曾問他在做什麼,阿豪只是笑笑的說他在工作。
原本她還不相信,便偷偷溜到書房看他到底在做什麼。只是屏幕上全是各種不同的「外國文」,她看得一頭霧水,只得出一個結論,原來阿豪這麼厲害啊。
難道……阿豪真的是熾令集團的總裁?!
半夜兩點,申姒海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反正睡不著,她索性起身下樓,窩到客廳那張大大的懶骨頭里。
這是她的專屬寶座,只是自從阿豪來了後就變成他的專屬座位,每次她和阿豪搶的結果,就是被他抱上大腿一起窩著,最後,她的專屬寶座就變成了阿豪溫暖的胸膛。
想著想著,她嘴角冒出一朵小小的甜蜜笑花,她把頭深深的埋進去,汲取阿豪留在懶骨頭上的淡淡味道,就好像阿豪正緊緊的抱住她。
唉……嘴角的笑花因為想到下午的事而僵住,沒想到那個男人竟找來了,為什麼呢?她還以為她們母女已經被他遺忘了……
畢竟她們對他而言,已經一點利用價值都沒了不是嗎?她不免又再想起那些他曾出口傷人的話語。
對那名稱為她「生父」的男人有很嗎?說沒有是騙人的。
想到今天那個男人,那麼親密的叫她「女兒」,她實在是覺得雞皮疙瘩掉滿地。
她絕不會異想天開的認為他是突然良心發現,他一定有目的,但他究竟要做什麼?
她該跟老媽說一聲嗎?但最近老媽早出晚歸,想見她一面都很難,看起來就像個正沐浴在愛河中的女人,她好久沒看到老媽這麼幸福快樂,要是說了,會不會只是讓老媽多擔心?
唉……煩,好煩啊……
申姒海把身體縮成一團,雙手抱膝,頭低垂,心煩意亂的她,絲毫沒注意到有人正靜靜的從上俯視著她。
陸豪門不發一語地直盯著她的頭頂,他知道她有心事。
「小埃。」他低沉的嗓音在靜謐的空間里,听起來特別魅惑人心。
申姒海身軀一震,呆愣的抬起頭,黑暗中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她卻隱約察覺到他的不悅,「怎麼了?你在生氣嗎?」怯怯的小手往上爬升,直到觸踫到他的臉。
唉……他嘆口氣,伸手拉起她,再讓兩個人一起窩回軟骨頭里,「你有心事。」
「我……」
「不要跟我說沒事,除非你不信任我。」
申姒海的臉緊貼著他的胸膛,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一顆浮躁的心漸漸感到平靜,「我相信你。」
「那……」一只手指悄悄地貼近他的唇。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她輕嘆,「我的思緒現在還是一團亂。」
「怎麼回事?」
「你到我家住了這麼久,難道你都不好奇,我的爸爸在哪嗎?」不等他回答,她又續道︰「我是個私生女。」她語氣是平靜的,她知道這是因為他在她的身邊。
「那個男人有錢有勢,在商場上佔有一席之地,他靠著甜言蜜語拐騙了老媽,老媽生下我後,原本還抱著期待的心想等那個男人娶她……」她的氣充滿自嘲。
「那個男人最後是娶妻了,只不過對象是和他們當戶對的富家千金,媽終于死心了,帶我離開他藏嬌的金窩,而他……連阻止都沒有,因為我們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她突然笑出聲,帶著淒涼和哀傷。
「你知道嗎?在我滿二十歲生日時,曾想去認爸爸,結果你知道那個男人對我說什麼嗎?
他說我長得太丑,對他的事業根本就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這就是我的親生父親,哈……那他現在又回來找我干嗎?」
她驀然大吼,眼淚也不可遏止的在她臉上奔流,陸豪門心疼的緊擁著她,心中的怒氣不亞于她。
「不哭,不哭……」他輕輕的捧著她的臉,「你知道嗎?你一哭,我的心就跟著直喊痛,所以不哭了,好嗎?」他喃喃道,輕柔的細吻像羽毛般輕輕撫上她帶淚的臉蛋。
「誰說我的小埃沒有價值,在我心中你可是無價之寶,為那種人哭是很不值得的,我的小埃既聰明又伶俐,所以不哭,不哭了喔……」他放低噪音,慢慢的誘哄,輕喃細語的訴說著最美的情話。
「阿豪……」申姒海破涕為笑。
放松心情,睡意頓時襲來,恍惚間,她調整了一個最舒適的位置,沉沉進入夢鄉。
盯著她沉睡的安詳臉龐,他發誓他絕對不會讓她再傷心哭泣,就算是她的親人也一樣。
「這樣好嗎?」申母不勝嬌羞的問。
「當然好,你都不知道我等這逃つ久了。」嚴其司緊握住她的雙手,真誠的說。
他是她的高中同學,從一入學就對她心生戀慕,只是佳人那時早有了心上人,沒想到事隔多年,她竟然會到他的公司上班,讓他有機會能夠再重新追求她。
他感謝上天終于讓他順利贏得佳人芳心,只不過因為她一直顧慮到小埃的感受,遲遲不敢公兩人的戀情,但今天他一定要說清楚,希望得到小埃的認同,他已經等不及了。
「可是……」她仍有些擔憂,小埃會贊成嗎?
「相信我,把一切交給我。」嚴其司眼中是一片深情。
「好吧。」申母點頭,這事遲早都得說,而且現在小埃身邊有阿豪在,他們應該會祝福他們的。
于是她也以同樣深情的眼看向他,伸手挽住他的臂彎。
只不過她想不到的是,她進門後還有另一場仗要打——
「媽。」申姒海眼尖的看到母親進門,急忙上前迎接她,這時她發現另一個男人的存在,「他是?」「嚴其司,你叫我嚴伯伯吧。」他大方表明身份。
「嚴伯伯。」原來他就是讓老媽陷入愛河的男人,不錯,比那個男人來的順眼多,老媽選今天帶他回來真是選的太好了。
一進門,申母隨即發現客廳里有一個不受歡迎的「客人」。
「寶貝,你好嗎?」申衛濟故作瀟灑地喚道,看她目不轉楮的看著他,心想,她對他應該仍難以忘懷吧?男人的自尊瞬間大大的膨脹,因此他並不在意她身邊跟著一個男人。
「我很好。」她輕笑,明白的知道她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一點感覺都沒了。
她轉頭看著嚴其司,嚴其司也轉頭看向她,綻開一抹溫柔的笑靨,兩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咳咳。」申衛濟張大眼,不滿他的存在竟如此讓人忽略。
而申姒海和陸豪門則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輕咳聲喚回兩人,兩人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可疑的紅暈。
嚴其司摟住申母的腰,坐在申衛濟的面前,而申姒海則是窩在陸豪門的懷中,一起坐在一旁的懶骨頭,等著申衛濟開口說明他的來意。
霎時四個人八只眼楮全盯著他,申衛濟顯得有些狼狽,「我今天來是想把小埃接回家住。」
因為有人點中她當兩家企業聯姻的新娘,所以為了公司,他只好充當一次慈父。
「為什麼?」申姒海率先開口,他憑什麼說要接她回家?
「因為你是我的女兒。」他怒視,「所以你當然要跟我一起回家。」
「女兒?你什麼時候承認過我是你的女兒了?可能你貴人多忘事,容我提醒你一下,在我二十歲生日那天,我們就恩斷義絕了。」她冷冷的提醒他那天說的話。
「我……」他轉向申母,「寶貝……」
「對不起,申先生,我的名字不叫寶貝,我叫林淑惠,你可以叫我林小姐或是嚴太太,因為不久我就要嫁給他了。」林淑惠一臉笑容,但說出口的話可是一點都不留情。
「淑惠。」嚴其司高興的緊擁住她。
「寶貝……」申衛濟更顯狼狽,原本他還想利用他男性的魅力勸服他的情婦,卻沒想到人家身邊早已有另一個他。
「敢情你是听不懂人話是吧?」林淑惠暗暗諷刺。
「你……」
「別你呀我的,小埃是我的寶貝女兒,你充其量只是提供精子的主人罷了,你有什麼權利來要回我的女兒?」
她話鋒一轉,「何況小埃早就成年,她根本就不需要听你的話,而且小埃的未婚夫在那,她的一切都歸他管,你一點都管不著。」她輕輕松松的就把陸豪門的身份定下來。
「未婚夫?我不答應!」他大吼,怎麼會突然蹦出一個未婚夫來呢?他的公司,他的計劃怎麼辦?「你不答應?」陸豪門用輕淡的語氣開口,卻讓申衛濟狠狠的打了個冷顫。
「再說一次。」他嘴角輕揚,笑意卻未達眼底,冷得嚇人。
「我……我不答應。」在陸豪門的注視下,申衛濟說話給巴得厲害,但為了他的事業,他硬是壓下心底對他的恐懼。
「我、我絕對、絕對不答應,她要嫁的人應該是齊總,而不是你這個窮小子。」他飛快的把話說完,但也發現他露餡了。
「齊總?怎麼,我對你而言不是沒有利用價值嗎?現在怎麼還會蹦出一個齊總要我嫁他呢?」申姒海冷哼,語氣里淨是不屑,她就知道他會突然來找她,絕對不安什麼好心眼。
「我愛的人是他,我要嫁的人也是他,不勞你費心。」申姒海緊緊摟住陸豪門的脖子,不忘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大大的響吻,存心氣死申衛濟。
「你……你們……」他氣紅了整張老臉,狼狽的轉身離去。
只是他一雙惡狠狠的目光,讓陸豪門頓時皺眉,或許他該讓人保護她,還有順便查查那個膽敢覬覦他的女人的「齊總」。
「哈哈哈……你看他被我們氣的……」申姒海有種出了口怨氣的感覺,心情大好。
她一雙滴溜溜的眼,拉回到仍親密坐在一起的中年男女身上,「他解決了,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