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一點辦法也沒有。」雪松搖搖頭。「我希望你別再提這事了。世間事並不如你所想的那般單純。」
「為什麼?」冷梅挫敗的說。
她一大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來到吟松院找雪松哥幫她拿主意,她原本以為雪松哥听完了事情的原委,會和她有同樣的想法。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雪松哥不但一點兒幫她的意思也沒有,還反對她對這事兒的看法。
「寒竹也是我的妹妹,我當然不可能不顧她的幸福,但就我所知,那個風馭飛一如傳言,是個人品、才學都一流的佳公子,和寒竹可說是天生的一對。」
雪松這兩年接下了年老爺子的生意,在外頭走得多,對那個和他齊名的風馭飛也有幾分認識。「可是,姊姊已經有意中人了。」冷梅反駁的說。
雪松對冷梅的堅持嘆了一口氣,「傻梅兒,就你剛才所講的推斷,寒竹的意中人是她在六、七歲時遇見的人,這十多年過去了,如今他成了什麼樣的人,我們一點也不明白,再說,他很可能已成親,難道你希望寒竹成為側室,做人家的小妾?」
雪松不是不明白冷梅希望寒竹幸福的想法,但是,冷梅的想法太過天真,這世上的事,往往不能盡如人意。
人海茫茫,要找一個不知姓名、不知出身的人談何容易?就算找得到,十幾年過去了,那個人是什麼樣又有誰知道?
與其尋找一個縹渺虛無的事來蹉跎光陰,倒不如嫁與風馭飛這個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乘龍佳婿不是更好?對寒竹來說,也是更好的選擇。
「可是,不找找看怎麼知道?」冷梅還是不死心。
「你覺得要如何找一個不知名、不知姓,就連相貌也只是寒竹在六、七歲時的印象的人?經過了這麼多年,那個人如今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就連生死我們都不知道,你說上哪兒找這個人呢?」雪松知道明著拒絕無效,便拐著彎,換個方式將難題塞給她,希望她能夠知難而退。
冷梅這時才啞口無言,她知道雪松哥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她嘟了嘟紅灩的小嘴,「我要是知道,就不會來找你了嘛!」
「這不就是嘛。」雪松松了一口氣。
冷梅雖天真可愛,但拗起來也不是這麼好解決的。
「雪松可是覺得風馭飛有資格當二姊夫?」冷梅有些不甘願的說。
「沒錯!風馭飛的條件的確足以配得上寒竹。這算是門不錯的親事。」雪松點了點頭,再看了看一臉泄氣的冷梅,他憐愛的拍了拍她的小臉,「這些天我會出門丟幫寒竹辦一些婚嫁的用品,可能又有好一陣子不能看著你,你可得乖乖的,要按時吃藥,還有天冷時可別在屋外跑來跑去,記得多加件衣裳。」「好了,雪松哥哥真愛操心。」冷梅吐了吐舌頭,乍听雪松哥又要出門,她心中一個想法漸漸成型。
一看冷梅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呀轉的,雪松不覺得微皺起眉頭,「你得乖乖的,別讓人擔心知道嗎?」
「我知道,大不了這幾天我去陪女乃女乃好了。」
「女乃女乃?」雪松有些疑惑。
年家的老太夫人一向深居簡出,平常又不許人打擾,就連年老爺子一年也難得見他自己的母親大人一面。更讓人不能理解的是,年老夫人連下人也不要,茶水飯菜只許下人送到她居住的靜禪房外的院子,彷佛想將自己和這個外界完全隔離似的,唯一的例外就是這個小孫女。
年老夫人似乎特別偏愛她,自從二歲那年,冷梅誤闖入年老夫人的靜禪房之後,在這個家中,只有冷梅可以自由的來去靜禪房。
「反正這些日子,你們一定會為了寒竹姊的事上上下下忙個不停,也沒有時間理我,那我就去找女乃女乃好了,我想女乃女乃總不會不理我吧!」冷梅裝出一臉無奈的說。
雪松看了看冷梅,他直覺有點兒不對,但是,從冷梅的臉上又看不出有何不妥,只好點了點頭。「你去陪陪女乃女乃也好,但可得記得好好照顧自己,不然,哥哥回來一定好好罰你,知不知道?」
冷梅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又大又明亮,彷佛剛剛的陰霾只是天空不小心掠過的烏雲,在-那間消失得無蹤影。
「你才舍不得呢!」她笑看著被她的話鬧得一臉無奈的雪松。
蘇州風揚山莊風馭飛震驚的試圖消化他剛剛听到的事情。
雖然每一個字都在他的腦中有如雷鳴般的清晰,他仍不敢置信的環視了在場的人一眼後,想再次確定不是自己听錯的問︰「您……派了風起去向年家提親?」
風老爺子嚴厲的看了風馭飛一眼。「你有意見?」
「我還沒有成親的打算。」風馭飛搖搖頭。
說真格的,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不然,他也不會在年接邙立之年卻仍未娶親。
「等你有了這個打算,只怕我早已兩腿一伸,進棺材了。」風老爺子不客氣的說。「飛兒,年家的二姑娘不管在才識、相貌上都是世上少見,听說她的女紅更是舉世無雙,要不是找不到能配得上她的對象,也不會至今仍侍字閨中。」風馭飛的姑姑電風靜思幫腔的說。
「翔宇表哥還虛長小佷一歲,這麼好的女子,姑姑是不是該為自己的兒子做媒才是。」風馭飛連忙說。他對那位年二姑娘並沒有喜惡,只是,他沒有成親的打算,是以只想推了這門婚事。
「你跑不了啦!那麼好的姑娘,我娘才舍不得讓人家委屈的嫁給我這個花名在外的紈褲少爺。」雷翔宇輕搖玉扇,似乎還對自己的花名有幾分得意。
雷風靜思沒好氣的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要是你有飛兒的一半好,娘說什麼也要幫你定下這門親事,我還真希望能有這樣一個媳婦。只可惜像你這樣一天到晚只會泡青樓、酒館的兒子,我怎麼也不敢委屈人家。」
「你看,我說的沒有錯吧!反正你是跑不掉的。」雷翔宇一臉得意的說。
風馭飛沒好氣的瞪了他堂哥一眼,他那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真是標準的小人得志。他早該在看到雷翔宇的時候,心中就有個底了才是。像他這種「大忙人」會有空蒞臨他家,除了湊熱鬧之外,還能有什麼?
雷翔宇平生沒有什麼特別嗜好,一是花天酒地,二是好管閑事,三是愛湊熱鬧。而且喜愛的程度還是倒著排回來,換句話說,他就是那種哪里有熱鬧就往哪里鑽的人。「廢話少說,只要人家允了這門親事,你就非娶不可。」風老爺子皺起眉頭厲聲訊。
風老爺子從年輕的時候就是死硬派,直到一把年紀,那說一是一的脾氣仍是不改,在整個蘇州城里,他的頑固可是出了名的。
當下,他撂了話便轉身離開,不讓風馭飛有任何置喙的余地。
風馭飛皺起了眉頭,以他的個性,他不想做的事自是沒人能夠左右他的想法,只是他年少失怙失慈,全是爺爺和姑姑將他一手帶大。于此,他自是鮮少在與爺爺應對中正面予以違逆。
「爹就是這種個性。」雷風靜思搖了搖頭,又看了看風馭飛,一臉慈愛的說︰「不過,你也不能怪你爺爺,你的年紀已經不小了,照理早該兒女成群了,但你一點消息也沒有,難怪他會著急。」
看著眼前的風馭飛和雷翔宇,連一向好脾氣的她也不覺得想搖頭。若以外貌、家世、才學各方面論斷,他們兩人都是一般父母心中的乘龍快婿,但是,偏偏風馭飛對女人向來都是冷淡的以禮待之;而她那不肖子偏偏卻愛往女人堆里鑽,還成天滿口的「天下之泉擇地出、何需單取一飄飲」那勞什子的論調,要是她有女兒,打死她她也不讓她的女兒嫁給這種沒心少肺的男人。
為什麼他們兩個人的性格不調和一番?不然,她也不用在這里傷透腦筋了。
「可是,姑姑,我真的還沒有娶妻的打算。」風馭飛嘆了一口氣。
一想到那些安安靜靜、看見了他就只會傻笑和發愣的大家閨秀,他說什麼也提不起一絲興趣。
「我知道你的眼光高,尋常女子是進不了你的眼,但是,年寒竹可是有京城第一花的美名,只要你見了她,就會知道姑姑所言不假。」電風靜思保證的說。
她相信只要風馭飛看到年寒竹一眼,絕對會愛上那個秀外慧中的女子。要不是她親眼見過,絕不會相信這世上竟有這麼美麗的人兒,連她是個女人都不由自主的被震懾,天下哪個男人在見了她之後會不為她傾心。
要不是雷翔宇實在是太不象話,她還真希望能有這樣一個兒媳婦。不過,不能當兒媳婦當佷媳婦也不錯,至少都是自己人。反正打從上一次見過年寒竹之後,她就認定這個媳婦了。
「姑姑……」風馭飛不死心的再喊了一聲。
雷翔宇揮手打斷了風馭飛的話,舉起手中收起來的扇子在他的面前左右的晃了晃,臉上仍是他那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再說也沒有用了,我娘自從上京見過那個女人後,心中早就打定主意了,不管你的、我的,反正這媳婦她是要定了。」
出了城,到了風臨渡,風馭飛選了匹精壯的好馬,改走陸路。
時近傍晚時分,他找了一間官道上的小客棧,打算過了夜,明兒個一早再繼續趕路。
如果不是大雪紛飛,以風馭飛的習慣,他寧願找間廟,升個火湊合過一夜。
要不是看這牲口趕了一天的路也著實累了,還得露宿風雪之中,實是不忍,他也不會做這個決定。不過,這會兒他倒真是有幾分後悔了。
這客棧不大,請不起小二,主人便讓自己的女兒當起跑堂的。風馭飛才一入門,這姑娘便足足對他發了好半天的呆,對于他的話,她除了臉紅之外,什麼也沒听進去。
對這種事,風馭飛打小就見多了,心中非但沒有一絲驚喜,反倒覺得厭煩。
他不過比別人有張好看的皮相而已,他不明白為什麼只要一見了他,那些女人就一個比一個失常。
窗外的一個小動靜讓他的眉頭突然深鎖,按著的敲門聲,更讓風馭飛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沒有開門,只應了聲︰「夜已深,不知姑娘有什麼事?」
「嗯……我是……是給公子送酒菜來的。」那姑娘的聲音小小的,在急促的呼吸中,听得出她的緊張。
「我不餓,天寒地凍的,姑娘還是早點兒歇息。」風馭飛一點開門的意思也沒有,只是用能讓門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的聲音說。「可……可是……您先讓我……進來好不好?」姑娘用一種快哭了的口氣說。
風馭飛嘆了一口氣,「我想姑娘也是明理之人,總該明白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夜深人靜,你一個女孩子家進入男人的房中總是有違禮教,甚至會招致無謂的閑言閑語。」
這是很明白的軟性拒絕,風馭飛希望這一番話會讓那個姑娘醒悟,他可對這種露水姻緣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對不起……」那姑娘像是受到極大的羞辱,轉身飛奔而去,倉皇中,還將酒菜灑了一地。
听到女子遠去的聲音,風馭飛暗暗的松了一口氣,並不是他怕那個女子會對他做出什麼樣的事,只是他實在不願為了這種事,當面把話說得很難听。
至少這個姑娘只用兩、三句話就打發走了,要是像上次那個客棧的寡婦老板娘一樣不懂暗示,明說後又翻臉不認人,這會兒,只怕他又得露宿街頭了。
苦笑的思緒方落,多年練武培養出來的警覺心讓他瞬間暗凝了一道真氣在掌,「誰?」
風馭飛聲音才起,燭火也隨之熄滅,一下子黑暗籠罩了整個屋子。
他一轉身,就一招風卷落葉對著身後的人打了過去,而那個人也靈巧的以平沙落雁一個下腰就躲過了他的攻擊。
風馭飛突地收住了腰中幾乎出鞘的靈寅劍,沒好氣的取出火折子點亮了蠟燭,看著以貴妃橫臥的姿勢躺在他炕上的雷翔宇。
「你什麼時候來的?」
雷翔宇一躍,整個人就從炕上奔到了風馭飛的身邊,並在他的身旁拉了一張椅于坐下。「大概在你的艷福飛來的時候。」他壞壞的笑著調侃他。
看來他已看了好一會兒的好戲了。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早一點出現?也免去我多費唇舌。」風馭飛不甚高興的說。「我為什麼要出現?這種免費的戲碼又不是天天看得到的。」反正他擺明了就是要看熱鬧。「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位姑娘雖不是國色天仙,長得倒也是清秀可人,人家自動送上門你都不要,你真的……是個男人嗎?我看趕明兒得找個大夫給你看看了。」
風馭飛不甚熱烈的回了他一眼,反正這些年來,他早就習慣了雷翔宇的個性。「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雖然他心中對雷翔宇的出現早有個底,但是仍出口詢問。「我一看你突然出了遠門,想也知道你是要去解決年家的那門親事,這種難得一見的好戲,我怎麼可能不恭臨其會?」
「說明白的就是來湊熱鬧的。」風馭飛點點頭,真如他所料。
「其實就我所知,年家的二姑娘生得傾國傾城,雖然我沒有看過她,但你我那年都見過雪楓,有這樣的哥哥,妹妹定不會差到哪兒去,說不定年二姑娘真的可以治好你的厭女癥。」雷翔宇半是認真、半開玩笑的說。
年雪松前一陣子在揚州的茶會上與他有一面之緣,要不是早看慣了風馭飛那張俊得連宋玉、潘安也要自嘆不如的臉,他還真會跟當場的許多人一般,被年雪松那少見的絕美容顏給震懾住。
用絕美來形容男子似是件很荒謬的事,可是,用在年雪松的身上卻沒有一丁點的不適,有這樣的同胞哥哥,說年寒竹美得彷若仙女下凡,應不夸張。
「我沒什麼厭女癥,只是不喜歡她們那一臉呆滯的樣子。」風馭飛實話實說。
「誰教舅父舅母把你生成這樣,要女子看了你而不發呆的實在是太難了,不過如果你的厭女癥只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想年寒竹倒是挺適合你的,因為她長年看著年雪松的臉,對于你們這種人間不該有的俊美相貌早就習以為常了。」
「既然她那麼美,以你的花名,會全然不心動?」風馭飛沒好氣的說。
「她是很美,但我對女人一向是求多不求精,像她這樣的女人往家中一擺,那我的風流韻事就沒得唱了。先別說這樣的女人容不下她的相公出入聲色場所,光是我娘那一關我就過不去,你以為要是有了個這麼合我娘意的女人入了我雷家的門,雷家還有我這個不肖子立足的余地嗎?」
雷翔宇可不笨,他才不會沒事給自己找麻煩,對他來說,年寒竹的美遠比不上他的快活生活來得有吸引力。
「你也老大不小了,成家是遲早的事,你的紅粉知己不計其數,若真的有心上人就早點定下來,免得姑姑老為你操心。」風馭飛搖搖頭。
他不想成親是因為他從沒看到一個不會令他望之生厭的女子。所以,他才遲遲不肯成親;而他這個表哥之花心,幾乎全蘇州有三分之一的女子大概和他都交情匪淺,偏偏他就是遲遲不肯成家,這會兒了讓姑姑把箭頭轉向他。
「別喲!這會兒要成親的是你,可別把我扯進去。」雷翔宇一臉恐怖的說。
「那你還跟著來?」
「我只是想看看那年寒竹是不是真有傳說中的美,而且,我也想看看有人陷入情網的樣子罷了。」雷翔宇壞壞的說,說穿了還是一句話,他就是來湊熱鬧,等著看好戲。
「總有一天你會玩火自焚的。」被他氣得沒話說的風馭飛只能恨恨的警告。
雷翔宇還是一臉的無所謂,仍是嘻皮笑臉的說︰「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江,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冷梅望著雖是午後時分,卻因大雪而有些陰暗的天空。
算算時辰,黃鶯姊姊也該來了。
等人的時候本來就覺得時間走得好象老牛拉車一般的慢,而在冷梅既急又期待的心中,時間自是走得更慢了些。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她終于盼到了那略顯得急促的敲門聲。
冷梅一把把黃鶯拉進房,不等她喘一口氣就急急的問︰「東西都拿到了嗎?」黃鶯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包袱遞給了冷梅,一方面卻又忍不住擔心的咬起下唇。「如果讓老爺知道了,那就慘了。」
「你放心,我已經告訴所有的人,我要去陪女乃女乃住一陣子,他們不會發現我不在的。」冷梅要黃鶯放心,反正家里的人平日都見不著女乃女乃,自然沒有人會拆穿她的話。「而且我們也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不是嗎?」
由這話听來,這種事兒應該不是第一遭了。
「可是,前幾次小姐都只是去玩一會兒,這一次你卻不知道要去多久,你的身子不好,現在又是冬天,我想還是……」黃鶯左想右想還是覺得不妥。
「放心,只要你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大不了我多帶些藥出去就是了。」
看著黃鶯似乎有些猶疑的臉,冷梅只好開口保證,「好姊姊,你就幫幫我這一次,我只想去看看那個風馭飛是不是真的能給姊姊幸福,一旦看到了,我馬上就回來,再不然我留個書,如果不小心真被人發現了,你就拿給爹看,這樣他就不會怪你了。」冷梅似乎已想好了所有的事,看來她心意已決。
「可是,小姐,你的生辰將近,這時候出遠門…。」
冷梅知道黃鶯說的是她十八歲會有大劫的事,這在整個京城早就是人人知曉的事,黃鶯知道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生死有命,如果天命如此,我在外、在家。不是一樣在劫難逃?」冷梅豁達的說︰「再說,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並不表示只要我未滿十八,任何事都能逢凶化吉,你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黃鶯畢竟只是個丫寰,再怎麼聰明伶俐,也辯不過從小飽讀諸子百家的冷梅,只得默然不再出聲。
「好啦!我不會有事的,穿上這衣服,我就像尋常人家的男童,不會有人多看我一眼的。」
冷梅趁著黃鶯啞口無言的時候迅速換好衣里,得意的在她的面前展示著。
寬大厚實的冬衣,巧妙的掩去了冷梅玲瓏而略顯瘦弱的身子。那清秀的臉蛋在梳了個男童的發髻襯托下,更顯得清逸,活月兌月兌的像個粉雕玉琢的小鮑子。
逼鶯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有用,看冷梅一臉興奮的樣子,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真的看到了就回來?」
「嗯!」冷梅笑著用力的點頭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