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西終南山鳳凰山
天空灰茫茫的,偶爾吹起幾陣孤單的風,看似無可奈可的天氣,像似無可奈何的心情,一種感傷的氣息靜籠罩著佇立崖邊遠眺的丹霜。
「大姊,你為什麼不去拿青龍石,卻選擇去取別鳳珠?你明明很想去青龍島的,不是嗎?」丹霧出聲問一臉落寞,遙視遠方的丹霜。一向能和所有姊姊心意相通的丹霧,雖然是個超級樂天派的女孩,可是她從小就比別人敏感,所以她很早就知道大姊一直喜歡青龍島現任島主,藍之麟。
她們會結識藍之麟,說起來算是一段奇緣。當年藍之麟年方十三,跟隨叔父到終南山訪友,路經鳳凰山卻不小心跌落山谷,後來被正偷溜出來玩的她們給救了起來,所以她們和藍之麟就這樣成了好朋友。
雖然鳳凰山和青龍島相隔甚遠,而且緋族的人,除非長老允許,否則是不能離開鳳凰山的,但是藍之麟每年一定會到終南山的鳳凰山腳和她們聚一聚,順道說些外面的事情,好滿足她們的好奇心。
「丹霧,你一向是最聰明的,你怎麼會不知道呢?藍大哥喜歡的是丹雲呀!」
丹霜微微對她的小妹一笑,但善于察顏觀色的丹霧一下子就看出丹霜的笑有多勉強。「可是,三姊對藍大哥好象沒有特別的意思,而且,你為什麼不告訴藍大哥,當初第一個發現他的人是你而不是三姊,反倒讓藍大哥一直是以為三姊先發現他的?」丹霧有些不解的說。
當年是丹霜先發現奄奄一息的藍之麟,當她留下丹雲去找救兵的時候,藍之麟正好醒過來,所以他一直以為丹雲救了他。
「丹霧,丹雲的個性你又不是不明白,除了動物之外,對任何事,她是天生迷糊到了極點,我們姑且不論她對藍大哥有沒有特別的感覺,依她的個性,就算有,她大概也搞不清楚,可是藍大哥對她是怎麼樣,你應該看得出來。」
丹霧對丹霜的話同意的點點頭,這些年來,藍之麟對丹雲的態度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以她三姊那種講話沒頭沒尾、沒人听得懂的方式,連她們幾個姊妹有時都會舉雙手投降,奇怪的是,藍之麟好象一點也沒有這方面的問題;甚至有時候,丹雲一開口,他就把話給接下去,叫她們不得不佩服。
「可是,你可以……」丹霧還想說些什麼。
不是她偏心,大姊什麼都為她們想,從小到大,就像個媽媽一樣照顧她們,其實,大姊比最小的她大不到三歲呢!而且,三姊總是除了動物之外,什麼也沒興趣,為什麼不能讓大姊和藍大哥在一起呢?
「丹霧,平常這麼聰明的你,今天怎麼這麼不開竅呢?」丹霜當然知道丹霧所說的都是為了她。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至于是不是我第一個發現藍大哥的,又有什麼關系?
你不會以為藍大哥是這麼膚淺的人吧!」
「大姊……」
「別說了,你會佔卜命相,難道你會看不出藍大哥和丹雲才是天生的一對嗎?」
丹霜對丹霧搖搖頭。姻緣是天注定的。
丹霜的話讓丹霧沉默了下來,大姊說的對,由她為這次遠行卜的卦看來,由三姊向東去取青龍石是最好的決定。
看著不再說話的丹霧,丹霜知道丹霧已經默認了她的話,她這個小妹就是太敏感,「看來,你是真的長大了,以前都是我在擔心你們,現在反而變成我讓你擔心了。」
「我很讓人擔心嗎?」丹霧不依的嘟起嘴巴,「我又不像二姊那樣愛作怪,老闖禍,更不會像三姊一樣丟三落四,迷糊到了家。」她撒嬌的拉了拉丹霜的衣袖。
「你們呀!沒有一個不讓我擔心的,不過,我擔心的不是你說的這些。」丹霜好笑的瞧著一臉鼓得像青蛙的丹霧。
「你二姊丹雪雖然愛開玩笑,可是她還是有分寸,不至于太過分,我擔心的是她那外剛內柔的個性,總有一天會吃虧的。而丹雲是迷糊得過了頭,可是有藍大哥在她身邊,她不會有事的。」
「那我呢?」丹霧好奇的問,她還以為她一向很乖。
「你呀!」丹霜好笑的點了點她的鼻頭。「你這個小妮子,平常看起來什麼都大而化之,其實你的心比誰都敏感。我擔心有一天,別人會傷了你而不自知;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受了委屈,不要自己忍著,知道嗎?」「知道了。」丹霧點點頭。
看著丹霧的笑臉,丹霜心中感到一陣安慰,只要她這些妹妹平平安安、快快樂槳的,她就很滿足了;而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四靈,至于其它的事就一切隨緣吧!
江蘇蘇州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句話點出了蘇州的美,也道盡了蘇州的繁華。自從南宋偏安以來,中國的經濟重心也移至江南一帶,所以蘇州不僅游客如織,人車駱繹不絕,各樣的商業活動更是熱絡。
再說,民以食為天,有人的地方就一定要吃飯,而熱鬧的蘇州更是美食的天下,名滿天下而處處可見分店的朱雀樓和喜月樓這兩大美食總店,便是位在蘇州城東和城西,隨著天天的高朋滿座,這兩家名滿天下的飯館競爭幾乎已達白熱化,而幕後老板也快到了王不見王的地步。
赤天揚和風引雷兩個人坐在朱雀樓二樓的雅座,這里是全蘇州景觀最好的用餐位置,由右方看出去,可一覽太湖的美景。
「要是被赤老爺子知道你又來這里喝閑茶,你不怕回去又得捱一頓罵?」風引雷看著一臉愜意、正飲著茶的赤天揚。
「這可是用虎跑泉煮出來的龍井茶,素來有杭州雙絕之稱,你不細品一番,老是擔心那些做什麼。」赤天揚擺擺手,一臉天塌下來也無關他事的樣子。
「我是怕你回去耳根子又不得清靜,更何況,赤老爺子已一把年紀了,你老是這麼氣他,哪一天把他給氣出病來,身為晚輩的你,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反正我爺爺一定知道我在這里,橫豎回去都是不得安寧,還不如現在好好喝上一杯,再嘗嘗朱雀樓的茶,吃飽喝足了,就算被罵也有點精神吧!」
赤天揚仍是一臉不痛不癢,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桂花糖藕就往嘴里送,嘴上還不時發出嘖嘖的贊賞聲,「不愧是朱雀樓的招牌甜品,甘甜香潤,入口芬芳,真是好吃。」說著,又夾起了第二塊。「可是……」風引雷仍是有些遲疑。
「你放心啦!我爺爺那只老狐狸,如果沒有我這樣三天兩頭的刺激一下,他才會悶出病來呢!人老了血氣總是不太順暢,有我這樣讓他有事沒事跳跳腳,不用吃什麼大補丸也自然血氣通暢。你看著吧!要是我哪一天順了他的意,讓他沒事可忙,到時他八成會無聊的發瘋,那我才是罪過哩!」
瞧!這小子說的到底是不是人話?竟然連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他也敢說得那麼理直氣壯,還真不怕被天怕雷劈。
不過,或許他說得有幾分道理,因為赤老爺子以他今年七十三的高齡,不僅無病無痛,看起來仍像五、六十歲的人,尤其是數落起赤天揚,中氣十足的可以讓朱雀大邸的數百頃領地全都听得一清二楚,這份精神連一般的小憋子也甘敗下風。
「其實,赤老爺子不過是希望後繼有人罷了,想這朱雀樓在全國有一百余家分店,而你這個唯一的繼承人卻總是每天吃喝玩樂,正經一件事也不做,難怪他會心急了。」風引雷勸著他。
「其實,以你的能力要管這上上下下一百余家的店也不是件難事,光這幾年爰居商記的成長,就足夠證明這件事了,你又何必故意讓赤老爺子認為你只是一個不事生產的的紈糸夸子弟呢?」
爰居商記旗下分為梧桐、——、練實、醴泉四個部分,其中梧桐是作油類的賣買,——則是包括了一切的棉、麻、絲、毛皮等一切的衣料生意,而練實是米行,醴泉是茶莊,這幾個部分構成了爰居商記龐大的產業。
風引雷實在想不通,赤天揚明明是個經商的奇才,這一點由他把爰居商記在短短幾年之間,變成壟斷全國飲食原料的大宗就可窺見一斑。
而且,赤天揚為了不願曝光,采取幕後策畫的姿態,所以他的成功一點也沒用到赤老爺子的人脈關系,如果不是奇才,又怎麼可能做到這種事。
不過,除了風引雷之外,在所有人的眼中,赤天揚只是一個整天閑蕩,哪里好玩哪里去的富家少爺,而且風引雷還覺得,要不是赤天揚需要一個他信得過的人替爰居商記出面處理一切事宜,或許連他這個一起穿長大的死黨,也一樣會被蒙在鼓里。「或許剛開始我創立爰居商記是有一點想看看我能做到什麼地步,可是,現在我可沒這種想法,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赤天揚不否認他當初的動機,可是,如果就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那爰居商記遍布天下的產業早就證明一切了。
「什麼原因?」
「一來就像我說的,要是不給我爺爺一點事忙,現在他只是三天一小念,五天一大念,到時可能就變成天天念、時時念,結果,他沒閑得瘋了,我倒要先投湖好落個清靜。」赤天揚一臉小生怕怕的樣子。「再者,我爺爺這個人是不可能完全放手的,而我做事的方式又和爺爺不盡相同,到時只怕他才真的會氣死。」
「這倒是。」風引雷點點頭。
赤老爺子和赤天揚這對祖孫,恐怕全身上下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對吃的東西特別挑剔,依赤老爺子的個性,要是赤天揚真接手了朱雀樓,那蘇州的人便天天有赤老爺的「雷聲」可听了。
「而且,我一點也不想卷入我爺爺和喜月樓的戰爭,那兩個老頭加起來快一百五十歲了,還像小阿子一樣吵吵鬧鬧,這家推出什麼新花樣,另一家一定也要跟進,而且那個喜月樓的少東杜名飛早就把我當成眼中釘了,要是我真的接手朱雀樓,恐怕以後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赤天揚搖搖手,他還想多活幾年哪!
「說到杜名飛,你可真要小心一點,他看起來對你敵意不輕。」
一想起杜名飛每次看到赤天揚的神情,風引雷想想就不禁為他捏把冷汗。
「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他了,每次都用那種殺之而後快的眼光看我。」赤天揚也覺得莫名其妙,他不記得他這種有得玩就玩的個性哪里礙著杜名飛。
「你打算這樣下去?」
「像我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有得玩就玩,有得吃就吃,沒事讓我爺爺氣血暢通,日子過得輕松愉快,如果我為了別人的眼光放棄這種生活,就算我吃飽閑閑沒事做,我也情願去睡大頭覺。」「你就是這樣,難怪赤老爺子一天到晚要你娶房媳婦,看看會不會讓你收收心。」風引雷笑著搖頭。
世界上就有赤天揚這種人,為了他自由自在的生活,放著人人稱羨的名聲不要,真不知道該說他任性,還是灑月兌。
「我爺爺還不就是想替我找一房有能力接手朱雀樓的媳婦,萬一我這個阿斗真的扶不起,他也好後繼有人。」赤天揚明白的說出赤老爺子的心事。
他爺爺是只老狐狸,但那只老狐狸耍什麼心眼,他這只小包狸會不知道?
「那不是很好嗎?能接手朱雀樓這麼大的產業,這種女人一定是賢慧能干、識大體的女人,看來,你有福了。」風引雷打趣的說。
赤天揚連連搖搖頭,「別開玩笑了,要我找一個溫柔賢淑的大家閏秀,還不如拿條繩子直接往我頸上一勒還省事的多,我生平最怕那種一板一眼的女人了。」說著,他還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那模樣惹得風引雷不禁失笑。
「瞧你說的,以你這種個性,那種蕙質蘭心的女人還看不上你呢!哪一天你要是看上一個大家閏秀,可別死纏著人家不放,到時我一定拿這句話來笑你。」
「嘴巴有空可以多吃一點,這種話最好就省了。」赤天揚沒好氣的丟了一塊花生酥到風引雷的大嘴巴中。「要我放棄現在這種生活,你慢慢等吧!」
「是嗎?那咱們等著看好了。」風引雷笑笑的將口中的花生酥一口吞進肚子里。
丹霜在進入江蘇後,便一路問人朱雀府邸的位置所在,要不是為了有任務在身,她真的好想到處看看玩玩;她向來只听藍大哥說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卻從來沒有真正的看過。
這一趟下山,可真是讓她大大的開了眼界,原來這世界真的像藍大哥說的一樣,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新奇事兒。
她照著街邊賣茶的王大嬸告訴她的路來到了一扇大紅的朱門前,讓她感到親切的是,這里大門的兩旁跟鳳凰山的神殿一樣,傲立著兩只石鳳凰,而不像她路上看到的,所有大戶人家的門前都是兩只含珠的石獅。
這是不是說,這里的主人和她們鳳凰山有些淵源呢?
她一抬頭,看到門前的匾額題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朱雀大邸」,看來她是找對了地方,火鳳珠一定就在這里。
丹霜扣了扣門上的銅環,半晌,出來一個年約五、六十歲,雙鬢已經花白,看起來相當可親的老伯。
王伯看了看只身站在門前的姑娘,心中暗暗驚嘆,這世上竟然有這樣標致的人兒,唇紅齒白、秋水盈盈、態度不亢不卑,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尋常人家的姑娘。
「請問姑娘有什麼事嗎?」他有些好奇的問。
畢竟一個姑娘單身上門可不是件平常事,如果說煙火女子,還有可能做這種唐突的事,但是這位姑娘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人。
看見眼前的老伯態度甚是和氣,丹霜也放下心來,「我是來找……」
她的話還沒出口,一陣東西落地的聲音和著不連串的咒罵聲響了起來,把她結結實實的嚇了好一大跳。
「發生了什麼事?」丹霜好奇的問。
「唉!」王伯搖搖頭,「是老爺子又不高興了,看來,今天廚子做的菜又不合老爺子的胃口,老爺子再這樣不吃東西,可不是辦法。」
「那為什麼不找手藝好一點的廚子呢?」
「姑娘有所不知,這個廚子已經是這個月找來的第八個廚子了,而這個月才剛過一半哪!」王伯搖搖頭,老爺子這樣挑嘴,他們去哪找合他意的廚子呀!
丹霜也被王伯口中挑剔的老爺子嚇子一跳,半個月換八個廚子,那他不是三天兩頭換廚子嗎?「以前的廚子呢?」
「喜月樓的杜少爺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讓在這里掌廚了十幾年的老李到他們喜月樓去工作,為了這件事,老爺子還發了好大的火呢!」王伯嘆了口氣,「姑娘,不是我多嘴,照今天這種情況,如果你是來找人的話,我勸你還是改天再來,否則,你只會踫到一鼻子的灰。」他好心的說。
「我總不能等到你們老爺子找到廚子再來吧!」丹霜微笑的謝過他的好心,「我叫丹霜,我該怎麼稱呼您?」
「大家都叫我王伯,我是這里的老管家,你也叫我王伯好了。」面對這麼一個溫文有禮的女娃兒,王伯也著實歡喜了起來,語氣方面也熱絡了幾分。
「王伯,如果您讓我和廚子談談,或許我會有些辦法。」
「可是……」
王伯有些遲疑的看了丹霜一眼,不管他對這小泵娘感覺再好,她畢竟只是一個陌生人,隨隨便便就讓她進來,實在是不太妥當。
「王伯,我不會讓您難做人的,我只是對于手藝仍有幾分自信,如果讓我和廚子談一談,或許我有辦法做出合您家老爺子口味的菜,這樣一來,您就可以不必擔心老爺子的身體,二來,等老爺子心情一好,我也能見老爺子。」丹霜很誠心的說。
雖然她不像丹霜一樣可以妙手回春,也沒有丹雲精通獸語的能力,更不會丹霧精通佔卜命相、五行八卦的絕技,可是,她那一手好廚藝可是獨步鳳凰山,就連吃遍天下美食的藍大哥,也曾說過她的手藝堪稱一絕。
王伯看了看一臉真誠的丹霜,不知怎麼的,這小女孩臉上就是有一種讓人不得不放心的魔力,叫人不由自主的想信任她。雖說他實在不相信這個看起來不滿二十歲的小泵娘,真能有合老爺子胃口的手藝,但是,讓她試試又有何不可呢?
正當王伯想開口答應的時候,一個嚴厲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了過來。
「你在這里做什麼?還不找人把那個笨蛋給趕走?」
丹霜訝異的看著似乎正勃然大怒而來的老爺爺。他就是火鳳珠的主人嗎?看他氣成這個樣子,連臉色都快變成黑的了。丹霜這下可有些後悔了,或許她應該像王伯說的,等到時機好一點的時候再來。
「您好!我是……」
「我管你是什麼鬼,你可別告訴我你是那渾小子從那里帶回來的女人。」赤老爺子沒好氣的打斷她的話。
「什麼?」丹霜不解的問。她是一個人來的,可不認識什麼渾小子。
「老爺子說的是孫少爺。」王伯連忙對一頭霧水的丹霜解釋。
「別跟我提那個渾小子,整天除了吃喝玩樂,他還會什麼?早知道當初就不送他去跟什麼鬼道長修行,把我一個好好的孫子變成了一個敗家子。」赤老爺子不說不氣,愈說愈火大。
听赤老爺子的口氣,丹霜大概可以想象得出赤老爺子口中的渾小子,大概就是人家所說的紈糸夸弟子,除了吃喝玩樂、打架生事外,其它什麼都不會的大少爺。
「其實孫少爺並不是……」
「少在我面前提到那個渾球,听說他又跑到朱雀樓的迎賓席去飲酒作樂了,是不是?」赤老爺子說得吹胡子瞪眼楮。
雖然他口中老是叫赤天揚是個渾小子,可是他打心底還是疼他這唯一的命根子,有時候他實在想不透,以這個孫子的資質,要管理朱雀樓的產業根本不是一件難事,為什麼他就是只想一天到晚的閑晃?
「這……」王伯此時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只能陪著一臉苦笑。
「別說了!」赤老爺子揮揮手。「你又是什麼鬼?」他像是想起了丹霜的存在。
「我……」丹霜有些為難的遲疑著。
瞧這老爺爺現在氣成這個樣子,她要是照實說她想跟他要火鳳珠,搞不好會被人拿大掃帚給掃出門。「這位姑娘是來替趙師傅的。」
王伯看到丹霜一時辭窮,以為她是被老爺子的火氣給嚇傻了,連忙出聲替她解危。
「你?」他掃了丹霜兩眼。「你這乳臭未干的小丫頭能有什麼樣的手藝?少來這里丟人現眼。」他不屑的冷哼。「去!去!少來煩我。」
看這老爺爺這麼不客氣的樣子,當下丹霜心中也有了氣。或許她是來求人的沒錯,但是她什麼都還沒有說就招人這樣侮辱,這口氣若是忍了下來,以後傳了出去,叫鳳凰山的面子要擺在哪里?
「虧您還是德高望重的白發老公公,竟然連識人的眼光都沒有,看來,我還是到喜月樓好了,或許那兒的主人會有點智能。」丹霜故意使出激將法。
雖然她對朱雀樓和喜月樓之間的過節不是很明白,但由剛剛王伯的話听來,朱雀樓和喜月樓之間一定有心結。
「你……」一提到他的死對頭,赤老爺子的眼楮倒像火把一樣的燒了起來。
「好!那你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手藝,不過,我可是事先警告你,要是你做不出什麼好東西,你可不要怪我不客氣的把你丟到大街上。」他狠狠的警告。
「丹霜姑娘,這不好吧!老爺子前面換過的幾個廚子,個個都是名滿天下的高手,你千萬不要太勉強。」王伯有些擔心的說。
赤老爺子這個人一向是說到做到,他可不希望這個姑娘受到這麼大的侮辱,而且,這姑娘偏又提喜月樓,踫到了老爺子的痛處,這下,一向挑剔的老爺子定不會輕易讓她好過,看來,這下子是凶多吉少了。
「怕了嗎?」赤老爺子冷哼一聲,他就不相信這個看起來不滿二十歲的小丫頭會有什麼過人的手藝。「如果怕了就趁早滾吧!省得留在這里丟人。」
听到赤老爺子這麼不客氣的話,原本因為王伯的話而有些動搖的丹霜,一下子又挑起了眉頭。如果她不接下這個挑戰,那她也沒有臉回鳳凰山了。
丹霜挺起了背,一臉無所懼的迎上了赤老爺子,當下接下了他的挑戰,「怕什麼?試了才知道。」然後轉身對著王伯。「王伯,能請您帶我到廚房嗎?」
「這……」王伯仍是遲疑,但是看著一臉決絕的丹霜,看來,他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他看了赤老爺子一眼後,嘆了一口氣說︰「姑娘請跟我來吧!」
說完,便示意丹霜跟著他。既然兩位當事人都這麼堅決,他再說什麼也都是多余。
王伯和丹霜一點都沒有發覺,在他們身後目送他們離開的眼楮,不輕意的閃過一絲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