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方禮運突來的問話,讓本來在廚房正忙著剝豆萊的羽律猛地抬起頭,她有點局促不安的擠出一抹有點可憐的笑容。
「怎麼會呢?爸,你想太多了。」
「是嗎?」方禮運將手中的報紙折了起來,那雙睿智的雙眼直視著羽律,讓羽律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真的沒事,爸,你看我有什麼不對嗎?」羽律強作無事的笑笑。
「是沒什麼不對。」方禮運點點頭。正當羽律因為他的話而稍稍的松了一口氣時,他接下來的話令羽律措手不及。「如果我們不看-最近燒的菜咸淡不分、冷熱不明、中西倒錯、葷素合一的話,那是沒有什麼不對。」
「爸!我只是有點不專心,我會更小心的。」羽律低頭小聲說。她也知道自己最近有多荒唐,做出來的菜亂七八糟,家里的人疼她也不多說什麼,可也讓所有的人是吃得心驚膽跳,尤其是不吃葷腥的方征律,更是天天早出晚歸的不敢在家吃飯。
「是嗎?」
這一次,羽律對方禮運的話再也不敢掉以輕心,她輕蹙起黛眉,有點遲疑的問︰「還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方禮運搖搖頭。「但是我希望-別把-正在處理的東西當成我們的晚餐,雖然現在流行什麼創新,但我個人比較傾向于保守一點的,我情願吃的是豆子,說實在的,我對吃豆子殼的興趣一點也不大。」
羽律才發現,她把剝下來的殼留了下來,而豆子全一把掃進了圾垃桶中。
「爸,您這種方式說話很容易造成「突擊性裁判」的。」稍稍平息下來的羽律忍不住出口抱怨。
這所謂的「突擊性裁判」簡單來說就是,原本攻防相當之兩造當事人,其中一方的突制造成另一道當事人之不利益判決,原則上為法律所不容。
「嗯!用得還不錯,表示-學的還沒有還給-的教授。」
方禮運一向嚴肅的臉難得的露出一絲頑皮的笑意,這要傳了出去,沒有人相信,因為方禮運在司法界可是出了名的「冷面判官」。
「爸,您別笑我了。」羽律只覺得自己快羞死了。
「好!不笑。」方禮運點點頭,他寵溺的拍下拍羽律的頭,「告訴我,是哪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欺負了-?」
「沒有啦!」
「沒有?-做不實的陳述喔!」方禮運搖搖頭的嘆了一口氣。還記得不久前她還是手中的一個小娃兒,可現在居然也會為情所困,看來時間真是不饒人。「就算-不說,我也知道是姓衛的那個火爆小子是吧!看來我該找他談談了。」
「爸,您找他做什麼?-羽律心急了起來。
「我能找他做什麼?向他請求損害賠償嗎?」
「爸!您怎麼老愛開我玩笑?」羽律不依的說。
「誰開-玩笑了?他造成我最寵的小女兒行事失常,嚴重影響到我這個老人的日常生活,我不找他負賠償義務我找誰來著?」方禮運板起臉,半真半假的說︰「到底怎麼了?」
「沒事的,只是我和他可能犯沖,打從第一天起,他就沒看我順眼過。」
羽律自嘲的笑笑。她大概是自小太多人疼愛了,所以上天派他來平衡一下這種狀況。
「還或許是對執法天使的立場?」
方禮運的話讓羽律不能置信的瞪大了眼楮,張著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你們這幾個丫頭片子,你們在做什麼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您怎麼從來都不說?」羽律還一直以為她們將一切都隱瞞得很好呢!
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們的爸爸對所有的事都了若指掌。
「身為執法者有時真的是一件挺令人喪氣的事,也難怪-們會有這樣的舉動。」方禮運也是司法界的人,對她們會成立執法天使的心態自然不難理解。
「您不反對?」
「我相信身為我的女兒們,從小接受我的陶養,你們成立執法天使的行為,行事或許不一定全然合法,但是,結果必然是合于法理的原始原則。」方禮運臉上的神色仍是嚴肅,可是,他的聲音卻輕易的轉出他的驕傲。
「爸!您真的是最好的爸爸!」羽律感動的一把擁住了方禮運,這世上能有幾個這樣全然信任自己孩子的父親呢?她真的是上輩子燒了好香,才會在這輩子生為他的女兒。
「為什麼他明明也是身為執法者,卻沒有辦法體會我的感覺呢?」
羽律不免心中有些小小的遺憾,連爸爸這在法律界也算得上是保守一派的人都能了解她們的作法,為什麼衛焰反而不能夠認同她們的理念呢?
方禮運當然明白羽律話中的意思,他輕輕的點了句——「或許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有沒有想過這一點呢?」
衛焰狠狠的瞪著他那個沒事把他那唯恐天下不亂的老媽帶來的罪魁禍首。
衛貴陽聳了聳肩,表示不關他的事,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杜超琴是個標準的辣娘子,只要她想做的事,根本沒幾個人擋得了,更何況是從小在她的惡勢力下長大的他。
「我怎麼會有你這種笨兒子?羽律這麼好的姑娘你都不會把握,真是活該你一輩子打光棍!」杜超琴氣呼呼的說。
一般來說愈是封閉的地方八卦愈多,而司法界就這麼點大,任何的風吹草動,就算沒當事人開記者會來證明,也會在-那間人盡皆知。
想才傳出衛焰和羽律有譜的時候,她簡直要謝天謝地謝祖先了,可這廂祖先的香還燃著,竟然就傳出他們情變的消息!氣得她忍不住讓衛貴陽帶著她來找她這個笨兒子出口氣。
「你也不想想,你這頭大熊樣,人家羽律這麼柔美的小泵娘願意看上你,是你老娘上輩子不知道燒了多少好香給你積的福德,你竟然……你真的是……」想社超琴真的是被氣瘋了,那平常一出口就是一連串的「國罵」,這會兒竟是半個也擠不出來。
「是豬頭!」一個聲音不請自來,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衛焰一看到來人,臉色就沉了下來,「這是我家,沒有我的允許,-怎麼進來的?」
「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長這麼大,除了上窮碧落下黃泉之外,好象還沒有我想去而去不了的地方。」方角律仍是一臉自在的笑容。
「你來做什麼?」
「我也不想來的,可是,我大姊不管閑事,我二姊對這種事沒轍,征律只想剝了-的皮做人體模型,除了我之外,也找不出任何人了。」方角律一臉的無奈。
「那她呢?」衛焰的聲音有些緊。打從那一天之後,衛焰就再也沒有看過羽律了,因為她竟然請了長假,而且還神通廣大的找到了代班人。
既然她可以不見他也無所謂,他就順她的心,咬著牙就當沒這回事!
方角律搖搖頭,這小子可真是不坦白。「她很好,吃飽了。」
「啥?」衛焰不明白方角律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
「最傳統的對話不是「吃飯吃飽沒」這一類的對話,我還以為你傳統的腦袋會喜歡這個回答。」方角律罵人不帶髒話的諷刺他的食古不化。
「-說什麼?」衛焰還沒笨到听不出她話中的意思。
「我想你心里明白得很,這次沒有執法天使的話,林-東根本不可能被判刑確定。其實就算林財河沒死,而你也順利起訴好了,你以為林-東真的會被判刑嗎?林-東又不是沒被起訴過,可結果呢?
「三個硬是起訴他的檢察官調職,兩個敢判他的法官下放,就算一、二審真的判他有罪,他還是可以上訴月兌罪,這些沒讓你明白什麼嗎?」方角律抱胸的看著衛焰的不發一語,她知道他在思考她的話。
「你身為執法者,這種無奈的心情你會不明白嗎?」
「可是,我還是覺得執法天使的行為是不合法的。」
「我從沒說執法天使的行為是合法的,但畢竟提供了一個解決現下法律不足之道,你如果真這麼怕執法天使的組織會有偏差的行為,你大可以加入,一同扶正這個組織的行進呀!-方色律雖然覺得衛焰的性子太過耿直,可是他執法護法的精神,卻也讓她佩服。
巴羽律談了幾次,她多少明白衛焰的著眼點,她能理解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畢竟判斷人的對錯,本來就該是神的工作。
經過她征詢大姊的結果,她和大姊一樣同意或許執法天使也需要一個像他這樣的人,來執行監督,好讓執法天使能確保行事的客觀度。
不過,這一切當然還是要看他的意願。
「我加入執法天使?」衛焰的訝異溢于言表。
他一直是站在和執法天使的相反立場來看這個組織的,怎麼也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
他本能的想開口回絕,但那種身為執法者卻不能將壞人繩之以法的心情,讓他的聲音硬是便在喉頭中吐不出去。
彬許,執法天使的存在是法律有罪和無罪、黑與白這種二分法的中間灰色地帶。
「讓我考慮一下。」衛焰需要把整件事好好的想清楚。
「我是不介意這事你慢慢考慮啦!-方角律聳聳肩。「不過,有件事你別考慮太久,你該知道所有人-棄「佔有」就當然喪失所有權,只要有人以所有為意思,佔有無主物就取得所有權。」
方角律壞壞的用極為風涼的口氣說話,然後滿意的看著衛焰在領悟她的話的時候,臉色變換不定的色彩。
「她是我的!」衛焰終于吼了出來。一想到羽律的溫柔可人會屬于另一個男人,當下,他只想沖出去焰死任何一個敢染指她的男人。
「等一等!」方角律制止了他的行動。
「-還有事?」
「當然,-還沒謝過我呢!想這樣就走?」
「謝?-衛焰疑惑的重復。有人這樣索取別人的感激的嗎?
「說謝太沒誠意,這請款單你還是簽了吧!那我們就算銀貨兩訖、兩不相欠了。」方角律將手中的單子遞給了衛焰。
衛焰皺著眉頭接下單子,不解的看著上面的巨額數字,「這是什麼?」
「拜托,-不知道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嗎?我在這里和你耗了這麼久,總得收個鐘點費吧!」方角律一臉的理所當然。
開玩笑,他不知道律師是一開口就要錢的嗎?
「-吭人呀!」上面的數字換算起來,這女人可真是「一刻萬金-哪!
「先生,做人干脆一點好不好?你多一分不簽,我就多加一分鐘的錢,早早簽了,別浪費我們兩個人的時間。我是不介意啦!反正我錢是照收,一毛也少不了你的,可是你如果再不去取得「時效之中斷」的話,要是被他人易持有為所有,你可不要怪我事先沒有警告你喔!」
衛焰沒好氣的看著方角律,他總算明白這女人為什麼會有「金不敗」的名號了,以她的惡魔手段,這天下還有她挖不出的錢嗎?
他二話不說的拿起筆就簽上了名字,然後交給了一臉滿意的方角律。「這樣可以了嗎?」說完,也不等回答的轉身就走。
方色律慎重的將請款單收了起來,一點也不介意他的無禮,反正只要收到錢,一切都好說話。
「這是怎麼一回事?」杜超琴看得是一頭霧水,忍不住出聲問。
方角律這時才想起這兒還有兩個人的存在,她回頭看了看同樣都是一臉不解的衛杜超琴和貴陽兩個人,看來這次她有得解釋了。
不過,就看在衛焰錢付得爽快的份上,她就免費Service一次好了。
羽律抬頭看了看像是聳入雲霄的大廈,一想到衛焰的屋子在第二十九樓,她就想打退堂鼓。
要不是她父親的話讓她心中燃起一絲絲的希望,這會兒她也不敢站在這兒,想找他把話說清楚。
可是才來到大廈的入口處,那像是高大怪獸的建築物就讓她膽寒了起來。
「羽兒,要不要我陪-上去?」順道開車送她過來的駱逃鄺看出了羽律的猶疑,自告奮勇的提議。
「不用了,你還是先回去吧!四姊不是會到你那兒吃飯嗎?」
羽律明白得很,以方征律挑嘴的性格,外面的東西她決計是吃不慣的,所以,這些日子她沒在家里吃飯卻仍好端端的,想是在駱大哥那兒搭的伙。
「嗯,是呀!」駱逃鄺臉上微微一熱,卻是笑得一片柔情。
「駱大哥,不是我催你,你從小就守著四姊長大,趁還來得及的時候快點表白吧!」
方家所有的人看羽律和駱逃鄺三天兩頭一起研究廚藝,老是把他們兩個湊成一對,只有羽律心頭雪亮,駱大哥打見著她四姊開始,心中就只有她四姊一個人了。
駱大哥的手藝會這麼的好,為得還不是怕她挑嘴的四姊會吃不飽,所以,才會拚命拜師學一堆有的沒有的菜回來教她做。
只是偏偏他們兩個又是不大會說話的人∣∣比上方家一屋子的法官、律師,說他們不會講話倒也沒錯∣∣也就只好該所有的人保持著這樣的印象。
「我不想逼她。」駱逃鄺搖搖頭,他只要看到心上人快快樂樂的就好。
「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四姊被人追走?還是你現在喜歡的是那個住在你家的模特兒?」
駱逃鄺連忙抓著羽律的手,「-不要誤會!潘是……我是……」他急得有點語無倫次。「我的心中從來就沒有其它的人!」
「把-的手給我放開!」衛焰的咆哮讓羽律和駱逃鄺嚇得整個人彈了起來。
駱逃鄺這時才發現自己抓著羽律的方式有多曖昧,他連忙放開羽律的手,「你誤會了,我和羽兒只是……」
「我有眼晴!」
衛焰到了方家才發現自己竟然和羽律錯身而過,心急的他根本無法等她回來,便上街四處找尋。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辛辛苦苦找了這麼久,入眼的卻是羽律和那個姓駱的小子拉拉扯扯的鏡頭!
本就怒火中燒的情緒,加上一听到駱逃鄺叫得那麼親熱,當下衛焰一拳對著他就揮了過去,力道之大,讓駱逃鄺站不住腳的連連退了幾步。
「駱大哥,你沒事吧?」羽律大驚失色。
她連忙上前要去扶起疼得猛抽氣的駱逃鄺,卻被衛焰大手一把抓住,然後將她整個人鎖在他的懷中,讓她動彈不得。
「該死!-是我的!我說什麼也不會把你讓給別的男人的。」
「你放開我,我得看看駱大哥有沒有事?」羽律心急的想掙月兌他的掌控,好察看駱逃鄺的傷勢如何。
「我沒事,羽……」駱逃鄺學乖的住了嘴,忍著痛對羽律揮揮手,做一個無妨的手勢,「好好跟他聊一聊,事情談開就沒事了,我想他是在乎-的。」
棒!憊不是普通的在乎呢!這一拳差一點打掉他的下巴。
「可是……」羽律還是有些不放心。
「別可是了,他早就識相的走了。」
羽律被衛焰那無賴的口吻激得連原先來找他的目的都忘了,「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講理?駱大哥做錯了什麼?」她愧疚的淚水都落下了眼眶。
一想到有人因為她而受傷,那種自責的感覺硬是壓得她心口好生難受。
「該死!-哭了?-竟然為別的男人哭了?」
羽律的淚水像是一桶冷水澆上了他狂熱的心頭,將他原本充斥怒火的內心一下子結成了寒冰。
太遲了,她愛上了那個男人了!這項認知讓他心疼的倒抽了一口氣。
他是多麼的輕慢又自信的以為她的心一定會為他留著,他以為他只要到她的面前宣告他的所有權就能「中斷時效」,兩地仍舊會是他的。
而她,卻已不是他的……多可笑!
「你太過分了!」羽律余怒未消的再一次甩開他的手,沒想到竟然一試就成功。這般輕易得來的自由,讓她疑惑的看向他。
「別哭了!我道歉就是了。」衛焰心疼萬分的替她拭去臉上未干的淚跡。
他少見的溫柔、眼中的疼惜和突如其來的道歉,在在都讓羽律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你應該道歉的對象不是我,是駱大哥。」
衛焰用力的握緊自己的手,直到掌心傳來一陣劇痛才停住,他臉色蒼白的吸了一口氣,「好!我會去向他道歉的。」
「真的!」
「為什麼不?就像-說的,我是個豬頭,明明愛-卻又不懂得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又對別人亂發脾氣,我是該道歉的。」衛焰仰頭閉上了雙眼,他覺得體內的力氣似乎正一點一滴的在離開他。
「你說什麼?你……愛我?」
羽律覺得所有的事快得讓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反應,上一分鐘他還吼得像是被人踩痛了腳的獅子,下一刻卻變成彷佛失去領地的國王……而且他說∣∣他愛她!
「別讓那話煩-,不想听的話,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羽律用力的抓住他的衣袖,逼得他低頭看向她。
「你真的說了?你愛我?」羽律又哭又笑,那不是她的幻覺,他是真的說愛她!
「羽律?」
羽律幾乎是沖進他的懷中,她將整個頭埋在他的胸口。「我等了好久你終于說了,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你!」
衛焰先是僵了一下,而後一聲低吼將她環腰攬起,讓她的眼楮可以平視他的。「-還是我的?」
羽律噙著淚點點頭,「一直都是。」
失而復得的喜悅襲上了衛焰的臉,但只是那麼一下子,「那個男人呢?」
「什麼男人?」羽律皺一下眉頭,旋即笑了開來。「你是說駱大哥?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的跟他道歉,他只是開車送我來找你的,而且他心中早就有心上人了。」
衛焰這才知道他這飛醋吃得太過冤枉,事情沒搞清楚就酸了一地,不過,最無辜的還是沒事挨了一拳的駱逃鄺,找一天他還真得好好向他陪罪不可。
「實在是因為……」衛焰的耳根子浮上一層紅彩。
羽律一臉很樂的看著他的困窘,他懲罰似的要將自己的雙唇貼上羽律那抿著笑意的小子鄔。
「等一下……我還沒問-對執法天使的立場澳變了嗎?」羽律又急又羞的躲著他的雙唇。
天!這兒可是大庭廣眾之下耶!
他就不算覺得羞,可她還想做人哪!
「這件事回家-問-三姊吧!她的荷包這次可是賺足了我付出的鐘點費。」
衛焰不讓她再有任何出聲的機會,一張口吞掉她櫻口逸出的所有抗議之聲。
她的唇是真的甜!
衛焰滿意的勾起嘴角,那筆顧問費是不少,但——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