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回去後,皓月就從櫃子的頂端把紙盒子拿下來,把上次她到威尼斯,在地下市場中偶然買到的那把鑰匙拿了出來。
不管她再看多少次,她還是覺得這把鑰匙真的很像照片中的阿波羅權杖,于是,她決定今天拿到博物館來,讓史塔奇教授來鑒定真偽,或許,真的有可能解開阿波羅權杖的秘密。
敲門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皓月,她連忙把手中的鑰匙收進長褲的口袋中。
她將門拉開一看,站在門外的原來是英子,她側身讓英子一蹦一跳地進入了她的修護室。
「英子,有事嗎?」
「教授要我傳話給你,他有些事想和你談一下,請你到二樓去找他。」英子一點也不淑女地大力坐上了箱子,發出「砰」的好大一聲。
「真是,你這樣坐很危險的。」皓月搖了搖頭。
彬許是因為都是身處在異鄉的東方人,皓月對英子總是多了一份感情,一直以來,把英子看成是自己的小妹妹。
說到小妹妹,不知道繁星最近好不好。那個男人有沒有好好地照顧她呢?皓月微微一笑,其實,她知道自己想太多了,大姐在國內,要是那個男人敢欺負繁星,以大姐的個性,不可能不管。
「有時候,我覺得你好像我姐姐。」英子皺了一下鼻頭,露出了一個只有十八九歲才有的淘氣樣,「就是因為這個樣子,我才要告訴你,你要小心一點!艾瑞兒小姐是一個很善妒的女人,她看你的時候,眼里總有一種嫉妒的味道。」
「不會的,一定是你看錯了。」皓月笑一笑。她和艾瑞兒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是,她一直很佩服艾瑞兒的專業知識。
艾瑞兒才三十幾歲,就已是和史塔奇教授齊名的考古學家,能一次和兩大著名的考古學者工作,她深覺這是她的榮幸。
「你要相信我,這是女人的直覺。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的。」英子皺起了眉頭,一臉的著急樣,「你和羅大哥走得近是不爭的事實,而他和艾瑞兒是老相好也是不假,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英子的話讓她想起了昨天的事,她的臉一下子漲成了通紅。如果艾瑞兒對羅亦焱這個男人還余情未了,這是很有可能的事,而且,她心中也明白,羅亦焱這樣的男人,不是讓人說忘就能忘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你現在還是小阿子,不用擔心這麼多。我想,艾瑞兒是個專業人士,她不會讓心情影響了她的工作的。」皓月拍了拍英子的粉臉,笑笑說。
「可是,女人嫉妒起來,什麼事都有可能的。」英子還是一臉擔心地說。
「是!我的小避家,我會小心的,你就別擔心這麼多了,快去工作,不然要是被海絲看到了,她又要找你麻煩。」
「哼!那個女人我才不怕。」英子低低地冷哼一聲,臉上的不屑一覽無遺。
「別這樣,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一起工作的伙伴。好了,我也要去找教授了,你說他在二樓是吧!」
「是的!」英子點點頭,「反正你自己小心一點就是了。」
「我知道了。」皓月搖搖頭笑笑。
她沿著走廊上了樓梯,一路上,腦中卻不停地想著英子剛剛的話。
人就是這樣奇怪的東西,如果沒有人提起,什麼事都沒有,一旦有人提出一些不同的意見,就像投進深井的石頭,即使只是小小的一顆,也會激起層層的漣漪。說真的,她也覺得自己最近的意外多了起來,就拿早上來說,她要過馬路,卻有一輛車子莫名其妙地沖了出來,差一點就撞上她。而且這幾天,不是她走路時有什麼東西掉下來,就是她的一些私人用品常常不翼而飛。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太不經心,不然就是自己太過敏了一點,可是,現在想一想,心中的疑問就漸漸地大了起來……
難道是真的有人想對她不利?
一思及此,她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難道真的是艾瑞兒?還是另有他人呢?抑或只是她自己嚇自己呢?
她深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從疑神疑鬼的情況中清醒過來。猛一抬頭,卻發現頭上的水晶燈竟然在此時朝她落了下來,她連忙向後退了幾步,卻忘了自己的身後正是樓梯口,腳下一個落空,整個人就從樓上跌到了樓下。
要不是她反應夠快,及時抓住了樓梯的把手,這下,她就算不摔得頭破血流,也會手殘腳斷的。不過,雖說是如此,她還是直到撞上了從一樓樓梯轉彎處正要上樓的英子,才緩和了下落的沖力。
「發生了什麼事?」
皓月發出的聲響,把所有的人全引了出來。皓月猛一抬頭,卻發現艾瑞兒正從二樓看著她!疑心的泡泡在此時高高地升起,她還沒有開口,就听見英子問出她心中的疑惑︰「你到二樓做什麼?你的辦公室不是在一樓嗎?」
此時,所有的人紛紛地圍了過來,將皓月和英子圍在中間,突然,羅亦焱也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他蹲到皓月的身邊,用手小心地察看,直到確定皓月的骨頭沒有事後才放開手︰「這里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在嫉妒,所以才做出這種事。」英子直指著艾瑞兒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然,你為什麼會剛好在二樓?這時候你不應該在那兒的。」
不知道是艾瑞兒沒有想到會有人對她做這樣的指控,還是做賊心虛,她一下子臉漲得通紅,忿忿地說不出一句話。
「這種事可是不能隨便亂說的,你可得拿出證據。」好半天,艾瑞兒才擠出這麼一句話。
英子冷冷地低哼︰「你明明是在嫉妒,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你敢說你看著皓月姐的時候,不是用著那種嫉妒的眼神?」
艾瑞兒像是被人說中了心事,急急地說︰「我就算用嫉妒的眼神看著她又怎麼樣,這也不能夠表示這些事情就是我做的。」
「好了!再這麼吵下去也不是辦法,我還是先帶皓月去看醫生,確定她有沒有事再說。」
羅亦焱打斷英子和艾瑞兒的對峙,一個箭步就把皓月抱了起來,一點也不理會所有人的眼光和皓月頻頻的抗議,頭也不回地走出了人群。
「你放開我!」皓月實在不習慣被人這樣抱著,忍不住地掙扎。
「你閉嘴!除非你想要我用唇讓你安靜一點。」他低聲地在她耳邊威脅。
皓月听出他聲音中的憤怒,一抬頭,卻發現他臉上的線條僵硬。他以往的溫和全不見了蹤影,好像不知道為了什麼事而大大地生氣著。
她實在有些不明白,從樓上摔下來的人是她,她都沒有這麼生氣了,他是在那兒氣個什麼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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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醫生將皓月全身的傷口用消毒藥水一一消毒,並一再地保證皓月只除了皮肉傷外一切都安好後,羅亦焱才同意讓她離開醫院-
路上,羅亦焱難得不向四周開車的美女調笑,但,也不像平常一樣地會說些話來逗她,整個車子上,除了引擎和風呼呼吹過的聲音外,就是一片靜寂。
突然,羅亦焱方向盤一打,再一猛力剎車,讓車子瞬間由時速一百一十到完全靜止,嚇得皓月張開了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心中很懷疑他剛剛好心地幫她系上安全帶,是不是就是為了要這樣子嚇她!
「這種事發生多久了?」
他抬起頭看著她,握著方向盤的指關節,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著。
「什麼事發生了多久?」她裝傻地說。
從小、,她就不喜歡把自己的問題拿出來和別人討論,現在,她當然也沒有這個習慣把她的事拿出來講。
「你別逞強了好不好?害怕就說出來,沒有人會因為這個樣子而笑你的。」他像是發泄怒氣似的,狠狠捶了方向盤一拳。
「誰說我害怕了?」皓月口氣不穩地說。她一點也不想承認她很害怕,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你都嚇得手不停地抖了,還有什麼好逞強的?」
他-把拉起她的手,不顧她的抗議,一個用力,就把她拉進他的懷中,像是懲罰般,低下頭便狠狠地吻住了她。
皓月知道不能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的懷抱中,但是,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在害怕。
這一點也不能怪她,她一個女子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異鄉,一再地遇到這樣的事情,卻又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教她怎麼能不心慌?
她知道他的懷抱不是一個可以久棧的地方,但是,只要一會兒,就這麼一會兒,讓她好好地依附在其中,暫時可以不去想那些風風雨雨,好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不想要這樣子的,這些年來,我一個人也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讓我想到這些?」
她像是心有不甘地握起拳頭捶著他,臉上的淚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像是決堤般地涌出,這或許是因為她最近真的承受了太大的壓力。
「我是害怕!我真的很怕,那些莫名其妙掉下來的東西,那些橫沖直撞的車子,我心想會不會下一秒鐘就再也回不了家?連我姐姐和小妹的臉也看不到了?你教我怎麼能不怕?」
羅亦焱用力地擁著她不停聳動的肩頭,一想到這肩頭必須扛下的擔心和害怕,一股不知名的翻騰,就這樣在他心底蔓延開來。
以往他對女人總是呵護備至,但卻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感到這樣的心疼。她到底是對他下了什麼樣的魔法?
對女人,他一向願意保護她們,只要她們向他尋求援手,他從不曾拒絕。但,如果女人不需要他的存在,他也可以瀟灑地來去,反正天下多的是女人,合則聚、不合則散,又有什麼好強求的呢?
可是,這是第一次,他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想要他的保護,但,他卻沒有辦法不去管她,更甚者,他竟然希望自己能為她一肩擋去這風雨……
他是真的著了這個女人的道嗎?
「你可以說呀,何苦把這些事都藏在心底呢?」
「我能向誰說?我已經習慣自己一個人了。」
從小案母雙亡,她和姐姐、妹妹相依為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她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心事加在她們的身上。
「你可以把這種事告訴我,我會幫你的。」他用手捧起她如帶淚梨花的小臉,心疼地替她拭去淚珠,「你知道我看不得女人哭的。」
「因為讓女人在你面前哭,有失你公子的身份?」皓月悶聲地說。
羅亦焱一看她哭得也差不多了,便順著她的話,夸張地向椅背一癱︰「糟了!我的心事全都被你看穿了。」
皓月明白這是他的溫柔,他故意這樣說,好讓她有台階可下,將心思從她的失控中抽出來。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呢?
也或許,就因為他是這樣的男人,女人才會一一地陷入他的情網,而無法自拔吧!
「你真的是一個奇怪的男人,或許你並不是我所想的那麼壞。」皓月沒來得及深思,話就月兌口而出。這時,她就算是捂住口,也來不及了。
他當然也看到了她的窘境,他聳聳肩擺了一下手,一臉興趣地正視著皓月︰「原來你是怎麼想我的啊!」
「你……」
經過剛剛的事情後,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說,畢竟她的評語又不是什麼好听話,人家剛剛才幫了她,現在似乎不是談論這些事的好時機。
「公子、超級情聖、女性殺手……」
他倒也不介意,自顧自地說了一大串報紙上的名詞,其中,還有不少是她老是在背地里用來罵他的話兒。
「對不起!」皓月喃喃地說。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向他道歉,但是,話就這樣說出口了。
「為什麼向我道歉?我覺得倒是有不少是真的可以用在我身上的。」他微微一笑,「我不是什麼假道學的人,我承認我喜歡女人,因為我覺得她們是世界上最迷人的生物,我希望她們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都感到快樂,三歲的小女孩是這樣,八十歲的女乃女乃也是這樣,我不覺得我有什麼不對。」
「可是,你不覺得自己太濫情了嗎?你這樣會傷了女人的心的。」皓月不自覺地出口反駁。
「你這樣說就有點錯了,真正的情聖是不傷女人心的。我喜歡女人沒錯,可是,和我在一起的女人都知道一點——那就是我喜歡所有的女人!而她們跟我在一起,為的只是一段美好的時光,從來就不會要求更多。」羅亦焱說出他的看法。
皓月看了他一眼,在他毫不掩飾的眼楮中,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能在這麼多的地方擁有紅粉知己,卻從來不曾鬧出丑聞,這或許是因為他從不跟那些女人涉及更深一層的感情。
愛生憂、欲生懼,既然無愛無欲,又何憂何懼?難怪他能縱橫情海而從不曾稍有遲滯,像陣自由的風,輕易地來去。
「你只是不涉及更深的情感罷了!可是,你能保證女人不對你要求更多嗎?」
她的話讓羅亦焱怔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想過去分析自己的動機,或許這真的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吧!
「一如我所想的,你真的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但,一個公子的首要條件,是看準女人的心,在女人尚未傷心之前離去,這一向是我做人的原則。」羅亦焱帥氣地笑一笑。他重新發動了引擎,」換擋,就利落的讓車子上了路。
皓月側臉看著一臉專注開車的羅亦焱,這樣的男人,到底要什麼樣的女人才抓得住他呢?
而他真的不會傷到女人的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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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又是那間陽光照不到的小倉庫,男人仍是左顧右盼,直到確定沒有人後,才閃身進入了那間不見天日的小倉庫。
「你來了。」
同樣又是那低低啞啞的女聲,同樣在這漆黑一片的地方營造出詭異的氣氛。
「你今天突然找我來,有什麼事?」男人有些疑惑。
女人一向將他們見面的時間嚴格限制,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突發情況,這使得他心中開始不平靜地跳動,直覺地猜想發生了什麼事。
「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什麼事?非得在這個時候找我出來?我們上次約好的時間是明天,突然提前,會對我造成很大的困擾的。」男人有些不高興。
不過,這真的不能怪他,他對這個黑暗中的女人一點概念也沒有,可是,當他發現他的公文夾中竟然出現了他們約定的記號,他著實吃了好大一驚。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字條放在他的公文夾中!
「如果不是有必要的事,我不會把你叫過來。」
「到底是什麼事?有這麼急嗎?」男人還是心有余悸,他實在不敢想象,要是被人發現了那張字條,會發生什麼事?
「阿波羅權杖。」那個女人慢慢地說出一句話。
男人幾乎整個人要跳起來了︰「你是說找到那把鑰匙了?在哪里?」
「你別這麼急,這樣是辦不了大事的。」那女人有些不耐地說。
「我怎麼能不急,這可是事關兩億美金,只要有這一筆錢,到時候,這個世界就隨我呼風喚雨了。」
「這個世界可沒有那麼簡單。」女人冷冷地哼了一聲。
「不管怎麼說,你還沒有告訴我,現在阿波羅權杖到底在什麼地方?」現在男人的整個注意力全都落在權杖上,女人其他的話,他是一句也听不進去。
「就在那個易皓月的身上。」
「她?這怎麼可能?如果她有阿波羅權杖,為什麼不拿出來?還是她也知道這一件事,所以想一個人獨吞?」
男人一想到兩億美金很可能就這麼沒了,一下子,整個人跳了起來。
「我查過了,她曾去過一趟威尼斯,和阿波羅權杖謠傳出現的時間吻合,再加上,我今天親眼看到她握有那把鑰匙,雖然只是匆匆的一眼,但我相信,我不會看錯的。」女人肯定地說。她今天看到的時候,也差一點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等她找到那些鑽石,就可以一償她多年來的心願了。
「那她是真的想一個人獨吞了,不然為什麼私藏起來?」男人忿忿地說。
「依我的看法,她可能是不確定那是否是阿波羅權杖,不過,她沒有說出來,對我們反而是件好事。」
「怎麼說?」男人有點不明白。
「她沒有拿出來,就表示鑰匙還在她的身上,我們只要從她的身上拿到鑰匙就行了,到時,只要解開貝路士的留言,就能找到那些鑽石。」
「可是,她可能把鑰匙給我們嗎?」男人搖搖頭。
「她不給你你就不要了嗎?做大事要有做大事的方法,你該知道一個東方女人在異國,是很容易出事的,不是嗎?」那個女人明白地暗示。
「這……」男人似乎有些猶疑。
「難道你不要那些鑽石了嗎?有時候,一些手段是必要的,婆婆媽媽是不會有半點好處的。」女人毫不留情地說。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男人點點頭。為了兩億美金,這一次,他是真的豁出去了。
只是,為什麼這個女人冷哼的聲音是這麼的耳熟呢?他好像在哪兒听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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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妮芙博物館的後院是一片月桂樹,微風徐徐地吹來,吹得人好不舒服,偶爾還夾雜著陣陣濃郁的花香和片片因風起舞的落葉,為這一方小小的園地增添了幾分詩意。
但是此刻,面對面站著的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卻是一觸即發,濃濃的火藥味,讓人不禁害怕下一分鐘就會炸開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史塔奇教授皺起了眉頭,臉上因歲月而產生的皺紋也因此更為深刻。
「我做了什麼?」艾瑞兒不甘示弱地說。
在陽光底下,火紅的頭發十分耀眼,但可以想見的是,她此刻的火氣就如她的紅發般。「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心里有數,皓月是我的得力助手,我不許你傷害她!」史塔奇教授難得大聲說話。
艾瑞兒沒想到史塔奇會為了一個女人,對和他一起工作了將近十年的她說出這麼重的話,一時間,她愣住了。
「就算那真的是我做的又怎麼樣,難道對你來說,我還比不上那個小丫頭?」她是豁出去了,反正嫉妒就是嫉妒,她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不是嗎?
「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你的條件這麼好,高學歷、家世良好,又長得美,你要什麼男人沒有,何苦為了一個男人這個樣子?」
「但,我要的男人就只有一個!」她恨恨地說。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再對她下手的,我希望你听清楚了,必要的時候,我會采取應對的手段的。」史塔奇教授痛心地說。如果不是怕她做得太過分,他又何必說出這樣的話。
他早該知道那個羅亦焱是個禍害,當他來到羅馬的時候,他就應該回絕這件事,即使失去贊助也在所不辭。
而現在,他已是騎虎難下,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她就這麼重要是不是?你竟然為了那個女人,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我倒想看看,你能采取什麼樣的手段。」艾瑞兒狠狠地說。
現在的她,已完全地被怒火沖昏了頭,在這種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什麼惡毒的話,她也說得出口。
「你別太過分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史塔奇教授又氣又急地狠狠搖蔽著她,希望能夠搖一點理智進到她的腦袋中。
「放開我!」
艾瑞兒掙開他的鉗制,一反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刮子,一時之間,沉默籠罩住他們。
大地是一片肅殺的安靜,偶爾幾只采蜜的蜂,也似是感應到了空氣中的不尋常,小心地繞過無言以對的兩人。
「是你的錯!你就等著看好了,你一定會後悔的!」
艾瑞兒說完,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這個地方,只留下史塔奇教授呆立在原地,孤單地佇立在月桂樹的影子下。
懊半晌,他如大夢初醒地動了起來,拖著疲備已極的身子,到洗手台前洗了一把臉,一抬頭,看到鏡中年已半百的自己,左邊臉頰上浮著不自然的紅暈。
像他這樣的一個老人,有資格去愛嗎?
可是,不管有沒有資格,他是真的愛上了艾瑞兒,這個打從大一起就當他的助理的女孩。但是,她是個年輕貌美的富家女,而他卻只是個年已半百的窮學究,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將滿腔的愛意深深地埋藏起來,靜靜地守護著她。
愛上了,就是一輩子的事。他這一輩子,眼中看到的就只有考古,而艾瑞兒是第一個進入他心中的女孩兒。對她,就像他最重要的考古一樣,愛上了,就只能無怨無悔地付出吧!
史塔奇教授苦笑,沒想到他還有力氣像個年輕小憋子一樣,愛得如此輕狂,這也許就是艾瑞兒的魅力吧!
說什麼,他絕對不會讓她再這樣錯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