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大雄!」今天穿著平底鞋,姚展筠舉高了手才能拍到他的肩。
「我叫相良。」笑著轉身,他小聲的提醒。
她當然知道,但叫他相良會讓她想起另一個相良睦實,兩個人給她的感覺差太多,所以她決定繼續叫他大雄。
「你受傷了?!」驚訝的看著她額頭上的白色紗布,他的表情很是擔心。
他在關心她,這個認知讓她心頭暖暖的,只身一人出門在外,受到關心,任誰都會很感動。
「撞到頭,只是小包。」
只是小包?那麼昨天晚上在他家里喊著要他負責的人是誰?
怎麼只是外表不同,就可以讓她有這樣不同的回應?面對真實的他,她好像是在看一個笑話,跟他開開玩笑,哈啦哈啦沒問題,問到正經事,就半句也不吭,倒是跟宅男大雄很有話聊,難道原本的他連一個宅男都比不上?
真是嘔!
「是嗎?那就好。」他露出和煦的笑容,雖然很想大罵難听的話。
姚展筠甜甜一笑,原本活靈活現的大眼泛著柔光。
懊吧,不管是活潑的大笑,或是附有感情的甜笑,這兩種他都喜歡,所以他能罵誰呢?罵什麼都不知情的她嗎?還是假扮成宅男的自己?
唉,還是乖乖的扮演現在的角色吧!
「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里是新宿耶!應該是她問他怎麼會在這里吧!
「我每個月都會來日本呀!而且現在換季,我不來補些貨的話,冬天就難過了。」客人要的衣服,她就得拿得出來。
貶踫到她是預謀,今天早上她走的時候,他趁她迷迷糊糊尚未清醒之際,問她今天的行程,才有辦法在新宿遇到她,只是他從來沒有在一個地方瞎晃那麼久的經驗。
她不是一早就離開他的住所了嗎?居然下午三點才出現,他從早上十點就開始等她了耶!
「你方便嗎?」
「嗯。」
沒多久,他們倆手上又是大包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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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坐在露天的咖啡座上休息片刻。
「對了,上次你給我的入場券我有去看,只是沒遇見你。」姚展筠手上端著一杯熱飲。
「喔,那天我很晚才去,因為已經開場了,我不好意思進去,就在外面等,」他故意這麼說,想看看她會有何反應。
姚展筠伸出兩手掩面,「那天我也遲到了,卻被抓進去,他們說什麼人沒到齊不能開場,害我尷尬得要命。」啊啊,想到就丟臉。
人沒到齊不能開場?K是這樣跟她說的嗎?
「但是我也沒進去,他們不是開場了嗎?」事實上,在後台鬧不開場的人就是他,在沒看到她來之前,他硬是將開場時間往後延,不敢相信有女人收到神樂演唱的入場券會不來的。
「咦?對耶,真是奇怪。」晃晃小腦袋,她也不懂那之間的差別。「但是我有踫到老板,是他認出我的。」
「嗯,因為我有跟老板說過你救了我兩次的事。」
「說到這個我就想笑,老板一直要我站前面一點,我說不要,他說非要不可,我亮出拳頭,他便很識相的離開了。」姚展筠喝了一口熱可可,「你把我說得很恐怖嗎?」
炳,其實是她威脅人家,但就是想開他玩笑,看他不知所措的臉紅樣子。
「我……我只是照實說……」他搔了搔顴骨。
「那是你的習慣動作嗎?」她忍不住問道。
「什麼?」話題突然跳開,他不懂她指的是什麼。
「就是你搔臉的動作。」她學他的動作。
有嗎?他有做這個動作?
「應該是吧……」人不可能去注意到自己有什麼習慣性動作,不是嗎?
「喔。」張大了眼盯著他,她又喝了一口熱可可,「那天我看到一個人跟你有同樣的動作。」
他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你認識相良睦實嗎?我就是看到他也做了這個動作。」她投下一顆威力強大的原子彈。
「噗!」他將喝進嘴里的咖啡全數吐出,「咳……咳……」
「嗆到了嗎?」她拿出面紙,
「你……你怎麼會認識他?」他接過面紙,擦拭嘴角殘汁,趕忙問道。
懊死!不會是被發現了吧?!
「對喔,我怎麼會認識他?」昨天在秋葉原的時候,他為什麼要跟她搭訕?
是他扶了她一把好唄!真是忘恩負義的女人,只記得他害她的額頭撞了個包,卻忘了他也是先幫過她。
「是不是他幫過你?」他狀似不經意的問起,其實是想幫助她想起他也是有貢獻的。
蹙起眉,她撇撇嘴,「我頭上的包就是他幫我的,害我昨晚不能趴著睡。」
說到這個她就有氣,她是個不習慣躺著睡的人,趴睡是她的最愛,也最容易入睡的姿勢,偏偏因為他,她只好仰躺著睡。
這女人真是……
「那他真是可惡。」斂下眼底一閃而逝的責難,他假裝低頭喝咖啡。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他也有幫我忙。」他先是扶了她一把,然後讓她借住他家,不是嗎?雖然她不是自願住在那里,但他的確是乖乖的睡了一晚的沙發,證明他還算是個君子。
棒,總算沒白幫她。
「現在想起來,他是個明星竟有空幫我,還挺閑的。」下一秒,她又拋出令他不知做何反應的話。
懊心沒好報,他領教了,偷偷翻了個白眼。
「但他是個好人。」看著杯子里的倒影,她發現自己正在微笑。
彬許這就是店里那些店員說的艷遇。
她笑了……
這代表她有一點認同他這個人了吧?!
卜通卜通……
是什麼聲音?
卜通卜通……
他抬頭四處張望。
「怎麼了嗎?」她問。
「你有沒有听到一個聲音?」好大聲,就像在他耳邊回蕩。
卜通卜通……
「什麼聲音?」如果說沒聲音,才奇怪吧!畢竟這里是公眾場跋。
「很像心……」跳的聲音。
天殺的!是他的心跳聲嗎?
「像什麼?」沒听見下文,她連忙問道︰「大雄,你沒事吧?臉好紅。」
她說什麼?他只看到她紅女敕的雙唇一開一合。
「大雄?」
看他愣愣的,姚展筠的身軀橫過桌面,柔軟的掌心貼上他的額頭。
他現在連心跳聲都听不見了。
一道鮮紅色的液體劃過半空中。
「噢,天啊!大雄,你流鼻血了!」她手忙腳亂的掏出更多面紙,塞進他的鼻孔里。
他居然流鼻血了!只因為她的身軀橫過桌面時,他眼前所見的就是她那豐滿的胸部,連都看得很清楚。
老天,他是太久沒有抱女人了嗎?否則怎麼會這麼一點刺激就讓他噴鼻血?真是糗斃了!
「對……對不起,噴到你的衣服了……」他回過神,接過她手上的面紙,眼神閃爍,就是不敢正視她。
今天他真是糗斃了,一下噴咖啡,一下噴鼻血,要是被宗宮響看到,準會被笑死!
「衣服再買就有了,」姚展筠不在意的聳肩,反倒比較擔心他,「你沒事吧?怎麼會流鼻血呢?」
他總不能老實告訴她,是因為她太過壯觀的胸部吧?!
「可能是因為喝太多咖啡的關系……」他亂扯。
唉,這也可以說是變相的火氣大。
看了咖啡杯一眼,她點點頭,「或許是因為你每次喝咖啡都加一堆糖。」
她有注意到?
相良睦實抬頭想要說什麼,視線立刻對上她的胸部,只好再度閃避。
他現在一定像個變態,想看又怕被發現,結果心思都懸掛在她的胸部上。
「真的沒事嗎?」沒察覺他的目光,姚展筠以為他又不舒服。
可惡!他唾棄自己。她是真心的關心他,可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畫面。
「沒……沒事。」這次他不用裝結巴,而是真的。
「真的?」
可愛的臉蛋出現在他眼前。
因為他始終不肯抬頭正眼看她,于是她就蹲到他的視線範圍。
她仰起頭的角度,正好讓他一覽她胸前的風光,當然,重點是沒看到啦,光那道陰影就夠他滿腦了遐想了。
噢,鼻血又流下來了……
「真的沒事,你回去坐好吧!」就當是為了他,趁他的血還沒流干之前,別再讓他看到任何養眼的畫面。
姚展筠坐回椅子上,想了一下,「我們今天就到這里,先各自回家吧!」
「我真的沒關系。」難得他今天有空,明天開始有排工作,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出來找她。
「不如你將你的手機號碼給我。」她輕笑,早就打定主意,再次見到他,就跟他要手機號碼。
「手機號碼?」
「不方便?」她的語氣有點失望。
哪會不方便?!他高興都來不及了。
「沒……」
等等!如果他給了她手機號碼,他接電話時正好在工作,那怎麼辦?又或者他忙得忘了看來電顯示,以相良睦實的聲音跟她說話,那肯定會曝光。
「現在不太方便。」
可惡!他馬上去辦另一支手機。
「如果你不想給我,也沒關系啦。」也對,她想跟他交朋友,他不一定也這麼想。
「不是的,我今天忘了帶手機,最近剛換新的號碼,還沒背起來,所以……」他趕忙扯謊,不想被她誤會。
「原來是這樣,那我的手機號碼給你好了。」在一張紙條上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她將紙條遞給他,「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接過了紙條,他慢半拍的開口。
沒有听到回應,相良睦實抬起頭,只見她提著大包小包走遠的背影。
傻傻的捏緊手中的紙條,他鼻孔里還塞著面紙,耳朵又听到心跳的聲音。
卜通卜通……
也許她真的太大膽了。
就算是見過五次面,可以隨便亂聊的朋友,可是他們要再踫面的機會有多大?這麼干脆就將她的手機號碼給了別人,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打開電視,胡亂按著遙控器,電視內容演了什麼她不知道,手機的動靜倒很清楚。
半個小時前,她接到左巧杉的來電,要她如果有去看神樂現場演唱,記得幫她跟相良睦實要簽名,隔了五分鐘,安芝芝也傳了內容大同小異的簡訊,而這兩個人早在她要來日本之前,便對她耳提面命了一番。
十分鐘前又來了一則簡訊,是廣告,才刪除,遠在台灣的老媽便打來,要她好好照顧自己,別再忘了帶禮物回去。
都是些無聊的電話和簡訊!
必掉電視,她往後倒進軟綿綿的大床,盯著天花板。
她沒有在等大雄的電話,她沒有,沒有、沒有……
哆啦A夢的音樂響起,她東模西模,找尋不到聲音的來源。
手機咧?!
姚展筠急忙跳下床,想起剛剛上廁所時怕漏接電話,也把手機帶進去。
「喂!」好吧,她承認她在等大雄的電話。
「呃……啊,你好。」他似乎被她急迫的語氣嚇到了。
他現在八成又在搔臉頰。
姚展筠會心一笑,方才急著到處找手機,現在還有一點喘,緩下氣息,笑問︰「你今天還好嗎?」
「嗯……剛回家,吃了便利商店的便當,洗了個澡,上網查了一下最新的動漫資訊,然後……」
耳邊是他滔滔不絕的生活敘述,她偶爾會提出一些問題,然後繼續听他說。
「姚?」發覺她太過沉默,他懷疑她已經睡著。
「……嗯?」她懶懶地回應。
他的聲音有種熟悉的頻率,讓她有點想睡。
「你想睡了嗎?」
「還好……」才怪!如果他繼續說下去,她可能會真的睡著。
「那個……」他起了個頭,卻不把話一次說完。
「什麼?」嗯,她清醒一點了。
「你什麼時候回台灣?」
「明天。」天氣漸冷,她不想待太久。
「這樣呀……」那他的計畫不就不能實行了?
「日本的冬天太冷了,我不喜歡會下雪的地方,所以不想待太久。」
大部分的女孩子都喜歡會下雪的地方吧!那樣不是很浪漫嗎?
「真可惜。」
「可惜?」
「我有台場一日游的票,今天忘了給你。」
說是忘了,其實是他今天才拜托人幫他弄到,根本來不及給她。
「又是你那個老板朋友給的?」只能這麼倩,因為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其他朋友。
他啞然失笑。
現在的日本也不算太冷,如果多留一天也不會凍死,只要跟飯店延長住宿一天,取消飛機訂位就好。
「什麼時候?」她問。
「啥?」他呆愣住了。
「不是要去台場嗎?什麼時候?」她輕笑,可以想見他茫然的表情。
他猛然回神,結巴又緊張的跟她確認時間。
幣斷電話,姚展筠露出可愛的笑容。
她開始期待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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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場擁有全世界最大的觀覽車、富士電視台和許許多多風格獨特的店家,是東京近幾年融合了購物與娛樂的新型態休閑地區。
她和大雄約定下午三點在台場站見,現在已經是四點了。
嗯,這就是所謂的遲到吧!
頻頻檢查手機,偏偏一通電話都沒有,她不禁開始懷疑,昨天那通電話該不會是她在作夢?事實上,在他開始那一長串的生活報告之前,她便已經睡著,接下來的都是她夢境的一部分,而她還傻傻的當真,或許那通電話就是她幻想出來的白日夢。
「只要再五分鐘,大雄沒打電話來,我就打過去。」
生氣嗎?不,她比較擔心他是不是路上又遭人勒索,以至于沒錢來。也有可能他連手機都被A走,才會連電話都沒打。更有可能是他被揍到重傷,老早就被送到醫院。或許根本沒有人發現他,他早就被丟到東京灣喂魚了……
突然,手機響起哆啦A夢的主題曲。
「喂!大雄嗎?你在哪?沒事吧?」她問。
「咳咳,沒事,我只是感冒了……」他邊說邊咳嗽,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還好吧?有吃藥嗎?」她這才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嗯,剛剛才吃了藥……」他又是一陣猛咳,「對不起,沒守約……」
「沒關系啦!你早點休息,不吵你了,祝你早日康復。」
幣斷電話,她嘆了口氣,至少知道他不是踫上了什麼壞事。
來到車票販賣機前,她投下錢,正要按下終點站,另一只手從她的肩膀旁邊探出,按下了退幣鈕,零錢當啷當啷掉出來。
「是誰?」轉身,她本來準備發怒的表情收斂許多。
「你怎麼會在這里?」戴著紳士帽,穿著連帽外套的相良睦實站在她身後。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的吧!」拿回零錢,她沒問他為何妨凝她,只打算快點離開這里。
「我今天在這里有工作,你呢?」臨時多出來的工作,害他只得以相良睦實的裝扮出現,還是先打了通裝病的電話給她,才匆匆出現在她面前。
懊險,再晚一步,她就要走了。
「來吹冷風的。」她自嘲。
他有點愧疚,一罐熱呼呼的飲料貼上她早就被冷風吹紅的臉頰。
對不起。他只能在心里對她這麼說。
「給你。」
覷著他好半晌,她才訥訥地開口,「謝謝。」
他露出笑容,沒有輕佻,笑得像個大孩子。
「走吧!難得來到台場,不逛逛就太可惜了。」他動作自然的牽起她的手。
她應該把手抽出來,但那只溫暖的手掌包覆著她凍僵了的手,讓她的意志力很快棄械投降,甚至緊握住他的手不放。
「很冷嗎?」從小生長在日本,十一月對他來說還不是最寒冷的時候。
看著兩人牽著的手,她若有似無的點了下頭。
「這樣呢?」相良睦實將她拉進懷里,用外套包住她。
他們靠得很近,站在他的右手邊,男性獨特的氣息不斷刺激著她的嗅覺,溫熱的體溫則熨燙著她。
「我是怕冷。」伸出一只手臂環抱他的腰際,她為自己的動作找藉口。
他高興得快要飛上天,表面上卻還是很冷靜的點點頭,附和道︰「看得出來。」
「嗯哼。」他的優點就是體溫高,不善用就太浪費了。
他們決定直接到富士電視台的屋上庭園,因為那里看得到巨大的摩天輪,現在天色已暗,摩天輪上五彩繽紛的燈飾很美,接著他們到附近的餐廳吃晚餐。
「你似乎總在我倒楣的時候出現。」姚展筠將食物送進嘴里,回想起這次來日本的經歷。
「所以我是你的天使。」他大言不慚的說。
斜睇他一眼,她又吃了一口,「我以為是掃把星。」
每次遇到壞事都會踫到他,不是掃把星是什麼?
「怎麼這麼說?!每次不都是我幫你?」他抗議。
「誰知道是不是因為踫上你才走霉運的?」她故意跟他唱反調。
「你今天很衰?」明知故問大概就是形容他現在的行為。
姚展筠露齒一笑,「不,今天吹了一天的冷風,我很開心……會有人這樣說嗎?」這家伙真不會看人臉色。
他噗哧一聲笑出來,還好嘴里沒東西。
見他笑,姚展筠皺了皺鼻子,也跟著笑了。
「這下我相信你今天吹風很不開心了。」有誰吹冷風還會笑的?
他本來也想早點打電話給她,但現場直播的節目一開始就不能停,天知道他工作得有多麼心不在焉,手機交給了國府,要他一有來電,等進廣告的時候就立刻通知他,工作結束後,他趕到台場站,在票口看到她形單影只的身影,才放下心,他以為她會提早走人。
愧疚感侵襲,他只得先躲到一旁撥了通電話給她,然後再出現。
「其實也還好啦,至少知道我等的人沒事。」姚展筠聳聳肩,跟他聊天就會有種不管什麼事都沒什麼大不了的感覺。
原來她是在擔心他。
「你等的人會有什麼事?」他情不自禁的問,想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想也不想,她月兌口而出,「我擔心他被人欺負,被別人搜括光他的錢,還被揍個半死,或者連手機也被搶,才沒辦法打電話給我……總之,他是個讓人很擔心的人。」
「我……」他不知道她擔心得那麼多,所有可能的情況都被她設想到了,而他卻只是埋怨她不打電話問他怎麼了,事實上,該給交代的人是他才對。
「放心吧,他只是感冒了,」姚展筠吃了口沙拉,「我就在想像他那樣成天關在家里,身子骨一定好不到哪里去,果然感冒了。」
要不是坐在椅子上,他準會滑倒。
「呃……」他想辯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偏偏他老是那身打扮,天冷也不見他多加件保暖的外套,大概是待在家里久了,連最基本分辨氣溫的感官功能都變得遲鈍。」她還在嘮嘮叨叨,「我敢打賭,他一年出關的時間不到一個月,最花費體力的運動就是在廚房與房間來往的那段路。」
決定了,等等就傳簡訊告訴他,感冒好了以後要多運動,增加抵抗力。
相良睦實有點傻眼。
這就是她眼里看見的大雄?活月兌月兌就是個御宅族的標準範本嘛!不對,他本來就是要扮演御宅族,只能說他的演技太過精湛,才讓她看不出來,完全把他平時的生活和御宅族重疊在一起。
「也許他平時有固定的運動。」為了維持身材,他可是固定上健身房。
「不可能。」她回答得斬釘截鐵,毫不留情面。
「你這麼……肯定?」
隨便了,反正御宅族不就是那樣嘛!
「不過,他也不是只有缺點。」喝了一口女乃油濃湯,她小聲驚叫︰「哇,這個真好喝!」
「你還沒說完。」他提醒她,畢竟沒有人喜歡只听缺點。
「你這麼想知道一個男人的優點?」姚展筠帶著懷疑的有色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他。該不會……他是喜歡男人吧?
「我是怕你造太多口業,給你機會說說別人的優點。」相良睦實故意氣她,但真的很想知道她是怎麼看待他的。
她撇撇嘴,朝他扮了個鬼臉,「他是個笑容靦,看起來很老實溫柔的人。」
「看起來?」怎麼不是「本來就是」?
「因為我跟他還不算熟,」她伸出指頭算了算,「目前為止,我們也才見過五次面,前四次是我上次來日本的時候踫到的,所以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巧合很不可思議。」
是八次。他在心里更正。
「那你們算什麼關系?朋友?」
姚展筠偏著頭,思考片刻,「應該是,但好像又多了那麼一點不一樣的感覺……我也說不出來。」
「不一樣的感覺?你喜歡他?」不知為何,這個認知讓他不悅地蹙起眉頭。
這次她用了更長的時間思考,長到他認為她不會回答了,她才開口。
「很喜歡呀!」
大雄就像以前的姚展行,沒有了她的保護會被其他人欺負,簡單的說,他就像她的弟弟吧!
敝不得她一直對他放下下心,沒事愛管東管西的,原來是因為這樣。
相良睦實鐵青著臉,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她喜歡宅男大雄?
敗難讓人開心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