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姐,等你好多天了!」
下午三點半,簡品篆一見到趙紙絆,幾乎要感謝天。
那天的「飄落」蛋糕大成功,不過並沒能讓藍朔維維持好心情太多天,因為最近趙紙絆都不到店里。據他們私底下猜測,這陣子藍朔維也沒見過她,加上現在是結婚的季節,一個禮拜就有幾百個結婚蛋糕要做,還有消防局、高爾夫球場、百貨公司、派對,甚至動物園周年慶的蛋糕,要求樣式又特別多,大伙自然緊繃,氣氛僵硬,然後藍朔維就會大發火。
最近的日子簡直是水深火熱!
「我在打工。」趙紙絆聳聳肩。
要吃他們店里的蛋糕,需要很多錢,所以不能常常來。
在以前,錢對她而言不是需要「存」的東西,所以存錢對她而言是全新的體驗。
「藍先生每逃詡會在你該出現的時間出蛋糕房——」簡品篆開始報告。
「這是一種關心鄰居的方式。」不知何時出現的藍朔維皮笑肉不笑的截斷她的話,不給她八卦的機會。
簡品篆對她皺了皺鼻子,然後悄悄說︰「我該去檢查今天的訂單了。」
「八卦真是人生!」他挑眉,以戲劇化的語調高嘆。
仿佛消防員終于把火撲滅,簡品篆和所有服務生都大笑。
憊好趙紙絆來了,藍朔維的幽默感也回來了。
「你找我有事?」她問。
「……你很多天沒去看旺卡了。」被她問倒了,藍朔維氣悶回答。
「我找到一個固定的工作。」
「找到?」令人不敢相信。
「在路上有人問我要不要打工。」她老實承認。
藍朔維聞言,危機感驟升,「是什麼工作?」
哪有工作會在半路上自己找上門?「涉世未深」的她該不會被騙去做什麼玷污自己的工作吧!
「賣蛋糕和咖啡的店。」
他松了口氣,然後又嘲諷,「你不知道找工作可以看報紙嗎?」
「現在我知道了。」
藍朔維端出一個試做的蛋糕給她,接著自動在她面前坐下。
「你不是作者嗎?如果是因為沒有電腦無法寫作,我可以借你家里的電腦,只要你看好旺卡,別讓它破壞臥室就好。」
「我想存錢。」
「存在哪兒?你無法動銀行的帳戶,還是你有其他帳戶?」他訕笑,擺明了看不起她。
「我買了一個存錢筒。」趙紙絆拿出手機,桌布正是全新的存錢筒,而且看來價值不菲。
「多少錢?」會拿存錢筒當手機桌布的人真夠奇特的了!
「老板說算我便宜一點,一千七百五十塊。」
「原價多少?一千七百五十一塊?」真正要存錢的「小阿」才不會買那麼貴的存錢筒。「還有,我不知道你有手機。」
「舊的那支放在家里沒機會拿出來,這支是打工的同事賣給我的。」
「二手機?多少錢?」
「他說用了兩個月,還在里頭灌了許多游戲和歌曲,所以算我一萬兩千塊,但是這個月沒領錢,就先給他之前打工剩下的兩千塊。」
兩個月?它看起來少說用了兩年吧!再者那人把記憶體全塞爆,還跟她加收錢,根本是看她愚蠢好騙!
藍朔維忍著怒氣,再問︰「你現在身上還剩多少錢?」
「存錢筒里有三十五塊,身上有六十塊要吃蛋糕,冰箱里有一百塊,總共一百九十五塊。」
「全部財產只有一百九十五塊的人沒資格吃蛋糕!拿去吃便當!」藍朔維咬牙切齒,幾乎快被她氣死。
「甜點是我的動力來源。」她正經八百回答。
「首先,把存錢筒拿去退,我帶你去買可以存到更多,卻只需要二十幾塊的存錢筒,然後我跟你去把手機當面還給那個騙子。」藍朔維合下甜點師傅的帽子,大有馬上行動的意思。
如果不解決她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他有預感絕對無心再進行蛋糕房工作。
「但是店長說需要手機才好聯絡我。」
「那麼忘記這個騙子的手機,我給你一支!」他抓起鑰匙。
于是四十分鐘後他們退回存錢筒,拿回一千七百五十塊,剩下手機要解決,而趙紙絆開口了——
「我不知道你為何如此堅持,但那個同事現在正在工作中,我不能去吵他。」
駕駛座上的藍朔維睨了她一眼,眼神像在警告她沒有說話的余地。
「你也不希望工作時有人煩你對吧!」她試圖說服他將心比心。
藍朔維瞪著她。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確實不喜歡。
良久,他放棄了,改口問︰「要吃點東西嗎?」
現在雖然早了一點,既然出來了,一並解決晚餐再回去。
「那天的面攤,你有沒有興趣?」
現在倒想起要節省了?藍朔維月復誹。
「想吃什麼都可以,我請你。」
「但是我想吃老板的干面。」她以前從沒吃過路邊攤,搬出來後是第一次,才知道原來那麼好吃,而且價錢便宜到不可思議。
既然是她想吃,他也不再堅持,方向盤一轉,往面攤開去。
五點十分,他們是面攤的第一對客人。
長手長腳的藍朔維坐在矮桌矮凳上顯得別扭,格格不入,但是他挽起衣袖,絲毫不在意,表現出輕松自在的模樣。
如果問他,打從自己賺錢以後,就不曾和女人到如此廉價的地方用餐,現在,因為她想,在哪里吃都沒差。
當熱騰騰的面送上兩人面前,藍朔維拿出自備的餐具,開始吃她所謂好吃到不行的干面。
其實味道不過就是普通干面,可以想見的是她一定從沒吃過這種「便宜貨」,才會覺得好吃。
趙紙絆也是用自己的餐具,卻是吃蛋糕的叉子。
「你不會用筷子?」
「我今天只有帶叉子。」她原本打算靠一塊切片蛋糕解決一天所需的熱量。
「店家有準備免洗筷。」
「不用制造無謂的浪費,北極熊已經快要沒有家了。」
「到時候你家讓它住不就得了。」反正她很會做自不量力的事。
「那可能得先看看我會不會對它的毛過敏。」她回答的很認真,同時盯著他夾面的手。
「看什麼?」他很難忽視如此「熱情」的視線。
「你拿筷子的動作非常好看。」那天沒機會看,現在她要看夠本。
「我高中才出國留學,用筷子的經驗也有十幾年。」他邊說邊舉起筷子,「再說,比起刀叉、湯匙,我更喜歡筷子。」
「怎麼說?」見他似乎興致勃勃想發表看法,她順勢問。
「這兩根看起來普通的木棒,要能夾起食物,送進口中是多麼困難?在法國留學的時候,很多同學喜歡吃我做的台菜,我會收起家里的刀叉,故意擺上筷子,看他們吃得狼狽不堪,又舍不得放過眼前好料的模樣,是我小小的興趣。」他笑得溫和,其實背後隱藏糟糕的劣根性。
「從你的興趣可以看出你這個人的個性……特殊。」趙紙絆在他的眼神威脅下,斟酌用詞。
「不過之後他們都知道要自備餐具,甚至連上餐廳吃飯都有這個習慣,也算是好事一件吧。」他毫不隱瞞的自褒。
「嗯。」這她倒是沒異議。
藍朔維繼續吃面,「等等吃完,到我家。」
「干嘛?」
「拿手機、看旺卡。」有種自己非常在乎她去留的感覺,他煩躁的說。
他承認對她有心動的感覺,但她總是給人一種不看好就會溜掉的飄忽感,所以幾天見不到她,他便會擔心——擔心她跟別人走了。
那天說的話她到底懂不懂?
並不是要她來家里看旺卡,而是問她要不要干脆住在他家,兩個人開始交往啊!偏偏之後幾次提到,都被她不知是技巧性的故意閃過,還是沒那個意思而婉拒,他真的快要提不起勇氣再問了。
「你不回蛋糕房?」
他自嘲,「怎麼不用?明天早上我和客戶約了要討論訂制蛋糕,所以今晚要把明天的進度補齊。」每逃詡覺得時間或手不夠用。
「那改天再去好了。」她也不急。
「不。」他斷然拒絕。
「不然我坐公車去,你就可以先回蛋糕房。」
「你……難道不想跟我在一起?」他可是無時無刻不想見到她,甚至願意暫時放下工作處理她的事,難道她不是?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趙紙絆難得表現出困惑,「你看起來很忙,如果需要我幫你喂旺卡,說一聲,我可以自己過去。」
他不是那個意思……
爬了爬整齊的黑發,藍朔維頭一次踫到想說又不敢說明的情況。
罷剛的疑問出口,他還真擔心她會點頭稱是,想到就恐怖,索性任她誤會算了。
沉默吃著面,好一會兒他突然問︰「你怎麼不繼續寫下去?我听店里的工讀生和店長都說你的文字有一股吸引力,他們全在期待你的新書。」
而且她曾有過知名度,出版社也比較好捧她不是嗎?
「我也不是只會寫作,之前也做過家教,雖然是我爸媽朋友的孩子,年紀和我只差四歲而已,但是我確實教過她一陣子,再說現在我也有工作,這樣不好嗎?」
「工作也有分等級,誰不想做好一點、賺多一點錢的工作?」他理所當然反問。
趙紙絆皺起眉心,又叫了一盤鹵鴨翅,慢慢啃。
「我只是在眾多不拿手的事情里選了一樣。」良久,她這麼回答。
「什麼?」他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小時候考過一次跳級考,雖然只跳了兩年學程,但是讀書方面還挺在行的,運動細胞也不錯,幾乎做什麼都沒有失敗過,不過事實上我還是有不拿手的事,只是盡量不去踫,隱藏的很好。當初寫那個故事,我是想嘗試失敗的經驗,才選了一樣不上手的事做。」
「結果沒想到不但做得很好,還成為你成名的原因?」藍朔維訕笑,完全把這番話當玩笑看。
趙紙絆觀察他的表情,明白他並不相信,聳聳肩,不在乎的態度更令人懷疑真實性。
「總之,你很滿意現在的工作就是了。」藍朔維也懶得去探討真假。
「店里做壞的蛋糕店員都可以吃,我找不到挑剔的地方。」
扁是這一點就夠收買她了?
其實他不是沒想過雇她當店員,但是……藍朔維以銳利的目光審視她,想從這個宛如謎團的女人身上找出任何一點可以聘雇的優點,偏偏一想到她和正常人「認知不同」這點,他非常懷疑到時一天到晚光收拾她的爛攤子就夠了。
卑又說回來,她現在開始存錢是想替父母還債?她知道憑當咖啡蛋糕店店員的微薄薪水要存多久嗎?
藍朔維最後發現,越想越擔心她的未來,也擔心她住在那棟隨時會倒塌的房子里,如果再來個地震就掰掰了。
唉,他怎麼像個父親擔心住在外頭的女兒一樣!
「那麼,我今天會過去喂旺卡。」習慣他偶爾寡言,趙紙絆吃完後宣布,並起身準備付帳。
藍朔維連忙回過神,搶在她之前。
在哪里吃他是不在意,但是讓女人付錢絕不允許。
在他的堅持下,趙紙絆先出了面攤等他。
「走,我送你。」付完帳,藍朔維說,完全不把早先在面攤的對話當一回事。
「從你家到蛋糕店有段距離,你確定要送我?公車站牌離這里只有一段路,我真的可以自己去。」她又不是小阿子。
他真的有受到嚴重打擊的感覺。
難道就不能只是因為想多想時間和她在一起,所以想送她?
原本還以為她不抗拒他的接近和觸踫,代表對他是有那麼一點好感,現在他完全沒自信了。
「那你就自己去吧。」他彎起一抹淺笑,把鑰匙交給她,又說︰「但是等我回去再送你回家,這點我堅持。」
趙紙絆瞅著他認真的眼,握緊鑰匙,回以同樣的淺笑。
「好。」
他的心情很好。
因為今天進度上的蛋糕全都趕完了,明天早上的進度也超前,營業額創了重新開幕以來最高的紀錄,一切都很順利,還有……趙紙絆對他笑了。
說他可笑也好,她那聲「好」,仿佛是個承諾會在家乖乖等他。
精準地倒車入庫,按下鐵卷門,鎖上自家大門,他開始思考該用什麼借口留她下來,因為有些事必須跟她說清楚。
打開家門,踏進客廳,並沒有見到她的身影,藍朔維心揪了一下,沒有到廚房,他直接踏上二樓,往主臥房去,沒想到也撲空,他轉而到為了旺卡特別空出的房間,終于找到了那睡倒在地的一人一貓。
AM1︰15
難怪他們都睡了。
藍朔維露出拿他們沒轍的笑,輕手輕腳把她從地上抱起,用爪子緊抓她衣服的旺卡也被吊了起來。
真是只麻煩的貓。
藍朔維先放開她,把旺卡抓起來,但它突然驚醒使出一記貓拳,直往他的手抓。吃痛,他往後退,明白自己已經被抓傷。
旺卡喵喵叫,退離在只有走廊燈光照射下不明顯的男人,警戒十足的模樣。
「蠢貓,別叫!」他低罵。
懊在听到他的聲音,旺卡終于認出主人,又靠了過來。藍朔維揮揮手趕走它,再抱起趙紙絆,然後用眼神瞪退準備跟過來的旺卡,轉身把門帶上,不讓它出來吵鬧。
「嗯……地震?」感覺在搖蔽,她發出不安的夢囈。
「不,是海嘯。」見她沒有真正清醒,他隨口回應。
「喔……那沒關系……水沖來了再叫醒我……」說完,她又沉沉睡去。
等水沖到了才叫醒她?沒學過「來不及」這句話嗎?
藍朔維失笑,把她帶回主臥室的大床上,輕輕替她蓋上被子,然後在床邊徘徊了一陣。
真想直接倒頭就睡,睡在她身邊一定很舒服。
片刻後,他打消帶著一身甜食的味道上床的主意——雖然她可能會在夢中把他當成蛋糕,緊緊抱住不放,但他可不希望明天醒來睡在螞蟻窩的正中央。
「這下我倒是省了借口啊。」藍朔維低喃,模模她的臉,最後輕輕落下一吻。
有甜甜的味道……
迷蒙的意識中,趙紙絆聞到一個能令人做上一輩子美夢都不願清醒的香甜味道,又夢到自己被成千上萬的蛋糕包圍,于是在醒與不醒間流連。
「再不醒來就沒早餐可以吃了。」藍朔維在她耳邊低語,迷人的嗓音撩撥她的神經。
趙紙絆倏地瞠大眼。
「你怎麼——」
藍朔維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搖了搖,「這里可是有電有燈光的房子,不是你的歷史悠久連白逃詡要開燈的‘新家’。」
啊……沒錯,她想起昨天不小心睡著了。
「你現在才回來?」
「嗯……差不多。」他含糊帶過。
「現在幾點?」
「七點。」
「還好我今天十點的班。」
「但我七點四十五要進蛋糕房,所以你最好快點起來,吃完早點,好了就準備出發。」他把早餐的托盤放在床上。
趙紙絆坐起身,嗅聞濃醇的蜂蜜香,「松餅,看起來真不錯。」
「只是不錯?那麼試試味道吧。」他使出叉子給她。
趙紙絆接過叉子,切了一小口,沾了沾蜂蜜,送進嘴里。
「如何?」藍朔維也吃了一口,比平常還高的水準和味道,他很滿意。
「松餅的沾醬,我最喜歡蜂蜜。」她邊說邊又吃了一口。
「我想也是,因為你喜歡香氣十足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
「我觀察的結果。」他輕笑。
只要她吃完咸食,絕對不會挑巧克力蛋糕,配紅茶就不吃草莓口味的蛋糕,起司蛋糕喜歡留在最後吃,千層則是她的最愛,唯一不吃的是黑森林蛋糕,但並不會討厭巧克力口味的蛋糕,一旦點了有蜂蜜味道的蛋糕會拿起來嗅聞……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不算長,她又常常不見蹤影,但是只要也來店里,他都會從蛋糕房里觀察她。
畢竟一個女人在短短半個小時內嗑掉快十個蛋糕,想不注意都難。
「不過你都吃到哪兒了?我們店里有很多女客人都是一個月來一次或兩次,听說她們有所謂的慰勞日,也就是慰勞自己,大吃特吃也沒問題的日子,畢竟女人都對甜食又愛又怕。」
「我每逃詡要吃啊。」見他也吃著同一盤的松餅……不,是唯一一盤松餅,對甜食難以放手的趙紙絆邊說,邊加快速度猛吃,仿佛完全沒听懂他的意思。
藍朔維好笑的看著她的舉動,不說出廚房還有,故意和她搶。這種像是情侶間才會有的親匿游戲,他玩得可樂了。
對他這個忙碌的人而言,午晚餐無法擁有自己的時間,總是有不斷的用餐會報必須參加,所以他特別看重早餐,無論如何都不會安排別人加入,只願獨享這段時間。
但是他不但願意為她做早餐,也樂意和她一起吃。
「不吃就不要亂戳,松餅會爛掉的。」趙紙絆突然打斷他的思緒。
藍朔維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怎麼了?」
「那個……」他還在思考昨晚想了一整夜的話要從何說起。
「嗯?」趙紙絆乘機把松餅整個吃光光,然後心滿意足的舌忝舌忝嘴角。
「那天我說的話你听懂了嗎?」最後,他投了直球。
「哪天?」結果捕手漏接,大暴投。
「第一次帶你進我家的那天,旺卡搗亂我家那天,蛋糕設計圖遺失那天!」怕她搞不清楚,他說得特別詳細。
「嗯,那天你說了不少話,是哪一句?」
被她老實的反問給問倒,藍朔維頭大了。
「我是說……」見到她一臉認真,他的目光不斷在她和空了的盤子之間來回,一副情緒煩躁的模樣,「那個……」
她歪著頭,臉上掛了個大大的問號。
他一窒,對她迷惘的眼神沒轍。
一開始他就是因此才看上她的,原來這是自己的死穴啊!
「如果我說要交往,你會不會答應?」沖動之下,他一口氣問。
這下換趙紙絆停格不動。
「但是……之前你拒絕了。」她吶吶開口。
「所以我才說之前說過的話不算。」看來她完全沒搞懂他的意思。
趙紙絆想了一下,「啊,對,你確實說過,原來是這個意思……」
那句話也在她心中困擾了許久,所以才記得。
「所以你怎麼說呢?」他掩飾心急,故作平常地問。
「這個意思是,你以後都要陪我一起睡嗎?」她很冷靜的問出所有人听起來都覺得煽情的問題。
「你就只在乎睡覺?」他當然很樂意,不過總要有個人矜持點。
「一個人睡覺很寂寞,一點溫度也沒有,被子也很冷。」她浮現脆弱的表情。
他有種被愛神的箭射中紅心的心醉感。
藍朔維情不自禁抱住她。好吧、好吧,怎樣都好,如果她需要的是一副有溫度的軀體,那他就當她的抱枕,如果她要的是一個甜點師傅,那麼他正好是!
多幸運,是不?
沒料到他會突然抱住自己,趙紙絆渾身僵硬,動也不敢動一下。
這算是回答嗎?他是不是答應她了?她真的能擁有這個有一雙漂亮的手,又會做甜點給她吃的男人嗎?
「這麼說來,你要搬到我家來了?」
聞言,趙紙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