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黃,容心蕾安靜地穿過林間,見到父親平安,她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卸下,整個人精神不少。
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至近,容心蕾好奇地剛想轉過身去,還沒瞧清楚來人,一只強壯的手臂旋風似地一把攬住她的腰。
低沉熟悉的嗓音隨即落下。「好了瘡疤就忘了痛?」莫紹擎由鞍上俯來,輕易地將她抱起來,放到他腿上。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她來不及驚呼,她的臀部便已落在他堅實的腿上,背部貼上他胸前,腰也被他的手臂緊緊箍住。而胯下雄偉的黑駒,邁步踏向通往飛雲堡的小徑。
他不太高興地在她耳畔低道︰「我以為妳已經學會了服從,看來我錯估了妳的毅力——」他懶洋洋地說。「「犯錯」的毅力。」
要是平時听見他那嘲弄的口吻,她一定會管不住自己的脾氣大加反擊。但今次狀況不同,她心中盈滿感激,容心蕾試著側過身來,不過背上的傷口令她微微皺眉,她微仰小臉望著他。「先別急著數落我。」
莫紹擎留意到她的下適,因此放慢了馬匹的速度。他抬眉冷冷地說道︰「妳是在要求我,先別數落妳放肆的溜出堡外行為;還是要我先別數落妳對我下人胡諂,有關于我如何打得妳內傷,還砍傷了妳脖子的事?」他听見她挫折地嘆了口氣。
那婆子跑去告狀了,她的臉脹得嫣紅。「對一個狼狽的病人,你不能要求太多。那只是我一時的胡言亂語,不值得小題大作。」她抬出她的病當擋箭牌。
他嚴厲地回道:「顯然妳的病沒那麼嚴重,還可以溜出飛雲堡。」發現她失蹤時,他非常擔心,毫不猶豫地便親自追了出來。他氣她的不听話,更氣自己竟會發瘋般的擔心她會出事。
然後他騰出-只手,輕易將她的身子扳向他,他調整她的位置,好令她面對著他而坐。容心蕾仰頭看見他打結的眉頭,他皺眉的樣子可真凶猛。他繃緊的下顎在在顯示了他的不悅。
「你先別急著生氣。」她心虛地擠出笑容。「畢竟我正打算要好好地贊美你。」
「是麼?」他挑眉。「那可真是令我期待了。」他以為她從來只知道咒罵他。
容心蕾感激地仰望他英俊的臉龐,凝視他深邃的棕色眼眸,老天,光只是凝視他就令她不由得心跳加速。他真是好看,充滿陽剛味。
在穿過密林稀疏而落的昏黃光影問,她清脆的嗓音就似微風那般拂過他寂寞的心。「堡主,感謝你仁慈而慷慨的善待我的親人。」她直率地微笑道。「好吧,我道歉,承認我對你的下人胡說了一些話……」
「還有擅離飛雲堡。」他提醒她。
「好吧——」她大聲嘆氣又深深呼吸。「還有擅離飛雲堡,你處罰我吧。」
突然他扯動韁繩,馬兒停住步伐。
然後他靜靜凝視著她,春季粉紅色的野櫻花嬌俏地凌空翻飛,翠綠的密林問,他們凝望著彼此。飛雲在他們頂上緩緩流動,遲暮的落霞映紅山巒。
莫紹擎注視她的臉,短暫的剎那彷佛攫住了時問的尾巴,容心蕾困惑地迎視他灼熱的目光,不解他眸中何以好似閃爍著火焰?
「芙蓉如面,柳如眉。」他低嘆。粗糙的大掌托起她柔軟的臉,他俯低頭,他的鼻子貼近她香腮,嗅聞她甜美清新的氣味,也聞到了一股誘人犯罪的危險氣息。
他們的臉靠得好近,容心蕾的心為之一緊。她想,他要吻她了……可是他沒有,他只是很溫柔地將他的臉貼上她頰畔,他溫熱的嘴,在她玫瑰般紅艷柔女敕的唇側輕輕嘆息,烘暖她發燙的面頰。他們的嘴唇,那間不容發的距離,讓她心髒揪緊,她的心幾乎要進了出來,她雙手抵在他寬闊的胸膛上,他身上的男性氣味令她心蕩神馳,心緒迷亂。
為什麼不吻她?她沒有逃避他貼近的唇,她甚至興奮地期待著他的吻,她嘗過那甜蜜的滋味,她開始懂得渴望。可是他只是殘忍地貼近她唇畔,雙手環抱她縴細的腰身,他堅硬的身軀貼緊她溫暖柔軟的身子,她莫名的心上一陣搔癢,她合上眼楮,抓緊他前襟……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小巧的粉紅濕潤的舌尖,輕輕舌忝了一下他的鼻尖。
霎時他倒抽一口氣,猝然以熨燙的嘴覆上她的,舌頭闖進她蜜唇,他雙手指尖穿過她密密的發,將她的臉往上提,好迎接他的深吻。
「心蕾……」他低喘。閉上眼楮品嘗她為他張開的溫熱唇辦,她嬌軀微顫,無助地承受他熱情而霸道的掠奪。他鋼鐵般強壯的雙臂擻邙圈緊她的身子,她張開著唇瓣戰栗地接受他的攻城掠地,那血脈賁張的快感,教她甜蜜地在他強壯的懷抱里輕喘。他吻得她喘不過氣,他吻得她全身癱軟無力,彷佛有一股熱流透過他灼人的唇舌傳巨她的心田,她情不自禁地申吟並主動貼近他強健的身軀,而她縴弱的雙臂環掃在他腰側。
他們渾然忘我的擁吻,忘了紛飛的櫻花,忘了翠綠的樹梢,忘了疏落的日光,更忘了時間和白雲緩緩地流動。他們激情的探索彼此的唇舌,他們饑渴用力地摟抱彼此,容心蕾毫不矜持地響應他灼熱的親吻,當他用舌頭舌忝舐她柔滑濕潤的嘴巴內部時,她滿足得從喉嚨深處發出申吟,她天真地學他用舌頭勾引那糾纏著她的邪魅之舌,甜美的感覺同時撼動他們,如火將他們的神智一同焚燒。
莫紹擎感受到她熱情的響應,他按捺不住滿腔焚燒的渴望,他的呼吸變得沉濁,他的聲音喑啞低沉。「我要妳!」他一手將她按倒馬背上,一手探進她前襟,滾燙的大掌覆上她柔軟肌膚的剎那,他嘆息一聲,一顆焚燒的心幡然往下墜下……
他粗魯的撥開她頸上亂發,一邊親吻她細膩的脖子,一邊含糊地怒咆︰「天殺的,我要妳!」他下月復痛苦地緊繃著,他渴望穿透她柔軟的深處。
「好。」她胡亂地點頭附和。她昏眩地摟住他的頭申吟。「隨便你要什麼,噢,老天,老天,不要停!」她闔上眼楮,感到自己的血液為他沸騰。他結實充滿肌肉的身軀緊緊貼在她身上,他激烈地扯開她前襟,好熱吻她雪白的膀子。
容心蕾似要溺水般,緊緊攀住他寬闊的肩膀,某個灼熱堅硬的東西隔著衣裳強悍地抵著她,她直覺得痛苦地捱近,身體里某個核心正發燙著,她被這種莫名的、太過新奇的感覺震撼,她甚至大膽地用雙腿勾上他結實的臀部,好更貼近那火燙巨大的。
莫紹擎俯在她滾燙顫抖的身子上,他貪婪的嘴游移在她凝脂般的肩胛上,老天,她是這麼完美無瑕。他吸入她甜美的氣息,將她的前襟往下褪去更多,出一只白玉般渾圓的,粉紅色的蓓蕾像初春新綻的一朵紅花,可愛鮮女敕的挺立得似要勾引蜂兒嘗蜜,他迫不及待地伸舌品嘗它的甜蜜,而它也毫不令他失望的嬌女敕地令他瘋狂。它在他討好的下震顫,泛出甜蜜的晶瑩光澤。熱情遂以閃電的速度點燃……
容心蕾的臉頰因害羞而艷如落霞,她忘情痛苦地低喘,她強烈地需要著什麼,盡避他已經緊緊地壓在她身上,她仍感到非常空虛。「求求你……」她虛弱而痛苦地不知該向他請求什麼。
莫紹擎同樣被折磨得顫抖。他感覺得出她雙腿的顫抖,感覺得出藏在衣衫後頭她痛苦的需要,但是……他痛苦地皺緊眉頭撐起身子。
「該死的,我們不可以……」他怒吼,像是要咆醒她,更像是說給自己听的。
「我們必須停下來,該死的必須!」除非她不要命了……他努力地扯回那殘存的理智。
容心蕾渾然忘了自己身上的毒。她該死的無辜又熱情地親吻著他的脖子,天真地學著他親吻他嘴唇,這簡直令他瘋狂,熱汗不住地滲出他上額,同樣地濡濕她滾燙的臉頰。
他痛苦地咆哮︰「停下來!」他將她不安分仰著的臉往後按倒在馬背上,俯身炯炯目光狠狠瞪住她。他同她一樣痛苦,但他們之中總得有一個人是清明的。該死,別動——」他吼著,將那勾住他胸膛的雙手蠻橫地按至她頂上。
她痛苦地大聲喘息,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她的表情無辜而迷亂,她的黑發糾纏在她紼紅的臉頰上。她的身體火焰一般燙著他。
而莫紹擎的喘息聲則是比颶風還吵,他挫折又壓抑的俯視她甜美的面容。這懸崖勒馬的行徑簡直快要了他的命,緊繃的火燙地在他股間抗議,他卻硬是深深呼吸強制鎮定,他迅速將她的前襟拉好,將那令他亢奮的美麗肩膀藏回衣衫底下。
他試著溫柔但仍掩飾不了暴躁的口吻對她說道︰「心蕾,冷靜下來!」
激情漸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巨大的挫折和羞憤,她仰望他該死的英俊面容,冰冷地問︰「你不要我嗎?」分明是他先吻她的,現在卻對她又吼又咆的,彷佛是她在倒貼輕薄他似的。「如果希望我冷靜,你一開始就不該挑逗我!」她挫折而狼狽地指控。
沒有好好發泄的令他的臉色陰郁難看,他的口氣比她更冷。「容心蕾,妳該死的不要命了嗎?妳忘了莫慎在妳身上下了離歡散,妳還要我佔有妳的身體?」
他冷笑,殘酷地嘲諷。「妳舍得拿命來交換?」當他為了她著想而拚命壓抑自己的時,她起碼該感激他的體貼,而不是拿冷冰冰的嘴臉來面對他。
懊長一段時間,心蕾說不出一個字,她只是瞪著他,任憑那沮喪的挫折的感覺俘虜著彼此。
她好強地吐出一串緊繃僵硬的話。「你少自往臉上貼金,我怎麼可能為了要和你一起而拿我的命交換,可笑。」她盯著他那慣常的冷漠表情,如果他可以那麼無動于衷的話,那麼她何苦像個難過沮喪的笨蛋!雖然她心中悲傷得想掉眼淚,但她只是將她的下巴昂的更高。
「很好,我不能和你結合。」她試著學會他的冷靜和冷漠,她有條不紊地問他。「身為你的妾,卻不能和你結合。莫紹擎,我想知道你打算拿我怎麼辦?」
老實說,連他自己都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更令他煩躁的是,每次看到她,他就情不自禁地渴望佔有她,莫紹擎不得不苦澀地承認莫慎了解他甚過他自己,如果莫慎想造成他痛苦,那麼的確是成功了。
莫紹擎淡淡地回答她︰「我會試著找到解藥。」
「如果找不到呢?」她要知道他真正的想法,要是他們永遠不能結合,他打算如何處置她,他會冷漠地撇下她?難道沒有了肌膚之親她就失去了意義嗎?她期待能听到他一點點溫暖的話。譬如,我還是會照顧妳一輩子;譬如,我喜歡妳所以不在乎,更或者是一句我愛妳,我還是會娶妳為妻。當然,這只是她太過天真一廂情願的想法。
事實證明那的確是她單方面的一廂情願。因為他不帶感情地望著她,冶漠的話溢自他薄情的唇。「也許,我考慮還妳自由,讓妳離開飛雲堡。」留著她在堡里,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克制不住強要了她,他還不至于會冷血地為了滿足自己的而犧牲她的生命。所以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冷靜又正確的決定。
但這個決定卻像把利劍刺穿容心蕾的心。他不要她?那種痛像檸檬酸澀的汁液潑痛她心口的傷口。她背脊一陣涼冷,他怎呢能夠那麼無情淡漠?
她故作鎮定倔強地咬牙強調︰「很好,我開始期待我失去的自由了。」隨即她忍不住嘲諷自己︰「也許我該感謝莫慎,是不?」
莫紹擎炯炯的眸子在睫毛下專注地凝起,他研究著她的表情,她原是清澈的眼瞳染上了一層薄霧,她的嘴倔強地抿起,她的表情冷漠,但是她的眼眶卻是潮濕,她長長的睫毛已沾染了水氣。
然後他嗄啞地問她︰「妳愛上我了?」他驕傲的表情令她想掐死他。
他如此自負的話先是令她深深一震,她錯愕得睜大眼眸,旋即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她狂肆的笑聲令他皺眉。容心蕾幾乎笑岔了氣,她笑得淌出眼淚,而笑聲中竟混雜著淒涼悲愴的氣息。
大笑過後她輕喘著氣,然後用指尖抹去不小心溢出眼眶的晶瑩淚珠,然後她擠出笑容,驕傲地昂著下巴瞪住他。
「莫紹擎,你自負得幾近變態。」她的心好痛,她的胸口好酸,喉嚨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那麼的苦澀,她壓抑住想哭的沖動,她不要他發現她可笑受傷的感覺,她更不要他憐憫她的脆弱,雖然她驚覺自己不可思議地悲傷著,但她仍悍然地回道:「像你這麼寡情的男人,我除非是瘋了,才有可能蠢到去自找苦吃。不,我不愛你,你盡避放心。」她大聲強調,像是強調給自己听那般,她哽咽的嗓音在密林間回蕩。「我不愛你,莫紹擎。」
她在撒謊!他敏銳地意識到她受傷的感情,她看起來那麼堅強,可是她潮濕的眼眶里,那受傷的眼神騙不了人,至少——她絕對騙不了他!
他試著不去理會她聲音里的悲愴,他壓抑下那股想摟她入懷的沖動。「很好。」他的眼楮變得深邃,他的嗓音變得溫柔,他堅毅的表情有一抹藏不住的疲憊和滄桑,他輕聲對她說。「我不希望妳受傷。」
她冷冷地對他微笑,她的心在他不帶感情冶漠的面容下,逐漸冰封。
「我起碼有心可以傷。」她嘲諷他。「你呢?莫紹擎,你沒有心。」
你沒有心!
是麼,那此刻胸口苦澀的感覺是來自哪里?莫紹擎沒有反駁,他只是冷淡地噙著一抹滿不在乎的笑容,就如同他一貫的表情。
如果得不到,不如放掉。如果結局只是悲劇,只會帶給彼此苦痛,倒不如不要有開始。
他扯動韁繩撂下一句︰「很快,妳就會得到妳要的自由,當然,還有一筆可觀的財富,好讓妳以及妳的親人逍遙後半輩子。」他慷慨地如此保證。然而這保證卻絲毫不能令她稍稍地感到些安慰或歡喜。
他沒有心的,容心蕾悲哀地想,她恨自己不能像他那麼冷血,啊,她悲哀地在心底深處哭泣,哭自己竟蠢得愛上他了。太不公平、太沒有道理了,在傷了心的同時,她才深刻的體會到這胸口發酸苦澀的滋味是愛。
她苦澀地笑了——容心蕾,妳是瘋了,妳愛上了他。是的,妳怨不得誰,妳是自找苦吃,自找的!
飛雲堡園子里,一群婆子和下人們蹲在魚池旁,圍繞著站在他們中間的小小姐,他們個個專注地凝听小小姐說話。
「你們先前都看見了,我爹一發現南院的姨太大不見了,立刻發瘋似地跑去找了。」莫雪鳳手里拿著一張紙一邊瞧著一邊分析。「怎麼你們幾乎全押柳金葉這邊的注,真是愚蠢。」她口沫橫飛諄諄教訓道。「事實證明雖然南院的容心蕾沒有柳金葉那風騷的姿色,但是——」她一腳踏在假石上,一只手老氣橫秋地指著他們,一副小大人模樣。「但是——」她突然住口,賣起關子。
下人們紛紛著急地催促︰「但是什麼啊?」他們苦苦哀求。「告訴我們啊小小姐!」他們可是賭了不少銀子押柳金葉當上夫人的,他們可不希望賠錢。
莫雪鳳嘿嘿地微笑輕聲細語地說︰「喏,別說我沒照顧你們。當南院的姨太太因為爬牆受傷了時,我爹有沒有罰她?」
下人們一致搖頭。「沒有。」對呀,真是奇怪了。不像堡主的作風。
莫雪鳳又說︰「她昏迷的那幾日,我爹去照顧了幾次?」
「堡主幾乎都待在南院哩!」又有人嚷嚷。「堡主那幾天食欲很差。」更有人詫異地說︰「堡主從來沒有那麼擔心女人過。」
最後大家口徑一致道︰「是啊、是啊,太奇怪了!」
莫雪鳳揚揚手里的賭單,搖頭嘆氣地說︰「可惜啊可惜啊,你們很多人都要賠錢啦,誰叫你們全听晏總管的話兒,小心他故意誑你們的。」
一群人忙把賭單拿回去清一色改押容心蕾的注。大伙兒正在搶著改賭單時,突然一把嬌嗲的嗓音落下。「在玩著什麼啊?」
適巧經過的柳金葉將那賭單搶了去,她好奇的瞧了一眼,登時臉綠了大半,莫雪鳳嘻嘻地笑著跳起來搶回賭單。一群下人驚恐地躲到莫雪鳳身後。
柳金葉深深吸一口氣,然後僵硬地對莫雪鳳一笑,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小小姐,讓下人們賭博不好吧?」竟然全押那姓容的!她硬是藏起沖天的怒火,驕傲地挺直背脊放話。「這兒缺了個女主人,怪不得下人們這樣隨便懶散,等我當上了夫人,一定要幫堡主好好整頓這里。」
莫雪鳳听了駭笑。「可是我爹好象不記得有妳這個妾,他一次也沒進過北院,我爹喜歡的是蕾姨。我是他女兒——」她驕傲地仰著精明的小臉蛋。「我比誰都清楚,他們倆肯定是深愛著彼此。」
柳金葉氣得狠狠地瞪她一眼,拂袖而去。她人剛走,遠遠就見容心蕾疾步穿過園子,莫雪鳳對下人們拋了個「看著吧」的眼神,她攔住蕾姨笑瞇瞇地。
「蕾姨,我爹呢?他追妳回來啦?!他人呢?」
「死了吧。」容心蕾沒好氣拋下一句,往南院去了。
一群下人無不驚呼。「我們沒听錯吧?她咒咱們堡主。」
莫雪鳳模模鼻子嘿嘿嘿地端出晏總管的話安撫他們。「別慌別慌,打是情,罵是愛嘛!啊……爹?」
眼見堡主隨後踱進花園,下人們立即恭敬行禮,莫雪鳳笑嘻嘻迎上去,她拉住爹的衣衫,仰著臉期待地問︰「爹,蕾姨好可愛對不對?」
他不悅地瞟女兒一眼,冷淡道︰「她是個不知好歹的笨女人。」他撂下這麼一句離開。
莫雪鳳皺起眉頭咆哮︰「爹這個笨蛋,笨蛋!」
一群驚恐膽怯的聲音打她小小的身子後頭傳來︰「小小姐,我們……我們可不可以修改一下賭單哩?小小姐?!求求妳嘍……」
別山在莫雪鳳頂上爆發,她惡狠狠地轉頭咆哮︰「不行,笨蛋!想挨板子是不是?!」
一回到北院,柳金葉便氣沖沖地折返廂房,她進了房間將房門重重甩上。什麼嘛!她怎麼可能會輸給那個女人,她分明比那容心蕾漂亮多了!
她重重地坐上梳妝台前,她對著銅鏡摘下耳墜,突然,她對著銅鏡驚呼——在鏡里她看見自己的床上坐著一個男人。
她嚇得轉過身瞪住床上的男子。「你……你是誰?」
「別怕……」男子身著白衫,面容俊白,眉目清秀,聲音有一股懾人的魔力,他起身緩慢地踱向柳金葉,帶著一抹邪魅的笑容道。「別慌,我不會害妳。」
他終于踱近她面前,柳金葉恐懼地仰著蒼白的面容望著他。「你是誰?你想干麼?」
莫慎俯身凝視柳金葉的眼楮,他伸手,拇指輕輕按住她的唇壩鄔,他的嗓音充滿誘惑。「我是能幫妳當上堡主夫人的人,我不像莫紹擎那個蠢蛋,竟然會冷落了這麼標致的可人兒,金葉……莫紹擎不懂得憐香惜玉,我懂得。我懂得怎麼疼妳……」他的黑眸有一股魔力,他的話字字刺中她的要害,他準確地安撫她內心深處的不安和惶恐。
「堡主夫人?」她困惑地仰視他。
「是啊,可人兒。」莫慎伸出舌頭舌忝舐她貪婪寂寞的唇辦。「妳想要什麼,我會幫妳的。來——」他攙起柳金葉柔軟的身子,將她摟在懷里,然後將她輕輕推倒在床楊上。「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佇立在床畔,噙著笑解下自己的衣袍,然後俯身壓住柳金葉的身子。「現在——」他邪魅的指尖順著她的頸子滑至她胸上,他睨著她嗄啞地問。「咱們從哪里開始?嗯?」他扯下她襟前的繡繩,她嬌吟一聲,看自己的衣裳緩緩地敞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