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害羞地躲進雲的懷抱,不肯露臉。早起的麻雀兒調戲橫在空中沉默的電線,在它長長的身上跳躍。
小雨綿綿,風吹來潮濕味,陽台花兒嬌媚地享受著雨的親吻,它們婀娜多姿地搖啊搖……
纏綿整夜的情人,在陽台享用早餐。待在屬于他們的家的屋檐下,一起呼吸清晨新鮮的空氣,感受微冷的氣溫。而他們的心暖烘烘的,剛退的身軀也還暖著。
他們微笑地注視彼此眼楮。他們整晚沒睡,可是臉上都沒有疲憊,只有著被滿足了的慵懶。
矮震青喂舒翼吃一口松餅。「多吃點,不夠的話我再烤。」他欣賞舒翼兩頰紅艷,她害羞地笑著,乖乖吃他煎的松餅。
矮震青在心里嘆息——這才是家的感覺,這麼幸福踏實!
「好好吃!」舒翼舌忝了舌忝手指,心滿意足地望著他,他用整晚的時間證明他對她的愛戀。
他們在床上經歷一次次銷魂的滋味,他用狂野的和旺盛的精力,貪婪地佔有她,那渴望和熱情絕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想到他對她做的事,舒翼臉更紅了。但不可否認,韓震青是對的,做過愛後他們之間的隔閡消失了,她終于能坦然面對他,再也沒有保留。
「想去哪度蜜月?」韓震青放下刀叉,將舒翼抱到腿上,摟在懷里。「巴黎?紐約?倫敦?」
舒翼笑眯眯的,勾住他的脖子。「我哪都不想去……我想在家里。」
他眼色一暗,眸光溫暖。是啊,他們早厭倦滿世界漂泊,還有什麼風景想看?沒有了,他們只想懶懶地沉醉在彼此的眸光里。
他提議︰「晚點起床後,我們去買一車的食物回來,就待在家里,不出門了。」
「好。」她喜歡。「那酒館咧?怎麼辦?」
「甭擔心──」他捏她鼻子。「有人會看著。」
白鶴酒館,大門深鎖,院子里,屋檐下,譚夏樹和熊寶寶並肩躺著,身上蓋著毯子。
「我們太糟糕了!」熊寶寶扒凌亂的頭發。
昨晚幫韓震青送完客人,她和夏樹干掉剩下的威士忌,喝得醉醺醺,然後就在院子里……在夜空底……欣賞月光,欣賞燈下飛蠅,欣賞彼此,嗯……包括彼此的身體。
都怪浪漫的婚禮加上浪漫的氣氛,害他們一時沖動干下浪漫的事。
「有什麼關系?這兩個禮拜,韓震青將白鶴丟給我管。」譚夏樹悠哉悠哉地噴著煙圈。
矮震青婚前拜托他幫忙騙丁舒翼,結婚又拜托他幫忙顧酒館,好友等不及和新婚妻子度蜜月,現在他和愛妻「二度蜜月」又有什麼關系!
熊寶寶打呵欠,伸懶腰。「那兩個不知道怎樣了?」
「大概和我們一樣整晚沒睡。」夏樹摟住愛妻,翻到她身上,興致高昂地說︰「咱們再來──」
「安分點,我累死了……」熊寶寶掐他手臂。
這……她罵歸罵,可是很快地就在譚夏樹熱情的中投降。
細雨紛紛,情意蔓延,微冷的冬季早晨,白鶴酒館在薄霧里,靜望著戀人歡愉。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