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要你抱我……」
陸以織一路追到侯家,窩在斐懿的房里,酥軟的身子硬是往斐懿年輕的身軀偎去。
「別玩了!」斐懿氣急敗壞地甩開她甜柔的身子,滿臉怒意。
「人家才不是跟你玩,人家是真的想要把自己獻給你……」陸以織絲毫不覺得羞赧,硬是再把身子貼上去。
「做什麼啊你!」
斐懿不悅地甩開她,邁出步伐往侯沁曄的房間走去,可惜他想用來做擋箭牌的侯沁曄尚未回來。
「我不管、不管啦……」陸以織嘟著嘴,硬是跟到侯沁曄的房里,強勢地抓起斐懿的大手往自己的胸脯模來,硬是要挑起他原始的感官本能。
她很恐懼,因為她清楚地看到斐懿和侯沁曄的眼神不對勁,那一點也不像看自個兒兄弟的眼神,她怕……
不行,她不能怕,從小她便打算要嫁給斐懿,她怎能讓他喜歡上她以外的人?
不管是男是女,她全都不允許。
她用力地將他僵直的身軀往床上一攤,讓兩人雙雙落在床上,糾纏成一團。
「以織……」斐懿粗嗄的低喃著。
她簡直是在折磨他,折磨著他年輕卻又受盡苛責的靈魂;他不想踫她,也知道自己不可以踫她,但是……這個房間里全是沁曄的氣息,這樣邪晦而又隱冥地充斥在他的鼻息間,緊緊地攫住他野性的本能。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陸以織所說的,對沁曄有非分之想,但是他無法否認,因為只要他一接近沁曄,總有一股詭異的感覺在他的心中滋長,他愈是不在意,這抹情愫更是恣狂地擴散知他的心間。
他是他的兄弟,從他開始有記憶以來,沁曄便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然而,他卻可以清楚地知道這樣的感情不是兄弟情誼,而是另一種更詭魅的情愫。
斐懿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如果他抱了以織,他是不是就可以全盤否認這段詭譎的情愫?
斐懿打定主意後,大手便粗暴地褪去陸以織的衣裳,沒有任何與多余的濃情蜜意,他徑自褪去她裙擺下的底褲,全然不理睬她眼眸中的驚慌,畢竟這是她自個兒勾引他的。
他粗喘的氣息,感到隨著兩人的結合而漲滿,淤塞在他的胸口,他確實享受到了初嘗雲雨的感官濃稠熱度,但……並沒有滿足。
盡避他的鼻息之間皆是侯沁曄的味道,但上不平衡的接觸,盡避只是引發他的生理本能,卻不是深沉的感動……
「懿!」
唉回家的侯沁曄,沒想到一打開自己的房門,居然會看到這一幕!
說不出這是怎樣的情愫,但他只覺得心碎難忍,說不出的滯礙淤在胸口,疼得令他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剎那之間只覺得天地變色、山崩地裂,眼前的景象如幻似真,令他看不清。
「沁曄!」斐懿回首望見他,隨即將陸以織推開,趕緊將狼藉的衣裳整理好。
邦沁曄愣了一刻,不敢置信地瞪視著斐懿一步步地接近自己,隨即往外跑去。但斐懿的動作快他一步,只見他大手一撈,將侯沁曄往自己的房里拖去。
「沁曄,對不起……」斐懿不理他的掙扎,將他緊緊地抱在懷里,以背抵住門板,將惟一的出口封住。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但是,一見到沁曄,他就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是最該死的背叛。
「你干嘛跟我說對不起?」侯沁曄瞪著向來帶笑的眼眸,怒不可遏地怒吼著。
「我……」千頭萬緒,雜亂無章,斐懿只能緊緊地抱住他,感受侯沁曄的熱度像是陣陣幅射向他迸裂,挑起他心里按捺不住的狂情熾戀。
猛地,斐懿吻上侯沁曄微啟的唇瓣,霸道而不失溫柔的舌勾向他,誘引著他回應。沒想到侯沁曄在呆愣幾秒之後,竟開始回應斐懿的熱情,反倒讓他一愣。
兩抹熾熱的靈魂在剎那之間,迸射出燦亮絢麗的火苗。
他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戀,但是卻開始沉迷于與精神上的佔有……
***
「你說什麼?」侯沁曄瞪大了幽邃的眼眸,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的老婆——陸以織手上拿著的合作契約書,他不敢相信焦御飛真的把一半的機會無條件地讓給陸以織。
「今天晚上你就照著這張紙上頭的地址去找斐懿。」陸以織斜睨著他,將白紙隨意一丟。
「懿?」侯沁曄一愣,腦中轟然作響。
這個禁忌的名字,為何會在此時,再次被提起?
邦沁曄的心微顫著,卻力持鎮靜地彎下腰,拾起那張白紙,驚悸的雙眸不敢置信地望著上頭熟悉卻又一絲不苟的筆跡。
真的是他……他回來了?
「你很高興是吧?」陸以織盯著他俊美的側臉,嫌惡地斥道。「既然是個男人就不要擺出像個女人般的表情,看了教人感到惡心。」
「為什麼這件事會扯到斐懿?」侯沁曄絲毫不理睬陸以織難以入耳的嘲諷,只想知道斐懿過得好不好,想知道他現在到底在哪里,想知道……
「你用不著太開心,懿找你是為了當年的事來的,你最好別天真的以為他還愛著你。」陸以織冷冷地從他眼前走過。
「我並沒有這樣想,我只是想知道斐懿為何會牽扯上這件事。」侯沁曄蹙緊眉頭,不悅地瞪視著她。不懂她為何總是要把話說得這麼難听,難道他們當不了夫妻,就連朋友也當不成嗎?
「你大可以自己去問他。」
「你明知道我……」侯沁曄的神色黯淡下來,因思念而刺痛的眼眸貪戀地滑過紙面,感受那幾個字所帶給他的慰藉。
「對了,你最好記得你母親臨死前交代的遺言,千萬別再和斐懿有任何的瓜葛,否則……想必她黃泉之下一定不能安心。」陸以織惡毒地說道。
她就是要他認清本分,她就是偏要他去找斐懿,讓他與他面對面,徹底享受著那種看得到吃不到的極致招待。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我去見斐懿?」侯沁曄沒好氣地反問,他似乎永遠也跟不上她的邏輯思考。
「因為斐懿讓焦御飛簽下這份合作契約的條件就是你。」陸以織簡單地說明。
「你竟為了這份契約而把我賣給斐懿?」他簡直不敢相信,在她的眼中,到底有什麼東西是絕對重要的。
「少羅嗦了,你不過是我入贅的丈夫罷了,我說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但是,你最好記得,千萬別和斐懿有太多不應該的接觸,否則……」陸以織點到為止,其他的,相信不用她說,他也應該明白。
邦沁曄淡漠地苦笑,忍不住要嘲笑著自己的人生,全被她一個人搞得七零八落,不成章曲。
此刻,只想知道斐懿的下落,只想知道他到底過得好不好,至于見面……還是別見面的好,他知道他絕對不會原諒他的,因為是他背叛了他的愛。
他不懂,為什麼他要為其他人付出自己的一生。
***
邦沁曄拿著陸以織給他的住址,來到斐懿住處的門口,卻始終提不起勇氣按下電鈴。
他抬眼望著這間獨棟的房子,突地想起這里是斐懿的老家,是他們原本的家。侯沁曄記得在他很小的時候,曾經和父母來過一次;還有,在大一那一年,斐懿也曾經帶他來過。
原來他回來這里了……這里有他們曾經描繪、刻劃過的未來,他們預定在這里完成夢想,甚至在這里終老……
可是,所有美麗的遠景他們還沒來得及共同參與,便被他自己一手摧毀了。
然而,這麼多年不曾聯絡,現在要他獨自進入這幢充滿美好回憶的房子,真的是有點舉步維艱,一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
曾經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面,不會再有交集的,但是……世事浮沉如轉盼,向來由命不由人。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侯沁曄才想按下電鈴,卻見到門內的庭院里閃出一抹身影,伸出的長指不禁停在半空中。
「你來了。」斐懿望著他,淡淡地笑著,詭魅的眼眸卻貪婪地直在他身上梭巡,灼痛了他的眼。「你的頭發長了,我差一點認不出你。」他甚至還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與他寒暄,他卻已經……
「進來吧。」斐懿打開了門,等著他走進來,過了半晌,卻發現他還愣在原地。「怎麼了,難不成要我抱你進來嗎?」
斐懿譏誚地說著當年曾經說過的戲言,隨即看到回過神來的侯沁曄迅速地步到里頭來。
「這里還是和當年一樣……」侯沁曄心中不勝唏噓。
這里仍是保持著他那時所看到的模樣,一點也沒改變;若硬要說有變的話,變的也只是人心,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侯沁曄,而他也不再是當年的斐懿。
「感傷嗎?」背後傳來他挾帶嘲諷的訕笑,令他不由得轉過臉望著他,冷不防地,他的吻火熱地烙下……
斐懿的手霸道地擒住他的後腦勺,渴求的舌已然探入他的口中,迷亂地模索著他的齒列,粗暴地要求他的回應,排山倒海的隨之狂悍地撼動侯沁曄的心神。須臾,他竟迅速的放開了他,結束了久違的吻。
「我是否勾起了你的?」斐懿粗嗄地低喃,靠在他頸窩上的唇,有意無意地輕啄著他。
「住手,我今天來找你不是為了這種事!」侯沁曄喘著氣低吼,旋即將斐懿推離,並退開好幾步。
不,他曾經錯一次了,他絕對不能錯第二次了。
「以織沒有告訴你,我要你來便是為了這種事?」斐懿氤氳的眸子一沉,宛如沒有星辰的夜空,暗沉而透不出任何光絲,不禁令侯沁曄打了個寒顫。
他大步地走向他,挾帶著詭邪而不容拒絕的氣勢來到他的面前,將他圈在牆和自己之間,霸戾地拉扯著他的衣服,解開他的褲頭並拉開拉鏈,然而卻被侯沁曄推了一把,下一秒,他立即又狂佞地趨上前去。
「我還記得你喜歡的感覺,所以不會讓你感到疼痛,你用不著這麼緊張。」斐懿森邪地笑著。
「你也有意思的,不是嗎?」他平視著侯沁曄微擰的眉頭,霸氣的舌舌忝過他微啟的唇,來到他敏感的頸窩,恣意地噴灑著灼燙的氣息。
「我不是……」感受到他炙熱的大手所傳導過來的熱情,侯沁曄不禁悶哼了一聲,即使閉上眼,也拂不去這意亂迷情的欲念縱橫。
「不,你不可能違背我的,我還記得你每一個敏感的地方,記得每一個可以激起你熱情的地方……」斐懿輕喃著仿如鬼魅的代語企圖擄掠他的意志力,隨著他的舌尖下移,侯沁曄幾乎要失去理智。
「懿,不要……」
邦沁曄咬牙閉上眼,不願去看他魅惑的姿態,雙手緊抓攫他濃密的發絲,想要抗拒斐懿過分的侵略,卻又眷戀他深情的舌忝吻,迷醉他強而有力的齒列和吸吮。
「住手、住手……」侯沁曄的身子往前一傾,身體向內弓起,感覺到微微的痙攣不斷在體內流竄。
「我讓你滿意嗎?」
邦沁曄一咬牙,再也說不出任何話語,如山壑分裂兩側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我知道以織不可能滿足你,當然你也無法讓她快樂,因為你根本就無法接受女人、無法擁抱女人。」他低嗄的嗓音急切地訴說著,打算一次擊潰他。
邦沁曄坐在地板上喘著氣,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臉,不敢再瞧他一眼,只覺得羞愧欲死。他以為他不會再動情,但是……
「舒服嗎?」斐懿蹲在他的身旁,邪氣地笑著。
邦沁曄一抬眼,便對住他那深沉而熾燙的眼。
邦沁曄羞赧地望著他,許久也說不出一句話,只能愧然地閉上眼,想要趕快把剎那間的顛峰快感褪去。
「走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員工,今天晚上,就有你該做的事。」斐懿意味深長地睨了他一眼,隨即站起身。
「什麼工作?」他驀地出聲,才發覺自己的聲音仍停留在欲念沖擊後的低嗄。
「去了你就知道,走吧。」斐懿拿出車鑰匙,自顧自的往外走去。
他的報復才剛揭幕,他會讓他知道,他不應該背叛他,不應該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報復他純然愛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