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別踫我!」
一路上,仲恂像是失了理智般駭人,突破了厚牆似的媒體,將夕淳帶進飯店房間中,隨即將她壓在身下,像個喪心病狂的禽獸般蹂躪著她的身子。
「我不能踫你?」仲恂粗喘著氣,挑高眉頭,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你又忘了,游戲規則是由我訂立的,而不是你,既然你加入了這場游戲,就沒有反抗我的權利,對于我,你只能服從,除了服從還是服從!」
他眼瞳散發出的森冷詭邪,令夕淳不禁打了個寒顫,驅散不了的寒氣佔領她的心頭,沁入背脊。
「你不能這麼做,因為你本身也沒有遵守游戲規則!」夕淳急忙駁斥道。「你並沒有完成拍攝!」她好怕,怕他懾人的目光,像是要將她活活吞噬一般,沒有半點的理性,只有濃烈的怨氣。
她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為什麼會這麼怒不可遏?與他在紐約的那一段時光里,不管她如何任性執拗,她也不曾見過他這般無理而嗜血的表情,令她只想逃離。
「那又如何?」仲恂仍是笑著,眼眸中卻是無言地指控。「游戲規則既是我訂的,我當然有更改的權利,不是嗎?」
去他的電影,去他的拍攝,他原本就不是一個敬業的人,原本就是一個隨心所欲工作的人,何時尊重過合約了?
以前不會,現在更不可能會。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夕淳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仍推不動他如銅牆似的胸膛,只能無助地在他身下喘息。
他到底在想什麼?到底在氣什麼?她全然沒有頭緒,無法揣測他的想法,只能眼睜睜地等著自己被宰割。
他要的只是她的嗎?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不是嗎?」他貼近她,濃厚的男性氣息拂過她的麗顏。「你是個熱情又高傲的女人,為什麼甘心屈就于那個男人,甚至和另一個女人共享一個男人?你的傲骨呢?你的矜持呢?你的夢想、你的抱負全都願意為了那個男人而舍下嗎?!」
她甘心,他還不允許呢!
「不關你的事!」
夕淳別過臉去,不看他眼中的忿忿不平,不看他扭曲的俊臉,更不看他心神俱裂的悲愴。
他還記得以前的她,仍將她放在心上嗎?
不!別再自欺欺人了,如果他真的愛她,當初她離開他的時候,他就應該會猜到她會到什麼地方去!他應該尾隨在她身後攔住她的去路,而不是任她徘徊在十字路口,卻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她為何還要用這種美麗的謊言欺騙自己?
「是不關我的事,但是我不允許!」仲恂暴喝一聲,大手粗暴地褪去她身上蔽體的衣物。
即使她不再選擇舞台完成她的夢想,即使她不再憧憬絢麗的人生,他也願意守在她身旁,只要有她作伴,即使要他現在立即放棄一切,他也不會後悔,也不會心疼。
但是她卻不願意愛他,他只不過想要她的愛啊!
「你只會用一身蠻力強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嗎?」夕淳扁著嘴斥道。
她可以為他犧牲一切,可以為他獻上一切,但不只是這般無意義的發泄,不只是的接觸與的解放。
是的,她依舊是愛著他的,盡避她不斷地抗拒,不斷地催眠自己,告訴自己已不再愛他,但……想騙誰呢?
她連自己都騙不了,她還能騙誰?
「是,這是我的拿手絕活,難道你不知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能夠拉近彼此的距離,除了這麼做,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努力了。
可惜,她不會懂的……
「你以前不會這樣對我的!」夕淳無力阻擋他的侵略,須臾間,她已赤果地瑟縮在他身下。
她不想再抵抗了,因為她根本抵抗不了他的霸道。夕淳抬起雙手,遮住了雙眸,不願讓他看見她的淚。
「你以前也不會拒絕我的,不是嗎?」他低下頭吻上她微顫的酥胸,輕柔地以齒列摩挲著,誘惑著她。
「你是熱情而奔放的,璀璨如我永遠觸踫不到的星辰,卻又恣意來到我面前,誘惑著我、挑逗著我,勾引我落入你費盡心機設下的陷阱里。」
他覆在她酥胸上的大手驀地使勁,在賽雪的肌膚上無情地留下紅痕。
「然而,你卻變了,甘于墮落、甘于頹靡,忘了我是那麼地愛你,忘了我是那麼地需要你,毅然決然地離開我,投入那個男人的懷抱!你令我失望,令我痛苦,令我想要殺了你!」
輕含住蓓蕾的齒猛地咬嚼,疼得夕淳咬牙也忍不住這滲入骨髓的痛楚。
「痛嗎?」他轉而輕舌忝著她紅腫的蓓蕾,像是安撫般吻著她。「但是你的痛有我心里那麼痛嗎?」當他看見她偎在古蒼輝懷里時,直覺靈魂像是在剎那間被黑暗的妒火所吞噬,心底深處盈滿說不出的苦澀,痛苦地啃蝕著他。
照常理說,他應該是要放棄,該要放手讓她追尋她想要的幸福,但是他發覺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愛一個人豈是這麼容易說放就放的?又該怎麼放?
他才學會如何愛人,還不知道該如何放棄,要他如何放棄?
「你……變得好……好可怕……」夕淳抽抽噎噎地低喃,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不是仲恂,不是我……認識的那一個仲恂……」
「我是,我是愛你的那個仲恂,你怎麼會不認識我?」是愛得太痴狂了,愛得瘋狂而不自覺傷了她。
他扳開她的雙手,吻去她如碎鑽般墜落的淚,再輕輕地往下攫住她柔軟的唇瓣,溫柔地探入她口中,宛如第一次吻她般生澀。
夕淳流著淚,睜著迷蒙的水眸瞅著他,看不出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她亂了,就要逃不出他溫柔的網。
「回到我身邊來吧!夕淳,讓我愛你,讓我可以真實地擁有你……」他低喃著,低柔的嗓音因為的渴望而顯得粗哽。
「不要……」
她輕聲抗拒著,身體卻違背了理智,甚至像個蕩婦似地在他身下扭動著。若是他仍狂妄霸氣地佔有她,她或許會不斷地抗拒,但……這樣的柔情深深地打動她的心,宛如他們的初夜。
仲恂對她若有似無的抗拒不以為意,輕吻著她顫動的酥胸,身軀擠入她兩腿之間摩挲著她的敏感。
「讓我們回到從前。」
夕淳低喘著氣,壓抑不住沖上胸口的驚栗,卻又按捺不住體內無來由的空虛。
「答應我。」
他情深的柔語低喃,宛如惡魔似地勾魂攝魄,等待迷亂的她回應他,應允他的渴求。
夕淳嬌吟了聲,羞紅了小臉,即使她自持地不讓自己迎合他,然而生理上的變化,卻早已落入他眼里。
意亂情迷中,仲恂再也抵擋不住她誘惑的邀請……
「呃……」
夕淳口中忍不住逸出申吟,身子不斷地抽搐,將他緊緊地圈在自己體內,讓兩道火源撞擊在一起,摩擦出粲亮的火花。
等不到她的回應,這醉心迷亂的已顛覆了仲恂的思緒,認為她全然地接受就代表了她的允諾。
???
曙光初透。
夕淳穿戴整齊坐在床畔,瀲灩的眸子直看著仲恂滿足的睡臉,宛如稚子般純真而惑人的俊顏,令她不禁苦笑。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不,也許該說,她還是無法相信他。
餅去的傷太重,令她怕了、也累了……也令她不敢輕易地接受他似火燎原的愛戀。
她猜不準他的心,但他卻可以輕易地看透她;這世間便是這麼地不公平,誰愛得多,就注定是被傷害的那一方。
當年兩個人會在一起,就是她單方面的主動付出,當然,是因為她欣賞他,而戀上他。
她向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她從不退卻,她可以大方地追求他,可是……現在的她,已沒有這種熱情了。
彬許她應該給自己再多一點的時間沉澱心情,好讓自己可以坦然面對他,不管以後是不是還能夠在一起。
深呼吸了一口氣,夕淳隨即毅然決然地離開,沒有停留。
走到飯店大廳,卻見著仍有大批媒體守候,不禁令她佩服他們的敬業精神,但是卻也不知該如何離開這里。
「小姐,我可以請你吃份英式早餐嗎?」忽地,身後傳來一道低沉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夕淳猛然轉身,竟對上一張永難忘懷的臉。
裴令慊?
「夕小姐,你應該還記得我吧?」裴令慊淡淡地笑著,鷹隼似的眸子緊緊鎖住她,深沉得教人猜不透思緒。
???
待冬陽肆無忌憚地照射在仲恂臉上,將他自深沉甜美的夢境中喚醒時,原本在身旁的夕淳早已不知去向。但他也不以為意,以為她只是羞怯罷了,隨即便離開了飯店,回到自己的住處。
必到住處之後,他換上舒適的休閑線衫,拿出抽屜里塵封的盒子,望著仍躺在里頭的戒指,心緒不禁又飄遠。
如果當初他早一步向她求婚,今天的情景是否都不一樣了?
他們應該可以共組一個幸福的家庭,就連肚子里的孩子也都保得住吧!
阿子?對了!他一直忘了向她追問孩子的事情,不知道當初她到底是怎麼處理肚子里的孩子的。
不過,她應該不會把孩子生下來吧!畢竟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接受一個懷孕的女人。
但……倘若當初她听他的話,把孩子給拿掉了,為什麼她還要離開他?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有太多太多的疑問,等著她為他解答,等著她告訴他。
仲恂緊握住手中的小靶子,旋即驅車到電影公司,他必須處理好昨天的事,也要她給他答案——
願不願意和他從頭來過?
他相信她一定會願意的,她不可能對他毫無感情,倘若是古蒼輝從中作梗的話,他一定會為她爭取到自由,讓她可以永遠陪伴在他身邊,名正言順地成為他的妻子,而不是只在他的夢境中匆匆來去。
一到電影公司,卻意外地沒有見到半個工作人員,冷清得仿佛只剩下自己的呼吸似的。
「真奇怪……」
就算他昨天的舉動是過分了點,但也不至于今天沒有半個人,不是嗎?
仲恂狐疑地往里頭走去,穿過一樓平面攝影棚,走到二樓的辦公室,訝異地听到里面傳來電視機的聲響。
他驀地推開門,卻看到里頭的電視機正播放著他昨日強行帶走夕淳的畫面,而電視機前面的古蒼輝和昨天出現的那個凶惡女人正正襟危坐地盯著電視看,連眼楮也沒有眨一下。
夕淳呢?
「今天沒有開工?」他移步走到兩人面前,大咧咧地擋在他倆的視線前面。
「還開什麼工?」
小薇瞪大眼,拍桌站起,玉指指著他的臉吼道︰「說!你把小淳帶到哪里去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當著媒體的面,強行把小淳帶走,而且一夜未歸,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必定是……
「小淳?」仲恂微愣地望著眼前怒氣沖沖的男女,「你是說夕淳?」
她不是回來了嗎?否則她會到哪里去呢?
「廢話,不然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夕淳嗎?」
小薇咬牙切齒,若不是古蒼輝將她拉住,她早就撲向前去,賞他幾個耳光嘗嘗滋味了。
「她為什麼沒有回來?」仲恂的心猛地一緊,沒來由的恐懼深深地攫住他,動搖他堅定不移的意志。
她怎麼可能會沒有回來呢?
難道她又逃了,又從他身邊逃走了?
「我都沒問你,你倒是先問起我了!」小薇神色一黯,突地感覺不對勁,稍斂下怒火。
「昨天是你把小淳帶走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小淳去哪里?難道她又不告而別?」
她轉頭看向古蒼輝,他對她搖頭說︰「不會的,小泠在這里,小淳絕對不可能拋下自己的女兒獨自離開的。」
像是一道怒雷落在仲恂身上,震得他險些昏厥。
他將視線移到睡在沙發上的小女孩身上,驚愕的大眼直瞪著她,像是看見宇宙異形一般,令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