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野帶著她回自己的處所,也許是嚇壞了,一路上她沉默不語,他則抱著她不斷安慰著。
「沒事了……沒事了……」他輕聲低喃。
榜娜一直怔怔地看著他,突然,她竟發瘋似地開始-打他。
「為什麼你這麼慢才來!?為什麼這麼慢才來!?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恐怖?你知不知道讓豬玀給踫到有多惡心!?他竟然還打我、掐我!」格娜每說一句就-他一下,不知不覺越打越用力。
「我很抱歉。」狄野就這麼任她-打,任她發泄。
「你看到沒有?這里、這里、這里都是他弄的!」她指著臉頰、頸項與的肩膀。
狄野的視線隨著她的指尖移動,看到那一片片的瘀紅,不禁握緊了拳頭。
懊死的阿虎,他該親手斃了他!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發泄過後,恐懼與害怕重新盤據她的心頭,眼淚滾出了眼眶,他要是再晚一步,她不是被掐死就是被強暴,這兩種情形她都不敢想象。
「對,都是我害的,對不起。」狄野將她摟得更緊。
「為什麼你不早點出現?」她眼淚越掉越凶。
她現在說什麼,他都順著她。「對不起,是我不夠快。」
他低下頭,親吻她的額、她的眼、她的鼻、她紅腫的臉頰,藉以安撫她的情緒。
「你走開啦!」她賭氣的嚷道,不依地躲著他,但他沒有放開她,仍舊溫柔、憐惜地親吻著她。
漸漸的,她放松下來,不再抗拒……漸漸的,室內的氣氛,微妙地改變……
「吻我,幫我把那個人留在我身上的印記消掉……」迷迷蒙蒙的,格娜喃喃說道。
「好。」狄野捧起她細致的臉龐,吻上她的唇,開始幫她把這段不愉快的記憶抹掉。
他的唇一下又一下地輕踫她的,最後深深地覆住,輾轉舌忝吮。在她的嘆息中,他的舌滑進她的口中,恣意品嘗她甜美的蜜汁。
她仰頭承接,響應比以往更加熱烈,火燙的感覺以驚人的速度蔓延,燒向她的四肢百骸。
兩人的心跳不斷加快,不由自主的緊緊摟著對方,深吻著彼此,直到快喘不過氣來,才松開彼此。
「格娜,-真的想嗎?」他要確認她的意願,現在的她很脆弱,不能再受到傷害。
她沒有說話,徑自動手解開襯衫的鈕扣,一-一-展露她美好的胴體。
他握住她的指尖,接手本應屬于他的工作……
倍愛過後,格娜只覺得全身無力,喘息不已。
狄野則凝視著她,久久不移。
「你在看什麼啊!」待格娜平復呼吸,發現他直盯著她後,羞赧地嬌嗔。
「我在看-有多美。」他愛戀地輕撫她的臉頰。
「神經!」她未褪的紅暈,再度涌現臉頰。
狄野笑笑,起身準備抱她到浴室沖洗。
「你的身體……」她瞪大了眼。
之前的忘我,讓她完全沒注意到他身體上滿布的傷痕。
「這是以前留下的,-會害怕嗎?」多少女人看過這副軀體,但他第一欠在意起對方的看法。
「不。」她搖頭,伸手撫模他胸膛上的幾條疤痕,心疼的感覺幾乎淹沒地。「你說這是以前留下的?」
「這些幾乎都是幫漢幫打天下時留下的。」狄野的語氣,就像在談論天氣一般輕松。
「很痛吧?」她起身,不舍地親吻他肩頭上的疤。
他輕撫她的長發,「現在不會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她仰頭望著他,「為什麼你要對漢幫這麼盡心盡力呢?還有,你的家人呢?他們不反對你加入嗎?」
看見她眼底流泄而出的心疼,他的心狠狠震了一下,幾乎說不出話來。從來沒有人對他流露這樣的關懷……
「狄野。」她等待著他的回答。
「對我來說,漢幫就是我的家。」多年來的強硬瞬間崩裂,他選在此刻向她揭露內心世界。
「三十年前,我父母把我丟在路邊,為了生活,我做過各樣-能想得到的壞事,後來漢幫前任幫主把我帶回幫里,正式收我為義子,我才有機會接受教育。
義父的教育很嚴厲,我曾經因為犯了錯,被丟在深山里好幾天,直到我自己找到出路爬下山。我也曾經因為達不到要求,被關進冷凍室好幾個小時,幾近失溫了才被放出來。」
「這根本是虐待嘛!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你!」格娜為他抱不平,眼眶有些紅了。光想象那個畫面,她就受不了。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狄野反過來安慰她,正因為有那些磨練,才能造就現在的他。
「你義父還在嗎?」
「干嘛?-想拜見他嗎?」
「是啊!見到他,我一定要好好罵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呢!就算是訓練,這樣也太過分了!」她義憤填膺地說道。
「很可惜,他不在人世了。」狄野為她窩心的反應笑了。
「喔。」格娜皺眉,有種氣悶在心無處發的感覺。
「別想太多,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在-面前?」狄野擁她入懷,輕拍她的背脊。「-還想知道什麼?」
「你找過你的父母嗎?」她問得很小聲,也很小心翼翼。
「沒必要!」這問題讓他的身體有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又放松下來。
「狄野。」她敏感地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知道他對他的父母仍有恨,換作是她,她也不會原諒他們。
「他們當初狠心丟下我,我又何必再去找他們?」
「可是,你不想知道他們丟下你的原因嗎?」若是她,一定會找到他們問清楚,不讓疑問擱在心里。
「知道又能如何?」他面無表情的回道。
「……」她沉默著,沒再追著這個話題繞,她知道這是他的問題,她沒有權利干涉,因為他不是她,沒必要照她的意思來做。
「格娜,對我來說,那些都不重要了,現在我們在一起才是重點。」他拉開兩人的距離說道。
「嗯,我知道。」她點頭表示了解。
她忽然注意到他下月復凸起的傷痕。「這是槍傷嗎?」
「嗯,幾年前被人偷襲的。」
「天啊……」她輕撫著他的傷疤,不舍的心情溢于言表。「如果我當時沒叫出來的話,你身上又要多一條疤了。」
「是啊,我得感謝-當時「救」了我。」他笑道,拉著她的手到唇邊親吻,「-說這救命之恩,我該怎麼還?」
「嗯……要用什麼還呢……」她偏著頭思考。
「不如用身體回報吧!」
敗快地,又是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