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張蕙琦驚呼。
打死都不會認錯的聲音和身形,居然又讓她遇見,只不過這次她終于看清楚他墨鏡下的眼楮,那又黑又亮的一雙眼眸,正用一種說不出的怪異眼神盯著她看。
這……也巧得太過火了吧!她不可置信地揉揉眼楮,在上下用力看他一遍,一證明自己沒有眼花。
他長得很可怕嗎?要不然她干嘛一副被嚇倒的表情?澤川清彥收起先前的訝義,心里對這樣意外的相遇竟然感到有些興奮,仿佛這是上天的安排。
原來他就是澤川清彥,難怪他的中文很好,卻不懂什麼叫公民與道德,不過像他這樣的人,竟然是這家公司的總裁,老天真是不長眼!
她還以為在一般公司里經理以上的職位,都是一些「老叩叩」的人在坐的。
嗯──不對!他大概是所謂的二代企業家,子承父業,接下公司的職位,要不然哪會有這麼高的職位,張蕙琦腦子閃過一大堆的想法,壓根就覺得這麼沒禮貌兼行徑惡劣的家伙,肯定只是個靠老爸庇佑的富家大少爺。
她這又是什麼表情?好像對他很不屑的樣子,難不成她還在為飛機上的事記恨?澤川清彥嘴角有著難以察覺的笑意。
這兩人大有問題!站在一旁的閻凱,不著痕跡地觀察兩人一來一往的眼神交集。
「閻凱,沒事,你可以出去了。」該死的,他居然忘了現場憊有個盯梢兵在。澤川清彥清了清喉嚨命令道。
「是,張小姐,您這邊坐,請問您要喝點什麼?咖啡好嗎?」清彥的表情怪怪的哦!閻凱笑笑地轉問張蕙琦。
「咳──不用了!我是來換行李的。」猛地回神,張蕙琦才發現,自己又看人看到發愣了,極力壓制升上的熱氣,轉而走向放在長沙發上的行李。
「膽小表!」澤川清彥可不想這麼快放入。
「你說什麼?」張蕙琦想換行李的手突地一僵。
「閻凱,你先出去。」澤川清彥命令道。
「是。」雖然不想錯過實況好戲,但頭頭都開口趕人了,不走還能怎樣!無奈啊!閻凱只得模模鼻子退了出去。
「你剛剛那句話什麼意思?」見現場淨空,張蕙琦立刻拉下臉來,雙手叉腰,擺出備戰姿勢,甩起自己最擅長的中文問道。
「沒什麼。」她的樣子,好像快冒煙的茶壺。澤川清彥差點沒笑出聲。
「你!」
他在耍著她玩!張蕙琦氣得指著他,隨即想到這是人家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沒必要跟他一般見識,氣死自己不打緊,便宜了他才不值得!想到這里她在心中默數到十才開口道︰
「對不起!之前我在機場走得太匆忙,沒想到會拿錯行李,現在拿回來跟你換,你要不要檢查看看,有沒有東西遺失?」免得以後大家還有什麼糾纏不清的地方。將他的行李放在茶幾上,她先行一步將自己的行李握在手里。
她突如其來的道歉,讓澤川清彥挑起了眉。
他還以為這女人會氣得大吼,沒想到她居然會忍氣吞聲,這可有趣了,不過看她緊抓著行李的動作,好像迫不及待想走掉,他可不會那麼輕易就讓她離開!
「不用了,反正禮貌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算要偷,也只有那些衣服還可以去換錢。」他擺著一副拽樣,順手將行李丟到沙發上。
這人真是夠了!他還以為他是誰啊!那麼爛衣服送給她,她還嫌累贅哩。
「如果你不想檢查,那我可以走了嗎?」她沈著臉說道。
「張小姐,別這麼急著走,看在我們這麼有緣的份上,不妨讓我盡盡地主之誼請你吃個飯如何?」他向前貼近一步。
「喝──你站住!」見他靠近,張蕙琦馬上往後跳幾步。
敝怪的人,這次他想干嘛?居然說她們有緣?照她看來是孽緣吧!
「你覺得如何?」他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失去魅力了,要不然怎麼他一接近,她的表情就嫌惡不已。
「澤川先生,基本上我對你這人一點興趣也沒有,未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機會遇到,不如我們就到此為止,大家萍水相逢也就不用再相交了,不打擾你日理萬機的工作,我先走一步。」這次她不敢多拖延,轉身就走。
懊個特別的台灣女人,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就走人,還走的像避瘟疫一樣?
扒──反正山不轉路轉,她不想遇到他,那他偏偏要讓她常常見到,直到她受不了,主動來找他為止。澤川清彥心里興起好幾年不曾有過的狩獵之意。
「閻凱,還不滾進來!你想被調去樓下當警衛嗎?」他轉向門板大吼。
☆☆☆
空氣清新,天氣晴朗,真是個出門踏青的好日子。
吃完簡單的日式早餐,張蕙琦將長發扎起馬尾戴上棒球帽,左抓小錢包,右拿相機,興匆匆地出門繼續學術自助旅行的樂趣。
走在街上,拿著前天買來的地圖,她決定今天搭公車到頗負盛民的梅園去看看。
雲奇天晴朗,臘梅處處香,騎驢把橋過,鈴兒嫌冢當………
口里隨便哼著歌曲,張蕙琦走進古色古香的庭院世界,撲鼻而來的淡淡梅香,令她嘴角弧度揚高,蹦蹦跳跳地往指標上的梅樹林前進。
可能是接近花季末期吧!來觀賞的人不多,這情形讓她瀏覽的興致更高昂。
她拼命拿著相機,這邊拍那邊照的,遇到俊男美女,還會商請他們加入合照,可惜兩旁的梅樹花朵沒了盛開的景況,少了些許美感,倒是不規則的石板路上散落了大量粉白粉紅的花瓣,讓她舍不得踐踏。
變了半小時,她來到一座造型頗具中國風味的人工水池,學著電視小說里的古人,搖頭晃腦繞著池塘走,口中喃喃念著突然想到的詩詞︰
咸陽橋上雨如戀萬點空蒙隔釣船絕似洞庭春水色晚雲將入岳陽天
(摘自溫庭筠咸陽值雨)
念完,她撲哧一笑。
「哎喲──我還是做回自己比較好,真是不曉得那些古代文人是怎麼辦到的,居然可以出口成章,還隨時能吟詩作對哩!」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她自言自語道。
腳有些酸,看看不遠去的涼亭,再看看不到幾步的拱橋,她快步登上拱橋,接著一斜坐在欄桿上,好奇地探看水池里色彩鮮艷的錦鯉,忽而羨慕起它們可以自由自在的游來游去,隨時都有人會胃它們食物,好似什麼煩惱也沒有。
不過話說回來,她也不是這些錦鯉,又怎麼知道它們有沒有思想,呵──她實在想太多了。抬頭望著隨處可見的景致,讓她突然有種寂寥感。
唉,在這麼風光明媚的情況下,身邊竟沒有半個人可以跟她分享,想她一張五官分明的臉,雖然稱不上傾國傾城,構不上沉魚落雁之名,但也屬耐看之流,為什麼會沒有人陪呢?
低頭看看自己豐滿……唉──簡單來說,就是胖!懊個粗腰肥臀的女人,怎麼會有男人欣賞嘛!
不過歸咎起來,家里兩老才是重點,每次有男人接近,他們就開始緊張,連男女朋友都還不是,就想到「結婚」以後的事,每天在耳邊碎碎念,搞到最後,她就算覺得有不錯的人出現,時間一久,也跟他們變成純友誼的好朋友了,唉唉唉──一點長進也沒有。
不過,這次壯大膽子單獨出國,搞不好會有什麼艷遇呢!想想來譜個異國之戀好像也不錯,呵呵呵──要是讓靜萱知道,一定會說她在思春了。正想著最佳男主角該是什麼模樣時,她的腦中突兀地浮現澤川清彥的臉來。
「喝!怎麼會無緣無故去想到他?」哇咧──她在發什麼神經啊!張蕙琦用力敲打自己的腦門,那種惡質又惡劣到極點的男人,她想他做什麼!
她生平最討厭就是傲到最高點的人了,更何況他還長相「超優」,又有財有勢,完全不符合她理想男友的條件,她居然會去想到他!?完了!一定是太陽太大,她中暑了,才會胡思亂想。
不過話說回來,她又不是什麼頂極美女,身家背景又普通,在這里充其量不過是一名旅客,像他那種人根本不會看上她,更別提追求哩──想想她也真是想太多了。她猛力搖頭,晃掉這種無端冒出來的人。
跳下欄桿,她決定去園內的茶室喝免費的日本茶解解熱,順便看看那里有什麼風景明信片之類的紀念品可買。
報了十來分鐘,她才看到一座以大理石為基礎建構而成的建築物,走進里面,她像個進大觀園的劉姥姥,視線不停地四處游移,四面八方全看過一遍,只差沒好奇的去踫踫牆上的飾吊,還是蹲在地上研究它們的材質。
就當她尋著路標想找茶室時,她看到了以為不會再遇見的人──澤川清彥。
這是什麼情況!?張蕙琦不假思索地一個箭步躲到一旁的牆角,偷偷地看著他和另一個中年男人,邊走邊說地走進一間看來像是包廂的房間。
他怎麼會在這里?哇哩咧──這未免也巧得太過分了,怎麼她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他呢?難不成真是像他所說的,他們有緣?不!這是孽緣才對!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點喝完茶就閃人,免得和他打照面。她微眯眼注視著他們的動靜,確定澤川清彥沒有出來的跡象,她趕緊快步通過包廂沖到招待室去,全然沒發現她那種躲躲藏藏的模樣,真是可笑的緊。
本嚕咕嚕──喝完幾杯茶,給了服務員一個微笑,便又逃難似的離開,經過包廂時,她更是低頭通過,就在她要踏出門口時,一道男聲硬生生的煞住她的步伐。
「蕙琦!真的好巧,竟可以在這里遇到你。」澤川清彥笑嘻嘻地叫道。
他引以為傲的調查部門,果然沒讓他失望,花了兩天的時間,她一切生平、喜好的調查報告,便熱騰騰地擺在他桌上,一掌握到她的行蹤,他馬上啟程到熱海,當然為了不讓她起疑,他也將工作一並帶到,特意帶著客戶來這里談生意。
一早,在她前一步到達梅園時,他後腳就跟到了,除了忙著談生意外,他也派人跟著她在梅園逛,所以在她進招待所時,他故意站出去讓她看到。
這個可愛的女人,還當真像驚弓之鳥般,一看到他就躲,又趁他回包廂時想偷溜,呵呵──如果他再不出現的話,怕是要讓她溜掉了。
「咳──澤川先生,你怎麼會在這里?你不是應該很忙嗎?」不能背對著他說話,張蕙琦只得莫可奈何地回頭,就看他一派悠然的靠在門邊,臉上還掛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微笑。
哇哩咧──真倒黴到家了,她真的懷疑自己有念力,居然隨便一想,人就跟著出現在眼前。
「我是很忙啊!」他笑道,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巴不得他忙到沒空出現在她面前最好。
「那怎麼有空到這里來呢?」其實她想說的是,那你還不快滾回去工作。張蕙琦盡量讓自己的臉色不要太難看,好歹她曾拿錯人家的行李。
「踫巧和客戶約在這里談事情。」
「那你忙你的,我有事先走一步。」她趕緊接下他的話尾,迫不急待地轉身就走。
「蕙琦,慢點走。」他大腳一跨,沒幾步就攔下了她。
「喝!懊痛!」走得太急來不及煞住,就這麼直接撞進一堵肉牆,她肉肉的鼻子一定紅了。張蕙琦怨對地瞪著他,剛想後退,就發現自己整個人被攬在懷里。
「澤川先生,請放開我。」想用義正詞嚴的語氣強調,但從沒和男人這麼貼近的她,臉頰當場泛紅起來,氣勢就跟著矮人一截了。
「蕙琦……」澤川清彥才開口就被打斷。
「等等,我想我們還沒熟到省去姓氏的稱呼吧?「澤川先生」!」她特別強調。
「蕙琦,既然我們又再度踫面了,你又何必拘泥在稱呼上?我並不反對你叫我清彥,或者你要叫彥也可以。」澤川清彥面不改色的說道,雙手一點也沒有要放開她的跡象。
嗯!抱著她的感覺出乎意料的好,抱過不少女人,沒想到她圓潤的身材倒是很適合他的臂彎。
「澤川先生,你還是先放開我吧!」叫彥?哇咧──她的雞皮疙瘩掉滿地了,惡心惡心惡心死了!張蕙琦忍著想一拳揮過去的沖動。
「快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哦喔!逗弄得太過火了,好吧!反正以後抱她的機會多得是,犯不著讓她氣到暈倒,那可就不好玩了。
他一松手,張蕙琦馬上倒退數大步,好似他是什麼牛鬼蛇神。
「澤川先生,別忘了,你的客戶正在等著你。」她企圖轉移他的目標。
「你放心,和客戶談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不會妨礙我們的餐敘。」他笑嘻嘻的擺出一副你放心的表情。
哇咧──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還是頭殼壞去?明明在第一次見面時,大家都對彼此沒好印象,怎麼他現在頻頻要找她去吃飯?
他到底想干嘛?難不成他還在記掛飛機上的「道歉」事件,還是為了拿錯行李的事介意,想趁機對她做什麼吧?張蕙琦越想越覺得心驚,這個日本人真是怪怪的,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
巴他吃飯有這麼困難嗎?望著她忽而皺眉,忽而驚慌的表情,澤川清彥真的有股沖動想去照照鏡子,看看他是變丑了,還是魅力大不如前?怎麼她要考慮這麼久。
「怎麼樣?要不要去吃飯?」
不行不行!又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不過,肯定沒好事,還是少惹為妙!
「澤川先生,像你這樣的大忙人,實在沒必要跟我這種升斗小民計較一些有的沒的,要是說出去,可是會笑掉人家大牙的……」她正經八百的勸道。
「蕙琦,你在說什麼?」他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我是說,你居然為了要報復我和你吵架,又拿錯你行李,就這麼一直把我當白痴耍,一個堂堂企業負責人,不可以這麼小鼻子小眼楮的,懂嗎?好啦!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錯可以吧!你就別再找我了,大家雖然不同種族,但好歹也是有點理性的人類,事情就這麼說定了,好啦!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哦──不,是以後都不要再見比較好。」
她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堆,末了看他沒什麼反應,想他的沉默應該是代表不反對,也就從容地離開。
她到底在說什麼?她竟把他的邀約當作是要借機報復?
天啊!他的動機表現有這麼差勁嗎?竟然會讓她誤會至此?這女人未免太……太沒神經,也太會幻想了,這麼奇特的活寶,他要是不把她納為己有,才是個笨蛋呢!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哈哈哈哈──」他忍不住仰天大笑。
☆☆☆
走出梅園之後,張蕙琦再坐上公車到遠一點的景點去,但此刻再美的風光都無法令她駐足,沒了心思參觀、游玩,她便早早回到旅館休息。
用過晚餐梳洗過後,她躺平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腦中始終盤旋著下午和澤川清彥見面的情景。
那時雖然說了一堆勸解的話,可現在想想,這一切不過是她自以為是的想法,從頭到尾,他都是保持著親切的笑容,可她怎麼看都覺得奇怪,他到底想干嘛?
疑問盤旋在她腦海,擾得她難以入眠,好不容易睡著,又夢見澤川清彥激烈地將一個看不清楚容貌的女人壓在門板上恣意地、親吻,那感覺詭異得難以形容,待她看清楚那名女子時,木然發現那是她自己,馬上嚇得她從夢中驚醒。
「天殺的!到底怎麼了?怎麼會夢到和他……和他親熱!」她猛地坐起,整個臉熱燙不已,心跳失控地狂奔,全身輕顫著,好似澤川清彥的手還在她身上。
煩!這都是他莫名其妙出現,才惹得她胡思亂想隨便亂作夢起來,她不停地深呼吸,以平息急促的心跳。
一陣微風吹向她汗濕的臉頸,抬頭望向窗外,原來弄黑的天空已轉淡,伸手拿過放在枕邊的手表,原來她不過睡了二小時,真想扁人,她出來旅行就是來放輕松睡大覺的,結果卻讓他給破壞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玩沒玩好,睡沒睡好,那她干脆會台灣寫稿算了。
看來她還是早早離開熱海,免得又在某個地方和他來個巧遇。
不羅嗦,她當下就決定改變行程,一早便出發到下一個目的地──日光。
☆☆☆
仿佛遠離禍害般,住進溫泉旅館後,張蕙琦的心情跟著放松不少,先是享受一次泡湯,再出門晃過一圈,收集完游覽情報,便狠狠地睡它十幾個小時,直到隔天早晨,才精神奕奕地出發到日光最著名的景點──東照宮。
丙然是名不虛傳,步行十幾分鐘,張蕙琦終于站到建築物前,還來不及喘息,便被建造華麗絢爛的宮殿所吸引。真不愧是江戶時代的建築代表作,細看門前梁柱上的雕刻,她可以感覺到當時工匠的用心,每個紋路圖形都非常細膩。
迫不及待地商情同時觀光客的男女,幫忙在宮殿四周留下幾張紀念照,她便走向不遠處的五重塔。
一眼望過去,塔身全漆成朱紅色,和一旁墨綠色的杉木林相映成趣,她逛進塔內,一尊大日如來佛聳立在眼前,有兩三位僧侶正跪坐在蒲團上禮佛誦經,她忍不住苞著雙手合十的參拜。
佛祖啊!我是來自台灣的旅客張蕙琦,有幸來到這里見到您的法相十分感動,人說相逢自是有緣,您可不能因為我是觀光客,就忽略我的祈求哦!
希望您保佑我在接下來的行程平安順利,最好別再遇到那個神經搭錯線的澤川清彥,呸呸呸──怎麼又說到他,反正您一定要幫我杜絕他再出現哦!
希望您也能保佑我遠在台灣的家人朋友都能安好,希望您可以讓我的思緒清晰、靈感充沛,呵──忘了跟您說我其實是個入行不久的小小作者,希望您可以保佑我能一直從事自己最想做的事,當然我也會一直很努力的做。
東拉西扯地說了一堆,希望您能記得起來,當然您的法力無邊,千萬別忘了,一定要在我會台灣之後繼續保佑我哦!懊了,就這麼約定羅!
喃喃地念完祈禱文之後,張蕙琦恭敬地向如來佛拜了三拜,睜開閉上多時的眼楮,正想走到下個景點,一轉身,卻撞見一雙帶笑的眼。
憊來不及驚叫出聲,她已經被來人捂住嘴,半推半抱地攬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