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系更進一步,感情也變得更加濃烈,他們不急著回台灣,在埃及四處游玩著,但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還是賴在床上熱情纏綿,常是她連連求饒,雷諾才肯下床。
「妳想要啦?」瞧她的臉蛋莫名地浮現紅雲,雷諾低聲在她耳畔取笑道。
「亂講!你才是滿腦子思想呢!」她鼓著臉不依地捶打他,動作像在撒嬌一樣。
「那不然妳干嘛又臉紅了?」他一臉邪惡的笑容。
「你管我,天氣熱不行哦!」她回嘴道,臉上有著嬌羞,整個人閃耀著被寵愛的光采。
「是嗎?」沒關系,晚上再來好好拷問她。他只是笑著不再追問。
必想這段日子,他的心情有如坐雲霄飛車,讓他的心髒面臨嚴重考驗,很慶幸目前的發展是令人開心的。
他的努力讓之夏卸下心防,他的真情相待更讓她改變。雖不像他一樣表現的熱烈,但時而溫柔、時而羞赧的響應已讓他很滿足,他相信縱使她沒說,心里對他還是有感情的,否則不會讓他親近。
至于什麼時候結婚,他反倒不在意,因為他不想為了要達成和父親的約定而結,至于接管集團的事,他也不再排斥了。
之夏受傷的時候他想了很多,考古雖是他的夢想,但是讓之夏一個人接管二個集團,未免太沉重了,縱使她喜歡工作帶來的成就感也一樣,他不能自私地為了考古而把擔子丟給她,想想他的夢想早已實現,換個跑道,對他並沒有損失啊!畢竟他擁有了比任何古文物都還有價值的珍寶,不是嗎?
「雷諾?」怎麼這會兒換他發起呆來?楊之夏側頭叫道。
「嗯?」他收起思緒回視她。
「你覺不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假期一延再延,明天終于要回台灣了。
「那代表我們過得很充實啊!」他笑答。「怎麼了?舍不得回台灣嗎?」
「嗯。」微點著頭,她喜歡這樣優閑地與他共度每一天。
「那好啊!我再去改機票。」他很干脆的說道。
「不行啦!我們真的出來太久了。」她連忙搖頭,差點說出家人會擔心我們的這句話,她一愣,她在想什麼?難道她還期待父親的關心嗎?
「怎麼了?」瞧她臉色微變,雷諾握住牠的手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想。回台灣後,我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整天膩在一起了。」
她隨口說著,說完才發現這話有多不害臊。
「之夏,我現在知道妳有多愛我了。」他很得意地大笑起來。
「亂講︰我才沒有!」她紅著臉反射性的回嘴道。
「不要害羞,老實承認又沒關系,我都了解!」他故意神出手指朝她臉上劃過,然後笑著跑開。
「亂講!你不要跑!」她面河邡赤地追過去,兩人就這麼當街追逐起來。
必到台灣,楊之夏並沒有通知父親,就在雷諾的陪同下,提著行李回家,但意外的是父親竟坐在客廳,好似在迎接他們。
「之夏,你們回來啦!」楊光熙帶著笑容招呼道。
「爸,您怎麼沒在公司?」她直覺地問。
「伯父,您好。」雷諾幾乎與她同時發聲,與他對望時,眼神閃過奇異的光芒。
是的,他在新加坡轉機時,趁機打電話通知楊光熙,他想,雖然之夏曾傷心地對他說,楊伯父如何忙著工作而忽略她,但他相信楊柏父已經有所改變,否則不會幫他的忙,現在也換他來試著化解他們僵持的關系。
「雷諾,好久不見。」在電話里,雷諾已經跟他說過之夏知道她被強迫休長假的原因了,既然這樣,他也不用假裝與他不認識。
看著他們兩人,楊之夏狐疑的想,該不會又是雷諾通風報信吧?
「雷諾,有趕著回家嗎?要不要留下來吃晚餐?」見女兒沒說話,楊光熙又接著說道。
「好啊!」無視之夏的眼光,他很干脆的答應,又轉頭對她說道︰「之夏,妳要不要先提行李上摟放好?」
「好。」頓了一會兒,她才答道。她想知道他又想做什麼?
結果似乎是她太緊張了,一直到餐後雷諾和父親聊得都是一些考古過程的趣事,正覺得想松口氣時,突然他話鋒一轉,竟和父親說起她在吉薩受傷的事,而父親的反應則令她嚇一跳。
「雷諾,之夏受傷的事,為什麼你到現在才說?!你不是向我保證過之夏的安全嗎?為什麼還會讓她破人堆到古墓底下去?」楊光熙連珠炮似的質問,激動地只差沒拍桌子。
「伯父,對不起,這是我的錯,希望您能原諒,看在之夏平安回來的份上。」
他起身鞠躬道歉。
「什麼叫平安回來?這麼大的事你竟然瞞到現在!」他難以接受。
「爸,是我叫雷諾瞞著你的。」楊之夏罵地開口說道。
不知為何,她似乎可以了解,為什麼雷諾要說她受傷的事讓父親知道,他是想讓她知道父親並非不在乎她,只是以前忽略了,可是現在再來表現不覺太晚了嗎?
「之夏--」
「爸,別生氣,重要的是我現在人好好的在這兒。」她淡淡的說道。
「之夏,我--算了,妳說的沒錯,妳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兒,比什麼都重要。」其實楊光熙想說的是,妳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怎麼可能不生氣,但終究還是選擇不說,讓這難得的氣氛延續下去。
幾天後,楊之夏重新回到﹝永熙﹞上班,這是她向父親提出的要求,單靠談戀愛來過日子,並不是她的個性,也不是她的希望,而她也和雷諾溝通過,承諾不再天天加班,會撥出時間來與他約會。
但要重新了解公司日前的營運及各項計畫的進度,還是讓她忙了二天,為此雷諾還在電話里不停的抗議,幸好現在工作已經熟稔起來,沒常加班,才稍稍安撫了他。
必國後利用余暇和好友聚聚,令她意外的是,碧秋去香港旅游時也交了個男友,只不過好象有點問題,後來在她的推波助瀾下,事情應該有了美好的結果。
「總經理?」劉秘書輕聲叫道,已經習慣她的閃神和嘴角忽然泛起的微笑。
總經理剛回來上班時,她還覺得很不可思議。以往冷漠的楊之夏不見了,雖然一樣是制式的套裝,下決策仍是明快果斷,但整個人變得柔和許多,對下屬的態度也沒那麼強硬,這改變令周圍的人感到驚愕,但人多數的人都欣喜看到這樣的改變,至少壓力沒那麼大。她在心里暗想著。
「什麼?」她回過神來。
「總經理,您剛才的交代還沒說完呢!」她提醒道。
「哦!」真糟糕!她怎麼又想到雷諾了!她趕緊集中精神繼續交代事情,等到劉秘書離開後,她才又放松下來。
「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她喃喃自語道。試著將注意力集中,專心處理成堆的公事。
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雷諾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進來,劉秘書則是笑得曖昧地跟著後面。
「對不起,總經理,我攔不住雷先生。」她勉強收起笑容說著,卻不甚成功。
「沒關系,妳先出去吧!」真是的,每次都這樣大剌剌的進門,又賴著不走,讓她每次面對劉秘書都覺得尷尬。
「是,總經理、雷先生,你們慢慢聊啊!」她很識相的帶上門。
「雷諾,你怎麼又來了?」前二天他才來過耶!
「還敢說,我如果不來,怕有人又要忙到昏天暗地,把男朋友丟到一邊了。」
他故作委屈的說道。
「哎呀!我又不故意的,你也知道我要處理的事比較多嘛!」真是的,這麼愛計較。她起身迎過去。
「我管妳這麼多!」他很自然的攬住她的腰,順手拆掉她的發夾,又解開她胸前的鈕扣。
「雷諾!別又來了!我還要工作啦!」她連忙阻止他繼續動手下去,腦海卻浮現第一次在辦公桌上的情景,絕艷的臉蛋跟著潮紅起來。
「呵呵--妳真的不想嗎?」撫起她一縷烏黑芳香的發絲,他誘惑似的嗅著。
「你怎麼老想一些不正經的事?!」她抽回自己的長發推開他,不敢看他逐漸變深的眼瞳,太了解那代表什麼。
「之夏,那是對妳才有的事,再說我如果不對妳,妳才該擔心哩!」他邊拉掉自己的領帶,邊往她靠過去。
「喂!這里是辦公室,警告你別輕舉妄動哦!」他不會真的想……她的背脊竄起一陣雞皮吃痞,人忙不迭的往後退,直到無路可退。
「老套了,之夏,換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吧!」他笑得邪肆,將她鎖在門邊。
「不行!劉秘書會進來的!你不想讓人看到吧!」楊之夏不停地想找理由拒絕他,雖然牠的提議很誘人。
「這還不簡單。」他伸手鎖上門。「這樣就沒人會進來啦!」他故意貼近她的唇邊說道。
「不行--這樣劉秘書會亂想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眼光直盯著他的唇看,心跳也因他的話而加快。
「之夏,順從自己的渴望不好嗎?何況她又不是笨蛋,我們兩個關起門來會做什麼事,她應該早就知道……」他說完便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廢話。
「嗯--」他撒旦般的引誘,令她完全投降,閉上眼楮承接著他如火般的踫觸,讓烈焰般的熱情席卷她的理智,直到絢麗的高潮淹沒他倆。
棒吸逐漸恢復平順,理智也隨之回籠,楊之夏不敢相信,自己又再次降服在他的攻勢下,還用那曖昧的姿勢,一想到,她的臉又不自主地熱起來,她躲進雷諾的頸項間不敢抬頭。
「之夏--」他輕撫著她光滑的背脊,輕吻她汗濕的果肩,他男性的象征仍停留在她的體內舍不得離開。
「嗯?」
「近來我想了很多,我要放棄考古。回去接﹝龍泉﹞。」他低聲說道。
「什麼?那考古隊呢?萌子他們怎麼辦?」她嚇一跳,連忙抬起頭來問。
「放心吧!我跟他們討論過了,他們雖然覺得很可惜,但也都接受我的推薦,到其他的考古隊去、或者回到學校去教書。」
「可是--為什麼?」考古不是牠的夢想嗎?
「不為什麼,只是覺得年紀不小了,也該盡點責住了。」他笑道,不想將真正的原因說出口。
「那以後說不定你會比我更忙,到時就不能說我沒空陪住了。」接受他的說辭,她轉念一想。
「放心吧!就算再忙我也會抽出時間的,我才不像妳一忙起來,什麼都不顧,連我這個男朋友也拋到腦後。」他敢打包票。
「哎呀!你很討厭耶!一直提這事,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忍不住搥他。
「妳敢說我討厭?!看我怎麼對付妳!」他猛力地朝上一頂……
雷諾要回「龍泉」工作,雷榮只當他是還沒追到之夏,要借工作之便來繼續追求,可是隨著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他不免也緊張起來。這天,他終于捺不住性子,親自到「龍泉」的業務部找人問個明白。
「董事長好。」
「三秘書,經理在不在?」因為不確定兒子的意向,他也不敢貿然要他接太高的職位,所以讓他從部門經理做起。
「在,請您讓我通報一下。」三秘書恭敬地起身走向經理室輕敲門板,等里面應聲後才開門說道︰「經理,董事長找您。」
「董事長,好。」雖然他的身分有人不知道,但雷諾還是堅持,上班就是要公私分明。「王秘書,這些提案麻煩妳送回去給部門的同事,還有這一份文件送到企畫部,順便再送雨林咖啡進來。」
「是。」她捧起桌上一疊檔案夾退出去,又很快地端進而杯咖啡放在一旁的小茶幾上。
「董事長,您找我有事?」他起身坐到長沙發上。
「有點私事要問你,而且是以父親的身分來問你。」雷榮強調道。
「爸,什麼事這麼慎重?」雷諾微皺眉頭。
「你和之夏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開門見山的說道。
「什麼怎麼回事?」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是問你們現在到底有沒有在交往?」他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懂?雷榮很想伸手敲他的頭。
「當然有!」不然他干嘛拚死在上班時間拍工作做完,當然就是為了要約會。
他覺得父親的問話很好笑。
「有?那你到底有沒有打算要娶之夏?」
「有啊!」這問得更好笑。
「什麼時候?」
「爸,我還不急著向之夏求婚。」
「你說什麼?難道你忘了當初和我的約定,只要把之夏娶進門,我就放你自由的事?」還不急啊?都什麼時候了?雷榮皺眉道。
「我沒忘,只不過這個約定我想取消了,我不想因為約定而結婚。」雷諾將心里老早就作好的決定說出。
「哦?那你現在是打算認輸來接我的位子?」他有些不敢相信,兒子居然會這麼干脆的決定放棄。
「不能說認輸,而是我不想讓之夏負起兩家的重擔,那對她太不分乎了,所以找決定回來﹝龍泉﹞。」他很認真的說道。
「是什麼讓他改變原來的決定?」其實這話問得多此一舉,從兒子說話的神情,雷榮可以知道答案。
「我愛她。」
「這理由很充足,不過我希望這不是一時興起,畢竟接掌一個龐大的集團不是兒戲,到時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他把丑話說在前面。
「不,我不會後悔。」他很篤定的說道。
「想不到當初的約定會有今天的轉變,不過倒是好事一樁。」而他還是沒有損失,哈哈--這才是皆大歡喜的局面。他在心里暗喜道。
「是啊!貶遇到之夏進而愛上她,真要感謝爸爸了。」他很開心的笑道。
「當然,我早就知道之夏是最適合你的,也最適合當我的兒媳婦。」雷榮得意的夸口道。
兩人就這麼開心的談論著之夏的好,完全沒發現曾有個人來了,又走了……
難道你忘了當初和我的約定,只要把之夏娶進門,我就放你自由的事?
楊之夏沒想到原來雷諾的接近,從頭到尾都是為了一個約定,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個計謀。
原本她是剛好到「龍泉」附近的公司談完事情,想給雷諾一個驚喜的。是啊!
驚是有,但卻是他給她的。
她進來時並沒有看到秘書,想是她剛巧去忙什麼吧!就自己打開經理室的門,正想開口招呼,卻听到讓她驚愕的計策。
她無意識的關上門轉頭離開,就連在長廊上差點撞到人都不知道,一個人就愣愣地走在路上,腦中不斷的浮現兩人交往的過程,還有他所說過的話,這一切的一切忽然變得不真實……好痛!
她撫著胸口,這是心在痛嗎?蒼白的臉上逐漸被染濕,是淚嗎?可是眼楮干干的,不自主地抬頭望,天空陰沉沉的。大顆大顆的雨滴落在她臉上。
這是老天在為她感到可悲所下的雨嗎?當所有路人都在為了躲雨而奔跑時,她就這麼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讓雨水浸濕她的臉、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這樣捉弄她?她只不過要一個真正愛她的人,難道這個要求很貪心嗎?
那如果什麼都不要了,是不是就永遠不會受傷了?
接到劉秘書說之夏不見了的電話,楊光熙原本以為她是蹺班去和雷諾約會,但打電話給雷諾得到的卻是沒跟他在一起,不想讓自己大驚小敝,所以他沒告訴雷諾之夏的事。
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將近午夜,之夏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他開始擔心起來,會不會之夏發生什麼意外?
正想再撥電話給雷諾時。門口突然傳來開門聲,渾身濕透的之夏像抹游魂似的走進來。
「之夏,妳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妳到底是去哪兒?還淋成這樣?」楊光熙見狀,既擔心又松了口氣地迎過去。
听到父親一連串的詢問,原本失神的楊之夏心中涌起一股怨熱,憤恨地對他吼道︰「您是真的關心我嗎?」
「之夏?」他嚇一大跳,因為他從來沒有看過女兒這樣大聲的吼過。
「關心?!您不覺得很虛假嗎?!」她冷笑道。
「之夏,妳怎麼這樣跟爸爸說話!」楊光熙听了皺起眉頭。
「不是嗎?從小您就不書關心過我,現在再來說這些,您不覺得太晚了嗎?」
真可悲!她自己認為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是如此的虛假做作!她想哭卻強忍著。
「之夏,妳別這樣,爸爸承認錯了,不該忙著工作忽略妳,我願意做住拔事來彌補,只要妳肯原諒爸爸。」第一次,他拉下臉來說出對女兒虧欠。
「沒有用的,已經太進了!太遲了!」她猛力地搖頭,不想再去相信任何事了。
「之夏,難道妳連一點機會都不肯給我嗎?」
「爸,您什麼都不用說了。」說完,她轉頭就沖上樓回自己的房間,留下楊光熙一個人孤單地啃蝕自己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