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大步的進展,雷諾心情好得不得了,將行李送進房間後,突然想到既然明天就要離開開羅,不如趁現在有時間,帶之夏到附近走走,順便培養感情。
這麼一想,他使興匆匆來到她的房門口,突然听見依莉莎大吼,讓他心一驚,開了門就見到依莉莎像發瘋似的沖向之夏。
「依莉莎!-干什麼?!」話才說完,他沖上前,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
「之夏,-沒事吧?她有沒有對-怎麼樣?」該死的!他就怕會有這事發生!
握緊她的肩膀不停地上下梭巡著。
「雷諾,我沒事。」由肩膀傳來的疼痛讓她微皺眉頭。
「真的沒事嗎?」他仍不放心的問。
「沒事,倒是你抓得我的肩膀好痛。」
「對不起、對不起!我抓痛-了。」雷諾連忙放松力道,見她真的沒事,他一把怒火熊熊燃起,直接掃向罪魁禍首。
「依莉莎!-憑什麼對之夏動手?!」
他的吼聲引來松崗夫婦和大衛,一伙人全擠到門口。
「哇--發生世界大戰啦?」大衛率先踏進房間,忍不住嘆道。
「雷諾,發生什麼事了?」萌子看房內的景象,再看三人對時的樣子,當下有幾分明白,但仍開口問道。
「你們看看她干了什麼好事!居然發狠到攻擊之夏!」雷諾氣得幾乎用吼的,深吸口氣又繼續說道︰「我受夠了!依莉莎,-既然不能善待我的朋友,那麼我只有請-離開考古隊。」
「雷諾!你不能這麼做,你需要我的能力!」依莉莎臉色慘白說道。
「-的語文能力我的確很倚重,但我不想讓一個不尊重我朋友的人留在隊里。」
他冷聲說道。
「大衛,等會兒陪我到博物館一趟,我相信在那里我可以找到精通古埃及文字的人。」他更進一步的指示。
「雷諾,對不起,我願意為我的不當行為間之夏道歉,並且保證以後不會再犯,求求你讓我留下來。」依莉莎急了。
事態的嚴重讓其它人嘍若寒蟬,不敢幫腔,室內的空氣彷佛凝結起來。
楊之夏突然道︰「雷諾,算了!我想她也不是有意的。而我也沒受傷不是嗎?」
「之夏,-干嘛幫她說話?什麼叫-沒受傷?那是我剛好出現,否則現在會是怎樣的情況-知道嗎?」雷諾皺緊眉頭道,不懂她怎麼可以輕易原諒一個企圖傷害她的人。
「我知道,但事情終究沒發生不是嗎?雷諾,你就順我一次吧!我想她不會再失控的。況且現在要找個跟考古隊有默契的人也不是容易的事,別為了我,讓計畫延遲。」她難得的軟下聲音,並不是她有多善良,而是以現實來考量。
「呃--雷諾,我覺得之夏說得沒錯,現下我們對依莉莎最熟悉,她也最了解我們的作風,現在突然辭掉她,我認為並不適當。」既然女主角都開口了,同為女人的萌子也忍不住插話道。
「是啊!是啊!」在場的兩個男人也跟著附和。
「謝謝,謝謝你們大家為我說情。之夏,我跟-道歉,我不該失控攻擊-,對不起!」依莉莎見機不可失,不停地向所有人道謝,更低聲下氣地對之夏道歉。
「雷諾--」楊之夏輕搖他的手臂。
「哼!之夏,-搬到我房里,我不會讓-再跟她同住一房。大衛,麻煩你跟之夏換房間。」他雖沒松口答應,卻也算退讓的說著,根本忘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不合宜。
「好。」她二話不說提著行李,跟著雷諾離開。
「唉--」真是的,好好的干嘛搞得大家雞飛狗跳!這下可好了,弄得自己差點被踢走,又連累他,大衛嘆口氣回房收拾東西。心里想著大不了晚上他窩到車上去睡。
「依莉莎,-真傻,難道-看不出來之夏在雷諾心目中有多重要嗎?何必自討沒趣?」萌子搖頭道。「看開點,希望接下來的旅程,-可以記得今天發生的事,否則我們也沒辦法再勸服他了。」說完便拉著老公離開,留下一室的難堪給她。
余怒未消的雷諾接過楊之夏的行李,丟進房里的大床,便牽著她走出旅館,然後一路上不發一語。
「雷諾,你在生氣嗎?」她忍不住掙月兌他的掌握。
「之夏,-不懂我的擔心嗎?」他嘆口氣,停下來轉向她。
「我知道,我懂。」
「那為什麼-不讓我將依莉莎辭退?萬一她再出手傷-,而我來不及保護時,-該怎麼辦?」他非常害怕看到她發生危險。
「雷諾,我可以感覺到你的保護,我真的很開心你這麼為我著想。但依莉莎畢竟和你共事過,我實在無法接受因為我,讓你們在氣憤不乎的情況下決裂。
再說,當時我的態度也有問題,我也要負一半的責任,所以你不能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她身上。」她放柔聲音說道。
「是嗎?」他有些懷疑的問。
「相信我吧!你不也看到我並沒有傻站在那兒,等著依莉莎的攻擊,我躲掉了不是嗎?」她相信自己有自保的能力。
「算了,反正事情都已成定局,-說什麼就什麼吧!」他也不想為了這事跟她有所不快,現下培養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你想帶我去哪兒呢?」看看路上,到處都是輪廓深遂的觀光客,像他們這樣的東方人真的不多。
「我帶-到博物館看看,這可是開羅的重點觀光地。也最能代表埃及的文化。」
他放松心情,臉上的笑容也出現了。
「嗯。」
難得的輕松,他再度牽過她的手,開始說些在國外書發生的趣事和考古所遇到的難處,而楊之夏一直微笑傾听著,她突然羨慕起他的自由,不像她一直被工作綁著,就算出國也是為了工作,現在有機會放假開闊視野,她反而該感謝父親。
進了博物館後,雷諾更是鉅細靡遺的講解每一項展覽物品的出土年代、歷史背景,就連從陵墓里出土的陪葬物都可以說出一點不故事,這讓她佩服他知識的豐沛,不像她只要月兌離了商業的範疇,就什麼也不會了。
「之夏,-在想什麼?」雷諾發現她的心思並不在這里。
「呃--沒啊!」她回神過來。
「嘿!我發現-跟我在一起有閃神的習慣哦!」這不知是第幾次被他抓到了。
「有嗎?」她故意裝傻。
「說吧!-在想什麼?別老藏在心里不說。記得嗎?-答應要讓我進入-的心哦!」他點點她的額。
「呃--」她躊躇了很久,終于很小聲的對他說︰「我覺得你挺厲害的,這些東西我都不了解。」她試著以乎當心未稱贊,但還是不太成功,說得別別扭扭的,連她的耳根都紅了。
「這樣就害羞啦?」她真的很可愛。雷諾被心愛的人贊揚,眉角難掩得意。
「嘿!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白了他一狠,她別過頭去,臉卻更紅了。
天啊!虧她還是堂堂的商場女將,不過才多久光景,她的冷靜到哪兒去了?
「我是實話實說哦!」他開懷地大笑,整間展覽室就充斥著他的笑聲,惹來其它觀光客的注目。
「喂--小聲點啦!」她忍不住槌他的肩,好想挖個洞躲起來,卻沒發現她的動作撒嬌的意味有多濃厚。
雷諾見狀,笑得更大聲了……
埃及的博物館下午四點半就休館了,他們又往街上逛去,直到傍晚才回到旅館,為免尷尬,他們選擇在房內用餐,兩人親昵的氣氛一直延續到洗完澡。
現在問題來了,兩人面對著一張大床面面相覷,然後噗哧一笑。
「-睡吧!我睡那張沙發就好。」雷諾很紳士的說道,其實心里想的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不行,你擠在沙發里,明天一定會腰酸背痛的,還是我去睡比較剛好。」她反對道。
「不行,我怎麼可以讓-睡沙發!」他也開口反對。
「那怎麼辦?我們要站在這里,花整晚的時間來討論誰該睡床、誑該睡沙發嗎?」她雙手-腰、側頭問道。
「我想,就這樣好了!」他腦筋一轉。嘴角帶著邪邪的笑向她撲過去。
「啊--」眼前一花,下一秒鐘楊之夏已經平躺在柔軟的床上,眼楮面對的是他充滿魅力的笑臉。
「我們就一起睡吧!」他再度毫無預警的翻身讓她壓在自己身上。
「啊!雷諾,讓我下來。」這曖昧的姿勢讓她不自在,連忙撐起身體想下來卻被定住。
「呵--」他越來越愛看她害羞的模樣了,他很快地抽掉她頭上的發夾讓黑緞般的長發整個披散下,而房內柔和的燈光由發縫間透進來,讓他的眼楮像黑鑽般地閃亮,一瞬間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雷諾……」她該立刻推開他的,卻什麼也沒做,只是愣愣地盯著他的眼,腦海浮現下午兩人接吻的情景,那暈眩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頭。
「之夏--」他輕輕地壓下-的頭,就在兩人的唇即將踫到時,他又翻身順勢將被單蓋住他倆。「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別以為我不想,我只是不想讓-嚇壞。」瞧她一臉失落的樣子。他笑吻-的額,然後讓她靠在自己胸膛。
她在想什麼啊?心里居然有些期待會發生什麼,是受那句告白的影響,還是那個吻的影響?
心頭一陣亂,楊之夏閉上眼楮,原本以為腦中千頭萬緒,再加上她不習慣這樣被擁著入睡,大概會失眠,沒想到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她竟很快便沉沉入睡。
唉!裝紳士的結果,就是自己受罪了。雷諾只能試著想考古計畫,以轉移軟香在懷卻不能踫的注意力。
早晨,楊之夏就在雷諾一陣啄吻中醒來。
有一度她茫然的看著雷諾的臉,全然忘了身在何處,下一秒她的臉跟著漲紅,整個人差點跳起來。
「醒了沒?醒了就起來梳洗-,我在樓下的大廳等。」雷諾笑嘻嘻地拍拍她的臉,便起身離開。
踏出房門,他的笑容跟著垮下來。
酷刑啊!他多想吻遍她的全身,想一整逃詡將她鎮在床上,腦中有著一堆如何愛她的姿勢,卻只能想不能行動,他還要自虐到什麼時候?可憐啊!
她就算還有睡意,也在剛剛那一嚇中跑光光了,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可以睡得如此沉,而且是被一個男人抱在懷中。
她猛地搖搖頭,趕緊離開床鋪,以免自己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梳洗完畢,她便拿著行李下樓,大廳里只有雷諾、松崗,其它人還不見蹤影。
「早啊!之夏,行李我先幫-拿上車子吧!」松崗不由分說就接過行李往外走。
「其它人呢?」她問。
「大衛去發車,萌子去張羅早餐了,而-是最後那一個。」雷諾在。她時還故意在她耳邊吹氣。
「啊!你干嘛啦!」她嚇一跳,反射地-著耳朵閃躲。「等等,依莉莎呢?」
「她和萌子在一起。」像玩變臉似的,他的口氣在瞬間變冷淡。
「雷諾,你不要這樣,我們還要相處一個月,記得嗎?」她蹙眉勸,,不想因為過去的事,壞了整團的氣氛。
「我知道。」但他真的沒辦法那麼快去接受一個書企圖傷害她的人他還在懷疑留下依莉莎是對的嗎?她會不會又引發什麼難以收拾的後果?
「之夏,早安。雷諾,可以吃早餐了,我丟叫松崗、大衛他們進來。」說人人到,依莉莎帶著些許怯懦的微笑向他們招呼,便匆忙走開。
「走了。」雷諾沒說什麼,就牽著她的手往餐廳走。
苞在他身後的楊之夏,望著他高大的背影,突然想笑,像他這樣成熟的大男人也會像小阿子需要安撫。
用完簡單的早餐後,他們一行六人便開車前往預定的目的地--吉薩。
一路上,雷諾不多話,倒是萌子會找話題跟她聊,其它人也會插上幾句話,而令她驚訝的是依莉莎似乎變了一個人,全然沒有昨天的高傲氣勢,對她說話眼中還帶著歉意,是因為她看開了,還是因為她可以留在考古隊?她不想去深究。
通往吉薩的道路並不好走,他們無法開得太快,途中都只能稍作休息,無法花時間去參觀,楊之夏只能坐在車里望著高聳的金字塔遠去。
「放心吧!明天會讓-看其它的金字塔看到夠本。」雷諾看出她眼中的可惜,遂笑道。
傍晚,他們終于到達吉薩,他們在只有幾百人的小村莊里落腳,房間在雷諾的堅持下仍和昨天一樣,他和她同房,大衛與依莉莎同住。顛顛一天,大家忙完該做的準備便早早睡覺,雷諾也和前晚一樣擁著她入眠。
棒天,他們不再開車,而是換一個交通工具--駱駝。
楊之夏想如果不是到埃及,這輩子大概沒有機會騎到駱駝吧!
「上來吧!」雷諾拉著她坐在自己前面。「抓好哦!」他交代完雙腿一夾,便讓駱駝站起。
「啊!」突然變高,嚇得她差點滑下去。
「小心!」他眼明手快地攬住她的腰,其它人則像看戲般大笑出聲。
「之夏,我看-要不要換個無尾熊的姿勢,抱緊雷諾以免再跌下去?」大衛取笑道。
「我剛才是不小心好嗎?再說我又不像你們有經驗,總要給我時間適應吧?」
她想鎮定的回嘴,臉上的紅暈卻不配合。
「是是是!小姐說得是。」他故意在駱駝上做個夸張的行禮,還作勢學她下跌的動作,又引來所有人大笑。
「哼!算了,好女不跟男斗。」受他們的影響,她不自覺地皺起鼻梁月兌口道。
「雷諾,我們走,不要理他們。」
「好。」雷諾也在笑,他很高興之夏能有這樣鮮活的轉變,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戴著冷冰冰的面具在面對所有人。
一行人加器材連同八只駱駝,就這麼浩浩蕩蕩的往吉薩西邊的沙漠高原出發。
騎在駱駝的背上,楊之夏生怕一不小心就要摔個狗吃屎,以至于身體變得很僵硬,也無心欣賞周遭黃沙滾滾的景象。
「之夏,放輕松點,有我在,不會讓-跌下去的。」雷諾輕聲地在她耳畔說著,大掌更是擁緊她的腰以示保證。
「我知道,可是身體就是不听話啊!」她苦笑道,試著轉動僵掉的脖子。
「-看前面,有看到那個離我們越來越近的凸點嗎?」他試著轉移她的注意力。
「什麼?我沒看到啊!」她睜大眼楮盯著前面看。
「就是那士黃色的尖點啊!有沒有?」他指著。
「啊!看到了。」
「那個就是言薩金字塔,也是我們這次的目的地,等會兒再走近一點,-會看見另一座比較小一點的金字塔叫卡菲王,這兩座距離很近,有機會我再帶-去,里面有不少真有歷史意義的珍貴壁畫哦!
對了,-有听過人面獅身像吧!在這里-也可以看到,不過因為曼路克人書攻擊埃及,導致人面獅身像的臉部受損,現在埃及政府正請世界知名的結構工程師,看看能不能修復回原來的樣子。」他說道。
「還有,這次我們要探勘的是離金字塔不遠的古墓,雖然在一九九一年開始,這個高地就陸續發現一百六十多個古墓,但我相信一定還有更多的古墓沒被發現。」
「嗯。」她認真地听著他的講述,逐漸忘了身體的酸痛。
苞在他們後面走,依莉莎不時用怨恨的眼神看著他們有說有笑,她永遠不會忘記昨天所發生的一切!
她沒想到雷諾會這麼狠心,就為了那個女人要開除她,讓她的一片真心被這樣無情的踐踏。
憊有那個楊之夏簡直虛偽的可以,自以為有雷諾撐腰,就擺出一副善良的模樣幫她說話。哼!她是不會因為這樣就感激她的,總有一天她會好好地回報他們的。
她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