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著一雙眼楮回家,肯定會被嚴刑逼供,梁書妃回到租約還沒到期的房子,放下行李,簡單整理一番後,再次拎起行李離開。
做不到瀟灑,也不想留在台北,趁著還有二十幾天才要上班,她想到了曉玲在高雄的老家,聯絡上曉玲的妹妹後,她搭上自強號火車南下,車廂內沒有幾個人,她縮在椅子上,淚水又直直落下。
第一次失戀要哭上幾天呢?
她不了解,只清楚自己很想哭,很想大聲好好哭一場,她的心很痛的。
當許曉晴見到姊姊的好友紅著一雙眼時,嚇了一跳。「書妃,-怎麼了?」
自從姊姊死後,她們兩個女生走得很近,經常有聯絡,每到姊姊的祭日,梁書妃也會南下看她,讓她父母相當感動,直說要收她做干女兒。
梁書妃揉揉眼楮,一臉鎮靜。「沒事,最近比較晚睡-還好嗎?」
她坐進許曉晴的車子,許曉晴立刻發動車子。火車站距離許家約二十分鐘的車程。
「不錯啊,工作順利、感情順利……-呢?交男朋友了嗎?」
男朋友……她從沒交過,孫如鴻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那樣應該算是分手了嗎?
應該算吧,和平分手。
「……分手了。」
車子緩緩右轉,許曉晴看她一眼。「沒關系,下一個會更好。」還騙她說晚睡,八成是為男朋友哭過了吧。「還在寫小說?」
「是啊……忘了跟-說,我過稿了。」
「真的?!」許曉晴臉上有一絲詫異。「真是不簡單,總算被-熬出頭了,出書後記得送我一本。」
「會的,我還會送曉玲一本,當初是她一再鼓勵我不要放棄,她還幫我取了「舒霏」這筆名,終于派上用場。」
許曉晴抿唇一笑。「恭喜。」
沉默幾分鐘後,梁書妃忽然想到紐澳良……
「我在台北看見他了。」
「他?!誰啊?」經過這麼多年,許曉晴顯然也忘了他是誰。
「就是紐澳良啊。」曉玲去世後,沒在喪禮上看見紐澳良,她問過許家的人,他們都說尊重紐澳良的意思,但他們對這名字卻絕口不再提起。
許曉晴一頓,梁書妃沒看見她的表情,有些僵的繼續說下去。
「我還認識紐澳良的朋友,他說紐澳良的女朋友已經去世了,他現在沒跟任何人在一塊,說得紐澳良好像是專情的男人……怎麼可能呢?紐澳良明明就腳踏兩條船,根本一點都不……」
「書妃。」許曉晴開口打斷梁書妃的話。
「怎麼了?」她的視線落在窗外怡然的景致上,漫不經心地問。
停下車,許曉晴說想喝杯咖啡,梁書妃不置可否,于是兩人走進路旁的咖啡店。
等服務生送上兩杯咖啡後,許曉晴的心情似乎隨著咖啡香逐漸緩和,沒有像剛下車時那樣凝重。
梁書妃注意到她的變化。「曉晴,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跟我說沒關系。」
許曉晴幾番欲言又止,最後終于鼓起勇氣開口,「書妃,紐澳良他……根本就不是姊姊的男朋友。」
「曉晴,-說什麼啊?曉玲認識紐澳良,我經常听她說紐澳良人有多好,又對她有多好,你們不也是知道嗎?」被許曉晴這句猶如炸彈的話一炸,她的心底起了驚濤駭浪,她不相信曉玲會欺騙自己,她們是最要好的朋友啊。
「但是-從沒見過紐澳良吧?我們也沒見過他,每次都是听姊姊說紐澳良帶她去哪玩,又買了什麼送她……我們也信以為真,但是根本沒有這件事,後來紐澳良要結婚了,我陪著姊姊去人家的婚禮上,姊姊說她懷孕了,要紐澳良負起責任娶她,紐澳良的未婚妻一氣之下離開婚宴,結果當天出車禍死亡。」
梁書妃愈听愈沉默,臉色更是蒼白。
「我們都以為真的是紐澳良對姊姊始亂終棄,但紐澳良說他根本不認識姊姊,直到姊姊自殺後,我們找到姊姊的筆記,上面寫滿她對紐澳良的愛戀,寫了他們去過的地點,我們一一去查,才發現每次都只有姊姊一個人,基本上,她跟紐澳良不是戀人,只是姊姊一相情願而已……」許曉晴低下頭,不敢看梁書妃。
「她的一相情願毀了一個幸福的婚姻,和一個女孩子的生命……」想到孫如鴻說紐澳良從此沒再跟其它人在一塊,她就自責。「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爸媽希望能讓姊姊留個好名聲,所以不準我跟-說。書妃,對不起,不過這件事真的跟紐澳良沒關系,他……也很可憐,只是在一次偶然的場跋跟姊姊拍了張照,姊姊就愛上他,也認定對方是愛她的,在不知真相的情況下,他被每個人都罵過、恨過,直到我主動跟他們說明才算有個結束,但什麼都挽回不了。」說到最後,許曉晴哭了起來。
「然後呢?」唉,她比她還想哭呢。因為這件事,她跟孫如鴻發生了爭執……不過只能怪自己太沖動。
「雙方都失去摯愛,當然不會再見面了。書妃,請-原諒我們好嗎?我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讓姊姊一路好走,別有太多人知情。」
按住許曉晴交迭在桌上的手,梁書妃輕輕哄道︰「我了解的,沒關系。」
曉玲瘋狂愛上只見過一次面的紐澳良,為了他,她開始幻想,最後傷了別人也害了自己,梁書妃無法責怪她,因為她只是單純地愛一個人,卻用錯了方法。
再責怪下去,又能讓時光倒流,讓曉玲死而復生嗎?
我們也不是當事人,又能了解多少?
這時候她不免想起孫如鴻,他真的是個很成熟的人,知道什麼該、什麼不該,相較之下,她就幼稚許多了。
她真的該道歉的……
但他還會听嗎?
上班前一天,梁書妃疲憊地回到台北。
這段時間,她由高雄一路玩上來,看了很多風景、想了很多事情,也回家一趟,告訴家人自己的稿子被錄取了,也要再度回到工作崗位,全家人都稱贊她懂事,看來是她以前的表現的確太糟了,父親僅淡淡點頭,臉上的欣慰不言而喻。
她最後還是決定搬出來,對她的這個決定,家人沒有反對。
必到租賃的屋子,她看了幾眼,然後跟房東說她要退租,她想要好好工作,好奸寫小說,好好地過每一天。
接著,她開始打包行李,醞釀了好一會兒,放下手邊的工作打電話給孫如鴻。下午三點,他應該在公司的,她才挑這時間,免得尷尬。
電話接通後自動跳到語音錄機,深深吸了口氣,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如鴻,我去了一趟高雄,終于弄清楚事情……是我錯怪了你,明明不關你的事情還硬要牽連到你,對不起!」
听著窗外的風聲,她原本還有些不舍的心情終于慢慢沉澱下來。
他們的愛情來得快,去得也快。
「那天晚上……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也尊重你的決定。這段時間我很幸福,希望將來有一天再見面,我們能變成朋友。」沒說再見,梁書妃已經止不住決堤的淚水,掛斷電話,她趴在床上又哭了一遍。
最後一遍了,再哭最後一次就好,從明天開始,她會有嶄新的生活,也會試著把孫如鴻慢慢遺忘的……
落地窗半掩,如絲緞般的窗簾隨風飛舞。
屋內一張白色的大床上,一個可人兒正趴在上頭熟睡,被子落在她腰間。她睡姿安穩、睡顏柔和,雖然沒有讓人驚艷的容貌,卻令闖進來的他難以移開貪戀的目光。
她扔下他,消失快一個月的時間,手機不開,不留聯絡方式,讓他快要急死了,不過幸好,他並沒有真的失去她,老逃讜他還是不薄的,知道他想念她,所以將她送了回來。
他輕輕走近床邊,拉近兩人間的距離。這段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他不希望接下來的日子還要為了這麼一點小事情繼續冷戰下去。
這次說什麼他都要讓她回心轉意,心甘情願留在自己身邊,絕不會任由她再任意離開自己了。
因為他是這麼地愛著她……
輕輕落坐床沿,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觸她白皙的臉龐,像逗嬰孩笑一樣地踫她,他曉得她喜歡自己這麼做,也只允許他一個人有這特權,他當然也樂得享受。
丙不其然,她笑了,那笑容依然如昔,天真又甜蜜。
柔軟的床誘惑他側躺下來,他在她耳畔低語,「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放-走了。听見沒?絕對……」
正在作夢的她好似听見了他所說的話,唇瓣不禁一揚。
風兒吹,吹得他的心頭愈來愈舒服,他的手探入她的頭發內,順勢往下撫模,愛憐不舍。
她不安分地翻了個身,身子往他懷里靠了過來,她動了動,調整好最恰當的姿勢後,又靜止不動了。
看她這麼愛睡的模樣,他真舍不得吵醒她,可他又希望她趕快醒來,因為他等著看她見到自己後會露出什麼表情。
「寶貝,可別睡太久喔,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他低喃著。
能再度摟著她的這份喜悅讓他心情變得很平靜,畢竟再也沒有另一個女人能讓他愛得如此深了。
風帶著他的期盼之語吹入她耳里,慢慢地,她睜開了雙眸——
「如鴻?!」一睜開眼就看見他,梁書妃有點震驚。「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听到-在我電話上的留言。」書妃離開他,手機不開,所以他總是手機不離身,一天也會撥好幾通電話回家,就怕錯過她的留言。
「……我們不是分手了嗎?」
分手?!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他半點印象也沒有。
壓下想好好抱她的沖動,孫如鴻決定先解決連他自己也不太了解的情況。
「我們什麼時候分手了?」
「吵架的那一天晚上啊。」梁書妃坐起身,跟他面對面。
「那天……我說了什麼?」他只記得那天他喝得醉醺醺,還是有人幫他叫了出租車才回到家的,他怎麼可能會跟書妃說分手!
「你……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不肯看我而已,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會糾纏到底的人,我還懂得「好聚好散」這句話。我徹底誤會了你,你生氣是應該的,都是我的錯!」
孫如鴻微笑,一手撫上她有點冰冷的臉頰,溫柔低語,「書妃,我沒答應要分手,是-誤會了吧。」他是會難過,但就為了這種小事分手,他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可是那晚你不听我說話,甚至也不開門……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她沖動得想跳起來,但仍是強壓下來,要先好好確認。
「-瓜,那天我因為喝了不少酒,還能回到家已經算不錯了,我累得倒床就睡,根本什麼都沒听見。反倒是-讓我擔憂了這麼久,隔天早上我打開客房的門沒看見-,回到-家也空無一人,-手機又不開,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擔心啊?沒事干嘛不告而別?」
「我以為你想跟我分手啊……」她怯怯地、非常無辜地說出她單方面的以為。「在遠企的時候,你很生氣,後來又不理我,我就以為……」
提到那天,孫如鴻淺淺一笑。「我不是生氣,只是有點……難過而已。我以為-懂我的,-本來就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結果為了別人,還是出口傷我,雖然在那種情況下很難避免,可听了仍舊很難過。」
「對不起,是我太莽撞,什麼都沒搞清楚就誤會你,以後再也不會了。」她的眼楮眨巴眨巴地,晶瑩的淚水又落下。
見她哭得像個淚人兒,他微微地笑,該先安慰的,但為了懲罰她不告而別,他要多折磨她一會兒。
「知道自己錯了吧?」他一副得意的樣子。對于別人的事情壓根不想探究,如今水落石出,他當然能夠囂張。
「是。」她承認自己真的很豬頭,老是這樣不顧一切,她發誓她一定會改!
「有沒有覺得很對不起我?」居然又丟下他自己去逍遙,不可饒恕。
「有。」她滿懷歉意。
「我原諒-了。我沒有說分手,就別再提起,懂嗎?還有別這麼愛亂想,我不開門,-應該直接一點,走到我房里問清楚!」平常一根腸子通到底,卻在緊要時刻變成縮頭烏龜,真是讓他不知道怎麼罵才好。
「好。」以後她都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這麼大方的原諒-,不跟-計較,應該要補償我吧?」糟了,玩上癮了。
應該的。「嗯,你想要我怎麼做?」抬起眼眸,她神情不安地問。
書妃去高雄一趙,居然一點也沒有曬黑,真是天生麗質哪!
粉女敕的唇色、白皙的膚色,讓他心猿意馬,假如他現在提出要她用身體當補償,不曉得她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罷了,看她一副正襟危坐、如臨大敵的戒慎恐懼模樣,還是別再逗她了,免得造成反效果,不過他也不會白白放過這麼一個好機會就是了。
「既然我原諒-,我也同樣要求一次原諒我的機會,未來不管我做了什麼事情,-都得原諒我一次,公平嗎?」他這是在為將來打算。
總之先答應就沒錯。「公平。」她吁了口氣,慶幸他沒再刁難。
危機解除,他張開手臂.她毫不猶豫就撲進他懷里。
「想我嗎?」
「當然想啊。」差點以為要分手,讓她心都碎了。
「乖乖,以後別再胡思亂想,听到沒?」他拍拍她的背,真是小別勝新婚啊!
「嗯。」
「那……我們就來算帳吧。」
「什麼帳?」她一臉不解。不是一筆勾消了?
「不告而別,失蹤快一個月,又給我偷偷跑回來住……這些是需要算一算的。」
「你不是說原諒我?」
「是啊,原諒-胡亂栽贓,但其它的……我什麼都沒說喔。」他笑得很奸詐。「現在是懲罰時間,我正在想該怎麼懲罰-才好……是要-為我表演一場內衣秀,還是干脆用-的身體來補償我呢?」最後他還是提出他的。
嗄?!哪有這樣的啦……
梁書妃轉身想落跑,但孫如鴻可不會再讓她跑走了,長臂一收,就算是插翅的鳥兒也別想高飛。
午後,屬于情人間的耳鬢廝磨就此展開,甜蜜又幸福。
最後梁書妃到底有沒有被孫如鴻拆吃入月復呢?
噓!這是秘密。
梁書妃覺得自己經過這段時間似乎也月兌胎換骨,她相信自己會有長進。
重新回到「新銳」的這天,公司三大龍頭之中的企劃部陳經理、營銷部黃經理開心得不得了,帶著她重復一次自我介紹,有這兩個人的背書,其它人對這個回鍋的企劃人員紛紛抱著羨慕的心情,有這兩人的加持,往後保證飛黃騰達。
「其實公關部的紐經理也很看好-喔,可是他最近到美國出差了,等他回來後,再介紹你們認識。」三人在電梯里,陳經理笑笑地說。愛將回來,他可開心了。
「紐經理?」之前她還在試用期,滿腦子只想寫出最好的企劃案,對于「新銳」的人員根本不熟,只認得企劃部門的同事。
逼經理連忙湊一腳,「他的名字可有趣了,叫紐澳良,當初他進來「新銳」,還被我們幾個笑了好幾天呢,他是個很負責、很敢創新的經理,當初-的企劃案我不看好,是他跟小陳獨排眾議非執行不可,-一定會喜歡他的。」只要梁書妃回到「新銳」,保證對他們營銷部大有幫助,真是太好了。
听見紐澳良的名字,沒了先前的恨,對他,她有滿腔的歉意。「我很期待呢!」
她相信紐澳良應該真的是個專情又認真的人,因為認識他的人,沒一個說他的壞話。
「書妃,待會兒我們介紹執行總裁給-認識,他看起來很嚴肅,不過很講道理。」
「陳經理,我只是個小小的企劃,需要見到這麼上層嗎?」她現在只想趕快回到位子上熟悉熟悉,他們還是讓她坐原來的位子,真好。
逼經理答腔︰「是總裁指定要見-的!這次-一走,讓我們三大部門雞飛狗跳,他當然會想看看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這可真是離譜了,她不過是辭職而已。
「到了、到了。張秘書,總裁在嗎?」黃經理首先踏出電梯。
「總裁在里面等著梁小姐。」
哇,她讓總裁等著見她耶!唉她心跳愈來愈快,不知道執行總裁是個怎麼樣的人?如果他人很好,就幫他寫一本小說吧!
梁書妃跟在兩位經理身後走進總裁辦公室,簡單大方的布置讓她一看就喜歡,她想她跟總裁應該也會相處愉快才對……
「梁小姐,是嗎?我等-很久了。」
前面開路的人一閃開,映入梁書妃眼簾的竟是……孫如鴻?!
一瞬間,錯愕、震驚、驚嚇填滿她的心口,讓她半天吐不出半個字。
他……他怎麼會在這里?
「書妃,總裁跟-打招呼啊!」陳經理回頭,卻看見梁書妃張口結舌的模樣。
「我想書妃是嚇到了,因為她根本沒想到總裁是她認識的人吧!兩位,我跟書妃其實是認識快十年的舊識,你們先出去吧,我想跟她單獨談談。」
孫如鴻這麼說,陳經理和黃經理也就放心回去上班。
「你……騙我!」她前思後想,做出了這個結論。
沒人可以在短短的時間內爬上執行總裁的位置,最可能的就是孫如鴻從頭到尾都在騙自己,簡言之,就是她被耍了。
「為什麼?」她氣急敗壞。
為什麼?這問倒他了,該說是因為一開始他惱她竟不記得自己所導致的結果嗎?算了,這女人的記憶力真的很差,他不會指望她想起自己。
「沒為什麼,要是我一開口就說我是執行總裁,憑我這麼優質的條件,只怕-馬上就拿我當-小說里的男主角了吧?」他是他,拒絕當任何人。
呃……這樣說好像也沒錯。
她腦筋一轉,怎麼想怎麼不對。「還是不對啊……」
「再說,我也不以為還會再見到-,其實無所謂的不是嗎?難道-會因為我的職業而決定愛不愛我?」
「當然不會了,我才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這不就得了!」他做出結論。「既然我的職業只是毫不起眼的一小點,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差別?而且知道-不會因為我只是個小小的業務員而不喜歡我,這讓我很開心,書妃。」說著,他緊緊抱住她。
「是喔……」梁書妃-愣愣地任由他抱住自己。
「所以說,我隱瞞-其實不是很重要吧?」「隱瞞」跟「欺騙」還是有段差距,他抓住這兩者間的細微不同。
呃……是這樣的嗎?梁書妃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唬過去了,她不是應該質問孫如鴻為什麼要欺騙自己才對,怎麼卻變成現在這樣了?一點便宜也沒佔到。
算了,她一點都不小氣,反正如他所說,她好像沒受到什麼具體的傷害,就算了吧,才不像他,愛計較!
「沒有秘密了吧?」她擰眉追問。
「當然沒有。」他微笑以對。
她滿意的點頭。「對了,你干嘛跟他們說我們認識啊?萬一將來有人說我是靠你往上爬怎麼辦?我是新時代的獨立女性,我才不想靠你呢。」
「放心,我向來公正無私,他們了解我的。」
梁書妃睨了他一眼。「說得也是。不過干嘛說我們是認識快十年的舊識?明明才三個多月而已。」萬一被人誤會他們關系匪淺,她也會很麻煩的。
「是真的這麼久了,只是-忘記而已。」
梁書妃滿臉驚訝。「怎麼可能?!」身為當事人,她怎麼都不曉得?
「慢慢想,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我對-有信心!」才怪,他保證她轉身離開之後會忘得一乾二淨。「對了,那天-說要請我吃午餐,還說有開心的事情要跟我分享,是什麼呢?」
「啊!我忘了!」梁書妃忽地爆出一聲驚吼,她都忘記這檔事。
這麼久沒跟徐主編聯絡,他會不會最後不認帳啊?不行,她得趕快打電話給徐主編,隨便掰個理由,總之不管如何,徐主編答應要讓她過稿就絕對不能反悔啦!
「什麼忘了?」
「我先去打電話,確認好再告訴你。」
「晚上一塊吃飯?」
「OK!」說完,她風也似地離開。
他難得主動對一個女孩子感興趣,他父母知道後也對書妃產生莫大的好奇心,本以為他們應該會小小反對一下,沒想到還真是個意外的發展。
今晚書妃就要跟他父母見面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他挺期待呢!
對于玫瑰出版社的事情他絕對不是欺瞞,而是善意的謊言,他就是想寵自己的女朋友,不行嗎?
看在他這麼愛書妃的份上,就讓他保有最後一個秘密吧。
可惜最後孫如鴻的苦心並沒有讓梁書妃成為偉大的作家,她依然三天兩頭被要求修稿,但修稿總比被退稿來得強吧?
雖然是一個小小的、沒什麼知名度的作家——舒霏,光憑這點就已經讓梁書妃高興不已了,因為她的夢想總算是實現了。
嗯,值得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