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好意,怕她又像昨天一樣抱了一堆重資料夾上來,他特地下來,想幫她拿東西,但怎麼也想不到在五樓辦公室里找不到的人兒,卻在這里笑得開心。
嚴灝眼里看到的是︰她和一個男人在茶水間里拉拉扯扯的嬉鬧著。
懊死!兩人重逢以來,她可從來沒對他笑得這麼燦爛過,霎時一股嫉妒之心竄過他的胸口。
胸中的怒火猛烈竄燒著,嚴灝凜著一張臉,將姚君佩拉入自己辦公室里,用力甩上門。「那個男的是誰?」
被他火爆的舉動嚇到,接著她又听見他充滿怒意的聲音,姚君佩瑟縮了一子,怯怯地開口,「哪個男的?」
他瞪她,理智早已飛遠,控制不了心里泛出的酸意朝她大吼。「還有哪個男的?不就是剛剛和-在茶水間里卿卿我我的那個人!」
「你是指楊大哥。」他們哪有卿卿我我的。
嚴灝的黑瞳一沉,「叫得可真熱絡,-和他很熟?」
「楊大哥是和我同一個部門的同事,他人很好……」
一句他人很好,讓他截去她的話,「是,他很好,所以-喜歡他,-要拿東西只是借口,其實是想去和他見面是不是?」
「嚴灝,你在說什麼?」姚君佩不懂,嚴灝怎麼突然轉了性,說話還變得這麼苛刻。
「我說什麼,我說-想見情人也別利用上班時間,茶水間是讓人休息用的,不是拿來談情說愛的地方!」
「你誤會了,我和楊大哥不是那種關系,我們只是巧遇,楊大哥是看我忘了準備便當,好心把他的便當給我……」
「別再讓我听見楊大哥三個字!」
討厭她東一句楊大哥,西一句又是楊大哥,听得嚴灝怒火中燒,忍不住要朝她大吼。
「嚴灝,你在生什麼氣?」他的樣子好凶,讓她心生害怕,但一想到他似乎挺氣楊木禾,她又忍不住想替楊木禾說些好話。「你在生楊大哥的氣嗎?嚴灝,楊大哥沒有做錯什麼事,他工作也很認真,你可不可以不要對他……」
「我叫-別在我面前喊其它男人,听見沒?」他粗暴的攫住她的肩頭,把她固定在自己身前。
他的態度讓姚君佩更加肯定他在氣惱楊木禾。「嚴灝,別生楊大哥的氣,好嗎?」她懇求。
「該死,-就是要氣死我是不是?以前是劉學長,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楊大哥。」自己到底有沒有在她心中佔有分量?
嚴灝想起自己當年想對她好,卻讓她一張訣別的信給打回,現在他腦里只讓「舊愛新歡」給佔得滿滿的,全無理智。
反觀姚君佩,卻因他突然蹦出的劉學長三字,顯得一臉不知所措。「劉學長,什麼劉學長?嚴灝,如果你是在為茶水間的事生氣,我不吃楊大哥的便當就是了,我自己有便當,我可以……」
一個使力,她的臉讓入托向前,然後,她再也發不出聲,因為她的唇讓一個粗魯的吻給佔奪去。
他掐著她的下顎,強勢撬開她的紅唇,恣意進攻她的柔軟,胸中的怒意加上感官上的刺激,全然沒顧及姚君佩生澀的反應,以他的強勢之姿,不斷向她索吻。
她想躲,卻讓他壓著動彈不得,他的舉動嚇壞了她。
靶受到她的顫抖,他才從肆無忌憚的強吻中清醒過來,壓著她肩頭的手來到她發顫的身子上,輕輕環著她,撫模她的背,他疼惜地舌忝吻她的唇瓣,令她緊張的身子漸漸放軟下來。
靶受到她不再抗拒,開始配合著他,他才逐漸加深這個吻,兩唇交纏,火熱且激情,他的大掌甚至下滑至她的俏臀。
久久之後,他的唇才離開她。
姚君佩酡紅的臉表現出她內心的激動,她顯得羞怯又茫然,完全不知道他會這麼熱情。
「記著,上班時間是上班時間,請-行為檢點些。」他喘著氣,恢復冷然面貌,推開她,徑自轉身來到辦公桌前。「-愛回五樓就回去,想見誰就見誰,我不會再管。」
傲無溫度的聲音如同一桶強效冰水從她頭頂淋到腳,雙手環抱自己差點腿軟的身子,她體內的溫度驟然下降。
兩人認識來,這是他第二次吻她,比起記憶中那次,他的吻變得粗暴多了,但都讓她難以忘懷,牽動著她的心。
只是,他為什麼要吻她呢?
然後又擺出一副容不得她待下去的表情趕她離開,她還是不知道嚴灝早上為什那麼生氣,畢竟他的怒氣真是發得全無理由可言,他的態度讓她心頭亂糟糟一片,什麼叫上班時間行為要檢點,那他早上在辦公室對她所做的事呢,又要怎麼說?
狽視周遭僅剩幾只小貓的辦公室,星期五的夜晚,大家都迫不及待早走,就連美伶姊都準時下班,那她還留在辦公桌前等什麼?
期待嚴灝打她的分機來,叫她等他一起下班回家嗎?
她自己都覺得好笑,從上午離開他的辦公室,他半通電話都沒打來過,現在又怎麼會想到她?
「君佩,-還沒走?」
「咦,楊大哥,你下午不是跑客戶去了,怎麼又回公司?」再見到楊木禾,姚君佩心里存有歉意,畢竟早上嚴灝很沒禮貌地把她拉走。
「下午找客戶的時候,我有東西忘了帶走,對了,君佩,早上總經理氣沖沖的把-拉走,他沒對-怎麼樣吧?」他是個男人,可以感覺得出總經理對他的敵視。
「沒……沒有呀!總經理能對我怎麼樣呢!他只是有些事要找我處理。」她尷尬的笑說。
「沒有就好,我只是有點擔心。」楊木禾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對了,君佩,-晚上有約嗎?我們一起吃晚飯好不好?」
「對不起,楊大哥,今晚不行耶!」她沒有心情和人一起吃晚餐。
「好吧!那改天。」遭到拒絕,楊木禾倒也沒多說,「我先走了,君佩,別太晚下班呀!」
「我知道,掰掰。」目送他離去,她臉上笑容盡失,默默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她走到茶水間處理一直無緣吃下肚的可憐便當。
「為什麼不和他一起去吃飯?」
背後突然傳來聲音害姚君佩嚇了一跳,手上的便當不小心落了地。
是嚴灝!他還是來找她了!
斃神幾秒,想起她的便當,她立即彎下腰收拾一地殘局,微彎的紅唇泄漏了她心底的情緒。
嚴灝背倚著牆站,目光深沉盯著正忙碌的女人看。
他不曉得自己到底怎麼搞的,濫用職權限制她,就是想把她綁在身邊,但卻惹得自己心煩意亂,讓她回五樓工作,他又因見不到她,而無法安心做事。
心里老想著她和別的男人笑鬧的畫面,還有那個令他難以平靜的吻。
一整天的工作他做得心不在焉,下班時間一到,他想也沒想就下來找她,剛好又見到楊木禾找她,也听見了兩人的對話。
「我為什麼一定要和楊大哥去吃飯?」
嚴灝吸了口氣,不高興的道︰「他喜歡。」
姚君佩沒多大的反應,仍然忙碌地把地面上的飯粒集中在一起。「楊大哥人很好,我也很喜歡他。」
「-喜歡他?」他聲音像在壓抑著怒氣。
「是呀!」捧著好不容易收拾好的便當盒,她轉過身,目光才落在他的唇上,立即羞澀地收了回來,盯著自己的便當看。「就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喜歡楊大哥,一听到他的名字就那麼生氣,如果你跟楊大哥談談話,你就會發現他是個親切的好人。」
呆愣幾秒後,嚴灝終于明白她話里的意思,月復中的悶氣頓時消散不少。「所以-對他的喜歡,不是當時-對劉學長的那種喜歡?」純粹是同事間的喜歡罷了,是他自己小題大作,吃了一肚子悶氣。
「什麼劉學長?」
姚君佩的困惑表情讓他覺得古怪,他挑眉道︰「劉學長,劉青華,-該不會跟我說-不知道他是誰吧!」
水眸眨了又眨,在在顯示那眸子的主人是真的不記得這號人物。
「該死!那-當初為什麼要寫那封信給我?」嚴灝激動的一吼,手往牆上一擊。
般什麼,這女人是在跟他玩忘了誰是誰的游戲嗎?她是裝傻還是怎樣,他就不相信她會忘了劉青華,連他這種只相處過兩個月的人她都記得,怎麼可能不記得她喜歡的男人,別騙人了……-?等等!
邁步到她面前,嚴灝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禁不住年代的考驗,已成軟趴趴的一張紙條,強迫式貼在她的臉前要她看。
驀地,小臉變得慘白。「這是……」她七年前留給他的信,他竟然還保存著!
嚴灝雙手環胸看著她,定定的看著眼前突然顯得畏畏縮縮的姚君佩。「想起劉學長了嗎?」
逃避他逼人的注視,她輕點了下頭。
「我說過,我回來就是要向-要一個解釋。」他往前一步,她立刻退一步,一進又一退,很快她就退到了牆角。
「-做事總有個理由吧!為什麼二話不說就退租?為什麼寫這張紙條給我?-討厭我可以直說,不想和我住也可以直講,就這樣莫名其妙撕掉那張結婚證書,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厭惡……」
「不……不是啦!我怎麼可能討厭你。」
一句「我怎麼可能討厭你」,讓某人在瞬間轉化為溫馴的草食性動物。「不討厭我,那為什麼連招呼都不跟我打一下,就悄悄搬走?」
他探出手,手指沿著她的臉頰滑下,感受那柔女敕的觸感。
「因為……」要回答的話梗在喉嚨,她的視線定在他的左手上。
討厭每次見到他和柳青青在一起,心口那種窒悶揪疼的嫉妒感,當她明白這種難受和劉學長不喜歡她的難受有多大的差別時,她就知道,自己對劉青華的感覺只是一種像是對偶像的景仰罷了--她喜歡的人是嚴灝。
之前不敢說是因為她知道人家心里放的不是她,怕說出來讓人覺得笑話,而且,他也不在了。
現在不想說,則是因為他的無名指上有枚戒指!
原來,他真的已經結婚了。
「-還是沒有給我一個答案。」
「反正是我突然大徹大悟,發現拖你和我假結婚,會造成你的不便,你也有你個人的日子要過嘛!所以我決定離開,還你自由,這不是很好?」至于喜歡他的心情,就永遠藏起來吧!
「-又知道我喜歡過哪種日子?為什麼-每次都喜歡擅自決定我的生活?」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理由,一個單蠢到隨便在路上抓個甲乙丙丁的男人來結婚的她,會有大徹大悟的一天?
暫時不打算追根究柢,因為,他有一項事情要先證明。「如果有一天-在路上遇見劉學長,-能馬上認出他嗎?」
突然岔開的話題,姚君佩先是一愣,最後搖頭。
「為什麼?」嚴灝又問。
「畢業後,我根本沒和劉學長聯絡過,不,應該說是從升大三以後,我和他就很少有機會見面,我根本已經不記得他長什麼樣,怎麼可能還記得!」
應該說她根本就忘了有這號人物,不重要的人事常常會自動消失在她容量有限的腦袋里。
「可是-一眼就認出我了,不是嗎?我們不也好幾年沒聯絡了?」難道真跟他心底的期望相同嗎?
「那是因為……」姚君佩及時住了口。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要月兌口說她心里一直記著他,好險!
不能讓他知道,他已結婚了!
「因為什麼?」
「因為……」她咽了口水,硬是想了個理由,「因為你是天擎的總經理呀!我好歹也看過財經雜志,當然知道是你。」
他知道她又撒謊了!因為,他從來沒在什麼財經雜志上露過臉。不過,能證明在她心底自己比劉青華還重要,已經讓他心情大好,這也終于有空注意到她手上被弄翻的便當盒。
眼一-,豆芽、蘿卜干、肉松、青菜幾根,別跟他說這些年來她吃的都是這些東西。「這不會是-的便當吧?別告訴我-今天中午沒吃午餐?」
見她默不吭聲,嚴灝心里有底,午餐吃這種東西,難怪幾年過下來,她依然如此的瘦小。
「走吧!」勾起她的手臂,帶她離開狹小的茶水間。
「等一下,嚴灝,你要到哪去?」
「-說呢!」
兩個小時後,姚君佩頂著一個快被撐爆的肚子,被塞入嚴灝的車子里。
搖蔽又舒適的車椅,是最佳的催睡位置,讓人喂飽的姚君佩禁不住睡意纏身,對著車窗,開始頻頻點起頭來。
唇邊揚著笑意,嚴灝勾過再一次貼向玻璃窗的頭顱,順勢一攬,讓她緊靠自己身側。
姚君佩張起迷茫的眸子。「唔∼∼到了嗎?」
嚴灝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肩上。「還沒,-靠著我睡比較舒服點。」
醇厚的聲音帶著誘哄,意識朦朧的姚君佩點點頭,自動轉過身貼著他,並在他肩窩處尋找一處最舒適的地方依靠著。
看著她全然依賴的可愛舉動,嚴灝心中的笑意逐漸擴大了。
她真是一點都沒變,做事還是那麼的迷糊,警戒心也一樣完全沒長進。
七年的時間,當公司終于步上穩定成長的階段,他也終于有時間可以好好處理自己的私事,首先,就是回台灣找她。
把當年她不告而別的事情弄清楚,他想知道她是真的厭倦他、戲弄他,才拒絕他的心意,不把他待她的好看在心里嗎?
他不相信,明明感覺得出她對他也有好感,怎麼一夕之間,她就把維系兩人的結婚證書給撕了!
這個問題不停的糾纏他,他不問出個答案絕不甘心。
重逢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拿在商場上的冷硬面貌對待她,尤其,她還是那麼迷糊得可愛,那麼好騙,又那麼讓他心動,在她面前,他彷佛又回到血氣方剛、脾氣毛躁的年輕時代,居然為了她和其它男人笑鬧而吃起醋來。
這七年來建立的威信和狠硬氣魄,在她面前全消失了。
端詳她寧靜的睡容,他似乎明白了自己這些年來忘不掉她的原因,喜歡她的心依舊沒變,他想要她,想要這個小女人留在他的身邊。
不想一個人在美國掛心她,也不想在獨處的夜晚里望著那串她送給他的鑰匙圈發呆,他更不想再去管當年她離開他的真正理由,此刻他只知道……
她忘了劉青華,卻忘不了他,這意味什麼他可清楚得很,這女人想否認她不在乎他,鬼才信!
他會讓她回到他身邊,他還要帶著她一起回美國,要她成為他真正的妻子,但首先,他要想辦法得到她的心。
這第一個步驟……
他-起了眼,看著眼前這幢年代久遠的破公寓,轉身朝身後的司機低語了幾句。
星期六的清晨,姚君佩是被一陣收東西的聲音吵醒,意識到那陣噪音是打哪來的時候,她立刻睜開黑白分明的雙眼,睡意已完全消失不見。「嚴灝,你怎麼會在這里?」
「前天我就搬來-這了。」-
∼∼對喲!懊像是這麼一回事。
腦袋瓜正常運作,這才想起昨晚她在車上睡著了,她看向嚴灝,見到他正忙著收拾行李。「你在做什麼?」他打算要走了嗎?
「-用看的也知道我在干嘛,不過既然-醒來了,先過來幫忙,等下再去梳洗。」
「哦!」小臉低垂,為他要離開的事實心里有些小難過。
姚君佩腳跟才一沾地,嚴灝馬上比著衣櫃間的衣服。「我挑了粉紅色和白色系的上衣和裙子,-去看看哪幾件比較喜歡就拿來給我;還有,桌上那些瓶瓶罐罐比較常用的就先帶走,剩下的我再陪-去買。」
姚君佩朝他指的地方看過去,一會兒眼珠又兜回他臉上,眸光里盛著不解。
「請問,你指的……是我的衣服嗎?」
他停下收拾的動作,沒好氣的道︰「衣櫃里那些洋裝、裙子和套裝,不是-的衣服難道還是我的?」
「可是,你一個人離開,帶走我的衣服做什麼?」
「誰說只有我一個人離開?」
「啊?」
「-要跟我一起走!」
他先前是體貼她,才沒來個半夜大搬家;可現在,哼哼,他會放她住在這幢破爛又危險的屋子里才怪!
「我,你要我跟你走!走去哪里?」原來他不是要離開她,而是要帶著她一起離開。
罷才產生的小難過,當下消失無蹤。
「我請人幫我找了一個小套房,-跟著我一起搬過去。」
看她是不會有動作了,嚴灝索性拿起方形紙盒,一古腦的把桌上的化妝品全掃進去,瓶和瓶相撞乒乒乓乓的,引來她的大叫。
「嚴灝,瓶子會撞破啦!」
「車子一個小時後就會過來載東西,動作快一點。」嚴灝把箱子放在她手上,親自動手幫她過濾該帶的衣服。
眼看他連她抽屜里的內衣、內褲都不放過,姚君佩羞得跳到他面前一把扯下自己的貼身衣物。「你……你不要亂動我的東西!」
瞥見到那張一如往常的粉紅臉蛋,他頓時停下手邊動作,雙臂環胸,黑瞳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害羞的姚君佩。「我又不是沒見過-那些衣褲,干嘛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我剛剛拿的那件紫色有蕾絲邊的就很好看……」眼帶輕佻的朝她身上兜了兩圈。
「你……你還說!」粉頰愈來愈紅,圓鼓鼓的小臉這時益顯可愛,粉女敕的紅頰,實在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他著迷的看著她,按捺著想吻她的沖動,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再不動手,就別怪我主動幫-收衣服了。」跟他美國家里的那兩個女人相比,她的衣物實在少得可憐,他原是打算什麼都不帶走,直接買新的就好,但又怕她覺得自己不尊重她。
沒過問她為何過得如此貧瘠,不代表他不在意,他會調查出來她這些年來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我的家,我可沒說過要和你離開,你要走就自己走,別帶我的東西走。」
「-的意思是不想跟我走-?」口是心非,她眼底的舍不得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我為什麼要搬走?這個……房租我已經付了半年……」
「那不是問題,我可以補給-這筆錢。」
「但是……」
嚴灝見她仍有遲疑,二話不說靠近臥房門,一個腳力踹上門板,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薄門板哪禁得住這等撞擊,應聲倒地,整間屋子被震得有些搖蔽,天花板的吊燈發出嘎滋聲音,好像隨時也要掉下來,嚇得姚君佩直往他身後躲。
「這樣-還敢繼續住嗎?-自己看看,這里脆弱得只要來個大地震……就垮了。」
發抖的身子已經鑽進他的懷里尋求保護,嚴灝笑彎了眼。
閉走她的第一步,就是先把小辦帽拐入他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