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當天,大操場里鬧烘烘的,各系拉拉隊卯足全力替系隊加油,聲勢浩大,觀賽的學生更是將運動場周圍擠得水泄不通。
比賽進行到最後,重頭戲登場,不分年級的各系大隊接力即將展開。
陸拓在選手準備區做暖身操。
他真的能夠在全校師生面前跑完兩百公尺嗎?他能忍受這麼多雙異樣的眼神嗎?
有種想放棄的念頭,但想到陳宜靜正看著他比賽,他便立刻打消這個念頭。
輪到他上場,站在跑道上的起跑點,他兩手微微發顫,握住棒子的瞬間,他什麼也不敢想,只有卯足勁去跑。
四周驚訝的抽氣聲和——笑聲傳入耳中,陸拓咬牙,壓抑住心里的畏懼,努力跨步向前。他的速度不快,一個又一個對手跑過他,令他心急不已……
不行!
不知打哪來的斥喝聲逼他再跑快一點,他想多跨幾步,豈料不小心摔倒了。
身後追趕的跑者陸續越過他,而他只能趴在地上,讓周圍的嘆息聲籠罩他。
「陸拓,加油呀!」
熟悉的聲音傳入他耳底,是小靜!
那一聲聲清脆的加油聲,讓他有了毅力撐起跌傷的膝蓋,一拐一拐的朝前方等待接棒的隊友跑去。
「加油,加油!」也許是有人起頭,周圍傳來零落的加油聲,而後由小聲變大聲,原本零落的加油聲變成整齊劃一。
滿臉汗水的陸拓終于將接力棒交給下一位跑者,頓時,運動場響起熱烈的歡呼聲。
陸拓抬頭看著四周為他鼓掌的同學們,不由得笑了,是一種重拾自信的笑。
「干的好,陸拓!」學長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休息吧!你的膝蓋要上點藥,別擔心比賽,剩下的交給我們了。」
陸拓點點頭,朝休息區走去,人還沒走到,一道嬌影很自然地撲向他。
「你行的!我就說你行的!」陳宜靜尖叫著,在場所有人也跟著歡呼。
陸拓顧不得身上的汗水,環臂抱緊了懷中人,唇貼近她耳邊,輕輕道了聲謝謝。
陳宜靜轉而想到他跌倒受傷的事,頭顱急忙一偏,推開他的懷抱改勾住他的手臂。
「走,我們去保健室,看看你腿上的傷嚴不嚴重!」剛剛他摔倒的那一幕,簡直讓她嚇死了。
陸拓任她牽著,唇邊露出炫目的笑痕,凝望著她的目光不覺更加溫柔。
罷剛,有個東西輕輕刷過他的唇,她可能沒注意到吧!但他牢牢記下了,記下他們第一次唇與唇的接觸。
遇上這麼一個令他動心的女生,他怎麼能放棄呢?
鮑寓里的一扇木板門外,站著一個躊躇的年輕女孩,她一根指頭正放在門鈴的位置,維持同樣的姿勢少說也有五分鐘了,手指頭舉得有點僵硬,卻仍猶豫著該不該按下去。
照理說,運動會已結束,她不用再特地早起跑來找他,但她的身體卻像有自己的意識似的起床換衣服,兩條腿還不听使喚的走到這兒,就連這根手指頭,也任性地想見某人。
在按與不按中掙扎,門突然讓人打開,陳宜靜一怔,對方也一愣。
「-來了!」陸拓沒想到一開門就見到她,臉上隨即綻出笑容。「我還以為-今天不會來了,正想著要不要去找。」
懊半晌,陳宜靜才從他迷人的笑容中回神。他要去找她?
看著擺在面前的拖鞋,陳宜靜卻遲遲沒穿上。「你為什麼要去找我?」
「去給-送早餐呀!連續幾逃詡是我這個免費男佣在幫-服務,-大概習慣了肚子餓就有人把早餐送到面前,反正我也要去買早餐,想順便幫-買一份。」
「你又不知道我家在哪,怎麼送早餐給我?」
像是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清俊的面孔上閃過一絲尷尬,「對喔!不過沒關系,我有-的電話,我可以打電話問-呀!」
「你的膝蓋才受傷,今天就想往外跑?」那張靦腆的笑容令她的心微微悸動。
她承認,她是因為擔心陸拓的傷才會出現在這里,可沒想到這個笨蛋竟然這麼不愛惜自己。
「又不是小阿子,只是磨破皮,擦點藥就沒事了-不進來嗎?」
「不,我要走了。」見他應該沒什麼大礙,陳宜靜也放心了。
「-要走?」他一把抓住她,沒讓她轉身。
「你的腿既然沒事,而運動會也已結束,我們算是毫無瓜葛了,我不回去留在這里做什麼?」
她的話把他們之間撇得一乾二淨,讓陸拓听了非常不舒服。
「-進來,我有話跟-說。」
陳宜靜還沒來得及說不,就被一股力道拉進屋內。
沒想到這家伙力氣這麼大!難道她被他以前那副瘦弱的模樣騙了嗎?
「陸拓,你做什……」
「砰!」大門被關上。
屋內,他抓著她的手,大眼瞪著小眼看,他目光炯然的表情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一股無形的迫力讓陳宜靜大氣不敢喘一下。
原來小綿羊也有變成老虎的一天呀!
她咽了口口水,「呃,你不是有話要說嗎?那就快說,說完快讓我回去。」
他往前一步,她倒退一步,一進一退,她被逼到門板前,看著兩人間的距離只有短短幾公分。
此刻的她,是他見過最乖巧安靜的一面,陸拓忍著笑,唇掀了掀。
「小靜,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沒關系,因為我喜歡-,我想要-做我的女朋友。」
棒吸凝住,陳宜靜被他的告白嚇傻了,水眸一瞬也不瞬地呆呆望向他。
「-若不是喜歡我,就不會想激勵我,讓我振作,雖然-的態度總是凶巴巴,我卻感覺得出來-關心我。也許從第一次見面,-就讓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小靜,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他他他……在說天方夜譚嗎?
「-不回答就表示答應-!」望著她紅艷艷的臉頰,還有那睜得大大的亮眸,他忽然好想親她一下。
這這這……人講不講理呀?不行,她當然不答應啦!
辦唇方啟,就遭一個軟物堵住,她眼一眨,這才看清是什麼東西湊近臉前。可惡!他怎麼能偷吻她!
奮力一推,陳宜靜順利推離他,打斷惹亂她呼吸的熱吻。
「小靜?」
「你你你……給我站在那邊不準動!膘蛋,我不是要你不準動嗎?」她伸出兩臂推他到安全距離,不讓那只進入可攻擊範圍。
「小靜?」
「你今天是吃錯什麼藥,淨說些亂七八糟的話,還……還強吻我,我可以當作沒發生這些事,但是你以後不可以再犯!」
「我沒有吃錯藥,小靜,我真的喜歡……」
「停停停!不準再說了,我告訴你陸拓,我不喜歡你,請你別自作多情。」她的手慢慢爬上身後大門的門把。
「當我的女朋友,將來就有機會當上陸家少女乃女乃,這不是-最希望達到的目標?」他情急的月兌口而出。
「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沒了,我也不會看上你。」
「為什麼?給我個理由!」他就是不懂,為什麼她從來不考慮他?
老虎開始發怒了。
見他就要撲上來,陳宜靜適時轉開把手,開了門逃命似的往外沖。
他喜歡她?
這是不可能的事!那個曾經笑過她的男生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她才不相信他說的鬼話咧!
跑了一段路,她相信依他的腳程追不上來,才敢停下來喘口氣。
但是,休息了好一會兒,她撫著胸口的手卻依然感覺到心髒狂亂的跳著,就連唇上似乎都還殘留他唇上的溫度,讓她不由得想起他的吻。
一陣涼風吹過,陳宜靜低頭看著擱在胸口的手,再撫上自己的唇,臉頰越來越燙,呼吸和心跳聲也越來越快。
慘了,她真的不知不覺喜歡上她的仇人了!
從那天起,換她當起了膽小表,處處躲著陸拓。
彬許是她頑固,但是小氣是女人的天性,愛記仇是她的本性,要她忘記八歲之仇根本不可能,是他嘲笑她不配做他的少女乃女乃!
喜歡他又怎麼樣,一時的迷惑很快就會清醒,她才不會為了一株草放棄長遠的目標呢!
只是陳宜靜忽略了,越是不想在意就會越在意。
專心研讀桌上的英文教科書內容,她決定忽略身後那道熱切的注視。
十分鐘過去,二十分鐘過去,三十分鐘……上課時間已過三分之二,看的人不累,她倒渾身難受。
受不了了,她回頭一記厲眼瞪去,警告對方別再施展灼人視線,誰料,對方等的就是這一刻,立刻對她綻露一抹柔死人的笑容。
「咻……砰!」
她的心被支心型的箭狠狠刺中。
中計了,她不該回頭看,展現自信的陸拓模樣變得更迷人,開朗的笑容襯托出俊朗五官,她屏住棒吸,完全被他熱力十足的眸光吸住。
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啦!她不能中了這家伙的美男計!
甩開黏力超強的兩粒黑眼珠,她用畢生最大的毅力扭回頭,卻難掩內心激動的情緒。
完了完了,光一個笑容就讓她失了魂,哪天他朝她勾勾手指,自己不就像只狗兒一樣朝他撲去!
她不能再讓自己心底的感覺蔓延,再這樣下去她就要輸在仇人手中了!
相對于她的心慌意亂,陸拓深邃黑瞳中的笑意不減反增,以前,他就是個想要什麼就會極力爭取的人,這次,他想要的就是她!
只是陸拓萬萬沒想到,他什麼都來不及做,很快就被宣判出局。
餅沒多久,有傳言流出,陳宜靜正和某知名律師的兒子交往,兩人形影不離,感情非常好。
想當初才是個懵懵懂懂的大一生,轉眼間就要畢業了。
四張大圓桌坐滿了下午才結束畢業典禮的準畢業生,一群人熱熱鬧鬧的慶祝,吵得幾乎要將餐廳的天花板掀了去。
興頭正起,有人提議喝酒慶祝,于是,杯盤狼藉的桌面處處可見傾倒的空酒罐。
「宜靜呀!-勸勸陸拓別喝那麼多酒好不好?」今天是謝師宴,喝酒只為助興,可陸拓卻愁眉苦臉的猛灌酒。
「為什麼我要去勸他?」陳宜靜狀似不在意地瞥了隔壁桌一眼,頓時細眉一皺。
「-不去誰去?全班只有-會對他大呼小叫,我是不曉得-跟他有何恩怨,但以一個同學的立場來看,-不擔心他嗎?」
「誰理他呀!他愛喝隨他喝去。」她嘴硬的說,烏溜溜的眼珠卻將他桌前的啤酒罐數了遍。
一、二、三、四、五!那家伙竟然喝了五罐啤酒,他真的太夸張了!
「-也知道陸拓的腳有問題,萬一他喝醉了要怎麼回去……」黃碧芬話沒說完,原本身邊的人影一下子就不見了。
嘖!憊說不擔心,那現在晃到陸拓身邊的影子是什麼?鬼影喲?
陸拓似乎沒注意到身邊有人坐下,直到有人阻止他把酒杯拿起--
「夠了,你喝太多了,再喝下去你就要醉了。」
意識到是誰在跟他說話,陸拓表情略微一怔,隨即搖搖頭。
「我沒事,-別管我。」他遺傳到父親的體質,怎麼喝都不會醉。
見他又舉杯,陳宜靜索性搶過酒杯,想也不想的一口喝下,第一次喝酒的她,彎眉都擰成一條線了。
嗯!懊苦,好惡心的味道,酒這種東西到底哪點吸引人?
「你若是擔心你媽媽的病,喝酒也沒用,你何不直接答應動手術,讓你的腿復原,這樣你媽媽或許就不再那麼自責,病情也會好轉。」
太多煩悶的事情在陸拓腦海里盤旋,讓他沒意會過來陳宜靜怎會知道父親最近在催他動手術。
抓起一旁的空杯子,他又開了罐啤酒倒入。「醫生說成功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我不怕失敗,我怕的是讓我媽媽失望。昨天,秦亞珠又在我媽媽面前叫囂,指責我媽拖垮陸家,我媽的病情因為她這一鬧更嚴重了。」
見他說話不忘把酒杯移到嘴邊,陳宜靜快手一抓,不給他沾酒的機會,一杯黃澄澄的酒全數進了自己的肚子,大概習慣味道了吧!這一杯沒有剛才那杯來得苦。
「那你就更應該動手術,重新站起來給那個秦亞珠看,等你父親退休,你這個長子理所當然要繼承父業。想想看,到時你大權在握,不就可以趾高氣昂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女人?」說完,她還打了個酒嗝。
被陸拓皺眉了,「小靜,-待會兒跟方振宇有約,不應該喝酒。」
陳宜靜-了他一眼,「誰跟方振宇有約,你別提那只鐵公雞好嗎?」抓來陸拓剛剛開的啤酒,陳宜靜豪邁地將手上的杯子倒滿酒。
「我以為-和他正在交往。」陸拓挑眉,難道傳聞有誤?
這也是讓他心情超級惡劣的原因之一,听說謝師宴後,方振宇為小靜準備了一個私人慶祝會,一男一女兩人單獨在一起,光用想象就讓他吃足了酸醋,可他卻沒有權力阻止,才會一個人喝悶酒。
「方振宇是我高中同學,哪個女人跟他交往算她倒霉,他這個人簡直慪到不行,拜托你千萬別把我跟那種連停車費漲了五塊錢都要碎碎念半天的男人扯在一起。」陳宜靜說完,又喝光杯里的酒。
第三杯下肚,她開始覺得喝酒跟喝水沒兩樣。哈哈!原來酒也不過如此。
「可是全班同學都說-和他是公開的一對。」陸拓驚訝地看著她又將自己的酒杯倒滿酒。
「當然,是我要他陪我演戲給大家看的呀!你知道那家伙真是沒有同學愛,居然伸手跟我討演出費耶!真後悔找這種人幫忙。」
丙然酒不能多喝,陳宜靜在無所覺下,把該說的與不該說的全說了。
覺得自己滿月復的郁氣全消了,陸拓一臉驚喜地盯著她,卻被她再度打開啤酒罐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忙搶過她亟欲喝下的「飲料」。
「別喝了,再喝-就要醉了!」她不是來勸自己別喝酒嗎?這會兒情況好像顛倒過來。
陳宜靜雖然頭有點昏,搶東西可一點都不手軟,「是我要你別多喝才對!你都喝了那麼多瓶,我才喝幾口怎麼會醉……呃,你把我的酒搶過去,是不是又想喝了?不行,我不準你喝,把酒還給我,我要喝!」
陳宜靜搶酒的動作讓人哭笑不得,但也證實一件事,她醉了。
倍樂的謝師宴落幕,意外的是,想喝醉的人反倒清醒得很,還自願擔任護花使者,護送莫名其妙醉倒的醉美人回家。
背人走路不是件輕松的事,把她安穩的放在床上後,陸拓氣喘吁吁的在床沿坐下。
他實在沒辦法背著這個女人爬上她五樓的套房,只好暫時帶她回自己的住處,起碼他住一樓,可以少折騰自己一點。
休息夠了,陸拓想起身,卻發現佳人已醒,正睜著迷蒙的眸子望著他。
包正,她是醒了,但絕對不是「清醒」。
「你為什麼在我家?」
慵懶的嗓音帶點性感,陸拓發現自己做錯了一件事,他不該把她帶回家,一個神志不清的女人和一個身心健全的男人共處一室,危險指數達到最高點。
「這是我的住處,-喝醉睡著了,所以我讓-躺在這里。」
他吞了吞口水,打算慢慢離開床邊,誰料,柔若無骨的手纏上了他的手臂,硬是不讓他移動半分。
「那我在睡覺,你跑進我夢中做什麼?」
醉眼迷茫,兩頰醺紅,她挪動兩腿的姿態更是撩人,陸拓看傻了,自己喜愛的女人就躺在眼前,無疑是一種誘惑和折磨呀!
「你回答我呀!」兩手一扯,她把他拉到身前,紅唇嘟起吐著酒氣道︰「你該好好的去當你的陸少爺,不該來煩我的,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來捉弄我,所以才溜進我夢里對不對?」
她嬌俏的臉龐就在眼前,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抑制住想咬上她粉頰的沖動。拿根棒子把他打暈吧!不然他怕自己做不了和尚。
「小靜,-放手。」他努力把她的兩爪扳開,可按住她的手,她兩條腿又纏了上來。
老天!饒了他吧!
「不過我才不怕,在我夢里,你想欺負我還早得很呢!」只有自己能欺負他!
「啾」一聲,陳宜靜好玩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見到他怔然的表情,她拍手笑了起來。
「小靜,別再玩了!」他出聲制止,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微啞,毫無威脅力。
他是昏了,被她的親吻弄昏了。
「這是我的夢,我愛怎麼玩是我的事,你要是再命令我,小心我就把你變不見!」陳宜靜才不怕他,攬下他的頭親得他滿臉口水。
是她逼瘋他的,陸拓再也不想忍耐,化被動為主動,吻上那張正逸出輕笑的柔軟唇瓣,堵住她的聲音。
陳宜靜嫌他吻得溫吞,探出舌尖回舌忝他的唇,刺激著陸拓壓住她狂吻,一吻結束,陸拓已覺得全身火熱難耐。
「小靜,-明白這樣玩的下場嗎?」他粗喘著問她,輕輕撥開她額際的發絲,動作帶著深深的憐惜。
額頭抵著嬌喘的她,他仍讓自己保有一絲絲理智,她特地和方振宇演戲,不就是為了拒絕他嗎?
「-不喜歡我,就不該這樣吻我,-知道吻-的人是誰嗎?我不希望-把我當成別人。」
但她的下一句話卻徹底把他殘余的理智毀去。
「你不就是陸拓嘛!我喜歡的人呀!」臉蛋紅了紅,她害羞一笑。
「-喜歡我?」雙瞳倏地一亮,這個回答太讓他驚訝了。
「當然,不過你不可以告訴夢外的陸拓喔!我跟他還有筆帳未算,我找方振宇陪我演戲,就是不想讓陸拓知道我喜歡他。」
他捧著她的臉落下親吻,興奮到不能自已,他不禁要歡呼,這酒醉得好呀!
她果然是喜歡自己,但是她為什麼不肯承認呢?
「告訴我,什麼時候-才肯對夢外的陸拓說喜歡他?」
「等我當上有錢人家的少女乃女乃後,我自然會告訴他。」
這答案令陸拓怒火叢生,他低頭就給她一記火辣辣的熱吻,吻得她整個人癱軟在他身下,只能攀著他喘息,
讓她嫁給別人後再來說喜歡他,他會讓她做這種蠢事才有鬼!
避她清不清醒,他惱火了,她想做少女乃女乃,他就讓她做陸家少女乃女乃!
衣衫一件件月兌落,像宣示自己的決心般,他在她身上烙下一個個吻,陳宜靜是他一個人的,他不允許也絕對不會讓她去找別的男人!
一陣惱人的救護車鳴笛聲吵醒了陳宜靜,宿醉讓她只能躺在床上揉著疼痛的額角,對著白白的天花板干瞪眼。
說什麼都不記得是騙人的,她記得,全都記得,記得自己喝了酒,膽子變大,抓著人家當夢中人猛欺負,然後欺負欺負就換成了別人欺負她。
小臉頓時一紅,他不過在自己耳邊低語的說要愛她一輩子,她就心花怒放成這樣,自己果然是個沒志氣的家伙呀!守不了堅持,只有順從心意喜歡他。
秉著被單,她輕輕一翻身,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喜悅的心情逐漸冷卻下來。
為什麼同她溫存一晚的男人在她清醒後卻不見蹤影?
陸拓不是那種隨便和女人玩玩的人,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屋內冷清的感覺動搖了她的信心。
半小時後,她穿上自己的衣服,離開他的住處,一路上,她無視熟人向她打招呼,也沒注意到路邊的人正討論著方才發生的車禍,她茫茫然的回到家,盯著自己的電話。
等到晚上,什麼也沒有,她擔心的哭了,打電話到陸拓的住處,還是沒人接,最後,她撥了電話給爺爺,得到令人震驚的消息。
「宜靜呀!爺爺好高興,剛剛園丁版許我,少爺搬回台北了……」
陳宜靜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掛斷電話的,只知道那家伙居然沒通知她一聲,就把她丟在這里自己回家了。
不該相信他的,陸拓是個大混蛋!